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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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姐你放心。”李立冬說：“下個月我實習期就結束了，暑假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幹活。”
李春欣慰地點了點頭，“還有，一定勸媽把手術做了。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打聽了，現在換瓣膜有20萬足夠了。我去廣州找朋友借借，能湊個10來萬。你不是周末還給一個老板開車嗎？手裏攢了多少錢？”
“有一萬多。我實習還有2000塊錢補助，下個月學校會發，加起來差不多一萬五。”
李春算了算，“那讓媽把存款拿出來5萬，這事就成了。”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媽死都不願動這筆錢，是怕耽誤你結婚。原本她攢了35萬給你娶媳婦用，沒想到這一病花了不少。所以這事還得你來勸，讓媽盡早把手術做了。”
“我知道。”
李立冬說完默默垂下頭，情緒低落，一臉心事。
“怎麽，”李春揶揄他道：“這就開始擔心娶不到媳婦了？”
“姐！”李立冬看她，“我就是覺得，拖累媽了。”
“誰讓你是兒子呢~傳宗接代可是咱們李家頭等大事。”
手機屏幕一閃，是林恩寧發來的消息。李立冬掃了一眼關掉屏幕，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神色變了變，“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李春擡眸，“啥？”
“我......”李立冬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我不想當老師了，我想換個工作。”
李春驚呆了，“你要毀約？你瘋了？！”
“我沒瘋！”
李立冬把憋在心底許多年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姐，我這樣剛畢業的學生，工作後一個月才掙不到4000塊錢，一年到手最多也就5萬，工資十年八年都不怎麽漲。我查過了，媽的病做手術確實20萬就夠了，可後期的保養至少也要十萬打底！爹媽都沒有保險，將來沒了勞動能力就等於沒了生活來源，我一個月掙這點錢怎麽養活他們？又怎麽結婚？誰會嫁給我？”
“可、可是...”李春找不出合適的詞反駁，但又覺得這事不妥，急道：“那你也不能扔了鐵飯碗啊！老師這個工作既體面又穩定，多少人想幹還幹不了，你好不容易考上又不幹了，你信不信爸知道了能打死你！”
“再說了，就咱家這個條件，你只有工作穩定才能找個好媳婦，你要是不當老師誰跟你結婚？！”
李立冬抿著嘴不說話，李春氣道：“你不當老師去幹嗎？跟我一樣去打工嗎？”
李春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聽爸說你談了個女朋友，家裏很有錢。我告訴你，男人堅決不能吃軟飯！你要是想給人家當上門女婿，我先打死你！”
李春氣鼓鼓地掏出一沓人民幣，扔到李立冬跟前，“這是你那個女朋友墊的住院費，趕緊還給人家！”
兩人談不攏，李春氣呼呼地去了廣州，好幾天沒有跟李立冬說話。
五一假期馬上就要到了，學生們早就收拾好東西，有人甚至拎著行李箱去上課，就等下課鈴一響，光速奔出校門。
食堂吃晚飯的人明顯少了許多，舍友們都走了，林恩寧一個人端著盤子坐在角落。
她打開手機，看著父親微信頭像，依舊沒有回音。
兩個多月過去，父親一個電話都沒有。
他的安危已經成了林恩寧的心病，每個夜晚準時發作。
一群男生抱著籃球跑過去，談笑間球落在林恩寧腳邊，她順手撿起來還給拿球的男生，一照面竟發現那人是韓恒。
“謝、謝謝啊。”韓恒接過球，，明顯楞了一下。
“不客氣。”林恩寧並未多說什麽，回過頭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她還是那麽漂亮，甚至莫名多了一分憂郁氣質。就像小時候電視劇裏的林黛玉那樣，讓人忍不住想給她披一件衣裳，或者伸手扶一下。
但是韓恒這次忍住了。
因為林瀾國際破產了，董事長外逃，總經理跳樓。
傳說欠了六百多個人的錢，差不多有幾千萬。
他還特地找律師問了一下林家的情況，這錢要是還不上，林家的房子車子沒了都是小事，林振昌大概率要背上一個天文數字的賠償金。
此時再見林恩寧，韓恒覺得她好可憐。
好好一個千金小姐，一夜之間落魄如斯。
但他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份發自內心的可憐了，再漂亮的女人跟幾千萬的債務比，都沒有可比性。
韓恒接過球轉頭就走，同伴趙海波不禁湊上去，好奇道：“恒哥，這不是你女神嗎？怎麽連話都不說了？”
