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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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和玉瀾清默默忍受不同, 楚月棲將玉瀾清所受的傷痛一一擺到明面上，玉夫人本就心疼兒子，這下更是疼的難受, 她直接發話, 日後任何人都不準再提慕千凝。
是她不好，養出一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就這樣吧, 日後兩不相欠。
玉夫人心中有愧，對楚月棲極好, 楚月棲也樂意做他們中間的橋梁, 畢竟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玉夫人對玉瀾清的疼愛, 比其他人只多不少。
楚月棲也時不時的說上兩句好話。
此時, 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 綠樹成蔭, 遮住了六月猛烈的陽光, 面前滿滿一缸冰塊，更是散發著涼氣, 讓酷暑不再難熬, 她愜意的坐著，耳畔傳來悠悠琴音, 洗滌心靈。煙霧裊裊，幽幽的檀香讓人的心也一並沈靜下來。
楚月棲每次看著他低頭撫琴, 心情便會意外的平和下來，只是不知為何, 從未聽他彈起夢中常聽的那首曲子，倒是有些遺憾。
一曲畢, 楚月棲極為捧場的拍拍手：“琴音越來越好聽了，仿佛比以前多了一絲人情味。”
玉瀾清微微勾唇，橫了她一眼：“你是說我以前彈的不好嗎？”
楚月棲大喊冤枉：“不是以前不好，而是此時比以前更好！”
玉瀾清笑了一聲：“你慣會哄人。”
實則沒心沒肺的厲害。
楚月棲道：“再來一曲，我還是想聽！”
玉瀾清自然無有不應。
這時，玉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了，朝楚月棲施禮：“明日六月十五，不知少夫人可要陪夫人一塊去禮佛了？”
玉瀾清手中的琴弦一頓，手中的曲子頓時不成調了，彈錯了一個極為明顯的音，音調拉的老長，有些刺耳。
楚月棲看了他一眼，回道：“勞煩娘記掛，明日我自然要陪娘一塊去。”
“是是是，那老奴就回去回稟了，主子常說少夫人禮佛的心格外虔誠，想來果然如此，難怪夫人那麽心疼少夫人。”老嬤嬤奉承著說了一句。
玉瀾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涼，這位爺很少有別的表情，顯然是極為不喜她的話，老嬤嬤心中叫苦，也不知道他們母子的氣要生到何時，就大爺這般氣性，今年這個年都不知能不能好好過。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玉瀾清不是生玉夫人的氣，實在是她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玉瀾清抿了抿唇：“你若是不喜歡，不必隨娘一塊，也不必為了討她歡心，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楚月棲搖搖頭，心中略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不是啊，我是真心去拜佛的，不過……你不信佛嗎？你不喜歡拜佛，甚至也不想讓我去？”
玉瀾清一眼看見她認真的神色，那裏帶著淡淡的探究，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奇怪的直覺，仿佛不該直白的回答。
玉瀾清抿了抿唇：“沒有，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會阻止，我只是怕你時時去拜佛，沾染太多的梵音，便會覺得這萬丈紅塵索然無味，心思澄凈，想要遠離俗世。”
楚月棲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暗暗松了一口氣，她臉上帶著笑：“哪會，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出家！怎麽在你口中好像我明天就要剃度了呢。傻不傻？”
