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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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酒席間，周瑾見到了商南明、辛其卯、柳綿、康婧和還有幾個著名的男演員，但唯獨沒有趙旭寒，沒想到他竟然會缺席這樣巴結人的機會。
辛其卯看到周瑾淡淡一笑，問李建東，“這就是你新簽的藝人？”
“還請辛總多多提攜。”說著推了周瑾，“快打招呼。”
“辛總好，我是周瑾。”
“你好，年輕人不錯哦，看好你。”
他的表現可以說滴水不漏，一副願意提攜後輩的誠懇模樣，看著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要不是上次下藥事件，周瑾還真會被他欺騙。
這大概就是娛樂圈，是人是鬼都在演，而且一個比一個演得好。
顧渝坐在主位，周邊是辛其卯和商南明，他是絕對的焦點，到他這個地步已經不需要去寒暄打招呼，自然有人過來奉承他，所以期間他並沒喝什麽酒，一直端坐著保持沈默。
柳綿盯著周瑾看了片刻，突然笑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周瑾的時候，她還是顧渝的助理，那時候就覺得小姑娘漂亮，將來肯定不甘於做助理，現在果然被我猜中了。”
顧渝聞言懶懶看向周瑾，嘴唇動了動，“每個人都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這並沒什麽。”
“果然是做了助理的，現在還護著。”柳綿並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那一次我說你助理挺漂亮的，你說沒覺得，現在呢？”
顧渝笑了笑，半開玩笑半抱怨，“讓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評價小姑娘長相，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柳綿的笑幹在臉上，怔了怔很是尷尬，這倒顯得她很刻薄且沒有禮貌，連忙笑著圓場，“是我失禮了，說話沒註意到場合。”眼睛看向周瑾，“還請周小姐不要生氣。”
“沒關系。”周瑾訕訕一笑低下頭，她在這裏的價值就是當做別人的談資，她清楚自己的定位。
期間，幾人將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面，比如合作、新戲之類的，辛其卯笑瞇瞇地看向商南明，“商總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連續幾部作品成績都不錯，即將上的劇更是顧渝和柳綿主演的，數據完全不需要擔心。”
按照正常人遇到這事多少會客套兩句，商南明不是，笑著舉起酒杯，“我什麽時候不得意過？”
辛其卯臉上有些難堪，連忙點頭，“是，是，商總是圈內金牌制片人，出手從來沒錯過。”
“這話不太嚴謹。”商南明半笑半怒著點他，“還是有一年連虧三部劇的，當時賠得褲子都不剩，不是顧渝接濟，我現在估計還在監獄。”
“這都是老黃歷了，經歷過挫折才會讓你變得更好。”
“沒有挫折我會更好。”商南明突然撿起桌上的湯勺丟到酒杯裏，鐵勺與玻璃杯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聲線像被浸了冷意一般，“何況還是人為的挫折，辛總，你說對嗎？”
聽到這周瑾總算有些明白，辛其卯是商南明的對手，曾經用過齷蹉手段對付過他，倆人之間矛盾很大。
現場的氣氛瞬間冷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寒意入侵，不由自主地發抖，甚至想快速逃離這裏，大佬鬥法，遭殃的都是小蝦米，兩個人一個都得罪不起，最好的選擇就是遠離。
辛其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酒，不明就裏地笑道：“商總，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聽聞辛總連續三部劇都大虧特虧，也算是體驗了我當初的感覺。”說著還大發善心道：“辛總如果資金周轉不開，可以說一聲，弟弟我可以幫忙。”
“不需要。”
辛其卯雙手一拂，憤然離席，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
