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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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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錘定音

“謝宗南,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女人停下腳步,背對著他,長發披散在身後,纖細單薄的背影距離他不過幾步之遙。

謝宗南眼簾微擡,看了眼無邊的夜色,視線最終落在女人的身上。

只見他從車後座拿出兩樣東西,只見他取出其中一只首飾盒中的胸針,一朵由絲絨面料手工制成的天堂鳳蝶,藍色與黑色的相交,蝶翅優雅,絲絨底色上閃爍著純正藍色的光澤。

“禮物,之前就想給你了。”在拍賣場上看到這枚鳳蝶胸針時的那一眼,他就知道了它的歸屬。

“那這又是什麽?”齊幸目光落到另一只首飾盒上,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解。

“這是重逢禮物。”

男人清潤的嗓音就如同這雨後清冽的空氣,黑眸裏藏著幾分勢在必得的暗湧。

蝶是相遇,亦是重逢。

齊幸伸手接過首飾盒,不輕的分量讓她有些好奇,可她就是不在男人的面前表現出來,只是將禮物抱在懷裏,再次問道: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趁著我現在心情好,說不定你說什麽,我都會考慮考慮的。”

女人帶著笑意的嗓音再次響起,還有那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緊張。

“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好好聊聊......”

“可我就是想現在聽。”男人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被女人一聲嬌蠻不講理的話語打斷。

只見,原本還是隔著距離的齊幸,不知何時已經向前一步來,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謝宗南的臉,平日總是帶笑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莫名的執拗。

一聲輕笑響起,似是從男人喉中發出的,低低的,像一片羽毛在人的心上一撓。

“你怎麽還是這麽不講理,就跟剛見面那會兒一樣。”男人的話語中隱隱流露出無奈,可臉上卻寫滿著縱容。

“不說就算了,哼!”

齊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臉上一陣火辣,她想也沒想轉身就走,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別走。”男人斂起笑意,三步並作兩步將人一把抱入懷裏,不願松手。

“你起開,我要回去了!”齊幸嬌聲掙紮幾下,可沒想到此時懷裏的人可不幹了,扭著身子要掙開男人的束縛。

“齊幸,乖一點。”

話語中的無可奈何甚至不經意中流露出的幾分縱容,輕飄飄地落入齊幸的耳朵裏,耳廓要燒起來一樣,連同她的面上又紅了一個度,整個人像被胭脂暈染開,分外嬌艷動人。

“你......你給我好好說話。”

“那你別再跑了,好好聽我說。”謝宗南松了些手上的力度,嗓音意味不明。

“好,我不跑。”女孩害羞低聲答應著。

聞言,謝宗南才徹底將人松開,兩人面對面,而他甚至特意拉開了一些距離,讓齊幸舒服些。

“齊幸,接下來的話,都是認真的,

我們相識雖偶然,但一見鐘情的人是我,我的生活以前是單調無趣的,可自從遇見你以後,我希望我的未來都有你。

你不是我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也並非一時興起之下的選擇,而是我忠於理智和本心之後的決定。”

周遭好似一片寂靜,齊幸一直是低著眸安靜聽著男人的話,長長的睫毛掩去她眼中從慌亂到震驚最後是平靜,她只能從急劇跳動的心臟感受到這都不是夢。

齊幸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緩緩提起衣裙,十分優雅地站上了一旁的臺階,使自己的視線得以與男人平行,這才開口道:

“我呢,雖然漂亮聰明,才華橫溢,但也是個小心眼的人,也是個貪心的人,你知道嗎?”

謝宗南看著面前女孩的小表情,眉眼舒展,望向女孩的眼裏除了深情再沒有其他了,兩人相對許久,他這才回答道:

“知道,我都喜歡。所以現在,是我把決定權交到齊小姐的手上,是你有權,決定是否要跟我在一起。

那麽請問可愛又貪心的齊小姐,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嗎?”

說完這些話後的謝宗南緊張的心微微提起,他近三十年的人生裏第一次如此緊張。

因為齊幸在他心中是特殊的,不是下屬,不是圈子裏所謂的朋友,他沒法用對待他們的方式對待她。

他對於她從來就不是穩操勝券的,她就像一項未知的投資,投資權在她,投資的時間未知,收益也未知,甚至風險極高,可誰讓他謝宗南如此喜歡她呢。

齊幸聽了眉眼的笑意更深了,可她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馬上收斂了神色,嚴肅地說道:

“謝宗南,還有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聽到這個,男人立刻正了正神色,嚴肅認真起來,靜靜聽著她的問題。

“你問吧。”謝宗南的心在這一刻像被人緊緊捏住了,他甚至不敢呼吸,靜靜地等待她的問題。

“謝宗南,這句話我只問一次,為什麽是我?”

......

“齊幸,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長,我需要很長的時間證明,你準備好聽了嗎?”

齊幸聽到他的答案後,微微一怔,隨即將視線落在他的清冷俊美的臉上,而謝宗南也就這麽迎著她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漆黑的眼眸中只有她一人的倒影,小小的卻占據了整片黑色。

好像......也沒什麽不願意的,不是嗎?

