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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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林恩寧一頓飯吃的魂不守舍，陳雅惠倒是興致勃勃地替她搜著婚紗和各種婚禮策劃公司。
“我跟你說，你們要是夏天結婚，就辦個沙灘婚禮！濱北的沙灘漂亮，我去年參加過一次玲瓏集團千金的婚禮，就是在海邊辦的，那叫一個天海合一，又仙又浪~”
林恩寧興致缺缺，敷衍地嗯了一聲。
“對了，你倆結婚住哪兒？李立冬的婚房買了嗎？”
“買了，說起來還是我裝的呢。”林恩寧簡單把裝修的事跟她講了一下，陳雅惠驚道：“這小子行啊！”
“他也算用心了。”陳雅惠由衷感嘆道：“寧寧啊，說實話，你要是跟李立冬結婚，我真的沒意見。雖然我的意見也沒什麽意義，但我陳雅惠能看的上眼的男人沒幾個，李立冬算其中翹楚了~咱們認識十幾年，他的人品我放心。”
林恩寧沖她會心一笑，又愁起來，“可是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我爸現在的情況...我怕他的父母不同意。”
“你管他的！你是跟李立冬結婚又不是跟李立冬的爸媽結婚！”陳雅惠來了脾氣，“要是他們敢瞧不起你，到時候我給你置辦嫁妝，保證嚇死他們！”
“你就別瞎出主意了！不管怎麽說，父母這關終究要過，我總不能一輩子不見他爸媽吧？”林恩寧正說著，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是陌生電話號碼就掛掉了。
但兩秒鐘之後，對方又打了過來。
她猶豫了一會兒，接了起來，“餵。”
對方的聲音尖銳且兇狠，“你是林振昌的女兒嗎？”
"我是。"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爹坐牢了，他欠的錢就不用還了！你不是躲到濱北了嗎？我照樣找得著你！你最好趕緊把欠的錢還了，不然別怪我....”
昔日噩夢再次浮現眼前，林恩寧立刻掛掉電話。
她雙手止不住地發抖，臉色蒼白，陳雅惠奪過她的手機，看了一眼那個電話號碼，問道：“怎麽了？”
“要債的....說我爸欠他錢，讓我還。”
“是詐騙電話吧？”陳雅惠安慰道：“這年頭騙子多，八成是電信詐騙。你家畢竟有官司，騙子網上一搜就能編個劇本出來，給你打電話不稀奇。我還接過一個說是我姥姥的電話，我姥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倒是不怕我姥上身，哈哈哈哈~”
陳雅惠的寬慰多少起來點作用，但林恩寧心裏仍舊有些疙疙瘩瘩。
“可是，他怎麽有我的電話，知道我在濱北呢？”
“你那個電話號碼一打就顯示濱北嘛~”陳雅惠說得輕松，但心裏也犯起嘀咕。
她皺著眉頭，沈思片刻，“要不你把電話號碼發給我，我找人查一下。”
午飯後，兩人又逛了一陣才回去，陳雅惠把林恩寧送到樓道口，想著李立冬住在她家，便沒了上樓的興趣。
“你回去吧，我就不上去了。”陳雅惠抱了抱她，“你記住，有些規矩結婚前就要立好！不然結婚以後可就該不過來了！真的！”
“知道了。”林恩寧說：“不用擔心。”
“千萬可別跟大學的時候一樣，就跟個衛星一樣天天繞著人家轉！”
“知道啦！！”
陳雅惠嘟著嘴走了，林恩寧轉頭進了樓道，只是當她走了幾階臺階之後，聞到一股濃濃的騷臭味。
她擡頭四處看去，只見她家大門竟然被人潑了糞，屎尿順著門前的臺階流了下來，刺鼻的惡臭，充盈著整個樓道。
猩紅色的“還錢”兩個大字被人噴在墻上，林恩寧手裏的包倏地掉在地上。
-
李立冬回來的時候，林恩寧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失了魂一樣。他見到這場景，立刻帶著林恩寧報了警，只可惜老小區十個監控壞了5個，警察前後忙了半下午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下午那個陌生電話號碼也是外地號碼，查不到什麽有用信息。
從派出所走出來，李立冬找人清掃了樓道，但“還錢”那兩個字是用油漆噴上去的，一時半會弄不幹凈。
周遭鄰居經過時，難免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這間房子。
“今天晚上住我那裏吧。”
李立冬挽著她的手，不讓她進門，“我進去看看，你在樓下等我。”
林恩寧卻堅持要進去，“我總得進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指紋鎖上都是屎，林恩寧拿紙巾擦了又擦，強忍著惡心和恐懼打開了門。
屋內沒什麽變化，林恩寧簡單收拾了衣物，李立冬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扶著她的肩，快步走出了這棟樓。
