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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的房門關上的聲音, 孟榆緊繃著的肩膀才塌了下去。

起鍋、淘米,燒水,等待的間隙孟榆又把江周肆冰箱裏缺的東西從外賣上買了一些補上了一點, 畢竟之前裏面就只有幾罐可樂。

外賣到了之後, 煲粥的工作也進入到最後的收尾階段。

孟榆見江周肆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就關了火,帶著Charles下樓去了。

下了樓,孟榆牽著Charles左拐右拐地進到了一家長街裏,這是在某個大學的後街, 到處都是賣小吃的。

孟榆給自己買了一份煎餅,然後漫無目的地牽著Charles繼續閑逛。

把煎餅吃完, 狗遛完,孟榆回到江周肆的家發現這人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垂著頭, 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朝著孟榆望過來,眼神裏都是濃郁的黑色。

“你去哪了?”

孟榆換鞋, 洗手, 然後看了看廚房裏煨著的粥。

“遛狗去了,你要不要先喝一點?”

江周肆這才走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的原因,整個人像是一株搖搖晃晃快要失去生命力的野草。

“再量一次體溫吧。”

孟榆把粥端到桌子上,摸了摸碗壁, 眼下的溫度剛好。

江周肆坐下來,用勺子送了一口粥進嘴裏,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 這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第一次發現你做的粥挺好的。”

“是嗎?”孟榆笑了笑,“其實之前也給你做過一次, 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就在我老家的時候。”

江周肆手上的動作一頓,不算特別清明的眼神看著孟榆,“是嗎?可能腦子燒糊塗了。”

“嗯,”孟榆有點不太想聊這個,於是把話題轉移到對方的課程上,“明天有沒有課?要不要繼續請假,但是可能我明天會晚一點過來明天的課比較多。”

“我沒事,”一整天都沒什麽胃口的江周肆這個時候卻覺得胃口好了一點,“你不來也行。”

雖然這樣說,但是第二天孟榆還是過來了。

這下江周肆完全退了燒,除了有一點咳嗽之外其他的都看不出來什麽。

“哦,對了,”江周肆,“忘了問你覆賽是什麽時候?”

“年底。”

在江周肆的房子裏待了一會兒後,孟榆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就打算回去,她走到玄關處換鞋,聽著江周肆的腳步聲落到身後。

“孟榆,”江周肆的聲音很低,還有一些沙啞的感覺,這兩天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想了半天問題還是出在孟榆的身後,“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雖然這樣問,但是江周肆同樣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惹孟榆不高興,大概女生就是這麽善變的生物吧。

孟榆垂著頭,叫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她很快搖頭,“沒有,沒有生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比起不在周盈面前承認兩個人的關系,她好像從江周肆這裏也感受不到什麽特別的東西更讓她覺得難過。

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兩個人談戀愛到底應該是什麽樣的。

江周肆好像除了喜歡和她身體接觸一點,其他的也沒什麽了,孟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侶都是這個樣子。

“就是最近事情太多,忙的腦子都亂了。”

“我先走了。”

說完,孟榆就關上了門。

江周肆面對著已經緊閉著的大門,眉頭微微地皺著,半天才動身走回臥室。

兩個人開始了不大不小的冷戰。

當然,這只是孟榆自己單方面覺得的冷戰,畢竟江周肆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也不會頻繁地找她。

特別是在Charles過來之後,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幾乎變成了Charles的照片交流貼。

孟榆的一節近代史課上的有些心不在焉,正好坐在她旁邊的叫陳雪的女生是期末小組合作的同學,就和她說起了期末作業的事情。

“小孟,你是打算做ppt還是上臺講ppt呢?”

“我都行。”孟榆答道。

學播音主持的關鍵一課就是要熟悉舞臺,在觀眾面前做到落落大方不露怯。

孟榆不由得想起她剛到滬市一高國際部上課的時候,因為英文發音的問題而得到哄堂大笑,以至於後來都對在很多人面前發言這件事感到懼怕的自己,恐怕有一天也不會想到會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那到時就在群裏面擲骰子吧,搖到大的數字的人先選。”

達成了共識之後,接下來的小組作業要好辦許多。

下課之後,陳雪問孟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後者想了想,又想起自己答應了傅其樂的邀約,所以很是不好意思地拒絕了。

孟榆到五食堂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給傅其可發了消息,結果後者說自己的老師有點拖堂,所以還會遲幾分鐘到。

