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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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楚月棲看著昏迷不醒的玉瀾清, 又惱又怒，她讓鴛鴦派人給晏清傳話，無論如何都趕快把雲老頭扔進趙南山豢養病人的別苑。他那張嘴也忒氣人！
雲大夫摸了摸鼻子, 留下藥方就跟著晏清走了。
晏清道：“老爺子, 你年歲太大，我只能讓你進去送菜, 不過, 那裏人不會多，你可以裝作迷路……”
雲大夫揮揮手：“好, 我省得。”
晏清道：“我到時候在後門等你, 若是有什麽意外情況, 你就往後門跑, 兩個時辰內不回來, 我就帶著人進去找你。”
雲大夫不耐煩他啰哩巴嗦：“我知道了, 你放心, 用藥沒人是我的對手,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晏清笑笑，沒再說什麽。
他果然已經安排妥當, 雲大夫帶著鬥笠, 推著滿車的菜進了那個別苑。
“你是誰？平常送菜的老李呢？”
雲大夫道：“老李生病了，我是他鄰居, 幫他來送貨。咳咳咳……就是我年紀大了，不好卸貨……”
“行吧, 你放這兒。”
“小兄弟，茅廁在那裏？我內急……”
下人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雲大夫急匆匆的沖過去了，他看著茅廁, 特意拐了個彎，來之前晏清給了一張地圖，雲大夫朝記憶中的方向走過去。
老天都站在他這邊，還沒走多遠，雲大夫就看見了兩個臉上長了紅疹的人互相攙扶著走過來。
雲大夫打眼一瞧，果然是同一種毒。
兩人從他面前走過，一股熟悉的幽香飄了過來。
雲大夫低垂著頭走過去。
“咳咳咳……咳咳……”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響起，對面又來了一個病懨懨的青年。
雲大夫看著他沒有紅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流光，連忙含笑上去搭話：“小兄弟！我是外面來的，不小心迷路了，茅廁在哪兒啊！”
青年憨厚老實，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見有人問路，面前勾了勾唇：“往西走，看見下個路口就左轉，然後往右轉就到了。”
雲大夫有些害怕的道：“那那些害了紅疹子府人不會也在吧，我在路上看見好幾個了，他們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
青年嘆了一口氣：“不是，他們……被下了藥。”
雲大夫心中一動，他向來愛挑撥，所以離間的話張口就來：“怎麽會有那麽陰毒的藥，把人都給毀容了，難道，要制造瘟疫不成？”
此言一出，青年立刻坐不住了，他身子骨不錯，雖然生著病，但恢覆能力比較強，所以趙南山曾多次用他試藥，他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趙南山形跡可疑，難不成，真的要研制瘟疫，禍害天下百姓？
不行！他的家人還在揚州！
“老人家，不瞞你說，這位郎中的確可疑，他收集了許多病人，並不為給人看病，反倒多次試藥，有些身子骨弱的，容貌損傷，昏迷不醒，甚至有人都咳血了，病情越來越重，不知老人家可否帶個口信兒出去，外面的人並不知裏面的內情，一直當他是菩薩心腸……”
雲大夫猶豫不決的點點頭：“好，老頭子我的家人也在這裏，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做壞事！不過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的臉上沒有紅疹子，難道是還沒來得及拿你試藥？那你能不能將他給你的灌下去的藥偷出來一些，我好拿出去讓外人看看，免得他們不相信。”
青年搖搖頭：“我恢覆能力較強，他早用我試過幾次藥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好好好現在藥房裏仍然熬的藥，我把各種各樣的藥偷出來給你看看，你在這兒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雲大夫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麽順利！
