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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ota 43
真的是葉哲霖。
蔣元燦朝她們招手, 葉哲霖同樣瞧見了胡庭和宋驚晚兩人，然而並沒有過多驚訝。幾人繼續閑聊，宋驚晚則安分充當背景板隱在他們背後, 眼珠子偷偷地瞄來瞄去, 像找人，剛好被葉哲霖發現, “宋姐你找誰呢？”
她語塞, 多虧胡庭不經意的解圍：“對了，你好基友諶降呢？他來了嗎。”
因為葉哲霖姑父家住在水溪村, 他今天的湊巧出現其實是來姑父家走親戚的, 不過提起諶降, 葉哲霖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來是來了, 非跟著我來, 說來釣魚。”
胡庭、蔣元燦：.......
大冬天的小溪哪兒有魚？
冰釣吧也許是。
尊重他人愛好。
“那你倆有空不？幹脆跟我們去民宿玩吧, 人多熱鬧。”蔣元燦道。
“行啊。”
葉哲霖欣然同意。
“我去問問降哥。”
—
現在可是你們主動邀請我的。
諶降來了之後的幾個小時, 陸續還有五六個別校的女生按門鈴。問了才知，原來是班裏其他女生的朋友, 有一中的也有職高的, 看見自己朋友們發朋友圈號召此局有帥哥，個個不請自來。
人一多, 胃口就大，胃口大了菜量必須得豐富。陳熠和副班長在家經常下廚, 手藝可圈可點，都自告奮勇的擔當今晚晚餐的主廚, 另有夏芝芝、李梨等一幹副手。宋驚晚也蠢蠢欲動，她是菜還愛玩的典型, 閑不住，也想悄悄混進廚房，夏芝芝以前嘗過她做的菜，仍有陰影，為了今晚大家的腸胃健康，好言勸女孩去乖乖歇著。
連諶降都能人模狗樣的進去幫忙。
趁著夏芝芝分神，宋驚晚不甘心的再一次鉆進廚房，但她到底不會硬要逞強，心說蔬菜沙拉我總能做吧，於是找了個水果碗和沙拉醬，開始掰菜葉。
自己這個位置挺沒存在感，但恰恰和在洗魚的諶降是面對面，宋驚晚隨隨便便擡眼就能看見。對面那人雙手摟著魚，在模仿她當初在他家做奶白鯽魚湯前，不會殺魚、怕得要死的傻樣，絕對故意，女孩深吸一口氣，屈辱地挪開視線，重重搗沙拉。
去切小番茄的時候，她和諶降都在流理臺，彼此離得不遠。諶降的身旁老是黏著個姑娘，從他宰魚那會就在了，長得明艷，膽子也大，圍著他說東說西的，特活潑，意思就是桃花來了擋也擋不住。諶降其實不怎麽搭理她，偶爾出於禮貌應和幾句，大多時間都在沈默，那姑娘性格蠻鈍感，反正絲毫不介意，照樣黏。
問他聯系方式，問他敏感問題，宋驚晚都佩服他了，這樣還不甩臉子，脾氣真比我好。她一直在旁邊看戲，除了切完小番茄離開片刻，結果再回來，諶降不知道用什麽借口已經打發姑娘走了，自己還在原地等她，然後和宋驚晚撞上目光，好整以暇地朝她指了指眼睛，打趣：“都快盯成斜視了。”
“學學前輩您怎麽擋桃花。”
少女假笑。
“我也取取經唄。”
冷嘲熱諷完，宋驚晚端著蔬菜沙拉，昂首闊步地經過男生身邊，半點餘光不分給他。
肯定酷斃了，她心想著。
但蒼天明鑒，自己指定和諶降八字不合。
因為她走過他面前突然腳滑了一下。
酷斃的形象蕩然無存。
而諶降下意識撈住了女孩的手臂，避免了碗碎人社死的更慘烈結局，她被他扶著，發誓、發毒誓，絕對不是故意往他那兒栽，故意讓他扶的。
不過諶降大概率不信。
他快憋不住笑了：“我學學你怎麽招桃花？”
宋驚晚狠狠睖他。
將近七點半，眾人才飽餐。
總纏著諶降的那名女生嘴巴沒停過，滔滔不絕地誇讚諶同學做的那道菜是多麽多麽好吃，別人做的都不誇，只一個勁吹他，給宋驚晚好奇得也嘗了一口，就一般般，還不如她親手拌勻的蔬菜沙拉，上桌沒多久便空盤。她瞧見諶降也夾了一筷子，但沒夾多，因為他搶不過其他女生。
