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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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翌日一大早，晚上沒怎麽睡好的李桃李裹著睡衣迷迷糊糊地走出來。
牧文星正在陽臺澆花，李桃李湊過去蹲在她身邊，撒嬌道：“早上吃什麽呀？”
“你想吃什麽？”牧文星一楞，“我現在給你做？”
“沒有做早飯嗎？”李桃李揉著眼睛，搖頭道，“那算了，我去醫院吃陳讓的。”
“你還要去醫院？”牧文星更驚訝了，提著水壺站起來，“你怎麽去醫院啊？臉都還沒好全呢。”
李桃李清醒了過來，後知後覺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道：“我沒事了，而且今天是周五欸！”
“周五怎麽了？”牧文星攔不住也猜不透李桃李的心思，驚奇地目送他出門。
呆了半晌才緊急撥通時月的電話，“時老師，讓讓出門了嗎？”
到達醫院時，診室還沒有幾個人，李桃李換了衣服接了水，戴著口罩和平光眼睛，自覺坐在小角落。
以他目前的身體情況來說，確實應該待在家裏好好養身體。
但是……
李桃李急忙止住思緒，動手點開超聲工作站。
須臾，陳讓打著哈欠走進來。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深深地看了李桃李一眼，左口袋裏掏出一袋雞蛋餅，右口袋裏掏出一袋熱豆漿。
豆漿是在早點攤買的，雞蛋餅用保鮮袋裝著，應該是時月自己做的。
陳讓哼哼，“我飯都沒吃完就被你時月姐趕出來給你送早飯。”
“什麽？”李桃李拆開保鮮袋，邊往外走邊問，“你們怎麽知道我沒吃飯？”
“你媽給我媽打電話，說你今天硬要來上班，攔都攔不住，急得早飯都不吃，”陳讓回憶著，突然笑了起來，“你媽原話是‘真不知道醫院有什麽勾引人的地方，讓讓，你有什麽頭緒嗎？’”
李桃李噎了一下，眼巴巴地望著陳讓。
“有什麽勾引人的？”陳讓歪頭調侃，一句話說得抑揚頓挫，恨不得直接帶上波浪號，“我能有什麽頭緒呀？”
“有胃病還不好好吃飯，”陳讓要去換衣服，臨走順手揉了把他的頭發，“真想拌著耦合劑吃啊？”
李桃李撇嘴，懶得理他。
為了不讓別人看見自己臉上的疹子，李桃李面對著墻根蹲下，縮在角落裏可憐兮兮地吃早飯。
剛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杜康躡手躡腳地站在他身後，抱胸盯著那顆熟悉的後腦勺，疑惑半天，掏出手機拍了張認證照。
然後發進想死群。
【杜康：抓住一只偷感很重的桃】
柳樟速度很快地跟了一串哈哈哈。
聽見消息提示音，李桃李嚼著雞蛋餅，毫無防備地掏出手機。
幾秒後，李桃李鼓著兩腮扭過頭，委屈巴巴地抗議：“幹嘛！”
杜康原本還在笑，看見李桃李臉上的東西就笑不出來了，先是驚了一下，隨後擔憂地蹲在他旁邊關切道：“哎呦我的寶寶，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哭成這樣？”
李桃李嚼著早飯把牧文星見義勇為大殺四方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說：“碰巧昨天又……我就沒忍住。”
說著，李桃李又有些哽咽，委屈巴巴地咬了一大口雞蛋餅。
“可憐的小桃子，怪不得昨天請假了，”杜康心疼地整張臉都皺起來，又是揉頭又是拍背，嘀嘀咕咕道，“往年這個時候大家都陪著你，你昨天請假，我們都在猜是不是師母又犯病了，但是你沒說，我們也不敢去問。”
杜康蹲著蹭過去，跟李桃李肩並著肩，“昨天陽陽還說要抽空去你家看望師母呢，最近可以嗎？”
李桃李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腦袋跟他的湊在一起，聲音更小。
杜康時不時點頭，發出一兩個音節。
一米開外的身後，陳讓抱著胸，滿臉不爽地盯著杜康搭在李桃李背上的手。
真是好笑。
