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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榆猛地回頭看去, 像是要看清隔著青蔥歲月時身後江周肆的神情，然而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那會是什麽模樣。
直到浴室裏的水聲傳來，孟榆才找回了思緒, 有些六神無主地把東西收拾好。
國慶放假前周盈打電話過來詢問孟榆是否回去, 她現在還不知道江周肆和孟榆是什麽樣的關系。
接通電話的時候，孟榆正和江周肆剛走進電影院，她舉著手機莫名產生了一種偷情的感覺。
很荒唐。
見孟榆打電話走神，正在取電影票的江周肆便抓緊了她的手，用嘴型問：“我媽和你說什麽了？”
孟榆看著江周肆, 心思卻都在電話上。
“嗯，好, 我知道了，再見阿姨。”
掛完電話, 江周肆已經取好了電影票, 孟榆又跟著他去買爆米花。
“阿姨問我放假回不回去，她好像覺得我當時提前來學校這件事是在主動和你們家拉開距離。”
孟榆說著, 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和江周肆的糾葛不應該牽扯到江家其他的人的頭上, 況且孟榆也不想當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所以她覺得還是應該回去看看。
“你打算回去嗎？”
江周肆松開牽著孟榆的手，接過服務員手裏的爆米花。
“回去。”
“那我給你買機票。”
“你不回去嗎？”
爆米花被江周肆遞到了孟榆的懷裏。
“不了, 我留在這兒還有點事，應該沒時間回去。”
“好。”
孟榆機械似的往嘴裏塞了一個爆米花，很甜很香, 於是她往江周肆面前送了送。
“你也嘗嘗。”
江周肆隨手抓起一個往嘴裏一扔，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太甜了。”
孟榆聞言，在他背後努了努嘴。
一個平平無奇的搞笑電影, 對於孟榆來說，是因為她和一般人的笑點都不太一樣, 對於江周肆來說則是他覺得這個實在是有些無聊，不知道好笑在哪裏。
因為只是一個尋常的工作日的晚上，所以電影院裏的人並不多。
除了坐在前排的一個女生之外，還有一對情侶就坐在孟榆他們的最後排。
電影放映的某一個安靜的間隙時，孟榆聽到了來自後面一陣嬌呼，頓時人像是被水泥糊住了似的在原座不敢亂動。
接著傳來男生女生調笑的聲音。
面前巨大的電影幕布開始播放絢麗的畫面，光影開始投到每個人的臉上，身後的人還在旁若無人的嬉笑。
孟榆悄悄地去看江周肆的神情，沒想到會被抓個正著。
江周肆眼睛還放在前面的幕布上，手卻抓住了孟榆的手腕。
很細，像是一下子就能折斷。
孟榆一下子就乖乖地坐好了。
然後就聽到江周肆湊到她的耳邊問：“知道後面是什麽嗎？”
孟榆搖搖頭。
“情侶座，你覺得他們在做什麽？”
孟榆覺得臉上燒得厲害，繼續搖頭，但是這個搖頭和之前那個搖頭不是同一個意思，而是她知道但是不想說。
怎麽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種事？
就算是親親摟摟抱抱也要分場合吧。
然後她就聽見江周肆輕笑了一下，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結果屏幕又突然暗了下來，孟榆只能看見對方的眼睫。
她突然聽見江周肆問：“孟榆，要接吻嗎？”
孟榆的大腦陡然間空白了一片，像是完全沒有聽明白江周肆的話似的僵住了臉上的表情。
“啊......什麽？唔”
下一秒溫熱的氣息就覆了下來，孟榆的雙唇被輕輕地含住，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周肆已經直起了身體，剛剛後腦勺上的力道也消失不見了。
電影已經到了片尾曲，電影院裏突然燈光大亮，孟榆呆住了的表情撞進江周肆深沈似海的眸子裏，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挺甜的。”
江周肆眉眼桀驁，笑的有些痞氣，視線毫不遮掩地落在孟榆的唇上，像是還沒品嘗夠一樣。
“應該是可樂的味道，”孟榆慌亂地說，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江周肆那樣深沈的目光。
話落，後面的情侶也站起了身，孟榆看見男生的手臂緊緊地摟住女生的腰，兩個人的臉靠的極近的在說話。
剛走出電影院，還沒走到電梯口，孟榆突然就被江周肆拉著走近了安全通道。
“怎麽......唔。”
孟榆的話再一次沒有說完就被人狠狠地堵住，江周肆像是在發狠似的搶奪她口中的香甜，還沒幾秒就逼得孟榆唇舌發麻，喘不過來氣。
在孟榆快要因為不會換氣而差點暈厥時，江周肆終於松開了她。
孟榆感覺到自己的腰上也搭上了一條結實的手臂，還有一條往上一點落在她的後背。
