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居人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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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居人紀事
“循聲姐，陸姐電話。”小琪在門外敲門。
應循聲睡得向來很淺，立刻就醒了。
“陸姐。”她接過。
“單曲的事可以先放放，陳總說先給你上個音綜當飛行。”
“哪個陳總？咱老板不是姓趙嗎？”
“斐然的陳總，陳君揚。”
“噫。無功不受祿，這種好事怎麽輪得到我。”
“少給我貧，怎麽來的你心裏沒點數嗎？看來你果真命裏有貴人啊。”
“姐，我考慮一下。”
“小聲，人和人的來往，就是得有來再有往。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機會而已，能不能抓住還得靠你自己。”
“娛樂圈，本來就是拼人脈、拼資源的地方，不然你幹嘛要簽公司？現在互聯網社會，誰都攔不住你自己發音樂。”
“我都快被您說服了。”
“不管你怎麽想的，都得給人道個謝。人情世故這些，你早該學會點了。”
“姐，你好像我媽媽哦。”
“行啊，你來我家當苗苗姐姐吧。正好輔導一下她的學習，也讓你這個學歷沒白費。”
“我都畢業多少年了，早忘光了。您跟薛行斂不是挺熟嗎？他們醫學生可是天天都在高考。”
“滾，蹬鼻子上臉的。節目資料發你郵箱了，仔細看看。後天就得錄了，估計臨時有人放鴿子，那邊急著找人救場呢。”
然後，陸姐就把電話給掛了。
應循聲坐著想了一會兒，調出微信，把屍體一號的備註給改回了名字。畢竟沖動之下，她答應了和他繼續做朋友，也許她在潛意識裏還是想和他建立關系的。
「Raven」：你認識陳君揚？
她剛準備退出去，對方就回了。
「許觀昨」：在飯局上見過，需要我做什麽嗎？
「Raven」：這次謝謝你了，我確實需要曝光機會。
「許觀昨」：我還擔心你會拒絕。
「Raven」：所以想裝傻？
「許觀昨」：沒有。你問的時候，我就清楚你已經知道了。
「Raven」：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也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弄得像是我在欺負人。
發完這句話，應循聲上翹了一下嘴角。他不準備裝傻，但她準備，沒有人比她更懂揣著明白裝糊塗。反正問就是喝多了，斷片了，不記得那晚說過的話。
「許觀昨」：好的。
「Raven」：所以下次，你要做什麽與我有關的，是不是應該先奏後斬？
「許觀昨」：我知道了。
「Raven」：今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直說。
「Raven」：聽馬牧野說你準備投游戲團隊？找不到合適的配樂可以找我，給你打折。
「Raven」：[專輯分享]
「Raven」：我自認這張做得還行的。
那是她兩年前化名幫一個獨立游戲團隊做的配樂專輯，主創是她大學社團裏認識的學弟。後來，他們還拿了幾個游戲界的獎項，其中就有配樂的。
「Raven」：偷偷接的私活，不許向公司告狀。小團隊本來就沒多少錢，我就賺個辛苦費。
「許觀昨」：我聽過。做得確實很好，我也很喜歡。
「許觀昨」：我手上確實有一個合適你的項目，有空可以當面聊聊嗎？
「Raven」：找應循聲還是Hellsing？
Hellsing是她之前隨便起的化名，取自一部漫畫，可譯為地獄之歌。
「許觀昨」：你，本人。
「Raven」：又在給我挖什麽坑呢？
「許觀昨」：應循聲，你總是把我想得這麽壞。
「Raven」：你壞不壞，你心裏有數。
嘶，這句話她發完就有點後悔，看上去太像在調情了。又不能撤回，這樣顯得自己心虛了。於是，她準備趕緊換個話題。
「Raven」：那只小貍花怎麽樣了？
「許觀昨」：還在醫院觀察，明天應該就可以接回家了。
「Raven」：貍花可能還是蠻頑皮的，得對他多些耐心。
「許觀昨」：我會努力的。貓好人壞。有句話是不是這麽說的？
「Raven」：是，貓好人壞。
應循聲打開陸姐發來的資料。《春日狂響》，一個音樂競演節目。她作為飛行嘉賓需要和常駐嘉賓共同完成一個改編舞臺。