吃完飯，所有人分為了兩撥，一撥在樓下客廳看電影，另一撥在樓上玩游戲，慢慢消磨時間等到零點。還是那個女生，提議玩轉瓶子的游戲，規則是大家圍成圈，在圓圈的中央放個瓶子，然後撥動它轉，等它慢慢停下來後，瓶頭朝向誰誰就要完成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完成不了的接受懲罰。別人都是瞎轉，還有轉著轉著結果瓶口指回自己的，但宋驚晚不是，她以前玩過琢磨過，轉瓶子是有技巧的，除非點兒背，否則不會自己轉給自己。
真心話和大冒險都設置的非常奇葩，氣氛當然越炒越熱，鐘婷婷爆了好幾個猛料，所有人都興奮起來。輪到宋驚晚轉瓶子，她其實很想轉給諶降，但看到對面追他的女生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放棄了，私心不願意讓她知曉關於諶降的更多。
不針對諶降就沒誰值得叫她特意針對的。宋驚晚幹脆亂轉，然後轉到了夏芝芝。
她向芝芝比了個抱歉的手勢，陳熠起哄讓芝芝快選，真心話or大冒險，她居然選了大冒險。“有膽量！”陳熠摸牌，道：“和坐在自己右邊的異性深情對視十秒。”
芝芝右邊坐的李梨，再右邊是諶降。“可不可以就只和坐右邊的人完成呀？”
那有什麽看頭。
陳熠她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必須是異性！來來來和諶降對視。”
可夏芝芝吞吞吐吐的打死不肯，臉紅到了脖子，外校幾個女生見狀講起風涼話——裝什麽矜持呀，不情願換我們來。宋驚晚聽見了，剛要發作，夏芝芝已經噌地站起來，“我肚子疼，去衛生間。”
她狼狽逃走，留下外校的女生竊竊偷笑，宋驚晚繼續淡定地轉瓶子，但是轉一次指準她們一次、轉一次指準她們一次，幾人見此情形臉色微變。“喏，轉到你們了，你們挨個來。”
少女眼神冰涼，反觀諶降，亦是，雙雙冷臉的樣子莫名有種異曲同工之妙，這對視哪會產生什麽粉紅泡泡，不被眼刀剜成片就不錯了。氣氛驟降至零度，幾人都噤了聲，慫得縮成烏龜王八，陳熠趕緊圓場說了幾句好話。
接下去幾局夏芝芝都沒再回來，他們玩游戲的氛圍又漸漸回歸原樣。宋驚晚玩得心不在焉，趁著他們在起哄別人，女孩手撐在背後，仰頭，閉眼寧神，再睜眼，看見諶降拎著外套蹲在自己旁邊，“去個地方，我給你變魔術。”
好幼稚的哄人話術。
二人來到了民宿樓頂的天臺，宋驚晚微微冷，質疑：“你又帶我受凍？”
為什麽要說又？
哦，上次自己月考失利，他也帶她去過天臺一回。
諶降把外套披她身上，他們坐在靠近室內落地窗的那架秋千，望著天際邊、漆黑夜空裏隱隱瞧得出輪廓的深山，宋驚晚看了眼手表，“快零點了，我要下去跟她們跨年。”
四圍靜謐，似乎聽見了雪落的聲音。
是的，沒有聽錯。
眼幕中飄揚起似有似無的白點，漸漸清晰、漸漸密集，女孩跑出了秋千，來到了空地，伸手接到了雪子。
下雪了。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驚喜？激動？
太安靜了，安靜到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在接雪花，而他在後面望著她。
在零點前，在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前，是屬於他們的嶄新的一年。
充滿希望充滿汗水，也充滿離別。
“顯而易見。”
少年向後仰，手掌墊著頭。
“我只想和你一個人跨年。”
雪下的不大不小，卻足夠白頭。
沒有氛圍燈和玫瑰花，卻足夠浪漫到鐫刻進回憶裏。
“不拍照嗎？”他問，很臭屁，“我可以出賣色相。”
宋驚晚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手機。“想拍也拍不了，還有，你原來那麽喜歡拍照嗎？我不是跟你有過合照嗎，還送給你了啊嗚......”沒說完，她連忙捂住嘴巴，尷尬。
諶降在笑，眼睛彎彎的。
“那沒辦法。”少年故作無奈，“只能靠你和我用一輩子記住了。”
心，一瞬騰空。
