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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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翌日，倆人早早趕到片場，群演實在太多了，光化妝就需要幾個小時，各種臟衣服套在身上，到處都是奇怪的酸味，還有人身上汗漬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人直反胃。
太陽漸漸升起，溫度越來越高，堵在密不通風的人群裏，有一種窒息感，周瑾感覺自己身上的汗越來越多，人越來越虛，快要支撐不住時，她排到最前面接受化妝，新鮮的空氣重新進入肺中。她開始大口大口呼吸，不適感這才慢慢消失。
這是她要扮演的是一個乞丐，有一個鏡頭就是趴在地上吃發臭的食物，沐菁扮演的是一個前來告狀被射死的丫鬟，兩人都有短暫的鏡頭。
負責群演的副導演過來講戲，他看著流程表高喊：“乞丐，演乞丐的過來。”
周瑾舉著手走到他面前，“老師好，我是。”
導演看了她臉上的灰，招手叫化妝過來，“臉不夠臟，頭發不夠亂。”
等化妝處理好之後他才沒有多說什麽，將一個破碗遞給周瑾，“這是你等下的道具。”
她看著黑乎乎的食物直蹙眉，上面時常有蒼蠅光顧，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周瑾胃裏已經壓不住翻湧起來。
“真吃嗎？”
“不廢話，你是一個群演，還想表演假吃？”罵了幾句之後，問：“能不能演？不能演就換人。”
周瑾雙手緊握，牙咬得咯咯作響，點頭，“能。”
“來個人帶她過去。”
她被人帶到一個臭水溝旁邊，“等下你就趴在這吃東西。”
“好，我知道了。”
“算了，你先起來去參加開機儀式。”
周瑾震驚，“我們也能參加開機儀式？”
“這不是人多看著壯觀，但只能站在角落裏，別亂跑。”
途中遇到沐菁，兩人一塊趕過去，周瑾特地選了一個陰涼的角落，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折騰一上午太累了。
開機儀式正式開始，周圍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從主持人口中說出一個個名字，她都沒有什麽反應，直到聽到熟悉的名字，猛地睜開眼睛，起身往前擠，終於看到了臺上的顧渝。
穩居C位的他還是那麽光鮮奪目，天生就有讓焦點聚集的能力。
沐菁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怎麽了？”
“這部劇主角是顧渝？”
“是啊，就是等他電影殺青才開機，所以檔期一再往後推。”
周瑾心中苦笑不停，還真是命運弄人，再相見他是臺上眾星捧月萬人矚目的男主角，自己是角落裏叫不上名字的群演。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覺得相隔萬裏，這就是兩人距離的真實寫照，現實早就給過她忠告，今日又在唏噓什麽。
收起多餘的情緒轉身回到剛才的角落，沐菁跟上來，“你認識顧渝？”
“不認識，就是沒想到自己能給他做群演。”
“你努力努力可以走到他的位置。”
周瑾握住她的手，“是咱們。”
“我怕是沒有機會了。”沐菁眸中的光有些許的黯淡，“我這一輩子強硬只能做群演，服軟？”她頓了頓，“不知道，想那麽多幹什麽。”
越相處周瑾越能感覺到她心中藏著很多秘密，但人家不說也不好問。
開機儀式結束，周瑾又被帶到剛才的位置，他們這個場景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巡視受災現場，她扮演那個災民，而官員就是顧渝。
她現在慶幸的是倆人沒有對手戲，顧渝的角色會從她身邊經過，可能會掃一眼，但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她現在這個鬼樣子沒人能認得出。
隨著拍板聲響起，這場戲開始了，她正準備吃飯，一群人過來搶她的飯，被她死死護住，緊接著被很多人拳打腳踢，但她一直護著自己的食物，眼中的那份無畏和決然讓人動容，她想活下去就必須吃下這碗飯。