孟榆只好自己先去打飯。

五食堂離剛剛上課的教學樓有一定的距離,如果就近的話大部分學生都不會來這裏,但是孟榆沒想到還是在這裏碰到了王晴她們三個人。

這三個人好像是在找空桌,但是這個點已經很難找到空的座位了。

孟榆的視線從她們三個人身上掃過,又不動聲色地收回到手機上。

王晴她們三個人很快就註意到孟榆,她們或許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她,幾個人的眼神中都透露著驚訝。

三個人對著孟榆占到的位置虎視眈眈,就等著她吃完飯走人之後好輪到她們。

傅其樂姍姍來遲,一坐下就對著孟榆道歉。

“真對不起,來遲了,我也沒想到到了大學老師還會拖堂。”

“沒事,”孟榆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你先去打菜吧。”

等傅其樂打完菜回來,王晴她們三個人也不知所蹤,孟榆並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結果第二天,不知道怎麽的她和傅其樂的照片又在校友圈內傳了個遍。

因為傅其樂在他們學院的歡迎程度也不低,所以這件事又不可控制地引起了小範圍的討論。

關於這件事傅其樂比孟榆知道的還要早,因為他有一個常年混跡於學校各種群聊裏的室友,但是孟榆是在兩天後才知道這件事的。

還是陳雪問她傅其樂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孟榆才知道自己又再次上了校友圈裏的八卦貼。

孟榆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單身,但是也很難看出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孟榆經陳雪這麽提醒才想起來她和江周肆都沒有發過什麽官宣的朋友圈。

知道這件事後,孟榆第一次件事是和傅其樂說了抱歉,又不小心害他名譽受損。

傅其可倒是滿不在乎,一點點小小的八卦算什麽,他甚至還和孟榆說:“要不是你已經名花有主,說不定我真去追你呢。”

孟榆知道他是開玩笑,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看來我們兩個下回還是得多多去食堂吃飯,身正不怕影子斜懂不懂?”

孟榆被他逗笑,於是真的約定下回再在一起吃飯。

·

李懷棟今天沒有課,偷偷溜進江周肆的學校過來找他玩,還說要旁聽世界一流大學的課和自己學校的課有什麽區別。

江周肆自然是不管他去哪聽課,但是也沒拒絕他坐到自己的旁邊的座位,而且也猜到這人不是來好好旁聽的。

果然,李懷棟一坐下就拿出手機打游戲,打完了一局游戲又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第一節課下課的課間,李懷棟正在玩手機呢,就看到一個女生徑直走到江周肆的座位旁邊,對方穿著一身白裙,露出兩條筆直纖細的腿,臉上微微地泛著紅,意圖很是明顯。

李懷棟收起了手機,看好戲似的盯著兩個人看。

“江同學,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

最近江周肆的心情也很煩躁,他原本也不是什麽脾氣特別好的人,青春期的時候更是大少爺的性子。

最近和孟榆緊張的關系也讓他心煩意亂,甚至在想這個單方面的惡作劇是不是可以到此就結束。

畢竟從來就只有他說分手的,沒有別人和他冷戰的道理。

李懷棟自然是不知道江周肆是這麽想的,他還以為江周肆和孟榆的感情很好呢。畢竟這麽多年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日久生情也不是沒可能,這不才在一起沒多長時間肯定也是熱戀期。

正當他以為江周肆會直接拒絕這個女生的時候,卻聽見對方問:“你是哪個學院的?”

這節課是公共課,上課的人來自各個學院。

“我是教育學院的。”

“哦。”

江周肆的視線從女生的臉上一掃而過,不知怎的想起孟榆剛來江家的時候有一次江傑民問起她之後想做什麽,當時孟榆就說了想要當老師。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孟榆會放棄這個想法,但是江周肆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句:“師範生?”

女生面帶羞意的點點頭,她之前聽說江周肆這個人性子很冷,家裏有錢來頭不小,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但是沒想到自己今天能和他說這麽多的話。

江周肆聽到回答後點點頭,然後再次直接拒絕了女生。

“不好意思,沒有加陌生人的習慣。”

說完,面無表情地拎著李懷棟的衣領往外走。

兩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畢竟是首屈一指的高校,學習氛圍就是與眾不同,還有不少同學在走廊上堵到了老師在問題目。

李懷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沒來由的問了句:“你是不是去過孟榆的老家?”

