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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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玉老爺安靜了一瞬, 他看了一眼被下人擡上馬車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玉瀾清很是要強, 在他極小的時候, 便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七八歲的年紀上, 正式人憎狗嫌的時候, 可玉瀾清那時早已出落成翩翩少年，君子如玉, 溫文爾雅, 每日坐在書桌後, 看書寫字, 除此之外, 別無其他。
穩重的不像一個孩子。
十一歲上考中秀才, 是名動揚州的神童, 十四歲中了解元, 此時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成一句天才也不為過, 可他們做父母的, 也親眼見證了一場天才的隕落，玉瀾清有多傷懷, 外人不知，他們做父母的卻一清二楚。
這幾個月來, 玉瀾清將自己關起來安心讀書，從未踏出過遠門一步, 玉老爺倒是聽人說過，玉瀾清院裏的燭光久久不歇, 有時能燃到五更。
付出的心血不可謂不大。
玉老爺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而且喘不過氣來：“你，問問他吧。”
馬車停下，好像下一刻就準備掉頭。
花從雪連忙擡頭，有些驚慌的道：“不用了吧，他今天心力交瘁，恐怕到了考場上，也無法支撐他考試，不如直接不去了。免得傷了他的身體。”
玉老爺輕輕的搖頭：“不，此事我們做不了主。”
玉瀾清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他也不能一句話就否定兒子。
花從雪道：“傷了身體怎麽辦，楚姑娘，你勸勸啊！總不能為了公民連命都不要了吧！”
楚月棲心中一痛，但也萬分讚成玉老爺的做法，他們都不是玉瀾清，沒有資格替他做決定。
花從雪又羞又怒又生氣，陰陽怪氣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也是怕他傷了身體，那麽逞強做什麽啊！又不是只能考一次，大不了再等三年唄，又不會跑！還是要以身體為重！身體不好了一切都白搭！”
楚月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怎麽不知道這個道理呢！雲大夫之前都不讚成玉瀾清參加考試，如今也松口了，她總不能在後面拖後腿。
楚月棲心煩意亂，眼巴巴的看著緊閉雙眼的玉瀾清。
雲大夫餵了幾顆藥丸，幾針下去，玉瀾清幽幽轉醒。楚月棲頓時泣不成聲。
玉瀾清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看見眼前幾乎哭成淚人的楚月棲，心中酸疼：“你怎麽了……莫哭……”
玉瀾清聲音沙啞至極，說話都有些艱難。
楚月棲連忙道：“你別開口了，你剛才不小心落水了，差點兒沒救回來。”
玉瀾清目光微微一閃，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是不小心……我是被人打暈扔下去的。”
楚月棲直接把嗓子喊破了：“什麽！！！那你記不記得那幫人長什麽樣子？！”
玉瀾清輕輕的點頭：“等我好，一些我就把他們都畫出來……什麽時辰了……”
他眸色深深，有些無力的轉動著眼睛，面上卻一派自然，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雲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早，你若是現在去貢院，還能參加今年的考試，你要過去不？”
他一想到有人背後使壞，心就止不住的疼，人相處久了，難免都有感情，雲大夫看著默默忍受的玉瀾清，難免被他的堅韌不拔打動，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還有人想辦法害他，簡直太過分了！
玉老爺張了張嘴，低聲道：“你是如何想的？是勉為其難去參加考試，還是回家休養，等三年之後再說？”
玉瀾清輕咳了一聲，沒有回答，反而轉頭看向雲大夫：“我若是去參加考試，你有沒有辦法保我……至少讓我撐過這幾天？”
楚月棲一把抓住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哀痛，勉強的笑笑：“其實我覺得，晚幾年也沒什麽。”
玉瀾清看著她，緩緩的擡手摸了摸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認真：“我要去，人生沒有多少個三年可以浪費。我已經耽擱了三年，不能再耽擱了。”
當年若不是他突然中毒，便會直接參加第二年的考試。
楚月棲重重的點頭：“好，我支持你。”
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冰涼的感覺一直抵達心底，楚月棲用力搓了搓，想把他的手搓得暖和一些。
玉瀾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爹娘：“等我回來。”
楚月棲重重的點頭：“好！”
望舒駕著馬車，朝貢院跑去。
楚月棲坐在馬車裏，攬著玉瀾清，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歇息：“我知道你要強，可還是想囑咐你一句，凡事量力而行，不管結果如何，曾經努力過，便無悔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來見我。”
