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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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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1968

穿過一處比我們兩個頭都高的樹叢,就是寬闊的原野了,太陽即將落下,也到了那些活了幾千年的東西出門覓食的時間了。

小約翰氣鼓鼓的仍舊是反駁“你不是我的妹妹”此時的小約翰對於感情現還是固有狹隘的認知,還是否認了我的稱呼。

死纏爛打的我接著問“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嘛?”他歪著腦袋,斟酌著考量,最終在妹妹和朋友中選擇了朋友的這個稱呼。

“好吧,你可以做我的朋友,我叫約翰,賽維雅。”故作正經的小臉,從側面看像一只發腮的噶蛋貓貓,愛了愛了,怎麽有這麽可愛的人類幼崽,我現在能理解娃控的心了。

小正太,吸溜,姐姐親親。

不對勁啊,我怎麽會有這種思想,得了得了。我知道了這是雌性激素在刺激我生育,不可能,我寧願領養一個小孩,我現在自己還是個孩子為啥要帶孩子。

“賽維雅,你是黑頭發黑眼睛,你是日本人嗎?”交到新朋友的小約翰迫不及待地想了解這個小夥伴。

“約翰!我是中國人!”冷靜,賽維雅,童言無忌,不知者無罪,外國人刻板認知,我總覺得紅燈戒指又在我的收藏品空間蠢蠢欲動了。

陡然提高尖銳的嗓音把小約翰嚇的一瑟縮,抖抖的小奶音顫著“抱歉,我不知道中國。”他軟軟的道歉。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你家是住在這裏嗎?”我僵硬的換了個話題。

“不是的,我和姐姐借住在北諾寧漢的多莉嬸嬸家。”小孩子總是想不了很多的,他的坦誠讓我欣慰,即便這世界大多騙者,至少在他們出生的時候都只是一個會哭的娃哇罷了。

原來是這樣?怎麽會是這樣?

我心裏仍舊是罵著他爹托馬斯·康斯坦丁,然而除卻責罵,幾乎是瞬間我又明白了為什麽小約翰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因為該死的他父親去蹲監獄了。

幸運的謝麗爾,我會替你報仇的。

哦!一個斷臂的白人男子的戰鬥力是否是很低下的呢?他父親也不是身材很高大的人,武力值恐怕只能打得過未成年約翰,這樣的人進了監獄,會是誰的新寵也不奇怪吧。

不一會就成了監獄np文,啊哈哈哈。算了,萬一這畜生在監獄裏開發了新愛好,小康子就晚節不保了。

誰知道呢,生兒子沒□□居然也是一種祝福。

在這種找工作都困難的年代,嬸嬸家忽然多出的兩張嘴實在是讓人厭煩,他們夫妻兩個此刻正在為此而吵架,舅舅哈利認為沒必要替薄情寡義的康斯坦丁養小孩,吃力且不討好。

多莉嬸嬸起初非常傷感的表示關於瑪麗安離世的惋惜,最後也猶豫不決的表示孩子只是暫時居住在這裏,她並不需要多餘的累贅拖沓他們的生活,本就已經負債累累。

哦,這些可憐的倫敦普通下層居民家的生存模式實在是讓我無法說出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這種話,所以這句話到底是從哪個空穴來的風?

倘若我真的和小約翰去了他們嬸嬸家,絕對是會被無情的趕出去的,思考和現實一同進行,此刻的我放慢了腳步,越來越慢,直到比小約翰故意慢下來等我的步伐還要緩慢後,停下了步伐。

那個小小的善良的背影不是我應該尋找的約翰,他現在也很快樂,不需要我的幫助。我應該找個合適的時機。

“塞維雅?”小約翰似乎沒能再聽到背後有什麽聲音了,伴隨著他狐疑的小奶音轉過身去,除了森林的草木,那個叫塞維雅的黑發黑眼小姑娘如同她來時那般神秘的消失了。

“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嗎?你去哪裏了?你是想捉迷藏嗎?”

“這是魔法嗎?”他忽的想起在街頭見過的一位老婦人,那時候的老婦人只是翻手就讓桌上所有的小費消失了,他看的分明,只是當他跑去問老婦人的時候,那個老婦人又一次消失在了街角。

小約翰感受著身旁某種生命旺盛的蕨類植物劃過他的手背,那麽鋒利的葉片帶著多年進化防止天敵啃食的毒素,刺痛了他敏感的皮肉,他皺起了眉,魔法?