“快走！”韓恒頭都不敢回，生怕林恩寧起身追上來，“當初我要是知道她家能欠幾千萬，我才不追她！”
“欠這麽多錢？”趙海波咋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單薄的背影，“那...這錢用她還嗎？”
“就算不用她還，債主知道她是欠債的女兒，能放過她？”韓恒越想腳步越快，躲麻煩一樣跑開，“可惜了。白瞎這麽好看一張臉。”
趙海波也嘆氣，真是紅顏多薄命。
兩人正走著，迎面遇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李立冬與韓恒擦肩而過，眼裏沒有韓恒半個影子。
他徑直走到林恩寧對面坐下，韓恒瞪著眼睛看著他，腳底板竄出一股氣，“哎~什麽玩意，裝不認識老子？”
就算韓恒今日因為林恩寧的處境放棄追求她，李立冬也始終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他十分介意這個農村小子比他強，尤其是在追女人這個方面。
“哼！”韓恒驕傲地扭回頭，“不吃食堂了，哥領你們吃海底撈去~”
-
林恩寧沒想到李立冬會回C城，此刻見到他坐在對面，驚訝道：“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五一要回臺城嗎？”
“我們一起回去吧。”
他身上還帶著風的味道，應該是剛下車就匆匆趕了過來，“我想帶你回家，見見我媽。”
林恩寧楞了一瞬。
“我...見你媽幹嘛？我又不認識她。”她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實習的這幾個月，李立冬跟著黃明海去過許多飯局，聽那些老板們談過無數的業務，他越來越明白，林恩寧面對的是什麽樣的災難。
有一次晚宴過後，他曾問過半醉的黃明海，林家情況還會好嗎？林振昌什麽時候會回來？
“回來？回來幹嘛？坐牢嗎？”黃明海大笑幾聲，“你啊，傻起來還挺可愛的。”
黃明海悠悠吐出一口氣，放下車窗，吹著夜風，酒意散去幾分，“做生意講究個風口，韓國的業務大概率不會好的。你知道‘薩德’嗎？”
李立冬搖頭。
“簡單來說，就是美國人的一種反導系統，傳言美國人明年要在韓國部署。這事一但成真，中韓關系一定會降到冰點，對所有涉韓企業來說都是災難。”
李立冬不明覺厲，心底生出一絲緊張。
黃明海一見他那副嚴肅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人不大，眉頭倒是皺的緊。”
他把臉轉向窗外嘆了口氣，“倒是苦了孩子，子償父債在所難免。”
“對了，你這同學是男的還是女的？”黃明海忽然問道：“要是女孩子，只怕婚姻更坎坷一些。”
這句話紮進了李立冬心裏，他沒有回答，只是自那日起，生出一個連自己都不敢想的念頭。
“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吧。”
筷子啪嗒一聲掉到地下，林恩寧整個人傻掉，她楞楞地看著李立冬，甚至覺得他在說夢話。
“好好的怎麽說起結婚了？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的目光堅定又執著，“我想了很久，很認真地想了很久。”
林恩寧拒絕，“可我們才大三，我們還是學生，現在說結婚未免太早了，再說我...”
“你是不喜歡我嗎？”
林恩寧頓住，“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
林恩寧側過臉，心裏突然很亂，“我就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再說我爸到現在也沒消息，我去見你媽媽這麽大的事，至少也要跟我爸說一聲....”
這個理由他確實無法反駁，李立冬失望地垂了眼，“那就等你爸爸回來。”
林恩寧松了一口氣，這場突如起來的告白讓她措手不及。
其實她是開心的，但對未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尤其是林家現在的狀況。
上個周法院正式查封了她家的房子，林恩寧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家可歸了。
“五一我在這邊做家教，就不跟你回去了。”林恩寧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李立冬沈默地點了下頭。
見他失落，林恩寧又不忍起來，“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李立冬立刻把手機遞過去，林恩寧打開他的微信，說：“對了，你媽媽的手術要做了吧？我最近家教掙的錢足夠生活費了，這三萬多，是陳雅惠給我的，暫時也用不上，都給你吧。”
她點了接收轉賬，然後把手機還給他，“沒有什麽比命重要，治病永遠是第一位的。”
李立冬拒絕：“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我...”
