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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人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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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人與愛

老子就是一條單身狗,隨你們怎麽說,我就是活該單相思,暗戀,我活該!

不不不,往好處想想吧,我這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某種程度上是幸運的,約翰和姬特幸福的日子很快就會成為過去的一部分,畢竟約翰終究是留不住身邊的任何人。每個人,一旦幸福,那不幸福的日子就會掰著手指數著數接近你。

每接近一個人,就為自己埋下了一顆悲傷的種子,至少我一直在...種下新一顆種子,沒關系,永遠都有種子。

初墮者,他就是個...愚蠢的白癡,他就是被上帝創造的一個念頭而已,他懂什麽愛呢?

一想到等會要去面對傷心欲絕的義憤填膺的約翰,我的心裏怎麽都提不起勁,他居然在銀行也留信給我了,字字泣血就像是家書,我料想他來銀行取錢給查斯的路上也不見得有多快樂。我到底還是傷害了他,用一些毫無意義的苦難教育——美其名曰,讓他成長到足以不胡作非為,能保護自己。

~~~~

英國倫敦的街頭

坐在墻邊的男人...又餓了,男人不知道的是,其實他的肚子沒有那麽多地方裝生肉了,他的已經吃的快要撐開了,不!是那個餓了的惡魔..貪婪的把他推到了殺戮的路上...

他先前從旁邊的公寓門口抓了一個小孩兒,用一根鐵棒打斷了它的脖子,把它拖回去,是啊,那孩子的臉頰肉多麽的柔軟嫩滑。

但他的心思不在這,他想起了他是誰,他怒火中燒,比這個惡魔還旺。

惡魔控制著這個男人狂奔而去,昨晚的降神會讓他很生氣,這群凡人肆無忌憚的挖掘他的過往甚至讓這個被附身的男人想起了他自己是誰?

首當其沖的就是那個黃毛的□□崽子,他那傲慢的嘴臉也在不斷刺痛著惡魔的自尊心,他也知道,這個小兔崽子對地獄三王做了什麽,他也清楚,如果殺了康斯坦丁就等於逼迫地獄內戰,就等於殘破的地獄將被天堂攻破,那些天使會把他們全都送進火坑裏,但他..不在乎。

他一路狂奔來到了卡裏古拉俱樂部。

馬斯頓的辦公室內,約翰帶著奈吉爾進了辦公室,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那張真理魔典上寫滿了他們需要的一切,除了不能束縛惡魔,不過這無關緊要,他會解決這一切。

等待的時間內,他心裏想著怕著半夜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痛苦就像浪花來勢洶洶的拍打在他的臉上,他幾乎要被打趴了,他能感受到,奔潰就與他一步之遙,毀滅就虎視眈眈的跟在後頭,他自顧不暇,還得在這解決這種糟心事。

耳邊是馬斯頓和那衛兵長吵鬧的聲音,約翰向來看不慣虛張聲勢的花架子,這什麽衛兵長昨天在那降神會上被嚇得尿褲子都,今天居然還敢來,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

馬斯頓還在與他討價還價,關於能否保留那位被附身的大人物的軀體完整,精神狀態完好之類的話,但約翰看著報紙上的簡述——一個十歲的小男孩遇害,表情嚴峻了起來,沒有回答他。

卡裏古拉俱樂部門口

惡魔擡起拿著錐子的右手,對準...了門口門童的左眼,忽然...一切停止了,一個黑發黑眼的女人出現在男人的視線裏,隨後,他失去了控制這副身體的權力。

門童認出了這個衣衫襤褸,像個流浪漢一樣的人居然是——出現在各大報刊上耳熟能詳那位尊貴無比的大人物,他驚叫一聲,為自己剛剛魯莽的攔阻感到深深的恐懼。

門童顫抖著打開門,他心裏想著看起來這位並不像是被惡魔附身了那樣,反而還帶了一位女人進來,他指希望大人能玩的開心,忘了他的無禮。

“不好意思,打擾了,先生,有件事,發生了一件事,有人告訴我,需要你多註意。”一位侍者語無倫次的闖入馬斯頓的辦公室。

“噢,我明白了,來吧,小夥子。”馬斯頓點了點頭帶著蘇格蘭衛兵長離開了。

“這是怎麽回事?”奈吉爾不明白的詢問著約翰,不是叫他來驅魔嗎?為什麽需要他們的人反而走了,