給她分的那位常駐嘉賓叫祁彰，看資料是個選秀出身的當紅愛豆，C位出道的團內ACE。
應循聲在平臺上搜了一下他和團體的歌曲，制作都是團隊負責的。看來，她八成就是去給人打工搞改編的。
“小琪，你知道這個祁彰嗎？”她知道，這小姑娘就是為了追星來當助理的。
“知道啊，那可是我對家！他粉絲可賤了，整天嘴我擔沒實力。明明他唱起歌來像頭剛犁完地的老牛，哞個兩聲就得大喘氣，也就跳舞還能看。”小琪湊過來看她的電腦屏幕，“循聲姐，不會這麽巧吧？”
“哈，就是這麽巧。姐帶你去看看對家。”
“姐，你粉絲估計打不過啊？他們家可全是戰鬥粉，三天兩頭在外面掐架。前兩天還嘴節目組不公平，故意不給他哥哥修音啥的。”小琪把手機舉過來給應循聲看。
“看來這節目組就在謀劃這個呢。那句話怎麽說得來著？你姐就是有點腥風血雨在的。”
混圈嘛，有爭議不怕，只要不出現原則性問題。最怕的就是沒討論度，通俗點說就是糊。
……
“他們確定要選這首歌？這是給我上難度啊。”
此時，應循聲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綜藝的行程總是很趕，她一落地就得立刻趕去現場錄制。
節目組選了應循聲上張專輯裏的一首歌——《穴居人紀事》，靈感就來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記》。
她類比陀翁的“地下室人”，構想了一個無法融入當下社會的邊緣人躲到洞穴中居住，用她的自述去表達邊緣人對身份喪失的焦慮和對身份認同的渴求。
“聽說最近後朋挺火的，大概比較符合當代人的精神狀態。”陸姐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來。
“我想想吧，上音綜是不是得改正能量一點？主人公走出洞穴重返社會？”
“呃，我不懂這些，你看著辦吧。”
“應老師，真的非常感謝您過來救場。之前定好的那位老師表演的時候踩空了，現在還在醫院裏呢。”一位工作人員對她說。
“……那是真得小心一些。”
“您這首《穴居人》原本就在我們的預選歌單裏，能找到原唱過來真是幫大忙了。”
“謝謝，你可真會說話。”
“您對改編有什麽想法嗎？時間還挺緊張的，我們這邊的專家老師一定盡全力支持您。來，我們邊走邊說。”他將她引到會議室，小琪給他送上了應循聲的簽名實體三專。
“謝謝老師。”
……
“哎呦，小應來了啊，好久不見啊！”會議室正中的青年男人向應循聲問好。
“林老師，是好久不見了。原來是您在這呢。”她趕忙上前跟對方握手。
林昭，獲得過多次金唱片獎最佳制作人，受邀參與了她上張專輯的制作。現在在做這檔音綜的音樂總監。
“看來你是真不看節目啊，也不看我發的朋友圈。虧我還給他們推薦你來著。”林昭雖然三十多了，性格還是很活潑，喜歡跟她開玩笑。
“實在抱歉，您別害我了。最近實在太忙了。”
“忙著準備巡演嗎？”
“還沒這麽快呢，到時候一定給您和各位老師送票。”
“祁彰還是不過來嗎？”林昭問那名工作人員。
“祁老師……有別的活動。”工作人員有點尷尬。
“行，小應在就夠了。過來聊聊吧，準備怎麽改《穴居人》？”
“應老師，攝制組會過來拍點素材，您的造型可以嗎？”
“可以的。”她已經在過來的飛機上化好了全妝。
之後，應循聲簡要說明了一下自己路上想的改編思路。她想把歌詞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用原詞，一部分改成比較正向的，表現出穴居人心中象征“天使”和“惡魔”的兩種觀念的對撞。最後，“天使”戰勝了“惡魔”。
接著，她把在飛機上粗略改好的詞展示了出來。
“點子還是蠻好的，也符合節目要求。編曲要不要直接用之前那個B版試試？現編來不及了，我其實還蠻喜歡那版的。”
“我找找工程文件，還得優化一下。”
熟人在場，工作效率就是高。雖然她和林昭都是吹毛求疵的人，他們還是成功地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改編。
“小應啊，什麽時候咱倆再去喝一局。這附近新開了家酒吧挺不錯的。”
“林老師，我現在可不敢再去了。看來您也不看我新聞啊。”
“哦，我想起來了。”林昭哈哈大笑，“怕什麽，你是靠作品吃飯的。”
……
《穴居人紀事》這首歌不好唱，考慮到祁彰的聲音條件，已經在部分地方做了簡化處理。但彩排當天，依舊不太順利。
