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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造茅坑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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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造茅坑不拉屎

許觀昨將應循聲拉進門後,還沒等她開口,就抵著門吻了上去。她伸出手,從他口袋裏掏出那個小方盒子轉著玩,還是覺得好笑。

“聲聲,不要笑我了。”許觀昨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收回她手中的東西。

“酒精上頭了,忍不住。”她靠在門上,勾了勾他的鼻子,“怎麽這麽害羞啊?第一次買嗎?”

“嗯。”他將她抱了起來,“我只能是你的。你說我是鳳凰,我不能辜負你。”

《莊子·秋水》中記載:“夫鹓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我可沒要求過你這些。”她的手指抵上他吻上來的嘴,“先洗個澡。”

“好。”

……

“你好快啊。”應循聲披著浴巾跨坐到許觀昨身上,摟上他的脖子,“沖個澡清醒了一點,不然我都要睡著了。”

“沒事,困了就睡吧。”

“不要,不能白讓你害羞了。”她看到他身側放了張紙,湊近了點看,“哎呀,你怎麽還去做了這個檢查。”

“你上次提出來之後,我就去做了。想著如果你再提一次,我就答應下來。”

“那更不能讓你白做了。”她勾了勾他的領子,“還穿這麽嚴實,裝什麽正人君子。”

“我害羞。”

……

“許老師,這次預習過嗎?”應循聲躺在床上,笑著看許觀昨。

“沒有,只能直接實踐了。所以,告訴我,你要我怎麽做?”

“什麽都可以嗎?”

“嗯。”

應循聲撐起身,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並未發現許觀昨有什麽不適的表情,只聽到他說:“遵命。”然後吻住了她,並逐步下移。

那熟悉的那一刻來臨時,她感受到了遠超獨自預演時的歡愉。也許是酒精放大了她的感知,又或許確實如他所說,他們的靈魂會共鳴,讓她從身心上都無法拒絕。

結束後,許觀昨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再次吻住了她。而後在她耳邊問道:“可以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伸手拉開了抽屜,小方盒子已經被他藏進去了。

當和風細雨變成急風驟雨後,應循聲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許觀昨的實踐能力。她想起了他被數學老師叫上去做題的時候,雖然方法有些超綱,但結果不會出錯。

中場休息時刻,應循聲下巴抵著許觀昨的肩膀說:“我發現,你有一點受虐傾向。”他眼尾染上的紅暈,讓她又想欺負他了。

“怎麽說?”

“我摳你,你好像會興奮。”她用手指蹭了蹭他後背的印記。

“因為是你留下來的。”他吻了吻她的後頸。

“變態。”她笑罵,“那我掐你呢?想要嗎?”

她擡起手,箍上他的脖子,微微收緊。感受到他的變化,她笑道:“這麽快?還喜歡什麽?告訴我。”

“想要你……咬我。”許觀昨微喘著說。

“咬哪裏?”

“都可以。”

“那就這裏了。”她手指了指他的鎖骨,“一會兒看你表現。”

“好。”

……

應循聲睡醒後,照例翻滾了一下,然後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家。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一件明顯尺碼過大的白襯衫。她輕笑了一下,心想果然還是男人。

看到他放到床頭的新衣服,她拿起一件,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衛生間重新恢覆了整潔,洗漱臺上還擺著她昨天指揮他摘下來的耳飾。害得她笑了一下,許觀昨上輩子應該是個愛崗敬業的清潔工。

應循聲到客廳的時候,許觀昨正看著電腦在打電話。看到她出現,便簡單地結束了通話,蓋上了電腦。

應循聲率先看到了躺在他旁邊的貍花貓,走過去擼了起來。

“昨天都沒有跟你打招呼,感覺你長大了好多。”

“嗯,我準備帶他絕育了。”許觀昨看著她穿著他的襯衫,耳朵有點紅。

“絕育之後就得長胖。動動就是,瞬間圓了起來。”

“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容我想想。你家好大啊,剛剛我都走反了。”她放開小覆,坐到了許觀昨身上。

“聲聲,你願意搬過來嗎?樓上可以交給你,我不會上去的。只要在你不想理我的時候,讓我知道你沒事。”

“你是不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啊?”

“嗯,如果你不搬過來,我就準備一直空著。”

“真奢侈啊,光造茅坑不拉屎。”應循聲說完才覺得這個比喻對自己不太友好,“不過,你這個誘惑對我來說有點大,我考慮一下。跟應明章住了一段時間,我發現還是不太習慣。再去找房子也很麻煩,很難碰到這麽好說話的房東了。”

“好。”

應循聲轉過頭,扒開他的衣服,看了眼他鎖骨上的牙印。

“我咬了這麽深嗎?”

“我很喜歡。它淡掉之後,你能再補給我嗎?”

“你也太為難我了,這怎麽能咬得一模一樣的。”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紋身還要花錢呢,你怎麽白嫖呢?”

