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伯爵紅茶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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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伯爵紅茶蛋糕
“進去說, ”周孜一是唯一一個和在場所有人都相熟的人，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麽情況的人，“這是SD口, 太顯眼了。”
雖然觀眾大多已經離開，但是畢竟是在這種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的地方，更何況許予諾還穿著剛才的禮服，連口罩都沒有來得及帶上一個。
“不了, ”禾慕轉過頭, 最後一絲理智停留在對著周孜一笑笑打了個招呼，“我回去了。”
“我送你。”周彥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衣袖, 卻被不動聲色地甩開。
“小楠，”禾慕的目光甚至不落到周彥身上，“一起走嗎？”
“啊？”饒小楠還沒反應過來，聽到禾慕這麽一說, 回過神, 轉頭對著周孜一揮揮手, “那周律，我也先走了。”
饒小楠快步跟上禾慕, 陪著她走回車邊，有些擔心：“我送你回去吧？”
禾慕搖搖頭, 看了一眼時間還能趕上地鐵：“我走著去坐地鐵, ”饒小楠還想再勸, 又被她打斷, “我想自己靜靜。”
饒小楠嘆了口氣：“那你到家之後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禾慕點點頭，轉身往場館外走去。
她腳步很快, 在晚班的地鐵上找到一處座位，拿出藍牙耳機, 剛一放到耳朵裏，就觸發了自動播放。
旋律輕快悠揚，是她在音樂軟件翻到的那首許予承作曲的純音樂。
禾慕現在想起這三個字就生氣。
上次自己戳破“Promise”身份之後那一句“我不會哪天又發現你還有什麽別的身份瞞著我吧？”的調侃居然一語成讖。
周彥居然就是許予承。
禾慕煩躁地換了一首別的音樂，靠到地鐵冰冷的塑料椅背上，輕輕闔上雙目。
這一次性質完全不一樣，對她而言，“Promise”只是周彥的一個身份，而許予承，則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今天在場的那幾個人裏，許予諾是他的親妹妹，周孜一曾是他的代理律師。
那個動手打人的男人看上去也與周彥……與許予承熟識。
禾慕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原來除了本來就不認識周彥的饒小楠以外，自己也是那個外人。
她所見、所識、所心動的，原來不過是一個虛假的身份。
暧昧游戲固然有趣，但雙方也得都有往前一步的想法。
禾慕在地鐵上想了很多，出站時腦子裏卻仍然是一團亂麻，她悶著頭往前走，只想趕緊回家，然後埋到被子裏一覺睡到天亮。
她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發現前面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個人，堵在了她的去路上。
禾慕一擡頭，就看見那人朝著她拉開了衣服，露出赤/裸的身體。
禾慕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掏出手機對著對方攝像，而後一邊往門口保安亭的方向後退一邊大聲呵斥：“滾！我報警了！”
那人咧開嘴，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搶下禾慕的手機，禾慕握緊手機，往後退了幾步，剛準備拔腿就跑，就被人一把拽到了一邊，護在了身後。
“報警。”周彥擋在她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將那人雙手反剪摁住了。
禾慕沒有時間驚訝於周彥的戰鬥力，低下頭保存好那個視頻，而後撥打了報案電話。
巡邏的保安現在才聽到動靜，過來幫周彥押住那人，拖到保安亭裏等著警察過來。
禾慕打的是轄區派出所的電話，因此警察來得很快，他們將那人控制住之後，告訴禾慕和周彥一起到派出所做筆錄。
直到坐在接待大廳的椅子上時，禾慕才終於緩過神來。
她剛剛本來就在出神，被這麽一嚇，做出來的所有下意識反應都是未經過大腦的，留存證據也好，往保安亭跑也好，滿腦子裝的都是要把這個人送去派出所。
要是對方動作再快些，要是她沒來得及跑到保安亭，要是周彥沒有出現……
禾慕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摸到自己掌心滲出的冷汗，有些後怕。
她閉了閉眼，而後就感覺到自己手腕輕輕被人覆蓋住，身邊人握著她的手，安撫似地輕輕摁了摁她的掌心，而後又很有分寸地移開：“別怕。”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驚恐最好的疏解，禾慕睜開眼睛看向坐在身邊的周彥，心情覆雜。
