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4 /魔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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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4 /魔法書
Chapter 044
八月, 北城。
拍完綜藝回來北城，導演在群裏通知第二天開工，新女二很快就會進組。
向昭收拾完東西, 張佳來帶她一起去酒店。
之前公司還在起步階段，經紀人不多，張佳大部分時間在公司幫忙帶剛入門的經紀人, 現在走上正途, 張佳回到向昭身邊繼續做向昭的專屬經紀人。
向昭之前有問過張佳要不要在公司當個領導層，被張佳拒絕了。
張佳道：“才當了一段時間的老師, 頭都大了，更不要說去當領導, 我可沒什麽管理才能，還是跟著你繼續征戰娛樂圈比較好。”
“你可是說了，要帶我重回娛樂圈金牌經紀人巔峰。”
話說到這個地步, 向昭也沒有再勸，並且，她真的舍不得張佳。
和張佳合作這麽久，張佳當經紀人的實力和人品向昭看在眼裏，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這麽好的經紀人了。
去了劇組之後，反而沒見到女二，張佳去導演處例行詢問，導演說女二上一部戲還在收尾，馬上就到。
再問到身份, 導演神神叨叨的, 說什麽藥保持神秘感。
難不成是第二個徐甜？
張佳在向昭面前吐槽：“早點說是誰, 不合還能找謝總調換人，現在遮遮掩掩不說, 真怕又來一個不省心的。”
向昭在看馬上要演的內容，聞言一頓，道：“只是演戲當同事，沒必要看心意。”
而且她和謝北闌，也不是這種予給予求的關系。
張佳：“行，沒事，我跟你你，不會有事。”
“我自然是相信張姐的。”
謝北闌沒來劇組，向昭剛開始還有幾分不適應，偶爾，會聽見有人議論的聲音。
不多，也沒有什麽惡意，只是單純好奇。
壁如說道具組的小姑娘，就經常和群演聊天，說：“好久沒見到謝總，唉。”
“你不會看上謝總了吧，你瘋了嗎？”群演裏大部分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更有甚者，離她離的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
“我為什麽要看上謝總？”小姑娘撐住臉蛋，憧憬道：“謝總和向小姐，好好磕啊。太甜了，作精明星和霸道總裁，從古至今都是綠色軟件的頭牌。”
群演們紛紛放下心來：“還以為你瘋了。”
“你們不懂，我一天不看見cp合體，一天就難受。”
群演們：“真會磕。”腦子有病吧磕這cp，太邪門了啊。
向昭聽見了也不做她想，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不用管。
而且，時間久了，謝北闌和她再沒有交集，就不會有人磕了。
......
謝北闌人不在，但存在感從未減少過。
他總是見縫插針，有時候，會是午後的冰淇淋，或是下午茶，加餐的宵夜，飯後水果......
張佳跟了劇組幾天都感慨：“我以前和影後影帝一個劇組，都沒這麽好的待遇。”
影帝影後有名字有錢，待遇自然好，可對於普通的工作人員，打工嘛，哪來的好待遇？可謝北闌這人，大到主演導演，小到每天的群演，沒一個落了的，甚至還會多出幾份。
不說這些，劇組的人對向昭很殷勤，張佳和她們聊天才知道，光是在這個劇組，獎金比工資還高。
謝北闌這人，他是真怕有人苛責向昭。
張佳嘆氣，早這樣多好呢？
向昭倒是沒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心大的不行，就連去覆診，心理醫生對她心理評估也好上不少。
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
女二進組的前一天，趙澤跑向昭旁邊打聽消息。
“你知不知道女二是誰？”
趙澤平日裏就愛八卦，向昭叉了一塊西瓜，反問道：“誰？”
“我這不是問你嗎？”趙澤一拍大腿：“我以為你知道！”
向昭又塞了一塊西瓜，道：“還有你八卦小王子不知道的事？”
“其實，我懷疑......”趙澤聲音放小：“我懷疑劇組壓根沒定女二！”
“......”向昭同情的看一眼趙澤：“沒聽見八卦把人都饞傻了。”
“？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向昭連掩飾都懶得，繼續戳手裏的西瓜。
劇組熱熱鬧鬧的，導演破天荒的沒在工位上啃西瓜，而是裝了個人模人樣，不知道在等誰。
沒一會兒，導演等的人來了，張佳也回來了。
“是謝總，來視察。”
趙澤看一眼張佳，又看一眼自己在旁邊打游戲的經紀人，沒忍住，問向昭：“你經紀人出嗎？”
向昭懶得理他，不知道又發什麽瘋。
謝北闌許久沒來，劇組的工作人員沈寂好長一段時間，他一來，群演的小話說個不停。
“我猜謝總先給向小姐打招呼。”
“這不是肯定的嗎？”
“還用你說。”
“......”
