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亂時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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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時期的愛情
之後幾天，應循聲都窩在二樓做新編曲，甚至不下來陪許觀昨睡覺。積微的員工們發現，老板最近的脾氣很不好。雖然表面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也沒有罵人，但在工作上摳得更細致了。
周四晚上，應循聲輕輕撥開動動，又偷偷摸上了許觀昨床上，然後被他一把抱住。
“你怎麽又醒了，我都很輕了。”
“還沒睡著，我好想你。”
“天天都見面，還想。”
“又睡不著了嗎？”
“看你表現得很好，來給個小獎勵。”
“明天我送你。”
“好。”她伸進衣服摸他的腹肌，“其實我也有點想你，你抱起來好舒服。”
“聲聲，我會忍不住去找你的。”
“那獎勵就沒有了，這次可沒有順延。”
“可以親一下嗎？”
“一次。”
然後應循聲就感受到了這場游戲的有趣，她喘著氣說：“一次還能這麽久。”
“還可以更久。”
“你是在怪我嗎？他們也老罵我唱歌氣短。”
“不怪你，但我可以帶你跑步。”
“我考慮一下。無氧就算了，有氧太痛苦了。”
“好，晚安。”
過了一會兒，應循聲突然開口說：“許觀昨，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在偷情。”
“聲聲，形象管理。”
“知道了，不鬧你了，晚安。”
聽到她睡著後，許觀昨把臉貼近她的頭發，輕輕吻了一下。
……
第二天早上，應循聲到機場後就開始惱火，因為又圍了一大圈章亦然的粉絲。
“他不聽你的話。”許觀昨在背後陰陰地說。
“算了，他也不是我的誰，沒必要聽我的。”
“我很聽話。”
“那你有什麽想法呢？”
“可以戴上它嗎？這次不重。”許觀昨把自己手上的表摘了下來。
“來吧。”她橫過自己的手臂，摘下了蛇型手鐲，說：“那這個就給你了。”
“謝謝。”
應循聲拿起手機，準備把章亦然轟走。
「Raven」：大哥，你辦好了嗎？
「Charon」：我看到你了，為什麽一直不過來？
「Charon」：他怎麽跟你跟這麽緊，這麽強的控制欲你受得了？
「Charon」：我沒有別的想法，就想跟你打個招呼，咱們這麽久沒見了。
「Raven」：不想那麽多人拍我，拜托你離遠一些。
「Charon」：你這麽好看，為什麽不能拍？是他不讓嗎？
「Charon」：占有欲也這麽強，你帶他去掛過號嗎？
「Charon」：循聲，他不正常。離開他，我可以給你健康的關系。
「Raven」：你不要逼我，我也會發癲。給你五分鐘，不然我幫你出櫃。
「Charon」：我又不是。
「Raven」：管你是不是，你告我誹謗吧。
「Charon」：知道了。我走了，飛機上見。
“渾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勁，一整天就知道發癲，真想給他送鄉下地裏耕田接受一下勞動改造。”
“聲聲，你覺得我的勁不夠用嗎？”
“許老師，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說這種話，不利於文明城市創建。您作為優秀的民營企業家，要起到模範帶頭作用。”
“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逗你的，走吧。”
……
應循聲坐上飛機就戴上耳機開始裝睡，因為不想理章亦然一點。反正公務艙裏也有粉絲，他也不敢造次。
“循聲姐，你這只表被人扒出來了，去年Only Watch上成交的男士腕表。”小琪在她耳邊說。
她把頭湊過去看了下成交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覺得許觀昨真的有點敗家。不過他自己的錢，愛怎麽花是他的事。更何況慈善拍賣還可以抵稅，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神秘的華裔買家，現在都在猜你傍上豪門了。”
