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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賽布爾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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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賽布爾沙漠

消息,傳開,震蕩。

兩日三別三次震撼。

一次比一次震撼。

蘇家府邸的管家楞神片刻才說:“難怪大小姐您對這位女士念念不忘。”

什麽?

蘇青綰原本在走神,回神後才頗無語掃過管家,手指抵按脖頸,揉了兩下,但又察覺到什麽,放下手,無奈道:“沒那麽誇張,只是蘇滬兩地這樣精致利己主義盛行的地方,少有這麽出手無端又手段酷烈的人物。”

她不像琴晟那些人率先吃虧在“對方為何沒有顯要的背景源頭,卻是如此強大”的事實上,或許也是因為神秘之下的強大才是值得理解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一直在探究談瑟這個人的行為宗旨。

有理有據,有進有退,步步縝密,但,竟然也有這樣不合尋常的暴雨雷霆。

“明明不是性價比最高,正確率最高的反擊,她還是這麽做了,投入大,風險高,但效果好,符合絕對冒險家的風格,如果說這是曹憑瀾那人做的,我還信一些。”

管家:“大小姐您對曹少爺評價不低?”

蘇青綰:“他是單獨的個體嗎?我們這樣的人,但凡被測算能力,總要帶上家族跟背後的關系網,能脫離出去被判斷的,也只有牙臻仕跟司馬先生他們這樣的人。”

她這語氣裏……帶著幾分古今中外那些文人固有的犀利譏誚,可表面又是一派梨花落雨的文弱。

管家低頭。

“大小姐對近期關於您的婚約塵囂日上的流言有所不滿也可以理解,甚至認為這是家族內部放任的結果,更可以理解。”

蘇青綰:“不,我沒有反感。”

她的手指將夾著的請帖纖薄一面劃過柔嫩的掌心,剮蹭到了之前在副本裏酣暢淋漓廝殺後留下的微弱紅痕。

語氣變得更加溫柔。

“相比白明隱因為家族跟長輩失持庇護而被迫害,我該多幸運。”

“既得到,該回報。”

“但我不喜歡有人打著愛的名義,偷偷摸摸在背後盤算我的價格。”

“既是珍貴的價格,就不該這麽輕賤對待。”

“我也很驕傲。”

“這些話,告訴你核心忠誠的家主……我的父親,告訴他,我不喜歡這樣的做法。”

“而且我也不是沒辦法用別的方法回報家族——那一定不是他跟那些長輩喜歡的方式。”

“這張請帖,我是一定要送出去的,希望送出去的時候,我的家族會讓這個名義更名正言順一些。”

她站起來,整理了下微松伐的衣袖。

貞賢雅貴,世家風範。

微微笑著。

“放消息把我吊著賣,還故意以我的名頭在魔都做事謀利設局的那些親人,名字另列一個名單給我。”

這世上哪有被絕對真心對待的珍寶,就算是父母子女,彼此間在相親相親的幾十年內,也總有審視跟功利的一面。

父母愛子,子女孝上,誰敢說家族利益跟病榻久痛之前沒有自己的考量跟責任?

或許有至親至愛,但很少,真的很少。

權力集中的世族越強大,這種概率就越低。

縱然是她的父親,也總有作為家主的考量。

愛在家尺之下。

所以她理解,但也知道自己該有態度。

其實……看到這個報道之前,她沒打算這麽快表態的,但忽然之間……被點悟了一般。

被吸引的,不是那位夫人華麗的皮囊,而是她那風流倜儻的入世姿態。

恩怨果斷,不留隱患。

真的,好帥。

讓所有文人骨子裏都分分鐘被折腰的那種“綠林曠野之間,一鬥笠一輕舟,仗劍殺人,帶血橫武過大江,至帥!”。

態度果然有用。

不到半小時。

她的父親就親自給她發了微信。

一個額頭冒汗的尷尬表情包。

下面再是一個線上名單,名字寥寥,但的確是情報之下收集到的族人名字,有一個還是跟她血緣以及關系很近的堂弟。

果然是他。

難怪這兩年熱衷於往魔都跑,還一副創業有成的姿態。

拿她做人情了?