玉瀾清若無其事的問道：“你想讓我一起去嗎？”
楚月棲頓了一下：“如果我想呢？”
玉瀾清道：“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娘為我拜過太多次佛，如今我恢覆有望，自然也跟隨娘一起去還願。”
“正是這個理。”楚月棲道：“不過，上次的事兒，娘早就後悔了，卻不知該如何才能讓你消氣，你……你別和她生氣了，為了一個外人，那你們兩個之間產生齟齬，不值得。”
玉瀾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上她清澈至極的眼神，這才微微垂眸，低低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翌日
白衣少年身姿筆挺，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他精致的眉眼間一片淡然，仿佛博愛眾生，又仿佛萬物都不在他眼中。狹長的鳳眼，微光閃動，黑如點漆，偏眸色深邃，看上一眼，便深深陷在他惑人的眸色之中，讓人一見傾心。
楚月棲見他虔誠的模樣，不自覺看花了眼，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看了玉瀾清許久。
她略微羞赧的移開視線，心中不知何故而起的困惑也消散了，眼前的一切都和夢中千百次的求神拜佛別無二致。
楚月棲緩緩走過去，虔誠的參拜，閉眼祈禱。一願他一世安寧，平安喜樂；二願她償還夙願，兩不相欠；三願她此行順遂，回歸現代。
楚月棲祈禱之後，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玉瀾清清淡的目光，緩緩的勾起一抹笑。他們之間，終會有一個結果。
走出大殿，玉瀾清沈默的看了楚月棲一眼，那幾乎擺在臉上的心事，就差沒有直接說，你來問我啊！你來問我啊！
楚月棲莞爾一笑：“你怎麽了？為何一直不說話？”
玉瀾清沈默半晌，看著她：“我不喜歡你那麽虔誠的模樣。你想要什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去做。”
楚月棲側著頭看他，見他眉目間一片認真，這才道：“我沒什麽需要你做的，我所求不過是你一世平安喜樂，歲歲無憂。”
玉瀾清的心猛然一顫，站住了，握住她的手：“果真？”
楚月棲手指動了動，無奈玉清芷握的太緊，楚月棲就沒了動作，她點點頭：“自然，我何必說些好聽話哄騙你，你日日開心，便做到了我所求。”
玉瀾清心中一陣急跳，好像吃了糖一般，整顆心都是甜的，他矜持的笑：“好。”
他知道了。
午膳時，玉夫人看著陪他吃素齋的兒子，滿眼的滿足，拿起公筷給他夾了幾塊糕點：“這是寺中新研制出來的，你看看可合你的口味，若是喜歡就讓家中的廚子試著做一做。”
玉瀾清淡淡一笑：“謝謝娘。”
玉夫人手微微一抖，幸好手上只有一雙筷子，不然就要丟人了，她好像做夢一樣，呆呆的笑：“好，好！”
玉夫人心情頗好：“今日也辛苦棲棲了，我這麽多孩子裏面只有你最孝順，每每不辭辛勞的陪娘一塊過來上香，清兒娶到你，娘就知足了，你們兩個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快吃，快吃，若是喜歡吃這些，日後娘就帶著你常——”
玉瀾清正吃著，他立即擡眼看過去。
玉夫人差點沒咬到舌頭，連忙把最後那個字兒吞回去：“讓下人來學也是一樣的。”
玉瀾清道：“娘說的對，你可有喜歡的？”
楚月棲道：“我不挑，家裏的飯菜已經很好吃了。”
玉夫人瞥見兒子滿心滿眼都是楚月棲，時不時還帶著笑，心中熨貼，她花重金請智遠大師批命，果然不錯，算是給兒子覓得一段極佳的良緣，這錢花的真值，玉夫人考慮，要不要再花幾十萬兩給另外兩個孩子也批一下命格，選一段良緣。
六月二十 宜出行
玉夫人昨日已經交代了好幾遍，還不放心玉瀾清和楚月棲出行。
“路途遙遠，你們不必著急，慢慢走，瀾安在那兒想必也不會想什麽事兒，早一日晚一日也沒什麽差，到了鄞州，先安頓下來再說，估摸著下人已經把鄞州的別苑收拾好了，若是住的不舒服，便趕緊回來，千萬不可讓自己受委屈。”
“你們帶的銀子夠嗎？這裏有一萬兩，分開放，切莫放在一塊兒，我怕路上不安生。”
