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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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發現
天還沒亮,戚燼忽地從夢中驚醒,做夢的內容不是太好,再細回想已經捕捉不到那夢的影子了。
他下床打算接杯水,趁穿鞋的功夫看一眼鬧鐘,此時才五點。
走到柳諶晞房間門口時,他的分光瞟到什麽東西動了動,戚燼停下腳步好奇的向那面墻看去。
現在太陽還未升起,屋內還是比較灰暗的,他死死盯著這面墻,下一秒,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東西閃了一下,如果這屋子裏沒開燈,他永遠也看不到這個東西在閃,燈光也是如此微弱,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才能勉強看到。
這是個什麽東西戚燼不由疑惑道，一閃一閃的,還閃紅光,就像個攝像頭……
戚燼不禁後背發涼。
應該……不可能吧保險起見,戚燼拿去探測儀,打開開關,向閃光點探去。
一番掃描下,探測儀並沒什麽反應,戚燼想了想,又將探測儀貼上墻,這下到好,探測儀竟真的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戚燼嚇了一跳,險差沒拿穩探儀。
這真的是個超微型攝像頭,那麽是誰裝上去的毫無疑問,除了他,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出這間屋子。
戚燼神情覆雜的望向房間內熟睡的人,他想起昨天戚柏年的話,這種特殊的東西,出於“FE”之手,柳諶晞是怎麽有的
戚燼不敢往下想,也忘了下床是要幹什麽,眼下睡意全無。
直接找人對質顯然不是個明智的做法,如果這裏已經有一個了,那是不是說明,別的地方也有。
幾分鐘後,戚燼分別在客廳、臥室和書房裏搜到六個監視器。
“……”這些東西究竟藏了多久,自己竟一直沒發現。
按戚柏年告訴他的方法,戚燼用水將這七個監視器一一銷毀,如果被發現了,也能趁次質問他，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
“醒這麽早啊。”柳諶晞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此時正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戚燼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好在反應不大,戚燼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答道:“剛起,有些口渴。”
“嗯。”柳諶晞像是沒睡醒,眼睛都沒睜開,但又沒回去繼續睡的意思,反而走向衛生間洗漱。
“你要出門？這麽早。”戚燼不解道。
“先去學校準備開學的教材,之後約了一個朋友見面。”
“好,路上小心。”
戚燼回到房間,連忙穿上衣服,他總感覺柳諶晞口中的朋友絕非一般“朋友”,他打算跟蹤柳諶晞。
十分鐘後,柳諶晞披上外套去門了,戚燼在其兩分鐘後跟了上去。
現在天還沒亮,路上不僅沒人,還靜得可怕,雖然視覺上不易被察覺,可如果不是聾子,還是很容易聽到是否後面有人的。
戚燼一直與柳諶晞保持著二十米距離,至少不會跟丟。
就這小心翼翼的跟到一處巷口時,柳諶晞停了下來,擡起手看了一眼時間。
他不是要先去學校嗎來這裏做什麽……
答案顯而易見，柳諶晞騙了他。
這時,巷子深處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餘君詡。
餘君詡剛出來就一直盯著巷口看,不知在想什麽,又換上了副笑臉著向柳諶晞,“我親愛的‘L’,你那邊最近怎麽樣”
又是這道熟悉的聲音,但戚燼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但前面那個‘L’,是在叫柳諶晞!
白棋仁曾透露過“L”就是“x”的軍師。
那麽這人個就是“x”!