林恩寧糾正他，“這不是我的錢，等你有錢了，替我還給陳雅惠就行。”
李立冬連忙把包裏的兩萬多塊錢現金拿出來，推到林恩寧面前，“那你先把這個收了，這是上次你墊的住院費。”
林恩寧推回去，“咱倆之間還用算的這麽清楚嗎？”
李立冬堅持，“可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錢。”
“我不需要。”
李立冬再次推了過去，“你需要。”
林恩寧倏地站起來，最後的驕傲讓她把那一沓錢扔了回去，一字一頓道：“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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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放心。”李立冬說：“下個月我實習期就結束了，暑假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幹活。”
李春欣慰地點了點頭，“還有，一定勸媽把手術做了。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打聽了，現在換瓣膜有20萬足夠了。我去廣州找朋友借借，能湊個10來萬。你不是周末還給一個老板開車嗎？手裏攢了多少錢？”
“有一萬多。我實習還有2000塊錢補助，下個月學校會發，加起來差不多一萬五。”
李春算了算，“那讓媽把存款拿出來5萬，這事就成了。”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媽死都不願動這筆錢，是怕耽誤你結婚。原本她攢了35萬給你娶媳婦用，沒想到這一病花了不少。所以這事還得你來勸，讓媽盡早把手術做了。”
“我知道。”
李立冬說完默默垂下頭，情緒低落，一臉心事。
“怎麽，”李春揶揄他道：“這就開始擔心娶不到媳婦了？”
“姐！”李立冬看她，“我就是覺得，拖累媽了。”
“誰讓你是兒子呢~傳宗接代可是咱們李家頭等大事。”
手機屏幕一閃，是林恩寧發來的消息。李立冬掃了一眼關掉屏幕，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神色變了變，“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李春擡眸，“啥？”
“我......”李立冬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我不想當老師了，我想換個工作。”
李春驚呆了，“你要毀約？你瘋了？！”
“我沒瘋！”
李立冬把憋在心底許多年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姐，我這樣剛畢業的學生，工作後一個月才掙不到4000塊錢，一年到手最多也就5萬，工資十年八年都不怎麽漲。我查過了，媽的病做手術確實20萬就夠了，可後期的保養至少也要十萬打底！爹媽都沒有保險，將來沒了勞動能力就等於沒了生活來源，我一個月掙這點錢怎麽養活他們？又怎麽結婚？誰會嫁給我？”
“可、可是...”李春找不出合適的詞反駁，但又覺得這事不妥，急道：“那你也不能扔了鐵飯碗啊！老師這個工作既體面又穩定，多少人想幹還幹不了，你好不容易考上又不幹了，你信不信爸知道了能打死你！”
“再說了，就咱家這個條件，你只有工作穩定才能找個好媳婦，你要是不當老師誰跟你結婚？！”
李立冬抿著嘴不說話，李春氣道：“你不當老師去幹嗎？跟我一樣去打工嗎？”
李春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聽爸說你談了個女朋友，家裏很有錢。我告訴你，男人堅決不能吃軟飯！你要是想給人家當上門女婿，我先打死你！”
李春氣鼓鼓地掏出一沓人民幣，扔到李立冬跟前，“這是你那個女朋友墊的住院費，趕緊還給人家！”
兩人談不攏，李春氣呼呼地去了廣州，好幾天沒有跟李立冬說話。
五一假期馬上就要到了，學生們早就收拾好東西，有人甚至拎著行李箱去上課，就等下課鈴一響，光速奔出校門。
食堂吃晚飯的人明顯少了許多，舍友們都走了，林恩寧一個人端著盤子坐在角落。
她打開手機，看著父親微信頭像，依舊沒有回音。
兩個多月過去，父親一個電話都沒有。
他的安危已經成了林恩寧的心病，每個夜晚準時發作。
一群男生抱著籃球跑過去，談笑間球落在林恩寧腳邊，她順手撿起來還給拿球的男生，一照面竟發現那人是韓恒。
“謝、謝謝啊。”韓恒接過球，，明顯楞了一下。
“不客氣。”林恩寧並未多說什麽，回過頭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她還是那麽漂亮，甚至莫名多了一分憂郁氣質。就像小時候電視劇裏的林黛玉那樣，讓人忍不住想給她披一件衣裳，或者伸手扶一下。
但是韓恒這次忍住了。
因為林瀾國際破產了，董事長外逃，總經理跳樓。
傳說欠了六百多個人的錢，差不多有幾千萬。
他還特地找律師問了一下林家的情況，這錢要是還不上，林家的房子車子沒了都是小事，林振昌大概率要背上一個天文數字的賠償金。
此時再見林恩寧，韓恒覺得她好可憐。
好好一個千金小姐，一夜之間落魄如斯。
但他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份發自內心的可憐了，再漂亮的女人跟幾千萬的債務比，都沒有可比性。
韓恒接過球轉頭就走，同伴趙海波不禁湊上去，好奇道：“恒哥，這不是你女神嗎？怎麽連話都不說了？”
“快走！”韓恒頭都不敢回，生怕林恩寧起身追上來，“當初我要是知道她家能欠幾千萬，我才不追她！”