“好呀,謝宗南,我們石頭剪刀布吧,你贏了我就答應你。”齊幸揚起笑臉,一雙盈盈的桃花眼看著他。

謝宗南抿了抿唇,冷冽的聲音說道: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了!”齊幸肯定以及確定地回答,生怕這人不答應似的。

“好,那來吧。”男人又一次無條件妥協。

齊幸微微摩擦了一下雙手,眨了眨大眼睛,輕咳兩聲,一本正經地喊道:

“剪刀-石頭-布!”

石頭vs剪刀,結果顯而易見,謝宗南輸了!

謝宗南怔了神,皺著眉看著眼下的局面,他剛準備開口反悔時,面前的女孩突然投入自己的懷中,女孩纖細柔軟的手臂摟在自己的腰上,滿懷的馨香。

這時謝宗南便聽到懷中的女孩,似撒嬌般的語氣,小聲地說道:

“謝宗南,你真是笨死了,贏了我就答應你,輸了......當然就是,你就歸我了!”

謝宗南看著她嬌矜害羞,卻又言語大膽直白的模樣,女孩面上波瀾不驚可耳廓處卻早已通紅,他伸出雙臂也將女孩緊緊摟住,滿眼寵溺地道:

“好,輸了就歸你,我是你的。”

“今日為何如此?”

—“問了問心,它說情不自禁。”

齊幸還沈浸在不敢置信的喜悅中,因嬌矜的性子不想讓謝宗南看到她翹起的嘴角,一直將頭埋在男人的懷裏,白玉似的手臂輕輕摟著男人勁瘦修長的腰,整個人像踩在粉紅棉花糖裏,也像吃了菌子而滿眼星星的感覺。

而謝宗南這是也察覺到懷中女孩的異樣,老在自己懷中蹭來蹭去,還一直不願擡頭。

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謝宗南心頭一緊,表面仍平靜地看著女孩白皙的後頸,他擡起手微微拂上這處白瓷似的肌膚,靠近女孩的耳邊低沈著說:“開心嗎?”

齊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撫摸和低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推開面前的男人,低喃了一聲:

“癢!”

可沒想到男人將自己摟的這樣緊,她下意識的用力卻沒能將男人推開,而這反而更加使得男人眼中的墨色愈發濃郁了。

謝宗南松開手,將手重新放在女孩的腰上,再一次問道:

“齊幸,我們在一起了,開心嗎?”

齊幸見他又問了一遍,大有一副自己要不說,就再問一次的模樣,如此患得患失,他這是怕自己反悔了?

於是點了點頭,似想再確定一番,她微微踮起腳尖,極快地在男人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笑嘻嘻地回答著:

“現在更開心了!”

謝宗南看著身旁的女孩對著地面傻笑,也看了眼,沒什麽特別的。

於是他悄悄朝女孩靠近,緩緩將頭放在女孩的肩膀上。

“怎麽了?”齊幸身體微僵,疑惑地問道。

見女孩的目光終於落在自己身上了,謝宗南才閉上眼睛,神色疲憊道:

“這兩天熬夜處理工作,有些累了。”

齊幸低眸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男人俊美的臉上掩不住的疲憊之色和眼下淡淡的烏青,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他的疲憊。

齊幸擡起右手輕輕放在男人的太陽穴上,慢慢地幫他按摩,溫柔地開口說:

“我媽媽以前累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幫她按的,你好好休息吧。”

謝宗南看著女孩亮著的眼眸和開心的模樣,便也由她去了,可想了幾秒,他便伸出手在女孩的耳垂上似懲罰一樣輕輕摩擦了幾下,很快就如願看著女孩白嫩的耳垂甚至整個臉頰都泛起紅暈。

齊幸沒想到謝宗南會抱著自己做這麽挑逗的動作,一下子就被怔住了,剛想說些什麽來著,突然齊幸下意識地捂著手打了個噴嚏,打完噴嚏後的她自覺有些尷尬,便半捂著臉,不願看向謝宗南。

謝宗南也想到了剛剛山頂淋過雨,眼神露出一絲擔心:

“先回去好好泡個澡,好不好?”。

“好。”此時的齊幸仍然尷尬害羞地捂著半張臉。

謝宗南看著女孩的這一舉動,眉眼的笑意愈發濃了,他從一旁的車上抽了兩張紙巾,然後又將女孩捂著臉的手拿了下來,動作溫柔地幫女孩擦著手指,一邊擦還一邊說道:

“都多大了,還讓人幫忙擦手。”

齊幸聽出謝宗南話中的打趣,面上更加掛不住了,紅這臉,想將手從某人手中抽取也十分傲嬌道:

“你要是嫌棄了那就不麻煩你了,哼!”

謝宗南沒給女孩抽出手的機會,反而將手握得更緊了,隨即開口:

“沒有,不嫌棄,怎麽樣都不嫌棄。”

“咦。”齊幸心裏高興極了可面上卻裝作略有嫌棄地揶揄著。

“哪有你這麽不講道理的。”謝宗南將紙巾丟入垃圾桶中,握著齊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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