戚燼大氣不敢出,他驚於此刻獲得的巨大信息量,這個地方不能在呆下去了,無論他接下來會聽到什麽。
“最近沒什麽事,唯一的一件事你肯定知道了。”柳諶晞用餘光瞥向巷口,餘君詡該不會發現他了吧
“是很麻煩,所以我把總部燒了,你一會兒和‘m’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沒燒幹凈的重要證物。”
“是。”
八點,天已經完全亮了。通過時現告知的“FE”總部真實地址,戚煜派出幾名偵查兵去調查,先不打草驚蛇。
戚煜讓戚燼帶兵,但見到戚燼時,他的臉色略顯蒼白,本以為是緊張,但想在他不是這樣的人,戚煜就多問一嘴,“哥,你怎麽了”
“嗯什麽怎麽了我沒事啊。”怎麽可能沒事,即便他心理素質再強,此時也還未從早上那事緩過神來,不過眼下暫時沒時間想這些。
“那就好,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了。”戚燼拍了拍他的肩,給予一個微笑。
這些偵查兵不是局裏的,戚燼也沒見過他們,但既然戚煜放心,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最終戚燼還是叫上了季榕。
幾人很快來到“FE”的總部,意料之內的事,“x”果然有所準備,早一步燒了總部。
“進去看看沒有沒什麽線索。”
“是!”
六個偵查兵剛走近一步,就有一人向戚燼喊道:“前面有人!”
“拿下!”戚燼也提槍向前。
其中一個人聽到這聲,嚇得絆倒了,而另一個人,則無情地看那人一眼,在一片廢墟中消失了。
那個身影戚燼再悉熟不過,只聽另一個偵查兵喝道:“追上去!戚大人說了,不放走一個!”
緊接著,他們自然的留下一人,而剩下的全去追柳諶晞了。
那個被絆倒的,是程尤明,留下來的那個偵查兵給他戴上手銬,鉀進車裏。
這一套下來太絲滑了,戚燼還沒反應過了,當他意識到那五個人去追柳諶唏時,猛地拽上季榕,“追!”
“唉!”季榕嚇一跳,“之前抓犯人也沒見你這麽積極啊,咋,那犯人是你老婆啊”
說到這,戚腳步一頓,回頭盯著季榕,季榕本以為戚燼要罵他,但他不僅沒罵,反而還點點頭。
“不是吧,哥們兒,我……唉!”沒等季榕感嘆完,便又被拽著追上去了。
此時,滿天的烏雲正預示著一場暴雨的襲來。
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柳諶晞一跑進樹林便沒了影,幾人到處都找不到他。
七個小時就這麽過去了,烏雲似乎再也等不了了,“轟隆”一聲,下一秒,便是大雨頃盆。
這期間,戚燼又在第一支隊叫了十來號人搜尋,可依然無果,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戚燼愈發煩躁,他不想再等,打著傘,也向樹林中走去,季榕也跟上去。
“你也別急,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沖動可不好,先冷靜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早上才知道的,柳諶晞,就是‘L’，‘x’的軍師。”
“什麽!”季榕一臉而難以置信,甚至連傘都險些沒拿穩,“那你……”
“我要當面質問他,這個時機,正好了,只要不被他們先抓到。”
“好,我們一起找。”
就在這時,一名偵查兵在對講機回電:“戚隊,抓到逃跑的犯人了。”
聞言,戚燼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哪”
“已經押出樹林了,在最東邊,第一支隊的人也在,您快過來。”
“知道了。”戚燼關上對講機,眉頭微蹙,“趕快去東邊。”
兩人撐著傘一路小跑到警車那後,卻沒有看到柳諶晞。
“報告戚隊！犯人跑了……”一名警員迅速跑了過來，從“報告”兩字後開始氣勢逐漸減弱，因為他面前站著的是他們第一支隊的隊長，戚燼。
聽到“跑了”兩個字後，戚燼的臉上陰雲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槍把眼前的警員擊斃。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戚燼的語氣中充滿了怒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和幾乎渺茫的，擔心。