李桃李難過是他哄的，生病是他陪的，現在好了反倒讓別人摟著。
陳讓咬牙，惡狠狠道：“上班了，都蹲在這兒幹嘛？”
兩人被他嚇著了，脊背明顯一抖。杜康扭過頭，沒多想，順著陳讓的話問道：“八點了嗎？那麽快。”
陳讓擡起下巴“嗯”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臨走，杜康又拍了拍李桃李的肩，清澈單純道，“有事隨時來找哥哥們，昂。”
李桃李正要點頭，視線掃過陳讓深沈的臉色，突然福臨心至，捧著雞蛋餅仰頭笑得又乖又軟，“知道啦哥。”
杜康咧著壓不住的嘴角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陳讓無聲磨牙，把李桃李從地上薅起來帶走。
“你幹嘛呀？”李桃李笑瞇瞇的，“我沒吃完呢。”
“你別吃了，”陳讓氣得要死，搶過李桃李手裏只剩一口的餅塞嘴裏，“小白眼狼。”
李桃李無辜道：“我怎麽啦？”
“你！”陳讓猛地看向他。
李桃李面露惑色，不解地眨巴兩下眼睛，微紅的眼睛泛著一片耀眼的水光。
陳讓兇巴巴的臉色開始肉眼可見地變紅。
下一秒，尷尬地說：“……的水給我喝一口。”
“有點噎到了。”
李桃李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護著豆漿，把剛接的白開水遞過去。
兩人驚險的沒吵起來，李桃李坐在小拐角看陳讓寫報告，偶爾低頭搜索考研相關資料。
陳讓考試那兩天他都休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去送送考什麽的。
李桃李矜持地抿起雙唇。
周五病人不太多，張順德老實以後也沒怎麽找他們的麻煩，做完叫號系統上的病人就走。
也不管後續會不會來新的。
盡管如此，也比之前好很多，起碼沒再讓學生們上手檢查了。
臨近下班，兩人守著空蕩蕩的診室，李桃李無聊地撐著下巴篩選附近的花店，陳讓在刷時政。
突然，陳讓收起手機，腳尖一勾，李桃李連人帶椅子滑到陳讓跟前。
李桃李下意識收起手機，不解道：“幹嘛？”
“你今天非要過來……”陳讓放慢語調，認真看著他平光鏡片下泛紅的眼睛，刻意將氛圍制造得十足暧昧。
“是不是真的舍不得我呀？”
“醫院裏勾引你的人不會是我吧？”
李桃李瞳孔微顫，心思被揭穿，他窘迫地無法自拔，視線尷尬地左右搖晃。
陳讓出其不意地伸手，掐住他的下顎強迫他看向自己，彎腰，臉龐湊得更近，眼睛明顯彎起來，“看著哥哥。”
“你，”李桃李被迫看著他，心慌地沒法說話，不知所措地掙開他的手，“你有什麽好看的？”
他蹬著椅子把自己重新滑回角落裏，虛勢地瞪著他，“你少趁我不舒服對我動手動腳，我警告你……”
話音未落，前門被推開，來人小聲而警惕道：“張順德醫生在嗎？”
剎那間，兩人的眼裏都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李桃李是放松，他下意識吐出一口氣，默默松開緊握的雙手。
陳讓是煩躁，煩得想罵人，皺眉沒好氣道：“有事嗎？”
仿佛只要來人說句沒事，他就能把人家從樓上扔下去似的。
來訪的女人被他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做足心裏準備後重新開口，“這是寄給陶院長的快遞，但是他現在不在辦公室，所以想讓張醫生代收一下。”
說著，她仔細觀察一遍診室，“張醫生不在嗎？”
“不在。”
“那，你們能幫忙收一下嗎？等下直接給他就行了。”女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陳讓嫌麻煩，也不想幫張順德的忙。但女人表情誠懇，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忍著心裏的燥意，隨口道：“放那吧。”
女人立馬感激道：“真是謝謝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心好……”
說著就要將那個鼓鼓囊囊的快遞信封放下。
平覆下來的李桃李開口打斷她的動作，“張老師就在後面的值班室，你自己去送給他吧。”