向昭坐在椅子上，面對趙澤揶揄的眼神毫無動靜。
要讓他們失望了，畢竟，她現在和謝北闌，可是毫無關系。
導演依舊殷勤的把謝北闌往裏面迎，劇組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按照謝北闌來的時間來說，他對劇組很熟悉，用不著人接。
導演說，這叫儀式感。
道具組小姑娘說，導演這是有病，喜歡當電燈泡——磕cp小女孩的心思就這麽簡單，誰擋了她磕cp誰就是罪人。
謝北闌今日是一身寶藍色西裝，顏色讓他看起來不怎麽嚴肅，反而多了幾分少女偶像動漫的高冷學長味。
向昭長久的沒見過他，有點恍惚。
上一次見面，謝北闌還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全是倦容。
恍如隔世。
向昭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表示對投資人的尊重。
謝北闌一刻不停往前走，仿佛面對向昭和面對其他人沒什麽兩樣。
“我去，不是吧，謝總和向小姐，be了？”
“你2g網嗎？他們不是早be了？”
“可是之前謝總的態度，不像是不在意的樣子，怎麽現在——”
向昭淡淡想，因為你們謝總如今已經脫離苦海......
謝北闌和導演往前走的步子越來越慢，走了一分鐘，還沒走出向昭的視線。
他停下來，左手手心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導演，不給我介紹一下女主角嗎？”
導演本來也挺懵，謝總怎麽直接越過向昭，看他越走越慢，又不像是不喜歡向昭了的樣子。
乍然聽見這話，導演數十年來的馬屁功力為他做出了正確的回答。
“這倒也是，作為投資人，怎麽能不正式認識一下主角呢？”
導演咬緊正式二字，先說趙澤：“這是男主角趙澤。”
隨後，導演左手手心向上指向向昭：“這是我們傾國傾城的女主角——向昭。”
向昭還坐在椅子上，四周圍滿了劇組的員工，密不透風。
謝北闌隨意擡起眼簾，好像真是個只是為了視察毫無其他心思的總裁。
視線交織的一瞬間，向昭指尖發麻，頭腦發熱。
劇組的風扇不是加了冰嗎？為什麽會這麽熱。
風扇壞掉了，是嗎？
謝北闌淺笑，俯身伸出右手，恰好是向昭擡手就能夠著的地方。
燥熱的夏季，灼熱的日光正好穿過謝北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向昭的衣裙上落下黑色的影子。
謝北闌聲音低沈優雅：“第一次見面，我是這部劇的投資商，謝北闌。”
向昭艷麗的小臉擡起，滿臉寫著茫然：“第，第一次見面？我是向昭。”
話音落，向昭才想起她上次和謝北闌說過的話。
“下次見面，就當陌生人吧。”
/
謝北闌打完招呼，什麽也沒做，和導演繼續往裏走，向昭知道，他們慣常會在導演休息的地方聊劇組的事。
大部分時間，是導演對著謝北闌獅子大開口，要資源要錢要團隊。
謝北闌總是“好好好”，隨手多給幾筆。
——這些都是趙澤說的，趙澤說，他去偷聽過。
堂堂國民影帝，凈做些丟人現眼偷雞摸狗的事。
向昭腦子很亂，窩在原地瞎想。
周圍的人都散了，張佳是唯一一個一直念著剛才那事的人。
“你和謝北闌這是怎麽了？”好好一個藝人，被愛情毀了。
向昭長話短說：“我和他說清楚了，以後當陌生人，大概就是.....”
她搜刮了一肚子的形容詞，緩緩道：“和平分手？”
？張佳：你家和平分手這樣式的？
不過張佳也不好說什麽，道：“你決定了就行。”
反正出了事，她就給向月打電話。
向月生意越做越大，隱隱有超過從前向氏的趨勢，如今在娛樂圈，哪怕沒有謝北闌，向昭也能在大部分時間橫著走。
向昭吃完西瓜，拿濕紙巾擦手，反而想到一個問題：“張姐，你說，謝北闌這次來，會不會是想撤資。”
“不會吧，”張佳道：“謝總家大業大，投資的錢應該和我們花幾塊錢差不了多少。”
向昭搖頭，道：“越有錢的人越摳門，比如說我，我以前花錢，要麽花謝北闌的，要麽花向月的，從不花我自己的。”
“說不定謝北闌也是呢？”
張佳：比你摳門的應該很少見吧......不過，你那是不需要自己出錢啊。