他不敢放肆大笑，神色倉皇的看看四周，然後小心翼翼的囑咐：“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他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想必不是良善之輩，你可千萬要小心。”
青年點點頭道：“你不用擔心，他從來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甚至每日熬藥都是我們自己熬的，看守比較松懈，等等，我很快就回來。”
雲大夫悄悄的貓起來，不過過了很久也沒有來管，甚至連個巡邏都沒有，想來果然將他們這群人當成了掌中之物，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所以半分心思不願多費。
不一會兒，青年就帶著這幾個紙包過來了。
雲大夫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們出去！
**
終於把雲大夫送走了，楚月棲心情好了一點：“鴛鴦，你讓你煮碗粥，等公子醒來可以用一些。”
“對了，差人把隔壁院子收拾出來，雲老先生回來就先住在那裏，趕緊收拾妥帖了。還有，我不想聽任何人提起院中的雲老先生，一但聽到任何風聲，別怪我不講情面，留園中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鴛鴦心下一顫，連忙答應：“是，主子。”
“方才夫人遣人來請主子過去一趟。”
楚月棲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玉瀾清，眉頭微微一皺：“怎麽？”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鴛鴦道：“主子身邊的婢女一直欠缺，恰巧今日從府外買來了一批，夫人讓您過去挑一挑。”
楚月棲松了一口氣，讓望舒照顧好玉瀾清，收拾了臉上的情緒，這才帶著鴛鴦去了羲和園。
此時慕千凝和玉清芷正陪著玉夫人在花園中的一棵花樹下乘涼。
玉清芷見到楚月棲眼睛一亮：“嫂嫂來了！”
“我都好幾日沒見嫂嫂了。等選完婢女，嫂嫂陪我一起去街上走走吧。”
玉清芷跑過來，親親熱熱的挽著她的胳膊。
楚月棲有一瞬間的怔楞，在原書中玉清芷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毒小姑子，日覆一日的給女主添堵，甚至兩個人最後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自然，跟女主作對向來沒有什麽好下場。
玉清芷嫁人之時，兩兄弟同時成親，擡錯了花轎，入錯了洞房。玉清芷嫁給了大伯子。偏生這男人是個短命的，失足墜馬，沒幾日就死了。
他娘將一切都怪到玉清芷頭上，對她極盡折磨，玉清芷嬌花一般的姑娘，怎麽能受得住搓磨，沒幾年也去了。
玉瀾安最後雖然幫妹妹報了仇，但一切都晚了。還因為此事和女主大吵了一架，讓女主更加厭煩這個小姑子。不止一次的在心裏誇她死的好。
但是，幾次相處下來，楚月棲並不覺得玉清芷是個難纏的人物，反倒是個絕世小可愛，又軟又甜又乖又聽話，哪裏去找這麽好的小姑子。
楚月棲心中閃過千百個念頭，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玉清芷的悲劇。
玉清芷微微嘟唇，撒嬌道：“嫂嫂！你答不答應嘛~”
楚月棲道：“過幾日好不好？我最近練字進度太慢，你哥哥不高興，罰我多寫了幾張，我這幾日怕是出不了門了，等過幾日，咱們一起去看龍舟，吃粽子，好不好？”
玉清芷自然只有點頭的份兒，她笑得像一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萬分滿足：“果然，哥哥對嫂嫂就是不一樣，他在我面前就像一塊冰疙瘩，莫說是跟我們生氣，臉色都不會變一下，泰山崩前而色不改，這句話正合適。”
楚月棲被她打趣了一通，微微垂下頭，仿佛害羞了一般。
但也只是仿佛！這才哪到哪，楚月棲沒有害羞，她只是覺得此處應該害羞。
玉夫人也笑開了：“你個皮猴，還打趣你嫂嫂了，快坐快坐。”
幾人落座，玉夫人才道：“你身邊只有鴛鴦一個大丫鬟，委實太少了，今兒多選幾個，看看是直接挑一個可心的慢慢培養，還是從下面提拔一個，你自己看著來。”
楚月棲道：“是。”
不一會兒，人牙子就帶著一堆鮮嫩的女孩子過來了，排成兩排，前面一排先看過，然後再讓後面一排走過來，搞得跟皇帝選妃一樣，楚月棲心中暗暗咂舌。
正要開口，慕千凝道：“姨母，我身邊的杏兒年紀到了，我想把她許個人家，要不我也趁著這次機會挑上一個？”
玉夫人自然答應。
慕千凝一擡手，點了晏寧：“就她吧，我看著她覺得親切。”