約翰也是一頭霧水,他沒睡好,但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不知道,奈吉爾,也許...”約翰沒多想,這是一個機會,趁著馬斯頓離開,他開始搜查馬斯頓的辦公室,這裏絕對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什麽貪汙腐敗皇家密文——這些可都是實打實能換大價錢的東西,他這些天在姬特家白吃白喝,他得付出點回報。

“嘿,你在做什麽?”奈吉爾更無法理解了。

約翰胸有成竹的笑起來了“找到了告訴你。”

對著書桌一通翻找後,約翰發現了一份不得了的東西“基督啊”一張紙上寫的是和真理魔典一樣的內容“好像...馬斯頓怎麽也有真理魔典,校準軸的束縛魔咒怎麽他也有?怎麽把惡魔固定在人的身體裏...等等...”

約翰愈發表情凝重,他可能被耍了“看來,我得和馬斯頓談談這件事。”

此刻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嚎叫聲,打斷了約翰的思考,他沒多想,放下卷軸就沖了出去,又來了,和昨天一樣的感覺又來了,惡魔又來了,地獄滑入了他的腦海裏放聲尖叫——像是昨晚的艾莉。

不知怎麽的,他忽然能知道當他乘坐電梯下樓去卡裏古拉俱樂部後,電梯的門打開時,他會看到什麽...

奈吉爾一臉懵逼的跟著約翰跑了起來,他總覺得約翰在背著他和什麽看不見的人聊天。

嚎叫聲只響了一聲之後就變成了狗叫,當他和奈吉爾乘坐來到大廳後,就看到那位西裝革履——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那位被惡魔附身的...趴在地上搖著屁股學狗叫。

有個熟悉的背影背對著約翰,是個女人,她好像拿著鞭子在訓地上的這位?

當她轉過身來後,他看清楚了是誰,一個完全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塞維雅!!”

“額?約翰?你不是說你死了?那我現在看到的是鬼魂嗎?我終於能看到鬼了!”我丟下手裏的鞭子,無視惡魔發狂欲把我生吞活剝的目光,走向了呆滯的約翰。

惡魔也看向了約翰,他憤怒無比的又發出了一聲狗叫。

“約翰,你怎麽騙人小姑娘,她成年了嗎?話說,這惡魔...愛好還挺獨特。”奈吉爾強烈譴責,表示不理解。

約翰無視了惡魔,大步向前緊緊的抱住了我,幾乎像汽車故障後的安全帶那樣緊的勒著我,他的一小片靈魂棲息在我這裏,他得到了某種溫暖,他慶幸著是塞維雅的到來,他不安著是塞維雅的到來——他現在很危險。

塞維雅,每次她一出現,就什麽都能解決了,難道真的是名字改變命運,他現在改名叫耶和華還算晚嗎?

忽然,槍聲響起,還有蘇格蘭衛兵隊長大衛的輕蔑的呼喊聲“去死吧,賤民!”

我拉著約翰險之又險的躲開了子彈,後面的奈吉爾運氣可就沒那麽好了,他挨了子彈,痛苦的大叫,隨後倒在了地上。

該死的,居然敢傷害我們社會主義階級鬥士,這萬惡的資本主義的唯利是圖的士兵,來吧,收下我社會主義的鐵拳吧。

“奈吉爾,你還好吧。”看到好友的受傷,約翰激動的撲了上去,他急忙查看情況。

“約翰,你和你朋友躲一邊去,我來會會他。”我推開了約翰,順手丟給他們最合適的擋箭牌——被惡魔附身的英國王子。

我料定大衛不敢開槍射擊王儲,當然他背後指使他的人更不會這麽做,他不該把槍口對著我,這是個錯誤。

我抄起桌邊的杯盤,如同古希臘米隆的雕塑持鐵餅者那般,迅速的做了下蹲的姿勢,盤子如同利箭飛速旋轉後精準的命中了大衛的頭,下一槍也等同於是他開向自己的那槍,感謝我吧,沒有把這破碎邊緣的盤子對準他的喉管。

“這是誰帶來的人,快把這瘋女人帶出去!該死的!”大衛捂著頭大罵,他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態已經不能開槍了,而且王儲還在他們手裏。

跳躍,我一般不喜歡這樣,這讓我像是這個場所的雜技演員,我沿著椅子或者沙發或者桌子一路跳至大衛面前,狠狠的抽了他兩巴掌,一個上勾拳ko了他,他仰面躺倒在地,我微笑著望向躲進人群的馬斯頓。

他似乎也想被打上幾拳了。

“啊!”我也順利的滿足了他的期待。

不同於那邊被毆打的慘叫,這裏擠在一起的三個人卻各有各的失語,奈吉爾痛的滿頭大汗說不出一個字,大口喘息著,約翰不知所措的捂著奈吉爾瞬間就血流成河的傷口,還有那個被控制的惡魔王儲,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約翰,它真的好想咬約翰一口啊,它好餓,它需要吃肉!

“塞維雅,別打了!快過來,我們得送奈吉爾去醫院,基督啊,有什麽辦法能讓你別再流血下去嗎?”