只有幾個人不一樣，商南明是樂得自在，很享受他被氣走的快感；顧渝則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始終淡淡的沒什麽起伏；韓瀟也差不多，完全的旁觀者；而周瑾呢，這些事對她來說太過遙遠，還不如悶頭幹飯有意思。
確實也是這樣做的，顧渝看著對面悶頭幹飯的女孩，心中悄悄發笑，還知道不委屈自己的胃，挺好的。
李建東心裏有些矛盾，想上去追辛其卯又不好太明顯站隊，回過神來看到一旁吃個不停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將她手中的筷子打掉。
“就知道吃，看看自己現在多胖。”
顧渝正忙著欣賞她吃飯的樣子，驟然被打斷，心中的邪火一下子竄出來，眉眼迅速褪去暖意，冷眼怒視，“大過年的吃個飯都不行，苛待人都沒你這樣的。”
李建東看了四周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連忙起來笑道：“我是讓她有點做藝人的自覺，維持好身材。”
“她都那麽瘦了還維持什麽。”
“是是是，您說得對。”眼睛在顧渝和周瑾身上來回游走，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眸中笑意漸深，“早就知道您對周瑾好，現在看來確實好，一點虧都不肯讓她吃。”
顧渝接過一旁的濕毛巾擦手，隨意地扔在桌上，淡淡開口：“我這個人表裏如一，不會對上奴顏媚骨對下恃強淩弱，對待身邊人始終如一。”
現場出現很多的議論聲，周瑾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回味他那句“身邊人”是指在他身邊待過的工作人員還是指更親密的關系。
李建東臉上很不好看，他沒想到顧渝會在這麽多人面前懟他，心中的恨意更甚。
眼看矛盾更加激化，韓瀟站出來解圍，“李總，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辛其卯一直在催促他趕快出去，但不知道韓瀟這是什麽意思，“有話直說。”
“既然李總有事那就先去忙吧。”韓瀟從容笑之，“我們和周瑾一塊聚聚，結束了把人送回去。”
誰都知道他們之前共過事，見面聚聚再正常不過，沒什麽理由拒絕，而且自己現在確實要走，沒工夫管周瑾，便應承下來。
“那就麻煩各位了。” 說完接著電話快速離開。
商南明最先起身，看著一動不動的周瑾，笑道：“走了，發什麽呆。”
周瑾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拿著衣服茫然跟著離開。
韓瀟開車，周瑾坐在副駕，後面兩位大爺勾肩搭背，顧渝嫌棄地把商南明推到一旁，“有點距離感好不好？”
“少來，別周瑾在你就不像個人了。”
周瑾猛地一擡頭正好對上韓瀟的眼睛又連忙低下頭，轉身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顧渝沒心思再和商南明說笑，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的女孩，她好像變了很多，現在總喜歡沈默，動不動就沈默。
他直白不加掩飾的表情落在韓瀟眼中，輕咳一聲提醒：“我們現在去杭州的公寓過年，車程時間較長，各位可以休息一下。”
顧渝忙收回打量的眼神，不動聲色躲藏好，索性和她一樣轉身看向窗外。
車內沈默的氛圍讓人昏昏欲睡，再加上有他們在心中沒有焦慮，也不用擔憂那些煩心事，周瑾身體很松弛，沒過多久困意湧上來，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車輛行駛過程中會產生一些顛簸，她的身體會被帶起，多次撞到車窗上發出沈悶的聲響，迷迷糊糊醒來揉著腦袋，耷拉著臉，是強行被叫醒後的郁悶，韓瀟看了一眼將車停在路邊。
轉身對著商南明，“你過來坐前面。”
周瑾立即清醒過來，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我現在不困了，我們快走吧。”
她不敢想象和顧渝坐在一起全身緊繃會是什麽感覺，而且也不想韓瀟再將目光放在倆人身上，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真的不用？”韓瀟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真的不用。”周瑾連連點頭，“我現在精神很好。”
顧渝大眼一掃，眼眸微垂，將所有情緒掩藏，並未多說什麽。