“啊？”女人推委道，“你們醫生的值班室，我一個外人不太好去的，放這兒就行了。”
“放這裏我們不幫你看著哦，”李桃李神色正經，“我們馬上就要下班了，張老師不一定會過來，你這個快遞丟了我們不負責哦。”
女人張張嘴，懇求道：“你們幫我轉交一下不可以嗎？我……我給你們辛苦費。”
李桃李搖頭篤定道：“不行。”
“可……”女人張嘴欲言又止，對上李桃李堅定的目光，忍不住嘆氣，拿著信封低頭離開了。
陳讓喝著水降火，沒忍住問：“你就這麽討厭他？這點忙都不幫？”
“什麽幫忙？”李桃李用看白癡的眼神看陳讓，嫌棄道，“你沒聽出來嗎？她要給院長送禮。”
陳讓不解地歪頭。
李桃李悉心解釋，“她要給院長送禮，但院長應該是沒收。你沒聽她說嗎，院長不在辦公室，所以快遞送不到。”
“SO？”
“你傻呀？”李桃李忍不住翻了他一眼，“誰不知道張順德和陶院長的關系，這個禮不論是送給陶院長還是張順德都是沒有區別的。現在院長不收，張順德不一定會收，但是我倆把這個禮收了，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麽事要追責，你我首當其沖，懂嗎？”
“就算是實習生，也是要為自己的不妥行為承擔後果的。”
陳讓懂了，恍然大悟地點頭，不吝誇讚道：“桃子哥哥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桃子哥哥：“……滾。”
他才不厲害，只是李巖活著的時候，各種找關系求他辦事的手段層出不求，李桃李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
剛才的話題被打斷，此刻兩人誰也沒有心情和勇氣重啟話題，不約而同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陳讓抱著李桃李的水杯喝水，安靜等待下班。
李桃李繼續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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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晚上沒怎麽睡好的李桃李裹著睡衣迷迷糊糊地走出來。
牧文星正在陽臺澆花，李桃李湊過去蹲在她身邊，撒嬌道：“早上吃什麽呀？”
“你想吃什麽？”牧文星一楞，“我現在給你做？”
“沒有做早飯嗎？”李桃李揉著眼睛，搖頭道，“那算了，我去醫院吃陳讓的。”
“你還要去醫院？”牧文星更驚訝了，提著水壺站起來，“你怎麽去醫院啊？臉都還沒好全呢。”
李桃李清醒了過來，後知後覺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道：“我沒事了，而且今天是周五欸！”
“周五怎麽了？”牧文星攔不住也猜不透李桃李的心思，驚奇地目送他出門。
呆了半晌才緊急撥通時月的電話，“時老師，讓讓出門了嗎？”
到達醫院時，診室還沒有幾個人，李桃李換了衣服接了水，戴著口罩和平光眼睛，自覺坐在小角落。
以他目前的身體情況來說，確實應該待在家裏好好養身體。
但是……
李桃李急忙止住思緒，動手點開超聲工作站。
須臾，陳讓打著哈欠走進來。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深深地看了李桃李一眼，左口袋裏掏出一袋雞蛋餅，右口袋裏掏出一袋熱豆漿。
豆漿是在早點攤買的，雞蛋餅用保鮮袋裝著，應該是時月自己做的。
陳讓哼哼，“我飯都沒吃完就被你時月姐趕出來給你送早飯。”
“什麽？”李桃李拆開保鮮袋，邊往外走邊問，“你們怎麽知道我沒吃飯？”
“你媽給我媽打電話，說你今天硬要來上班，攔都攔不住，急得早飯都不吃，”陳讓回憶著，突然笑了起來，“你媽原話是‘真不知道醫院有什麽勾引人的地方，讓讓，你有什麽頭緒嗎？’”
李桃李噎了一下，眼巴巴地望著陳讓。
“有什麽勾引人的？”陳讓歪頭調侃，一句話說得抑揚頓挫，恨不得直接帶上波浪號，“我能有什麽頭緒呀？”