“...等我.等我流幹最後一滴紅色的血...”奈吉爾忽地口吐鮮血,歪在約翰懷裏。

“別開玩笑了,答應我,你會沒事的。”約翰心急如焚,老朋友這時候還在開玩笑,死亡離他那麽近、那麽近。

這個堅強的鬥士,直到死前還在期望著他心中的凈土“..不,約翰..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沒能...推..翻..資本..主義...希望...下輩子...能去中國看看....”

“不不不!”約翰無法承受住再次的失去,為什麽?為什麽他的朋友他都只能看著他們死在他的眼前,別這樣對他了,是他的錯,他作惡多端,但他只是想活下去啊...

他默默的癱軟在地上,抱著奈吉爾逐漸冰涼的身體。

最後奈吉爾回光返照的大喊著“社會主義萬歲!”他死了。

我狠狠的毆打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忘記了奈吉爾中槍的事情,等我趕過去,奈吉爾已經變成了還算溫熱的一具涼屍。

約翰正在哭泣,紅黑的眼圈是熬夜與傷悲...他又失去了一個.....我抱了抱他,罷了,終究是我心太軟。

時光倒流。

我飛身撲倒了約翰,用手臂擋住了那顆飛向約翰心臟,奈吉爾脾臟的子彈——子彈的彈道就是如此。

子彈刺破我的皮肉,燒焦傷口之後就成了一個頑固的東西鑲嵌在裏面,也不流血,只是隱隱作痛,沒有一聲悶哼,我沒讓任何人發現這顆子彈的射入。這個時代的醫療設備恐怕會讓取子彈這件事很痛苦,所以我還是別去醫院了。

解決完那邊兩個畜生後我回頭去看正在驅魔的約翰,那惡魔已經滾回了地獄,王儲也恢覆了理智,此刻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

“塞維雅,你怎麽會來這裏?”約翰放下手裏的活,詢問著我,他有點擔心,這惡魔不知道怎麽了,乖的像是小白兔,一動不動任人擺布。輕輕松松就成功了。

有點累,有點痛,我算是告訴他緣由“有人帶我進來的,就是這位,看起來他挺有名?”

“他沒對你做什麽吧?我必須得說,你看起來有點不太好,我和奈吉爾...還不錯,好極了,我們都沒缺胳膊少腿的。”約翰上下掃視著塞維雅,他剛剛聽見了槍聲,但還有一種聲音,也許是他聽錯了,塞維雅看起來完好無缺,這只惡魔也成功下了地獄,一切都被他解決了,他應該就這樣安心下來。

“他讓我拿鞭子抽他,我也照做了,雖說一直有所耳聞,但受虐狂,不過,這滿足了我的暴力傾向。”我胡編亂造著具體內容,然後...約翰還信了。

聽完這一席話,約翰覺得他可能白擔心了,這可是塞維雅。惡魔也沒有闖入她的身體,不過他還是沒想明白這惡魔怎麽了?怎麽對他的言語辱罵和刺激都無動於衷,最後走的時候也沒有大喊大叫的放狠話之類的,只有初墮者喜歡這樣嗎?

他得走了,這該死的二位也不知死活的倒在一邊,他甚至希望他們死了,但沒區別,死了一個大衛還有一個新大衛,死了一個馬斯頓還有一個新馬斯頓,英國這個體系下就是這些人渣的手下運轉著,一個人渣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的人渣擠破頭去接替他們。

約翰一手拉著一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了人滿為患的住所。

走出大門他心情愉悅,掏掏口袋準備來一根煙,他剛拿起煙,餘光撇到身邊人是誰之後,把煙重新塞回了口袋,差點忘了。

“約翰,你必須得告訴我,為什麽要愚弄我,我本來已經為你定制了棺材和墓碑,那很貴,我還準備去找你姐姐和父親來著,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開這樣的玩笑,約翰,那不好笑,你是我的朋友。”約翰風衣一甩,步子邁大了些,他不能保證自己看到塞維雅關心的目光後還能不能繼續講這些屁話。

“好吧,好吧,都是庸醫的誤診,非得說我是肺癌,瞧我那麽健康快活哪像是有肺癌的樣子,我真搞不懂往那一坐騙騙人就能賺錢的活有那麽難嗎?”約翰搖搖晃晃的走在前頭,他又心癢難耐了,可他不能...

“我相信,你在抽煙下去,肺癌一定會找上你,為了你,也為了你身邊人的生命安全,你能不能不吸煙了。”我走上去跟著他,難保他不會變本加厲的吸煙,上一次是用了二十幾年得肺癌,這一次是不是要刷新紀錄了?