她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到民警叫她到房間裏配合做筆錄。
她站起身跟著警察走到隔間，強壓著反胃與不適，條理清楚地覆述了當時的場景並且回答了警察的問題，而後提供了自己手機中的錄像。
給她做筆錄的是個不算年輕的女警，看到那份視頻後，有些讚許地點點頭，告訴禾慕這就是之前在他們小區被帶走的那個人，當時因為證據不足只能批評教育後放他離開，但是現在既然拿到了這份視頻，應該可以依法拘留。
“有用就好。”禾慕笑了笑，在打印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手印。
她出來時周彥也做完了筆錄，正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等她，見她走過來，起身迎了上去。
“你們可以回去了，”民警遞過來報警回執，“回去洗個熱水澡緩一緩，好好睡一覺。”
禾慕點頭道謝，伸手接過報警回執，跟在周彥身側往派出所外走去，再次走回小區大門時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謝謝。”
她沒有去追問周彥為什麽和自己前後腳回家，也不想再質問他關於身份的事情。
一碼歸一碼，周彥剛剛確實幫了她。
“你沒事就好，”周彥聲音低緩，他頓了頓，“那這份感謝能不能換一個給你做蛋糕的機會？”
“嗯？”禾慕的思緒短暫地被他帶跑了。
“我去開車，咱們倆去‘一周’，我給你烤個蛋糕？”周彥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現在？”禾慕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
“我擔心你一個人回家，睡不著又害怕，”周彥終於還是把心底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邀請你去我家又有些唐突。”尤其是你還在生我的氣。
周彥很有情商地把後半句咽了下去，但是這些話在禾慕聽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
“你前幾天的邀請可以坦然說出口，”禾慕偏頭看他，“今天覺得唐突是因為不想和我繼續了嗎，許先生？”
想起來責備他總比陷在剛才那件事裏好，周彥想。他垂眼看著眼前的人：“如果你想聽，今晚我可以和你解釋所有事情，但如果你不想，至少讓我今晚陪著你。”
禾慕最怕他這種一臉真摯的表情，他說出的所有話在這種時候都會讓她無法拒絕。
“不介意的話，”禾慕移開眼睛，她知道他一片好心，說實話，禾慕自己也擔心現在的狀態是否適合一個人回家，“去你家給我烤個蛋糕吧。”
周彥的家裏和禾慕想象中的一樣，黑白灰搭配，簡約卻冰冷。
唯一算得上有生活氣息的地方就是那個大理石島臺，整整齊齊地放著他做蛋糕會用的工具。
禾慕雖然是第一次來周彥家，但是這個開放式廚房她卻太熟悉了。
這是“Promise”之前的視頻背景。
她在視頻裏見過無數次這些東西，此刻忽然出現在了眼前，她看到周彥轉過身進了臥室，而後抱出一堆東西。
牙刷、牙膏、毛巾、拖鞋、甚至還有半盒卸妝濕巾……有些很明顯是囤貨還沒用的，有些還帶著酒店的外包裝，可謂是東拼西湊地才找來了齊全的洗漱用品，周彥把東西放到她面前，告訴她衛生間可以隨便用。
“謝謝，”禾慕換了拖鞋，別的怎麽樣都行，臉上的妝她得卸了，她進到衛生間把今天出門前精心準備的淡妝擦幹凈，出來就看到周彥已經從旁邊取下圍裙帶到身上，手上是那種視頻裏常見的黑色手套。
“你先在客廳坐會，”周彥還在從櫃子裏往外拿東西，操作臺上已經放著一塊四寸的小蛋糕坯，“要是困了就瞇一會。”
禾慕點頭，卻沒有走開，反而挪了個椅子坐到操作臺前。
低著頭看他翻拌奶油，紅茶茶香混著奶香迸發出來：“伯爵紅茶？”
“家裏只有這些材料了，”周彥動作一頓，“你要是不想吃，我就重新做別的口味也行。”
禾慕搖搖頭，今晚上什麽口味估計她都吃不下去，只是用做蛋糕來分散下自己的註意力罷了。
做蛋糕的流程就那麽幾個，但是周彥動作比那天在工作室時要慢很多，禾慕的思緒似乎也隨著他輕緩的動作慢慢穩定了下來。她不是第一次看周彥操作，但是今天知道了眼前人的另一個身份。
她看著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在那個模糊視頻裏看到的許予承比賽錄像。
這雙手從前在黑白鍵上是什麽樣子的呢？
禾慕其實有很多問題，但又不舍得打破此刻的安定，於是又都全部咽了下去。
至少，禾慕心想，在一切可能結束之前，至少讓自己看完這個蛋糕。
周彥用刮刀將蛋糕抹平，拿起裱花袋，在上面旋轉著擠下特制的口味奶油，紅茶讓奶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棕色，禾慕早上還覺得這個顏色十分有情調，現在卻覺得如秋日落葉一般讓人感傷。
最後一步，她看著周彥把一顆車厘子放到蛋糕正中，如畫龍點睛一般，整個蛋糕一下子就變得可口且誘人。
可惜禾慕實在沒有胃口。
