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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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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真相大白

曾經有個腦筋急轉彎,問題是早上醒來第一件事是做什麽?

不管夢醒沒醒,生活依舊荒誕,強烈的太陽光宛如照明燈一樣把睡夢中的我從溫暖安逸的黑暗中揪了出來,被迫醒來後,反覆的睜開眼適應光照。

答案是睜眼。

呼吸著附近的空氣,我驚鴻一瞥之後居然是約翰躺在我旁邊?他還在呼呼大睡,昨晚我們都累壞了。這句話有歧義,換一句話,昨晚我們狠多人都累壞了,額。換不換好像沒什麽區別。

捂著頭,我努力思考著睡前的行為和言語,沒有任何不妥,很好,我在約翰的心裏留下了一個完美無缺的收尾。

然後,好事幹完了,我現在該走了,順便得給約翰留點錢,不過在酒店給他留錢這算什麽?瓢資?天殺的,我昨天就不該陪他喝酒的,這家夥把我當成查斯了,抱著我庫庫喝了半天,主要我昨天也高興,也就沒怎麽阻止,自己還喝了好多。我麻溜的爬起,收拾完皺巴巴的衣服,把被子蓋回約翰腦門上,踱步在酒店客廳,讓我好好想想該在什麽地方接見初墮者。

躡手躡腳打開門,避免聲音過大把約翰吵醒,沒想到的是卻和面色不愉的初墮者打了個照面,我這才清晰的想起我昨晚和他說讓他一白天就來門口等我,估計,約莫,也許,他等了差不多五個小時多。

我沒想到我睡到了日上三竿,不過他一言不發就站著,沒有不耐,好像才來那樣。

“哈哈,早啊。”我還是打破了這份平靜。

初墮者的情緒經歷了一個晚上的發酵,不過他還是選擇先給她一個機會,比如說現在“你給我的解釋是什麽,我現在就要約翰。”

“我說過他是你的,但不是現在。”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約翰是我的朋友,事實上他不屬於初墮者,不過這是既定的未來,很久以後約翰會因為某些事情把靈魂賣給初墮者,現在當然太早了。約翰體內殘留的惡魔血足以讓他活一百六十歲,所以...他得活著。

初墮者語氣不善,甚至有點殺氣騰騰的“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欺騙我,和他一樣!”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約翰。

思維大條的我認為我說的很清楚,有什麽不對?有什麽無法理解嗎?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敢對我這種態度?果然是沒爹媽生樣的“夠了!你哪來的資格指責我,聽著,約翰只能壽終就寢這一種死法,別想著用其他方法得到他,我警告你,再動什麽手腳我就會收回你的所有,別忘了,你本來就只是個被嫌棄的念頭。”

是的,初墮者從前居住在上帝的腦子裏,有一天,上帝再也受夠了每次他做事都有一個念頭跳出來指責祂,比如妨礙他造人,於是他把念頭從腦子裏拽出來,丟入了地獄。

我認為這也是為什麽人類越來越爛的真實情況,如果初墮者還在上帝的腦子裏,沒準就沒有人類了,也沒有什麽自由意志。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初墮者丟下這句話,直接消失在原地,他回了地獄或者去哪我都不擔心。是的,我毫不擔心他會不會遵守規則,因為他不得不遵守規則,他也是規則的一部分。

初墮者沒有走,他算是看清了,人類到底都是什麽貨色,自由意志說白了就是狗屎,於其依靠這個不靠譜的人類,不如...所以他會在這等待約翰醒來,並且告訴約翰關於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約翰在睡夢中感到有人掐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他又以為是初墮者,驚醒後才發現是被子蒙著頭睡覺導致有點缺氧,他洩氣的把被子丟在一邊,抓了抓雜亂的頭發。

他揉了揉暈暈的腦殼,四處觀察,塞維雅走了,身邊是厚厚一沓錢?她又走了?她這次去哪了?不和他一起回英國了嗎?

“塞維雅,你走了嗎?”

“還沒,馬上才走。”約翰醒了?好吧,看來得告別一下了,不能偷偷離開實在是糟糕,我也不想面對分離啊!