兩個人以一種極近的距離貼在一起，呼吸交纏。
孟榆微微地喘著氣，有些羞惱地瞪著江周肆。
江周肆這才看向那雙被自己吮吸的通紅的嘴唇，像是在看一件自己的戰利品一樣。
“哪有你這麽狠的？”
孟榆有些委屈地說，她明明記得書上寫的初吻是輕柔而美好的，令人心跳加速，手忙腳亂的。
怎麽到她這裏就變得像是虎口奪食一樣。
氣得孟榆就想動手把人推開，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結果手剛碰到江周肆的胸膛，就立馬讓人用一只手扣住了兩只手腕，下一秒孟榆再次被推得靠在了墻上。
這次江周肆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急切，多了一點認真的意味。
在江周肆的帶動下，孟榆慢慢地學著怎麽去換氣。
但是吻著吻著孟榆卻開始走神，她覺得江周肆這麽熟練，肯定是之前不知道和多少個女朋友接吻才練得這麽熟能生巧。
江周肆註意到了她的分心，松開了孟榆問她：“嗯？親嘴也能走神？”
孟榆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摟住了江周肆的腰，整個人都撲在對方的懷裏。
“我喜歡你的。”
孟榆將腦袋埋在江周肆的懷裏，悶聲說。
江周肆楞了一下，隨即親昵地揉了揉孟榆的頭發，“怎麽突然告白了？放心，都接吻了一定對你負責。”
孟榆的耳垂立馬紅了，晶瑩剔透的。
昏暗的安全通道裏，只有腳下的綠色的光格外顯眼，兩個人抱了一會兒，江周肆才牽著孟榆去坐電梯。
等孟榆一個人到家之後，整個人還是處在受寵若驚的狀態裏，好久才反應過來。
國慶放假前一天，江周肆過來接孟榆把她送去機場。
拖著行李箱的時候孟榆又問了一遍：“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江周肆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笑，“不了，這邊太忙，你先自己回去，等過年的時候再回去。”
“好。”孟榆也不再勸。
時隔將近兩個月再次回到江家，格外開心的是Charles。這麽些天都沒有人在家陪他玩，他一條狗都快抑郁了。
於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孟榆給江周肆發了很多Charles的照片，然後問他：“我能不能把Charles一起帶回去？”
那邊的江周肆沈默了一會兒，說：“我也正有此打算，這樣，到時候我叫車把你們從滬市一起接過來。”
得了江周肆的應允，孟榆和Charles一人一狗都顯得很高興。
孟榆臥在地毯上，握著Charles的前爪，又揉了揉他的狗頭，高興地說：“你爸爸要接你過去了，開不開心？”
Charles立馬就聽懂了，嗚嗚地叫起來。
晚上周盈從外地回來，見到孟榆就拉著她說：“又瘦了。”
孟榆挽住周盈的胳膊，笑著說，“沒有，還是和之前一樣重。”
周盈笑笑，沒再問之前為什麽孟榆要提前去學校的事情，只是問她：“在北城和阿肆有聯系嗎？”
這麽些年，周盈他們在江家看著孟榆和江周肆一起從十五歲變成十八歲，但是在他們的眼裏兩個孩子的關系並不是很親厚，頂多算是相熟的地步。
“阿肆臨去北城之前我就囑咐過他去那邊一定要多多照料你，他一個男孩子外出歷練沒什麽，你是女孩子還是要有人照看著。”
那時候孟榆先斬後奏，算是不告而別。所以她並不知道江周肆是什麽態度，是對她的離開感到輕松呢？還是後悔？
“那他是怎麽說的？”
“他當然說好了，還說一定把你照顧的好好的，我可不信他的鬼話。”
孟榆想，和她談戀愛怎麽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照顧呢？
孟榆陪著周盈在江家吃了晚飯，第二天又陪著她去逛了街，回了滬市四天之後才啟程回北城。
剛開始的時候Charles興奮的不行，但是剛開出去不到十公裏就有暈車的跡象。
孟榆一陣手忙腳亂，路過一段服務區就會帶著他下去遛遛，就這麽在路上耽誤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才到北城。
孟榆先帶著Charles去了自己的房子，一進去，Charles就到處嗅著熟悉的氣味，在孟榆的腳邊打了好幾個轉才自己開開心心地去探索。
孟榆放下從滬市帶回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坐下客廳的地毯上給江周肆打電話。
“剛到家，Charles看起來很興奮，你什麽時候過來看他？”
其實孟榆在心裏想的是你什麽時候能過來看我，但是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小情侶四天沒見就像是隔了四年一樣，古話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來不是誇大的成分。