除夕夜的城市是熱鬧的又是寂靜的，熱鬧屬於團聚的家人，不絕於耳的煙花就是最好的證明；寂靜屬於奔波在外的旅途人，沒有終點沒有歸宿，永遠在路上不知疲憊地前行。
很快到了韓瀟說的公寓，這是商南明買的，為的就是來這邊出差有個落腳地，幾人站在門口按響門鈴，門打開，開曼的笑臉出現這眼前。
“你們終於到了。”說著上前擁抱周瑾，“好久不見。”
“之前都沒人說你在這。”
開曼笑著拉她進屋，“特意給你的驚喜。”
“確實是驚喜。”周瑾眼睛在屋內打量一番，“年夜飯都準備好了？”
“別太感動，直接從酒店訂的，我可沒這手藝。”
幾人哄笑著在餐桌旁坐下。
顧渝從酒櫃裏拿出珍藏的好酒，“今天喝個盡興。”
商南明將酒杯擺好，“放心喝，我這裏房間足夠多，能住下。”
顧渝給大家都倒了酒，除了周瑾。
感受到周圍投來的詢問目光，他輕聲解釋道：“她不能喝酒。”
周瑾手一頓，握著酒杯不知所措，原來他還記得，但她卻沒心思去深究他說這話的意思，擡眸看著他笑了笑，“我今天想喝酒。”
顧渝睫毛忽閃幾下，取過她的酒杯倒了半杯酒。
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出天空中璀璨的煙花，一簇簇一束束，像星辰像星火，像一切代表著希望與美好的事物。
此時此景，引得大家心中頗多感概，商南明作為主人率先舉杯，“除夕夜大家能在此相聚，是一種緣分，為了這份緣分幹杯。”
“叮當！”
悅耳的碰杯聲響起，中間夾雜著說不清的歡聲笑語。
在除夕夜的最後時刻他們還是找到了幸福的瞬間。
飯後，坐在一起閑聊，不經意間說到周瑾簽約的公司，開曼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找到李建東的？”
“我之前客串過一個角色，導演宗麟推薦我的。”
說到這韓瀟才覺得不對勁，“星啟確實是宗麟創建的，但這個李建東很奇怪，之前圈子裏從沒有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的。”
商南明認真想了想，讚同點頭，“之前確實沒這個人，看樣子他和辛其卯有些關系，如果真是這樣，被推出來也就不奇怪。”
韓瀟眉頭緊蹙，像是在破解一個難解的問題，而後才幽幽說道：“我總覺得他很熟悉。”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認識的人？”
韓瀟看著顧渝否定搖頭，“不太像，之前認識的人沒有像他的。”
“別擔心了。”商南明打斷大家的猜測，“已經找人在查他了，很快會有消息的。”
周瑾沒想到李建東的身份這麽可疑，自己好像真的無聲中墜入陷阱，心情有些沈重，悄聲來到外面的陽臺，冷風直面而來也吹不開心中的煩悶，空中綻放的煙花也蓋不住她一聲接一聲的嘆息聲。
顧渝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笑道：“大過年的唉聲嘆氣可不好。”
周瑾擡眸看著他，問了一個藏在心中很久的問題：“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蠢？”
顧渝突然想捉弄捉弄她，“覺得怎麽說？不覺得怎麽說？”
“你要是覺得我蠢那我就再也不理你，如果你不覺得我蠢那我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和你說話。”
顧渝：“……你都把答案公布了。”轉身看著她，語氣認真肯定，“不覺得。”
“真的？”周瑾迫不及待追問，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別騙我。”
“沒騙你。很多事都是你必須要經歷的，早經歷好過晚經歷，經歷過這些你會成長得更快。”
聽他這樣說周瑾心中總算沒有那麽沈重，其實她也就是需要一個寬恕自己的理由，最好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的，顧渝給了她這樣的機會。
現在終於有心情欣賞外面的煙花，感受新年的喜慶氛圍。
地面上有人擺好煙花，點燃、升空，煙花剛好在他們眼前綻放，瞧得真切看得清楚，周瑾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清煙花的樣子。
心中的被歡喜填充，剛才的失落情緒一掃而空，指著不斷升空的煙花笑得燦爛。
顧渝被她的樣子所感染，在下一個煙花綻放之際對著她說出那句排練已久的話：
——新年快樂。
周瑾回眸看著他，笑容慢慢渲染開來，輕聲道：“新年快樂。”