江周肆點點頭,腦子裏突然一閃而過一碗粥的畫面,現在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喝到孟榆煮的粥是在什麽時候。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孟榆祭拜完孟父之後小小的身體從田埂上慢慢出現的場景。

明明看起來那麽傷心的身影,卻在見到他的時候立馬笑了起來。

奇怪,這個時候他好像有些察覺到孟榆對他不尋常的態度。

“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莫微微吧,她說這個寒假不打算回去過年,還問我要去哪?我其實不太想讓她跟著,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所以想讓你問問孟榆到時候能不能讓她去滬市,我給她在酒店弄個房間。過年什麽的肯定是沒有時間陪她,到時候就要拜托給小孟了。”

他說完,江周肆一道淩厲的眼神看了過來。

“認真談的?”

李懷棟咧嘴一笑,面上哪是在乎的樣子。

“隨便處著玩的,你知道的,我們家肯定不會讓她這樣身份的人進門的,我也沒那個打算。”

江周肆聽完,抿著嘴沒說話。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答應李懷棟一定能辦到這個事。

“你別玩過火了。”

“有什麽過不過火的,”李懷棟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說不定大學之後就分道揚鑣這輩子都不可能遇上了。”

下課之後,李懷棟非拉著江周肆去外面吃飯。

“最近發現一家烤鴨店是真不錯,味道挺正宗的。”

進店入座沒多久,莫微微就給李懷棟打來了電話,問他現在在哪。

李懷棟雖然嘴上說著粘人,但是接通電話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麽不耐煩的語氣。說自己在外面和江周肆吃飯,還問莫微微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到時候他給她帶點回去。

江周肆不知道莫微微說了什麽,但是李懷棟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偽,和他之前那番不靠譜的言論比起來顯得之前的像是謊話似的。

對面的人電話一直說個不停,江周肆原本是想拿出手機看看文獻,結果不知道怎麽的就打開孟榆的聊天框。

裏面的最近的一條消息是前天的晚上,江周肆沖她要了一張Charles的照片,之後兩個人就沒什麽聊天。

江周肆又將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他耳朵聽著李懷棟對著莫微微肉麻的稱呼,眼睛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自己和孟榆之間的稱呼。

“阿肆”和“孟榆”

說是朋友也不為過。

不知道為什麽,江周肆的腦子更亂了,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什麽比高數還要難的題。

李懷棟掛了電話之後,看見江周肆一臉陰沈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嘴上卻毫不留情:“怎麽,沒聽過情侶之間打電話嗎?該不會你和小孟還是‘兄友妹恭’吧?”

這下江周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一直到上菜了之後,江周肆都沒有再和李懷棟說過一句話,像是記了仇。

和李懷棟吃完飯之後,江周肆把車騎到了孟榆的樓下,給對方打電話之後又得知孟榆現在正在學校裏的宿舍收拾東西。

於是江周肆又將車騎到了那棟破敗的小樓的下面。

停了車,江周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熟練地上了二樓,走過斑駁的走廊,來到孟榆的宿舍門前,敲門。

“你怎麽來了?”

孟榆接完電話之後還在想江周肆為什麽要打電話給她,結果下一秒人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江周肆手上拎著四季民福家的半只烤鴨,拿到孟榆的面前晃了晃。

“給你帶的,還不錯,要不要嘗嘗?”

孟榆只好把他放了進來。

孟榆的書本基本上都還在這個宿舍裏,床鋪也還留著,所以定期會過來換洗。

江周肆把包裝袋子放到桌子上,看著孟榆費力地把單人床的床單掛在晾衣架上,甚至還在滴著水。

他皺著眉走過去,摸了摸濕漉漉的床單,“沒有洗衣機?”

“嗯,這棟宿舍樓裏沒有,離得最近的其他的宿舍樓也要走好幾百米。”

孟榆抱著洗衣盆不方便也就沒有過去。

“那怎麽不帶著到房子裏洗?”

孟榆仿佛被點醒了一般,沖著江周肆笑笑,“我忘了。”

“真夠笨的。”

江周肆的臉上掛上了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的笑容,和之前罵人的態度想必都不能算是在罵人了。

反倒像是調.情。

孟榆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下意識地就和江周肆要拉開距離,小幅度的向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被江周肆捕捉到了。

“怎麽?生氣了?”