樓下傳來歡呼，遠處禮炮聲音悶沈，她沒能聽到零點的倒計時，不過在某一時刻大雪瞬間變得紛揚，似乎永不落幕。宋驚晚跑進秋千裏，她的肩膀、腦袋白白的，落著雪渣，眼睛很亮，突然朝他伸出手，“跨年快樂諶降，新的一年，請多指教。”
多餘的聲音全部彌散，新年初雪的背景裏，諶降只看得到她，也註定往後的餘光、視線裏都將是她。少年始終維持著仰視的姿勢，笑著和她緊握，緊緊的捏牢了她的手心和手背，這一刻是多年對手的短暫和平，就像勢如水火的兩方在最終終於達成Happy Ending。
靜立、對視。
我們在雪夜裏老去。
“不過新的一年你沒有什麽目標、展望之類的嗎？”女孩歪頭，“啊......沒想到我的跨年零點竟然是跟你在一起，第一句跨年快樂也是跟你說的，總覺得新的一年我要倒大黴了呢。其實我剛剛已經許過願了，許願今年高考我才是第一，許願我能成為全省狀元，我先許的，你可不能和我一樣了。”
她發現這家夥牽她的手好像牽上癮了，居然依舊不肯放。諶降沒有思考的神情，感覺他早就打好了關於願望和目標的定稿，要麽，年年歲歲他都只有同樣的一個心願。
“希望她所求皆如願。”
他望著女孩的眼睛，輕聲。
“希望她永遠幸福，希望她永遠驕傲，不會缺席時空裏我與她存在的每個瞬間。”
因為我的未來都關於她。
所以我的願望——
從來都有且僅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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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塞, 多虧胡庭不經意的解圍：“對了，你好基友諶降呢？他來了嗎。”
因為葉哲霖姑父家住在水溪村, 他今天的湊巧出現其實是來姑父家走親戚的, 不過提起諶降, 葉哲霖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來是來了, 非跟著我來, 說來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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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葉哲霖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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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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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降來了之後的幾個小時, 陸續還有五六個別校的女生按門鈴。問了才知，原來是班裏其他女生的朋友, 有一中的也有職高的, 看見自己朋友們發朋友圈號召此局有帥哥，個個不請自來。
人一多, 胃口就大，胃口大了菜量必須得豐富。陳熠和副班長在家經常下廚, 手藝可圈可點，都自告奮勇的擔當今晚晚餐的主廚, 另有夏芝芝、李梨等一幹副手。宋驚晚也蠢蠢欲動，她是菜還愛玩的典型, 閑不住，也想悄悄混進廚房，夏芝芝以前嘗過她做的菜，仍有陰影，為了今晚大家的腸胃健康，好言勸女孩去乖乖歇著。
連諶降都能人模狗樣的進去幫忙。
趁著夏芝芝分神，宋驚晚不甘心的再一次鉆進廚房，但她到底不會硬要逞強，心說蔬菜沙拉我總能做吧，於是找了個水果碗和沙拉醬，開始掰菜葉。
自己這個位置挺沒存在感，但恰恰和在洗魚的諶降是面對面，宋驚晚隨隨便便擡眼就能看見。對面那人雙手摟著魚，在模仿她當初在他家做奶白鯽魚湯前，不會殺魚、怕得要死的傻樣，絕對故意，女孩深吸一口氣，屈辱地挪開視線，重重搗沙拉。
