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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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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周家

郁瑾言帶著酒氣的氣息悉數噴薄在我的臉上,今天的應酬他喝了不少酒,雖然都是淺酌一口,但紅酒後勁大,此時他的面龐微微帶著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

那抹沒有來由的慍怒在他眼底劃開,清晰地映射出我的倒影。

我知道自己和他之間的力量差距有多懸殊,根本不想掙紮,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郁總,你喝多了。”

“郁總?”郁瑾言冷笑一聲,“時虞,別以為你裝得夠好,就真的忘記了你曾經跟了我四年的事。”

我的內心忽然被什麽東西揪緊了,那些我曾經刻意規避的回憶此刻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讓我很是心煩。

我眼裏的情緒輕松被郁瑾言捕捉到,他冷冷地嗤笑道:“更何況你以為,進不了郁家,你就能勾上周淩,攀進周家的門?時虞,別癡心妄想了。”

一股悲涼蔓延我的心底。

也是。

在郁瑾言眼裏,我一直都是一個貪慕榮華,一心想攀高枝嫁入豪門的女人,他會認為我想攀上他的表哥,嫁進郁夫人的娘家周家,也是情理之中。

他會如此憤怒,也只是因為我曾經作為他的女人,卻和他的表哥勾搭在一起,讓他覺得很沒面子而已。

男人的占有欲是不需要有任何感情基礎的。

我死死憋著心裏的那股氣,良久才沈沈道:“郁瑾言,讓開。”

郁瑾言紋絲不動,甚至臉更靠近了一些,薄唇和我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他氣息灼熱,冷嗤道:“如果我不呢?”

他附在我耳邊,音色冷淡又刻薄至極。

“時虞,你不會真的以為周淩會看上一個被我玩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吧?”

仿佛渾身的氣血湧入我的腦海,我的大腦轟鳴一聲,整個身體都不受我的控制。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掌心火辣辣的疼痛和郁瑾言微微偏向一旁的臉龐,以及他臉龐上那抹漸漸清晰的手掌印,才讓我意識到,我真的打了他一巴掌。

我喘著粗氣,眼眶紅紅地看著他的側臉。

“郁瑾言,你別得寸進尺……”

郁瑾言緩緩轉過頭來,口腔內的舌頭微微用力頂了頂腮,嘴角勾出一抹毫無笑意的弧度,眼神陰鷙得有些滲人。

“得寸進尺……”他忽然低喃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得寸進尺。”

說完,他瞬間禁錮住我的雙手手腕別在身後,身體欺壓向前,將我往一旁的大床上帶。

兩個人重重地跌落到大床中央,深深凹陷進去。

郁瑾言用手肘撐在我的身側,手掌掐住我的下巴,他深深看著我,眼底的情欲一晃而過,忽然,他俯下身來,狠狠吻住了我的唇!

紅酒醇香的味道在我的口腔內蔓延,郁瑾言溫熱的身體和我貼合得那樣緊密,他燥熱不堪的手掌心拂過我的肌膚,所到之處讓我不由顫栗。

眼看著他就要從我的禮服邊緣滑落至更深處,我心裏一急,終於找到空隙發出一聲沈沈地低吼:

“郁瑾言,你就不怕我告訴林昕月嗎?!”

-

郁瑾言的動作就那麽停住了。

我大口大口喘氣呼吸著新鮮空氣,郁瑾言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灼熱的呼吸不斷噴薄在我的脖頸,幾乎快將我燃燒殆盡。

他覆在我的身上深呼吸幾下,終於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再次看著我的時候,眼底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恢覆了和以往一樣的淡漠。

以及帶著微微的不耐。

他理好染上褶皺的西裝,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也清理幹凈了那個方才在我面前失控的他自己。

離開臥室之前,他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有些無措地坐在床上,房間內空無一人,只剩下我迷亂的心跳和錯亂的呼吸。

好像剛才的瘋狂只是我的一場幻覺。

我換好衣服回宴會廳後,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吃水果,味道香甜的水果在我嘴裏味同嚼蠟,周圍人的熱鬧和攀談都與我無關。

只是唯一不變的,是我依然能感覺到不知從哪裏來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我想尋覓,卻絲毫找不到蹤跡。

直到終於挨到了散場的時候,我都沒有再看見郁瑾言。

離開時盛玨說要送我回家,我想了想,沒拒絕。

實在我現在疲憊得緊。

只是在我站在路邊等盛玨的時候,一輛墨綠色的布加迪緩緩行駛到我面前,車窗降下來,駕駛座上坐著的是郁瑾言。

夜色沈沈,他的車廂也昏暗無比。

只是面上的神色被他戴著的一只黑色口罩遮了大半,我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林昕月從我身後走過來,拉開副駕駛的門,有些詫異地問了一句:“阿言,你怎麽戴著口罩?”

郁瑾言淡淡開口:“吹了點風,有些感冒。”

林昕月有些擔心:“你剛才喝了酒,要不我來開車吧?”

郁瑾言少有的沒拒絕。

他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繞過車身進了副駕駛,闔上雙眼假寐,微微蹙著眉頭。

冷漠矜持得絲毫看不出來他方才是如何把我困在臥室中為難的。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我一眼。

林昕月坐進車裏之前看向我:“學姐,我先送阿言回去了,你一個人方便嗎?”

我扯了扯嘴角:“我在等盛玨。”

林昕月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學姐。”

車窗緩緩搖上去,他們兩個人慢慢從我眼前消失。

我回過頭,看見盛玨的車安靜地等在後面。

我坐進去的時候,似乎察覺到盛玨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我的唇瓣上,只是粗粗掃過幾眼,他便轉過頭去安靜地開車,什麽也沒說。

送我回家的路上,原本沈默的車廂裏,盛玨忽然說了句:“時虞,郁瑾言不是你的良人。”

我一怔,隨後說道:“他早就不是了。”

可語氣裏卻沒來由地有些心虛。

我不知道盛玨有沒有聽出來,他沒有接過我的話,說:“不管是林昕月也好,還是尹千姿也好,郁瑾言的身邊都不會只有你一個人,時虞,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你不斷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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