這一瞬間畫面像被定格，身後的煙花成為兩人的襯托，點亮他們眼中彼此的身影，共享這份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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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間，周瑾見到了商南明、辛其卯、柳綿、康婧和還有幾個著名的男演員，但唯獨沒有趙旭寒，沒想到他竟然會缺席這樣巴結人的機會。
辛其卯看到周瑾淡淡一笑，問李建東，“這就是你新簽的藝人？”
“還請辛總多多提攜。”說著推了周瑾，“快打招呼。”
“辛總好，我是周瑾。”
“你好，年輕人不錯哦，看好你。”
他的表現可以說滴水不漏，一副願意提攜後輩的誠懇模樣，看著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要不是上次下藥事件，周瑾還真會被他欺騙。
這大概就是娛樂圈，是人是鬼都在演，而且一個比一個演得好。
顧渝坐在主位，周邊是辛其卯和商南明，他是絕對的焦點，到他這個地步已經不需要去寒暄打招呼，自然有人過來奉承他，所以期間他並沒喝什麽酒，一直端坐著保持沈默。
柳綿盯著周瑾看了片刻，突然笑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周瑾的時候，她還是顧渝的助理，那時候就覺得小姑娘漂亮，將來肯定不甘於做助理，現在果然被我猜中了。”
顧渝聞言懶懶看向周瑾，嘴唇動了動，“每個人都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這並沒什麽。”
“果然是做了助理的，現在還護著。”柳綿並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那一次我說你助理挺漂亮的，你說沒覺得，現在呢？”
顧渝笑了笑，半開玩笑半抱怨，“讓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評價小姑娘長相，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柳綿的笑幹在臉上，怔了怔很是尷尬，這倒顯得她很刻薄且沒有禮貌，連忙笑著圓場，“是我失禮了，說話沒註意到場合。”眼睛看向周瑾，“還請周小姐不要生氣。”
“沒關系。”周瑾訕訕一笑低下頭，她在這裏的價值就是當做別人的談資，她清楚自己的定位。
期間，幾人將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面，比如合作、新戲之類的，辛其卯笑瞇瞇地看向商南明，“商總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連續幾部作品成績都不錯，即將上的劇更是顧渝和柳綿主演的，數據完全不需要擔心。”
按照正常人遇到這事多少會客套兩句，商南明不是，笑著舉起酒杯，“我什麽時候不得意過？”
辛其卯臉上有些難堪，連忙點頭，“是，是，商總是圈內金牌制片人，出手從來沒錯過。”
“這話不太嚴謹。”商南明半笑半怒著點他，“還是有一年連虧三部劇的，當時賠得褲子都不剩，不是顧渝接濟，我現在估計還在監獄。”
“這都是老黃歷了，經歷過挫折才會讓你變得更好。”
“沒有挫折我會更好。”商南明突然撿起桌上的湯勺丟到酒杯裏，鐵勺與玻璃杯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聲線像被浸了冷意一般，“何況還是人為的挫折，辛總，你說對嗎？”
聽到這周瑾總算有些明白，辛其卯是商南明的對手，曾經用過齷蹉手段對付過他，倆人之間矛盾很大。
現場的氣氛瞬間冷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寒意入侵，不由自主地發抖，甚至想快速逃離這裏，大佬鬥法，遭殃的都是小蝦米，兩個人一個都得罪不起，最好的選擇就是遠離。
辛其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酒，不明就裏地笑道：“商總，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聽聞辛總連續三部劇都大虧特虧，也算是體驗了我當初的感覺。”說著還大發善心道：“辛總如果資金周轉不開，可以說一聲，弟弟我可以幫忙。”
“不需要。”
辛其卯雙手一拂，憤然離席，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