“給你們裁的新衣裳都在後面的馬車裏，回去先妥善放好，讓下人收拾收拾。”
“我花重金請了幾個侍從，他們都是功夫極好的練家子，能保你們一路無虞。”
“清兒身子骨弱，千萬別急著趕路，路上多休息。”
“要喝的藥帶了嗎，好生檢查一番，東西別忘了。若是缺什麽少什麽，便趕緊去買，不要不舍得花錢，要是缺銀子了，寫封信我就給你們寄過去。”
兒行千裏母擔憂，一遍又一遍的交代。
玉瀾清沒有半分不耐，他臉上帶著笑，溫聲安慰：“兒子知道了，娘不必傷懷，分別只是一時，等弟弟考中了，咱們舉家搬去金陵，到時又能團圓。”
玉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不斷的說好，若不是大兒子生病，他們一家早就如玉瀾清所言，搬到金陵去了。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玉夫人看著上香回來便會笑了的玉瀾清，心中很是滿足。
玉瀾清從小便沒什麽表情，神情冷淡，目空一切，便是看書習字，也不過是隨波逐流，沒有任何偏愛，所以也就無所謂高興與不高興了。
哪怕他連中兩元，都未曾如近日就般歡喜，也更有人氣兒了。
玉清芷也照例問候了一番，最後才囑咐道：“棠姐姐和你們一道，還勞煩嫂嫂多留意一些，她一個女子，到底不方便。”
楚月棲應了。
她也是前兩日才知道棠梨要和他們同行，不過，他們是去看玉瀾安，棠梨則是要拜訪她的外祖父——他最近被書院邀請，為馬上要參加科舉的學子上幾堂課。他們同行，路上安穩一些。
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楚月棲看著外面的一草一木都覺得新鮮，看見一株花，都覺得比府中的花更有活力。
啊！自由的味道，該死的甜美！
玉瀾清唇角含笑，眼中也閃過一絲笑：“你很喜歡……出門？”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將“和我一起”這四個字吞掉。
楚月棲對他的心他都明白，沒必要直言不諱，讓楚月棲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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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瀾清默默忍受不同, 楚月棲將玉瀾清所受的傷痛一一擺到明面上，玉夫人本就心疼兒子，這下更是疼的難受, 她直接發話, 日後任何人都不準再提慕千凝。
是她不好，養出一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就這樣吧, 日後兩不相欠。
玉夫人心中有愧，對楚月棲極好, 楚月棲也樂意做他們中間的橋梁, 畢竟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玉夫人對玉瀾清的疼愛, 比其他人只多不少。
楚月棲也時不時的說上兩句好話。
此時, 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 綠樹成蔭, 遮住了六月猛烈的陽光, 面前滿滿一缸冰塊，更是散發著涼氣, 讓酷暑不再難熬, 她愜意的坐著，耳畔傳來悠悠琴音, 洗滌心靈。煙霧裊裊，幽幽的檀香讓人的心也一並沈靜下來。
楚月棲每次看著他低頭撫琴, 心情便會意外的平和下來，只是不知為何, 從未聽他彈起夢中常聽的那首曲子，倒是有些遺憾。
一曲畢, 楚月棲極為捧場的拍拍手：“琴音越來越好聽了，仿佛比以前多了一絲人情味。”
玉瀾清微微勾唇，橫了她一眼：“你是說我以前彈的不好嗎？”
楚月棲大喊冤枉：“不是以前不好，而是此時比以前更好！”
玉瀾清笑了一聲：“你慣會哄人。”
實則沒心沒肺的厲害。
楚月棲道：“再來一曲，我還是想聽！”
玉瀾清自然無有不應。
這時，玉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了，朝楚月棲施禮：“明日六月十五，不知少夫人可要陪夫人一塊去禮佛了？”
玉瀾清手中的琴弦一頓，手中的曲子頓時不成調了，彈錯了一個極為明顯的音，音調拉的老長，有些刺耳。
楚月棲看了他一眼，回道：“勞煩娘記掛，明日我自然要陪娘一塊去。”