“猜吧。反正已經這麽多黑料了，也不差陪有錢老頭睡覺這條。”說著她就給“有錢老頭”發了條信息。
「Raven」：你也不怕我弄丟了。
「許觀昨」：不許他們欺負你。
「Raven」：是，我是有金主的。不打擾你了，好好上班吧。
「許觀昨」：嗯，等你回來。
……
“你過來幹嘛？”應循聲問章亦然。
“節目組說我那輛車拋錨了，只能來跟你擠一擠。”
“你騙鬼呢。我看起來像弱智嗎？”
“你最聰明了。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嘛，一直找不到機會，你也不回我微信。”
“章亦然，說了八百遍了，我不喜歡你。你想談戀愛找別人去，一大堆人願意。”
“沒關系，我是沒他有錢。他看起來挺大方的，你想跟他在一起也無可厚非，我可以理解。但你說了的，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不許反悔。”
“做朋友可以，只要你不發癲。”
“你最好了。我去算過，我命很長的，可以等你們分手。”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沒那麽長。馬爾克斯寫《霍亂時期的愛情》不是讓你學怎麽耍無賴的。”
“原來你也在咒他死，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我服了你了。”應循聲打開電腦和節目組的音樂團隊進行溝通。
“我這幾天練得很認真，不會拖你後腿的。”章亦然又把頭湊了過來。
“謝謝你啊。”
“那些造謠你的人，他都不幫你處理嗎？我可以幫你。”
“不用。他們又沒有證據，沒必要浪費這個錢。我不像你，在乎商業價值，也不簽代言。”
章亦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續約了。”
“你不是都自己成立工作室了？”
“只持股49%，我準備把公司踢了。”
“那你別告訴我了，別到時候消息洩露了來找我。”
“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成立個人工作室嗎？”
“原來想過，現在沒必要了。他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應該查得到為什麽。”
“你這麽相信他嗎？”
“我也持了股的。”
“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也不是什麽秘密。”
……
車開到錄制現場，已經圍了一圈粉絲，應循聲只能被迫跟著章亦然營業。她被人群吵得有點頭暈，保險起見在休息室吃了兩片藥。
下午的彩排還算順利，章亦然平時沒譜，正經工作起來也算認真，唱功也有進步。她最後確認了一遍現場調音，就去等待正式錄制了。
“循聲姐，你不舒服嗎？”錄制前，小琪問了一句。
“很明顯嗎？”
“我比較熟悉你，才能感受到。而且，你東西也沒吃多少。”
“沒事，有點沒休息好，吃多了難發聲。”
開場時，聽到現場的歡呼，她不禁深呼吸了好幾下，好在表演沒出現什麽紕漏。
“你狀態不好。”下場時，章亦然把麥關了，對她說。
“不好意思。”
“怪我，沒考慮到你。”
“我自己的問題。一會兒你多說點就好，讓我少說點。”
“這很簡單，交給我。”
“謝謝了。”
主持人先是問了一下這首歌的創作背景，章亦然很自然地做出了官方的回答，應循聲就順道提了一點新編曲的思路。
改編賽開始錄制，每個樂隊選擇一首歌曲進行改編，其中還有兩首應循聲自己的歌。這也算節目組給她做宣傳了，所以直接沒收版權費。
錄制現場有兩個舞臺，A舞臺表演和采訪時，B舞臺就在進行著試音工作。
“應老師這首歌很難改編，原本的編曲就很密，配器很多但又做到了平衡。然後我們好幾次深夜給她發消息詢問建議，她都能秒回，也是個熬夜大師。”一個樂隊主唱跟她開玩笑。
“沒辦法，大家都是晚上才願意幹活，多少還得喝點。”她回道，“你們改得也讓我很驚喜，小提琴加得……”
這時她耳麥中突然傳來一聲嘯叫，把她給嚇了一跳。工作人員趕緊跟她道歉，說調音操作失誤。她平覆了一下跳得飛快的心臟，重新把話說了一遍。
中場休息時，應循聲逃難似的奔向休息室，她的頭很疼，也很想吐。
章亦然跟著她，說：“循聲，你臉色很差。”
“抱歉，讓我休息一下，你別跟進來。”然後把他攔在了門外。
她感覺自己在溺水，一種瀕死感襲來。她讓小琪出去守著門，別讓人進來。考慮了一下，她癱在椅子上，給許觀昨打了個電話。