就像她自己，她想演下去，就必須津津有味地吃完這發臭的道具飯。
那群人將她打得遍體鱗傷也無法奪走她的食物，無奈只好放棄，等人走後，她小心翼翼從懷裏取出食物，眼眸頓時明亮起來，直接用手抓著飯往嘴裏送，越吃越急，這是害怕被人搶走下的真實反映，很快將所有的飯吃進肚裏，翻個身躺在地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個眼神很到位，閃爍著不滅的希望，憧憬在未來美好的希冀中，她以為吃了飯有了力氣就能活下來，人不斷撫摸著肚子，將人物那種幸福感演繹得淋漓盡致。
導演都被驚到了，本來她的戲份只有吃飯，後面這個笑和摸肚子演得很流暢，將敘事表達得更完整，情緒拉扯也提升好幾個度，這才一直讓她演下去。
導演沒想到一個群演竟貢獻如此有靈性的表演，仿佛已經看到了劇播出時這個片段是怎麽打動觀眾的，很多時候就是小人物的無奈與掙紮更能體現劇的主題，拉動觀眾情緒。
表演結束後，心中的反胃再也壓不住，周瑾趕緊跑到一旁，用手去摳喉嚨，將剛才吃的飯吐出不少，只要打嗝口腔裏全是臭味，她想起來就直犯惡心，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沐菁飾演的丫鬟拿著狀紙跪在顧渝飾演的男主角面前，“大人，民女有冤要訴。”
話音落她就被利箭射中身亡，周圍的護衛瞬間將男主角保護起來，與殺手展開殊死搏鬥，男主角完全不在乎周圍的險境，彎腰抽取裝置，看清上面的內容，勃然大怒，攥狀紙的手青筋暴起，下令嚴查。
這場戲到此結束，淩希過來接顧渝，意外與周瑾視線相撞，她急忙低下頭，將沐菁扶起來，兩人去退衣服。
“看到了吧，這就是群演，就是打醬油的炮灰。”
“你這個炮灰好歹還有一句臺詞，我什麽都沒有還要吃巨臭的飯，現在都快惡心死了。”周瑾嫌棄得聞了聞自己身上，“我感覺未來幾天都吃不下飯。”
人剛到道具組準備退衣服時，副導演過來拉住周瑾，“還有一個乞丐戲份，導演決定讓你演。”
“什麽戲份？”
“你到男主面前去要飯。”
周瑾一聽整個人都慌了，“導演，我不太合適吧。”
她不想讓顧渝認出她。
“就你了。”副導演煩躁擺手，“十分鐘後過去。”
既然躲不掉，那就不能讓他認出，笑瞇瞇地看著化妝師，“麻煩您把我的手也劃得臟點。”
沐菁：“？？？好奇怪。”
化妝師不懂她為什麽這樣要求，還是按照她的要求，黑粉像不要錢似地撲上去，周瑾心滿意足地走了，這下再沒人能認出。
副導演看她一眼，“等下你從旁邊那個路口出來。”
“好，我知道了。”
眼看顧渝即將走到路中間，她突然跑出來，雙手舉著破碗，苦苦哀求：“大人給點吃的吧。”
身旁的護衛粗魯將她推開，“滾開，別驚擾了大人。”
她被推倒在地，仍舉著碗，只不過顫抖的身體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男主角蹲在她面前掏出幾塊銀子放在碗裏，發出悅耳的聲響。
她當即下跪磕頭，“多謝大人，您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趁她磕頭間隙，顧渝不小心瞥到了她脖子後的那顆痣，日夜廝磨時他對這顆痣實在太過熟悉，眸光在她身上凝了一刻，隨即若無其事地轉開。
導演喊“哢”過來和他說話：“剛才最後那個眼神定格加得不錯，正是因為一個乞丐都能讓您動容，所以後面才會下決定大力懲惡，這樣一來劇情銜接得更流暢，主角行為目的也更加合理。”
顧渝：“……”
屬實是歪打正著。
等他回身再看時，路邊早已沒有小乞丐的身影，周瑾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跑出來的，將衣服歸還之後拉著沐菁就走。
“走這麽快幹什麽？”
“餓了，想吃飯。”
“是誰說惡心的幾天都吃不下飯。”
周瑾頓步看著她，“其實我——”
“你是顧渝的助理周小姐。”
“你怎麽知道？”
“剛才看你很抗拒與他演戲想到的，就去搜了新聞，輪廓有點像，現在完全確定。”
周瑾：“我——”
“不用解釋，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我也有秘密。”
倆人相視一笑，無需再多言。
