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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交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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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交易日?

如果按影視或者小說的套路,排名這種東西得從後面看起,或者第十開始,主打一個戲劇性,一個轉折,一個引人入勝。

但江飲溪目的明確,而且心裏有篤定的猜想跟信任,只是因為同樣不可忽視的在意跟關心,所以非要再看看。

可又不是一開始就看,也沒讓林恩在外面忙的時候跟她提。

這種差距……江飲溪沒多想,目光直奔主題。

“第一,ABO404,7340分。”

“第二,曹憑瀾,5680分。”

“第三,理查德·伯爾,3490,。”

“第四,商承翼,2956。”

“第五,卡林爾,2665。”

“第六,白光,2500。”

“第七,華勝刀,2469。”

“第八,羅成,2453。”

“第九,張特林,2230。”

“第十,林恩,2200。”

江飲溪一眼看到談瑟在第一,頓時放松,暗算了下文明點積分,六頭熊的積分點估計就五六千了,加上幾十上百號人的狩獵擊殺,雖然其中一部分是農場那些炮灰,但大部分都是有些積蓄的鏢客跟爭鬥者,比如理查德這些人都有資產,10%的狩獵奪取比例足以讓他們貢獻幾百幾百的文明點,尤其是曹憑瀾這種大頭應該資產更多,所以讓談瑟在消耗了1500文明點之後還有7300點的收益。

不過後面那些人……

外面忽然傳來林恩的大嗓門,“臥槽!江江沒進前十,生氣!咋回事?!”

黃毛:“靠,你也只在第十啊?不可能啊,你的擊殺點可不少,而且你跟江小姐捕了那麽多鮭魚呢……之前我也看你躲在窗戶邊上打掉好些人。”

雖然這是一場開局到技術堅持不到十分鐘的戰役,99%的血全靠驚杭BOSS全場MVP,但雙方也是有雙方擊殺成果的,尤其是他們這邊靠著木屋的天然險站在射擊優勢點以少勝多,前期獲取點數的性價比可比外面那一大堆人高多了,反正林恩身先士卒,占著最危險的位置擋在前面是沒錯,可他沒掛,那收益必然最高,而江飲溪選擇退守保守位置,保護他們這些沒太多射擊經驗的槍手,獲取效率沒林恩高。

可即便如此,林恩的總分也到達2200分了,都快堪比之前的理查德跟商承翼兩人那個水平了,結果現在……

怎麽都是一群死人了,還在榜單上?

還是其他人都在島上茍住了,楞是在幾波勢力的廝殺下茍出了風采?在臺風來後,反爬上前十?

本來熱鬧的飯桌,因為有人在看排行榜而躁動起來。

第一必須的。

可後面的排名他們很不滿意,也不理解。

“忽然冒出的卡林爾這些是什麽人?”老張漁夫上年紀了,也沒啥野心,十年來參加副本主打一個茍,就算抱團混著,也都是邊角料,少有跟著大隊過上這樣的好日子,還占據了這麽大優勢,可是……一旦優勢太大了,突然發現多了一些不該有的變故,他也會覺得不舒服。

這些才是自己人,那些在榜單上的是什麽人?

野生的韭菜嗎?

他好生氣。

“鮑魚幹提價都還得先有個鮑魚,這些人之前沒見鮮貨,哪裏來的幹貨?”

老大哥所言有理,眾人義憤不平,也在分析這個排行的原因。

系統肯定不會有錯,那這些人肯定有得分的來頭。

談瑟從出來後就在吃飯,她知道自己第一,也知道總得分中的詳細得分,所以她知道用完1500也能第一,但沒仔細看後面的,只認真吃飯,偶爾瞧著已經被眾人打理好的地方。

餐邊櫃下面的櫃子裏裝滿了各種包裝食物,新鮮食材則在冰櫃裏,桌椅板凳都擺好,才有位置吃飯,畢竟說起來大木屋的原屬成員也就十幾人,足夠坐了,也不擁擠,因為要保存時間長的食物最適用於臺風天中後期,前期還是得盡快消耗一些已經破損的漁獲海鮮,哪怕有冰櫃也如此,所以現在談瑟吃著的還是海鮮魚類為主。

