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黑巧可可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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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黑巧可可切片
禾慕笑著朝她點點頭：“你好。”
“你們聊, ”周孜一朝二人示意了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許予諾朝她道了聲謝，兩人都不是傻子, 當然都能看出周孜一只是找借口把空間留給她們。
“很抱歉，我知道這樣會有些失禮，”周孜一出去後，許予諾招呼著禾慕坐下, 摘下了口罩, “但我明天就要離開京華了，所以只能托孜一姐幫忙匆匆約你見一面。”
和剛剛的商務包間不一樣, 這個包廂面積小些，放著的是個四人桌，禾慕坐在許予諾對面，可以聞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沒關系, 不用介意這些, ”禾慕笑笑, 又忽然想起昨晚饒小楠還和孟凈婷約著看今天的表演，“LM晚上不是還有演出嗎？明天就要去下一個巡演地了？”
“不是, ”許予諾搖搖頭，“有兩天空檔, 我回東港一趟。”她頓了頓, 有些關切地擡頭看向禾慕, “我哥昨天回去和你道歉了嗎？你原諒他了嗎？”
禾慕沒想到她直接就切入了重點, 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反正他和我說了一些之前的事。”
許予諾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舉起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我先申明我接下來的話不是替他賣慘, 只是想給你補全一下別的視角，”她嘆了口氣, “我哥那個人說話太聰明了，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帶過去還讓你發現不了……”
禾慕猜到了她要說這個，自己來其實也是想聽這個的。
正如許予諾所說，周彥有時候避重就輕、含糊其辭的能力太強，禾慕總覺得他昨天說的話缺一些信息，但昨晚又不太舍得一再追問、揭他傷疤。
於是她往前坐了坐，神情認真地說自己洗耳恭聽。
“他應該和你提過我們的媽媽？”許予諾似乎在斟酌用詞。
禾慕點點頭：“程安教授，聽說對你們兄妹要求很嚴格。”
“其實我從前一直以為媽媽針對我，記憶裏她從來不管我哥，卻每天時時刻刻守著我，我上課、練琴、比賽，她總是無時無刻不盯著我，”許予諾雖是笑著，但神情卻有些苦澀，“我那會就覺得我為什麽不是哥哥呢，哥哥多自由啊。”
按照周彥的說法，許予諾出生之後，程安對他不是沒有管教，而是直接沒有了關心。
禾慕心裏忽然有些酸楚。
“直到有一次我在一場非常重要的比賽上失利，媽媽聲嘶力竭地指責我為什麽不像哥哥一樣爭氣，早知道這樣就繼續培養哥哥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從前和我一樣，”許予諾苦笑，“那天回家之後，媽媽把我關在房間裏，罰我一整天不許吃飯，哥哥悄悄給我端來了飯菜。我拉住他問他之前的事，他只跟我說都過去了。”
“我後來悄悄向家裏的阿姨打聽我出生前的事情，聽說當年媽媽對哥哥的看管更為嚴苛，甚至動輒打罵，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能和我感同身受，一定只有他，所以我開始和他親近，”許予諾苦笑著搖搖頭，“長大之後才意識到我的親近對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才意識到自己多幼稚自私。”她停頓了下，“我知道他沒怪過我，也知道他就是嘴硬心軟，但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
在年少的周彥看來，是妹妹的出生奪走了母親的關註，但又為自己分擔走了壓力。
禾慕想到那個給妹妹送飯的少年，心裏的難受更甚。
正如許予諾所說，他能對她的經歷感同身受，但沒有人能理解他的處境。
“但我覺得對他而言，”禾慕想起昨晚周彥和自己說的那句“諾諾是無辜的”，輕輕開口，“你們這份兄妹情應該也是慰藉。”禾慕意識到許予諾已經陷入了過去的那種情緒裏，打斷了她的敘說，“而且，你應該是許家唯一一個會為他的遠走高飛而開心的人，這對他而言也很重要。”
許予諾大約沒想到能從禾慕嘴裏聽到安慰自己的話，一瞬間竟然有些怔楞。
而後，她回過神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我說這些其實只是想告訴你，他真的很討厭許家，也很討厭許予承這個身份，他的隱瞞另有苦衷。”她輕輕垂下眼，猶豫了下，還是繼續道，“其實，我聽說你很久了。”
聽見這話，禾慕倒不是很意外，畢竟剛剛許予諾一見面就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只是這個“很久”就有些微妙了……
“在家的時候我就聽媽媽說起過，哥哥好像戀愛了。”許予諾擡頭看向禾慕，意有所指。
“你媽媽？”禾慕一楞，“程安……教授？”她斟酌了下，選了個不會出錯的稱呼。
她和周彥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他們媽媽的消息怎麽比當事人還快？