不知是樓道那個場面太讓她害怕，還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勾起了她心底深藏的恐懼。
林恩寧直到淩晨也沒有睡著，她索性坐了起來，打開臺燈，披著外套走出房門，上了樓頂露臺。
花園的秋千架已經安好了，只不過這個時節草木未綠，她坐在秋千上仰望星空，有種淒涼之寒。
記得去年裝修的時候，她還想住在這棟房子裏的女主人一定很幸福吧？
春天的薔薇、夏日的瓊花都可以盛開在腳下，廚房又大又明亮，有獨立的水吧咖啡角，二樓的書房還能看到大海。
一切都是幸福的、令人羨慕的，可林恩寧只覺這屋頂徹骨寒冷，四野空寂，夜黑的嚇人。
她一個人站在這樓頂，就像立在山巔的孤峰，無依無靠。
一雙手輕輕從背後伸過來，把她抱住，李立冬的聲音響在耳邊。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睡不著上來透透氣而已。”
他把她的外套裹緊，重新把人抱進懷裏，“以後有我在，你不需要再害怕任何事。”
他擡手指著夜空，“你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樣，永遠閃耀著指引我的餘生即可。餘下的事情，我來替你做。”
-
一周之後，李立冬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說是潑大糞的人找到了。
他本想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但林恩寧堅持要一起去。
“那你不要露面，躲在後面看看就行了。”
“好。”林恩寧同意了，人到了派出所才發現，對方只是一個還未到18歲的少年。
她便跟李立冬站在一起，聽辦案民警向李立冬解釋：
“昨天晚上他拎著一桶泔水，在小區門口徘徊，被下夜班的鄰居碰見報了警。我們把他帶回來一問，這孩子說上周的大糞也是他潑的。”
“他媽媽八九年前在林瀾國際辦過出國勞務，交了8萬多的手續費要不回來，他爸媽就在家裏打了起來，據說他媽媽有一只耳朵被他爸爸打聾了，兩人離了婚。我們詢問了一下，他說當年是有親戚在林瀾國際辦出國打工，回國之後又推薦他媽媽去。他爸爸本來不同意，但他家親戚去韓國攢了30多萬回來，他媽媽就動心了。之後親戚簽證到期又想再去，就想拉著她媽媽一起。孩子家裏是農村的，湊不齊5萬中介費，就把養的牛提前都賣了，等了一年說是手續有問題，又要補交3萬，家裏就又借了3萬，沒想到卻等到了公司破產、董事長坐牢的消息。”
李立冬看了眼那個坐在訪談室角落裏的少年，垂著頭佝僂著，看不清相貌，但一身的戾氣掩不住。
民警繼續道：“本來以為法院判完，他們這些受害人能多少拿回點錢，誰知道最後一分錢也沒有。他媽媽離婚後去了外地再沒回來，哎，也是個可憐人！前兩天他聽說林振昌的女兒在濱北，他就找了過來。”
李立冬問：“能不能問問他，是誰告訴他這些消息的？”
“問了，”民警搖搖頭，“他也說不清。我們去了他所在的村子排查過，這件事好像人人都知道，不是什麽新聞。”
“那能查出來具體源頭嗎？”
“好像最開始知道這個事的，是在濱北上班的。”民警正說著，電話響了起來，他掛掉電話繼續道：“我們警力有限，這件事實在只能查到這裏。”
李立冬道：“已經很感謝了。”
電話再次響起，民警這次說了聲抱歉，走到窗邊接電話。
李立冬看了眼那個孩子，沈思片刻走了進去。
林恩寧也想跟過去，卻被他攔住，“說好了，你在外面等，不要讓他看到你。”
李立冬打開屋門徑直走到那孩子面前，沖那雙充滿敵意和抗拒的眼睛一笑，“10萬，告訴我給你地址的是誰。”
少年眼神一亮，又側過臉，惡狠狠道：“別蒙我了，能給錢你們早就給了！我就要出這口惡氣，惡心惡心你們！”
李立冬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又重覆了一遍，“10萬。”
隨後他拿出手機，沖那孩子一晃，“告訴我，馬上給你轉賬。”
少年“切”了一聲，“誰信！”但是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李立冬身上。
“那算了。”
李立冬收起手機，作勢要走。
“等等！”這人的穿著一看就不便宜，身上還有種說不明白的霸氣，他忍不住問道：“真的給我10萬？”
“說話算話。”
-
從派出所出來，林恩寧的情緒明顯低落，她想過一百種對方是怎樣邪惡的人，卻從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對了，10萬我現在沒有，我只有2萬，先轉給你。”林恩寧打開手機要給李立冬轉賬，“這是我爸欠的債，我還是應該的，跟你沒關系。”
李立冬奪過她的手機關掉屏蔽放回她的包裏，“你我之間不談錢。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濱北這麽多年，為什麽最近才有人透露你的地址和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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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寧一頓飯吃的魂不守舍，陳雅惠倒是興致勃勃地替她搜著婚紗和各種婚禮策劃公司。