她的是單獨的餐食,鮭魚豆腐奶白湯+鮑魚燒灼片+水果罐頭+蒜蓉龍蝦+一碗米飯,東西不少,還好廚師大概了解了她的飯量,都弄的小份,就是盡量品類多樣,免得吃得乏味。

但她的確不乏味,因為算是好吃的,也的確是在饑餓跟需要補充的狀態,這種好吃就得到了很強烈的加成,所以她的心情很好——尤其是看到房屋被人收拾得這麽幹凈整潔,哪怕人多也不顯得毛毛躁躁,符合在確保環境安全後,她對生活品質的某種挑剔。

所以……在這種不錯的心情下,她靜靜聽著眾人的談論,也看了一眼排行,看他們各種猜測,逐漸離譜化,便說了一句,“不是又有人弄到那種隱藏卡,那不是大路貨。”

“但曹憑瀾帶進來五個人,還是他們五人。”

眾人一時安靜。

林恩摸著下巴,“我倒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卡,認識的人也很少有人會用這個,因為沒必要,這夥人可能是有背景在,而且不想引起副本裏其他人的註意,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有,一開始就有?”

這次是伊塞爾說話,她素來是獨立的,跟任何人都不交好,也就跟談瑟有直接接觸,見談瑟對這個話題有參與,就用叉子切著鮭魚肉道:“肯定是一開始就有啦,怪談副本最容易出這些東西了,功能五花八門,而且他們應該出自那幾個大安保公司,如果太高調,在行業裏會有影響,畢竟,他們估計不是正常進入副本的,是他們公司裏的追風者或者那個姓曹的單獨花錢找了追風者指引下趕到林城,進入這個副本,算是一種行業技巧。”

“我說我入住那個大酒店的時候,總統套房怎麽都快訂滿了,估計是被他們包了。”

“不過隱藏卡這種東西,一旦人死了就暴露了,他們之前死了都被暴露名次跟得分,我猜就一個可能——他們的卡,全部不是自己的,是他們的雇傭者用在他們身上的,也就是說那個姓曹的承包了他們的隱藏卡跟其他道具使用,武裝了他們。”

咦?

她這麽一說,倒是解釋了突然上榜的五人來頭跟上榜理由了。

也對曹憑瀾這人有了更深刻的認知——特麽的,好大的狗大戶啊,這副本有毒。

看看人家那狗大戶,再看看他們這的狗大戶……

伊塞爾:“這麽看我做什麽?”

她只是一個大明星,可不是那種好戰分子。

不過……

伊塞爾抓住機會,轉頭問談瑟:“他們不是開局早就死了嗎?這就各自拿到這麽多文明點?都是殺熊嗎?這島上大熊這麽多!那不得二十幾頭?”

這不合適吧。

“難道是他們射殺了小熊?”

“這個數量的熊群,沒有小熊,並不合理。”

劉靖宇餓死了,一邊猛吃一邊問。

談瑟看過熊窩,大概心裏有數,“他們應該開局就先趁著其他熊不在或者引開了熊群,再趁機殺死了熊群的BOSS跟那些小熊,成功拿到大量積分後,熊群因為某些意外被驚動,趕回來了,他們被抄尾,所以五個都死了,就曹憑瀾活著逃走。”

“如果熊王在,可能不似現在好處理。”

臥槽?!

好像對啊!

“是沒看見熊王。”

“不說還真沒發現,是沒瞧見大王。”

“難怪……”

眾人恍然大悟。

黃毛一邊忙著給兄弟們盛飯,一邊自己扒拉兩口,“開局六人,那麽好的配置,那麽強的身手,幹掉熊王也不奇怪啊,不過他自己那邊驟然失去所有人馬,獨木難支,這才只能單獨狙擊,沒法抱團,不然他真的可以帶團幹掉所有大熊,再下山清理我們這些玩家……這類人是不是傳說中的開荒屠夫團?”

