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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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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節

今日因徐徐、鳳羽到來,奶奶親自下廚做飯,蕓娘打下手,楊誠則去私塾接兒子豆子下學。

徐徐與鳳羽本來也想給奶奶當幫廚,卻被奶奶轟出了廚房,蕓娘見兩人閑得慌,便讓二人幫忙摘些院中的葡萄,準備晚上去鎮中的集市賣。

縱橫交錯的藤蔓上,一串串沈甸甸的葡萄,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奪目、玲瓏剔透,令人垂涎欲滴。鳳羽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下一串串葡萄,放在身後徐徐捧著的笸籮裏。擡起頭,便看見徐徐正在看著她。

鳳羽:“師兄,你看我幹嘛?”

徐徐耳朵微紅,眼睛看著別處:“誰看你了。”

這老兄怎麽有些怪怪的。

鳳羽見徐徐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猜他應該是熱了,便剝了一顆葡萄,送到徐徐的嘴邊。

徐徐見鳳羽的手遞了過來,習慣性的張開嘴巴,鳳羽將葡萄塞進他的嘴中,問他:“甜嗎?”

“甜。”徐徐點點頭,“我還要!”

鳳羽又剝了幾顆葡萄餵給徐徐,徐徐吃著葡萄,眼睛卻一直看著她,而且目光越發的…柔情似水?!

“差…差不多了,一會還要吃飯呢,我…我去摘葡萄。”鳳羽逃似的離開徐徐的視線,拿著剪刀準備繼續摘葡萄,卻發現低處的葡萄都被摘完,高處的她…夠不到。

鳳羽想了想,放下剪刀,雙手掐訣準備用靈力解決,便見徐徐來到她身邊道:“你要摘哪一串?”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鳳羽一個個指著,徐徐將空的笸籮交給鳳羽,自己拿起剪刀,熟練的摘了起來。

兩個人互相配合,不一會便摘好了幾筐葡萄,徐徐又挽起袖子,將葡萄扛至陰涼處,整整齊齊的放好。

鳳羽的目光追隨著忙碌的徐徐,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見徐徐因為手臟了想用胳膊擦汗,鳳羽下意識的掏出一方帕子,來到徐徐跟前。徐徐見狀,放下胳膊,乖乖的低下頭。

鳳羽擡起頭,兩人氣息纏繞,四目相對,她感覺自己的心又怦怦的跳了起來,拿著帕子的手僵在了半空,呆呆的看著徐徐;徐徐耳朵微紅,這次他沒有移開目光,同樣呆呆的看著鳳羽。

兩人就這麽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一動不動,氣氛漸漸微妙起來。

“這位就是小叔叔帶回來的嬸娘嗎?”

一個男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驚醒了對看的兩人。

鳳羽回過神來,循聲看去,便見蕓娘捂住了不知何時回來的豆子的嘴巴,豆子則一臉懵懂的看著幾個奇怪的大人。

“你們繼續,繼續”。楊誠大哥一臉歉意的道,然後帶著娘子跟兒子離開,臨走還沖徐徐咋了咋眼睛。

鳳羽臉一紅,將帕子丟給徐徐,扔下一句“你自己擦吧”便跑開了。

“開飯嘍!”奶奶將最後一道菜擺上桌,幾人紛紛落座,鳳羽跟徐徐分別坐在了奶奶的兩側,豆子跑到鳳羽身邊道:“我要跟嬸娘坐在一起。”

鳳羽方才已經跟豆子解釋了好幾遍,她只是他小叔叔的師妹,不是他的嬸娘,奈何豆子總是前腳答應轉身便忘了。後來她放棄了掙紮,任由豆子一口一個“嬸娘”的叫著。

眾人開動,奶奶做的菜果然如徐徐所說,非常之美味,鳳羽吃得不亦樂乎,奶奶見她這麽喜歡吃,高興的不斷地為她夾菜,不一會鳳羽的碗中便堆起了小山。

徐徐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對奶奶道:“奶奶,你怎麽光顧著給師妹夾菜,都不管我!”