“欠這麽多錢？”趙海波咋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單薄的背影，“那...這錢用她還嗎？”
“就算不用她還，債主知道她是欠債的女兒，能放過她？”韓恒越想腳步越快，躲麻煩一樣跑開，“可惜了。白瞎這麽好看一張臉。”
趙海波也嘆氣，真是紅顏多薄命。
兩人正走著，迎面遇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李立冬與韓恒擦肩而過，眼裏沒有韓恒半個影子。
他徑直走到林恩寧對面坐下，韓恒瞪著眼睛看著他，腳底板竄出一股氣，“哎~什麽玩意，裝不認識老子？”
就算韓恒今日因為林恩寧的處境放棄追求她，李立冬也始終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他十分介意這個農村小子比他強，尤其是在追女人這個方面。
“哼！”韓恒驕傲地扭回頭，“不吃食堂了，哥領你們吃海底撈去~”
-
林恩寧沒想到李立冬會回C城，此刻見到他坐在對面，驚訝道：“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五一要回臺城嗎？”
“我們一起回去吧。”
他身上還帶著風的味道，應該是剛下車就匆匆趕了過來，“我想帶你回家，見見我媽。”
林恩寧楞了一瞬。
“我...見你媽幹嘛？我又不認識她。”她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實習的這幾個月，李立冬跟著黃明海去過許多飯局，聽那些老板們談過無數的業務，他越來越明白，林恩寧面對的是什麽樣的災難。
有一次晚宴過後，他曾問過半醉的黃明海，林家情況還會好嗎？林振昌什麽時候會回來？
“回來？回來幹嘛？坐牢嗎？”黃明海大笑幾聲，“你啊，傻起來還挺可愛的。”
黃明海悠悠吐出一口氣，放下車窗，吹著夜風，酒意散去幾分，“做生意講究個風口，韓國的業務大概率不會好的。你知道‘薩德’嗎？”
李立冬搖頭。
“簡單來說，就是美國人的一種反導系統，傳言美國人明年要在韓國部署。這事一但成真，中韓關系一定會降到冰點，對所有涉韓企業來說都是災難。”
李立冬不明覺厲，心底生出一絲緊張。
黃明海一見他那副嚴肅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人不大，眉頭倒是皺的緊。”
他把臉轉向窗外嘆了口氣，“倒是苦了孩子，子償父債在所難免。”
“對了，你這同學是男的還是女的？”黃明海忽然問道：“要是女孩子，只怕婚姻更坎坷一些。”
這句話紮進了李立冬心裏，他沒有回答，只是自那日起，生出一個連自己都不敢想的念頭。
“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吧。”
筷子啪嗒一聲掉到地下，林恩寧整個人傻掉，她楞楞地看著李立冬，甚至覺得他在說夢話。
“好好的怎麽說起結婚了？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的目光堅定又執著，“我想了很久，很認真地想了很久。”
林恩寧拒絕，“可我們才大三，我們還是學生，現在說結婚未免太早了，再說我...”
“你是不喜歡我嗎？”
林恩寧頓住，“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
林恩寧側過臉，心裏突然很亂，“我就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再說我爸到現在也沒消息，我去見你媽媽這麽大的事，至少也要跟我爸說一聲....”
這個理由他確實無法反駁，李立冬失望地垂了眼，“那就等你爸爸回來。”
林恩寧松了一口氣，這場突如起來的告白讓她措手不及。
其實她是開心的，但對未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尤其是林家現在的狀況。
上個周法院正式查封了她家的房子，林恩寧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家可歸了。
“五一我在這邊做家教，就不跟你回去了。”林恩寧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李立冬沈默地點了下頭。
見他失落，林恩寧又不忍起來，“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李立冬立刻把手機遞過去，林恩寧打開他的微信，說：“對了，你媽媽的手術要做了吧？我最近家教掙的錢足夠生活費了，這三萬多，是陳雅惠給我的，暫時也用不上，都給你吧。”
她點了接收轉賬，然後把手機還給他，“沒有什麽比命重要，治病永遠是第一位的。”
李立冬拒絕：“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我...”
林恩寧糾正他，“這不是我的錢，等你有錢了，替我還給陳雅惠就行。”
李立冬連忙把包裏的兩萬多塊錢現金拿出來，推到林恩寧面前，“那你先把這個收了，這是上次你墊的住院費。”
林恩寧推回去，“咱倆之間還用算的這麽清楚嗎？”
李立冬堅持，“可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錢。”
“我不需要。”
李立冬再次推了過去，“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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