林恩:“尤其是沒有坑爹的老板拖後腿。”

王池:“?”

誰?說誰?

不過事已至此,也是人家的手段,系統都不判定這違規,追風者也早就是人類根據游戲衍生出來的高智大佬群體,世界公認的真實存在,實在沒得說,只能說他們倒黴,被曹憑瀾湊上了。

“曹狗不做人,奈何兵強馬壯,逐鹿天下,我等平民沒得辦法,好在他戰敗赤壁,嘿嘿。”

林恩之前還未自家江江夥伴被趕出前十不痛快,但江飲溪在裏面跟一群女的洗澡換衣,沒回音,他也不好打擾,現在聽談瑟分析是曹憑瀾帶進來的高手,就釋然了。

畢竟以前的副本也不是沒遇到過被壓著打的局面。

“不說這個了,事實如此,沒得改變,好歹老板是第一。”

“不知道這個副本的獎勵會是什麽?這個難度顯然已經不正常了,獎勵標準應該比以前高不少。”

論對災厄游戲的副本經驗,這裏每個人都比談瑟有見識,她默默記下了追風者跟開荒使團,開荒屠夫團這些稱呼。

不少人表示認可,連伊塞爾也覺得曹憑瀾這些人就是這樣的貨,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她也不傻,對這個話題沒有太高參與,因為她知道,甚至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大多數大荒屠夫團的發起人基本都是上層圈子的人,他們喜歡竭澤而漁,喜歡爭取絕對利我的最大利益,從不考慮普眾的生存空間。

可,這就是現實跟災厄游戲的重疊。

是人性的體現。

雖然也有例外。

他們的屠殺,跟談瑟之前的屠殺不一樣。

這麽一說,伊塞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BOSS,你好像從來不主動發起對別人的進攻?”

起碼從她遇到這人以來,未曾一見,未曾一次。

談瑟沒想到這人忽然這麽說,這種事值得一提嗎?

面對這麽多人看過來的目光,雖然不至於尷尬,但談瑟還是想了下,認真回覆了跟以前一樣的回答:“我這人比較保守,喜歡穩紮穩打。”

突然,餐廳就安靜了。

幹飯的聲音都小聲了。

沈默不說震耳欲聾,但絕對振聾發聵。

伊塞爾默默用叉子叉住肉塊,第一次沒有諂媚附和自己的天使。

但有一件事是默認的——這人,大抵是從不缺正面攻略系統的區塊以得到文明點的能力,她不需要靠掠奪獲取收益。

這世上最強大的那一群人,永遠站在陽謀的正立面,也就是占據道德制高點。

或許很多人不在乎,覺得梟雄才是真的一方霸主,但根據歷史他們也應該發現——梟雄上位後,都開始致力於洗白以及正能量造勢。

林恩轉頭,看著外面在風雨中窩在宿舍樓也在搞吃的那些人,他們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在臥室這邊,江飲溪不急著出去,她聽到了外面林子裏的動靜,有人陸續趕到了,但宿舍樓已經沒位置了,怎麽辦?

他們正在頂著暴風雨商議,且到了宿舍樓那邊從一些態度好的人嘴裏問到了一些情報。

情報無非是價格,但那些住進去且還能安心啃幹糧的人不吝跟外面淋雨的人大肆誇讚。

幸好來得早,幸好我們沒參與圍殺,太好了,那位不亂殺的,是那些人太壞,得虧那位寬厚,好好的住所啊,也沒坑我們,每人一天才30點,先到先得,她怎麽這麽好?

外面的人又驚訝又歡喜,忍不住看向封閉的、燈火通明而且從窗戶依稀可見熱鬧進餐的畫面。

是這樣的好人嗎?

也對,能花這麽多心思養著這麽多人還建起這麽多紮實建築體的人,必然是腳踏實地的實幹家,若非被冒犯,怎麽會大開殺戒?

是那些人賤!