“你可以去問問導演。”
向昭說：“他要是撤資，我就找姐姐投資。”
兩個人東扯西扯，甚至扯到要是讓向月投資，投多少的話題上來了。
“昨天向月給我打了四百萬，其實我自己投也行。”向昭餘額很多，向月自從翻身後，總覺得虧待妹妹，給向昭打了不少錢。
謝北闌以前給向昭的錢也多，算起來是向月的好幾倍，向昭也還沒用完。
想到這兒，向昭愉快的說：“我要去找導演，謝北闌不投我投，以後每天晚上我都不要讓導演開總結會了。”
“嗯，最多能變成線上開。”
導演具有很多中老年人特征，比如，莫名其妙的儀式感和官腔，每天非要總結一次，向昭每次都要聽睡著。
導演的休息室好找，據導演說，這是為了防止潛規則醜聞，畢竟，如果導演的休息室很顯眼，誰會相信他在休息室和人做不軌的事呢？
沒人阻攔向昭，向昭成功走到屋子前，屋子內還在說話。
“關於女二......”導演和謝北闌聊的差不多，站起身欲送謝北闌離開。
謝北闌看一眼門外，示意導演噓聲。
“怎麽了？”
謝北闌眼裏的笑意掩藏不住，伸手撫摸才安上的左袖扣。
“有小老鼠。”
導演四處張望，“哪裏來的老鼠。”第一反應是，才找謝總要了錢，可不能出現老鼠，不然嚇到向昭，投資打水漂了怎麽辦？
謝北闌擺手，低聲道：“不是什麽大事，我看郭知安調查結果不錯，讓她來試試，其他的都給點其他資源拒絕，從我手裏出。”
想了想，他又道：“向昭若是不喜歡郭知安，你就找潘助理，潘助理會和郭知安的經紀人交涉，到時候再找一個女二。”
導演表面上說：“行。”內心卻在滴血。
天知道為了挑這個女二，劇組耽誤了多長時間？先是找人，後是調查和向昭有沒有沖突，加上性格演技各種各樣的。
向昭每次來問導演女二是誰，導演都忍不住說實話。
“大妹子，這得看謝總什麽時候選出來。”
還好，現在已經選出來了。
謝北闌說完話，聲音回覆平時的樣子，道：“不用送了。”
在外邊聽墻角的向昭立馬離開，心裏有點抱怨。
說什麽說這麽小聲，她只聽見什麽女二，什麽明天，其餘的都沒聽見。
好煩！
/
謝北闌走的很低調，劇組每一個人知道。
向昭回去的時候，趙澤又來了。
這次，他不僅僅帶了一張嘴，還帶了ipad看綜藝。
向昭探頭看一眼趙澤看的什麽綜藝。
廣告結束後，《一起去旅游》的字樣出現在屏幕上。
“看的哪一期？”向昭問題卡在一半，看見屏幕上自己的臉。
“......”
趙澤一邊看，一邊抽空回答向昭：“關心同事，應該的。”
？向昭閉上眼不想看趙澤。
趙澤卻不放過她。
在向昭演了兩場戲下來之後，趙澤也把綜藝看完了。
“天啊，昭寶也太聰明了吧！居然會當地的語言。該說不說其他人也太笨了，特別是路河，人說剝二十個玉米，他都剝二十七個了在剝！”
“就我很磕路河和向昭嗎？美艷大明星×天真小狗，路河真的無時無刻都想和向昭貼貼。”
“顧躍和向昭明明更好磕！溫柔鄰家哥哥×嬌氣妹妹，我磕爆！！”
“磕什麽向昭的cp？明明她和謝總的更好磕！”
“樓上的你在磕什麽邪門cp，人都分手了還在叫，我說不如郭知安×向昭。”
“......”
“哇，向昭，你cp好多，磕上了磕上了。”
向昭一把把趙澤身前的平板給按下去，幽幽道：“有病？”
趙澤立馬做封口動作。
等向昭手放開，趙澤立馬快速開始說話，不帶一個頓號：“我覺得顧躍和路河真的喜歡你他們看你的眼神就不清白都快拉絲了一個二個的太明顯了我都無語了！”
？向昭：......
趙澤說完一長串的話，狠狠喝了一口水，他怕被向昭打斷，才說的這麽快。
向昭說：“你好奇怪。”
“哪裏？”
“你對磕我和謝北闌的沒惡意，反倒是對於路河和顧躍，說不上的敵意。”
趙澤臉一僵，裝傻道：“我只是不想他們的粉絲罵你，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影帝。”
向昭一臉的懷疑，她早就覺得趙澤這人不對勁，劇組這麽多人，他偏偏每天都揪住自己不放，總是要講八卦。
而且，趙澤一個影帝，說的有些八卦，實在是太清晰了，就好像是......專門搜羅來哄人的。
可是她和趙澤之前又不認識。
向昭沒追根究底，說到底又不是害她，管這麽多幹嘛。
以為自己忽悠過去的趙澤：好險。
......