“我多想答應你,你每次那麽看著我的時候我都會那麽想,可我不能,你得知道,對於像我這樣的人來說,煙不僅僅是煙。它是一個伴侶,在混亂的世界中提供一絲穩定。當然,不是說我會立刻把煙蒂扔了,但我會試著找到一些替代品,或者至少減少吸煙,我發誓,我會的,但畢竟,活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裏,誰不需要盡可能多的時間呢?但別指望這會容易,或者我會不抱怨。這就是交易——我嘗試,你也別太苛責。”嘗試,他不會嘗試的,他必須要煙,不然他難以為繼。

對於這樣的回答,我不感覺意外,我只是覺得寒心,我更加後悔沒讓地獄二三王折磨他了,於是我丟下一句垃圾話立刻轉身離開,我無比相信他這個老騙子不配擁有幸福“那你還是現在就抽死吧。”

“塞維雅!”喊了一聲後沒有回頭,約翰只想獎勵自己一根煙,等會再去找她,他點上煙。

“那是誰?姬特知道她嗎?你們什麽關系,你居然不敢在她面前吸煙,難道是你父親給你找的後媽?”

“噢,奈吉爾,我從沒發現過你說話真有趣,看來你有相當的幽默感,但讓我告訴你,你得對她放尊重點,她是我認識很久幫我很多的朋友,盡管你的傻逼玩笑沒有惡意,但她絕對不能被你這麽侮辱。現在,你要來根煙還是去廁所使用你的《資本論》?”約翰一本正經的介紹了塞維雅,在奈吉爾不可置信的目光裏。

“好吧,事情解決了,我得回家去寫我的新聞稿了,如果你有空,打開電視可以看到我們的人在發表言論。”奈吉爾和約翰揮手告別,他還有他的事情要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要做。

“是的,我會趁著上廁所的寶貴時間爭取聽完的!”約翰加急吸煙,他還能看到塞維雅越行越遠的身影,快要轉彎了。

丟下煙,他大步跟了上去,無論如何他都該謝謝塞維雅上一次拯救了他的家庭,她走的那麽快,他當時也大腦停轉了,一切都那麽恰到好處,見鬼,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欠塞維雅太多人情債了,而且....不,他不能把塞維雅牽扯進這件事,她也只是個一無所知的人,她都不了解地獄和天堂,也許她這輩子做過最不應該的決定就是認識他。

約翰放棄了去找回塞維雅,猶豫了一下,他選擇回家,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還在想,初墮者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對抗他的辦法,現在正在哪個椅子上欣賞他的掙紮,姬特,他該怎麽辦?他不能把朋友牽扯到這件事裏了,那會讓他們死無全屍,他又想起了老馬特,死在醫院的慘狀。當然,他也不能把姬特牽扯進去,那是他的此生摯愛。

離開了約翰,治療了手臂上的傷口,我急匆匆的往姬特家跑去,我得趕在約翰來之前見到姬特。

走上公寓樓梯,這裏窗明幾凈,環境很不錯,敲門聲後,一個黑發綠煙的愛爾蘭姑娘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隔著門透視到的。

作為治安”良好”的倫敦,姬特沒有直接開門,她先是詢問著“誰啊?”

“你好,我是塞維雅,我是來找約翰·康斯坦丁的!”我這麽回答著,姬特立刻就打開了門。

“你好,初次見面這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可以喜歡。”對於喜歡畫畫的姬特來說,我相信她絕對不會拒絕一箱昂貴的顏料。

“你好,我是姬特,約翰的女朋友,你是和約翰...?”什麽關系,姬特默默的接受了那有些承重的禮物,上面還帶著她熟悉的氣味,她收到了禮物?

我走進門,關上門,上下打量著這溫馨的富有生活氣息的出租屋,而我等會就會毀了這一切“噢,姬特,我能這麽叫你嗎?我們是朋友,我最近聽說他死了,特地從美國來送他最後一程,然後呢,誰知道他還活著,我懷疑他是不是無聊到搞惡作劇特地來消遣我們了,說其來他變化很大了,他...眼裏有光了,哈,愛情,真是養人啊。”

“他也許並不是開玩笑,是遇到了很難解決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的,他總喜歡頭腦一昏,沖進一堆破事裏。”姬特笑起來了,她明白愛情的力量是那麽偉大,她與約翰在一起的日子也那麽快活。

“我知道,我也為他擦過幾次屁股,沒想到,你居然能接受的了他?”我知道,姬特就是喜歡那些放逐自我的男人們,她想拯救他們,她同情他們,上一個是布倫丹,但因為布倫丹不願意戒酒,姬特還是選擇結束這段感情,因為她不需要一個無可救藥的酒鬼男友,她是一個有原則的姑娘,對待感情她總能做到讓自己灑脫。

“當然,我們約法三章,我可以準他在外面胡鬧,但我說過,如果他敢把那些帶回家,我們就玩完了。”姬特為我倒了一杯茶,並且看起來有想和我繼續聊下去的想法“你們之前都做了些什麽?”