蘇青綰還看到蘇家家主下面跟來的兩行文字。

蘇青綰也就看了一眼,一個截圖反手發給親媽。

再衡量這件事的背後……對家族她能理解,本來就傳統,還沒到完全放任她孤獨終老的程度,無非在吊著堂弟探查外界的同時也在衡量她的婚姻對象該選哪個。

既要合適,又要門當戶對。

但她父親這話裏的意思是外界有人為了跟蘇家聯姻,特地聯系了她堂弟這些人搗鼓她的名聲。

是誰?

蘇青綰再點進關於堂弟這兩年所為的情報細節,發現了其中一條,當時眉頭就緊了。

聯系白明隱的人,就是他。

就在魔都公司大廈頂層的牙臻仕是在會議中看到遠處光輝才意識到出事的。

鎮定完成會議後,也得到了下屬確定的情報。

良久沈默。

“所以她在H市機場搞了那麽大的動靜,目的不單單是為了大開殺戒彰顯手腕殺雞儆猴。”

“其實,是在篩選。”

“真正知進退,且跟琴家關聯沒那麽深的人,會在得到消息後選擇從宴會撤退以避嫌自保。”

“唯有那些不知進退不知死活或者跟琴家關聯頗深的一些人,才會留下。”

“那麽,這些人都得被她一波帶走。”

助理也在震撼,甚至惶恐。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她用的卡片可是價值十萬文明點……雖然這些門戶都花得起這樣的花哨,買得起這樣的卡片,但怎麽用,用不用得好,能不能起效,跟買下來是兩碼事,畢竟雞肋得很——使用者本人也得進去。”

對於權貴們而言,他們的財富量級促使他們遠比普通人在游戲世界乃至現實裏都舒服太多太多,安全度跟實力都非同小可。

但除非狗急跳墻,誰會不顧性價比跟效用準確度去買這樣的道具?

災厄世界的道具其實也符合所有小說裏面構造的世界觀——東西是強,但到底多強,得看用它的人多強,一只鴨子拿到金箍棒也沒用。

所以……

牙臻仕的神態跟眼神在今日幾次變化。

至少在提到談瑟的時候,變得特別多,特別快。

此時,站在辦公室的窗下,遙望著事發地琴家莊園區域。

“真正的重點是——就算是高級的天災幹擾卡,使用的效果也是看使用者的意志強弱。”

“在宴會上的那些人人均都自帶護甲卡跟道具庇護,加上自身素質也不低,能被集體帶走,不說各自質量問題,就是這個數量也是震撼人心,起碼管窺一豹——這位談夫人的意志之強,好像不是我能判斷的了。”

“該為之前的高高在上反省了,原來不是我去就山,是山不必見我。”

牙臻仕苦笑,卻忍不住將手機上視頻一張模糊的剪影截圖,保存。

馬場。

CEO到了,還沒進門就因為消息而震撼發呆。

但他清醒後進門,發現書房內的主家司馬先生正穿著得體的毛衣,寬肩細腰,眉目雋永如身入黑白筆墨畫。

站在墻壁下,墻上掛著一幅剛寫完的毛筆字。

“其實封建之古,人心禁忌,封龍禁鳳,階級凜然,反而是到了如今思想跟人權解放的現代,人人登了高位,得了富貴,開始攀龍附鳳,自視如君王,草菅人命似一日三餐。”

“好可怕的世界。”

“十三,你說這災厄游戲的降臨,是否是神明在扼制文明走向,為過度糜爛的世界束縛牢籠,篩選生態?”