這幾天是他們兩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分開那麽久，孟榆時不時地就會想這個時候江周肆會在做什麽。
“Charles很興奮嗎？我怎麽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於是孟榆把手機拿的遠了一點，沖著在陽臺上跑酷的Charles喊道：“Charles，你爸爸喊你呢。”
那邊的江周肆聽到孟榆的話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在Charles能反應過來之前問她：“我是他爸爸，那你是誰？”
孟榆想，我可不是他媽媽，要是論起來恐怕Charles會和孫眠更熟悉一點。
於是她又默默地把手機拿回來，用不大的聲音嘀咕著：“我可不是他媽媽。”
話落，Charles終於和他爹心靈感應上，跑到孟榆的面前吠了兩聲。
“Charles，別叫。”
那邊的江周肆立馬擺出訓狗的氣勢，但是明顯話語裏是喜悅更多一點。
“好了，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和Charles等你過來。”
掛了電話之後，孟榆給Charles餵了一點水，又把從滬市帶過來的東西收拾整齊等待江周肆過來。
江周肆是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來的，那時候孟榆正在練習最近留下來的課堂作業，一項即興演講的任務。
這對於一項不愛主動說話的孟榆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需要她盡可能的打開自己。
於是江周肆用自己的指紋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孟榆正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揪著Charles的嘴巴，沖著他聲情並茂的說些聽不懂的話。
只不過指紋鎖被打開發出聲響的那一剎那孟榆就停止了動作，一臉欣喜的看向江周肆。
“你來啦？”
江周肆站在玄關處，還沒換鞋就對著孟榆揚了揚下巴，命令似的說：“過來。”
還沒等孟榆起身，倒是Charles先跑了過去，一時不知道是在叫人還是叫狗。
孟榆跟在Charles的後面，先是拿過江周肆從外面餐廳帶回來的吃的，然後才乖乖地走過去投向他的懷裏。
“有沒有想我？”
江周肆問。
孟榆點頭，腦袋嗑在江周肆的懷裏。
江周肆對這樣的乖巧很是受用，於是二話不說就將孟榆抵在玄關處吻了下來。
雖然來的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孟榆在見到江周肆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準備，她乖乖地張著嘴，任憑江周肆的動作。
接完吻，孟榆面紅耳赤，走到廚房裏喝了一杯水才冷靜下來。
好久沒見到江周肆，連Charles都喜於言表，一會兒跳一會兒叫的，除了看不懂剛剛他們兩個人在做什麽之外，Charles都顯得格外熱情。
吃完飯，孟榆陪著江周肆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翻出一部電影打發時間，但是誰的心思都沒在電視上。
江周肆是在和Charles重溫感情，孟榆則是有些想入非非。
“回去見到我媽了嗎？”
孟榆的思緒被江周肆打斷，連忙點頭，“見到了，阿姨還說你來北城之前她讓你多多照顧我來著。”
“是啊，”江周肆並沒有否認，“我現在不是照顧的很好嗎？”
就差......照顧到床上去了。
但是江周肆沒說，他的那些想法還是不要讓孟榆這麽早知道的好。
孟榆點頭，“是很好，除了學習之外，剩下的事情都快被你承包了。”
這的確讓孟榆省下不少精力。
“剛剛進來的時候你在念什麽？”
“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稿子，等到放假回去之後要用得到的。”
“需要我幫忙嗎？”
一般沒人的時候孟榆都是自己對著鏡子說，但是現在江周肆在旁邊，放著不用也有些可惜。
於是她點點頭，“那就來吧。”
即興演講的主體都是不固定的，於是孟榆就讓江周肆先隨口說一個看看。
江周肆想了一會兒，說：“那就‘青春’吧。”
孟榆一楞，沒讓他等太久就搜掛著腦子裏儲存的知識構建起來自己的語言體系，語速不快，腦子還要思考，於是大多數的話還添加上了自己下意識的反應。
“那些破落的樓梯，看不盡的長廊上都會有他見之難忘的背影。細碎斑駁的黃昏投影下的餘光照亮著記憶中的側臉，唰唰作響的筆尖在一張張空白紙上寫下青春的華章......”
“有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忘記了，或許從一開始，不是莫名其妙的相撞，而是我堅定地選擇去到他的身旁......”
