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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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想為大人搓揉傷處◎
一天下來，葉洛被塞了滿腦子東西，紀斯年也沒討了多少好。
只不過一個痛苦在精神上，一個痛苦在身體上。
紀斯年雖然不怕傷痛，可那也都是戰場上廝殺的無奈之舉，像大都像國師府這樣本該安全無虞的地方，還要撞上一身小傷小痛，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還請大人睡前多多回顧今日所學，明後兩日我不在大都，無法來國師府給大人授課，等兩日後我再來，希望大人的功課檢查能讓我滿意。”
至於不滿意的後果，紀斯年沒說，但看他神色，多半是不好的。
葉洛重重點頭：“我會認真的。”
私底下，她卻是早早下定決心，之後兩日一定叫宮漪多教教她，省的再被將軍罵蠢笨。
不管兩人心裏如何作想，至少表面上還維系著平和。
葉洛禮貌性留飯，紀斯年說了拒絕，她也就不再堅持了：“那我叫宮漪送將軍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紀斯年仍是拒絕，側頭看了她一眼，“放心，不該走動的地方，我不會隨便過去的。”
葉洛一怔，確實未往這方面想。
既然紀斯年不用相送，葉洛也就沒強求，和他道了別，便站在門前目送他離去。
哪料紀斯年都要走了，還要挑剔一二：“對了，我看大人的禮儀也要再加強一二，大人看看府上有沒有禮儀官，沒有的話我從將軍府挑兩個送來。”
葉洛還能如何。
唯唯諾諾地說聲好便也罷了。
過了片刻，宮漪來說：“北國將軍離府了。”
而那些被打發出去的侍者，也陸陸續續站回來，手腳輕快地擦拭桌椅，在房間各處游蕩，又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葉洛與紀斯年獨處的時候，她有覺到兩分不自在。
眼下北國將軍走了，左右都是熟悉的人，可不知怎的，她也沒覺出多少放松。
半晌，葉洛長舒一口氣：“走了就好。”
“我記得晌午那會兒太子殿下來了，殿下走時可有說什麽？”
既然她問了，宮漪未有隱瞞，將門口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聽說太子雖有不滿，但態度還算謙虛恭敬，葉洛無疑松了一口氣。
她思慮好久，又是交代一聲：“太子殿下要是再來，那些罰抄的經書，有多少就算多少吧，不過要是再碰上北國將軍也在，你就替我直接回絕了。”
宮漪抓住重點：“大人是說，北國將軍還會來？”
“……”葉洛一默，“明日後日不來，之後大抵還是要來上幾次的。”
話雖如此，她卻是明白，紀斯年再來的次數，何止幾次十幾次，怕是百次不止。
想到這兒，葉洛又添了一句：“不光是太子，要是有旁的人……我是說小侯爺他們，只要北國將軍在，就不要請他們進來了。”
聽到這兒，宮漪神色終有了幾分變化。
她先是應下，然後說：“大人之前倒不曾避諱這些。”
葉洛哂笑，微微斂目，輕輕說了句：“畢竟已經不是之前了呀……”
物是人非。
她能守著國師的身份不懼，已是用盡她畢生勇氣。
宮漪不好在說什麽，只得保持沈默。
因著白日的勞倦，葉洛晚膳也沒吃多少。
她原本還想著回顧回顧上午學的字，可一動彈才發現，下午習武的惡果全顯露出來了。
國師善武不假，但葉洛還是頭一次接觸拳腳功夫，就是簡單紮紮馬步，不知是不是用錯了力，到了傍晚，她手腳的關節處都在發木，連著肩膀和大腿根部都有一種撕裂般的痛。
葉洛沒向旁人透露她與北國將軍一天都在做什麽，自然也不好將身上的不適說給宮漪。
她強忍著沒露出多餘的表情，好不容易挨到宮漪她們都退下了，才挨著床，整個人都軟倒下去，動作間拉扯到小腿小臂，少不得一陣面容扭曲。
正當她發愁怎麽舒緩的時候，卻見床頭的燭火飄忽兩下。
一陣冷風吹拂，葉洛不經意轉了下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不遠處多了一個半跪的人。
“！”葉洛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更半夜，床前無端多了個人。
別說葉洛，隨便換做誰，都是要被嚇個好歹的。
就算暗一第一時間出聲：“屬下拜見大人。”
葉洛還是被嚇得夠嗆，捂著嘴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偏偏沒有國師大人開口，暗一連頭都不擡，只有頭上的銀簪反著一點亮光，從遠處看著，黑漆漆一團，在深夜裏怎麽瞧怎麽詭異。