司馬先生年紀不大,撐死了三十出頭,但從小見慧根,眉目間雍容華貴,思想刁鉆,提出的問題也好讓人難以應對。

“先生,來之前我還在飛機上對那位夫人說我也只是一個俗人,一日謀利益,圖商業,為人打工,接近她是為投資跟未來長遠打算。”

“您如今問我這樣的問題,我可以用同樣的文字作答嗎?”

“平凡如我,實在思考不了世界哲學。”

其實也是哈佛高材生,笑傲世界人才圈子,遇到誰都能打幾圈。

他跟司馬先生也是同班同學。

十三,是他們那一群學院內愛運動的人組團後給各自的編碼。

他代號十三。

後來過了年少輕狂愛運動的年紀,到了需要打拼事業尋求人生價值的階段,就到了司馬先生麾下。

司馬倦知取下了畫,放進壁爐裏燒著,一邊烤火,一邊說:“都是螻蟻,就看誰的個子高,沒什麽區別。”

哦,所以我比你矮啊。

年少時就在聊的身高梗,果然是男人們最在意的點。

十三撇嘴,上前,看著燃燒蜷縮起來的宣紙,有點可惜上面的墨寶,“為什麽燒?以前你也沒有燒這個的習慣,這裏也不是雪山那麽冷。”

司馬倦知清洗了下手指沾染的墨水,“後知後覺才想到是帶著審視人家的角度去寫下它的,寫完就後悔了。”

十三:“那麽還是決定保持紳士風度,不去見人家嗎?”

“明明特別好奇啊先生。”

“桌子上的側臉線條,是那位夫人嗎?”

他是自覺凡人,但也沒瞎。

桌子上的墊底白紙,有毛筆簡單描繪的西式素描線條。

乍一看,以他在飛機上數次忍不住關註偷窺到的夫人側臉,隱約能確定這樣的輪廓跟青絲剪影,是人家。

但風度如先生,肯定不至於在飛機上搞監控窺視人,那就是在前面看那些情報視頻的時候就確定了夫人的大概模樣。

那麽模糊的視頻,也能這麽精準把握嗎?

差點忘記了。

先生愛好多端,還學過美術。

造詣不低。

司馬倦知坐在椅子上,搭著腿,附身用火鉗子打理裏面燒紅的木炭,半掩在火光裏,擡頭看了這位同學一眼。

“我第一次去昆侖的時候,也曾興起劃過山脈圖,後來燒了,大概不能直視這樣的巍峨跟神秘,也怕自我認知局限了它,讓後人看到誤會。”

“但現在……總不能燒人剪影半像,不太禮貌跟吉利。”

“好像也有點迷信了。”

司馬倦知知道十三說這話沒有齷齪的男女猜疑,畢竟對那位夫人是很敬畏驚嘆的,只是覺得他若沒見過那位夫人,會錯失人生珍貴閱歷。

而他自己畫畫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心思。

只是真的……如見昆侖那樣興起,揮手就畫了。

十三其實能理解,所以他說:“我有夫人好友。”

司馬倦知:“?”

他的疑惑無語表情讓十三哈哈大笑,但很快提到正事。

“先生,你說她聯絡到給她卡邀請入副本的人是誰,她進去的副本又是什麽?是一開始就打算好的嗎?”

司馬倦知:“應該不是個人,而是一個群體,因為沒有個人能完全確保自己絕對會在今天進入副本,哪怕是追風者本人也沒這樣的精準度,所以是相關專業且人員充沛又強大富有經驗的團體,比如那些災厄鏢客雇傭公司,而且一定在境外。”

十三:“她的出現的確帶著幾分對時局跟勢力分布不太了解的意思,一直在探索,當前為了確保不被琴家潛在的關系網幹擾,利落選擇國外那些公司,的確可以規避風險,想必也是早早就在論壇或者游戲部落裏面篩選合作對象了,然後這家公司接單了,在今天完事。”

“我去查下這家公司的情況?”