去切小番茄的時候，她和諶降都在流理臺，彼此離得不遠。諶降的身旁老是黏著個姑娘，從他宰魚那會就在了，長得明艷，膽子也大，圍著他說東說西的，特活潑，意思就是桃花來了擋也擋不住。諶降其實不怎麽搭理她，偶爾出於禮貌應和幾句，大多時間都在沈默，那姑娘性格蠻鈍感，反正絲毫不介意，照樣黏。
問他聯系方式，問他敏感問題，宋驚晚都佩服他了，這樣還不甩臉子，脾氣真比我好。她一直在旁邊看戲，除了切完小番茄離開片刻，結果再回來，諶降不知道用什麽借口已經打發姑娘走了，自己還在原地等她，然後和宋驚晚撞上目光，好整以暇地朝她指了指眼睛，打趣：“都快盯成斜視了。”
“學學前輩您怎麽擋桃花。”
少女假笑。
“我也取取經唄。”
冷嘲熱諷完，宋驚晚端著蔬菜沙拉，昂首闊步地經過男生身邊，半點餘光不分給他。
肯定酷斃了，她心想著。
但蒼天明鑒，自己指定和諶降八字不合。
因為她走過他面前突然腳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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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諶降下意識撈住了女孩的手臂，避免了碗碎人社死的更慘烈結局，她被他扶著，發誓、發毒誓，絕對不是故意往他那兒栽，故意讓他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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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憋不住笑了：“我學學你怎麽招桃花？”
宋驚晚狠狠睖他。
將近七點半，眾人才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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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所有人分為了兩撥，一撥在樓下客廳看電影，另一撥在樓上玩游戲，慢慢消磨時間等到零點。還是那個女生，提議玩轉瓶子的游戲，規則是大家圍成圈，在圓圈的中央放個瓶子，然後撥動它轉，等它慢慢停下來後，瓶頭朝向誰誰就要完成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完成不了的接受懲罰。別人都是瞎轉，還有轉著轉著結果瓶口指回自己的，但宋驚晚不是，她以前玩過琢磨過，轉瓶子是有技巧的，除非點兒背，否則不會自己轉給自己。
真心話和大冒險都設置的非常奇葩，氣氛當然越炒越熱，鐘婷婷爆了好幾個猛料，所有人都興奮起來。輪到宋驚晚轉瓶子，她其實很想轉給諶降，但看到對面追他的女生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放棄了，私心不願意讓她知曉關於諶降的更多。
不針對諶降就沒誰值得叫她特意針對的。宋驚晚幹脆亂轉，然後轉到了夏芝芝。
她向芝芝比了個抱歉的手勢，陳熠起哄讓芝芝快選，真心話or大冒險，她居然選了大冒險。“有膽量！”陳熠摸牌，道：“和坐在自己右邊的異性深情對視十秒。”
芝芝右邊坐的李梨，再右邊是諶降。“可不可以就只和坐右邊的人完成呀？”
那有什麽看頭。
陳熠她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必須是異性！來來來和諶降對視。”
可夏芝芝吞吞吐吐的打死不肯，臉紅到了脖子，外校幾個女生見狀講起風涼話——裝什麽矜持呀，不情願換我們來。宋驚晚聽見了，剛要發作，夏芝芝已經噌地站起來，“我肚子疼，去衛生間。”