“那我們去問問吧,風越來越大了。”

一個婦人攏著自己的女兒,感受到她的濕漉漉,對身邊一些大人低聲說著,他們是一起的,有點像是一群外出野炊結果被卷進來的倒黴鬼,一群家長帶著幾個孩子,一共十幾人,可能也有點資源跟道具基礎,當前不算吃大虧,也沒死人,算是幸運的,可臺風實在是全方位的災難,在哪都躲不住,就算有山洞也被人占了,他們有孩子,不可能走爭鬥殺戮那個風格,只能東躲西藏,現在……淋浴帶來的感冒等等,對於這些十歲上下的孩子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我去問,別一起去。”

一個中年婦人估計是高管,暗中觀察且分析了當前得到的信息,再瞧著廣場中央還沒被雨水完全沖刷的屍體血水,玩家的屍體會逐漸回收,但熊屍也被用挖掘機挖坑埋了,但血腥還很濃烈。

慈和是一種素質,但手段是一種態度。

最好別道德幫忙,上位者其實很反感這個。

她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丈夫,然後到了大木屋這邊敲門詢問。

談瑟已經離席了,正在大客廳那邊放其他大體積的東西,比如沙發,隨手擺著,也在趁著消食整理其他收益,不斷拿出一些家具。

死人多帶來的遺產就是多。

雖然大部分是生存用具,但也有些是家居用品,儲物櫃,鍋碗瓢盆,拖把,垃圾桶,簸箕等等。

好一些的家具是電視機。

但更多的還是衣物,鋤頭,電吹風,手電筒,探照燈,醫藥箱,切割機等基礎工具。

道具有三十二個,大部分都是低級的,在普通生活類工具的基礎上加了一些可以出入副本的性能,比如一個打火機,普通工具的話,它在這個副本可以用,一旦出去了,下一個副本就用不了,等於一次性用品,但,如果是道具,它就是可以延續到其他副本使用的。

所以性能一樣,就是物品屬性使用場景拓寬了,你說它沒用嗎?

對於談瑟而言,這類道具反而比一些防禦卡啊大多數人喜歡的道具更適用一些,因為她缺根基,手頭空空,等下一個副本如果又是一身白板進去,也是蠻為難的。

系統話癆,忍不住評價:“猜測你生於鼎盛,不堪吃苦。”

談瑟失笑,也沒否認,所以一邊整理這些道具查看曹憑瀾他們給的好東西,一邊擺放好多餘的家具,為到時候申請建築地審核多加點分做準備。

突然,在幾個價值昂貴的道具中,她看到一張卡。

咦?隱藏卡掉出來了?

但外面忽然來了動靜。

有人詢問。

“請問,你們的公共廁所能租賃居住空間嗎?我們不打擾裏面的使用空間,但需要外面一部分空間做遮風擋雨之用,如果可以,我們願意付出相應的價格。”

“如果不合適,我們即可離開。”

“麻煩替我們問問那位老板。”

老板,現在是這個島上的幸存者基本聽說的“代號”。

挺巧,老板就在距離她最近的位置。

其他人驚訝有人窘迫到要入住公共廁所之餘,也不由看向談瑟。

談瑟其實已經聽見了外面的聲音,知道這群人的情況,對走過來的黃毛低聲說了幾句,一邊在餐邊櫃上往手磨咖啡機裏面放入咖啡。

黃毛會意,跑到窗口,微開了下窗。

媽誒!

好大的風!

風呼呼呼帶著雨飄進來,濕了他一臉,“可以,每人一天10點,不過需要抵押你們的小孩進來,必須聽話,不然就送走。”

“熊孩子不要。”

外面的婦人:“?”

好意外的低價,而且要抵押孩子什麽的……人口買賣?

不過她反應快,立即意識到對方的目的,立馬歡喜應下,迫不及待喊來同伴把孩子塞到大門口。

“給你們,都給你們,我們不要了!”

“不聽話就從窗戶塞出來吧,我們絕對沒意見。”

黃毛:“?”