“轟隆——”一聲巨響後，雨下的更大了，打在葉子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這些雨聲掩蓋了許多聲音。
“哎，我說，”季榕拍了拍戚燼的右肩，“這種天氣，加上……”他用眼神瞟了一眼陡峭的山坡，“這種地勢，還有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咱還提著大燈，人能不能活下來不說，咱的這個燈就已經暴露了咱的位置，至少今夜咱們能找到他的概率甚小。”
“那要怎麽找？！”戚燼低吼道，此時四周只有他們二人，“我們兩個單獨去找，如果找到了不要伸張。”
“什麽？”季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特麽不想幹了？！”正當季榕還想說什麽時，他的對講機響了：
“季副隊，人找到了，正在押到局裏的路上！”
這聲音不大不小，戚燼正好聽到了，他瞳孔微縮，季榕查覺到對方的反應，大氣不敢喘。
兩秒後，對講機那頭又道：“犯人……額……犯人昏迷，正送往臨辰第一人民醫院。”
“……被搶先一步，怎麽辦？”戚燼回頭看向季榕，眼中布滿血絲，季榕見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冷靜，咱們先到醫院再說。”季榕拽著楞神的戚燼上了車，飛速向臨辰第一人民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戚燼快速下車，沖進醫院，季榕見此十分無奈，他下了車，在門口打算接應戚燼。
為什麽要接應他？季榕自己也不知道。
戚燼找到對講機裏提到的316號病房，門口是兩個警員在看守。他平覆了一下心情，淡定的走上前。
兩個警員大概以為他是來審訊的，向他鞠了一躬，打開了房門。
灰暗的病房裏，一個清瘦的男子坐在病床上，平日裏紮著的小辮子，此時沒了皮筋的束縛，與其他的頭發淩亂在一起，前發遮住了眼睛，看不到情緒。他的雙手被手銬銬著，但沒發出一點聲音。他的身上綁了許多的繃帶，看上去令人，不對，令某個人心疼。
“……”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病床上的男子擡起頭，看向戚燼，這時，戚燼看清了他的表情——淡漠的，如同平常。
戚燼走到病床前，他從腰間掏出槍，對著他的太陽穴，“柳諶晞，我好像第一天才認識你一樣……”他沈默了會兒，問：“為什麽？”
“……”柳諶晞看了看戚燼，“什麽為什麽？不是你當初非要喜歡我的嗎？”他的臉湊近了些，“戚燼，喜歡上納萊維亞一級通緝犯的心腹，感覺怎麽樣啊？”他一歪頭，腦袋撞上槍口。戚燼嚇了一跳，槍掉了下去，掉在了病床上。
“……你只是‘x’的軍師，他犯下的案子你並未參與，……只是在我身邊臥底而已，收集情報罷了……按納萊維亞法典來講，你並沒有犯罪……”戚燼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說，按理來說他應該十分十分的生氣才對。
“……”柳諶晞低頭笑了笑，“你以為‘x’交給我的任務僅是在你身旁做臥底？”他迅速拿起戚燼掉在床上的槍，上膛、打開保險栓，對著戚燼的左胸，“‘x’說，必要時，幹掉你。”
“砰——！”
想象中的一幕並未發生,柳諶晞並未開槍,隨著那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子彈精準的打柳諶晞的手銬上,中間的鐵鏈瞬間斷開,而後打進地板上。
柳諶晞反應極快,他扔下手槍,一個翻身從病床上下來,完全沒有方才虛弱的樣子,縱身從窗戶旁一躍而下,落在某人事先放在地上的氣墊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當戚燼反應過來後,只見地上有一張紙條,他上前撿起,上面赫然寫著:“相信我。”
“……”戚燼攥緊這張紙條,望向窗外。
這時,門外的警員突然進來,“戚隊,發生什麽事了”
“不用管,都回去吧,先去審抓到的那個。”
“這……”
“聽不懂話嗎”戚燼語氣不大,但就是太平靜了所以才嚇得兩人一哆嗦。
“……是。”
“叫那幾個偵查兵回去吧,你們也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和季副隊處理。”
“是。”
戚燼走到醫院門口,季榕趕忙上前,“怎麽樣了？”
戚燼臉色極為覆雜,他想了好久,才道:“他跑了。”