楚月棲眉頭微微一動：“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表妹眼光和我一致，我也覺得這小丫頭挺好。”
玉夫人微微皺眉，沒想到她們竟然看上同一個人，原本不在意的目光淺淺看過去，然後，目光凝住了：“她……這丫頭……你過來，好孩子，你叫什麽名兒？”
晏寧往前走，強行壓制想要看過去的眼神，目不斜視的走過去，小腿肚子打顫：“奴婢姓晏，單名一個寧字。”
玉夫人安撫的拍著她的手，不住的道：“好好好，寧兒，好名字！棲棲，這丫頭和千凝有緣，連名字都一樣，都叫寧（凝）兒，不如你就再選一個，把這個留給千凝吧。”
她臉上帶著笑，好像及其滿意晏寧，手指卻摸上她的手腕，光滑細膩的腕子讓玉夫人眼神微閃，心中淡淡的不安都消散了。她記得，妹妹生的女兒，手腕上帶著胎記，就在慕千凝的手腕內側處。
慕千凝臉色有些不好看，選中她只因為她合眼緣，可沒想到她的名字竟然沖撞了自己，慕千凝咬咬牙，心中萬分不想要這個女孩子，可沒法說出口，臉上帶著笑，實則心中都快嘔死了。
楚月棲道：“我……”
玉清芷碰了一下楚月棲的胳膊：“嫂嫂……”
玉夫人頓了一下，看向晏寧：“就這麽定了！兩個寧兒在一起多好！棲棲你再選旁的，都一樣忠心耿耿，行事妥帖。”
晏寧輕咬唇瓣，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不過也知道做媳婦兒的在婆婆面前沒什麽話語權，她不忍楚月棲為難，連忙道：“主子仁慈，奴婢侍候哪位主子都好，都是奴婢的福分。”
楚月棲聽出了晏寧的意思，不再多言，這小姑娘啊，能不能為自己多考慮一些，簡直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
罷了，就算在慕千凝院中，日後多想法子照應吧。
等都選好了，只剩下玉夫人和她們三個，玉夫人才緩緩開口：“千凝……也難怪你看見那孩子覺得親切，就連我，看見她都是一陣晃神，這姑娘和你娘像了五六分……我看見她那張臉，就覺得窩心。你要好好對她，知道嗎？”
慕千凝沒控制住，臉色扭曲了一瞬，話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姨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旁人點回來的丫鬟都是伺候主子的，怎麽到她這裏，偏偏點了半個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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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棲看著昏迷不醒的玉瀾清, 又惱又怒，她讓鴛鴦派人給晏清傳話，無論如何都趕快把雲老頭扔進趙南山豢養病人的別苑。他那張嘴也忒氣人！
雲大夫摸了摸鼻子, 留下藥方就跟著晏清走了。
晏清道：“老爺子, 你年歲太大，我只能讓你進去送菜, 不過, 那裏人不會多，你可以裝作迷路……”
雲大夫揮揮手：“好, 我省得。”
晏清道：“我到時候在後門等你, 若是有什麽意外情況, 你就往後門跑, 兩個時辰內不回來, 我就帶著人進去找你。”
雲大夫不耐煩他啰哩巴嗦：“我知道了, 你放心, 用藥沒人是我的對手,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晏清笑笑，沒再說什麽。
他果然已經安排妥當, 雲大夫帶著鬥笠, 推著滿車的菜進了那個別苑。
“你是誰？平常送菜的老李呢？”
雲大夫道：“老李生病了，我是他鄰居, 幫他來送貨。咳咳咳……就是我年紀大了，不好卸貨……”
“行吧, 你放這兒。”
“小兄弟，茅廁在那裏？我內急……”
下人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雲大夫急匆匆的沖過去了，他看著茅廁, 特意拐了個彎，來之前晏清給了一張地圖，雲大夫朝記憶中的方向走過去。
老天都站在他這邊，還沒走多遠，雲大夫就看見了兩個臉上長了紅疹的人互相攙扶著走過來。
雲大夫打眼一瞧，果然是同一種毒。
兩人從他面前走過，一股熟悉的幽香飄了過來。
雲大夫低垂著頭走過去。
“咳咳咳……咳咳……”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響起，對面又來了一個病懨懨的青年。
雲大夫看著他沒有紅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流光，連忙含笑上去搭話：“小兄弟！我是外面來的，不小心迷路了，茅廁在哪兒啊！”