只有幾個人不一樣，商南明是樂得自在，很享受他被氣走的快感；顧渝則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始終淡淡的沒什麽起伏；韓瀟也差不多，完全的旁觀者；而周瑾呢，這些事對她來說太過遙遠，還不如悶頭幹飯有意思。
確實也是這樣做的，顧渝看著對面悶頭幹飯的女孩，心中悄悄發笑，還知道不委屈自己的胃，挺好的。
李建東心裏有些矛盾，想上去追辛其卯又不好太明顯站隊，回過神來看到一旁吃個不停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將她手中的筷子打掉。
“就知道吃，看看自己現在多胖。”
顧渝正忙著欣賞她吃飯的樣子，驟然被打斷，心中的邪火一下子竄出來，眉眼迅速褪去暖意，冷眼怒視，“大過年的吃個飯都不行，苛待人都沒你這樣的。”
李建東看了四周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連忙起來笑道：“我是讓她有點做藝人的自覺，維持好身材。”
“她都那麽瘦了還維持什麽。”
“是是是，您說得對。”眼睛在顧渝和周瑾身上來回游走，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眸中笑意漸深，“早就知道您對周瑾好，現在看來確實好，一點虧都不肯讓她吃。”
顧渝接過一旁的濕毛巾擦手，隨意地扔在桌上，淡淡開口：“我這個人表裏如一，不會對上奴顏媚骨對下恃強淩弱，對待身邊人始終如一。”
現場出現很多的議論聲，周瑾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回味他那句“身邊人”是指在他身邊待過的工作人員還是指更親密的關系。
李建東臉上很不好看，他沒想到顧渝會在這麽多人面前懟他，心中的恨意更甚。
眼看矛盾更加激化，韓瀟站出來解圍，“李總，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辛其卯一直在催促他趕快出去，但不知道韓瀟這是什麽意思，“有話直說。”
“既然李總有事那就先去忙吧。”韓瀟從容笑之，“我們和周瑾一塊聚聚，結束了把人送回去。”
誰都知道他們之前共過事，見面聚聚再正常不過，沒什麽理由拒絕，而且自己現在確實要走，沒工夫管周瑾，便應承下來。
“那就麻煩各位了。” 說完接著電話快速離開。
商南明最先起身，看著一動不動的周瑾，笑道：“走了，發什麽呆。”
周瑾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拿著衣服茫然跟著離開。
韓瀟開車，周瑾坐在副駕，後面兩位大爺勾肩搭背，顧渝嫌棄地把商南明推到一旁，“有點距離感好不好？”
“少來，別周瑾在你就不像個人了。”
周瑾猛地一擡頭正好對上韓瀟的眼睛又連忙低下頭，轉身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顧渝沒心思再和商南明說笑，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的女孩，她好像變了很多，現在總喜歡沈默，動不動就沈默。
他直白不加掩飾的表情落在韓瀟眼中，輕咳一聲提醒：“我們現在去杭州的公寓過年，車程時間較長，各位可以休息一下。”
顧渝忙收回打量的眼神，不動聲色躲藏好，索性和她一樣轉身看向窗外。
車內沈默的氛圍讓人昏昏欲睡，再加上有他們在心中沒有焦慮，也不用擔憂那些煩心事，周瑾身體很松弛，沒過多久困意湧上來，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車輛行駛過程中會產生一些顛簸，她的身體會被帶起，多次撞到車窗上發出沈悶的聲響，迷迷糊糊醒來揉著腦袋，耷拉著臉，是強行被叫醒後的郁悶，韓瀟看了一眼將車停在路邊。
轉身對著商南明，“你過來坐前面。”
周瑾立即清醒過來，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我現在不困了，我們快走吧。”
她不敢想象和顧渝坐在一起全身緊繃會是什麽感覺，而且也不想韓瀟再將目光放在倆人身上，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真的不用？”韓瀟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真的不用。”周瑾連連點頭，“我現在精神很好。”
顧渝大眼一掃，眼眸微垂，將所有情緒掩藏，並未多說什麽。
除夕夜的城市是熱鬧的又是寂靜的，熱鬧屬於團聚的家人，不絕於耳的煙花就是最好的證明；寂靜屬於奔波在外的旅途人，沒有終點沒有歸宿，永遠在路上不知疲憊地前行。