“你要去哪?你不陪我一起回去了嗎?”約翰飛速湊近。

他知不知道他有裸睡的習慣啊,之前也是,我真是服了約翰·康斯坦丁,沒有什麽比一早醒來看到一個裸男還要令人無語,好在我之前有打碼,差點汙染了我的眼睛。

“額,我去廁所洗漱一下,我們邊吃早飯邊聊。”我盯著他光禿禿的肌膚,就那樣盯著,直到約翰發現了這件事,他尷尬的跑了,光著屁股的。

廁所裏有一個身影緩緩的從鏡子裏出現。

約翰正在低頭穿褲,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頭頂冒出“康斯坦丁,你真是可悲的愚蠢。”

“撒...嗚!”初墮者捂住了他想要慘叫的嘴。

“閉嘴,有些東西,我想讓你看看,在這之後,你就能重新認識你的好朋友塞維雅了。”初墮者把鏡子當作播放的工具,約翰不動了,他的好奇心又犯了,宛如他的煙癮那樣來的迅速,來的慘烈,鏡子裏一個陌生無比卻又讓他發自內心的熟悉的女人出現了。

那是...他的母親,那肚子隆起的弧度,說明她要生了,還有他的父親,焦急又關心的守在痛的慘叫的母親身邊,他們在醫院裏狂奔。

接下來...就是去手術室,醫生把他們從母親肚子裏剖出來。

約翰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出生,他不明白這和塞維雅有什麽關系,他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的媽媽,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媽媽,簡直和謝麗爾太像了,不,是謝麗爾像她,他貪婪的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的母親,但很快他血液逆流,他註意到那個醫生口罩下是塞維雅的臉!

後面的內容他記不清了,他不想記得,不管是她在布倫丹死前那晚上對初墮者說那些話,或者是傑瑞被假扮成老虎的她擄走,還有魔女艾莉,還有...紐卡斯爾的阿斯特拉。

他的人生是被塞維雅一環一環安排好的,那他這些年來的愧疚算什麽?他這些年的人生又算什麽?只是她安排的一出戲?他迄今為止的災難,生活過的這麽淒慘,都是她害的?