“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了,我聽到了槍聲。”
“我沒事,他也沒事,我相信他,先回局裏吧,你先去審那個人,我自己先靜一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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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戚燼忽地從夢中驚醒,做夢的內容不是太好,再細回想已經捕捉不到那夢的影子了。
他下床打算接杯水,趁穿鞋的功夫看一眼鬧鐘,此時才五點。
走到柳諶晞房間門口時,他的分光瞟到什麽東西動了動,戚燼停下腳步好奇的向那面墻看去。
現在太陽還未升起,屋內還是比較灰暗的,他死死盯著這面墻,下一秒,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東西閃了一下,如果這屋子裏沒開燈,他永遠也看不到這個東西在閃,燈光也是如此微弱,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才能勉強看到。
這是個什麽東西戚燼不由疑惑道，一閃一閃的,還閃紅光,就像個攝像頭……
戚燼不禁後背發涼。
應該……不可能吧保險起見,戚燼拿去探測儀,打開開關,向閃光點探去。
一番掃描下,探測儀並沒什麽反應,戚燼想了想,又將探測儀貼上墻,這下到好,探測儀竟真的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戚燼嚇了一跳,險差沒拿穩探儀。
這真的是個超微型攝像頭,那麽是誰裝上去的毫無疑問,除了他,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出這間屋子。
戚燼神情覆雜的望向房間內熟睡的人,他想起昨天戚柏年的話,這種特殊的東西,出於“FE”之手,柳諶晞是怎麽有的
戚燼不敢往下想,也忘了下床是要幹什麽,眼下睡意全無。
直接找人對質顯然不是個明智的做法,如果這裏已經有一個了,那是不是說明,別的地方也有。
幾分鐘後,戚燼分別在客廳、臥室和書房裏搜到六個監視器。
“……”這些東西究竟藏了多久,自己竟一直沒發現。
按戚柏年告訴他的方法,戚燼用水將這七個監視器一一銷毀,如果被發現了,也能趁次質問他，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
“醒這麽早啊。”柳諶晞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此時正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戚燼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好在反應不大,戚燼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答道:“剛起,有些口渴。”
“嗯。”柳諶晞像是沒睡醒,眼睛都沒睜開,但又沒回去繼續睡的意思,反而走向衛生間洗漱。
“你要出門？這麽早。”戚燼不解道。
“先去學校準備開學的教材,之後約了一個朋友見面。”
“好,路上小心。”
戚燼回到房間,連忙穿上衣服,他總感覺柳諶晞口中的朋友絕非一般“朋友”,他打算跟蹤柳諶晞。
十分鐘後,柳諶晞披上外套去門了,戚燼在其兩分鐘後跟了上去。
現在天還沒亮,路上不僅沒人,還靜得可怕,雖然視覺上不易被察覺,可如果不是聾子,還是很容易聽到是否後面有人的。
戚燼一直與柳諶晞保持著二十米距離,至少不會跟丟。
就這小心翼翼的跟到一處巷口時,柳諶晞停了下來,擡起手看了一眼時間。
他不是要先去學校嗎來這裏做什麽……
答案顯而易見，柳諶晞騙了他。
這時,巷子深處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餘君詡。
餘君詡剛出來就一直盯著巷口看,不知在想什麽,又換上了副笑臉著向柳諶晞,“我親愛的‘L’,你那邊最近怎麽樣”
又是這道熟悉的聲音,但戚燼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但前面那個‘L’,是在叫柳諶晞!
白棋仁曾透露過“L”就是“x”的軍師。
那麽這人個就是“x”!