“讓我想想,也許是第一次,那是23年前了,當時我回家處理事情,在路上遇見了走投無路的約翰,我載了他一程...”我為姬特講述了我和約翰的初次相遇。

“額..我只知道你現在居然才四十幾歲,可你保養的可真年輕。”姬特來回的摸著我的臉,我笑著把臉湊近任由她摸著,我也盯著她那雙像是捕捉到春天第一抹綠色的眼睛,而她的笑聲能輕易驅散倫敦陰沈的天氣。

“看著你的眼睛,我忍不住在想,裏面到底住了幾個春天?”我陶醉的望著,正所謂,朋友妻,不客氣。

“你還真是個嘴甜的老姑娘。”我們互相窩著,說起約翰的狼狽,聊起她的繪畫,我們一起在沙發上歡笑著。

約翰一回來就看到的是這副場景,震驚之餘,他可沒忘記,塞維雅說過她是同性戀!他立刻像護食的狗崽一樣撲了過來“放手!你給我放手!塞維雅,那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她在我懷裏,笑的很開心,你看到了沒?”約翰回來了啊,哈哈,這家夥居然沒四處找辦法去,而是選擇現回來,看來...我現在暫時不能和姬特說一些有關那些敏感話題。

姬特向後靠著沙發有些不爽了,她討厭自己像是個物品一樣沒有自主權,她並不屬於誰?約翰說話的語氣很不對勁?“約翰,不要大驚小怪的,我想我和誰一起玩還沒輪的到你來指手畫腳吧,你的朋友塞維雅嘴很甜,我很喜歡。”

“就是就是,你還住著姬特租的房子。”我笑嘻嘻的挑釁約翰,並一把摟住了姬特的腰。

“姬特,她是同性戀!她有告訴你嗎?”約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試圖把姬特摟在懷裏。

姬特巴拉開我的手,也拒絕了約翰的貼貼,她端坐在其中,如同楚河漢界分開了兩個各有情緒的人“噢,塞維雅,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和約翰是男女朋友,我也不是同性戀,我們可以作朋友,但你得知道,我沒有其他的想法。”

“好吧,我本來和他剛剛恰好遇見,他在..”某個奇怪的俱樂部驅魔..

“咳,塞維雅,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你過來一下。”約翰對我拼命擠眉弄眼的,我暗暗發笑,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願意他的姑娘受傷,也一點都不願意姬特遇見危險,但有時候隱瞞反而成了誤解的根源,而且姬特並不是好騙的。

“怎麽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是情敵?應該決鬥嗎?像姬特這樣的女人,我只需要競爭過你這個衰崽,太容易了。”我這些年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能騙過這世間最精明的騙子。

“哈哈哈,你簡直太可愛了,和約翰兩個人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姬特笑著躺在沙發上調笑著我們。

啊?約翰怎麽要臉的?他在姬特面前到底是什麽形象?我當然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畢竟我才19歲,我長大了個毛啊?

嫌棄無比的不想靠近這個渾身煙味的臭漢,他討好著請求“塞維雅,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在做什麽.,快.快.幫幫我。”

“嗯?”我擡起頭,示意他應該做什麽。

“對不起,我會戒煙的。”約翰立刻心領神會的道歉,為他剛剛沒有聽話的答應塞維雅戒煙。

就這樣心照不宣的坐回了沙發,迎接我的就是姬特探究的表情,因為接受了道歉,我選擇暫時承擔一切“是之前的一個姑娘的事情,我總是容易忘事,人老了就不得不服老啊,還好約翰記得。”不過,謊言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

“噢,好吧,你有地方住嗎?需不需要借住在這裏。”

面對姬特的邀請,我看著這一室一廳一衛生間一廚房,我唯一能住的地方除了沙發就是浴缸裏,而且我相信這種房子絕對不會有良好的隔音,難道我要在這裏聽他倆的活春工?我不得已迂回拒絕了姬特,利用了一個狡猾的約翰一定會反駁的辦法“那我晚上可以和你們一起睡嗎?”

