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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得拉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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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得拉玫瑰

清晨,靜園還是靜悄悄的。

初冬時分,天色亮得晚,就連平日一向早起的鳥兒也難得賴了床。

謝宗南被身體裏的生物鐘給喚醒,他緩緩睜開眼。

鼻尖傳來熟悉的玫瑰莓果香味,濃郁且誘人,如同昨晚一般,令人失了神智。

謝宗南偏過頭,眉宇間透出深深的饜足後的慵懶,

低眸看著齊幸還在熟睡的小臉,恬靜柔美,他的視線從眼尾到鼻尖再到櫻唇上,一點一點,沈迷其中。

直到臨近中午時分,齊幸才悠悠醒過來,好在是周末,可以正大光明賴床。

齊幸從床上坐起來,坐了大概十多分鐘,大腦從清醒過來。

腦海中回想起昨晚那一段又一段畫面,當時的她意識迷蒙,淚眼迷離,根本來不及細想些什麽。

而眼下,完全清醒過來,那些聲音和觸感是如此的清晰,齊幸覺得自己再也沒臉見人了。

這時,一道熟悉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屋內響起。

齊幸搜尋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人。

嚇得差點手機從指尖掉落,怎麽辦?怎麽辦?

齊幸深呼一口氣,將自己前幾日,在腦海中構思的措辭閃過一遍後,在鈴聲結束前的兩秒,接通了自己那位親愛的媽媽的來電。

“餵,媽咪,是想你可愛懂事的寶貝女兒了嗎?”

“我知道了,給我好好說話。”

齊幸聽著齊夫人嚴肅的聲音,頓感不妙,收斂起嬉笑的語氣,正襟危坐。

“媽咪,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談戀愛的事情,我這不是想著等......等年底回家再告訴你們。”

“齊幸,你說這話自己好意思嗎?

我還不了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Morpheus告訴我,我看你是打算快結婚前才告訴我們的吧。”

“是的,媽咪,我談戀愛了,您......同意嗎?”

齊幸弱著聲音向電話那頭的母親大人發問,心中止不住地擔憂,可是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勇敢承認。

齊夫人一陣靜默,就在齊幸以為她生氣了,不想說話時,齊夫人這才慢悠悠地回問一句:

“我說不同意,你會聽我的嗎?”

“嗯......應該不會。”

齊幸十分誠實,倒是讓齊夫人有些吃驚,自己養大的寶貝女兒是是脾氣,她還是清楚的。

“媽咪,我想我的直覺不會錯的......他值得。”

齊夫人聽著女兒這番自信的話語,一時也不知該喜還是笑了,罷了罷了,從小到大,最後哪一次沒有依她的意。

“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齊夫人想起兄妹倆小時候,這才眨眼間兄妹倆就長大了,一時語氣竟有些惆悵。

“媽咪,別這麽說,我這不是擔心爸爸和哥哥嘛,我可不想談場戀愛就被教育。”

“哼,那倒是,齊家的男人都是小心眼的。”

齊夫人在電話那頭無差別攻擊著,齊幸一聽這話,馬上反應過來,弱弱地發問:

“媽咪,家裏還有誰知道我談戀愛了?”

“你猜。”齊夫人故意買起關子。

“媽咪,快告訴我嘛。”

“就我知道,你爸和你哥都還不知道呢。”

齊夫人聽著自家閨女撒嬌的語氣,心中一軟。

“啊!真的啊?親親我最美麗優雅的媽咪,果然有媽的孩子是塊寶......”

齊夫人在電話這頭聽著自家女兒的話語,清艷的五官染上了幾分溫柔,聽女兒的彩虹屁差不多了,她才開口打斷道:

“你也別高興太早,我只是不主動告訴他們,至於能瞞多久就看你自己的了。”

“沒事,這讓就很好了,我很滿足了。不過,媽媽,你為什麽要幫我啊?”

齊幸對自己媽咪還是很放心的,只要媽咪跟自己統一戰線,就不怕到時候戀情敗露的後果。

“我總不能讓我女兒,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吧,說出去我都嫌丟臉。”

齊夫人自然明白自己女兒在打什麽註意,沒有戳穿,沒必要。

齊幸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她一時無語的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

嗯......再次確定過,長得這麽美!肯定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

“但你也別以為事情就這樣算了,我過段時間會去臨城一趟,到時候把人帶過來見一面,聽到了嗎?”

齊夫人話風一轉,以一種認真通知的口吻說道,齊夫人也不是那種什麽都不管的家長,就算寵著女兒,但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她。

“什麽!您要親自見他,別了吧?”

齊幸聽到媽媽要見面的要求後,下意識婉拒道。

“你以為你有得選?算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見我,要麽見你爸和哥哥?”