幾個孩子:“???”

大門開了,風太大,兩個成年人才頂住門,但開了門,他們就瞧見幾個爸爸媽媽牢牢抱住了自家孩子,用身體擋著風,基本好多都沒外套,外套都在孩子身上,可是又很急切,跟甩包袱一樣,半點都不帶猶豫跟遲疑的,生怕黃毛他們後悔。

“進去進去。”

“都進去,我們不要了。”

十幾個家長接踵著用身體擋在大門外,一邊把五個孩子推進來——有人眼尖,發現這些孩子鞋子上的泥土都被清理掉了。

顯然,這是一夥很知人情世故的家長,估計跟那位高情商的高管媽媽有很大關系,現在也是她負責發言。

“麻煩諸位了,關門吧,不然漏風進去了,文明點怎麽交易?”

黃毛讓人把孩子拉進來,一邊讓文明點交易給他,也沒暴露談瑟。

他們都知道談瑟不喜歡太多社交,畢竟人太多了,一個個接觸過去很費時間跟功夫,基本是委托其他人差辦安排。

“好的,我們這裏湊齊了1000點,每人租賃十天,謝謝老板寬厚。”

黃毛以前在工地幹活,接觸的都是粗來粗往的大老爺們,其實對那些坐辦公室的白領金領什麽的沒太大好感。

嫉妒羨慕或者社交風格接觸不來,但有時候又覺得人家成功是應該的。

而且,這種禮貌雙向的社交帶來的道德感會讓人不自覺約束自己。

“沒事,客氣客氣,你們也小心哈,從口子那邊走甬道過去,可以擋風,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喊一聲。”

“好。”

雙方接觸良好,也給了原本有些不安的孩子們略安心的體驗,畢竟,他們也是擔心自家父母的。

門一關,他們面對著跟外面世界截然相反的好地方,一時恍惚,卻又都下意識跑到窗戶那邊扒著玻璃看著自己爸爸媽媽迎著風雨在相互攙扶中艱難走向公廁那邊。

這一刻,其實有點感人。

然後……

幾個父母忽然回頭,其中一個中氣十足大喊:“崽兒,都給老子聽話哈,不然出去了就讓你們寫十倍的補習題!”

“對!老娘絕對給你報個奧數班。”

“我家這個就給報個鐵人三項吧。”

“對對對,現在文化課是一方面,身體素質也要跟上,災厄系統主要靠身體啊!”

屋內,五個孩子表情都苦巴了,滿腔熱愛父母的情緒都沒了。

嗚嗚嗚,爸爸媽媽,這實在大可不必,我們可乖著呢。

談瑟這邊用熱水萃取好黑咖啡液,又加了一些牛奶,端進了臥室就瞧見江飲溪這些人在打掃衛生。

嗯?

“額……之前的算臟麽?”談瑟自己反省了下,不太好意思。

“不不不,老板你誤會了,本來不臟,我們畢竟人多,搗鼓起來有點亂,現在處理好了。”

眾人剛忙活完,而且相比於之前幾天的勞動力,現在也就是打理下一個臥室的衛生,還真不算什麽。

眾人看她端著咖啡進來,聞到咖啡香,有點恍惚世界層差,但也意識到談瑟要做些工作,這也是她們平常的習慣,所以立刻就要出去。

談瑟喊住了江飲溪,問她:“排行榜清算是最後一天?”

“是,一般系統認定75%的玩家死絕既副本徹底失敗,不管在副本裏面是否還有人存活還是攻略程度如何,都會清算失敗,把人送出。也會認定只要超過25%的人安全存活過後期天災時間,副本就認定開荒成功,該副本進入審核獎勵階段,所有人也可以成功出去。”

“該獎勵獎勵,該扣除扣除,不過如果是被殺或者帶傷的,都會帶著相當一定程度上的身體傷勢回到現實,死亡者基本重度昏迷,昏迷好幾天都是常有的事,重傷者也會延續一定傷勢……而且這種傷勢很難用一般道具抵消,尤其是死亡者,因為本身就已經陷入絕對昏迷,無法使用道具。”