青年憨厚老實，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見有人問路，面前勾了勾唇：“往西走，看見下個路口就左轉，然後往右轉就到了。”
雲大夫有些害怕的道：“那那些害了紅疹子府人不會也在吧，我在路上看見好幾個了，他們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
青年嘆了一口氣：“不是，他們……被下了藥。”
雲大夫心中一動，他向來愛挑撥，所以離間的話張口就來：“怎麽會有那麽陰毒的藥，把人都給毀容了，難道，要制造瘟疫不成？”
此言一出，青年立刻坐不住了，他身子骨不錯，雖然生著病，但恢覆能力比較強，所以趙南山曾多次用他試藥，他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趙南山形跡可疑，難不成，真的要研制瘟疫，禍害天下百姓？
不行！他的家人還在揚州！
“老人家，不瞞你說，這位郎中的確可疑，他收集了許多病人，並不為給人看病，反倒多次試藥，有些身子骨弱的，容貌損傷，昏迷不醒，甚至有人都咳血了，病情越來越重，不知老人家可否帶個口信兒出去，外面的人並不知裏面的內情，一直當他是菩薩心腸……”
雲大夫猶豫不決的點點頭：“好，老頭子我的家人也在這裏，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做壞事！不過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的臉上沒有紅疹子，難道是還沒來得及拿你試藥？那你能不能將他給你的灌下去的藥偷出來一些，我好拿出去讓外人看看，免得他們不相信。”
青年搖搖頭：“我恢覆能力較強，他早用我試過幾次藥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好好好現在藥房裏仍然熬的藥，我把各種各樣的藥偷出來給你看看，你在這兒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雲大夫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麽順利！
他不敢放肆大笑，神色倉皇的看看四周，然後小心翼翼的囑咐：“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他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想必不是良善之輩，你可千萬要小心。”
青年點點頭道：“你不用擔心，他從來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甚至每日熬藥都是我們自己熬的，看守比較松懈，等等，我很快就回來。”
雲大夫悄悄的貓起來，不過過了很久也沒有來管，甚至連個巡邏都沒有，想來果然將他們這群人當成了掌中之物，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所以半分心思不願多費。
不一會兒，青年就帶著這幾個紙包過來了。
雲大夫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們出去！
**
終於把雲大夫送走了，楚月棲心情好了一點：“鴛鴦，你讓你煮碗粥，等公子醒來可以用一些。”
“對了，差人把隔壁院子收拾出來，雲老先生回來就先住在那裏，趕緊收拾妥帖了。還有，我不想聽任何人提起院中的雲老先生，一但聽到任何風聲，別怪我不講情面，留園中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鴛鴦心下一顫，連忙答應：“是，主子。”
“方才夫人遣人來請主子過去一趟。”
楚月棲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玉瀾清，眉頭微微一皺：“怎麽？”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鴛鴦道：“主子身邊的婢女一直欠缺，恰巧今日從府外買來了一批，夫人讓您過去挑一挑。”
楚月棲松了一口氣，讓望舒照顧好玉瀾清，收拾了臉上的情緒，這才帶著鴛鴦去了羲和園。
此時慕千凝和玉清芷正陪著玉夫人在花園中的一棵花樹下乘涼。
玉清芷見到楚月棲眼睛一亮：“嫂嫂來了！”
“我都好幾日沒見嫂嫂了。等選完婢女，嫂嫂陪我一起去街上走走吧。”
玉清芷跑過來，親親熱熱的挽著她的胳膊。
楚月棲有一瞬間的怔楞，在原書中玉清芷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毒小姑子，日覆一日的給女主添堵，甚至兩個人最後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自然，跟女主作對向來沒有什麽好下場。