過了不知多久，才聽葉洛氣息微弱：“暗一？”
“屬下在。”暗一沈聲應道。
有那麽一瞬間，葉洛簡直想不顧形象，直接躲去床上，把被子一蒙，管他外頭是人是鬼。
好在尚存的理智讓她堅持一二：“你半夜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太子小侯爺等人雖也常出現，但好歹還會叫人通報，至少叫葉洛有個準備。
而暗一就不一樣了。
先不論他本就在國師府內，平日走動更是隱匿於人後，求見國師甚至不需經過宮漪，只要他想，隨時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洛左右。
想到這裏，葉洛面上一緊。
她忍不住問了聲：“今日北國將軍來府上，你可也在？”
她知道府上有暗衛的存在，但依照宮漪的說法，這些人不會靠近國師太多。
但葉洛無法保證，這些人裏是否也包括暗一。
暗一如實說：“屬下聽聞北國將軍來訪，本是想在大人旁邊護衛的。”
“但北國將軍武力高強，屬下才一靠近就被發現了，又受了將軍警告，屬下怕引將軍不悅，進而對您不利，只得退下，不敢再靠上前。”
葉洛心下一松：“無妨，你做的很好。”
說著，話又說回最初，葉洛又問了一遍：“你來是有什麽要事嗎？”
暗一卻是稽首：“屬下冒犯，不經意窺見大人習武，觀大人姿勢，應是受了拉傷。”
“屬下尋了最好的藥酒，特來為大人療傷。”
“療傷？你是說……”
“是！”暗一面皮一緊，十指幾乎要掐進掌心，“屬下想為大人搓揉傷處。”
葉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傷處……不就是她的臂彎膝骨，乃至肩膀腿根等處。
她面上爆紅，一時沒忍住，反手抓來軟枕，直生生砸向暗一：“放肆！”
作者有話說：
將軍：關於趕走一個太子，又冒出一個暗衛（沈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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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葉洛被塞了滿腦子東西，紀斯年也沒討了多少好。
只不過一個痛苦在精神上，一個痛苦在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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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大人睡前多多回顧今日所學，明後兩日我不在大都，無法來國師府給大人授課，等兩日後我再來，希望大人的功課檢查能讓我滿意。”
至於不滿意的後果，紀斯年沒說，但看他神色，多半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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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洛禮貌性留飯，紀斯年說了拒絕，她也就不再堅持了：“那我叫宮漪送將軍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紀斯年仍是拒絕，側頭看了她一眼，“放心，不該走動的地方，我不會隨便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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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紀斯年不用相送，葉洛也就沒強求，和他道了別，便站在門前目送他離去。
哪料紀斯年都要走了，還要挑剔一二：“對了，我看大人的禮儀也要再加強一二，大人看看府上有沒有禮儀官，沒有的話我從將軍府挑兩個送來。”
葉洛還能如何。
唯唯諾諾地說聲好便也罷了。
過了片刻，宮漪來說：“北國將軍離府了。”
而那些被打發出去的侍者，也陸陸續續站回來，手腳輕快地擦拭桌椅，在房間各處游蕩，又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葉洛與紀斯年獨處的時候，她有覺到兩分不自在。
眼下北國將軍走了，左右都是熟悉的人，可不知怎的，她也沒覺出多少放松。
半晌，葉洛長舒一口氣：“走了就好。”