“是是是，那老奴就回去回稟了，主子常說少夫人禮佛的心格外虔誠，想來果然如此，難怪夫人那麽心疼少夫人。”老嬤嬤奉承著說了一句。
玉瀾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涼，這位爺很少有別的表情，顯然是極為不喜她的話，老嬤嬤心中叫苦，也不知道他們母子的氣要生到何時，就大爺這般氣性，今年這個年都不知能不能好好過。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玉瀾清不是生玉夫人的氣，實在是她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玉瀾清抿了抿唇：“你若是不喜歡，不必隨娘一塊，也不必為了討她歡心，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楚月棲搖搖頭，心中略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不是啊，我是真心去拜佛的，不過……你不信佛嗎？你不喜歡拜佛，甚至也不想讓我去？”
玉瀾清一眼看見她認真的神色，那裏帶著淡淡的探究，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奇怪的直覺，仿佛不該直白的回答。
玉瀾清抿了抿唇：“沒有，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會阻止，我只是怕你時時去拜佛，沾染太多的梵音，便會覺得這萬丈紅塵索然無味，心思澄凈，想要遠離俗世。”
楚月棲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暗暗松了一口氣，她臉上帶著笑：“哪會，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出家！怎麽在你口中好像我明天就要剃度了呢。傻不傻？”
玉瀾清若無其事的問道：“你想讓我一起去嗎？”
楚月棲頓了一下：“如果我想呢？”
玉瀾清道：“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娘為我拜過太多次佛，如今我恢覆有望，自然也跟隨娘一起去還願。”
“正是這個理。”楚月棲道：“不過，上次的事兒，娘早就後悔了，卻不知該如何才能讓你消氣，你……你別和她生氣了，為了一個外人，那你們兩個之間產生齟齬，不值得。”
玉瀾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上她清澈至極的眼神，這才微微垂眸，低低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翌日
白衣少年身姿筆挺，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他精致的眉眼間一片淡然，仿佛博愛眾生，又仿佛萬物都不在他眼中。狹長的鳳眼，微光閃動，黑如點漆，偏眸色深邃，看上一眼，便深深陷在他惑人的眸色之中，讓人一見傾心。
楚月棲見他虔誠的模樣，不自覺看花了眼，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看了玉瀾清許久。
她略微羞赧的移開視線，心中不知何故而起的困惑也消散了，眼前的一切都和夢中千百次的求神拜佛別無二致。
楚月棲緩緩走過去，虔誠的參拜，閉眼祈禱。一願他一世安寧，平安喜樂；二願她償還夙願，兩不相欠；三願她此行順遂，回歸現代。
楚月棲祈禱之後，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玉瀾清清淡的目光，緩緩的勾起一抹笑。他們之間，終會有一個結果。
走出大殿，玉瀾清沈默的看了楚月棲一眼，那幾乎擺在臉上的心事，就差沒有直接說，你來問我啊！你來問我啊！
楚月棲莞爾一笑：“你怎麽了？為何一直不說話？”
玉瀾清沈默半晌，看著她：“我不喜歡你那麽虔誠的模樣。你想要什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去做。”