“我跟你說，你們要是夏天結婚，就辦個沙灘婚禮！濱北的沙灘漂亮，我去年參加過一次玲瓏集團千金的婚禮，就是在海邊辦的，那叫一個天海合一，又仙又浪~”
林恩寧興致缺缺，敷衍地嗯了一聲。
“對了，你倆結婚住哪兒？李立冬的婚房買了嗎？”
“買了，說起來還是我裝的呢。”林恩寧簡單把裝修的事跟她講了一下，陳雅惠驚道：“這小子行啊！”
“他也算用心了。”陳雅惠由衷感嘆道：“寧寧啊，說實話，你要是跟李立冬結婚，我真的沒意見。雖然我的意見也沒什麽意義，但我陳雅惠能看的上眼的男人沒幾個，李立冬算其中翹楚了~咱們認識十幾年，他的人品我放心。”
林恩寧沖她會心一笑，又愁起來，“可是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我爸現在的情況...我怕他的父母不同意。”
“你管他的！你是跟李立冬結婚又不是跟李立冬的爸媽結婚！”陳雅惠來了脾氣，“要是他們敢瞧不起你，到時候我給你置辦嫁妝，保證嚇死他們！”
“你就別瞎出主意了！不管怎麽說，父母這關終究要過，我總不能一輩子不見他爸媽吧？”林恩寧正說著，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是陌生電話號碼就掛掉了。
但兩秒鐘之後，對方又打了過來。
她猶豫了一會兒，接了起來，“餵。”
對方的聲音尖銳且兇狠，“你是林振昌的女兒嗎？”
"我是。"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爹坐牢了，他欠的錢就不用還了！你不是躲到濱北了嗎？我照樣找得著你！你最好趕緊把欠的錢還了，不然別怪我....”
昔日噩夢再次浮現眼前，林恩寧立刻掛掉電話。
她雙手止不住地發抖，臉色蒼白，陳雅惠奪過她的手機，看了一眼那個電話號碼，問道：“怎麽了？”
“要債的....說我爸欠他錢，讓我還。”
“是詐騙電話吧？”陳雅惠安慰道：“這年頭騙子多，八成是電信詐騙。你家畢竟有官司，騙子網上一搜就能編個劇本出來，給你打電話不稀奇。我還接過一個說是我姥姥的電話，我姥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倒是不怕我姥上身，哈哈哈哈~”
陳雅惠的寬慰多少起來點作用，但林恩寧心裏仍舊有些疙疙瘩瘩。
“可是，他怎麽有我的電話，知道我在濱北呢？”
“你那個電話號碼一打就顯示濱北嘛~”陳雅惠說得輕松，但心裏也犯起嘀咕。
她皺著眉頭，沈思片刻，“要不你把電話號碼發給我，我找人查一下。”
午飯後，兩人又逛了一陣才回去，陳雅惠把林恩寧送到樓道口，想著李立冬住在她家，便沒了上樓的興趣。
“你回去吧，我就不上去了。”陳雅惠抱了抱她，“你記住，有些規矩結婚前就要立好！不然結婚以後可就該不過來了！真的！”
“知道了。”林恩寧說：“不用擔心。”
“千萬可別跟大學的時候一樣，就跟個衛星一樣天天繞著人家轉！”
“知道啦！！”
陳雅惠嘟著嘴走了，林恩寧轉頭進了樓道，只是當她走了幾階臺階之後，聞到一股濃濃的騷臭味。
她擡頭四處看去，只見她家大門竟然被人潑了糞，屎尿順著門前的臺階流了下來，刺鼻的惡臭，充盈著整個樓道。
猩紅色的“還錢”兩個大字被人噴在墻上，林恩寧手裏的包倏地掉在地上。
-
李立冬回來的時候，林恩寧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失了魂一樣。他見到這場景，立刻帶著林恩寧報了警，只可惜老小區十個監控壞了5個，警察前後忙了半下午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下午那個陌生電話號碼也是外地號碼，查不到什麽有用信息。
從派出所走出來，李立冬找人清掃了樓道，但“還錢”那兩個字是用油漆噴上去的，一時半會弄不幹凈。
周遭鄰居經過時，難免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這間房子。
“今天晚上住我那裏吧。”
李立冬挽著她的手，不讓她進門，“我進去看看，你在樓下等我。”
林恩寧卻堅持要進去，“我總得進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指紋鎖上都是屎，林恩寧拿紙巾擦了又擦，強忍著惡心和恐懼打開了門。
屋內沒什麽變化，林恩寧簡單收拾了衣物，李立冬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扶著她的肩，快步走出了這棟樓。
不知是樓道那個場面太讓她害怕，還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勾起了她心底深藏的恐懼。