一天下來，一件事接一件，向昭累的大喘氣。
但她又睡不著。
明天就是女二進組的時間了。
向昭對女二有點ptsd，她第一次演戲女二不怎麽樣，最後還翻身做了女主。
第二部戲，也就是現在拍的戲，連續兩個女二都和她不對付，向昭擔心明天也是一個和她不對付的女明星。
其餘的都還好，向昭也不會吃虧，就是煩。
原定拍完的時間一直往後拉，拍攝時間長了，她就沒辦法做其他工作，沒辦法做其他工作，就沒辦法積累更多的粉絲。
向昭承認，她就是一個功利性的人，最近因為很少活躍在大眾上，微博有在悄悄掉粉。
搞得向昭不敢去看微博。
一想到有人不喜歡她了，向昭心裏就難受，不至於特別難受，就只是會讓平時她覺得一般的沙拉變得難吃。
可是不吃沙拉，向昭又怕長胖，長胖了，又會掉粉。
向昭坐在酒店噴泉旁，看高掛在天上的月亮嘆氣。
為什麽她不能是月亮呢？
大腦裏天馬行空，身邊來了人向昭都不知道。
“向昭。”
“嗯？”
向昭往旁邊看，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顧躍。
顧躍造型不怎麽好看，隨意的穿著，頭發好像是隨便抓出來的，手上的花也有點焉了。
他單膝跪地，把花放在身前。
向昭被驚的站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向昭，我看見網上很多人都在磕你和路河的cp，我實在忍不了了，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向昭聽見顧躍的話，心裏異常平靜，問：“所以，顧躍，你媽媽知道這件事嗎？”
“我......她會同意的！”顧躍先是小聲說，頓了一下後，每個字都說的比前一個字大聲，到了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向昭看一眼顧躍的腳底，有泥，衣服上也有刮擦的痕跡。
她問：“你是跑出來的，對嗎？”
顧躍垂頭，躲過向昭的視線。綜藝的事情鬧的太大，他媽媽逼他娶一個世家小姐，他不願意，只能跑出來。
“顧躍，讓我猜猜，你媽媽看了綜藝，發現你一直在騙她，怒不可遏，逼你和我斷絕關系。”
“或者，你媽媽給你找了個未婚妻？”
向昭很了解顧躍的媽媽，那是個控制欲極強的女性。在媽媽的襯托下，顧躍顯得很沒有主見，很柔弱，俗稱媽寶。
顧媽一直不喜歡向昭，她覺得向昭長得太過漂亮，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會帶壞她兒子。
“沒有，”顧躍下意識的隱瞞：“我只是，害怕你被別人搶走。”
“而且，而且你答應我，我們在一起之後，可以一起說服我媽媽，一定能成功的！”
向昭見顧躍不肯說實話，冷冷道：“顧躍，你天真的可笑，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對抗？小時候，你媽媽不喜歡我，所以你偷偷來見我，我能理解，因為你還小。”
“可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連這樣的事，都還要我偷偷摸摸？”
顧躍解釋道：“我沒有偷偷摸摸的意思，我們在一起之後，可以一起去感化她。”
向昭氣的閉眼，抖聲道：“如果她還是不同意呢？這樣的空頭支票，又能做什麽呢？且不說我不喜歡你，不會答應你。若是我喜歡你，答應了你，未來我要面對的是什麽，你有想過嗎？”
“那是你的媽媽，你做什麽自然都是對的，她只會從我身上挑刺，你現在保護不了我，未來也保護不了我！”
顧躍反而欣喜了，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只是害怕。”
向昭無話可說：“我說我不喜歡你！我根本不會考慮你！顧躍，我瘋了才會喜歡你！”
顧躍突然道：“是因為路河嗎？你拒絕我？難道我比不上他嗎？”
向昭不知道怎麽會扯到路河那兒去，道：“和路河有什麽關系？”
“你還忘不掉謝北闌對不對？不是因為路河，就是因為謝北闌。我可以等。”
向昭襖子發嗡，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和謝北闌也無關，我多次拒絕過你，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你，只把你當哥哥。”
顧躍道：“就算我沒有控制欲強的媽媽？”
“對，”向昭一點兒情面沒留給他，道：“你的媽媽只是我拒絕的其中一個原因，但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本人。顧躍，我不會喜歡你。”
向昭往後退，顧躍起身，大喊道：“你答應我，你不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和謝北闌在一起！”
什麽？
聽見謝北闌的名字，向昭楞怔在原地，半晌道：“我和你的事，為什麽要扯上他？”
顧躍道：“謝北闌對你根本就不好，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的事，不用你管。”向昭有點生氣了，顧躍當真是無可救藥，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於其他人身上。
“我和誰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
說完，向昭再不管原處的顧躍。
向昭走後，顧躍的電話響起，那頭傳來一個狠毒的聲音。
“顧躍，向昭是不是又勾引你了？？這個狐媚子！”
“媽，沒有。”顧躍的反駁聲很小。
“什麽沒有，我定要找向昭說說話，為什麽這麽多年還纏著我兒子？不知羞！”
顧躍臉上火辣辣的，說：“媽媽，你不要去找向昭。”
“你還維護向昭了是嗎？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媽？你等著，我一定要給向昭一個教訓！”
......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向昭沈默的看向大咧咧坐在房間門口打游戲的趙澤。
“......”