顧渝收工回到酒店，腦海中時刻想到那顆痣，那個位置那個顏色確定是周瑾的，他不會認錯，但她怎麽會在這。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淩希在旁邊滿臉困惑地發出“嘖嘖”之聲，顧渝擡眸看去，“幹什麽呢？”
“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那就別說了，等你覺得當說了再說。”
淩希：“……可是我不說又覺得難受。”
顧渝臉上有了薄薄的慍色，“那你說！”
“我。”淩希喘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今天在片場好像看到瑾姐了，就是那個乞丐，雖然化的妝很臟，但她的眼睛我是不會認錯的。”
顧渝身體一顫，震驚之餘是肯定，看來今天那人就是周瑾，她是來做群演了。
“渝哥，需要聯系瑾姐嗎？”
他怔了怔，按照周瑾的性格應該不想見自己，“你自己決定吧。”
淩希心中有數，“那我去問副導演要她的聯系方式。”
周瑾這邊回到住處，洗完澡，用三瓶漱口水才把惡心的味道壓下去，剛忙完就接到副導演的電話：“是周小姐嗎？我是今天聯系你的副導演。”
“您好，我是周瑾。”
“是這樣的，導演對你今天的演技很認可，有一個反派女配丫鬟的角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演？”
周瑾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這麽好，演個小乞丐還能給自己爭取到角色，她現在是來者不拒，只要有演戲的機會就不會放過，當即答應下來。
“謝謝導演，我一定好好演。”
“你明天到片場聯系我。”
掛了電話周瑾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感覺成功來得如此簡單，正處於對自我高度肯定中，現在覺得那碗飯都是香的。
躺在床上發出一串傻笑，沈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直到急促的鈴聲將她的思緒打斷，直接撈起手機接通：
“餵，誰呀？”
“瑾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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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升起，溫度越來越高，堵在密不通風的人群裏，有一種窒息感，周瑾感覺自己身上的汗越來越多，人越來越虛，快要支撐不住時，她排到最前面接受化妝，新鮮的空氣重新進入肺中。她開始大口大口呼吸，不適感這才慢慢消失。
這是她要扮演的是一個乞丐，有一個鏡頭就是趴在地上吃發臭的食物，沐菁扮演的是一個前來告狀被射死的丫鬟，兩人都有短暫的鏡頭。
負責群演的副導演過來講戲，他看著流程表高喊：“乞丐，演乞丐的過來。”
周瑾舉著手走到他面前，“老師好，我是。”
導演看了她臉上的灰，招手叫化妝過來，“臉不夠臟，頭發不夠亂。”
等化妝處理好之後他才沒有多說什麽，將一個破碗遞給周瑾，“這是你等下的道具。”
她看著黑乎乎的食物直蹙眉，上面時常有蒼蠅光顧，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周瑾胃裏已經壓不住翻湧起來。
“真吃嗎？”
“不廢話，你是一個群演，還想表演假吃？”罵了幾句之後，問：“能不能演？不能演就換人。”
周瑾雙手緊握，牙咬得咯咯作響，點頭，“能。”
“來個人帶她過去。”
她被人帶到一個臭水溝旁邊，“等下你就趴在這吃東西。”
“好，我知道了。”
“算了，你先起來去參加開機儀式。”
周瑾震驚，“我們也能參加開機儀式？”
“這不是人多看著壯觀，但只能站在角落裏，別亂跑。”
途中遇到沐菁，兩人一塊趕過去，周瑾特地選了一個陰涼的角落，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折騰一上午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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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居C位的他還是那麽光鮮奪目，天生就有讓焦點聚集的能力。