許予諾點頭：“哥哥一直以為他遠在京華，就能脫離許家，”她抿唇，“但其實媽媽一直在遠處看著，等著他的失敗。”
然後證明自己才是正確的，禾慕補上了後半句話。
“什麽失敗？”禾慕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周彥一個蛋糕店老板，最多不過是關店倒閉，旺鋪出租，這也算不上什麽大問題吧？”
許予諾偏頭看著她，而後忽然笑了：“我大概知道我哥為什麽喜歡你了。”她看上去有些苦惱，“我本來想很有格局地說無論什麽苦衷，隱瞞就是事實，所以你有生氣的權力，不原諒他也沒關系……但是現在我覺得你太好了，所以要不還是再給我哥一個機會吧？”
禾慕被她逗得一樂：“我早就沒有生氣了，”她笑笑，“只是我們也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不生氣就好，剩下的讓他努力，”許予諾如釋重負，她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離樂團排練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孜一姐這個電話打得時間好長哦，咱們出去找她吧。”而後順勢點開自己的微信，“咱們能加個好友嗎？”
禾慕點頭說好，用手機掃了她的二維碼，站起身來一起往外走。
周孜一居然真的站在車邊打電話，看見兩人走過來才和對面道別掛斷。
“我送你回去？”她放下電話，看向禾慕。
禾慕搖搖頭拒絕：“我想去律所一趟，地鐵剛好可以坐到樓下。”
需要去加班是真的，她其實也想去“一周”一趟。
“也行，”周孜一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她的心中所想，“那你順便把這個給饒小楠帶過去，她在律所加班呢。”她從車裏拿出兩張LM今晚的演出票，禾慕看了一眼，是樂池最中心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許予諾找來的。
果然，身旁的許予諾嘆了口氣：“原本說找三張的，但是這幾次的表演實在太火熱了，只有兩張門票了。”
禾慕當然知道這兩張票是幹嘛用的，於是點點頭說自己一定帶到。
她和周孜一二人道別之後，一邊往地鐵站走一邊給饒小楠發消息問她現在在不在律所，坐上地鐵，收到了她的回覆：
【小楠：律所網絡壞了，我在“一周”呢】
喲，禾慕挑眉，那正好了。
她去到店裏時，果然見到饒小楠正對著電腦奮筆疾書，她遠遠地和櫃臺後面的周彥打了個招呼，坐到饒小楠對面。
饒小楠只來得及擡眼看了她一眼，覆而又低下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順利嗎？”禾慕湊過去。
“還好，”饒小楠嘆了口氣，“只是孟凈婷這個身份有點奇怪，”她把電腦屏幕挪向禾慕那邊，“你看他們‘望能’的股權結構，公開信息裏都沒有這位的名字。”
“你師兄騙你？為了拖慢我們的腳步而給一個錯誤方向？”禾慕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
饒小楠皺眉：“誰也不是傻子，這種事情一查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禾慕也有些困惑，還想說點什麽，就見周彥從櫃臺後面端著一盤餅幹拼盤走了過來，她擡頭朝著周彥笑笑，說了聲謝謝。
饒小楠擡頭看看禾慕，又看看周彥，憋著八卦的心，只是實在沒空，於是就問了一句，“你倆就這麽和好了？”
周彥笑而不語，轉身回到櫃臺後面，把解釋權交給了禾慕。
“沒和好我怎麽會來這找你，”禾慕挑眉，把票遞過去，“周律讓我給你的，但是樂池只剩兩張票，沒有我的位置了。”
饒小楠“啊？”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有總比沒有好，也不枉我昨晚惡補了一夜LM的相關知識，”她咬咬牙，“總得再去見孟凈婷一次。”
禾慕朝她豎了豎拇指，又陪她看了會“望能”的相關資料，可惜作為一個初創公司，有用的公開信息少之又少，兩人翻了一下午都一無所獲。
饒小楠掐著時間離開店裏往劇院去，禾慕擡起手抻了個懶腰，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忙完了？”
這一下午周彥送水送零食過來了好幾趟，估計等這個出場已經等了好一會了，禾慕轉頭看向他，點頭說是。
“去後面睡會吧，”他看著禾慕的黑眼圈，“你從昨晚到現在只睡了那幾個小時。”
不料禾慕卻搖搖頭。
“不想睡，不困。”
“那你想幹什麽？”周彥無奈一笑，“就在這幹坐著？”
怎麽能算幹坐著呢？
禾慕心想。
我坐在這可以看你呀。
周彥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偏頭移開目光，告訴她今天後廚在做新的餅幹口味，他得到後廚盯著，囑咐她要是困了就去後面睡覺。
禾慕點頭如搗蒜地說“好好好”。
其實她真的就是只想坐在這裏看周彥而已。
之前每一次覺得和這個人有陌生感的時候，禾慕都會有些失落，現在終於了解了他的過去，她又覺得不忍。
雖然許予諾的目的不是替自己哥哥賣慘，但是禾慕還是心疼。
她輕輕俯身，趴到桌子上，枕著手臂側頭看著後廚。
此情此景，她終於完全認識了他。
可這個角度看到的周彥，才是她最熟悉的人。
周彥在後廚忙完，出來就看見禾慕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和之前每一次她在店裏的午休姿勢一模一樣。
所以周彥才會在刷到“趴在桌子上午睡的危害”之後，果斷在網絡上下單行軍床，並且重新裝修了工作間。