連怒氣值都減了不少，向昭問：“來幹嘛？”
語氣有點沖，趙澤摸腦袋問：“誰惹你了？”
“這不是看你一直魂不守舍嘛，我猜你肯定是害怕明天和女二見面。”趙澤不知不覺透了底：“這次的女二人真的不錯，肯定不會出事的balabala”
趙澤說了一大堆，向昭註意到他說女二人不錯，趙澤認識女二，可明明她去找導演，導演沒說。
難道女二是趙澤認識的人？按照趙澤八卦的性格，那不是早就和她講了？
向昭眼睛微瞇，一針見血問道：“趙澤，你是不是和謝北闌認識？”
謝北闌最愛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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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4
八月, 北城。
拍完綜藝回來北城，導演在群裏通知第二天開工，新女二很快就會進組。
向昭收拾完東西, 張佳來帶她一起去酒店。
之前公司還在起步階段，經紀人不多，張佳大部分時間在公司幫忙帶剛入門的經紀人, 現在走上正途, 張佳回到向昭身邊繼續做向昭的專屬經紀人。
向昭之前有問過張佳要不要在公司當個領導層，被張佳拒絕了。
張佳道：“才當了一段時間的老師, 頭都大了，更不要說去當領導, 我可沒什麽管理才能，還是跟著你繼續征戰娛樂圈比較好。”
“你可是說了，要帶我重回娛樂圈金牌經紀人巔峰。”
話說到這個地步, 向昭也沒有再勸，並且，她真的舍不得張佳。
和張佳合作這麽久，張佳當經紀人的實力和人品向昭看在眼裏，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這麽好的經紀人了。
去了劇組之後，反而沒見到女二，張佳去導演處例行詢問，導演說女二上一部戲還在收尾，馬上就到。
再問到身份, 導演神神叨叨的, 說什麽藥保持神秘感。
難不成是第二個徐甜？
張佳在向昭面前吐槽：“早點說是誰, 不合還能找謝總調換人，現在遮遮掩掩不說, 真怕又來一個不省心的。”
向昭在看馬上要演的內容，聞言一頓，道：“只是演戲當同事，沒必要看心意。”
而且她和謝北闌，也不是這種予給予求的關系。
張佳：“行，沒事，我跟你你，不會有事。”
“我自然是相信張姐的。”
謝北闌沒來劇組，向昭剛開始還有幾分不適應，偶爾，會聽見有人議論的聲音。
不多，也沒有什麽惡意，只是單純好奇。
壁如說道具組的小姑娘，就經常和群演聊天，說：“好久沒見到謝總，唉。”
“你不會看上謝總了吧，你瘋了嗎？”群演裏大部分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更有甚者，離她離的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
“我為什麽要看上謝總？”小姑娘撐住臉蛋，憧憬道：“謝總和向小姐，好好磕啊。太甜了，作精明星和霸道總裁，從古至今都是綠色軟件的頭牌。”
群演們紛紛放下心來：“還以為你瘋了。”
“你們不懂，我一天不看見cp合體，一天就難受。”
群演們：“真會磕。”腦子有病吧磕這cp，太邪門了啊。
向昭聽見了也不做她想，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不用管。
而且，時間久了，謝北闌和她再沒有交集，就不會有人磕了。
......
謝北闌人不在，但存在感從未減少過。
他總是見縫插針，有時候，會是午後的冰淇淋，或是下午茶，加餐的宵夜，飯後水果......
張佳跟了劇組幾天都感慨：“我以前和影後影帝一個劇組，都沒這麽好的待遇。”
影帝影後有名字有錢，待遇自然好，可對於普通的工作人員，打工嘛，哪來的好待遇？可謝北闌這人，大到主演導演，小到每天的群演，沒一個落了的，甚至還會多出幾份。
不說這些，劇組的人對向昭很殷勤，張佳和她們聊天才知道，光是在這個劇組，獎金比工資還高。
謝北闌這人，他是真怕有人苛責向昭。
張佳嘆氣，早這樣多好呢？
向昭倒是沒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心大的不行，就連去覆診，心理醫生對她心理評估也好上不少。
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
女二進組的前一天，趙澤跑向昭旁邊打聽消息。
“你知不知道女二是誰？”
趙澤平日裏就愛八卦，向昭叉了一塊西瓜，反問道：“誰？”
“我這不是問你嗎？”趙澤一拍大腿：“我以為你知道！”
向昭又塞了一塊西瓜，道：“還有你八卦小王子不知道的事？”
“其實，我懷疑......”趙澤聲音放小：“我懷疑劇組壓根沒定女二！”
“......”向昭同情的看一眼趙澤：“沒聽見八卦把人都饞傻了。”
“？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向昭連掩飾都懶得，繼續戳手裏的西瓜。
劇組熱熱鬧鬧的，導演破天荒的沒在工位上啃西瓜，而是裝了個人模人樣，不知道在等誰。
沒一會兒，導演等的人來了，張佳也回來了。
“是謝總，來視察。”
趙澤看一眼張佳，又看一眼自己在旁邊打游戲的經紀人，沒忍住，問向昭：“你經紀人出嗎？”
向昭懶得理他，不知道又發什麽瘋。
謝北闌許久沒來，劇組的工作人員沈寂好長一段時間，他一來，群演的小話說個不停。
“我猜謝總先給向小姐打招呼。”
“這不是肯定的嗎？”
“還用你說。”
“......”