幸好，很快就接通了，不然她怕自己會掐斷。她本能厭惡軟弱，也厭惡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軟弱。
“聲聲，晚上好。”他的聲音傳到耳中時，她閉上眼睛，感到了一絲安全感。
“許觀昨，我好難受。等會兒還有錄制，你安慰一下我。”她的聲音沒有氣力，他一聽就猜出她是驚恐發作了。
伴隨著收拾東西的環境音，許觀昨說道：“不用害怕，我在這裏。你等等我，我來陪你。”
“我好沒用啊，這點事都做不好。”
“是我沒用，我想見你，我忍不住了。”
她沈默了一下，說道：“你來陪陪我吧，我好想你。”
“聲聲，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不是不會唱歌嗎？”
“你不要嫌棄我。”
“不嫌棄。”
過了一會兒，許觀昨哼了首過年最愛放的歌，果然找不準調。
“許觀昨，你好可愛啊。得虧我是專業的，才能聽出這是什麽歌。”她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笑意，“你的臉是不是都紅了？”
“我看看，……是有點紅。”
“你害羞了。謝謝你，我好多了。”
“去吃一顆糖，結束掉今天的工作，之後就可以抱到我。應循聲很強大，一定可以做到，許觀昨相信她。”
“嗯，我等你。”
掛斷電話後，應循聲翻出一顆薄荷糖，含在嘴裏，蓋過那股惡心感。她看了一下時間，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給自己做著思想建設，隨後起身走出門。
“姐，你沒事吧？”小琪問，遞上來一瓶水。
“好多了，麻煩你了。”
“頂流剛剛在這站了好一會兒，特別像……”小琪欲言又止。
“像什麽？”
“產房外的孩子爸。”
“……你真行。”她慶幸自己這口水咽得快，“拜托學點我好的地方。”
“姐，你別生氣。我故意的，想讓你轉移一下註意力。”
“我知道，謝謝你。”
找化妝師補了一下妝，應循聲回到現場繼續錄制，對章亦然的關心道了聲謝。樂隊候場時，主持人念著廣告詞，她回想起許觀昨哼出來的怪異旋律，在歌詞本上的空白部分覆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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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應循聲輕輕撥開動動，又偷偷摸上了許觀昨床上，然後被他一把抱住。
“你怎麽又醒了，我都很輕了。”
“還沒睡著，我好想你。”
“天天都見面，還想。”
“又睡不著了嗎？”
“看你表現得很好，來給個小獎勵。”
“明天我送你。”
“好。”她伸進衣服摸他的腹肌，“其實我也有點想你，你抱起來好舒服。”
“聲聲，我會忍不住去找你的。”
“那獎勵就沒有了，這次可沒有順延。”
“可以親一下嗎？”
“一次。”
然後應循聲就感受到了這場游戲的有趣，她喘著氣說：“一次還能這麽久。”
“還可以更久。”
“你是在怪我嗎？他們也老罵我唱歌氣短。”
“不怪你，但我可以帶你跑步。”
“我考慮一下。無氧就算了，有氧太痛苦了。”
“好，晚安。”
過了一會兒，應循聲突然開口說：“許觀昨，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在偷情。”
“聲聲，形象管理。”
“知道了，不鬧你了，晚安。”
聽到她睡著後，許觀昨把臉貼近她的頭發，輕輕吻了一下。
……
第二天早上，應循聲到機場後就開始惱火，因為又圍了一大圈章亦然的粉絲。
“他不聽你的話。”許觀昨在背後陰陰地說。
“算了，他也不是我的誰，沒必要聽我的。”
“我很聽話。”
“那你有什麽想法呢？”
“可以戴上它嗎？這次不重。”許觀昨把自己手上的表摘了下來。
“來吧。”她橫過自己的手臂，摘下了蛇型手鐲，說：“那這個就給你了。”
“謝謝。”
應循聲拿起手機，準備把章亦然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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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on」：我看到你了，為什麽一直不過來？