“那就換個地方吧。”他摩挲著她紋了血管的那只手臂。

“搞得我像個吸血鬼。”

“想什麽呢?許老師。脖子都紅了。”

“在想你吸我的血。”

“這讓我想到了大蚊子,一切突然就不那麽美妙了。之前錄MV,去過山裏取景。工作人員都全副武裝,我不能啊。然後從這到這,沒有一塊好的。”她照著自己的腿比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你也沒少咬我。”

“抱歉,我忍不住。”

“那你是應該快點帶小覆去絕育。不然看多了你,他都得發情了。”

“聲聲,我覺得很好笑。”

“你用這個語氣說這句話也很幽默。”她憋不住了,笑了出來。

“你手機響了。工作日你不上班,在家摸魚。”

“想你陪著我。”他一只手接了起來,另一只手臂環著她的腰,不讓她走。

應循聲聽他說著她聽不懂的專有名詞,拿手機打開app搜起了菜譜,確實有點餓了。

“幫我開開電腦。”他小聲在她耳邊說。

她拍了一下他圈著她的手臂,幫他把電腦打開,鎖屏是她的一張照片。

“咦,你好恐怖,我都不敢自戀。”她試了和他手機一樣的密碼,解鎖了,上面是一份英文文件。

看到這麽多數字,她頓時沒興趣了。她一邊伸手幫他拿手機,一邊覺得他有病,為什麽要用這麽扭曲的方式談工作,塞個耳機不行嗎?

等他打完電話,應循聲刷著手機屏幕,說:“想吃這個,還有這個。”

“好,但得去超市買食材,家裏沒有。”

“不可以直接送嗎?”

“想你陪我逛。”

“你別害我被拍了,我現在很火的。”

經過上次的營銷,應循聲算是徹底吃到了一波“流量紅利”。合作的公益項目也在穩步推進中,甚至獲得了官方的“背書”。

“我全買下來。”

“有錢了不起。拍就拍吧,你不怕就行。”

應循聲墊了下肚子,就全副武裝跟他出了門。和許觀昨牽著手、聽著同一首歌在超市買菜的時候,應循聲突然覺得生活真的很神奇。

幾個月前,她絕對是無法想象到這個場景的,但它又確確實實地如此發生了。就像兩只飛累了的鳥,有一天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落地。

“我覺得再這麽下去,我要江郎才盡了。”應循聲吃著許觀昨做的飯說。

“為什麽這麽說?”

“人過得太好,是寫不出好東西的。”

“我可以理解為,你誇我廚藝好嗎?”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或許,生活的美好也值得書寫。”

“很難想象,我寫那樣的東西。”她笑了一下。

……

應循聲考慮了幾天,還是搬進了許觀昨家。

她感覺應明章似乎找到了某種人生“主軸”,也邁過了自己人生的“大坎”。那麽,也是時候獨立起來,嘗試自己生活了。於是,她找機會和他長談了一場,達成了共識。

整理打包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買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累了癱在地上無語凝噎。

“姐姐,又不用一次性全都拿走。”應明章遞給她一杯水。

“這你就不懂了。今天不一鼓作氣幹完,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收拾了。”

他也盤腿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我準備嘗試跟爸媽溝通一下,把休學先辦下來。我想給自己一年時間,思考清楚未來的路。”

“準備好了嗎?”她坐直身子,“無論你最後會選哪條路,我這邊都能給你兜底。他們也不傻,能想明白和我關系近對你只有好處。”

“姐姐,我不是為了這些。”他很嚴肅地說。

“我知道就行了。不要跟他們說真話,這是一種戰術。你沒必要和他們鬧那麽僵,這個壞人我來做就足夠了,給他們留點念想才不至於出大事。”

“明章,其實我很清楚,我當初的處理方法很不成熟。沒有負累,跑起來是更輕松。但人不能讓自己變得太輕,不然一陣風刮過來就被吹走了。所以,在沒有找到自己的一生所愛之前,維系一段親密關系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壞事,縱使它並不總是讓你覺得舒服。”

“我也確實做不到將爸媽完全割舍掉,為什麽我們家不能像別人家一樣呢?有時候,我需要的只是一個支持。”

應明章和晏安愉接觸了這麽些天,深切地感受了什麽叫被父母真正愛著。

“好問題。我也沒有答案,只能歸結為運氣不好。兩代人生長於不同的時代背景,面臨著不同的成長問題,認知不在一個層面上,也許就是無法相互理解。”

“讓爸媽去聽我的歌、看你的畫,他們搞不懂我們在搞什麽,想得到支持必然是很難的。但讓他們知道能賺到錢,事情就解決了一半。他們一直沒喊我回去,就是因為我一直在給他們打錢。”

“姐姐,你原諒他們了嗎?”

“算不上,只是這麽想能讓我覺得更舒服一點。”

“那你會‘回家’嗎?”

“啊,這對我來說有點困難,還沒做好準備。”

“好,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

說完,應循聲便站起來繼續收拾東西。

她的人生終於再次向前邁了一大步,恰如“循環往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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