塞維雅騙了他,她明明說要和他做朋友的,她卻偷偷跑了。

他現在又沒有朋友了。

~~~

站在路邊,重新回歸大人世界的我徒勞的在鄉間小路上轉圈,這就是長大的負擔,瞧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爛泥地,上下走路帶起的泥點簡直能畫出一副潑墨畫來,讓人最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老牌強盜國家應該有的路。

瞧我這記性,這裏是利物浦,我不得不讓自己飄著走來走去,我在焦躁的時候都會這麽做,走來走去。

然而除了能更煩躁沒有其他卵用。我只好打開音樂,尋求短暫的安寧。

Why, why so bitter

什麽,為什麽這麽痛苦

Bitter, bitter, so bitter

痛苦,痛苦,那麽痛苦

Why, why bitter

為什麽,為什麽要痛苦

Bitter, bitter, b-b-bitter

痛苦,痛苦,非常痛苦

I\'m walking through the dark, I can never see the end

我在黑暗中行走,我永遠看不到結局

Sixteen years from the start, I don\'t even have a friend

從一開始至此16年,我甚至沒有一個朋友

I just walk right into people but I can never blend

我只是直接走進人們,但我永遠無法融入

why you so bitter for you it\'s a trend

為什麽你那麽痛苦,那只是一種趨勢

暴力這種東西如同瘟疫一般能傳播,我發誓我不是一個暴力的人,但我是個易怒的人,至於生氣之後會做什麽,那可能很難說了。畢竟依我的前車之鑒,似乎只剩瘋狂。

再冥思苦想後我又重新得出了一個不靠譜的新結論,應該阻止康斯坦丁學魔法!然而他身體裏流淌著魔法的血液,他的家族就是天生的魔法師,屬實有點暴殄天物了。而且還得靠小康拯救世界。

不過拯救世界不是關鍵,我也能拯救。

但約翰往後的人生幾乎很多事都是圍繞著魔法讓他友盡妻離。

至於他父親,對了,那是因為家庭殺手的緣故,那和魔法不沾邊!不對,他父親是因為那本少掉半拉的魔法書上內容而死。

我意識到我忽略了關鍵。最重要的我還得去救這個辱罵兒子窺伺女兒的畜生。

我應該用什麽身份去面對約翰呢?或許他們的關系並不像我現在認為的那樣糟糕了,也許約翰不會把他父親的命和貓貓綁定。

去他大爺的!貓貓何其無辜,被約翰一彈弓射死後還得和一個斷臂酗酒糟老頭綁定一生

約翰·康斯坦丁,對貓就這種態度,對狗就..

“女士,需要幫忙嗎?”一輛紅色的小破車停在了我身邊,一個咧著嘴笑的男人把頭伸出車窗詢問我,他好心的善良的微笑著,嘴咧的老大,他把他那陽光曬的健康膚色展露出來,肌肉一塊塊的鼓起,他像是故意展示著健美過度的身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然而我現在很煩躁,他的虛情假意恰好能滿足我的特殊需求,我很好奇他想做什麽,我不會洩露最終他帶給我的驚喜“哦,謝謝你,好心的先生,把我送去可以做公交車的地方就行。”

我打開副駕駛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你好,我叫班得,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呢?”他一上車就和我迫不及待的攀談起來,果然....

“唉,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他把我就這樣丟在路邊,真是個沒種的。”我假意傷心的吐槽著無中生有的男友,透過右側的車窗的反射,那男人似乎用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不時的打量著我。

在我轉頭看他的時候,他又那麽認真的在開車,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是他開口了“那你現在還去找他嗎?”

問這種問題,當然是保證他對我做些什麽之後不會遭受我那無中生有男友的報覆罷了。

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拉的客人是誰,不然他應該會在教堂裏哭嚎著尋求上帝的庇護。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努力想著一些悲傷難過的事情,低下頭去。