她就著蛋糕的香氣，擡頭看向周彥唇角那塊在燈光下格外顯眼的鮮紅傷疤：“今天那個人為什麽打你？你為什麽不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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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說, ”周孜一是唯一一個和在場所有人都相熟的人，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麽情況的人，“這是SD口, 太顯眼了。”
雖然觀眾大多已經離開，但是畢竟是在這種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的地方，更何況許予諾還穿著剛才的禮服，連口罩都沒有來得及帶上一個。
“不了, ”禾慕轉過頭, 最後一絲理智停留在對著周孜一笑笑打了個招呼，“我回去了。”
“我送你。”周彥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衣袖, 卻被不動聲色地甩開。
“小楠，”禾慕的目光甚至不落到周彥身上，“一起走嗎？”
“啊？”饒小楠還沒反應過來，聽到禾慕這麽一說, 回過神, 轉頭對著周孜一揮揮手, “那周律，我也先走了。”
饒小楠快步跟上禾慕, 陪著她走回車邊，有些擔心：“我送你回去吧？”
禾慕搖搖頭, 看了一眼時間還能趕上地鐵：“我走著去坐地鐵, ”饒小楠還想再勸, 又被她打斷, “我想自己靜靜。”
饒小楠嘆了口氣：“那你到家之後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禾慕點點頭，轉身往場館外走去。
她腳步很快, 在晚班的地鐵上找到一處座位，拿出藍牙耳機, 剛一放到耳朵裏，就觸發了自動播放。
旋律輕快悠揚，是她在音樂軟件翻到的那首許予承作曲的純音樂。
禾慕現在想起這三個字就生氣。
上次自己戳破“Promise”身份之後那一句“我不會哪天又發現你還有什麽別的身份瞞著我吧？”的調侃居然一語成讖。
周彥居然就是許予承。
禾慕煩躁地換了一首別的音樂，靠到地鐵冰冷的塑料椅背上，輕輕闔上雙目。
這一次性質完全不一樣，對她而言，“Promise”只是周彥的一個身份，而許予承，則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今天在場的那幾個人裏，許予諾是他的親妹妹，周孜一曾是他的代理律師。
那個動手打人的男人看上去也與周彥……與許予承熟識。
禾慕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原來除了本來就不認識周彥的饒小楠以外，自己也是那個外人。
她所見、所識、所心動的，原來不過是一個虛假的身份。
暧昧游戲固然有趣，但雙方也得都有往前一步的想法。
禾慕在地鐵上想了很多，出站時腦子裏卻仍然是一團亂麻，她悶著頭往前走，只想趕緊回家，然後埋到被子裏一覺睡到天亮。
她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發現前面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個人，堵在了她的去路上。
禾慕一擡頭，就看見那人朝著她拉開了衣服，露出赤/裸的身體。
禾慕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掏出手機對著對方攝像，而後一邊往門口保安亭的方向後退一邊大聲呵斥：“滾！我報警了！”
那人咧開嘴，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搶下禾慕的手機，禾慕握緊手機，往後退了幾步，剛準備拔腿就跑，就被人一把拽到了一邊，護在了身後。
“報警。”周彥擋在她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將那人雙手反剪摁住了。
禾慕沒有時間驚訝於周彥的戰鬥力，低下頭保存好那個視頻，而後撥打了報案電話。
巡邏的保安現在才聽到動靜，過來幫周彥押住那人，拖到保安亭裏等著警察過來。
禾慕打的是轄區派出所的電話，因此警察來得很快，他們將那人控制住之後，告訴禾慕和周彥一起到派出所做筆錄。
直到坐在接待大廳的椅子上時，禾慕才終於緩過神來。
她剛剛本來就在出神，被這麽一嚇，做出來的所有下意識反應都是未經過大腦的，留存證據也好，往保安亭跑也好，滿腦子裝的都是要把這個人送去派出所。
要是對方動作再快些，要是她沒來得及跑到保安亭，要是周彥沒有出現……
禾慕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摸到自己掌心滲出的冷汗，有些後怕。
她閉了閉眼，而後就感覺到自己手腕輕輕被人覆蓋住，身邊人握著她的手，安撫似地輕輕摁了摁她的掌心，而後又很有分寸地移開：“別怕。”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驚恐最好的疏解，禾慕睜開眼睛看向坐在身邊的周彥，心情覆雜。
她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到民警叫她到房間裏配合做筆錄。