“有胃病還不好好吃飯，”陳讓要去換衣服，臨走順手揉了把他的頭發，“真想拌著耦合劑吃啊？”
李桃李撇嘴，懶得理他。
為了不讓別人看見自己臉上的疹子，李桃李面對著墻根蹲下，縮在角落裏可憐兮兮地吃早飯。
剛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杜康躡手躡腳地站在他身後，抱胸盯著那顆熟悉的後腦勺，疑惑半天，掏出手機拍了張認證照。
然後發進想死群。
【杜康：抓住一只偷感很重的桃】
柳樟速度很快地跟了一串哈哈哈。
聽見消息提示音，李桃李嚼著雞蛋餅，毫無防備地掏出手機。
幾秒後，李桃李鼓著兩腮扭過頭，委屈巴巴地抗議：“幹嘛！”
杜康原本還在笑，看見李桃李臉上的東西就笑不出來了，先是驚了一下，隨後擔憂地蹲在他旁邊關切道：“哎呦我的寶寶，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哭成這樣？”
李桃李嚼著早飯把牧文星見義勇為大殺四方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說：“碰巧昨天又……我就沒忍住。”
說著，李桃李又有些哽咽，委屈巴巴地咬了一大口雞蛋餅。
“可憐的小桃子，怪不得昨天請假了，”杜康心疼地整張臉都皺起來，又是揉頭又是拍背，嘀嘀咕咕道，“往年這個時候大家都陪著你，你昨天請假，我們都在猜是不是師母又犯病了，但是你沒說，我們也不敢去問。”
杜康蹲著蹭過去，跟李桃李肩並著肩，“昨天陽陽還說要抽空去你家看望師母呢，最近可以嗎？”
李桃李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腦袋跟他的湊在一起，聲音更小。
杜康時不時點頭，發出一兩個音節。
一米開外的身後，陳讓抱著胸，滿臉不爽地盯著杜康搭在李桃李背上的手。
真是好笑。
李桃李難過是他哄的，生病是他陪的，現在好了反倒讓別人摟著。
陳讓咬牙，惡狠狠道：“上班了，都蹲在這兒幹嘛？”
兩人被他嚇著了，脊背明顯一抖。杜康扭過頭，沒多想，順著陳讓的話問道：“八點了嗎？那麽快。”
陳讓擡起下巴“嗯”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臨走，杜康又拍了拍李桃李的肩，清澈單純道，“有事隨時來找哥哥們，昂。”
李桃李正要點頭，視線掃過陳讓深沈的臉色，突然福臨心至，捧著雞蛋餅仰頭笑得又乖又軟，“知道啦哥。”
杜康咧著壓不住的嘴角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陳讓無聲磨牙，把李桃李從地上薅起來帶走。
“你幹嘛呀？”李桃李笑瞇瞇的，“我沒吃完呢。”
“你別吃了，”陳讓氣得要死，搶過李桃李手裏只剩一口的餅塞嘴裏，“小白眼狼。”
李桃李無辜道：“我怎麽啦？”
“你！”陳讓猛地看向他。
李桃李面露惑色，不解地眨巴兩下眼睛，微紅的眼睛泛著一片耀眼的水光。
陳讓兇巴巴的臉色開始肉眼可見地變紅。
下一秒，尷尬地說：“……的水給我喝一口。”
“有點噎到了。”
李桃李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護著豆漿，把剛接的白開水遞過去。
兩人驚險的沒吵起來，李桃李坐在小拐角看陳讓寫報告，偶爾低頭搜索考研相關資料。
陳讓考試那兩天他都休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去送送考什麽的。
李桃李矜持地抿起雙唇。
周五病人不太多，張順德老實以後也沒怎麽找他們的麻煩，做完叫號系統上的病人就走。
也不管後續會不會來新的。
盡管如此，也比之前好很多，起碼沒再讓學生們上手檢查了。
臨近下班，兩人守著空蕩蕩的診室，李桃李無聊地撐著下巴篩選附近的花店，陳讓在刷時政。
突然，陳讓收起手機，腳尖一勾，李桃李連人帶椅子滑到陳讓跟前。
李桃李下意識收起手機，不解道：“幹嘛？”
“你今天非要過來……”陳讓放慢語調，認真看著他平光鏡片下泛紅的眼睛，刻意將氛圍制造得十足暧昧。