司馬倦知:“已經知道了。”

他也不是只有十三這麽一個下屬,後者主要幫他管理公司,如果不是談瑟太過特別,又剛好趕上十三對人家也很好奇,不至於讓堂堂一個亞洲區CEO親自負責這麽多事,但國外的事,也的確有專門的情報人員負責。

“黑曜安保公司。”

“倫敦那邊的。”

“當前統計被攝入的人員就有三千,可能總量遠不止,估計要上萬了。”

“查了下,就在事發時間之前十分鐘,倫敦地區的確發生了一次副本降臨事件,天災副本。”

“倫敦.賽布爾沙漠變異天災副本。”

兩人對視著,表情各異。

一個副本名字就足夠釋放很多條信息了。

比如它集中攝取的玩家主要在倫敦區,談瑟他們這種是額外汲取進去的編外人員,而賽布爾原本是世界上某個特異島嶼的名字,危險,詭譎,時刻移動且吞沒船只的危險移動沙灘島嶼。

在這裏卻變成了一個沙漠的名字。

而且最麻煩的是這個副本一開始就被系統冠以“變異”的代稱,說明它的內情是不符合從前游戲嘗試對沙漠天災副本的定位的,裏面肯定有其他設計難度點,不可預判,不可捉摸,經驗的價值在這會被無限壓縮。

當然了,這對大部分參與玩家肯定是噩耗,對於琴家人幾乎是死訊了。

“不管夫人如何應對,又是否有風險。”

“貌似……琴家人是帶著被致盲以及灼傷狀態被帶進去的。”

十三覺得自己應該留有一些人類共有的聖母道德天性,但嘴角的嘲笑實在壓不住。

司馬倦知不語,只是將壁爐裏面的鉗子抽出,往邊上的竹簍裏夾了一個今天剛挖出的番薯,放進去烤。

倫敦.賽布爾沙漠變異天災副本。

剛醒來的倫敦留子張衾一睜眼還沒看清環境就先得到了系統發來的吉報。

兩條消息,第一條是上面的副本名字,用了簡單的文字通告了一部分副本信息。

第二條更粗暴直接。

“基於當前副本是天災副本,為了確保大家能回歸原始攻略天災的淳樸風格,本副本新設定三條規則。

第一,道具禁閉,既空間裏面歸屬本人所有的所有道具/工具全部禁絕拿出,當前只能使用隨身攜帶的物質裝備或者從本土環境中獲得物質。

第二,禁絕消費(特定時間會有消費解禁通知)。

第二,六大區塊文明點獲取將獲得50%增幅。”

單看第三點,怎麽能不是吉報呢。

但結合第一二點,這特麽真是老子的福氣啊啊啊!

張衾掌控嘴巴就“臥槽”了一聲,且跟他一起臥槽的還有本來一起聚餐結果一起被卷進來的其他留子同學,好嘛,大家一起張嘴,一起臥槽,嘴巴大小不一,張開的幅度也不一定,但一口風沙嘩啦滾進嘴巴,滾燙又幹澀,直接嗆住。

yue……

幾個人劇烈嗆嘔,頭暈目眩時,也才感覺到臉頰跟身體的灼熱。

天吶,好熱!

悶熱得有點可怕!

眼角帶著生理水分流出,但很快黏著幹澀,囫圇的視線裏看到彼此都在一輛破破爛爛的八零年代破巴士上,座椅靠背都破皮了,露出裏面的黑心棉,好像被無數老鼠啃咬過一樣,還能看到裏面的鐵皮鋼架,因為高溫炙烤,它的氣味仿佛一下子蒸發了許多年來其他乘客積攢的汗液,在鐵腥味跟棉花味間混雜。