孟榆仰著頭,“哪有這麽容易就生氣。”

她把床單理平就要擡腳往裏面走,結果剛走一步就被江周肆從後面摟住了腰。

好幾天都沒有和他有過什麽身體接觸,孟榆不由得抖了一下。

“好久沒見了,有沒有想我?”

孟榆一時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點頭,她想要掙脫江周肆的束縛,“我還有東西沒曬。”

“別著急,孟榆,我也是第一次和女生有身體接觸,你知道的,食髓知味是什麽意思。”

紅意一下子就從孟榆的脖子上泛了上來,她想,江周肆果然熱忱與和她做這些親親摸摸的事情。

江周肆說完,就掰過孟榆的臉親了一下,手還在身上游走了一圈。

“先暫時放過你。”

孟榆得了喘息,一臉羞惱地看著江周肆,但是埋怨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會冷落你了。”

這是江周肆自以為自己犯錯的地方,甚至還是從同門師兄那裏道聽途說來的可能性,所以今天特意拿過來用用看是不是真的。

結果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孟榆好像真的沒有那麽不高興了,於是江周肆真的就以為自己成功了。

然而孟榆只是因為江周肆大中午的特意過來一趟,還給她打包了烤鴨,況且她真的覺得江周肆還沒有到那種不可原諒的程度,所以就覺得兩個人和好如初也不錯。

這次和好之後,江周肆顯然找孟榆的次數也頻繁了起來,甚至有幾次到了孟榆租的房子裏就不管不顧地將人按在墻上親了很久。

不過因為臨近期末,事情變得多起來了之後,兩個人的見面機會還是沒有特別多。

一直到元旦之後的一個星期,期末周結束了,孟榆才得以有喘息的機會。

上次北城的青年主持人大賽,孟榆值得了銀獎,但是這個成績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因此她甚至可能得到暑假在電視臺實習的機會。

不過好不容易放了寒假,杜其可就到處找人要一起出去玩,於是幾個人謀劃了一番決定去瑞士滑雪。

從期末周結束之後,江周肆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孟榆這裏。

兩個人雖然還是沒有偷嘗禁果,但是該做的不該做的基本上都做過了,當然大部分都是在江周肆的威逼利誘之下。

孟榆雖然不會推拒他的摟摟抱抱,但是卻還是放不開手腳,經常會被江周肆調侃臉皮薄。這倒不是快不快的問題,而是孟榆覺得自己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江周肆這才放過她。

動身的前一天晚上,江周肆過來幫著孟榆收拾行李。

一個24寸的行李箱,裝了一些滑雪用的裝備。

去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是該準備的東西一項都不能少。

孟榆也是第一次出國,欣喜的感覺大過了害怕。

收拾完行李之後,孟榆窩在江周肆的懷裏,一邊聽他說滑雪有多麽好玩,一邊看著電影。

不免讓孟榆的心裏也生出期待來。

去瑞士一共四天,孟榆在第一天學滑雪的時候就見識到天賦的重要性。

比如莫微微雖然也是新人,但是明顯學起來比她要快不少,甚至連帶著李懷棟都一臉得意。

雙板滑雪的技巧孟榆在開始之前已經聽江周肆說過很多遍,但是真正上腳感覺到腳下的暢通無阻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地害怕。

明明坡也不是很陡峭,但是孟榆偏偏在上面站了好久都沒敢下去。

在孟榆的心理建設還在建設時,她緊張地去看身邊人的反應,於是在江周肆的耐心快要耗盡之前,孟榆眼一閉,咬著牙就滑下去了。

滑雪的速度很快,風霜從臉前劈開向後退去,因為想要避著其他的游客,於是孟榆不意外地摔了個大馬趴。

在摔了不知道多少遍後,孟榆終於可以跌跌撞撞地拜托輔助桿自己滑下去。

和其他的幾個人比起來,孟榆已經是最不熟練的一個了。

於是在別人都暢快的像鳥一樣在雪地裏馳騁的時候,孟榆只有羨慕的份。

就在孟榆以不拖累江周肆為由讓他自己去滑雪時,江周肆還是回來了,並且拉著孟榆的手一遍遍的熟悉雪場。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在國外的經歷,也是後來孟榆在別人問起來會不會滑雪時,她下意識地就會想到那個曾經教會她滑雪的人。

可惜那個時候,她和江周肆已經許久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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