說完了，孟榆仔細地去看江周肆的表情，只見他還是像一開始那樣看著自己，不免心裏發慌。
“是哪裏說的有問題嗎？節奏怎麽樣？”
江周肆收回視線，眼神看向趴在腳邊的Charles。
“都挺好的，沒什麽問題。”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問那裏面的“他”是不是自己，因為這樣的暗戀實在是太過於沈重。
於是，罕見的，江周肆並未多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臨走的時候和孟榆說：“明天李懷棟說讓我們一起去團建，早上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哦，好，就我們幾個人嘛？”
“聽說還有你那個同學莫微微，她最近和李懷棟好像聯系挺多的。”
孟榆一聽，不自覺地皺起了眉，她怎麽都沒有聽莫微微說起過這件事。
·
第二天，江周肆過來接上孟榆，還順便去了一趟李懷棟的學校，把李懷棟和莫微微一道接上。
孟榆和江周肆到的時候，李懷棟和莫微微一同在路邊站著，兩個人有說有笑，直到江周肆開車過來才停了下來。
孟榆有些莫名其妙地去看著他們兩個人。
李懷棟自是沒有註意到她的打量的目光，倒是莫微微對著她笑笑，說：“小榆，你回來了？”
“嗯，還給你帶了一點滬市的特產，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裏了。”
“哦，好。”
“你也沒回去嗎？”
“坐火車太久了，所以就沒有回去。”至於機票，放假的時候機票價格翻了一倍不止，莫微微更是不可能去花那冤枉錢。
接上他們兩個人，車子才一路朝著北城外環路駛去。
孟榆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兩個人正襟危坐，過了一會兒，莫微微就主動去和李懷棟說話。
“你不是說也要考下駕照嗎？”
說起來這件事，李懷棟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學的時候他自認為成績不算是很好，但也還可以，沒想到去考個駕照就處處碰壁，到現在了駕照還是沒能拿下來，不能像江周肆這麽瀟灑。
“嗯，快了快了。”
李懷棟敷衍著，不像是願意繼續說的樣子。
孟榆知道他這是有些好面子，於是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卻看見莫微微笑了一下，那點笑容正好被孟榆捕捉到。
她還是覺得這兩個人好像是背著她熟稔了不少。
車子抵達目的地，是一處高檔溫泉會所，甚至還是寵物友好，於是Charles除了不能泡溫泉，到處都是他可以撒歡的地方。
孟榆牽著Charles走到李懷棟身邊，知道這個地方是他找的，忍不住說：“你有心了。”
“那是，”李懷棟逗著Charles玩，“我可是他的幹爹，自然是為他著想。”
四個人辦理了六個人的房間，順便把杜其可和袁易的一同辦理了。
人都到齊了之後李懷棟才開始分房卡。
杜其可見他分個卡都能分半天，於是毫不留情地把卡一把奪過來。
“這不22層和23層各有三間房嘛，正好女生一層男生一層豈不是方便？”
孟榆聽著沒拒絕，但是默默地和江周肆對上了視線，正好對方也向她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不期而遇。
這就意味著可能獨處的機會會少一點，但是孟榆也沒那麽在意。
但是李懷棟下意識地就抗拒起來，“我也想住高樓層。”
杜其可“嘖”了一聲，“你這人怎麽回事？這個都要爭。”
“那行吧，”李懷棟手往後腦勺放了放，“就按你說的分吧。”
Charles被江周肆牽走，畢竟這段時間都在孟榆這兒，女生帶著一條大型犬還是要費不少精力的。
於是杜其可興致高昂的一手攬著一個往電梯口走。
趁著男生還沒跟上來，杜其可忍不住地問：“小榆，你和江周肆最近發展的怎麽樣啊？”
畢竟她能明顯的感受到現在孟榆看見江周肆的眼神已經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像是多了一點依靠似的。
“沒怎麽樣。”
孟榆看著電梯顯示屏上不斷變化的紅色數字，不好意思去看杜其可的眼睛。
“少唬我。”
“真沒怎麽樣。”
“難不成江周肆真的不行？中看不中用？”
當然孟榆也不願意替江周肆冒領了這個罪名，於是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就是親親了。”
“哇哦。”獲得獨家爆炸性新聞的杜其可覺得此刻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一旁的莫微微倒是沒有什麽誇張的表情，孟榆和江周肆在一起的消息她也早就知道了，情侶間親親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她不太了解江周肆，自然是不知道一個天之驕子獻上自己的初吻是多麽爆炸性的消息。