向昭坐在椅子上，面對趙澤揶揄的眼神毫無動靜。
要讓他們失望了，畢竟，她現在和謝北闌，可是毫無關系。
導演依舊殷勤的把謝北闌往裏面迎，劇組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按照謝北闌來的時間來說，他對劇組很熟悉，用不著人接。
導演說，這叫儀式感。
道具組小姑娘說，導演這是有病，喜歡當電燈泡——磕cp小女孩的心思就這麽簡單，誰擋了她磕cp誰就是罪人。
謝北闌今日是一身寶藍色西裝，顏色讓他看起來不怎麽嚴肅，反而多了幾分少女偶像動漫的高冷學長味。
向昭長久的沒見過他，有點恍惚。
上一次見面，謝北闌還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全是倦容。
恍如隔世。
向昭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表示對投資人的尊重。
謝北闌一刻不停往前走，仿佛面對向昭和面對其他人沒什麽兩樣。
“我去，不是吧，謝總和向小姐，be了？”
“你2g網嗎？他們不是早be了？”
“可是之前謝總的態度，不像是不在意的樣子，怎麽現在——”
向昭淡淡想，因為你們謝總如今已經脫離苦海......
謝北闌和導演往前走的步子越來越慢，走了一分鐘，還沒走出向昭的視線。
他停下來，左手手心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導演，不給我介紹一下女主角嗎？”
導演本來也挺懵，謝總怎麽直接越過向昭，看他越走越慢，又不像是不喜歡向昭了的樣子。
乍然聽見這話，導演數十年來的馬屁功力為他做出了正確的回答。
“這倒也是，作為投資人，怎麽能不正式認識一下主角呢？”
導演咬緊正式二字，先說趙澤：“這是男主角趙澤。”
隨後，導演左手手心向上指向向昭：“這是我們傾國傾城的女主角——向昭。”
向昭還坐在椅子上，四周圍滿了劇組的員工，密不透風。
謝北闌隨意擡起眼簾，好像真是個只是為了視察毫無其他心思的總裁。
視線交織的一瞬間，向昭指尖發麻，頭腦發熱。
劇組的風扇不是加了冰嗎？為什麽會這麽熱。
風扇壞掉了，是嗎？
謝北闌淺笑，俯身伸出右手，恰好是向昭擡手就能夠著的地方。
燥熱的夏季，灼熱的日光正好穿過謝北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向昭的衣裙上落下黑色的影子。
謝北闌聲音低沈優雅：“第一次見面，我是這部劇的投資商，謝北闌。”
向昭艷麗的小臉擡起，滿臉寫著茫然：“第，第一次見面？我是向昭。”
話音落，向昭才想起她上次和謝北闌說過的話。
“下次見面，就當陌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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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北闌打完招呼，什麽也沒做，和導演繼續往裏走，向昭知道，他們慣常會在導演休息的地方聊劇組的事。
大部分時間，是導演對著謝北闌獅子大開口，要資源要錢要團隊。
謝北闌總是“好好好”，隨手多給幾筆。
——這些都是趙澤說的，趙澤說，他去偷聽過。
堂堂國民影帝，凈做些丟人現眼偷雞摸狗的事。
向昭腦子很亂，窩在原地瞎想。
周圍的人都散了，張佳是唯一一個一直念著剛才那事的人。
“你和謝北闌這是怎麽了？”好好一個藝人，被愛情毀了。
向昭長話短說：“我和他說清楚了，以後當陌生人，大概就是.....”
她搜刮了一肚子的形容詞，緩緩道：“和平分手？”
？張佳：你家和平分手這樣式的？
不過張佳也不好說什麽，道：“你決定了就行。”
反正出了事，她就給向月打電話。
向月生意越做越大，隱隱有超過從前向氏的趨勢，如今在娛樂圈，哪怕沒有謝北闌，向昭也能在大部分時間橫著走。
向昭吃完西瓜，拿濕紙巾擦手，反而想到一個問題：“張姐，你說，謝北闌這次來，會不會是想撤資。”
“不會吧，”張佳道：“謝總家大業大，投資的錢應該和我們花幾塊錢差不了多少。”