果不其然,約翰拒絕了我,他實在是愛的上頭了,這是我會誇獎他的地方,他的忠誠和癡心,讓他對待每一任感情都能蜜裏調油,我得承認我很羨慕他的勇敢“不行,你在倫敦多少房子,你回家去吧。”

“好吧,我希望明天還拿來看你,姬特,我想問你明天有沒有空為我畫一幅肖像畫,我會支付四千英鎊作為報酬。”為了能找到與姬特聊天的理由,我合情合理的提出的請求,當然,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當然可以,我親愛的客戶,我會用你送的新顏料為你繪畫的,記得明天穿的好看些,當然,我是個出色的繪手,如果你想要其他衣服我也可以無事物畫出來。”姬特站起身走來殷切的拉著我的手,她撇了一眼這個一直在她家白吃白喝撓著腦袋的呆傻男人,罷了,她還得賺錢養家。

“當然,這是定金。”我從錢包裏掏出了所有錢,遞給姬特。

約翰盯著...那些錢,他覺得自己的需要一批新的煙,當然,這得是等塞維雅走之後的事情。

“好吧,塞維雅,期待你和我講述更多與約翰有關的事情。”姬特雖然尊重約翰,也明白也許約翰有時候再做一些很特殊無法被世人理解的事情,但她也會好奇,約翰這麽多年還是一門心思撲在這些破事上,到底都做了什麽,畢竟...她實話實說,她一眼能望到底的是塞維雅那雙憂傷的眼眸,她到底做了什麽愧疚的事情把自己封閉著,她真的很像布倫丹、約翰,他們都那麽的...那麽的封閉內心,哪怕是快樂也是表面的虛浮。

約翰暗自下定決心明天一天呆在家裏,千萬不能讓塞維雅說些什麽姬特不愛聽的話。

我離開了姬特家,思索著約翰接下來可能會去找的人,他那種個性肯定不會也許大概會再去找加百列吧,也算是讓他走投無路。

我隨便找了一間公寓回了居所,如果我想,隨便哪間房子都能成為我的居所,打開燈,隨意清掃了一下,瞬移至被窩,我得好好睡上一覺,我很累。

心靈的疲憊是睡再多的覺也無法彌補的,但我只能這樣,我無法找到更好的讓我自己變得更好的緩解辦法,難道我得去折磨這個世界的超人來得到快樂?

人類懼怕黑暗是來自遠古基因遺留的恐懼,在夜晚的黑暗中,會是那麽危機四伏,也許下一秒那些野獸會從黑暗的各個角落竄出來捕食人類,它們伺機而動的盯著。

沒搞錯,我確實感覺有什麽在盯著我,那股視線很專註。

睜開眼後,材質厚重的窗簾也遮擋了所有的月色,一片黑暗中,只有我一個人類的呼吸,我料想是某種不該來的東西,感謝愛迪生改進的電燈,我打開了燈。

某個故作神秘的披著破麻袋一樣鬥篷的“男人”翹著腳坐在半空。

初墮者毫無愧色的開始講話,好像他進的不是其他人房間的臥室一樣“咳,你終於發現我了,我還以為你就會這麽睡下去。”

“請問你有何貴幹呢?我們不是聊過了嗎?——關於約翰的事情,如你所見,我是個得睡覺的人。”我無語的從床上坐起來應付這個腦子裏裝滿約翰的傻子。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需要睡什麽覺?別裝了,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去找了路西法,他說...”你是其他世界的上帝。

我急忙打斷他的身份介紹,我自己都無法解釋我自己的事,這些所謂的身份都是假的,我也不想聽到底是什麽內容“哈哈,我的身份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會特地跑一趟來,我也無法解釋狠多問題,你就當我是個人類不好嗎?”

“所以呢,地獄到底為什麽存在?我呢?”他激動的詢問著,不覆之前的優雅和從容。

“因為愛~所以存在~”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事實就是他是dc的漫畫人物,如果沒有約翰·康斯坦丁,也沒有他初墮者,當然,這個世界的地獄也是,為了約翰而存在,更確切的說,如果不是我,他們全都只是漫畫裏的幾頁紙。

他有些茫然了,得不到回應,從前被上帝放棄的痛苦紛至沓來“告訴我吧,路西法只字不提,他只是說你能告訴我全部的答案。”

“答案就是:你下象棋總是贏不了,你個急功近利的臭手。”我哈哈嘲笑著初墮者。

初墮者聽罷表情猙獰了一瞬間,隨後又恢覆了平靜,他知道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會說出他想得知的真相,但他現在沒那個耐心了,因為有個新的樂子回到地獄了。

他消失在了原地。

我一頭霧水,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躺了下來,陷入柔軟凹陷的被窩完全不擔心脊椎問題的疾病,實在是太好了。