“嘿,別太難過了,有的人不需要你一而再再二三的去幫助。”車速減緩,他的一只手跨越了中間的距離搭在了我的右肩上。

“有的結果是無法改變的,命運需要選擇這一部分。”

我完全沒在意他說了些什麽,肢體的接觸讓我渾身緊繃,我隨時準備動手毆打他。

來了,他要有所行動了,就是一個看到女人就發/情的雜種而已,我會讓他明白花兒為何這樣紅。

和我預想之中的完全不同,他除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後便再也沒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手也收了回去。

是我的判斷錯誤了嗎?他難道就是一個好心人?

但時間不等人,在我還未想通時,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去吧,塞維雅,你能找到應該去的地方,就像你來時那樣堅定。”我不記得我是如何下車的,只是我好像沒和他說過我的名字吧?我說過嗎?可能?

無盡的猜測游蕩在我的腦海,繁雜瑣碎的細節似乎是畫面裏的被忽略旁白的拼湊,這一切都讓我茫然。

難道他是這個世界的上帝?不會吧,上帝還跑滴滴兼職?

我滿腹疑惑中擡頭望向了天空,天高雲淡,我只不過是改變了幾個人的命數,而且還失敗了,這難道?上帝插手了這段命運?上帝的幹預是我失敗的原因?上帝的能力在我之上?

我簡直他媽不想承認我不行,然而事實又是如此,我那全能的能力與上帝的無所不能發生了沖突,耶和華一定是要創造一個如同狐貍一般狡詐的人物,不過,《地獄神探》是一個以約翰·康斯坦丁為主角的面對成人讀者的漫畫系列。

主角沒了,觀眾看個毛線。

我他媽的又不是上帝的子民,也不是迷途的羔羊,他有什麽資格指點我?我不需要他指引我,又不是他創造的我!

怒從心起,遠處的雙層公交車緩緩的駛向我,我爭分奪秒翻著漫畫,終於,我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嵌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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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有句老話嗎?“要是你還記得六十年代,那麽,你絕對不在場。”夥計,那一次次呱呱叫的體驗,得用推推搡搡眨巴眼睛來暗示我們體驗過的“嘿”“那啥”和□□。

1969年8月1日天氣晴

約翰·康斯坦丁,剛剛從兩個女大學生的車上下車,利用自己的小把戲和一些來自利物浦的口音裝成披頭士某個成員的表弟,度過了美妙至極的兩天,很遺憾的是這兩個妹子得在牛津大學讀書,他無比期盼著下一輛順風車上能來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瑞典姑娘,或者是一個北愛爾蘭的紅發尤物,最好的打算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倫敦本地姑娘,繼續那美輪美奐有如佳人相伴的旅程。

不過是倫敦,那裏才是他嶄新人生的起點,實現偉大抱負翼展雄圖偉業的寶地,一鳴驚人出人頭地成為天之驕子,從此把曾經的自己丟在那個俗不可耐的利物浦。

英國的天氣瞬息萬變,剛剛他還在讚美真是個好天氣,然而此刻,約翰看著頭頂聚集的雨積雲,頓感不妙。

然而他只能沿著路牙慢悠悠的向南方走著,實在是沒有妹子開車隨便來個車也不錯,他可不想被淋成落湯雞。

“嘟嘟”一輛熟悉顏色紅色小皮卡按著喇叭如同教堂禮拜的鐘聲敲響在他的腦海。

好極了,天無絕人之路。

這就是生活,起起落落,兜兜轉轉卻依然有著美好的未來。

車窗緩緩滑下,一個黑發黑眼的亞裔友好地向他打招呼,沖他微微一笑。

亞洲人,他沒有嘗試過,試試也不錯,不過她真的成年了嗎?

“hi,怎麽一個人在這?需要幫助嗎?”小約翰,長大了,從小混蛋長成大混蛋了,金發大混蛋,和漫畫裏一樣帥氣逼人,還留著長發,金色長發真的很不錯。

“對啊,美女,你也是去倫敦的?”他從善如流的坐上副駕駛,看了看後排座位,只有她一個人嗎?那實在是遺憾,只能聊天扯屁了,不過,他們目的地都是倫敦,不愁以後不能聯系。

“我是最近才來英國的,家裏資產比較分散,得一個個去辦理手續,挺麻煩的。”

“發生了什麽?”約翰止不住的好奇,一個人獨自開車,沒有人陪同她,而且這是對她來說的異國他鄉。

“簡單來說,我是個富二代,家裏父母死了,現在正在繼承家產。”我按著我的人設介紹著自己,適當散發出一些憂傷。