林恩寧直到淩晨也沒有睡著，她索性坐了起來，打開臺燈，披著外套走出房門，上了樓頂露臺。
花園的秋千架已經安好了，只不過這個時節草木未綠，她坐在秋千上仰望星空，有種淒涼之寒。
記得去年裝修的時候，她還想住在這棟房子裏的女主人一定很幸福吧？
春天的薔薇、夏日的瓊花都可以盛開在腳下，廚房又大又明亮，有獨立的水吧咖啡角，二樓的書房還能看到大海。
一切都是幸福的、令人羨慕的，可林恩寧只覺這屋頂徹骨寒冷，四野空寂，夜黑的嚇人。
她一個人站在這樓頂，就像立在山巔的孤峰，無依無靠。
一雙手輕輕從背後伸過來，把她抱住，李立冬的聲音響在耳邊。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睡不著上來透透氣而已。”
他把她的外套裹緊，重新把人抱進懷裏，“以後有我在，你不需要再害怕任何事。”
他擡手指著夜空，“你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樣，永遠閃耀著指引我的餘生即可。餘下的事情，我來替你做。”
-
一周之後，李立冬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說是潑大糞的人找到了。
他本想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但林恩寧堅持要一起去。
“那你不要露面，躲在後面看看就行了。”
“好。”林恩寧同意了，人到了派出所才發現，對方只是一個還未到18歲的少年。
她便跟李立冬站在一起，聽辦案民警向李立冬解釋：
“昨天晚上他拎著一桶泔水，在小區門口徘徊，被下夜班的鄰居碰見報了警。我們把他帶回來一問，這孩子說上周的大糞也是他潑的。”
“他媽媽八九年前在林瀾國際辦過出國勞務，交了8萬多的手續費要不回來，他爸媽就在家裏打了起來，據說他媽媽有一只耳朵被他爸爸打聾了，兩人離了婚。我們詢問了一下，他說當年是有親戚在林瀾國際辦出國打工，回國之後又推薦他媽媽去。他爸爸本來不同意，但他家親戚去韓國攢了30多萬回來，他媽媽就動心了。之後親戚簽證到期又想再去，就想拉著她媽媽一起。孩子家裏是農村的，湊不齊5萬中介費，就把養的牛提前都賣了，等了一年說是手續有問題，又要補交3萬，家裏就又借了3萬，沒想到卻等到了公司破產、董事長坐牢的消息。”
李立冬看了眼那個坐在訪談室角落裏的少年，垂著頭佝僂著，看不清相貌，但一身的戾氣掩不住。
民警繼續道：“本來以為法院判完，他們這些受害人能多少拿回點錢，誰知道最後一分錢也沒有。他媽媽離婚後去了外地再沒回來，哎，也是個可憐人！前兩天他聽說林振昌的女兒在濱北，他就找了過來。”
李立冬問：“能不能問問他，是誰告訴他這些消息的？”
“問了，”民警搖搖頭，“他也說不清。我們去了他所在的村子排查過，這件事好像人人都知道，不是什麽新聞。”
“那能查出來具體源頭嗎？”
“好像最開始知道這個事的，是在濱北上班的。”民警正說著，電話響了起來，他掛掉電話繼續道：“我們警力有限，這件事實在只能查到這裏。”
李立冬道：“已經很感謝了。”
電話再次響起，民警這次說了聲抱歉，走到窗邊接電話。
李立冬看了眼那個孩子，沈思片刻走了進去。
林恩寧也想跟過去，卻被他攔住，“說好了，你在外面等，不要讓他看到你。”
李立冬打開屋門徑直走到那孩子面前，沖那雙充滿敵意和抗拒的眼睛一笑，“10萬，告訴我給你地址的是誰。”
少年眼神一亮，又側過臉，惡狠狠道：“別蒙我了，能給錢你們早就給了！我就要出這口惡氣，惡心惡心你們！”
李立冬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又重覆了一遍，“10萬。”
隨後他拿出手機，沖那孩子一晃，“告訴我，馬上給你轉賬。”
少年“切”了一聲，“誰信！”但是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李立冬身上。
“那算了。”
李立冬收起手機，作勢要走。
“等等！”這人的穿著一看就不便宜，身上還有種說不明白的霸氣，他忍不住問道：“真的給我10萬？”
“說話算話。”
-
從派出所出來，林恩寧的情緒明顯低落，她想過一百種對方是怎樣邪惡的人，卻從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對了，10萬我現在沒有，我只有2萬，先轉給你。”林恩寧打開手機要給李立冬轉賬，“這是我爸欠的債，我還是應該的，跟你沒關系。”
李立冬奪過她的手機關掉屏蔽放回她的包裏，“你我之間不談錢。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濱北這麽多年，為什麽最近才有人透露你的地址和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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