「Charon」：他怎麽跟你跟這麽緊，這麽強的控制欲你受得了？
「Charon」：我沒有別的想法，就想跟你打個招呼，咱們這麽久沒見了。
「Raven」：不想那麽多人拍我，拜托你離遠一些。
「Charon」：你這麽好看，為什麽不能拍？是他不讓嗎？
「Charon」：占有欲也這麽強，你帶他去掛過號嗎？
「Charon」：循聲，他不正常。離開他，我可以給你健康的關系。
「Raven」：你不要逼我，我也會發癲。給你五分鐘，不然我幫你出櫃。
「Charon」：我又不是。
「Raven」：管你是不是，你告我誹謗吧。
「Charon」：知道了。我走了，飛機上見。
“渾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勁，一整天就知道發癲，真想給他送鄉下地裏耕田接受一下勞動改造。”
“聲聲，你覺得我的勁不夠用嗎？”
“許老師，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說這種話，不利於文明城市創建。您作為優秀的民營企業家，要起到模範帶頭作用。”
“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逗你的，走吧。”
……
應循聲坐上飛機就戴上耳機開始裝睡，因為不想理章亦然一點。反正公務艙裏也有粉絲，他也不敢造次。
“循聲姐，你這只表被人扒出來了，去年Only Watch上成交的男士腕表。”小琪在她耳邊說。
她把頭湊過去看了下成交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覺得許觀昨真的有點敗家。不過他自己的錢，愛怎麽花是他的事。更何況慈善拍賣還可以抵稅，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神秘的華裔買家，現在都在猜你傍上豪門了。”
“猜吧。反正已經這麽多黑料了，也不差陪有錢老頭睡覺這條。”說著她就給“有錢老頭”發了條信息。
「Raven」：你也不怕我弄丟了。
「許觀昨」：不許他們欺負你。
「Raven」：是，我是有金主的。不打擾你了，好好上班吧。
「許觀昨」：嗯，等你回來。
……
“你過來幹嘛？”應循聲問章亦然。
“節目組說我那輛車拋錨了，只能來跟你擠一擠。”
“你騙鬼呢。我看起來像弱智嗎？”
“你最聰明了。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嘛，一直找不到機會，你也不回我微信。”
“章亦然，說了八百遍了，我不喜歡你。你想談戀愛找別人去，一大堆人願意。”
“沒關系，我是沒他有錢。他看起來挺大方的，你想跟他在一起也無可厚非，我可以理解。但你說了的，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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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了。我去算過，我命很長的，可以等你們分手。”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沒那麽長。馬爾克斯寫《霍亂時期的愛情》不是讓你學怎麽耍無賴的。”
“原來你也在咒他死，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我服了你了。”應循聲打開電腦和節目組的音樂團隊進行溝通。
“我這幾天練得很認真，不會拖你後腿的。”章亦然又把頭湊了過來。
“謝謝你啊。”
“那些造謠你的人，他都不幫你處理嗎？我可以幫你。”
“不用。他們又沒有證據，沒必要浪費這個錢。我不像你，在乎商業價值，也不簽代言。”
章亦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續約了。”
“你不是都自己成立工作室了？”
“只持股49%，我準備把公司踢了。”
“那你別告訴我了，別到時候消息洩露了來找我。”
“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成立個人工作室嗎？”