可有些人就是偏好這個姿勢，他輕輕嘆口氣，走過去拍拍禾慕的肩：“走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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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知道這樣會有些失禮，”周孜一出去後，許予諾招呼著禾慕坐下, 摘下了口罩, “但我明天就要離開京華了，所以只能托孜一姐幫忙匆匆約你見一面。”
和剛剛的商務包間不一樣, 這個包廂面積小些，放著的是個四人桌，禾慕坐在許予諾對面，可以聞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沒關系, 不用介意這些, ”禾慕笑笑, 又忽然想起昨晚饒小楠還和孟凈婷約著看今天的表演，“LM晚上不是還有演出嗎？明天就要去下一個巡演地了？”
“不是, ”許予諾搖搖頭，“有兩天空檔, 我回東港一趟。”她頓了頓, 有些關切地擡頭看向禾慕, “我哥昨天回去和你道歉了嗎？你原諒他了嗎？”
禾慕沒想到她直接就切入了重點, 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反正他和我說了一些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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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慕猜到了她要說這個，自己來其實也是想聽這個的。
正如許予諾所說，周彥有時候避重就輕、含糊其辭的能力太強，禾慕總覺得他昨天說的話缺一些信息，但昨晚又不太舍得一再追問、揭他傷疤。
於是她往前坐了坐，神情認真地說自己洗耳恭聽。
“他應該和你提過我們的媽媽？”許予諾似乎在斟酌用詞。
禾慕點點頭：“程安教授，聽說對你們兄妹要求很嚴格。”
“其實我從前一直以為媽媽針對我，記憶裏她從來不管我哥，卻每天時時刻刻守著我，我上課、練琴、比賽，她總是無時無刻不盯著我，”許予諾雖是笑著，但神情卻有些苦澀，“我那會就覺得我為什麽不是哥哥呢，哥哥多自由啊。”
按照周彥的說法，許予諾出生之後，程安對他不是沒有管教，而是直接沒有了關心。
禾慕心裏忽然有些酸楚。
“直到有一次我在一場非常重要的比賽上失利，媽媽聲嘶力竭地指責我為什麽不像哥哥一樣爭氣，早知道這樣就繼續培養哥哥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從前和我一樣，”許予諾苦笑，“那天回家之後，媽媽把我關在房間裏，罰我一整天不許吃飯，哥哥悄悄給我端來了飯菜。我拉住他問他之前的事，他只跟我說都過去了。”
“我後來悄悄向家裏的阿姨打聽我出生前的事情，聽說當年媽媽對哥哥的看管更為嚴苛，甚至動輒打罵，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能和我感同身受，一定只有他，所以我開始和他親近，”許予諾苦笑著搖搖頭，“長大之後才意識到我的親近對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才意識到自己多幼稚自私。”她停頓了下，“我知道他沒怪過我，也知道他就是嘴硬心軟，但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
在年少的周彥看來，是妹妹的出生奪走了母親的關註，但又為自己分擔走了壓力。
禾慕想到那個給妹妹送飯的少年，心裏的難受更甚。
正如許予諾所說，他能對她的經歷感同身受，但沒有人能理解他的處境。
“但我覺得對他而言，”禾慕想起昨晚周彥和自己說的那句“諾諾是無辜的”，輕輕開口，“你們這份兄妹情應該也是慰藉。”禾慕意識到許予諾已經陷入了過去的那種情緒裏，打斷了她的敘說，“而且，你應該是許家唯一一個會為他的遠走高飛而開心的人，這對他而言也很重要。”
許予諾大約沒想到能從禾慕嘴裏聽到安慰自己的話，一瞬間竟然有些怔楞。
而後，她回過神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我說這些其實只是想告訴你，他真的很討厭許家，也很討厭許予承這個身份，他的隱瞞另有苦衷。”她輕輕垂下眼，猶豫了下，還是繼續道，“其實，我聽說你很久了。”
聽見這話，禾慕倒不是很意外，畢竟剛剛許予諾一見面就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只是這個“很久”就有些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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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禾慕一楞，“程安……教授？”她斟酌了下，選了個不會出錯的稱呼。