玉清芷嫁人之時，兩兄弟同時成親，擡錯了花轎，入錯了洞房。玉清芷嫁給了大伯子。偏生這男人是個短命的，失足墜馬，沒幾日就死了。
他娘將一切都怪到玉清芷頭上，對她極盡折磨，玉清芷嬌花一般的姑娘，怎麽能受得住搓磨，沒幾年也去了。
玉瀾安最後雖然幫妹妹報了仇，但一切都晚了。還因為此事和女主大吵了一架，讓女主更加厭煩這個小姑子。不止一次的在心裏誇她死的好。
但是，幾次相處下來，楚月棲並不覺得玉清芷是個難纏的人物，反倒是個絕世小可愛，又軟又甜又乖又聽話，哪裏去找這麽好的小姑子。
楚月棲心中閃過千百個念頭，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玉清芷的悲劇。
玉清芷微微嘟唇，撒嬌道：“嫂嫂！你答不答應嘛~”
楚月棲道：“過幾日好不好？我最近練字進度太慢，你哥哥不高興，罰我多寫了幾張，我這幾日怕是出不了門了，等過幾日，咱們一起去看龍舟，吃粽子，好不好？”
玉清芷自然只有點頭的份兒，她笑得像一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萬分滿足：“果然，哥哥對嫂嫂就是不一樣，他在我面前就像一塊冰疙瘩，莫說是跟我們生氣，臉色都不會變一下，泰山崩前而色不改，這句話正合適。”
楚月棲被她打趣了一通，微微垂下頭，仿佛害羞了一般。
但也只是仿佛！這才哪到哪，楚月棲沒有害羞，她只是覺得此處應該害羞。
玉夫人也笑開了：“你個皮猴，還打趣你嫂嫂了，快坐快坐。”
幾人落座，玉夫人才道：“你身邊只有鴛鴦一個大丫鬟，委實太少了，今兒多選幾個，看看是直接挑一個可心的慢慢培養，還是從下面提拔一個，你自己看著來。”
楚月棲道：“是。”
不一會兒，人牙子就帶著一堆鮮嫩的女孩子過來了，排成兩排，前面一排先看過，然後再讓後面一排走過來，搞得跟皇帝選妃一樣，楚月棲心中暗暗咂舌。
正要開口，慕千凝道：“姨母，我身邊的杏兒年紀到了，我想把她許個人家，要不我也趁著這次機會挑上一個？”
玉夫人自然答應。
慕千凝一擡手，點了晏寧：“就她吧，我看著她覺得親切。”
楚月棲眉頭微微一動：“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表妹眼光和我一致，我也覺得這小丫頭挺好。”
玉夫人微微皺眉，沒想到她們竟然看上同一個人，原本不在意的目光淺淺看過去，然後，目光凝住了：“她……這丫頭……你過來，好孩子，你叫什麽名兒？”
晏寧往前走，強行壓制想要看過去的眼神，目不斜視的走過去，小腿肚子打顫：“奴婢姓晏，單名一個寧字。”
玉夫人安撫的拍著她的手，不住的道：“好好好，寧兒，好名字！棲棲，這丫頭和千凝有緣，連名字都一樣，都叫寧（凝）兒，不如你就再選一個，把這個留給千凝吧。”
她臉上帶著笑，好像及其滿意晏寧，手指卻摸上她的手腕，光滑細膩的腕子讓玉夫人眼神微閃，心中淡淡的不安都消散了。她記得，妹妹生的女兒，手腕上帶著胎記，就在慕千凝的手腕內側處。
慕千凝臉色有些不好看，選中她只因為她合眼緣，可沒想到她的名字竟然沖撞了自己，慕千凝咬咬牙，心中萬分不想要這個女孩子，可沒法說出口，臉上帶著笑，實則心中都快嘔死了。
楚月棲道：“我……”
玉清芷碰了一下楚月棲的胳膊：“嫂嫂……”
玉夫人頓了一下，看向晏寧：“就這麽定了！兩個寧兒在一起多好！棲棲你再選旁的，都一樣忠心耿耿，行事妥帖。”
晏寧輕咬唇瓣，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不過也知道做媳婦兒的在婆婆面前沒什麽話語權，她不忍楚月棲為難，連忙道：“主子仁慈，奴婢侍候哪位主子都好，都是奴婢的福分。”
楚月棲聽出了晏寧的意思，不再多言，這小姑娘啊，能不能為自己多考慮一些，簡直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
罷了，就算在慕千凝院中，日後多想法子照應吧。
等都選好了，只剩下玉夫人和她們三個，玉夫人才緩緩開口：“千凝……也難怪你看見那孩子覺得親切，就連我，看見她都是一陣晃神，這姑娘和你娘像了五六分……我看見她那張臉，就覺得窩心。你要好好對她，知道嗎？”
慕千凝沒控制住，臉色扭曲了一瞬，話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姨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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