楚月棲側著頭看他，見他眉目間一片認真，這才道：“我沒什麽需要你做的，我所求不過是你一世平安喜樂，歲歲無憂。”
玉瀾清的心猛然一顫，站住了，握住她的手：“果真？”
楚月棲手指動了動，無奈玉清芷握的太緊，楚月棲就沒了動作，她點點頭：“自然，我何必說些好聽話哄騙你，你日日開心，便做到了我所求。”
玉瀾清心中一陣急跳，好像吃了糖一般，整顆心都是甜的，他矜持的笑：“好。”
他知道了。
午膳時，玉夫人看著陪他吃素齋的兒子，滿眼的滿足，拿起公筷給他夾了幾塊糕點：“這是寺中新研制出來的，你看看可合你的口味，若是喜歡就讓家中的廚子試著做一做。”
玉瀾清淡淡一笑：“謝謝娘。”
玉夫人手微微一抖，幸好手上只有一雙筷子，不然就要丟人了，她好像做夢一樣，呆呆的笑：“好，好！”
玉夫人心情頗好：“今日也辛苦棲棲了，我這麽多孩子裏面只有你最孝順，每每不辭辛勞的陪娘一塊過來上香，清兒娶到你，娘就知足了，你們兩個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快吃，快吃，若是喜歡吃這些，日後娘就帶著你常——”
玉瀾清正吃著，他立即擡眼看過去。
玉夫人差點沒咬到舌頭，連忙把最後那個字兒吞回去：“讓下人來學也是一樣的。”
玉瀾清道：“娘說的對，你可有喜歡的？”
楚月棲道：“我不挑，家裏的飯菜已經很好吃了。”
玉夫人瞥見兒子滿心滿眼都是楚月棲，時不時還帶著笑，心中熨貼，她花重金請智遠大師批命，果然不錯，算是給兒子覓得一段極佳的良緣，這錢花的真值，玉夫人考慮，要不要再花幾十萬兩給另外兩個孩子也批一下命格，選一段良緣。
六月二十 宜出行
玉夫人昨日已經交代了好幾遍，還不放心玉瀾清和楚月棲出行。
“路途遙遠，你們不必著急，慢慢走，瀾安在那兒想必也不會想什麽事兒，早一日晚一日也沒什麽差，到了鄞州，先安頓下來再說，估摸著下人已經把鄞州的別苑收拾好了，若是住的不舒服，便趕緊回來，千萬不可讓自己受委屈。”
“你們帶的銀子夠嗎？這裏有一萬兩，分開放，切莫放在一塊兒，我怕路上不安生。”
“給你們裁的新衣裳都在後面的馬車裏，回去先妥善放好，讓下人收拾收拾。”
“我花重金請了幾個侍從，他們都是功夫極好的練家子，能保你們一路無虞。”
“清兒身子骨弱，千萬別急著趕路，路上多休息。”
“要喝的藥帶了嗎，好生檢查一番，東西別忘了。若是缺什麽少什麽，便趕緊去買，不要不舍得花錢，要是缺銀子了，寫封信我就給你們寄過去。”
兒行千裏母擔憂，一遍又一遍的交代。
玉瀾清沒有半分不耐，他臉上帶著笑，溫聲安慰：“兒子知道了，娘不必傷懷，分別只是一時，等弟弟考中了，咱們舉家搬去金陵，到時又能團圓。”
玉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不斷的說好，若不是大兒子生病，他們一家早就如玉瀾清所言，搬到金陵去了。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玉夫人看著上香回來便會笑了的玉瀾清，心中很是滿足。
玉瀾清從小便沒什麽表情，神情冷淡，目空一切，便是看書習字，也不過是隨波逐流，沒有任何偏愛，所以也就無所謂高興與不高興了。
哪怕他連中兩元，都未曾如近日就般歡喜，也更有人氣兒了。
玉清芷也照例問候了一番，最後才囑咐道：“棠姐姐和你們一道，還勞煩嫂嫂多留意一些，她一個女子，到底不方便。”
楚月棲應了。
她也是前兩日才知道棠梨要和他們同行，不過，他們是去看玉瀾安，棠梨則是要拜訪她的外祖父——他最近被書院邀請，為馬上要參加科舉的學子上幾堂課。他們同行，路上安穩一些。
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楚月棲看著外面的一草一木都覺得新鮮，看見一株花，都覺得比府中的花更有活力。
啊！自由的味道，該死的甜美！
玉瀾清唇角含笑，眼中也閃過一絲笑：“你很喜歡……出門？”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將“和我一起”這四個字吞掉。
楚月棲對他的心他都明白，沒必要直言不諱，讓楚月棲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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