她和周彥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他們媽媽的消息怎麽比當事人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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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失敗？”禾慕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周彥一個蛋糕店老板，最多不過是關店倒閉，旺鋪出租，這也算不上什麽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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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她放下電話，看向禾慕。
禾慕搖搖頭拒絕：“我想去律所一趟，地鐵剛好可以坐到樓下。”
需要去加班是真的，她其實也想去“一周”一趟。
“也行，”周孜一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她的心中所想，“那你順便把這個給饒小楠帶過去，她在律所加班呢。”她從車裏拿出兩張LM今晚的演出票，禾慕看了一眼，是樂池最中心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許予諾找來的。
果然，身旁的許予諾嘆了口氣：“原本說找三張的，但是這幾次的表演實在太火熱了，只有兩張門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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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孜一二人道別之後，一邊往地鐵站走一邊給饒小楠發消息問她現在在不在律所，坐上地鐵，收到了她的回覆：
【小楠：律所網絡壞了，我在“一周”呢】
喲，禾慕挑眉，那正好了。
她去到店裏時，果然見到饒小楠正對著電腦奮筆疾書，她遠遠地和櫃臺後面的周彥打了個招呼，坐到饒小楠對面。
饒小楠只來得及擡眼看了她一眼，覆而又低下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順利嗎？”禾慕湊過去。
“還好，”饒小楠嘆了口氣，“只是孟凈婷這個身份有點奇怪，”她把電腦屏幕挪向禾慕那邊，“你看他們‘望能’的股權結構，公開信息裏都沒有這位的名字。”
“你師兄騙你？為了拖慢我們的腳步而給一個錯誤方向？”禾慕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
饒小楠皺眉：“誰也不是傻子，這種事情一查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禾慕也有些困惑，還想說點什麽，就見周彥從櫃臺後面端著一盤餅幹拼盤走了過來，她擡頭朝著周彥笑笑，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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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笑而不語，轉身回到櫃臺後面，把解釋權交給了禾慕。
“沒和好我怎麽會來這找你，”禾慕挑眉，把票遞過去，“周律讓我給你的，但是樂池只剩兩張票，沒有我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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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慕朝她豎了豎拇指，又陪她看了會“望能”的相關資料，可惜作為一個初創公司，有用的公開信息少之又少，兩人翻了一下午都一無所獲。
饒小楠掐著時間離開店裏往劇院去，禾慕擡起手抻了個懶腰，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忙完了？”
這一下午周彥送水送零食過來了好幾趟，估計等這個出場已經等了好一會了，禾慕轉頭看向他，點頭說是。
“去後面睡會吧，”他看著禾慕的黑眼圈，“你從昨晚到現在只睡了那幾個小時。”
不料禾慕卻搖搖頭。
“不想睡，不困。”
“那你想幹什麽？”周彥無奈一笑，“就在這幹坐著？”
怎麽能算幹坐著呢？
禾慕心想。
我坐在這可以看你呀。
周彥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偏頭移開目光，告訴她今天後廚在做新的餅幹口味，他得到後廚盯著，囑咐她要是困了就去後面睡覺。
禾慕點頭如搗蒜地說“好好好”。
其實她真的就是只想坐在這裏看周彥而已。
之前每一次覺得和這個人有陌生感的時候，禾慕都會有些失落，現在終於了解了他的過去，她又覺得不忍。
雖然許予諾的目的不是替自己哥哥賣慘，但是禾慕還是心疼。
她輕輕俯身，趴到桌子上，枕著手臂側頭看著後廚。
此情此景，她終於完全認識了他。
可這個角度看到的周彥，才是她最熟悉的人。
周彥在後廚忙完，出來就看見禾慕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和之前每一次她在店裏的午休姿勢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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