“原來想過，現在沒必要了。他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應該查得到為什麽。”
“你這麽相信他嗎？”
“我也持了股的。”
“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也不是什麽秘密。”
……
車開到錄制現場，已經圍了一圈粉絲，應循聲只能被迫跟著章亦然營業。她被人群吵得有點頭暈，保險起見在休息室吃了兩片藥。
下午的彩排還算順利，章亦然平時沒譜，正經工作起來也算認真，唱功也有進步。她最後確認了一遍現場調音，就去等待正式錄制了。
“循聲姐，你不舒服嗎？”錄制前，小琪問了一句。
“很明顯嗎？”
“我比較熟悉你，才能感受到。而且，你東西也沒吃多少。”
“沒事，有點沒休息好，吃多了難發聲。”
開場時，聽到現場的歡呼，她不禁深呼吸了好幾下，好在表演沒出現什麽紕漏。
“你狀態不好。”下場時，章亦然把麥關了，對她說。
“不好意思。”
“怪我，沒考慮到你。”
“我自己的問題。一會兒你多說點就好，讓我少說點。”
“這很簡單，交給我。”
“謝謝了。”
主持人先是問了一下這首歌的創作背景，章亦然很自然地做出了官方的回答，應循聲就順道提了一點新編曲的思路。
改編賽開始錄制，每個樂隊選擇一首歌曲進行改編，其中還有兩首應循聲自己的歌。這也算節目組給她做宣傳了，所以直接沒收版權費。
錄制現場有兩個舞臺，A舞臺表演和采訪時，B舞臺就在進行著試音工作。
“應老師這首歌很難改編，原本的編曲就很密，配器很多但又做到了平衡。然後我們好幾次深夜給她發消息詢問建議，她都能秒回，也是個熬夜大師。”一個樂隊主唱跟她開玩笑。
“沒辦法，大家都是晚上才願意幹活，多少還得喝點。”她回道，“你們改得也讓我很驚喜，小提琴加得……”
這時她耳麥中突然傳來一聲嘯叫，把她給嚇了一跳。工作人員趕緊跟她道歉，說調音操作失誤。她平覆了一下跳得飛快的心臟，重新把話說了一遍。
中場休息時，應循聲逃難似的奔向休息室，她的頭很疼，也很想吐。
章亦然跟著她，說：“循聲，你臉色很差。”
“抱歉，讓我休息一下，你別跟進來。”然後把他攔在了門外。
她感覺自己在溺水，一種瀕死感襲來。她讓小琪出去守著門，別讓人進來。考慮了一下，她癱在椅子上，給許觀昨打了個電話。
幸好，很快就接通了，不然她怕自己會掐斷。她本能厭惡軟弱，也厭惡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軟弱。
“聲聲，晚上好。”他的聲音傳到耳中時，她閉上眼睛，感到了一絲安全感。
“許觀昨，我好難受。等會兒還有錄制，你安慰一下我。”她的聲音沒有氣力，他一聽就猜出她是驚恐發作了。
伴隨著收拾東西的環境音，許觀昨說道：“不用害怕，我在這裏。你等等我，我來陪你。”
“我好沒用啊，這點事都做不好。”
“是我沒用，我想見你，我忍不住了。”
她沈默了一下，說道：“你來陪陪我吧，我好想你。”
“聲聲，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不是不會唱歌嗎？”
“你不要嫌棄我。”
“不嫌棄。”
過了一會兒，許觀昨哼了首過年最愛放的歌，果然找不準調。
“許觀昨，你好可愛啊。得虧我是專業的，才能聽出這是什麽歌。”她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笑意，“你的臉是不是都紅了？”
“我看看，……是有點紅。”
“你害羞了。謝謝你，我好多了。”
“去吃一顆糖，結束掉今天的工作，之後就可以抱到我。應循聲很強大，一定可以做到，許觀昨相信她。”
“嗯，我等你。”
掛斷電話後，應循聲翻出一顆薄荷糖，含在嘴裏，蓋過那股惡心感。她看了一下時間，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給自己做著思想建設，隨後起身走出門。
“姐，你沒事吧？”小琪問，遞上來一瓶水。
“好多了，麻煩你了。”
“頂流剛剛在這站了好一會兒，特別像……”小琪欲言又止。
“像什麽？”
“產房外的孩子爸。”
“……你真行。”她慶幸自己這口水咽得快，“拜托學點我好的地方。”
“姐，你別生氣。我故意的，想讓你轉移一下註意力。”
“我知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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