但是孟榆也沒有想到。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杜其可：“你怎麽知道這是他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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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榆猛地回頭看去, 像是要看清隔著青蔥歲月時身後江周肆的神情，然而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那會是什麽模樣。
直到浴室裏的水聲傳來，孟榆才找回了思緒, 有些六神無主地把東西收拾好。
國慶放假前周盈打電話過來詢問孟榆是否回去, 她現在還不知道江周肆和孟榆是什麽樣的關系。
接通電話的時候，孟榆正和江周肆剛走進電影院，她舉著手機莫名產生了一種偷情的感覺。
很荒唐。
見孟榆打電話走神，正在取電影票的江周肆便抓緊了她的手，用嘴型問：“我媽和你說什麽了？”
孟榆看著江周肆, 心思卻都在電話上。
“嗯，好, 我知道了，再見阿姨。”
掛完電話, 江周肆已經取好了電影票, 孟榆又跟著他去買爆米花。
“阿姨問我放假回不回去，她好像覺得我當時提前來學校這件事是在主動和你們家拉開距離。”
孟榆說著, 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和江周肆的糾葛不應該牽扯到江家其他的人的頭上, 況且孟榆也不想當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所以她覺得還是應該回去看看。
“你打算回去嗎？”
江周肆松開牽著孟榆的手，接過服務員手裏的爆米花。
“回去。”
“那我給你買機票。”
“你不回去嗎？”
爆米花被江周肆遞到了孟榆的懷裏。
“不了, 我留在這兒還有點事，應該沒時間回去。”
“好。”
孟榆機械似的往嘴裏塞了一個爆米花，很甜很香, 於是她往江周肆面前送了送。
“你也嘗嘗。”
江周肆隨手抓起一個往嘴裏一扔，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太甜了。”
孟榆聞言，在他背後努了努嘴。
一個平平無奇的搞笑電影, 對於孟榆來說，是因為她和一般人的笑點都不太一樣, 對於江周肆來說則是他覺得這個實在是有些無聊，不知道好笑在哪裏。
因為只是一個尋常的工作日的晚上，所以電影院裏的人並不多。
除了坐在前排的一個女生之外，還有一對情侶就坐在孟榆他們的最後排。
電影放映的某一個安靜的間隙時，孟榆聽到了來自後面一陣嬌呼，頓時人像是被水泥糊住了似的在原座不敢亂動。
接著傳來男生女生調笑的聲音。
面前巨大的電影幕布開始播放絢麗的畫面，光影開始投到每個人的臉上，身後的人還在旁若無人的嬉笑。
孟榆悄悄地去看江周肆的神情，沒想到會被抓個正著。
江周肆眼睛還放在前面的幕布上，手卻抓住了孟榆的手腕。
很細，像是一下子就能折斷。
孟榆一下子就乖乖地坐好了。
然後就聽到江周肆湊到她的耳邊問：“知道後面是什麽嗎？”
孟榆搖搖頭。
“情侶座，你覺得他們在做什麽？”
孟榆覺得臉上燒得厲害，繼續搖頭，但是這個搖頭和之前那個搖頭不是同一個意思，而是她知道但是不想說。
怎麽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種事？
就算是親親摟摟抱抱也要分場合吧。
然後她就聽見江周肆輕笑了一下，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結果屏幕又突然暗了下來，孟榆只能看見對方的眼睫。
她突然聽見江周肆問：“孟榆，要接吻嗎？”
孟榆的大腦陡然間空白了一片，像是完全沒有聽明白江周肆的話似的僵住了臉上的表情。
“啊......什麽？唔”
下一秒溫熱的氣息就覆了下來，孟榆的雙唇被輕輕地含住，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周肆已經直起了身體，剛剛後腦勺上的力道也消失不見了。
電影已經到了片尾曲，電影院裏突然燈光大亮，孟榆呆住了的表情撞進江周肆深沈似海的眸子裏，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挺甜的。”
江周肆眉眼桀驁，笑的有些痞氣，視線毫不遮掩地落在孟榆的唇上，像是還沒品嘗夠一樣。
“應該是可樂的味道，”孟榆慌亂地說，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江周肆那樣深沈的目光。
話落，後面的情侶也站起了身，孟榆看見男生的手臂緊緊地摟住女生的腰，兩個人的臉靠的極近的在說話。
剛走出電影院，還沒走到電梯口，孟榆突然就被江周肆拉著走近了安全通道。
“怎麽......唔。”
孟榆的話再一次沒有說完就被人狠狠地堵住，江周肆像是在發狠似的搶奪她口中的香甜，還沒幾秒就逼得孟榆唇舌發麻，喘不過來氣。
