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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會是初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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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會是初吻吧?

鏡頭裏顧陵連連後退,學生妹似乎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似關切,作勢向前詢問,顧陵卻條件反射般又是後退兩步。

向來穩重的一個人,慌亂的步子裏竟透出幾分狼狽。

顧陵望向學生妹,兩個人看著對方,不知道顧陵跟學生妹說了什麽,學生妹身體一僵,突然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學生妹似乎很生氣,又好像很傷心,李周經看見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李周經登時更加茫然,這是表白定情名場面沒錯吧?你們怎麽不按劇本走?

素日裏只有顧陵清醒的時候才會生出變故,這次顧陵根本沒動手腳,你們這是幹什麽?

這邊學生妹和顧陵已經一前一後走到了門口,學生妹不理顧陵,直接攔了個出租車離開了。車輛開走,將顧陵一個人孤零零留在了游樂園門口。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顧陵一個人站在街頭。雖然離得很遠,猶能看出失魂落魄。

那抹高挑挺拔的身影在喧囂中遺世獨立,李周經看著他,心中疑團更多。

他的舉止太反常了,李周經來不及思索更多,卻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對。當下匆忙起身,拿著望遠鏡下了樓。

李周經一路小跑,等她從商場出來的時候,隔著一條長街,正好看見顧陵上了一輛出租車。

李周經遲疑一瞬,旋即也打了輛出租,讓司機跟上顧陵的車。

車子一路疾駛,李周經很快認出了路線——他要去公司?這種時候他來公司幹什麽?匆忙放下剛表白過的人,就為了來公司,這是霸總顧陵能幹出來的事?

除非,他不是霸總顧陵……

這個突然的念頭讓李周經嚇了一跳,聯想起方才種種,的確有太多反常的地方。但是,這怎麽可能?

李周經從出租車上下來,徑自刷卡進了公司。

現在已經快九點了,公司裏基本上已經沒人了,至少他們六樓是沒有人了。但是因為顧陵先進去,所以大廳的燈是開著的。

顧陵已經進了總裁辦公室,外面空空蕩蕩,諾大的大廳沒有一個人。李周經在大廳站了一會兒,朝總裁辦公室走過去,遲疑片刻,敲了辦公室的門。

裏面無人回應。

李周經頓了下,又擡手敲了幾下。

雖然還是沒有動靜,但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就著她敲門的力道,竟直接被她推開幾分。

李周經不放心,當下門開了些,便擅自推門走了進去。

李周經並沒有在辦公區見到顧陵,目之所及空空蕩蕩,冷冷清清,沒有一點人氣兒。李周經正詫異,卻見休息室的門開著。

李周經走過去,裏面赫然是那道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那個人在洗手臺對面……刷牙?

是的,在刷牙。

那只修長的漂亮的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柄牙刷,正對著鏡子死命刷牙。

他的臉色很差,燈光下蒼白而憔悴。一雙黑眸似盯著鏡子,眼神淩厲,周身氣壓低得叫人害怕。

他的動作有點不穩,甚至帶出些罕見的氣急敗壞。

似洩憤,嘴唇都被蹭破了皮,一點異樣的紅落於唇間,像一抹冶艷的點綴。

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不知什麽時候亂掉了。額間發絲淩亂,狼狽無比。

他的身上,那種不染塵埃的疏離感少了幾許,透出些屬於煙火凡人的嗔癡怒罵。眉宇間甚至帶出幾分委屈,像一個無端受辱的良家婦女。

李周經定定看著他,對他這種過分應激的失態表現有些不理解。

時至此刻,李周經早已確認了眼前之人究竟是誰,然而先於關註他怎麽在這種時候突然清醒過來,李周經更好奇他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這不會是初吻吧?怎麽在意成這個樣子。”

回過神來,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李周經說完楞了下,她自然知道這句話大大的不妥,甚至有點冒犯。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道理,當下也只尷尬得站在邊上,假裝淡定。

卻不料此言一出,那張一貫殺伐果決冷冷清清的臉上頓時爬上一層可疑的薄粉。

顧陵側頭朝她看過來,一雙烏沈沈的眸子盯著她,眼神如鉤。

似惱,似怒,似羞,似憤。

卻是沒有否認。

李周經眼皮跳了跳,不敢置信,“真…真的啊?”

不是吧,我都二十五六了,你比我還大個兩三歲吧,都快三十了,這是初吻?