玉瀾清虛弱的一笑，擡手蹭了蹭她的臉頰：“我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的，只是，成績出來別嫌我丟人才是。”
楚月棲道：“傻……我怎麽會這樣想，不管是三元及第，還是名落孫山，於我而言沒有什麽區別，平庸也好，非凡也罷，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身份、地位、家世。”
玉瀾清輕輕揚眉，並沒有忽略掉她少說了一個容貌，玉瀾清有些不滿的問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不慎毀容呢？你又該如何！”
楚月棲連忙捂住他的嘴，自動的呸呸呸幾聲：“你能不能盼著點好！童言無忌，大風刮去，我可告訴你，我只喜歡美人，所以你可得千萬保護好你這張臉！”
玉瀾清忍不住一笑：“我還以為你會說無所謂。”
楚月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很有所謂！”
說完低下頭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玉瀾清忍不住一僵，溫熱絲滑如羽毛的觸感一觸即離，他的手微微一動，想要挽留，楚月棲卻閃的極快。
玉瀾清抿了抿唇：“夫人……”
楚月棲低低一笑：“嗯？怎麽，想說我太唐突了？”
玉瀾清輕輕的搖頭：“不……我很喜歡……”
他臉頰通紅，一雙耳朵更是紅的滴血，顯得蒼白的唇色更加蒼白，只不過眼神執拗的看著她，雖然一個字沒說，但是眼中的渴望幾乎凝成實質，讓楚月棲看的臉紅耳熱。
玉瀾清見她沒有表示，有些不開心：“好想能早點娶你回來。”
楚月棲故作苦惱的道：“哎呀，我方才還在想，要不要趕緊成親，正想著趕快把事兒辦了，忽然想起來，你這次考試又要好幾天哦！”
玉瀾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賊亮：“你，你說什麽！雲景不是不同意嗎！”
楚月棲俏皮的眨眨眼：“他不同意，你這麽在意啊？難不成你要娶他？”
玉瀾清道：“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月棲忍不住輕輕的抱住他，剛才那種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她生命中流逝的無力感，又一次浮現出來，楚月棲微微加重了力氣，然後認真的道：“我說真的！等你回來，咱們就成親！”
玉瀾清眨了眨眼睛，被這個好消息砸暈了，不知說些什麽，只忍不住收緊了手，緊緊的抱著她，好像要把她融進骨血中一樣：“你回去告訴爹娘，快快準備成親要用的東西！明日你們就去選一個最近的吉時，等我回來就下聘！成親！”
玉瀾清唇角的笑壓都壓不住，嘴角瘋狂上揚：“我要娶你進門！”
楚月棲欲語還休的看了他一眼：“不用這麽著急……等你回來再說不遲。”
她一個女兒家怎麽好意思開口。
玉瀾清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想立刻娶你！晚一天都不行！只是……哥哥那裏，難免讓你為難，等我回來你再和他說，讓他有什麽火兒都沖著我來，不能讓他難為你。”
楚月棲心中吃了蜜一樣甜，嘴上卻不饒人：“當然！本來就是你要娶媳婦兒，肯定要讓他難為你，為難我做什麽！”
玉瀾清眉開眼笑。
楚月棲也相視而笑，不過漸漸的，眼中的笑意落了下來，她緊緊的握住玉瀾清的手，絕對不能放過幕後之人。玉瀾清差一點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一想起這個可能，楚月棲心痛的滴血。
玉瀾清滿腔的濃情蜜意，正要和楚月棲訴衷情，就聽望舒道：“公子，到了！”
楚月棲握了一下他的手：“去吧，我等你回來。”
玉瀾清重重的回握了一下，點點頭：“好。”
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楚月棲，他都要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從不敢輕視天下學子，自己這個情況，三元及第恐怕難如登天，但他會盡自己所能，取得一個好的名次，讓楚月棲臉上也有光彩。
玉瀾清下了馬車，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月棲，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貢院。
外面的侍衛第1次見這麽狼狽的學子，身上的衣衫雖然整潔，但是烏黑的發絲還有些潮濕，身體孱弱，腳下的步伐有氣無力，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
他們在心中暗暗嘖了一聲，這樣的狀態，恐怕進去了也是被擡出來的命。
周圍的人也忍不住側目，這位學子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格外出色，一見便知不凡，可這副形容，也太過失禮，發絲未幹，如何能見人？
玉瀾清目不斜視，走到門口，這才擡眼看了一眼接下來要待好幾天的地方。
在門外張望的玉瀾安看見兄長，連忙招手，笑得跟朵花一樣，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兄長沒事就好，不然恐怕他也難以安心考試了。
等玉瀾清走到身邊，玉瀾安才看出不妥來，他唇邊的笑消失不見，眉頭微微一動：“兄長……”