有點慘,約翰並沒有去挑那些看起來可能會傷心難過的事情繼續探討,“感覺英國如何。”

“還行吧,總是莫名其妙的下雨。”瞧,我剛說完這句話,雨就來了。

打開刮雨刷,這條路上沒什麽車輛,車速不快,我也開的安心,開的放心。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你接觸英國人感覺如何,我來自利物浦,或許你想了解英國,我恰巧是歷史系的學生,準備去倫敦上大學,你知道不,就是那個最有名的老牌大學倫敦大學,關於英國….”約翰興致盎然的誇誇其談關於英國的歷史,當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是個鬼的歷史系學生,還編個倫敦大學,我看你是查斯家裏蹲大學。

不過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不問一些關於他的話題,也是對不起他唾沫橫飛的講半天。

“這樣啊,那你去倫敦上學後有地方住嗎?”不如送他一套房,免得住在人查斯家遭人煩。

“暫時還沒有。”約翰高興的要在車子裏跳起來了,他早就聽說亞裔大多喜歡那種博學多才的,沒想到還真是,他可真是個天才,靠著小學歷史書上的知識就能拿下她,這下資金和住處都不用愁了,至於查斯,他也不用借住在他家了。

當然,查斯肯定得去找他的,畢竟夏天說好了,只是聖誕前之前還有好幾個月呢?他不妨和這位美女發生點什麽。

然而謊言總是有戳破的那一刻的,尤其是不熟悉不了解的方面,最好是不要撒謊,倫敦大學是有專門的學生宿舍。

“我在附近好像有一套房子,可能沒人打掃,不過我就一個人,那麽多房子我也住不過來。”

該死的有錢人,約翰心裏叫罵著,然而臉上表情那叫一個燦爛,洋溢著異樣的喜悅“你好心的如同聖母瑪利亞,我自知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

好好好,康子這一出簡直是以德報怨“哈哈,這還是免了吧,我是個同/性戀。”

“哦..”康斯坦丁止住了話茬。女/同性戀?她完全不像,難道這是拒絕我的意思嗎?亞洲人大多保守神秘,或許她只是不想讓他們的節奏太快,她對我肯定有好感的,或許我只需要用魔法小小的催化一下。

“我挺喜歡最近的搖滾與朋克,特地去學了一些音樂,雖然只是入門級別的,但我也想籌辦一個樂隊玩玩。”我試圖把話題轉移到他喜歡的音樂上。

“英雄所見略同,好久沒有遇到這樣志同道合的良人了。”他不相信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不能快速打動這位美人的心。

我只是笑笑,沒有搭話。我本想和他換個話題,不然他只是見我是個妹子就一直在這裏尬撩,拒絕多了,很難不生氣。

約翰摸摸鼻子,沒打算再找沒趣,他也說累了“我抽根煙,你介意嗎?”

然而最他不該說自己想抽煙,我很想把他從車上丟下去。

“我痛恨這種東西,包括那些藥,毒。”初入社會,我應該用苛刻的態度拷打康子。

目睹了大師級的變臉,約翰不敢造次“抱歉抱歉,我不會抽的。”他的手燦燦的從裝煙的口袋裏伸出,局促的平放在腿上,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安靜的車內,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轟鳴和隔音良好的車內些許雨滴的沖刷聲。

約翰真想用他那些小把戲來讓這個不近人情的姑娘變得更美麗些,只是他想著那棟免費借住的房子,他又說不出任何冒犯的話來了。

下雨天為了安全開的並不是很快,不能吸煙這條律令很快讓他渾身如蛇蟻覆之,簡而言之就是渾身難受。見鬼,還要開多久?他只想吸煙,希望時間能再快一些,最好是找到一個能避雨的地方放我下來讓我吸幾口煙。

不!絲卡!不能沒有你。

他拿著煙盒深情的聞著盒子。

在一個彎道,我正常的去看左側的反光鏡,被約翰捧著煙盒的陶醉吸允的表情惡心的差點罵出聲音。

約翰則是擡眼委屈的望著我,用他那迷惑人心的小藍眼睛眨巴著裝可憐。

我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解救一個小煙癮:“旁邊有傘,你可以打傘下車吸煙,我會在前面等著你。”

“謝謝你。”車停在了路邊,約翰也迫不及待的下車去了,當他點煙的那一刻,我有種一腳油門絕馳而去的想法,最後我只是把車開到前面那個轉角,停了下來。

遠遠的看去,水簾裏一抹飄搖的紅色光芒閃爍著,怎麽說呢,這些煙才是比康斯坦丁那些朋友家人還要可憐的東西,天天被約翰抽。

這個詭異的笑話讓我哈哈大笑了一通。

腳一滑又踩了一段油門。