奶奶眉開眼笑,夾起一塊糖醋魚放倒徐徐的碗中:“怎麽會,到什麽時候奶奶都不會不管我的大壯孫兒。”

徐徐夾起魚肉放在嘴裏,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道:“終於吃到了奶奶親手做的糖醋魚,真乃是人~間~美~味!”那浮誇的樣子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奶奶看著徐徐感慨的對鳳羽道:“小鳳羽,你可不知道,十年前徐兒剛到我家的時候,病怏怏的,瘦的像個小豆芽兒一樣,整天還悶悶不樂的,不說話也不怎麽吃飯,當時把我愁的呀。”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對徐兒說,既然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麽,那你以後就叫大壯吧!大壯啊,你在我家白吃白喝,怎麽著也得幹點活吧?”

“然後我就吆喝著徐兒幹這幹那,讓他一天都沒閑下來。你猜怎麽著?晚上徐兒便餓得連幹了三碗米飯,我那一整條的糖醋魚,都讓他吃了!”

眾人哄堂大笑,鳳羽看著滿臉通紅的徐徐也放肆的笑了起來。

蕓娘道:“那時我與相公剛成親不久,徐弟還是個小少年,現在一晃都這麽大了,還帶了…朋友回來。”

奶奶道:“提起你與阿誠成親,讓我想起來,明天是不是紅葉節了?”

蕓娘點點頭。

“紅葉節?”鳳羽一臉疑惑,沒聽說過有這個節日啊。

奶奶解釋道:“這紅葉節呀,是我們紅葉鎮特有的節日,我們紅葉鎮的人也叫它情人節。”

紅葉節,是為了紀念紅葉鎮居民的始祖公公、始祖婆婆而創立的節日。

傳說始祖公公是一名修仙之人,一千多年前帶著病弱的妻子也就是始祖婆婆來此地隱居。

那時候的紅葉鎮還是一片荒無人煙之地,始祖公公見始祖婆婆喜歡火紅的楓葉,便為她栽種了一片片的楓樹林。

兩人將隱居之地取名為紅葉山,還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過著平靜又幸福的生活。

後來始祖婆婆逝去,始祖公公便不知所蹤,他們收養的孩子便在這裏紮下了根,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逐漸成了如今的紅葉鎮。

紅葉鎮的百姓為了紀念兩人,便將兩人到來此地的這天定為紅葉節。

開始的時候紅葉節只是一個普通的紀念節日,後來人們漸漸發現,他們的始祖公公、始祖婆婆仿佛能聽見他們的祈禱,很是靈驗,尤其是在姻緣方面。

於是鎮民們將紅葉山上兩人的故居改造成祠堂,命名曰“相思堂”,堂前始祖婆婆親手所植的那顆楓樹,命名曰“相思樹”,常年供奉祭拜。經過一千多年的演變,紅葉節成了鎮民眼中的情人節,還形成一套固定的紀念儀式。

幾百年前,相思堂忽然出現一名女子,自稱是始祖公公派遣而來,名喚紅娘。鎮民一聽說是始祖公公派來的,不疑有他,於是紅娘便在相思堂住了下來。

紅娘平時負責看護紅葉山,並為鎮中的青年男女牽線搭橋;到紅葉節時,便帶領鎮民們祭祀兩位始祖;每隔十年,便在紅葉山上舉辦一次情侶大賽。

“情侶大賽?為什麽十年一次呢?”鳳羽問奶奶。

奶奶道:“據紅娘說,始祖公公、始祖婆婆每十年便會在紅葉節的這天顯靈,他們會選出一對情侶,賜予福澤。因此紅娘便想通過舉辦情侶大賽這種方式選出這對情侶。”

蕓娘道:“畢竟十年才選上那麽一對。好多情侶為了蹭這個福氣,都會選擇在紅葉節這天成親。我與奶奶,也是在紅葉節這天成親的。”

怪不得鳳羽發現鎮中好幾家張燈結彩,都在籌備親事,原來是這個原因。

楊誠大哥對徐徐道:“說來也巧,你們二人正好趕上了十年一次的情侶大賽。”

徐徐忽略奶奶一家暧昧的眼神,問道:“中午來的時候,我便發現有好多外地的人前來,看起來都是情侶,他們也是慕名而來?”