“我記得晌午那會兒太子殿下來了，殿下走時可有說什麽？”
既然她問了，宮漪未有隱瞞，將門口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聽說太子雖有不滿，但態度還算謙虛恭敬，葉洛無疑松了一口氣。
她思慮好久，又是交代一聲：“太子殿下要是再來，那些罰抄的經書，有多少就算多少吧，不過要是再碰上北國將軍也在，你就替我直接回絕了。”
宮漪抓住重點：“大人是說，北國將軍還會來？”
“……”葉洛一默，“明日後日不來，之後大抵還是要來上幾次的。”
話雖如此，她卻是明白，紀斯年再來的次數，何止幾次十幾次，怕是百次不止。
想到這兒，葉洛又添了一句：“不光是太子，要是有旁的人……我是說小侯爺他們，只要北國將軍在，就不要請他們進來了。”
聽到這兒，宮漪神色終有了幾分變化。
她先是應下，然後說：“大人之前倒不曾避諱這些。”
葉洛哂笑，微微斂目，輕輕說了句：“畢竟已經不是之前了呀……”
物是人非。
她能守著國師的身份不懼，已是用盡她畢生勇氣。
宮漪不好在說什麽，只得保持沈默。
因著白日的勞倦，葉洛晚膳也沒吃多少。
她原本還想著回顧回顧上午學的字，可一動彈才發現，下午習武的惡果全顯露出來了。
國師善武不假，但葉洛還是頭一次接觸拳腳功夫，就是簡單紮紮馬步，不知是不是用錯了力，到了傍晚，她手腳的關節處都在發木，連著肩膀和大腿根部都有一種撕裂般的痛。
葉洛沒向旁人透露她與北國將軍一天都在做什麽，自然也不好將身上的不適說給宮漪。
她強忍著沒露出多餘的表情，好不容易挨到宮漪她們都退下了，才挨著床，整個人都軟倒下去，動作間拉扯到小腿小臂，少不得一陣面容扭曲。
正當她發愁怎麽舒緩的時候，卻見床頭的燭火飄忽兩下。
一陣冷風吹拂，葉洛不經意轉了下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不遠處多了一個半跪的人。
“！”葉洛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更半夜，床前無端多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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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才聽葉洛氣息微弱：“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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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瞬間，葉洛簡直想不顧形象，直接躲去床上，把被子一蒙，管他外頭是人是鬼。
好在尚存的理智讓她堅持一二：“你半夜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太子小侯爺等人雖也常出現，但好歹還會叫人通報，至少叫葉洛有個準備。
而暗一就不一樣了。
先不論他本就在國師府內，平日走動更是隱匿於人後，求見國師甚至不需經過宮漪，只要他想，隨時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洛左右。
想到這裏，葉洛面上一緊。
她忍不住問了聲：“今日北國將軍來府上，你可也在？”
她知道府上有暗衛的存在，但依照宮漪的說法，這些人不會靠近國師太多。
但葉洛無法保證，這些人裏是否也包括暗一。
暗一如實說：“屬下聽聞北國將軍來訪，本是想在大人旁邊護衛的。”
“但北國將軍武力高強，屬下才一靠近就被發現了，又受了將軍警告，屬下怕引將軍不悅，進而對您不利，只得退下，不敢再靠上前。”
葉洛心下一松：“無妨，你做的很好。”
說著，話又說回最初，葉洛又問了一遍：“你來是有什麽要事嗎？”
暗一卻是稽首：“屬下冒犯，不經意窺見大人習武，觀大人姿勢，應是受了拉傷。”
“屬下尋了最好的藥酒，特來為大人療傷。”
“療傷？你是說……”
“是！”暗一面皮一緊，十指幾乎要掐進掌心，“屬下想為大人搓揉傷處。”
葉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傷處……不就是她的臂彎膝骨，乃至肩膀腿根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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