“雖然中間過程有點波折,但還好現在也算塵埃落定,曹憑瀾這種麻煩人可算是死了,而且他們都死了,沒法改變定局,您躺著等拿第一就行。”

這是江飲溪的慶幸,眉眼間,未曾失落自己滑出前十。

談瑟看了她一眼,沒問之前應該不要把鮭魚的狩獵分都分一些跟自己。

如果沒給,現在可能未必在前十之外。

不過,談瑟沒說,也沒還文明點。

成年人,各有自己的堅持跟驕傲而已。

不過那個曹憑瀾作為一個死出去的人,真的就安生了嗎?

林城大酒店,頂樓總統套房,一位管家神色凝重,在隨行的家庭醫生查看了昏迷虛弱的自家少爺身體並給出實際的結果後,他對此婉拒了保守治療法。

“按照以往少爺的安排跟慣例,如果他沒能開荒成功,從副本潰敗而出,且因為死亡而陷入昏迷,我會用準備好的道具直接減緩他的傷勢並促使他蘇醒。”

醫生驚訝,並且不讚同,“這的確是一個療法,但從醫學角度來說,人的昏迷是自我保護,如果強行用道具喚醒,是很痛苦的事,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既然已經出了副本,又不能回去,為什麽不安穩治療呢?以我們這邊的條件跟少爺的身體素質,他可以比一般人早兩天醒來,也就是最多花三天就恢覆神智了,接著在慢性療養即可。”

管家面無表情,“少爺的安排不需要質疑。”

他已經拿出了道具,是一個針管藥劑,已然讓醫生對曹憑瀾使用,醫生無奈,只能給他註射……

十分鐘後,曹憑瀾猛然睜開眼,沒看兩個下人,他閉上眼,查看系統提醒,看了排行,也看到了副本進度。

臺風開始第一天。

忍著精神跟身體降臨的恐怖痛苦,他的表情慘白了許多,但咬著牙讓醫生保持精神清醒治療法。

他需要保持關註力。

“既然已經出了副本……”醫生想要勸。

“出了副本,可不意味著結束。”

曹憑瀾冷笑,忍不住用疼痛的手臂撫摸心臟。

那人可是在這裏噠噠噠射穿了七八顆子彈。

好巧,都是心臟。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至今,他沒看清對方到底是誰,甚至男女都分不清。

這是十年來第一次,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如此潰敗離場,所以,哪怕收益不平衡,他也要隔著副本狙擊對方一次。

點開商城,曹憑瀾開始買東西。

江飲溪不遺餘力給談瑟普及知識,而且後面還提到:“不過不管是出局還是最後成功開荒副本退出,在副本中得到的那些東西,我說的不是文明點、道具或者工具,這些本來就可以交易,而是從副本場景中得到的食材或者原材料,可以帶走的,都歸屬個人財產,如果不是可以通用下個副本的,也可以賣給系統。”

“賣給系統?”

談瑟驚訝。

江飲溪:“就是回收,一般比較低價,但也是一筆很不錯的收益,包括這個房子。”

談瑟聰明,立即想到了,“所以商城裏面那些東西,好多其實是以前的副本成品?從種子,食材到一些建議房屋,拼裝積木,這些都是?”

江飲溪應是,又摸摸房子,“它的評分應該不低,老板你在副本期間跟結束後,都可以售賣並且以此盈利。”

當然現在賣房子是不可能的,其他倒是可能——假設食材可以撐過臺風天,多餘的賣了也無妨。

她猜測談瑟是一個強大但缺少副本經歷的大佬,雖然不解這種大佬為何在現實沒有盡量吸收這類知識,但她盡量普及,卻不知後者在認真聽取後,提了一個讓她始料未及的問題。

“那麽,存在其他同類型孤島副本,難度也都一樣嗎?”