她狼狽逃走，留下外校的女生竊竊偷笑，宋驚晚繼續淡定地轉瓶子，但是轉一次指準她們一次、轉一次指準她們一次，幾人見此情形臉色微變。“喏，轉到你們了，你們挨個來。”
少女眼神冰涼，反觀諶降，亦是，雙雙冷臉的樣子莫名有種異曲同工之妙，這對視哪會產生什麽粉紅泡泡，不被眼刀剜成片就不錯了。氣氛驟降至零度，幾人都噤了聲，慫得縮成烏龜王八，陳熠趕緊圓場說了幾句好話。
接下去幾局夏芝芝都沒再回來，他們玩游戲的氛圍又漸漸回歸原樣。宋驚晚玩得心不在焉，趁著他們在起哄別人，女孩手撐在背後，仰頭，閉眼寧神，再睜眼，看見諶降拎著外套蹲在自己旁邊，“去個地方，我給你變魔術。”
好幼稚的哄人話術。
二人來到了民宿樓頂的天臺，宋驚晚微微冷，質疑：“你又帶我受凍？”
為什麽要說又？
哦，上次自己月考失利，他也帶她去過天臺一回。
諶降把外套披她身上，他們坐在靠近室內落地窗的那架秋千，望著天際邊、漆黑夜空裏隱隱瞧得出輪廓的深山，宋驚晚看了眼手表，“快零點了，我要下去跟她們跨年。”
四圍靜謐，似乎聽見了雪落的聲音。
是的，沒有聽錯。
眼幕中飄揚起似有似無的白點，漸漸清晰、漸漸密集，女孩跑出了秋千，來到了空地，伸手接到了雪子。
下雪了。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驚喜？激動？
太安靜了，安靜到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在接雪花，而他在後面望著她。
在零點前，在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前，是屬於他們的嶄新的一年。
充滿希望充滿汗水，也充滿離別。
“顯而易見。”
少年向後仰，手掌墊著頭。
“我只想和你一個人跨年。”
雪下的不大不小，卻足夠白頭。
沒有氛圍燈和玫瑰花，卻足夠浪漫到鐫刻進回憶裏。
“不拍照嗎？”他問，很臭屁，“我可以出賣色相。”
宋驚晚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手機。“想拍也拍不了，還有，你原來那麽喜歡拍照嗎？我不是跟你有過合照嗎，還送給你了啊嗚......”沒說完，她連忙捂住嘴巴，尷尬。
諶降在笑，眼睛彎彎的。
“那沒辦法。”少年故作無奈，“只能靠你和我用一輩子記住了。”
心，一瞬騰空。
樓下傳來歡呼，遠處禮炮聲音悶沈，她沒能聽到零點的倒計時，不過在某一時刻大雪瞬間變得紛揚，似乎永不落幕。宋驚晚跑進秋千裏，她的肩膀、腦袋白白的，落著雪渣，眼睛很亮，突然朝他伸出手，“跨年快樂諶降，新的一年，請多指教。”
多餘的聲音全部彌散，新年初雪的背景裏，諶降只看得到她，也註定往後的餘光、視線裏都將是她。少年始終維持著仰視的姿勢，笑著和她緊握，緊緊的捏牢了她的手心和手背，這一刻是多年對手的短暫和平，就像勢如水火的兩方在最終終於達成Happy Ending。
靜立、對視。
我們在雪夜裏老去。
“不過新的一年你沒有什麽目標、展望之類的嗎？”女孩歪頭，“啊......沒想到我的跨年零點竟然是跟你在一起，第一句跨年快樂也是跟你說的，總覺得新的一年我要倒大黴了呢。其實我剛剛已經許過願了，許願今年高考我才是第一，許願我能成為全省狀元，我先許的，你可不能和我一樣了。”
她發現這家夥牽她的手好像牽上癮了，居然依舊不肯放。諶降沒有思考的神情，感覺他早就打好了關於願望和目標的定稿，要麽，年年歲歲他都只有同樣的一個心願。
“希望她所求皆如願。”
他望著女孩的眼睛，輕聲。
“希望她永遠幸福，希望她永遠驕傲，不會缺席時空裏我與她存在的每個瞬間。”
因為我的未來都關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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