在孟榆快要因為不會換氣而差點暈厥時，江周肆終於松開了她。
孟榆感覺到自己的腰上也搭上了一條結實的手臂，還有一條往上一點落在她的後背。
兩個人以一種極近的距離貼在一起，呼吸交纏。
孟榆微微地喘著氣，有些羞惱地瞪著江周肆。
江周肆這才看向那雙被自己吮吸的通紅的嘴唇，像是在看一件自己的戰利品一樣。
“哪有你這麽狠的？”
孟榆有些委屈地說，她明明記得書上寫的初吻是輕柔而美好的，令人心跳加速，手忙腳亂的。
怎麽到她這裏就變得像是虎口奪食一樣。
氣得孟榆就想動手把人推開，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結果手剛碰到江周肆的胸膛，就立馬讓人用一只手扣住了兩只手腕，下一秒孟榆再次被推得靠在了墻上。
這次江周肆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急切，多了一點認真的意味。
在江周肆的帶動下，孟榆慢慢地學著怎麽去換氣。
但是吻著吻著孟榆卻開始走神，她覺得江周肆這麽熟練，肯定是之前不知道和多少個女朋友接吻才練得這麽熟能生巧。
江周肆註意到了她的分心，松開了孟榆問她：“嗯？親嘴也能走神？”
孟榆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摟住了江周肆的腰，整個人都撲在對方的懷裏。
“我喜歡你的。”
孟榆將腦袋埋在江周肆的懷裏，悶聲說。
江周肆楞了一下，隨即親昵地揉了揉孟榆的頭發，“怎麽突然告白了？放心，都接吻了一定對你負責。”
孟榆的耳垂立馬紅了，晶瑩剔透的。
昏暗的安全通道裏，只有腳下的綠色的光格外顯眼，兩個人抱了一會兒，江周肆才牽著孟榆去坐電梯。
等孟榆一個人到家之後，整個人還是處在受寵若驚的狀態裏，好久才反應過來。
國慶放假前一天，江周肆過來接孟榆把她送去機場。
拖著行李箱的時候孟榆又問了一遍：“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江周肆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笑，“不了，這邊太忙，你先自己回去，等過年的時候再回去。”
“好。”孟榆也不再勸。
時隔將近兩個月再次回到江家，格外開心的是Charles。這麽些天都沒有人在家陪他玩，他一條狗都快抑郁了。
於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孟榆給江周肆發了很多Charles的照片，然後問他：“我能不能把Charles一起帶回去？”
那邊的江周肆沈默了一會兒，說：“我也正有此打算，這樣，到時候我叫車把你們從滬市一起接過來。”
得了江周肆的應允，孟榆和Charles一人一狗都顯得很高興。
孟榆臥在地毯上，握著Charles的前爪，又揉了揉他的狗頭，高興地說：“你爸爸要接你過去了，開不開心？”
Charles立馬就聽懂了，嗚嗚地叫起來。
晚上周盈從外地回來，見到孟榆就拉著她說：“又瘦了。”
孟榆挽住周盈的胳膊，笑著說，“沒有，還是和之前一樣重。”
周盈笑笑，沒再問之前為什麽孟榆要提前去學校的事情，只是問她：“在北城和阿肆有聯系嗎？”
這麽些年，周盈他們在江家看著孟榆和江周肆一起從十五歲變成十八歲，但是在他們的眼裏兩個孩子的關系並不是很親厚，頂多算是相熟的地步。
“阿肆臨去北城之前我就囑咐過他去那邊一定要多多照料你，他一個男孩子外出歷練沒什麽，你是女孩子還是要有人照看著。”
那時候孟榆先斬後奏，算是不告而別。所以她並不知道江周肆是什麽態度，是對她的離開感到輕松呢？還是後悔？
“那他是怎麽說的？”
“他當然說好了，還說一定把你照顧的好好的，我可不信他的鬼話。”
孟榆想，和她談戀愛怎麽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照顧呢？
孟榆陪著周盈在江家吃了晚飯，第二天又陪著她去逛了街，回了滬市四天之後才啟程回北城。
剛開始的時候Charles興奮的不行，但是剛開出去不到十公裏就有暈車的跡象。
孟榆一陣手忙腳亂，路過一段服務區就會帶著他下去遛遛，就這麽在路上耽誤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才到北城。
孟榆先帶著Charles去了自己的房子，一進去，Charles就到處嗅著熟悉的氣味，在孟榆的腳邊打了好幾個轉才自己開開心心地去探索。
孟榆放下從滬市帶回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坐下客廳的地毯上給江周肆打電話。
“剛到家，Charles看起來很興奮，你什麽時候過來看他？”
其實孟榆在心裏想的是你什麽時候能過來看我，但是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小情侶四天沒見就像是隔了四年一樣，古話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來不是誇大的成分。