祁彰的粉絲都很清楚錄制排期，現場聚集了不少粉絲和代拍。下車的時候真可謂眾星捧月，墨鏡、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
“他是你追的那個團裏人氣最高的嗎？”應循聲在樓上找了個地方偷看，問小琪。
“姐，你這麽問，我會很難過的。你不覺得我擔更帥嗎？”小琪給她亮出手機鎖屏。
“嗯，帥。”她轉頭看了一眼，“如果我向他要你擔的簽名，會被嘴嗎？”
“姐，雖然我很想要，但還是不必了。”
……
應循聲昨天下飛機的時候，也有一些粉絲來接機。她一直懷疑伯牙有賣行程的內鬼，估計粉絲連她的身份證號都有。
“小琪，跟陸姐說，想辦法再去交涉一下。以後盡量不要這樣，沒必要搞這麽麻煩。”她小聲地說。
“姐，你不懂我們粉絲的心，我也想去接我擔的機呢。”
應循聲也懂，她不好去幹涉別人的個人行為，也不好真敗了自己粉絲的興。
“老公，別點男模了，點我！”一位女粉舉著黑膠唱片，對著她喊。
“妹妹，我真沒點男模。你小點聲，家醜不可外揚。”她拿出備好的筆，面無表情地簽了個名。她不愛笑，偏偏粉絲就愛她這個臭臉，吹她是“厭世千金臉”。
“各位，我盡量簽。註意安全，不要影響公共場合秩序。”她放大聲音對粉絲們說。小琪正在旁邊和機場工作人員交涉。
“姐，咱得走了。”過了一會兒，小琪跟她說。
“循寶，今天的你依然好美！”面前是一位男粉。
“謝謝。”應循聲順手給他畫了個愛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隨即發出了雞叫，害得她笑了一下。
“好了，我得走了。幫我跟大家說一下，下次有機會再簽。”
“好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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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陳總？咱老板不是姓趙嗎？”
“斐然的陳總，陳君揚。”
“噫。無功不受祿，這種好事怎麽輪得到我。”
“少給我貧，怎麽來的你心裏沒點數嗎？看來你果真命裏有貴人啊。”
“姐，我考慮一下。”
“小聲，人和人的來往，就是得有來再有往。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機會而已，能不能抓住還得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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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被您說服了。”
“不管你怎麽想的，都得給人道個謝。人情世故這些，你早該學會點了。”
“姐，你好像我媽媽哦。”
“行啊，你來我家當苗苗姐姐吧。正好輔導一下她的學習，也讓你這個學歷沒白費。”
“我都畢業多少年了，早忘光了。您跟薛行斂不是挺熟嗎？他們醫學生可是天天都在高考。”
“滾，蹬鼻子上臉的。節目資料發你郵箱了，仔細看看。後天就得錄了，估計臨時有人放鴿子，那邊急著找人救場呢。”
然後，陸姐就把電話給掛了。
應循聲坐著想了一會兒，調出微信，把屍體一號的備註給改回了名字。畢竟沖動之下，她答應了和他繼續做朋友，也許她在潛意識裏還是想和他建立關系的。
「Raven」：你認識陳君揚？
她剛準備退出去，對方就回了。
「許觀昨」：在飯局上見過，需要我做什麽嗎？
「Raven」：這次謝謝你了，我確實需要曝光機會。
「許觀昨」：我還擔心你會拒絕。
「Raven」：所以想裝傻？
「許觀昨」：沒有。你問的時候，我就清楚你已經知道了。
「Raven」：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也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弄得像是我在欺負人。
發完這句話，應循聲上翹了一下嘴角。他不準備裝傻，但她準備，沒有人比她更懂揣著明白裝糊塗。反正問就是喝多了，斷片了，不記得那晚說過的話。
「許觀昨」：好的。
「Raven」：所以下次，你要做什麽與我有關的，是不是應該先奏後斬？