為什麽?

~~~~~~~~

房間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沈默和緊張,一步步的蠶食著對峙的二人。塞維雅和約翰·康斯坦丁的目光交鋒,兩人之間的空氣幾乎凝固。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不滿,無法理解約翰為何不能看到我所有的努力和獨而為他的犧牲,我明明已經為他做了狠多,可他還是不懂感恩,為什麽?

“你真是太不懂感恩了,約翰。”我的聲音中帶著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冷漠,約翰剛剛冷冰冰的質問傷害到我了“約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你,為了讓你的生活變得更好。而你,卻只知道責備他人。”

約翰緊握著拳頭,他的憤怒顯而易見,但他也不會出手,他知道自己打塞維雅無異於以卵擊石。可他從未想過打塞維雅,一如他從未想過他會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可你知道嗎,塞維雅?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我被‘朋友’利用,被‘朋友’欺騙。我一直以為,至少在我們之間,我是唯一玩弄人心的那個。”

約翰眼中的塞維雅表情既有挑釁也有不屑,她看他如同在看一只低賤的螻蟻,而她說的那些話只是尋常的話而已“哦,是嗎?你以為你對朋友的所作所為,就是對的嗎?我至少是真心試圖幫助你,而你呢?你又做了什麽?你對我又做了什麽?”我只是搖頭,論吵架,我還沒輸過,首先氣質不能輸,不能大喊大叫失了分度。

“我做什麽!你覺的我這麽多年在一直做什麽?我他媽一直在努力的好好活下去,我一直為了活下去!你他媽不會死,可我會!”塞維雅無所謂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事已至此,約翰無心再論,他滿心只想把怒氣發洩,他被蒙在鼓裏居然還得靠初墮者來替他答憂解惑,爭吵也進一步的升級,約翰的言語也控制不住的變得越來越粗俗,他本就是沒文化的小混子,那如同機關槍一樣的嘴發射著傷人的子彈“你真他媽的是個自以為是的臭婊子!”幾乎是吼出來的那樣“你坐在你的高塔裏,假裝自己是個救世主,但你懂個屁!你從未真正理解過為了活下去需要付出什麽代價,你就是個泯滅人性的畜生。豬狗不如的人渣。”

臉色陡然變得蒼白,怒火也隨之燃起,什麽吵架三要素不兩要素的,問問我的腎上腺素同不同意,問問我的紅燈戒指樂不樂意“我是人渣?約翰,看看你自己!你用欺騙和背叛作為你的生存之道,你傷害了無數真正關心你的人。你以為這就是‘努力活下去’?你不過是一個懦夫,一個逃避現實的懦夫!”

兩人的辱罵像是鋒利的刀劍,無情地刺向對方,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憎惡和怨懟,黑暗的那面毫不留情的傾瀉在對方身上,人類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好的時候特別好,壞的時候又特別壞。顯而易見,這場爭吵已經超越了簡單的誤解,演變成了一場雙方都在洩憤的仇恨釋放。

“你從來就不懂,塞維雅!”約翰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我的世界充滿了陰影和死亡,每一次我欺騙,每一次我利用別人,都是為了在這個狗屁的世界裏再活一天。而你?你所謂的幫助,根本就是個笑話!你把我也當成笑話!”他甚至想到這點就有些想哭,他把塞維雅當成他生命裏重要的存在,可對方卻只把他當作生命裏算是好笑的樂子。

“笑話!約翰·康斯坦丁!你那原本的人生才是一個笑話!要不是我,你爹早死了!阿斯特拉也不可能活著,你知道嗎?那天不是我開車去接你,你早就被煉銅癖牧師按在座椅上給他|口了!你居然還敢問我傑瑞的事情,我去不去他都得死!布倫丹關我屁事,你們自己不註意個人健康,濫用魔法,就是會有這種下場!”這就是事實,他總是這樣把錯誤推卸給別人,人生的路大部分都是自己選的,除卻出生,他自己好奇心泛濫惹上一堆破事,和我有什麽關系嗎?是的,他努力生活,他非常努力,可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所以這就是你的規則,然而我就活該遭受這一切嗎?你要是真想幫我,你怎麽可能做不到!”約翰對於塞維雅的解釋不屑一顧,這算什麽,魔法對她來說又沒有副作用,說白了就是不願意多試試而已。

“是,我重覆試了三次,可你母親和你弟弟就是活不了,我能怎麽辦!每次他們多活一會之後就死,我也是人啊,我也會累啊,我一次次的承受那些失敗結果的時候你他媽根本不知道,你這個畜生只是把自己玩脫了。聽著,這不是我的職責,這不是我的責任,我幫你是同情你,這不是我必須做的義務!”一口氣說完後,我感到一陣空虛和後悔,心中充滿了對過去決定的迷茫,最終,我緩緩嘆氣,低聲說“我怎麽就這麽愚蠢,以為我能改變你。”也許是我在低聲說,也許是其他人,為何語氣中充滿了絕望“我應該知道,你永遠只會是你自己,一個永遠只為自己考慮的人渣。”

約翰被一噎,是的,塞維雅是沒有幫助他的義務,可她幹啥要傷時勞時的來幫他,好人不做到底,還是丟個爛攤子一樣的人生給他呢?這都是她害的,沒準沒遇上塞維雅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是,我是人渣,你不也是仗著自己無所不能所以為所欲為嗎?你還是個怕死的膽小鬼呢?你的家人會支持你做這些事嗎?你的愛人會理解你嗎?你自己也懦弱的只敢用刪去他人記憶的辦法來解決問題,懦夫。”

“我真該送你下地獄。”他說中了,他終於攻擊到點上了,我怒不可遏的低吼,紅燈戒指早已亮的出奇,家人,愛人,連我自己有時候都無法理解我自己,何談他們。

“來啊!有種你就來!反正這是遲早的事,你安排好的,不是嗎?反正你就是個怕死的膽小鬼,我不怕你。”約翰見著塞維雅生氣,他更激動了,她在乎她的家人愛人,卻毫不在乎他會怎樣,所以她憑什麽生氣,是他被耍得團團轉,是他的人生被各種安排,於是,他指著塞維雅又是一通罵。

“你為什麽喜歡騙人,你就是個缺愛的表子,看到我因為你的關心在哭泣的時候,你是不是很滿足?是不是很充實?你也只能靠這些來娛樂了,你現在活著真的能感受到快樂嗎?你其餘的時間裏認為自己是真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嗎?汲取他人的行為與情緒得到滿足,你就是個精神病吧。”

“誰才是精神病,誰在精神病院裏呆了三年,被電擊折磨到大小便失禁的人是誰?他們是為什麽折磨你?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我好累,我們為什麽要這樣,總是靠爭吵來表達情緒,我忽然感到難以言喻的心累,他字字都戳在我的痛點上,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戳著我心口發疼,然而他還在繼續說。

“說真的,我寧願永遠呆在那裏面,至少遇不到你,來到這個世界我經歷最後悔的事就是遇見你!”

聽完這句話,我楞住了,我縱使做過一些壞事,可我也幫過他,我來這個世界的初衷就是為了幫他,為什麽?難道他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什麽我們要繼續無休止的互相傷害,我閉上了嘴。

見塞維雅不說話,約翰越說越歡,本來勢均力敵的局勢大有向他那傾斜的趨勢,他大笑著嘲諷“哈哈哈,最可笑的是什麽?你居然給自己取名為saivor,你要臉嗎?人類的救世主,你也配當,像你這種人渣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拯救他人,基督啊,難道天上沒有鏡子讓你好好看看你那挫樣,拯救我都費勁,你還能做什麽?純廢物一個。”

當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盯著約翰,那個在漫畫裏單薄的人物終於緩慢的從我的眼裏變為了真實的人物,他過度真實的讓人討厭,果然有的人物只適合遠觀,我也不該起這種無所謂的好奇心,我也是那只被害死的貓。

現在更是一邊倒的約翰單口相聲表演了,我只是靜靜看著聽著,也許我該戳瞎戳聾自己,可我做不到,我能做的,只是站著被他傷害“你指定規則,從來卻不遵守,你所謂的改變就是創造一個新的悲劇,你還不明白嗎?周而覆始的痛苦輪回,你救不了誰的,一切都是徒勞,你難道還沒發現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律嗎?別天真了。”

約翰繼續說著,無非就是嘲笑和貶低還有指責。

最終,約翰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既然你也默認,那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塞維雅。顯然,我們之間的‘友誼’,如果它曾經存在過的話,現在已經結束了。”

我扯著嘴角艱難勾起一抹苦笑,友誼,哈,這個詞讓我有些害怕了,我總是有那麽多的恐懼,約翰說的挺對,我確實比他要更懦弱一點“是的,約翰,我們結束了。希望你能找到你所謂的真理和光明,即使是在你不斷欺騙和利用他人的道路上,我相信,沒有我,你也能做到的。”

言罷,我立刻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而約翰也沒有試圖挽留,我走在酒店走廊上還有些期待著背後約翰能叫住我,可是直到我走進電梯,他還是沒有來。看起來我們兩人的關系,就這樣在互相的埋怨和憤怒中走到了盡頭。這也許是正常的,畢竟我們一開始的相遇就是我帶著強烈的目的性去故意接近他,終究是機關算盡一場空嗎?都怪我沒有學會真誠待人。

我和約翰的友誼破裂了,可我也像是破裂了那樣,無力的癱倒在地,臉上猝不及防的濕潤壓垮了我,我是什麽呢?我是一個懦夫,失敗者,逃避死亡的膽小鬼,害怕各種事,我一點也不勇敢,我也無力辯解,也許有一天,在遙遠的未來,我們會重新審視這段經歷,從中汲取教訓或者希望。但現在,我們只能各自前行,分道揚鑣,帶著心中的傷痛和不滿,我會離開這裏。

這只是一段經歷,我得放輕松。

可我不想這樣,我不想無能的連約翰·康斯坦丁這樣的人渣都能來辱罵我,我要去死!對,我應該繼續逃避現實,學會逃避的徹底一點。不就是死亡嗎?我總有辦法的。別忘了,我是最無所不能的神。

至於約翰,他就繼續在這個世界受苦吧。

沒錯,我安慰著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裏是DC,無論發生什麽都能被稱作正常的地方。