江飲溪驚訝。

談瑟:“區次,一開始就有劃分,而且可以在最早就合並,可見最初的參照體是相似的,不然就十分不公平。”

新手也有自己的細膩觀察。

江飲溪恍然,承認了這個設定,“的確存在其他副本,難度不一定一樣,看各自存在的玩家水平,比如我們這個副本這樣的應該算少的,但放眼林城地界釋放的災厄游戲天幕以及劃分的副本區,只要數量足夠多,總有一些是出例外的,一般,天災天書是固定的,只會在裏面調整難度,最簡單估計沒臺風,也就暴雨跟食物難度,不過,在某個副本先到達天災最高難度那一天,系統會開放一天的互相交易日。”

啊?

談瑟又得到新知識了,饒有興致,“是所有副本區可以互相在商城交易或者交流嗎?”

“可以掛牌交易,不允許交流。”

“比如,咱們可以掛鮑魚幹,看其他副本區的人會不會買,一口定價,沒人買,這一天時限結束就自動下架了,不過上架的時候需要交納10%的定價金額,就是一個鮑魚幹假設掛20文明點,系統要收取2點,不管你有沒有賣出去,都會直接收取,其實就是同樣模版的副本,難度跟進度不一樣,但最終達成物資上的一定平衡,達成文明點的交易流向,而且大部分購買的都是那些……有錢的人,他們不僅僅想生存,更想抽幹別的副本區資源壯大自己這個副本,好提前結束本區副本,尤其是用了越獄卡的那些人人,這樣一來,他們會有另外的排名,既孤島.林城區副本排行,這個排行是不給道具的,但會給生命格子,第1名2個格子,2-10全部1個格子。”

“不過,都一個城市區域排名了,難度很大,生命格子也很珍稀,一般也只有有錢人才會投入大量資金,以大額財富武裝自己的生命長度。”

“反正它是沒有性價比可言的,因為人跟人本就不一樣。”其實江飲溪也想讓談瑟沖刺下這個榜單,不過,後者對此好像不是很熱絡的樣子。

懂了。

談瑟覺得這游戲玩法還挺豐富的,至少她在慢慢體驗,但所有的努力好像都是為了生命格子跟文明點,她看了一眼排行榜,忽然表情微妙,“你剛剛說的,好像已經有人用上了。”

江飲溪一楞,現在就賣材料?

食物夠吃嗎?

但很快她意識到談瑟說的是別的——前十排名基本固定了,但往後的呢?

有人在沖刺前十。

他們在交易文明點,想要湊齊一個前十,也就是說,林恩的第十很可能也保不住了。

很麻煩啊,這個副本果然藏龍臥虎,還有低調人在搞大事。

“這些人之前好像是二十名以後,現在卻開始增長文明點,也不知用的什麽法子。”

談瑟:“湖泊,鮭魚,溪流。”

江飲溪被提醒後恍然,“您是說他們可能在溪邊居住,並且保持對鮭魚的狩獵狀態?”

那不可能吧,溪流邊上很危險,一般木屋都容易被大風刮走,何況水會滿溢出,沖垮住所。

除非……

“山洞?一個挨著溪流的山洞,有制高點,又占著垂釣的優勢,但以這樣的增長速度,應該是有漁網。”

“而且他們應該也是提前準備好了,也是利用溪流沖下的水勢捕撈鮭魚。”

“這比我們用魚簍還粗暴。”

小小副本,真是人才輩出啊。

江飲溪如此感慨,外面的林恩等人也留意到了這件事,都在討論,罵罵咧咧副本難度跟玩家素質。

談瑟對此並不搭話,仿佛默認這夥人的手法的確比自己高級。

“這件事我們自己處理,不打擾老板了。”江飲溪說完就幫談瑟關上了門。

她無非是要用自己的文明點交易給林恩湊一個排名出來而已。

談瑟的確也沒管,坐在椅子上拿出執筆,一邊用不知道誰那裏拿到的溫度計測算溫度,一邊在紙上勾勾畫畫。

不過邊上白紙上不知何時也寫到了四個關鍵詞。

毛,搗蛋鬼,農場,提前。

曹憑瀾這個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從其為了追逐排行跟稀有道具以及好殺戮的性格就可以看出——他哪怕出去了,也一定會運作雄厚的資金對排行榜進行操作。