「許觀昨」：我知道了。
「Raven」：今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直說。
「Raven」：聽馬牧野說你準備投游戲團隊？找不到合適的配樂可以找我，給你打折。
「Raven」：[專輯分享]
「Raven」：我自認這張做得還行的。
那是她兩年前化名幫一個獨立游戲團隊做的配樂專輯，主創是她大學社團裏認識的學弟。後來，他們還拿了幾個游戲界的獎項，其中就有配樂的。
「Raven」：偷偷接的私活，不許向公司告狀。小團隊本來就沒多少錢，我就賺個辛苦費。
「許觀昨」：我聽過。做得確實很好，我也很喜歡。
「許觀昨」：我手上確實有一個合適你的項目，有空可以當面聊聊嗎？
「Raven」：找應循聲還是Hellsing？
Hellsing是她之前隨便起的化名，取自一部漫畫，可譯為地獄之歌。
「許觀昨」：你，本人。
「Raven」：又在給我挖什麽坑呢？
「許觀昨」：應循聲，你總是把我想得這麽壞。
「Raven」：你壞不壞，你心裏有數。
嘶，這句話她發完就有點後悔，看上去太像在調情了。又不能撤回，這樣顯得自己心虛了。於是，她準備趕緊換個話題。
「Raven」：那只小貍花怎麽樣了？
「許觀昨」：還在醫院觀察，明天應該就可以接回家了。
「Raven」：貍花可能還是蠻頑皮的，得對他多些耐心。
「許觀昨」：我會努力的。貓好人壞。有句話是不是這麽說的？
「Raven」：是，貓好人壞。
應循聲打開陸姐發來的資料。《春日狂響》，一個音樂競演節目。她作為飛行嘉賓需要和常駐嘉賓共同完成一個改編舞臺。
給她分的那位常駐嘉賓叫祁彰，看資料是個選秀出身的當紅愛豆，C位出道的團內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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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你知道這個祁彰嗎？”她知道，這小姑娘就是為了追星來當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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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就是這麽巧。姐帶你去看看對家。”
“姐，你粉絲估計打不過啊？他們家可全是戰鬥粉，三天兩頭在外面掐架。前兩天還嘴節目組不公平，故意不給他哥哥修音啥的。”小琪把手機舉過來給應循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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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確定要選這首歌？這是給我上難度啊。”
此時，應循聲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綜藝的行程總是很趕，她一落地就得立刻趕去現場錄制。
節目組選了應循聲上張專輯裏的一首歌——《穴居人紀事》，靈感就來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記》。
她類比陀翁的“地下室人”，構想了一個無法融入當下社會的邊緣人躲到洞穴中居住，用她的自述去表達邊緣人對身份喪失的焦慮和對身份認同的渴求。
“聽說最近後朋挺火的，大概比較符合當代人的精神狀態。”陸姐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來。
“我想想吧，上音綜是不是得改正能量一點？主人公走出洞穴重返社會？”
“呃，我不懂這些，你看著辦吧。”
“應老師，真的非常感謝您過來救場。之前定好的那位老師表演的時候踩空了，現在還在醫院裏呢。”一位工作人員對她說。
“……那是真得小心一些。”