~~~~

約翰坐在昏暗的房間裏,依舊獨自面對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在塞維雅憤怒離去後,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和繚繞的煙霧。一整天過去了,他還是呆坐著,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矛盾和掙紮,一方面,他試圖為自己的行為和語言找到借口——他所作所為所言所說,無非是為了生存,一方面,他為了不讓自己沈淪於孤獨和絕望之中。

“我只是不想再次失去朋友,我只是想活下去……”約翰喃喃自語,試圖說服自己,他的行為並非出於自私或惡意。但是,真的是如此嗎?每當選擇來臨他都只想要逃避,就這樣逃避度日,荒廢了多少個年頭。深夜的寂靜和空無一人的房間,像是一面鏡子,無情地倒影出他內心的孤獨和絕望。

他盯著桌上那沓錢,什麽都不願想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煙也抽完了最後一根,約翰也不再能夠保護自己的心情。他的心墻開始崩塌,所有的自我開脫和借口都在反覆推敲中變得蒼白無力,一觸即炸的水庫盡然是潰於蟻穴,塞維雅的憤怒、失望,以及她最後那犀利的話語,重重地擊中了他的心,讓他無處遁形。

獨自一人,約翰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偽裝和自我保護。他開始哭泣,,淚水沿著他的面頰無聲地滑落,先是默默哭泣,然後小聲抽泣,最後嚎啕大哭,他悲痛欲絕。然而這一次,再沒有人在他身邊安慰他,再沒有人會抱著他耐心的溫柔的告訴他一切會好起來。他的哭泣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響,顯得格外淒涼和孤獨。

這場獨自的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失去塞維雅的難受,更是約翰終於意識到,他一直也只是在逃避孤獨、失敗,以及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他們不愧是朋友,性格居然如此相似,剖開人皮,裏面都腐爛的相似,就是臭味相投罷了。

他總是這樣對待朋友,他的朋友們總會是一個相同的悲傷的結果——分道揚鑣。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他曾經那些朋友對他的怨念,對他的埋怨,他的行為到底給他們帶來了怎樣的感受——尤其是對塞維雅的影響。他總算能感同身受了,以一種慘烈的教訓。

所以此刻,約翰的心裏只剩下了後悔,但他也明白,後悔已經無法改變任何事情。他失去了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而這一次,應當是徹底的失去。

他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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