戚燼大氣不敢出,他驚於此刻獲得的巨大信息量,這個地方不能在呆下去了,無論他接下來會聽到什麽。
“最近沒什麽事,唯一的一件事你肯定知道了。”柳諶晞用餘光瞥向巷口,餘君詡該不會發現他了吧
“是很麻煩,所以我把總部燒了,你一會兒和‘m’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沒燒幹凈的重要證物。”
“是。”
八點,天已經完全亮了。通過時現告知的“FE”總部真實地址,戚煜派出幾名偵查兵去調查,先不打草驚蛇。
戚煜讓戚燼帶兵,但見到戚燼時,他的臉色略顯蒼白,本以為是緊張,但想在他不是這樣的人,戚煜就多問一嘴,“哥,你怎麽了”
“嗯什麽怎麽了我沒事啊。”怎麽可能沒事,即便他心理素質再強,此時也還未從早上那事緩過神來,不過眼下暫時沒時間想這些。
“那就好,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了。”戚燼拍了拍他的肩,給予一個微笑。
這些偵查兵不是局裏的,戚燼也沒見過他們,但既然戚煜放心,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最終戚燼還是叫上了季榕。
幾人很快來到“FE”的總部,意料之內的事,“x”果然有所準備,早一步燒了總部。
“進去看看沒有沒什麽線索。”
“是!”
六個偵查兵剛走近一步,就有一人向戚燼喊道:“前面有人!”
“拿下!”戚燼也提槍向前。
其中一個人聽到這聲,嚇得絆倒了,而另一個人,則無情地看那人一眼,在一片廢墟中消失了。
那個身影戚燼再悉熟不過,只聽另一個偵查兵喝道:“追上去!戚大人說了,不放走一個!”
緊接著,他們自然的留下一人,而剩下的全去追柳諶晞了。
那個被絆倒的,是程尤明,留下來的那個偵查兵給他戴上手銬,鉀進車裏。
這一套下來太絲滑了,戚燼還沒反應過了,當他意識到那五個人去追柳諶唏時,猛地拽上季榕,“追!”
“唉!”季榕嚇一跳,“之前抓犯人也沒見你這麽積極啊,咋,那犯人是你老婆啊”
說到這,戚腳步一頓,回頭盯著季榕,季榕本以為戚燼要罵他,但他不僅沒罵,反而還點點頭。
“不是吧,哥們兒,我……唉!”沒等季榕感嘆完,便又被拽著追上去了。
此時,滿天的烏雲正預示著一場暴雨的襲來。
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柳諶晞一跑進樹林便沒了影,幾人到處都找不到他。
七個小時就這麽過去了,烏雲似乎再也等不了了,“轟隆”一聲,下一秒,便是大雨頃盆。
這期間,戚燼又在第一支隊叫了十來號人搜尋,可依然無果,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戚燼愈發煩躁,他不想再等,打著傘,也向樹林中走去,季榕也跟上去。
“你也別急,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沖動可不好,先冷靜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早上才知道的,柳諶晞,就是‘L’，‘x’的軍師。”
“什麽!”季榕一臉而難以置信,甚至連傘都險些沒拿穩,“那你……”
“我要當面質問他,這個時機,正好了,只要不被他們先抓到。”
“好,我們一起找。”
就在這時,一名偵查兵在對講機回電:“戚隊,抓到逃跑的犯人了。”
聞言,戚燼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哪”
“已經押出樹林了,在最東邊,第一支隊的人也在,您快過來。”
“知道了。”戚燼關上對講機,眉頭微蹙,“趕快去東邊。”
兩人撐著傘一路小跑到警車那後,卻沒有看到柳諶晞。
“報告戚隊！犯人跑了……”一名警員迅速跑了過來，從“報告”兩字後開始氣勢逐漸減弱，因為他面前站著的是他們第一支隊的隊長，戚燼。
聽到“跑了”兩個字後，戚燼的臉上陰雲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槍把眼前的警員擊斃。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戚燼的語氣中充滿了怒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和幾乎渺茫的，擔心。
“轟隆——”一聲巨響後，雨下的更大了，打在葉子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這些雨聲掩蓋了許多聲音。