“您這首《穴居人》原本就在我們的預選歌單裏，能找到原唱過來真是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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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對改編有什麽想法嗎？時間還挺緊張的，我們這邊的專家老師一定盡全力支持您。來，我們邊走邊說。”他將她引到會議室，小琪給他送上了應循聲的簽名實體三專。
“謝謝老師。”
……
“哎呦，小應來了啊，好久不見啊！”會議室正中的青年男人向應循聲問好。
“林老師，是好久不見了。原來是您在這呢。”她趕忙上前跟對方握手。
林昭，獲得過多次金唱片獎最佳制作人，受邀參與了她上張專輯的制作。現在在做這檔音綜的音樂總監。
“看來你是真不看節目啊，也不看我發的朋友圈。虧我還給他們推薦你來著。”林昭雖然三十多了，性格還是很活潑，喜歡跟她開玩笑。
“實在抱歉，您別害我了。最近實在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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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彰還是不過來嗎？”林昭問那名工作人員。
“祁老師……有別的活動。”工作人員有點尷尬。
“行，小應在就夠了。過來聊聊吧，準備怎麽改《穴居人》？”
“應老師，攝制組會過來拍點素材，您的造型可以嗎？”
“可以的。”她已經在過來的飛機上化好了全妝。
之後，應循聲簡要說明了一下自己路上想的改編思路。她想把歌詞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用原詞，一部分改成比較正向的，表現出穴居人心中象征“天使”和“惡魔”的兩種觀念的對撞。最後，“天使”戰勝了“惡魔”。
接著，她把在飛機上粗略改好的詞展示了出來。
“點子還是蠻好的，也符合節目要求。編曲要不要直接用之前那個B版試試？現編來不及了，我其實還蠻喜歡那版的。”
“我找找工程文件，還得優化一下。”
熟人在場，工作效率就是高。雖然她和林昭都是吹毛求疵的人，他們還是成功地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改編。
“小應啊，什麽時候咱倆再去喝一局。這附近新開了家酒吧挺不錯的。”
“林老師，我現在可不敢再去了。看來您也不看我新聞啊。”
“哦，我想起來了。”林昭哈哈大笑，“怕什麽，你是靠作品吃飯的。”
……
《穴居人紀事》這首歌不好唱，考慮到祁彰的聲音條件，已經在部分地方做了簡化處理。但彩排當天，依舊不太順利。
祁彰的粉絲都很清楚錄制排期，現場聚集了不少粉絲和代拍。下車的時候真可謂眾星捧月，墨鏡、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
“他是你追的那個團裏人氣最高的嗎？”應循聲在樓上找了個地方偷看，問小琪。
“姐，你這麽問，我會很難過的。你不覺得我擔更帥嗎？”小琪給她亮出手機鎖屏。
“嗯，帥。”她轉頭看了一眼，“如果我向他要你擔的簽名，會被嘴嗎？”
“姐，雖然我很想要，但還是不必了。”
……
應循聲昨天下飛機的時候，也有一些粉絲來接機。她一直懷疑伯牙有賣行程的內鬼，估計粉絲連她的身份證號都有。
“小琪，跟陸姐說，想辦法再去交涉一下。以後盡量不要這樣，沒必要搞這麽麻煩。”她小聲地說。
“姐，你不懂我們粉絲的心，我也想去接我擔的機呢。”
應循聲也懂，她不好去幹涉別人的個人行為，也不好真敗了自己粉絲的興。
“老公，別點男模了，點我！”一位女粉舉著黑膠唱片，對著她喊。
“妹妹，我真沒點男模。你小點聲，家醜不可外揚。”她拿出備好的筆，面無表情地簽了個名。她不愛笑，偏偏粉絲就愛她這個臭臉，吹她是“厭世千金臉”。
“各位，我盡量簽。註意安全，不要影響公共場合秩序。”她放大聲音對粉絲們說。小琪正在旁邊和機場工作人員交涉。
“姐，咱得走了。”過了一會兒，小琪跟她說。
“循寶，今天的你依然好美！”面前是一位男粉。
“謝謝。”應循聲順手給他畫了個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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