而她,其實也沒多少在這個副本裏的時間了。

張富已經死了三天了吧,再多兩天,他估計就熬過去清醒了。

所以談瑟得做規劃。

公廁其實的確是很尷尬的空間,不過為了生存麽,野外蹲坑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是災厄游戲降臨初期,大家都沒什麽不能忍的。

主要10點的價格是真便宜啊。

“不漏風啊,這木頭真好。”

“應該用挖掘機跟別的設備搞下的大原木,我們開局沒這些東西,用小木頭搞不出這樣的房子。”

不用擔心孩子,這群大人顯得輕松很多,發現公廁外面的洗手臺長方體空間挺幹凈,遠比他們想象的舒服。

手掌放在木頭接縫,發現掌心沒多少涼意,外面倒是呼呼刮風聲。

擡頭。

“漏雨嗎?”

“沒有,臥槽,用的水泥澆灌?”

“牛皮!”

“這真的是……開局大佬撐腰啊,咱們失策了,早知道一開始就來投奔。”

“羨慕他們……別生火,土豆跟番薯留著先,會惹麻煩,吃餅吧。”

“明天問問那邊收不收這些食材,換一些別的成品食物。”

他們拿出背包裏所剩無多的幹癟饢餅,吃一點,喝點水,撐一撐打算熬過一天。

“臺風天啊,抗風才是第一要務,剩下的饑餓得後面再說,大不了花文明點兌換……舍得下消費,就能留住生命格子。”

“累了,先睡吧,騰下空間給洗手臺那邊,別耽誤別人上廁所。”

“話說,至少在這咱們白占一個上廁所的優勢?”

十個人面面相覷,忽然齊齊笑了。

劣勢嗎?

恰恰相反,如高管大姐一開始預判的——某種意義上公廁的優勢高於宿舍樓,至少不用外出了。

第一天的這個夜晚是最疲憊,混亂,不秩序且不安的。

哪怕是黃毛他們在安穩的時候也會想著後面能不能安全度過,主要的臺風的級別跟天數,他們不確定。

吃飽了,先睡覺。

明天再看情況,不過還得排班值守……

小孩們被餵了剩下的那些食物,倒是真乖,不敢多吃,吃個六七分就不要了。

但,困得很快。

累了估計。

金穗麗等人生等熬完了姜湯讓他們一起喝了才讓睡覺。

江飲溪等女性被安排睡閣樓了,雖然上挑空間不大,但寬敞啊,縫紉機組那邊搞完被單就能躺。

“可惜被褥不夠用。”

“珍惜吧,有的躺就不錯了,可惜棉花這些東西太難得了,希望明天溫度不要下降……”

第二天,一語成讖。

五個小孩有被子,但還是在淩晨三四點感覺到了溫度變化。

變冷了。

可是,好像又暖起來了。

這個點實在使人沈睡,都是勞累一天的人,冷了也不管,睡死過去。

還是小孩敏感一些。

一個女孩迷迷糊糊醒來,揉揉眼,看到一個人隱隱約約坐在壁爐邊的沙發椅上,長裙修身,長腿微搭著,不緊不慢往大壁爐裏面添加柴火。

火更艷了,襯對方面容……怎麽說呢,小盆友沒太大的形容詞跟描繪的功底,但她想到了語文書上不知道哪篇文章上描述的那句話。

橘光通透了整個大木屋,那光度甚至能透過窗子蔓延到外面,在淒厲的狂風呼嘯中,讓因為寒冷難以入睡的一些父母從門窗看到了。

很好,我的崽兒待在一個好地方,裏面很暖。

這幾個父母這才放心,重新坐下來,商議了下,如果明天溫度還是這麽低,他們就得湊文明點買一條被子,換著蓋。

啊,狗日的商城,周扒皮葛朗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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