“這......當然是要見媽咪啦,媽咪最重要嘛。”

“這還差不多,好了,我還有事,具體見面的事到時候再說,你自己註意身體,平時早點睡。”

齊夫人囑咐著,想著自己女兒平時,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好,知道了,媽媽也是,多註意身體,拜拜。”

齊幸現在哪敢告訴齊夫人,自己現在睡在謝宗南的床上,還同居了,

昨晚上還做了那種羞羞的事,要是說了的話,她敢保證,今天這通電話沒個兩個小時都結束不了。

齊幸知道自家媽咪說一不二的性子,也只好先答應她說的見面的事情,回頭再探探口風。

齊幸剛把電話掛斷,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這次,齊幸看著來電人,故意等了十多秒後才慢悠悠接起電話。

“幸幸,是我。”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嗯。”

齊幸故作冷淡,隨意回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謝宗南也不惱,知道女孩現在在生氣,雖清楚緣由,可不由得還是一陣失笑。

沒辦法,自己欺負的人,自己寵。

“幸幸,我現在在公司,等會就能回家陪你,今晚想出去吃還是在家?”

“出去吃。”

齊幸嘴角揚起一抹笑,指尖在柔軟的蠶絲被上摩挲著,黑發灑在如玉的身軀上,美人還泛著緋紅的雙頰嬌容欲滴,可惜電話那頭的人無緣欣賞。

“好。對了,剛剛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男人沒說完的話,齊幸也知道了他想問的是什麽,想問又怕她嫌他管的多,煩人。

哈哈哈哈,也算是讓他嘗嘗這膽戰心驚的滋味了,齊幸心中也沒什麽郁氣了,畢竟昨晚,嚴格說也是自己先勾.引......他應該算是把持不住的吧。

“剛剛是我媽媽。”

齊幸簡單回答了男人,忍住,不能在電話裏就矜持不住,至少要等謝宗南回來後,當面哄好她才行。

“好,我知道了。”

謝宗南靠在辦公室的椅子裏,聽著女孩語音中的得意,不由得揉了揉眉心,果然還是那個嬌氣的小姑娘。

“寶貝,過兩天是爺爺的壽宴,到時你陪我回家一趟吧。”

“壽宴?”

齊幸回想了一下,忽然記起修覆室裏那幅已經完成了的《賞春圖》,算起來他們兩人也是因此畫而正式結緣的。

“好呀,到時候就可以把《賞春圖》獻給你爺爺了。”

......

謝宗南今天讓司機早些下班,自己開車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路過一家花店。

花店位於繁華的鬧市中,卻又偏安一隅,安靜獨立,他思付兩秒,果斷轉頭。

推開店門,男人邁著長腿步入店中,店內四周都是鮮花綠植。

男人站在花團錦簇的正中,耳邊是店員滔滔不絕的話語,他沒有制止,一邊聽著店員口中的花語,一邊循著自己的目光看去。

這時,眸光一頓,謝宗南的視線被一抹純白吸引,指尖輕指,店員循著指尖望去。

齊幸在家中休息了大半天,將修覆室中的古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才安心。

門鈴響起,打破這一室的寂靜。

門開了,齊幸站在門內註視著門外的男人。

謝宗南一身黑色羊絨大衣,長身玉立,門外的路燈為他身後鋪上一層光暈。

男人清冷的面容上帶著淺淺的笑,全身上下都是一個顏色,沈寂孤傲,唯獨他的手中捧著一大束純白的玫瑰,晶盈剔透,花瓣中蘊著一抹極淡的偏玉色的粉,綿長不絕。

芬得拉玫瑰,又名玉玫瑰,話語是:只對你一人鐘情,即永不雕零的純潔和浪漫。

吾非愛花人,但吾心上之人愛之,吾亦愛之。

玫瑰在晚霞之下璀璨綻放,留下這一抹人間的浪漫。

黑白相間,墨雲皎月,極致的色彩對比,令齊幸失了神。

“你......你這是幹嘛?”

齊幸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寶貝,我愛你。”

男人低沈悅耳的話語混合著濃郁的花香,一起撲向齊幸的心間,她在家中並未穿高跟鞋,眼下的她需要仰著頭才能與男人對視。

她男人可真撩人啊......

“花不錯......”

齊幸強忍著嘴角的笑意,盡力維持面上的鎮靜,可是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女孩驚呼一聲,接著就一把撲入男人的胸膛。

“啊啊啊!謝宗南,你好會啊,我好喜歡你......”

齊幸將腦袋埋入謝宗南的懷裏,鼻尖嗅到的是馥郁的花香和男人溫熱的胸膛。

謝宗南在齊幸撲入懷中的那一瞬手臂微頓,下一秒便很快恢覆自然,熟練地將人摟得更緊些。

低眸看著女孩那如花瓣般的側臉,和那滿是喜愛的眼神,他微微滾動喉結,在純白的玫瑰見證下,低頭吻上了女孩的唇,極盡柔情,纏綿不休。

一個浪漫又不失霸道的親吻,玫瑰的香味在唇下綻放,滿腔的愛意像是要沖破枷鎖,男人高大的身影將懷裏的女孩籠罩其中,不願停下。

夜色漸濃,明月依舊皎潔,只有露水沾濕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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