64座位,63個玩家,其中一個是司機。

道路顛簸,倒不是因為山路崎嶇或者道路不平,純屬因為它行駛的公路上滿是砂礫跟沙土坡,掩埋公路平面,坑坑窪窪起伏不定。

空氣裏還有還被曠野之風卷來的沙塵,溫度很高,往外看去,視感是扭曲的,因為高溫導致空氣扭曲視感源自光的折射現象。

他們一眼看到了戈壁灘跟遠近遍布的沙漠土坡景象,隱約還能看到一些土著廢墟的黑色剪影。

好熱,好讓人恐懼的環境。

還好,不僅僅是他們這一輛巴士,前後還有好幾輛巴士一起行駛在這條公路上。

猜測這次副本卷入的人不少,且單是這一截公路一眼看去就有這麽多輛巴士。

而這一輛巴士裏面,一大半都是他們這些在圈子裏認識且時常聚會的留子群體,也有各自帶來的朋友親戚什麽的,談項目,談情愛,談學業,都有各自的聚會目的,或者單純為了吃喝玩。

好在是湊了一輛車的。

“咱們在皮卡迪利街被卷進來,這裏游客跟學生多,一般說來人越多,副本越大,越難,但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難度也確定了,人越多反而越好,起碼有得照應。”

坐在張衾的青年情緒比前者更為穩定,顯然有些閱歷跟心態,說完又看向前面座位上的年輕女孩。

“是吧,弦風鏡。”

很特別的名字,很……迷糊的女孩。

這姑娘只是長得清秀,論姿容並不如何出挑,單薄瘦白乏善可陳,但她住在倫敦最昂貴的街區。

住所距離小說裏福爾摩斯所在的居所也就數百米遠,同一街。

這樣的人,外表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她的態度很重要。

但她好像才剛睡醒——對,她在聚會的時候就打盹睡著了,現在清醒的時候,手裏還捏著一塊披薩。

“什麽?”

“哦哦……副本了?”

“什麽人多?我不知道……可能人多不多的也不重要,就看有沒有什麽危險的人吧。”

她揉著眼,察覺到不少人都盯著自己手裏的一塊披薩,默默把它放在了嘴裏咬。

好像蓋章一樣。

副本了,是萬萬不要期待人性的,本來這些人裏面就有一大半貪圖她的家世背景。

哪來什麽真情可言。

所以她一邊吃,一邊加了一句。

“不過基於副本攝取原則,強者大多聚集在其他街區,咱們所在的接觸大多數是吃貨跟游客,應該不至於……”

這話還沒說完。

轟!

隔壁經過的那一輛巴士窗戶被轟破了。

那玻璃碎片都快通過窗戶濺到他們臉上來了。

巴士編號081。

它在080後面本來慢悠悠行駛著。

熱是真的熱,窗戶開著通的也是熱風。

但不開等於要悶死在車裏。

反正醒來的人是痛苦的,更痛苦的是——他們眼睛看不見了,身體還有被灼傷的痛苦。

系統的提示抵達腦核,他們的內心是炸裂的。

狗日的系統,混賬的談瑟!

怎麽辦?

他們只能在一片漆黑中大喊琴家保鏢們的名字。

“她在不在?在的話趕緊……”

殺掉她!

還用你們說?

能被琴家培養成保鏢且衛護在宴會場上的,都是花了大價錢前來的一些能人,當時措不及防中招,有些人也被致盲或者灼傷,但他們本身體質好,防護水平也更高,那一剎沒有完全致盲,進入副本後也自然保留一定視覺能力。

哪怕身體都帶著鶴戒雨露均沾的灼傷疼痛,但起碼能看到人——081巴士,一共63個乘客,其中琴家人就帶進來16個,其餘大部分是賓客跟保鏢。

但也有一個人,在這些保鏢放眼一掃就瞬間鎖定且認出。

外表太醒目了。

誰不認得?

最主要她現在還沒醒來,估計是從高空墜落有一定的身體障礙,系統默認醒來時間慢了一點。

好機會!她估計也沒想到這麽巧……

於是在081巴士上的保鏢都不用多想,不管是彼此已經對立的力場還是被琴家供奉形成的利益雇傭關系,他們都做了一致的選擇。

現在就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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