沐菁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怎麽了？”
“這部劇主角是顧渝？”
“是啊，就是等他電影殺青才開機，所以檔期一再往後推。”
周瑾心中苦笑不停，還真是命運弄人，再相見他是臺上眾星捧月萬人矚目的男主角，自己是角落裏叫不上名字的群演。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覺得相隔萬裏，這就是兩人距離的真實寫照，現實早就給過她忠告，今日又在唏噓什麽。
收起多餘的情緒轉身回到剛才的角落，沐菁跟上來，“你認識顧渝？”
“不認識，就是沒想到自己能給他做群演。”
“你努力努力可以走到他的位置。”
周瑾握住她的手，“是咱們。”
“我怕是沒有機會了。”沐菁眸中的光有些許的黯淡，“我這一輩子強硬只能做群演，服軟？”她頓了頓，“不知道，想那麽多幹什麽。”
越相處周瑾越能感覺到她心中藏著很多秘密，但人家不說也不好問。
開機儀式結束，周瑾又被帶到剛才的位置，他們這個場景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巡視受災現場，她扮演那個災民，而官員就是顧渝。
她現在慶幸的是倆人沒有對手戲，顧渝的角色會從她身邊經過，可能會掃一眼，但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她現在這個鬼樣子沒人能認得出。
隨著拍板聲響起，這場戲開始了，她正準備吃飯，一群人過來搶她的飯，被她死死護住，緊接著被很多人拳打腳踢，但她一直護著自己的食物，眼中的那份無畏和決然讓人動容，她想活下去就必須吃下這碗飯。
就像她自己，她想演下去，就必須津津有味地吃完這發臭的道具飯。
那群人將她打得遍體鱗傷也無法奪走她的食物，無奈只好放棄，等人走後，她小心翼翼從懷裏取出食物，眼眸頓時明亮起來，直接用手抓著飯往嘴裏送，越吃越急，這是害怕被人搶走下的真實反映，很快將所有的飯吃進肚裏，翻個身躺在地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個眼神很到位，閃爍著不滅的希望，憧憬在未來美好的希冀中，她以為吃了飯有了力氣就能活下來，人不斷撫摸著肚子，將人物那種幸福感演繹得淋漓盡致。
導演都被驚到了，本來她的戲份只有吃飯，後面這個笑和摸肚子演得很流暢，將敘事表達得更完整，情緒拉扯也提升好幾個度，這才一直讓她演下去。
導演沒想到一個群演竟貢獻如此有靈性的表演，仿佛已經看到了劇播出時這個片段是怎麽打動觀眾的，很多時候就是小人物的無奈與掙紮更能體現劇的主題，拉動觀眾情緒。
表演結束後，心中的反胃再也壓不住，周瑾趕緊跑到一旁，用手去摳喉嚨，將剛才吃的飯吐出不少，只要打嗝口腔裏全是臭味，她想起來就直犯惡心，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沐菁飾演的丫鬟拿著狀紙跪在顧渝飾演的男主角面前，“大人，民女有冤要訴。”
話音落她就被利箭射中身亡，周圍的護衛瞬間將男主角保護起來，與殺手展開殊死搏鬥，男主角完全不在乎周圍的險境，彎腰抽取裝置，看清上面的內容，勃然大怒，攥狀紙的手青筋暴起，下令嚴查。
這場戲到此結束，淩希過來接顧渝，意外與周瑾視線相撞，她急忙低下頭，將沐菁扶起來，兩人去退衣服。
“看到了吧，這就是群演，就是打醬油的炮灰。”
“你這個炮灰好歹還有一句臺詞，我什麽都沒有還要吃巨臭的飯，現在都快惡心死了。”周瑾嫌棄得聞了聞自己身上，“我感覺未來幾天都吃不下飯。”
人剛到道具組準備退衣服時，副導演過來拉住周瑾，“還有一個乞丐戲份，導演決定讓你演。”
“什麽戲份？”
“你到男主面前去要飯。”
周瑾一聽整個人都慌了，“導演，我不太合適吧。”
她不想讓顧渝認出她。
“就你了。”副導演煩躁擺手，“十分鐘後過去。”
既然躲不掉，那就不能讓他認出，笑瞇瞇地看著化妝師，“麻煩您把我的手也劃得臟點。”
沐菁：“？？？好奇怪。”