“哎，我說，”季榕拍了拍戚燼的右肩，“這種天氣，加上……”他用眼神瞟了一眼陡峭的山坡，“這種地勢，還有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咱還提著大燈，人能不能活下來不說，咱的這個燈就已經暴露了咱的位置，至少今夜咱們能找到他的概率甚小。”
“那要怎麽找？！”戚燼低吼道，此時四周只有他們二人，“我們兩個單獨去找，如果找到了不要伸張。”
“什麽？”季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特麽不想幹了？！”正當季榕還想說什麽時，他的對講機響了：
“季副隊，人找到了，正在押到局裏的路上！”
這聲音不大不小，戚燼正好聽到了，他瞳孔微縮，季榕查覺到對方的反應，大氣不敢喘。
兩秒後，對講機那頭又道：“犯人……額……犯人昏迷，正送往臨辰第一人民醫院。”
“……被搶先一步，怎麽辦？”戚燼回頭看向季榕，眼中布滿血絲，季榕見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冷靜，咱們先到醫院再說。”季榕拽著楞神的戚燼上了車，飛速向臨辰第一人民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戚燼快速下車，沖進醫院，季榕見此十分無奈，他下了車，在門口打算接應戚燼。
為什麽要接應他？季榕自己也不知道。
戚燼找到對講機裏提到的316號病房，門口是兩個警員在看守。他平覆了一下心情，淡定的走上前。
兩個警員大概以為他是來審訊的，向他鞠了一躬，打開了房門。
灰暗的病房裏，一個清瘦的男子坐在病床上，平日裏紮著的小辮子，此時沒了皮筋的束縛，與其他的頭發淩亂在一起，前發遮住了眼睛，看不到情緒。他的雙手被手銬銬著，但沒發出一點聲音。他的身上綁了許多的繃帶，看上去令人，不對，令某個人心疼。
“……”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病床上的男子擡起頭，看向戚燼，這時，戚燼看清了他的表情——淡漠的，如同平常。
戚燼走到病床前，他從腰間掏出槍，對著他的太陽穴，“柳諶晞，我好像第一天才認識你一樣……”他沈默了會兒，問：“為什麽？”
“……”柳諶晞看了看戚燼，“什麽為什麽？不是你當初非要喜歡我的嗎？”他的臉湊近了些，“戚燼，喜歡上納萊維亞一級通緝犯的心腹，感覺怎麽樣啊？”他一歪頭，腦袋撞上槍口。戚燼嚇了一跳，槍掉了下去，掉在了病床上。
“……你只是‘x’的軍師，他犯下的案子你並未參與，……只是在我身邊臥底而已，收集情報罷了……按納萊維亞法典來講，你並沒有犯罪……”戚燼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說，按理來說他應該十分十分的生氣才對。
“……”柳諶晞低頭笑了笑，“你以為‘x’交給我的任務僅是在你身旁做臥底？”他迅速拿起戚燼掉在床上的槍，上膛、打開保險栓，對著戚燼的左胸，“‘x’說，必要時，幹掉你。”
“砰——！”
想象中的一幕並未發生,柳諶晞並未開槍,隨著那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子彈精準的打柳諶晞的手銬上,中間的鐵鏈瞬間斷開,而後打進地板上。
柳諶晞反應極快,他扔下手槍,一個翻身從病床上下來,完全沒有方才虛弱的樣子,縱身從窗戶旁一躍而下,落在某人事先放在地上的氣墊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當戚燼反應過來後,只見地上有一張紙條,他上前撿起,上面赫然寫著:“相信我。”
“……”戚燼攥緊這張紙條,望向窗外。
這時,門外的警員突然進來,“戚隊,發生什麽事了”
“不用管,都回去吧,先去審抓到的那個。”
“這……”
“聽不懂話嗎”戚燼語氣不大,但就是太平靜了所以才嚇得兩人一哆嗦。
“……是。”
“叫那幾個偵查兵回去吧,你們也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和季副隊處理。”
“是。”
戚燼走到醫院門口,季榕趕忙上前,“怎麽樣了？”
戚燼臉色極為覆雜,他想了好久,才道:“他跑了。”
“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了,我聽到了槍聲。”
“我沒事,他也沒事,我相信他,先回局裏吧,你先去審那個人,我自己先靜一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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