向昭搖頭，道：“越有錢的人越摳門，比如說我，我以前花錢，要麽花謝北闌的，要麽花向月的，從不花我自己的。”
“說不定謝北闌也是呢？”
張佳：比你摳門的應該很少見吧......不過，你那是不需要自己出錢啊。
“你可以去問問導演。”
向昭說：“他要是撤資，我就找姐姐投資。”
兩個人東扯西扯，甚至扯到要是讓向月投資，投多少的話題上來了。
“昨天向月給我打了四百萬，其實我自己投也行。”向昭餘額很多，向月自從翻身後，總覺得虧待妹妹，給向昭打了不少錢。
謝北闌以前給向昭的錢也多，算起來是向月的好幾倍，向昭也還沒用完。
想到這兒，向昭愉快的說：“我要去找導演，謝北闌不投我投，以後每天晚上我都不要讓導演開總結會了。”
“嗯，最多能變成線上開。”
導演具有很多中老年人特征，比如，莫名其妙的儀式感和官腔，每天非要總結一次，向昭每次都要聽睡著。
導演的休息室好找，據導演說，這是為了防止潛規則醜聞，畢竟，如果導演的休息室很顯眼，誰會相信他在休息室和人做不軌的事呢？
沒人阻攔向昭，向昭成功走到屋子前，屋子內還在說話。
“關於女二......”導演和謝北闌聊的差不多，站起身欲送謝北闌離開。
謝北闌看一眼門外，示意導演噓聲。
“怎麽了？”
謝北闌眼裏的笑意掩藏不住，伸手撫摸才安上的左袖扣。
“有小老鼠。”
導演四處張望，“哪裏來的老鼠。”第一反應是，才找謝總要了錢，可不能出現老鼠，不然嚇到向昭，投資打水漂了怎麽辦？
謝北闌擺手，低聲道：“不是什麽大事，我看郭知安調查結果不錯，讓她來試試，其他的都給點其他資源拒絕，從我手裏出。”
想了想，他又道：“向昭若是不喜歡郭知安，你就找潘助理，潘助理會和郭知安的經紀人交涉，到時候再找一個女二。”
導演表面上說：“行。”內心卻在滴血。
天知道為了挑這個女二，劇組耽誤了多長時間？先是找人，後是調查和向昭有沒有沖突，加上性格演技各種各樣的。
向昭每次來問導演女二是誰，導演都忍不住說實話。
“大妹子，這得看謝總什麽時候選出來。”
還好，現在已經選出來了。
謝北闌說完話，聲音回覆平時的樣子，道：“不用送了。”
在外邊聽墻角的向昭立馬離開，心裏有點抱怨。
說什麽說這麽小聲，她只聽見什麽女二，什麽明天，其餘的都沒聽見。
好煩！
/
謝北闌走的很低調，劇組每一個人知道。
向昭回去的時候，趙澤又來了。
這次，他不僅僅帶了一張嘴，還帶了ipad看綜藝。
向昭探頭看一眼趙澤看的什麽綜藝。
廣告結束後，《一起去旅游》的字樣出現在屏幕上。
“看的哪一期？”向昭問題卡在一半，看見屏幕上自己的臉。
“......”
趙澤一邊看，一邊抽空回答向昭：“關心同事，應該的。”
？向昭閉上眼不想看趙澤。
趙澤卻不放過她。
在向昭演了兩場戲下來之後，趙澤也把綜藝看完了。
“天啊，昭寶也太聰明了吧！居然會當地的語言。該說不說其他人也太笨了，特別是路河，人說剝二十個玉米，他都剝二十七個了在剝！”
“就我很磕路河和向昭嗎？美艷大明星×天真小狗，路河真的無時無刻都想和向昭貼貼。”
“顧躍和向昭明明更好磕！溫柔鄰家哥哥×嬌氣妹妹，我磕爆！！”
“磕什麽向昭的cp？明明她和謝總的更好磕！”
“樓上的你在磕什麽邪門cp，人都分手了還在叫，我說不如郭知安×向昭。”
“......”
“哇，向昭，你cp好多，磕上了磕上了。”
向昭一把把趙澤身前的平板給按下去，幽幽道：“有病？”
趙澤立馬做封口動作。
等向昭手放開，趙澤立馬快速開始說話，不帶一個頓號：“我覺得顧躍和路河真的喜歡你他們看你的眼神就不清白都快拉絲了一個二個的太明顯了我都無語了！”
？向昭：......
趙澤說完一長串的話，狠狠喝了一口水，他怕被向昭打斷，才說的這麽快。
向昭說：“你好奇怪。”
“哪裏？”
“你對磕我和謝北闌的沒惡意，反倒是對於路河和顧躍，說不上的敵意。”
趙澤臉一僵，裝傻道：“我只是不想他們的粉絲罵你，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影帝。”
向昭一臉的懷疑，她早就覺得趙澤這人不對勁，劇組這麽多人，他偏偏每天都揪住自己不放，總是要講八卦。
而且，趙澤一個影帝，說的有些八卦，實在是太清晰了，就好像是......專門搜羅來哄人的。
可是她和趙澤之前又不認識。
向昭沒追根究底，說到底又不是害她，管這麽多幹嘛。
以為自己忽悠過去的趙澤：好險。
......