楊誠大哥答道:“他們應該都是為了相思葉吧!”見徐徐、鳳羽兩人疑惑,他繼續解釋道,“比賽獲勝的情侶會得到三片相思葉:一對來自相思樹,一片是十年前祠堂後楓葉林最後一片掉落的紅葉。”

“得勝的情侶可將對彼此的祝福寫在那一對紅葉上,紅葉會重新長到相思樹上,永不雕零,兩人的愛情也會得到祖師公公、祖師婆婆的祝福;至於最後那片紅葉,據說枕著它入眠,便會一連幾日夢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外地來的情侶,大多都是為了這最後一片葉子而來,當然,這片葉子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用,畢竟喜歡的人就在身邊;他們多是為了送給別人,而那個人多半與所愛的人不是生離便是死別,飽受相思之苦,希望通過這片葉子,再見到自己所愛之人。”

聽起來浪漫又淒婉,然而鳳羽關註的點卻是這祖師公公和祖師婆婆究竟是什麽人,還能保佑別人?!

跟據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她知曉的人裏面,能達到可以保佑級別的,只能是成了神的焱無痕了。

難道這個始祖公公是焱無痕?一千多年前,確實是焱無痕擔任蓬萊仙宗宗主的時期,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會不會在這紅葉鎮找到關於自己來歷的線索呢?

飯畢,鳳羽正在自己的房間思考這個問題,便見豆子拉著徐徐走了進來。被拉著的徐徐則一副不自在的模樣。

豆子來到鳳羽身邊,乖巧的道:“嬸娘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鳳羽趁機道:“你要是叫我姐姐,我就幫你這個忙。”

“姐姐…”

鳳羽摸摸豆子的頭:“這就乖啦,告訴姐姐什麽事?只要姐姐能做到,必會幫豆子辦到。”

豆子道:“那姐姐可不可以跟小叔叔去參加情侶大賽……”

這…可是我們不是情侶啊!!!

豆子見鳳羽有些遲疑,連忙道:“聽娘親說,太奶奶跟太爺爺也是紅葉節這天成的親,這幾天我有幾次都看到太奶奶拿著太爺爺的東西,在那偷偷的抹眼淚,我想太奶奶一定很是思念太爺爺。而且後天便是太奶奶的壽辰,我想把相思葉送給她老人家,但是我年紀小又沒有媳婦兒,不能為太奶奶贏得這片葉子。不過現在好了,有了小叔和姐姐,我們說不定就能得到這片葉子,讓太奶奶再見到太爺爺!”

聽徐徐說,奶奶年輕的時候,與爺爺很是恩愛,但可惜爺爺年紀輕輕便去世了。此後奶奶便一直孤單一人,守著他們的家。直到三十年多年前,才收養了楊誠大哥,認他做了孫子。

鳳羽看了眼徐徐道:“那也要師兄同意才行。”

豆子道:“我已經跟小叔叔說好了,小叔叔答應了。”

徐徐連忙解釋道:“我也是沒辦法,我答應帶你看的,正是鎮中的相思樹跟楓葉林,沒想到正好趕上了紅葉節,我想著扮成情侶看比較方便嘛。當然,能贏得相思葉最好。”

你確定我們這對假情侶能贏得過人家真情侶?

翌日,午後。

徐徐與鳳羽兩人來到位於鎮中央的紅葉山,並肩站立在相思樹前。

相思樹歷經千年多的歲月,如今依舊枝繁葉茂,此時樹上的楓葉盡皆火紅,低處的樹枝上則被情侶們系滿了一個個用來祈福的紅色綢帶。她就像是一把撐開著的、綴滿紅色流蘇的大傘,靜靜的矗立在哪裏,無言的守護者有情人的愛情。

鳳羽欣賞著相思樹,感嘆道:“真美。”

徐徐道:“是啊,很美。不過這還不是最美的時候,待傍晚夕陽西下之時,更美。”

鳳羽不由得開始期待起來。但一想起一會兒的比賽,不禁又頭大。

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鳳羽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此時有三十多對的情侶集結在這個大廣場上,按照活動的要求,每對情侶都穿著情侶服,鳳羽與徐徐二人也不例外。二人一個明艷動人、一個瀟灑俊逸,並肩而立,像一對神仙眷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奶奶一家四口站在廣場外觀看的人群中,為徐、鳳二人加油助威。

鳳羽見到四人,難得的略帶羞澀一笑;徐徐則一副春風滿面、志在必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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