哇這真的,創造這本書的人簡直腦子有泡,長成這樣,多金帥氣,快三十了還沒接過吻,這合理嗎?為了將雙潔貫徹到底這作者真真是夠不擇手段的……

還有顧陵——可憐的顧陵,謹小慎微一輩子,就“豁達”這麽一次,把初吻丟了。

“那個,換個角度,其實林小姐真挺不錯的。”李周經試圖幫他挽回心態。

顧陵低頭漱口,臉紅到了耳根,聲音低沈,微微帶著惱意,“你怎麽出現在這裏,還有,游樂場發生了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言畢,顧陵的目光落到李周經手裏的袋子上。

李周經手裏的袋子沒封口,然後,他就看到了裏面的望遠鏡。

顧陵怔了下,睫毛顫了顫,似不可置信:“你剛才在場?還拿望遠鏡偷看?”

李周經:“……”

大意了。

放外面就好了。

顧陵盯著她,眼神灼灼,“你既然在,為什麽不阻止我?”

李周經嘴唇動了動,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顧陵的嘴唇滲出些血跡,似不可置信,“你背叛我?”

李周經睜大了眼睛——你怎麽這麽一針見血,還…還說得這麽直白。

李周經素來圓滑,若是真被冤枉,當下早該一本正經地出來反駁。顧陵原本只是猜測,見她這副表情,心中再無半分僥幸。

難怪她一反常態三番兩次在他跟前暗示林小姐不錯,難怪她這兩天有意躲著他,生怕被他安排去拆散他們,原來是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早已暗暗投敵。

顧陵扯了扯嘴角,唇邊掀起一抹莫名笑意,好,很好。

顧陵盯著李周經,眸光流轉,不知是憤怒多一些,還是委屈多一些。

“李特助,你我共事有兩年了吧,他才出現多久?”他似乎不理解,“難道在我身邊做事,比幫他們跑腿幹一些蠢事還讓你不舒服?”

李周經被問得啞口無言,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出是為了不勞而獲一個大house。

愧怍的同時,李周經不禁有些詫異,他不該生氣生氣再生氣嗎,怎麽聽起來這麽委屈呢?

畢竟是自己倒戈在先,這事兒做得屬實不地道,李周經心生愧怍,低頭乖巧裝鵪鶉,試圖轉移話題,“您怎麽這個時候突然醒了……”

“我怎麽在這裏?!”

毫無防備的,李周經耳邊響起一道略帶慌張的低沈怒喝。

李周經神經線像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猛然擡頭。

眼前人還是眼前人,神態舉止分秒之內卻已大不相同。那人盯著她,眼神茫然又狂亂,像一只隨時發飆的躁郁癥患者,“我怎麽會在這裏?!”

他說話的幅度有點大,動作牽扯到嘴巴上的小傷口,嘴唇又滲出血來,“還有你,李特助,你怎麽在這兒?林然呢?”

李周經楞楞的,大腦急速運轉,被他們這種毫無防備的身份轉換嚇了一大跳——怎…怎麽又換人了餵?能不能不要這麽突然?心臟再好也不夠你們這麽造啊!

霸總顧陵死盯著李周經,又一次下意識將自己遭遇的這種詭異異常懷疑到了李周經頭上。

怎麽就那麽巧呢?

怎麽每次出意外狀況都是這個女人在場?

還有!這裏是他的私人休息室,這個女人是怎麽進來的?大半夜跑到他的休息室,她是想做什麽?

霸總顧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看向李周經的眼神晦暗了幾分。

李周經叫他盯得發毛,心裏一陣煎熬:救了個大命,這是什麽眼神,這癲公又在腦補什麽?

“說話,”霸總顧陵語氣嚴肅低沈,“這麽晚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來公司拿東西,”李周經面不改色,虛實參半,“來的時候正看見前面您急匆匆往公司趕,我有點擔心您,所以就過來看看。”

李周經看著他不停滲血的嘴唇,指了指,“我進來發現您的時候,您就在刷牙了。”

霸總顧陵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擡手用指尖揩了揩唇上的血跡,而後沈沈睨了她一眼,冰冷地吐出來幾個字:“做我的下屬,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別肖想不該肖想的。”

李周經:?

我肖想什麽了?

你嗎?

李周經無言以對——這種程度的侮辱簡直讓她有種大house也不要了,直接劈頭蓋臉上前罵他一頓的沖動。

我能肖想你什麽我請問,肖想你的霸總語錄?肖想你的邪魅一笑?還是肖想你的花式出洋相轉著圈的丟人?

哦天吶,這真是本年度她受到的最膈應人的冤枉。

真是服了你們霸總了,我是個炮灰,我只是戲份少,但我品味正常,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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