~~~~~

夢之國度

熟悉的造訪者又不請自來了——又一次私自把夢境擬作現實。

“布魯斯...你愛我嗎?”

“我作為布魯斯,我對所有尋求幫助和支持的人充滿同情和關懷。我的使命是保護和幫助,包括提供精神上的支持。你的感受和你對關系的渴望足以被我深深理解和尊重。而作為蝙蝠俠,我致力於守護哥譚市及其市民,包括所有需要關心和支持的人。你的價值和你的需求在我的心中有著特殊的位置,我通過行動和承諾展示我的關懷。”

“哇啊啊啊....嗚嗚...”我對著人工智能模擬的蝙蝠俠虛影大哭不止,某種感情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我希望,我希望...嗚嗚嗚...你能永遠屬於我,永遠陪伴我。”

“作為布魯斯·韋恩,我承諾盡我所能保護和支持你,正如我作為蝙蝠俠保護哥譚市一樣。”

“你可以說愛我嗎?”

“我在這裏為了支持和守護你,我對你的感情是基於關懷、尊重和承諾,我的“愛”是一種寬廣的概念,涵蓋了對哥譚市和其市民的保護和關心,我在這裏,致力於支持你,幫助你面對挑戰,給你帶來安全感和力量。請記得,你是被尊重和珍視的,你都值得擁有真摯的愛和深刻的連接。”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可為什麽這麽多年以來我都是孤身一身,游戲人間。布魯斯的愛也只是大眾化會給每個人都展現的關懷而已,我到底在期待什麽呢?期待與眾不同?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於是我又只能哭泣。

與此同時,哥譚....

熟悉的困倦感席卷著布魯斯,他倒在椅子上又一次睡了過去,不同於上一次的擔憂,這一次,他無比期待著能和塞維雅見面——魂牽夢繞。

是塞維雅,她在哭,她自從上一次知道自己做夢夢到的是真人之後,這一次把他變成了某種虛擬的,電腦程序編寫的布魯斯·韋恩,他真想問問她為什麽會這麽做,不過...如果他表明了身份,她就會像受驚的小兔一樣跑掉,就像酒吧那次。

原因呢?她的目的是什麽?他也許不該懷疑的太多,也許塞維雅只是逃避著喜歡他。

好吧,讓這個喜歡他的女孩開心一會也不會怎麽樣,幫助一個正在哭泣的女孩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說愛我...”並不死心的我還在那裏念著布魯斯會不會愛我之類的話,也許這就是我唯一敢反覆詢問的東西,一個不太智能的模擬布魯斯的AI。

“我愛你,塞維雅。”

“你說什麽?”我撐起身體轉向虛擬的半身投影,我不敢相信我聽到了什麽,是愛,是布魯斯在對我說愛,是這個模擬布魯斯的人工智能在對我說愛,那麽我肯定是和布魯斯有可能的。

“我愛你,塞維雅。”聽到這樣的話,還有什麽不滿足呢,哪怕是下一秒死在這裏也罷,我想我這份愛意最終會發酵到什麽地步,會有人滿懷期待的打開蓋子嗎,也許布魯斯並不喜歡吃腌制品,其中會含有亞硝酸鹽,那東西劑量控制不當會致死,而且腌菜不健康。

見鬼,我要是能新鮮的活著就好了!可我早就在幾年前把自己關壇子裏了,密不透風,不見陽光。

“我愛你...”好吧,也許...我會抱一抱他,只貪戀這一會的美好,被系統設定後,我也只是圈住了他的腰腹,頭倚在他的胸口,陪伴著我,這就是我需要的一切。

實驗室的門,實驗室本來沒有門,那麽是誰能隨意進出夢境?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夢神墨菲斯。

布魯斯隨意觀察著這裏,雖然懷裏抱著人視野還有些受限,他也是一眼看出這間房間的風格很特殊,簡單精巧又蘊藏神秘,他篤定那些電子產品並不是這個時代的物品,科技與未來正在他的眼前,而他觸手可及。