化妝師不懂她為什麽這樣要求，還是按照她的要求，黑粉像不要錢似地撲上去，周瑾心滿意足地走了，這下再沒人能認出。
副導演看她一眼，“等下你從旁邊那個路口出來。”
“好，我知道了。”
眼看顧渝即將走到路中間，她突然跑出來，雙手舉著破碗，苦苦哀求：“大人給點吃的吧。”
身旁的護衛粗魯將她推開，“滾開，別驚擾了大人。”
她被推倒在地，仍舉著碗，只不過顫抖的身體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男主角蹲在她面前掏出幾塊銀子放在碗裏，發出悅耳的聲響。
她當即下跪磕頭，“多謝大人，您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趁她磕頭間隙，顧渝不小心瞥到了她脖子後的那顆痣，日夜廝磨時他對這顆痣實在太過熟悉，眸光在她身上凝了一刻，隨即若無其事地轉開。
導演喊“哢”過來和他說話：“剛才最後那個眼神定格加得不錯，正是因為一個乞丐都能讓您動容，所以後面才會下決定大力懲惡，這樣一來劇情銜接得更流暢，主角行為目的也更加合理。”
顧渝：“……”
屬實是歪打正著。
等他回身再看時，路邊早已沒有小乞丐的身影，周瑾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跑出來的，將衣服歸還之後拉著沐菁就走。
“走這麽快幹什麽？”
“餓了，想吃飯。”
“是誰說惡心的幾天都吃不下飯。”
周瑾頓步看著她，“其實我——”
“你是顧渝的助理周小姐。”
“你怎麽知道？”
“剛才看你很抗拒與他演戲想到的，就去搜了新聞，輪廓有點像，現在完全確定。”
周瑾：“我——”
“不用解釋，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我也有秘密。”
倆人相視一笑，無需再多言。
顧渝收工回到酒店，腦海中時刻想到那顆痣，那個位置那個顏色確定是周瑾的，他不會認錯，但她怎麽會在這。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淩希在旁邊滿臉困惑地發出“嘖嘖”之聲，顧渝擡眸看去，“幹什麽呢？”
“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那就別說了，等你覺得當說了再說。”
淩希：“……可是我不說又覺得難受。”
顧渝臉上有了薄薄的慍色，“那你說！”
“我。”淩希喘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今天在片場好像看到瑾姐了，就是那個乞丐，雖然化的妝很臟，但她的眼睛我是不會認錯的。”
顧渝身體一顫，震驚之餘是肯定，看來今天那人就是周瑾，她是來做群演了。
“渝哥，需要聯系瑾姐嗎？”
他怔了怔，按照周瑾的性格應該不想見自己，“你自己決定吧。”
淩希心中有數，“那我去問副導演要她的聯系方式。”
周瑾這邊回到住處，洗完澡，用三瓶漱口水才把惡心的味道壓下去，剛忙完就接到副導演的電話：“是周小姐嗎？我是今天聯系你的副導演。”
“您好，我是周瑾。”
“是這樣的，導演對你今天的演技很認可，有一個反派女配丫鬟的角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演？”
周瑾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這麽好，演個小乞丐還能給自己爭取到角色，她現在是來者不拒，只要有演戲的機會就不會放過，當即答應下來。
“謝謝導演，我一定好好演。”
“你明天到片場聯系我。”
掛了電話周瑾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感覺成功來得如此簡單，正處於對自我高度肯定中，現在覺得那碗飯都是香的。
躺在床上發出一串傻笑，沈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直到急促的鈴聲將她的思緒打斷，直接撈起手機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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