玉瀾清輕輕的搖頭：“此時不便敘話，安心考試，考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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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老爺安靜了一瞬, 他看了一眼被下人擡上馬車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玉瀾清很是要強, 在他極小的時候, 便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七八歲的年紀上, 正式人憎狗嫌的時候, 可玉瀾清那時早已出落成翩翩少年，君子如玉, 溫文爾雅, 每日坐在書桌後, 看書寫字, 除此之外, 別無其他。
穩重的不像一個孩子。
十一歲上考中秀才, 是名動揚州的神童, 十四歲中了解元, 此時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成一句天才也不為過, 可他們做父母的, 也親眼見證了一場天才的隕落，玉瀾清有多傷懷, 外人不知，他們做父母的卻一清二楚。
這幾個月來, 玉瀾清將自己關起來安心讀書，從未踏出過遠門一步, 玉老爺倒是聽人說過，玉瀾清院裏的燭光久久不歇, 有時能燃到五更。
付出的心血不可謂不大。
玉老爺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而且喘不過氣來：“你，問問他吧。”
馬車停下，好像下一刻就準備掉頭。
花從雪連忙擡頭，有些驚慌的道：“不用了吧，他今天心力交瘁，恐怕到了考場上，也無法支撐他考試，不如直接不去了。免得傷了他的身體。”
玉老爺輕輕的搖頭：“不，此事我們做不了主。”
玉瀾清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他也不能一句話就否定兒子。
花從雪道：“傷了身體怎麽辦，楚姑娘，你勸勸啊！總不能為了公民連命都不要了吧！”
楚月棲心中一痛，但也萬分讚成玉老爺的做法，他們都不是玉瀾清，沒有資格替他做決定。
花從雪又羞又怒又生氣，陰陽怪氣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也是怕他傷了身體，那麽逞強做什麽啊！又不是只能考一次，大不了再等三年唄，又不會跑！還是要以身體為重！身體不好了一切都白搭！”
楚月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怎麽不知道這個道理呢！雲大夫之前都不讚成玉瀾清參加考試，如今也松口了，她總不能在後面拖後腿。
楚月棲心煩意亂，眼巴巴的看著緊閉雙眼的玉瀾清。
雲大夫餵了幾顆藥丸，幾針下去，玉瀾清幽幽轉醒。楚月棲頓時泣不成聲。
玉瀾清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看見眼前幾乎哭成淚人的楚月棲，心中酸疼：“你怎麽了……莫哭……”
玉瀾清聲音沙啞至極，說話都有些艱難。
楚月棲連忙道：“你別開口了，你剛才不小心落水了，差點兒沒救回來。”
玉瀾清目光微微一閃，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是不小心……我是被人打暈扔下去的。”
楚月棲直接把嗓子喊破了：“什麽！！！那你記不記得那幫人長什麽樣子？！”
玉瀾清輕輕的點頭：“等我好，一些我就把他們都畫出來……什麽時辰了……”
他眸色深深，有些無力的轉動著眼睛，面上卻一派自然，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雲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早，你若是現在去貢院，還能參加今年的考試，你要過去不？”
他一想到有人背後使壞，心就止不住的疼，人相處久了，難免都有感情，雲大夫看著默默忍受的玉瀾清，難免被他的堅韌不拔打動，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還有人想辦法害他，簡直太過分了！
玉老爺張了張嘴，低聲道：“你是如何想的？是勉為其難去參加考試，還是回家休養，等三年之後再說？”
玉瀾清輕咳了一聲，沒有回答，反而轉頭看向雲大夫：“我若是去參加考試，你有沒有辦法保我……至少讓我撐過這幾天？”
楚月棲一把抓住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哀痛，勉強的笑笑：“其實我覺得，晚幾年也沒什麽。”
玉瀾清看著她，緩緩的擡手摸了摸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認真：“我要去，人生沒有多少個三年可以浪費。我已經耽擱了三年，不能再耽擱了。”
當年若不是他突然中毒，便會直接參加第二年的考試。
楚月棲重重的點頭：“好，我支持你。”
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冰涼的感覺一直抵達心底，楚月棲用力搓了搓，想把他的手搓得暖和一些。
玉瀾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爹娘：“等我回來。”
楚月棲重重的點頭：“好！”
望舒駕著馬車，朝貢院跑去。
楚月棲坐在馬車裏，攬著玉瀾清，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歇息：“我知道你要強，可還是想囑咐你一句，凡事量力而行，不管結果如何，曾經努力過，便無悔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來見我。”