約翰滿足的吸上了一口煙,雨天,晴天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區別,有煙抽的日子都是一樣的,不知道查斯會不會給他備好煙。話說為什麽那個妹子的車又往前開了一節,她還真是討厭煙味,隔了這麽遠都能聞到嗎?

等等,為什麽他坐在車上半天都不知道她叫什麽,她自我介紹過嗎?為什麽毫無印象。

他多想現在上車去問問情況,可自己渾身的煙味總得稍微散散,不然恐怕她又得發火了。

此時,從他背後駛來了一輛車,他沒有在意,大口吐息著潮濕的煙氣,試圖讓嘴裏的氣味消散

疾馳而過,他的整個側面被迫被汙水洗禮了個徹底。

“狗娘養的!”約翰憤怒的咒罵著,未曾燃燒殆盡的煙頭在半空滑過優美的弧線,掉落在地上熄滅了,他小跑著跑向前面停著的車。

他被氣壞了,這個沙比看不到旁邊有人嗎?最好祈禱他們不是同路,不然追上他有他好受的。

“砰!”重重的關門聲,帶著水汽和一絲煙味,我無語的咳了咳,嫌惡的眼神剛落在他身上,就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他渾身的泥點,活像剛剛在地上摔了一跤。

“見鬼,剛剛那輛車實在是下作!老子那麽大個人站在那他看不見嗎?”

笑過之後,我也是沒事找事“這人真的有夠過分的,我們開車撞他!系好安全帶,約翰!”

猛踩油門,沒有打滑和意外熄火的汽車,我一路狂飆追趕上遠方的車,車屁股近在眼前。

“幹他的!”約翰完全忘了自己本來要問的問題,他熱血沸騰的在車裏大喊。

很快我追上了這輛車,並且保持了平行。

約翰搖下車窗,伸手去敲擊對面的窗戶,他心想,除非裏面是兩個打鬧的女學生,不然他是不會原諒的。

車窗緩緩下落,是一個看起來憨厚的大叔。

“滾你大爺的,你看不見剛剛那裏站著一個人嗎?你眼瞎?我用□□看路都比你仔細。”他一鼓作氣罵完又費力的攢了點口水,tui了一口唾沫在這個大叔臉上,似乎有些唾沫進了他的嘴裏,那大叔錯愕了一瞬間,但他不敢看接下來憤怒的表情了,他賣力的搖起車窗。

“快走!快走!”隨即他急促的催促我快跑!

好家夥,又慫又杠。不愧是你啊,約翰·康斯坦丁。

約翰渾身的濕冷都被陡然激起的腎上腺素整的暖融融的,他忽然看到身側姑娘明媚的笑容,也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哈”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畢竟我們車後跟上了一個甩不掉的跟屁蟲。

“見鬼,他怎麽還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約翰和上了發條的玩偶沒區別了,過一段時間就往後看一眼。

“沒準,他對你一見鐘情了現在愛你愛的難舍難分呢。”我開玩笑的打趣著他。

“別瞎扯,甩不掉他,我們都得完蛋。我們兩個肯定打不過他的,我得去我朋友家,找我朋友。”靠靠靠,他剛剛都做了什麽!那個大叔很明顯五大三粗,假如就他一個人的話或許還好打一些,可是他連累了這個好心載他的姑娘。

“你朋友會感謝你的。”你給查斯帶來一個大麻煩,這就是“好朋友”。

約翰急得團團轉,他滿腦子想著能不能使個小魔法來帶走這個大叔,又想起是自己親口挑釁了這個大叔,他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因為使用這個

很快,新的曙光就來了,前面是一輛亮著紅□□光的黑車,我直沖而去。

約翰還沒能下定決心,這只是一個會讓車子打滑的咒語而已,至於打滑後會發生什麽,就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

“約翰!前面有警察,沒事了,我們...”我剛停在警車旁,空氣中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讓我回頭看去,那輛紅車已經撞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

“啊!”隨即我像美劇裏每個見到意外事件的女配那樣大喊大叫的表示嚇到了。

“女士,你怎麽了?”警察下了車,他詢問著情況。

“哦,太好了,警察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剛剛有個變態大叔追著我和我弟弟,他現在恐怕..撞上了樹。”

約翰全程一句話沒插的進去,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身旁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的,並且抱住了警察,她還翻開了皮夾子給他們抽了好幾張票子。