一天下來，一件事接一件，向昭累的大喘氣。
但她又睡不著。
明天就是女二進組的時間了。
向昭對女二有點ptsd，她第一次演戲女二不怎麽樣，最後還翻身做了女主。
第二部戲，也就是現在拍的戲，連續兩個女二都和她不對付，向昭擔心明天也是一個和她不對付的女明星。
其餘的都還好，向昭也不會吃虧，就是煩。
原定拍完的時間一直往後拉，拍攝時間長了，她就沒辦法做其他工作，沒辦法做其他工作，就沒辦法積累更多的粉絲。
向昭承認，她就是一個功利性的人，最近因為很少活躍在大眾上，微博有在悄悄掉粉。
搞得向昭不敢去看微博。
一想到有人不喜歡她了，向昭心裏就難受，不至於特別難受，就只是會讓平時她覺得一般的沙拉變得難吃。
可是不吃沙拉，向昭又怕長胖，長胖了，又會掉粉。
向昭坐在酒店噴泉旁，看高掛在天上的月亮嘆氣。
為什麽她不能是月亮呢？
大腦裏天馬行空，身邊來了人向昭都不知道。
“向昭。”
“嗯？”
向昭往旁邊看，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顧躍。
顧躍造型不怎麽好看，隨意的穿著，頭發好像是隨便抓出來的，手上的花也有點焉了。
他單膝跪地，把花放在身前。
向昭被驚的站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向昭，我看見網上很多人都在磕你和路河的cp，我實在忍不了了，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向昭聽見顧躍的話，心裏異常平靜，問：“所以，顧躍，你媽媽知道這件事嗎？”
“我......她會同意的！”顧躍先是小聲說，頓了一下後，每個字都說的比前一個字大聲，到了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向昭看一眼顧躍的腳底，有泥，衣服上也有刮擦的痕跡。
她問：“你是跑出來的，對嗎？”
顧躍垂頭，躲過向昭的視線。綜藝的事情鬧的太大，他媽媽逼他娶一個世家小姐，他不願意，只能跑出來。
“顧躍，讓我猜猜，你媽媽看了綜藝，發現你一直在騙她，怒不可遏，逼你和我斷絕關系。”
“或者，你媽媽給你找了個未婚妻？”
向昭很了解顧躍的媽媽，那是個控制欲極強的女性。在媽媽的襯托下，顧躍顯得很沒有主見，很柔弱，俗稱媽寶。
顧媽一直不喜歡向昭，她覺得向昭長得太過漂亮，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會帶壞她兒子。
“沒有，”顧躍下意識的隱瞞：“我只是，害怕你被別人搶走。”
“而且，而且你答應我，我們在一起之後，可以一起說服我媽媽，一定能成功的！”
向昭見顧躍不肯說實話，冷冷道：“顧躍，你天真的可笑，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對抗？小時候，你媽媽不喜歡我，所以你偷偷來見我，我能理解，因為你還小。”
“可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連這樣的事，都還要我偷偷摸摸？”
顧躍解釋道：“我沒有偷偷摸摸的意思，我們在一起之後，可以一起去感化她。”
向昭氣的閉眼，抖聲道：“如果她還是不同意呢？這樣的空頭支票，又能做什麽呢？且不說我不喜歡你，不會答應你。若是我喜歡你，答應了你，未來我要面對的是什麽，你有想過嗎？”
“那是你的媽媽，你做什麽自然都是對的，她只會從我身上挑刺，你現在保護不了我，未來也保護不了我！”
顧躍反而欣喜了，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只是害怕。”
向昭無話可說：“我說我不喜歡你！我根本不會考慮你！顧躍，我瘋了才會喜歡你！”
顧躍突然道：“是因為路河嗎？你拒絕我？難道我比不上他嗎？”
向昭不知道怎麽會扯到路河那兒去，道：“和路河有什麽關系？”
“你還忘不掉謝北闌對不對？不是因為路河，就是因為謝北闌。我可以等。”
向昭襖子發嗡，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和謝北闌也無關，我多次拒絕過你，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你，只把你當哥哥。”
顧躍道：“就算我沒有控制欲強的媽媽？”
“對，”向昭一點兒情面沒留給他，道：“你的媽媽只是我拒絕的其中一個原因，但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本人。顧躍，我不會喜歡你。”
向昭往後退，顧躍起身，大喊道：“你答應我，你不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和謝北闌在一起！”
什麽？
聽見謝北闌的名字，向昭楞怔在原地，半晌道：“我和你的事，為什麽要扯上他？”
顧躍道：“謝北闌對你根本就不好，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的事，不用你管。”向昭有點生氣了，顧躍當真是無可救藥，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於其他人身上。
“我和誰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
說完，向昭再不管原處的顧躍。
向昭走後，顧躍的電話響起，那頭傳來一個狠毒的聲音。
“顧躍，向昭是不是又勾引你了？？這個狐媚子！”
“媽，沒有。”顧躍的反駁聲很小。
“什麽沒有，我定要找向昭說說話，為什麽這麽多年還纏著我兒子？不知羞！”
顧躍臉上火辣辣的，說：“媽媽，你不要去找向昭。”
“你還維護向昭了是嗎？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媽？你等著，我一定要給向昭一個教訓！”
......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向昭沈默的看向大咧咧坐在房間門口打游戲的趙澤。
“......”
連怒氣值都減了不少，向昭問：“來幹嘛？”
語氣有點沖，趙澤摸腦袋問：“誰惹你了？”
“這不是看你一直魂不守舍嘛，我猜你肯定是害怕明天和女二見面。”趙澤不知不覺透了底：“這次的女二人真的不錯，肯定不會出事的balabala”
趙澤說了一大堆，向昭註意到他說女二人不錯，趙澤認識女二，可明明她去找導演，導演沒說。
難道女二是趙澤認識的人？按照趙澤八卦的性格，那不是早就和她講了？
向昭眼睛微瞇，一針見血問道：“趙澤，你是不是和謝北闌認識？”
謝北闌最愛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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