“是不是真的舍不得我呀？”
“醫院裏勾引你的人不會是我吧？”
李桃李瞳孔微顫，心思被揭穿，他窘迫地無法自拔，視線尷尬地左右搖晃。
陳讓出其不意地伸手，掐住他的下顎強迫他看向自己，彎腰，臉龐湊得更近，眼睛明顯彎起來，“看著哥哥。”
“你，”李桃李被迫看著他，心慌地沒法說話，不知所措地掙開他的手，“你有什麽好看的？”
他蹬著椅子把自己重新滑回角落裏，虛勢地瞪著他，“你少趁我不舒服對我動手動腳，我警告你……”
話音未落，前門被推開，來人小聲而警惕道：“張順德醫生在嗎？”
剎那間，兩人的眼裏都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李桃李是放松，他下意識吐出一口氣，默默松開緊握的雙手。
陳讓是煩躁，煩得想罵人，皺眉沒好氣道：“有事嗎？”
仿佛只要來人說句沒事，他就能把人家從樓上扔下去似的。
來訪的女人被他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做足心裏準備後重新開口，“這是寄給陶院長的快遞，但是他現在不在辦公室，所以想讓張醫生代收一下。”
說著，她仔細觀察一遍診室，“張醫生不在嗎？”
“不在。”
“那，你們能幫忙收一下嗎？等下直接給他就行了。”女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陳讓嫌麻煩，也不想幫張順德的忙。但女人表情誠懇，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忍著心裏的燥意，隨口道：“放那吧。”
女人立馬感激道：“真是謝謝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心好……”
說著就要將那個鼓鼓囊囊的快遞信封放下。
平覆下來的李桃李開口打斷她的動作，“張老師就在後面的值班室，你自己去送給他吧。”
“啊？”女人推委道，“你們醫生的值班室，我一個外人不太好去的，放這兒就行了。”
“放這裏我們不幫你看著哦，”李桃李神色正經，“我們馬上就要下班了，張老師不一定會過來，你這個快遞丟了我們不負責哦。”
女人張張嘴，懇求道：“你們幫我轉交一下不可以嗎？我……我給你們辛苦費。”
李桃李搖頭篤定道：“不行。”
“可……”女人張嘴欲言又止，對上李桃李堅定的目光，忍不住嘆氣，拿著信封低頭離開了。
陳讓喝著水降火，沒忍住問：“你就這麽討厭他？這點忙都不幫？”
“什麽幫忙？”李桃李用看白癡的眼神看陳讓，嫌棄道，“你沒聽出來嗎？她要給院長送禮。”
陳讓不解地歪頭。
李桃李悉心解釋，“她要給院長送禮，但院長應該是沒收。你沒聽她說嗎，院長不在辦公室，所以快遞送不到。”
“SO？”
“你傻呀？”李桃李忍不住翻了他一眼，“誰不知道張順德和陶院長的關系，這個禮不論是送給陶院長還是張順德都是沒有區別的。現在院長不收，張順德不一定會收，但是我倆把這個禮收了，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麽事要追責，你我首當其沖，懂嗎？”
“就算是實習生，也是要為自己的不妥行為承擔後果的。”
陳讓懂了，恍然大悟地點頭，不吝誇讚道：“桃子哥哥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桃子哥哥：“……滾。”
他才不厲害，只是李巖活著的時候，各種找關系求他辦事的手段層出不求，李桃李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
剛才的話題被打斷，此刻兩人誰也沒有心情和勇氣重啟話題，不約而同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陳讓抱著李桃李的水杯喝水，安靜等待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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