他目瞪口呆。

“隊長,我們得去看看那個人。”

“女士,別害怕,我們會替你抓住犯人,給你和你的弟弟一個公道。”收下票子的警察更加的認真,在這種大雨天還得出來工作本就讓人心煩,可今天晚上的煙酒都有著落了,順便還能給老婆買條她想要的項鏈。

警察好言寬慰了一番,最後走過去,查看車裏的是死是活。

然而約翰卻慌了。早知道前面就有警察,他在剛剛身側的姑娘說話的一瞬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用魔法。

他希望車門是從裏往外開的,那個追著他們跑的人能健全的從車裏走出來。

“我的老天!”走近的獄警發出了一聲感慨,一個男人頭破血流的倒在方向盤上。

我早已意識到約翰在慌張之中做了些什麽,他無意識的使用了魔法,只是只是我還得裝成一無所知的模樣“發生了什麽?警官。”

“他沒死!”

約翰懸著的心落下了,狠狠的落下了,但他看到那位大叔時,又猛地懸起了。

隨後,他明白了他想要的魔法並不是一種輕巧抽象,隨心所欲,可有可無的東西,魔法是情感所孕育的貨真價實的能量,魔法是圍繞我們貼近的生活,魔法紮根於我們的心靈於意識中。

“這,實在是個慘烈的意外,把他送醫院去吧。”

“好心的女士,我們會處理好他的,下雨天,你帶著你弟弟回家吧,可憐的孩子,恐怕已經嚇壞了。”警察好言好語的把我勸回了車上。

約翰魂不守舍的站在大雨中,他身上的臟汙也被雨水沖刷幹凈了,只是有些臟汙再也沖刷不幹凈了。

地獄無處不在,魔鬼就坐在我們身邊。

“走吧,約翰,雨淋久了可是會感冒的。”我撐著傘拉著猶如木樁站著的約翰。

掏出擦車的毛巾給約翰擦擦水,一個落湯雞滴滴答答的在車裏制造小水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在我車裏創造一個生態系統呢“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魔鬼嗎?”

“魔鬼,那是什麽意思。”人設,我的人設就是一個沒有信仰的無神論者。

“就是....”他被問懵了,他忽然發現他無法籠統的解釋魔鬼是什麽。

“就是天使的對立面。”

“天使是什麽?”

“你完全不了解這些嗎?”

“如果你說的是和宗教有關,那麽我根本不想了解。都是欺騙愚昧大眾的東西,都是政府為了更好的控制人們而編造出的恐懼之源。”

“天堂也很恐怖嗎?”

“怎麽說呢,謊言是很恐怖的,至於你說的那些什麽天使魔鬼,最恐怖的還是編出這些角色的人類。”

“你不信?這個世界是存在魔法的,你選一張。”他掏出濕轆轆的紙牌,想要展示一番自己的小把戲。

正合我意,我隨意的抽了一張“我從來不相信這些子午須有的東西,至於上帝,恐怕是你們西方人編出的神明,為了恐嚇其他國家而已。”

“你抽的是黑桃6”約翰篤定的說。

“是嗎?為什麽我這裏是紅桃q呢?”我把牌翻面順便丟給他。

約翰反覆感應紙牌上沒有任何魔法,而且眼前的人也沒有任何魔法源泉,而這一感應直接出大事了,他發現魔法的流動好像是特地避開這個人一樣。

“你是誰?”

“額,我來自中國,目前還沒有名字,我也不想和父親姓,不過我還挺喜歡一個叫做savior的稱呼,我覺得和賽琳娜塞巴斯蒂安塞尼斯托賽樂芬妮那樣都很好聽。

“你知道你選的名字的含義嗎?”這來自拉丁語,演變了幾百年的一個詞,和你最不相信的宗教息息相關,你到底是故意裝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覺得挺好聽的。”我搖搖頭,滿不在乎的回答著。

“意思是拯救這個世界的人。”有一些遙遠的記憶沖向他的大腦,他似乎忘記了兒時的一些事情,可為什麽會在此刻突兀的想起呢?

這個謎一樣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她為什麽騙人的話張口就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事實上她到底....

我忍無可忍的聽著約翰在心裏腹誹我,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我們到倫敦了,我實在是個記路小天才,走過的路一遍就記住了。”

“哦哦,謝謝你,我還是去找我朋友吧。”命和錢當然是命重要啊!他康斯坦丁又不傻。

“不用了,我的房子就在前面,大晚上的去打擾你朋友不太好吧。”

一座陰氣沖天的單棟別墅出現在約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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