玉瀾清虛弱的一笑，擡手蹭了蹭她的臉頰：“我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的，只是，成績出來別嫌我丟人才是。”
楚月棲道：“傻……我怎麽會這樣想，不管是三元及第，還是名落孫山，於我而言沒有什麽區別，平庸也好，非凡也罷，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身份、地位、家世。”
玉瀾清輕輕揚眉，並沒有忽略掉她少說了一個容貌，玉瀾清有些不滿的問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不慎毀容呢？你又該如何！”
楚月棲連忙捂住他的嘴，自動的呸呸呸幾聲：“你能不能盼著點好！童言無忌，大風刮去，我可告訴你，我只喜歡美人，所以你可得千萬保護好你這張臉！”
玉瀾清忍不住一笑：“我還以為你會說無所謂。”
楚月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很有所謂！”
說完低下頭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玉瀾清忍不住一僵，溫熱絲滑如羽毛的觸感一觸即離，他的手微微一動，想要挽留，楚月棲卻閃的極快。
玉瀾清抿了抿唇：“夫人……”
楚月棲低低一笑：“嗯？怎麽，想說我太唐突了？”
玉瀾清輕輕的搖頭：“不……我很喜歡……”
他臉頰通紅，一雙耳朵更是紅的滴血，顯得蒼白的唇色更加蒼白，只不過眼神執拗的看著她，雖然一個字沒說，但是眼中的渴望幾乎凝成實質，讓楚月棲看的臉紅耳熱。
玉瀾清見她沒有表示，有些不開心：“好想能早點娶你回來。”
楚月棲故作苦惱的道：“哎呀，我方才還在想，要不要趕緊成親，正想著趕快把事兒辦了，忽然想起來，你這次考試又要好幾天哦！”
玉瀾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賊亮：“你，你說什麽！雲景不是不同意嗎！”
楚月棲俏皮的眨眨眼：“他不同意，你這麽在意啊？難不成你要娶他？”
玉瀾清道：“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月棲忍不住輕輕的抱住他，剛才那種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她生命中流逝的無力感，又一次浮現出來，楚月棲微微加重了力氣，然後認真的道：“我說真的！等你回來，咱們就成親！”
玉瀾清眨了眨眼睛，被這個好消息砸暈了，不知說些什麽，只忍不住收緊了手，緊緊的抱著她，好像要把她融進骨血中一樣：“你回去告訴爹娘，快快準備成親要用的東西！明日你們就去選一個最近的吉時，等我回來就下聘！成親！”
玉瀾清唇角的笑壓都壓不住，嘴角瘋狂上揚：“我要娶你進門！”
楚月棲欲語還休的看了他一眼：“不用這麽著急……等你回來再說不遲。”
她一個女兒家怎麽好意思開口。
玉瀾清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想立刻娶你！晚一天都不行！只是……哥哥那裏，難免讓你為難，等我回來你再和他說，讓他有什麽火兒都沖著我來，不能讓他難為你。”
楚月棲心中吃了蜜一樣甜，嘴上卻不饒人：“當然！本來就是你要娶媳婦兒，肯定要讓他難為你，為難我做什麽！”
玉瀾清眉開眼笑。
楚月棲也相視而笑，不過漸漸的，眼中的笑意落了下來，她緊緊的握住玉瀾清的手，絕對不能放過幕後之人。玉瀾清差一點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一想起這個可能，楚月棲心痛的滴血。
玉瀾清滿腔的濃情蜜意，正要和楚月棲訴衷情，就聽望舒道：“公子，到了！”
楚月棲握了一下他的手：“去吧，我等你回來。”
玉瀾清重重的回握了一下，點點頭：“好。”
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楚月棲，他都要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從不敢輕視天下學子，自己這個情況，三元及第恐怕難如登天，但他會盡自己所能，取得一個好的名次，讓楚月棲臉上也有光彩。
玉瀾清下了馬車，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月棲，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貢院。
外面的侍衛第1次見這麽狼狽的學子，身上的衣衫雖然整潔，但是烏黑的發絲還有些潮濕，身體孱弱，腳下的步伐有氣無力，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
他們在心中暗暗嘖了一聲，這樣的狀態，恐怕進去了也是被擡出來的命。
周圍的人也忍不住側目，這位學子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格外出色，一見便知不凡，可這副形容，也太過失禮，發絲未幹，如何能見人？
玉瀾清目不斜視，走到門口，這才擡眼看了一眼接下來要待好幾天的地方。
在門外張望的玉瀾安看見兄長，連忙招手，笑得跟朵花一樣，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兄長沒事就好，不然恐怕他也難以安心考試了。
等玉瀾清走到身邊，玉瀾安才看出不妥來，他唇邊的笑消失不見，眉頭微微一動：“兄長……”
玉瀾清輕輕的搖頭：“此時不便敘話，安心考試，考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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