這幾天是他們兩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分開那麽久，孟榆時不時地就會想這個時候江周肆會在做什麽。
“Charles很興奮嗎？我怎麽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於是孟榆把手機拿的遠了一點，沖著在陽臺上跑酷的Charles喊道：“Charles，你爸爸喊你呢。”
那邊的江周肆聽到孟榆的話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在Charles能反應過來之前問她：“我是他爸爸，那你是誰？”
孟榆想，我可不是他媽媽，要是論起來恐怕Charles會和孫眠更熟悉一點。
於是她又默默地把手機拿回來，用不大的聲音嘀咕著：“我可不是他媽媽。”
話落，Charles終於和他爹心靈感應上，跑到孟榆的面前吠了兩聲。
“Charles，別叫。”
那邊的江周肆立馬擺出訓狗的氣勢，但是明顯話語裏是喜悅更多一點。
“好了，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和Charles等你過來。”
掛了電話之後，孟榆給Charles餵了一點水，又把從滬市帶過來的東西收拾整齊等待江周肆過來。
江周肆是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來的，那時候孟榆正在練習最近留下來的課堂作業，一項即興演講的任務。
這對於一項不愛主動說話的孟榆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需要她盡可能的打開自己。
於是江周肆用自己的指紋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孟榆正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揪著Charles的嘴巴，沖著他聲情並茂的說些聽不懂的話。
只不過指紋鎖被打開發出聲響的那一剎那孟榆就停止了動作，一臉欣喜的看向江周肆。
“你來啦？”
江周肆站在玄關處，還沒換鞋就對著孟榆揚了揚下巴，命令似的說：“過來。”
還沒等孟榆起身，倒是Charles先跑了過去，一時不知道是在叫人還是叫狗。
孟榆跟在Charles的後面，先是拿過江周肆從外面餐廳帶回來的吃的，然後才乖乖地走過去投向他的懷裏。
“有沒有想我？”
江周肆問。
孟榆點頭，腦袋嗑在江周肆的懷裏。
江周肆對這樣的乖巧很是受用，於是二話不說就將孟榆抵在玄關處吻了下來。
雖然來的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孟榆在見到江周肆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準備，她乖乖地張著嘴，任憑江周肆的動作。
接完吻，孟榆面紅耳赤，走到廚房裏喝了一杯水才冷靜下來。
好久沒見到江周肆，連Charles都喜於言表，一會兒跳一會兒叫的，除了看不懂剛剛他們兩個人在做什麽之外，Charles都顯得格外熱情。
吃完飯，孟榆陪著江周肆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翻出一部電影打發時間，但是誰的心思都沒在電視上。
江周肆是在和Charles重溫感情，孟榆則是有些想入非非。
“回去見到我媽了嗎？”
孟榆的思緒被江周肆打斷，連忙點頭，“見到了，阿姨還說你來北城之前她讓你多多照顧我來著。”
“是啊，”江周肆並沒有否認，“我現在不是照顧的很好嗎？”
就差......照顧到床上去了。
但是江周肆沒說，他的那些想法還是不要讓孟榆這麽早知道的好。
孟榆點頭，“是很好，除了學習之外，剩下的事情都快被你承包了。”
這的確讓孟榆省下不少精力。
“剛剛進來的時候你在念什麽？”
“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稿子，等到放假回去之後要用得到的。”
“需要我幫忙嗎？”
一般沒人的時候孟榆都是自己對著鏡子說，但是現在江周肆在旁邊，放著不用也有些可惜。
於是她點點頭，“那就來吧。”
即興演講的主體都是不固定的，於是孟榆就讓江周肆先隨口說一個看看。
江周肆想了一會兒，說：“那就‘青春’吧。”
孟榆一楞，沒讓他等太久就搜掛著腦子裏儲存的知識構建起來自己的語言體系，語速不快，腦子還要思考，於是大多數的話還添加上了自己下意識的反應。
“那些破落的樓梯，看不盡的長廊上都會有他見之難忘的背影。細碎斑駁的黃昏投影下的餘光照亮著記憶中的側臉，唰唰作響的筆尖在一張張空白紙上寫下青春的華章......”
“有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忘記了，或許從一開始，不是莫名其妙的相撞，而是我堅定地選擇去到他的身旁......”