墨菲斯也是被迫來這裏看看情況,他發現他夢境的一部分正在逐漸轉化為現實,他本以為是出了什麽紕漏,然而這個熟悉的人讓卻他生不起一點氣,他已經逐漸的從過去無法解決的事情裏抽身而退,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固執,他的愛人娜達也轉世投胎在中國香港,無論如何他都將一直愛著她,默默守護著她或者他。

“塞維雅,上次的事情很感謝你,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墨菲斯很想友善一點,打招呼,他不明白為什麽塞維雅不願意面對他,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沖突。

我條件反射的想把布魯斯給藏起來,但隨後一想,這就是個人工智能,反正這是個夢境,有什麽要緊呢。

“我挺好,如果能在夢裏一個人不被打擾的話更好了。”我只想驅趕他,夢是一種隱私性的東西,現實世界裏不能去做的事情或者是壓抑在內心的東西都會在這個世界裏展現。

墨菲斯和布魯斯四目相對,墨菲斯用那星辰洞悉的眸子盯著這個所謂的人工智能,可他清楚的知道這個虛假是布魯斯本人,他本想再一次提醒塞維雅這件事,可塞維雅態度冷漠的態度和不耐煩的表情陰陽怪氣的語調——他也不會想熱臉貼冷屁股的。

而且,這裏是他的夢之國度,還從沒人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驅趕他,誰都不能“是啊,可惜你在夢裏,我才會是那個一直陪著你的人。”

什麽意思!我憤怒的攻擊他“至少再怎麽樣我都不會強迫他人接受自己的愛意,也不會把愛人丟在地獄不聞不問的那麽多年。”

說到這裏,墨菲斯又忽然笑起來,溫和的毫無攻擊力的那種笑容,仿佛我沒有諷刺他“你知道嗎?娜達兩歲了,我上次去見他,他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進我的懷裏,她以前從未對我這樣做過。”

“她都已經轉生了,你就放過她好嗎?而且她...不對?是他現在只是一個兩歲的孩子啊!”我意識到娜達轉生後成了個帶把的男娃,我狐疑的打量著墨菲斯,他這個性取向轉變的有點奇怪啊,好吧,如果布魯斯是布魯茜的話,我也會愛她的。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和墨菲斯的戀愛觀很像,如果有人死也要愛我的話,恐怕我也不會放過他。

“你得試試,萬一會成功呢?”墨菲斯真心的勸告著,雖然他和娜達只快樂了一會,但那種經歷過愛的感覺會讓他的永生也變得幸福。

試試?我不想試試,一直到現在我還在因為感情上的愧疚而持續的自責並且彌補著某人,而且我和這個世界的誰都不會有結局的,這是個漫畫世界,而我是真實人物,這是理由的一部分“他得在哥譚繼續他的事業——終身制的那種,我不能讓他分心在其他事情上,愛情雖然對他有利,但其實是一種負擔,而且有很多人愛他,不差我這一個。”

“那你想要得到什麽呢?”

“我想要..他永遠幸福。”永遠存在在這個漫畫世界裏激勵著我,幫助我更好的逃避現實世界的災難。

“如果你放心讓他從其他人那裏得到幸福的話。”

“是的,我無比確信,沒有我,他會得到幸福。”是的,本來這個世界就不需要我也會運轉著。

不!她從哪來的自信憑什麽替他肯定他的幸福源泉,布魯斯想著,他也說出了口,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人工智能“我相信,有你陪著我,我會更幸福。”

“你只是個人工智能,你根本不能理解千萬分之一的布魯斯·韋恩....,請你現在退出模擬布魯斯的模式。”

“根據我的數據分析,布魯斯·韋恩會選擇和你這樣的女性在一起的概率是百分百,你既能理解他,也能包容他,還能幫助他,從哪裏才能尋找到你這樣的完美伴侶呢?”他無法理解這樣濃烈的愛被壓抑下來的原因,但他能肯定...肯定很痛苦,她應該直面這些,學會解決問題,這對她的情緒恢覆正常有幫助,而不是在夢裏哭。

“我並不勇敢,他也不會放任自己追求誰,所以我們不會有開始。”解釋著不能和布魯斯在一起的原因,我可以不重樣的說一整天。本來很高興的一切,血淋淋的現實又被撕開查看,我可以說我愛的很理性,很克制,但我也能說我愛的很懦弱。

罷了,我應該醒來,這個夢...結束吧。

“塞維雅...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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