她站起身跟著警察走到隔間，強壓著反胃與不適，條理清楚地覆述了當時的場景並且回答了警察的問題，而後提供了自己手機中的錄像。
給她做筆錄的是個不算年輕的女警，看到那份視頻後，有些讚許地點點頭，告訴禾慕這就是之前在他們小區被帶走的那個人，當時因為證據不足只能批評教育後放他離開，但是現在既然拿到了這份視頻，應該可以依法拘留。
“有用就好。”禾慕笑了笑，在打印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手印。
她出來時周彥也做完了筆錄，正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等她，見她走過來，起身迎了上去。
“你們可以回去了，”民警遞過來報警回執，“回去洗個熱水澡緩一緩，好好睡一覺。”
禾慕點頭道謝，伸手接過報警回執，跟在周彥身側往派出所外走去，再次走回小區大門時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謝謝。”
她沒有去追問周彥為什麽和自己前後腳回家，也不想再質問他關於身份的事情。
一碼歸一碼，周彥剛剛確實幫了她。
“你沒事就好，”周彥聲音低緩，他頓了頓，“那這份感謝能不能換一個給你做蛋糕的機會？”
“嗯？”禾慕的思緒短暫地被他帶跑了。
“我去開車，咱們倆去‘一周’，我給你烤個蛋糕？”周彥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現在？”禾慕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
“我擔心你一個人回家，睡不著又害怕，”周彥終於還是把心底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邀請你去我家又有些唐突。”尤其是你還在生我的氣。
周彥很有情商地把後半句咽了下去，但是這些話在禾慕聽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
“你前幾天的邀請可以坦然說出口，”禾慕偏頭看他，“今天覺得唐突是因為不想和我繼續了嗎，許先生？”
想起來責備他總比陷在剛才那件事裏好，周彥想。他垂眼看著眼前的人：“如果你想聽，今晚我可以和你解釋所有事情，但如果你不想，至少讓我今晚陪著你。”
禾慕最怕他這種一臉真摯的表情，他說出的所有話在這種時候都會讓她無法拒絕。
“不介意的話，”禾慕移開眼睛，她知道他一片好心，說實話，禾慕自己也擔心現在的狀態是否適合一個人回家，“去你家給我烤個蛋糕吧。”
周彥的家裏和禾慕想象中的一樣，黑白灰搭配，簡約卻冰冷。
唯一算得上有生活氣息的地方就是那個大理石島臺，整整齊齊地放著他做蛋糕會用的工具。
禾慕雖然是第一次來周彥家，但是這個開放式廚房她卻太熟悉了。
這是“Promise”之前的視頻背景。
她在視頻裏見過無數次這些東西，此刻忽然出現在了眼前，她看到周彥轉過身進了臥室，而後抱出一堆東西。
牙刷、牙膏、毛巾、拖鞋、甚至還有半盒卸妝濕巾……有些很明顯是囤貨還沒用的，有些還帶著酒店的外包裝，可謂是東拼西湊地才找來了齊全的洗漱用品，周彥把東西放到她面前，告訴她衛生間可以隨便用。
“謝謝，”禾慕換了拖鞋，別的怎麽樣都行，臉上的妝她得卸了，她進到衛生間把今天出門前精心準備的淡妝擦幹凈，出來就看到周彥已經從旁邊取下圍裙帶到身上，手上是那種視頻裏常見的黑色手套。
“你先在客廳坐會，”周彥還在從櫃子裏往外拿東西，操作臺上已經放著一塊四寸的小蛋糕坯，“要是困了就瞇一會。”
禾慕點頭，卻沒有走開，反而挪了個椅子坐到操作臺前。
低著頭看他翻拌奶油，紅茶茶香混著奶香迸發出來：“伯爵紅茶？”
“家裏只有這些材料了，”周彥動作一頓，“你要是不想吃，我就重新做別的口味也行。”
禾慕搖搖頭，今晚上什麽口味估計她都吃不下去，只是用做蛋糕來分散下自己的註意力罷了。
做蛋糕的流程就那麽幾個，但是周彥動作比那天在工作室時要慢很多，禾慕的思緒似乎也隨著他輕緩的動作慢慢穩定了下來。她不是第一次看周彥操作，但是今天知道了眼前人的另一個身份。
她看著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在那個模糊視頻裏看到的許予承比賽錄像。
這雙手從前在黑白鍵上是什麽樣子的呢？
禾慕其實有很多問題，但又不舍得打破此刻的安定，於是又都全部咽了下去。
至少，禾慕心想，在一切可能結束之前，至少讓自己看完這個蛋糕。
周彥用刮刀將蛋糕抹平，拿起裱花袋，在上面旋轉著擠下特制的口味奶油，紅茶讓奶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棕色，禾慕早上還覺得這個顏色十分有情調，現在卻覺得如秋日落葉一般讓人感傷。
最後一步，她看著周彥把一顆車厘子放到蛋糕正中，如畫龍點睛一般，整個蛋糕一下子就變得可口且誘人。
可惜禾慕實在沒有胃口。
她就著蛋糕的香氣，擡頭看向周彥唇角那塊在燈光下格外顯眼的鮮紅傷疤：“今天那個人為什麽打你？你為什麽不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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