很快到了韓瀟說的公寓，這是商南明買的，為的就是來這邊出差有個落腳地，幾人站在門口按響門鈴，門打開，開曼的笑臉出現這眼前。
“你們終於到了。”說著上前擁抱周瑾，“好久不見。”
“之前都沒人說你在這。”
開曼笑著拉她進屋，“特意給你的驚喜。”
“確實是驚喜。”周瑾眼睛在屋內打量一番，“年夜飯都準備好了？”
“別太感動，直接從酒店訂的，我可沒這手藝。”
幾人哄笑著在餐桌旁坐下。
顧渝從酒櫃裏拿出珍藏的好酒，“今天喝個盡興。”
商南明將酒杯擺好，“放心喝，我這裏房間足夠多，能住下。”
顧渝給大家都倒了酒，除了周瑾。
感受到周圍投來的詢問目光，他輕聲解釋道：“她不能喝酒。”
周瑾手一頓，握著酒杯不知所措，原來他還記得，但她卻沒心思去深究他說這話的意思，擡眸看著他笑了笑，“我今天想喝酒。”
顧渝睫毛忽閃幾下，取過她的酒杯倒了半杯酒。
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出天空中璀璨的煙花，一簇簇一束束，像星辰像星火，像一切代表著希望與美好的事物。
此時此景，引得大家心中頗多感概，商南明作為主人率先舉杯，“除夕夜大家能在此相聚，是一種緣分，為了這份緣分幹杯。”
“叮當！”
悅耳的碰杯聲響起，中間夾雜著說不清的歡聲笑語。
在除夕夜的最後時刻他們還是找到了幸福的瞬間。
飯後，坐在一起閑聊，不經意間說到周瑾簽約的公司，開曼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找到李建東的？”
“我之前客串過一個角色，導演宗麟推薦我的。”
說到這韓瀟才覺得不對勁，“星啟確實是宗麟創建的，但這個李建東很奇怪，之前圈子裏從沒有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的。”
商南明認真想了想，讚同點頭，“之前確實沒這個人，看樣子他和辛其卯有些關系，如果真是這樣，被推出來也就不奇怪。”
韓瀟眉頭緊蹙，像是在破解一個難解的問題，而後才幽幽說道：“我總覺得他很熟悉。”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認識的人？”
韓瀟看著顧渝否定搖頭，“不太像，之前認識的人沒有像他的。”
“別擔心了。”商南明打斷大家的猜測，“已經找人在查他了，很快會有消息的。”
周瑾沒想到李建東的身份這麽可疑，自己好像真的無聲中墜入陷阱，心情有些沈重，悄聲來到外面的陽臺，冷風直面而來也吹不開心中的煩悶，空中綻放的煙花也蓋不住她一聲接一聲的嘆息聲。
顧渝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笑道：“大過年的唉聲嘆氣可不好。”
周瑾擡眸看著他，問了一個藏在心中很久的問題：“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蠢？”
顧渝突然想捉弄捉弄她，“覺得怎麽說？不覺得怎麽說？”
“你要是覺得我蠢那我就再也不理你，如果你不覺得我蠢那我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和你說話。”
顧渝：“……你都把答案公布了。”轉身看著她，語氣認真肯定，“不覺得。”
“真的？”周瑾迫不及待追問，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別騙我。”
“沒騙你。很多事都是你必須要經歷的，早經歷好過晚經歷，經歷過這些你會成長得更快。”
聽他這樣說周瑾心中總算沒有那麽沈重，其實她也就是需要一個寬恕自己的理由，最好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的，顧渝給了她這樣的機會。
現在終於有心情欣賞外面的煙花，感受新年的喜慶氛圍。
地面上有人擺好煙花，點燃、升空，煙花剛好在他們眼前綻放，瞧得真切看得清楚，周瑾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清煙花的樣子。
心中的被歡喜填充，剛才的失落情緒一掃而空，指著不斷升空的煙花笑得燦爛。
顧渝被她的樣子所感染，在下一個煙花綻放之際對著她說出那句排練已久的話：
——新年快樂。
周瑾回眸看著他，笑容慢慢渲染開來，輕聲道：“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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