說完了，孟榆仔細地去看江周肆的表情，只見他還是像一開始那樣看著自己，不免心裏發慌。
“是哪裏說的有問題嗎？節奏怎麽樣？”
江周肆收回視線，眼神看向趴在腳邊的Charles。
“都挺好的，沒什麽問題。”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問那裏面的“他”是不是自己，因為這樣的暗戀實在是太過於沈重。
於是，罕見的，江周肆並未多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臨走的時候和孟榆說：“明天李懷棟說讓我們一起去團建，早上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哦，好，就我們幾個人嘛？”
“聽說還有你那個同學莫微微，她最近和李懷棟好像聯系挺多的。”
孟榆一聽，不自覺地皺起了眉，她怎麽都沒有聽莫微微說起過這件事。
·
第二天，江周肆過來接上孟榆，還順便去了一趟李懷棟的學校，把李懷棟和莫微微一道接上。
孟榆和江周肆到的時候，李懷棟和莫微微一同在路邊站著，兩個人有說有笑，直到江周肆開車過來才停了下來。
孟榆有些莫名其妙地去看著他們兩個人。
李懷棟自是沒有註意到她的打量的目光，倒是莫微微對著她笑笑，說：“小榆，你回來了？”
“嗯，還給你帶了一點滬市的特產，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裏了。”
“哦，好。”
“你也沒回去嗎？”
“坐火車太久了，所以就沒有回去。”至於機票，放假的時候機票價格翻了一倍不止，莫微微更是不可能去花那冤枉錢。
接上他們兩個人，車子才一路朝著北城外環路駛去。
孟榆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兩個人正襟危坐，過了一會兒，莫微微就主動去和李懷棟說話。
“你不是說也要考下駕照嗎？”
說起來這件事，李懷棟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學的時候他自認為成績不算是很好，但也還可以，沒想到去考個駕照就處處碰壁，到現在了駕照還是沒能拿下來，不能像江周肆這麽瀟灑。
“嗯，快了快了。”
李懷棟敷衍著，不像是願意繼續說的樣子。
孟榆知道他這是有些好面子，於是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卻看見莫微微笑了一下，那點笑容正好被孟榆捕捉到。
她還是覺得這兩個人好像是背著她熟稔了不少。
車子抵達目的地，是一處高檔溫泉會所，甚至還是寵物友好，於是Charles除了不能泡溫泉，到處都是他可以撒歡的地方。
孟榆牽著Charles走到李懷棟身邊，知道這個地方是他找的，忍不住說：“你有心了。”
“那是，”李懷棟逗著Charles玩，“我可是他的幹爹，自然是為他著想。”
四個人辦理了六個人的房間，順便把杜其可和袁易的一同辦理了。
人都到齊了之後李懷棟才開始分房卡。
杜其可見他分個卡都能分半天，於是毫不留情地把卡一把奪過來。
“這不22層和23層各有三間房嘛，正好女生一層男生一層豈不是方便？”
孟榆聽著沒拒絕，但是默默地和江周肆對上了視線，正好對方也向她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不期而遇。
這就意味著可能獨處的機會會少一點，但是孟榆也沒那麽在意。
但是李懷棟下意識地就抗拒起來，“我也想住高樓層。”
杜其可“嘖”了一聲，“你這人怎麽回事？這個都要爭。”
“那行吧，”李懷棟手往後腦勺放了放，“就按你說的分吧。”
Charles被江周肆牽走，畢竟這段時間都在孟榆這兒，女生帶著一條大型犬還是要費不少精力的。
於是杜其可興致高昂的一手攬著一個往電梯口走。
趁著男生還沒跟上來，杜其可忍不住地問：“小榆，你和江周肆最近發展的怎麽樣啊？”
畢竟她能明顯的感受到現在孟榆看見江周肆的眼神已經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像是多了一點依靠似的。
“沒怎麽樣。”
孟榆看著電梯顯示屏上不斷變化的紅色數字，不好意思去看杜其可的眼睛。
“少唬我。”
“真沒怎麽樣。”
“難不成江周肆真的不行？中看不中用？”
當然孟榆也不願意替江周肆冒領了這個罪名，於是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就是親親了。”
“哇哦。”獲得獨家爆炸性新聞的杜其可覺得此刻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一旁的莫微微倒是沒有什麽誇張的表情，孟榆和江周肆在一起的消息她也早就知道了，情侶間親親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她不太了解江周肆，自然是不知道一個天之驕子獻上自己的初吻是多麽爆炸性的消息。
但是孟榆也沒有想到。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杜其可：“你怎麽知道這是他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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