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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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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的過往

在荊桀的刻意安排下,其子荊磊與焱釗在一場斬殺妖獸的戰鬥中相識,二人志趣相投,又都酷愛鑄劍之術,很快成了知己好友。

二人決定用畢生所學,鑄就一把能與赤羽劍匹敵的神劍,然而在鑄劍之時,荊磊暗中將礦石偷換成了充滿陰邪之氣的九陰玄鐵。

焱釗在鑄劍過程中,逐漸被九陰玄鐵迷了心智,在荊桀的暗中操控下,破壞了保護焱城的護城大陣,導致荊桀所率的魔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攻陷了焱城。

然而這還沒完,荊桀想鑄成勝邪劍,需要怨靈祭之,而焱釗是陰時生人,正是劍靈的最好人選。

為了刺激焱釗,荊桀當著焱釗的面屠殺了焱城所有人,又重刑逼迫他的父母兄長及族人說出赤羽劍的下落。

其父母兄長自是不肯,但依然有族人透露出赤羽劍的所在,於是赤羽劍被荊桀所毀。而其父母當著他的面雙雙自刎,其兄也被荊磊殺死。

荊桀還不忘用言語刺激他:“看看吧,你的父母、兄長、族人,還有這滿城的人,都是你害死的!如今這焱城城破劍毀,也都是你焱釗造成的!你就是個災星!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哈哈哈哈!!!”

“不,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我不是,我不是!!!啊—— ——!!!”

就這樣,在荊桀的不斷刺激下,焱釗果如其所願,在無盡的自責與仇恨中自殺成為怨靈,被荊桀封入勝邪劍中,成為前事盡忘、怨氣沖天的劍魔。

隨著劍魔回憶的結束,四周場景漸漸模糊,鳳羽等三人回到了現實世界。

三人都沈默不語,一種悲愴又憤怒的情緒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久久都難以釋懷。

“阿,阿釗!”

焱鐸、徐如林、寧遠洲三人不知何時已來到洞中,焱鐸快速來到焱釗面前,顫抖著手想去碰焱釗,卻怕刺激到他。

焱鐸哽咽著喃喃道:“阿釗,你受苦了……是哥哥沒能保護好你……”

然而焱釗仍沈浸在回憶中,不斷重覆著:“不,不是我,我不是災星,我不是災星,我不是,我不是……”

焱鐸見狀,從腰間取下隨身攜帶的短笛吹奏起來。

笛聲婉轉悠揚,如同清風般撫慰著焱釗的靈魂,焱釗聽見笛聲,漸漸安靜下來。

一曲吹罷,焱鐸眼含熱淚的道:“阿釗你還記得嗎?你小的時候,經常生病,每次難受得睡不著覺,哥哥都會吹這首曲子給你聽。還有這笛子,”焱鐸將笛子遞向焱釗,“這是阿釗送給哥哥的生辰禮物,這麽多年,哥哥一直帶在身邊……”

焱釗緩緩擡起手,撫摸著笛身上的“釗”字,死灰般的雙眼如枯木逢春,逐漸恢覆了生機。

“哥?哥——!!!”

“阿釗!!!”

兄弟二人緊緊相擁。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其他五人無不動容,何越更是哭得抽抽嗒嗒,不斷的用自己的袖子抹眼淚。

為了不打擾他們兄弟二人相聚,幾人走出若水洞。

鳳羽疑惑道:“方才在幻境中,我們明明看到焱掌門已被荊磊殺死,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寧遠洲搖頭道:“此事就連焱掌門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有人將昏迷著的焱掌門放在了我派的山腳下,焱掌門也因此被我派救下並藏了起來。”

“那荊磊後來怎麽樣了?”徐徐問道。

寧遠洲答道:“焱城破後,荊桀對其委以重任,後來不知為何,荊磊離開魔界不知所蹤。他再次現身之時,已是幾十年後,被當時還是無極仙宗長老的袁宗主尋到蹤跡,將其處死。”

何越呸了一聲:“這個荊磊也算是罪有應得。”

眾人在外等候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焱鐸從若水洞中走了出來。

鳳羽、徐徐、何越三人向焱鐸施禮,鳳羽向焱鐸道:“見過義父”。

焱鐸看了看鳳羽,微微點頭。

他攤開手掌,一團發著白光的魂體在他的掌中跳躍,寧遠洲道:“焱掌門,這是…”

“阿釗說他想回家看看,”焱鐸看向徐如林,“還望徐宗主能夠成全。”

看這情形,焱釗應該是為了擺脫勝邪劍的控制,斷開了與勝邪劍的關系。劍靈若脫離劍單獨存在,最多只能在世間存留一年。

但若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即便可以存留千年、萬年又有何意義呢。

起碼,劍魔可以再做一年的焱釗。

徐如林了然道:“令弟既已恢覆神智,自然可以離開。”

焱鐸道:“多謝。勝邪劍就有勞貴派繼續鎮守了。”

如今勝邪劍雖沒有了劍靈,但依舊兇邪無比,只能先將其完全凈化方可將其銷毀。

徐如林道:“此乃我蓬萊仙宗分內之事,焱掌門不必客氣。”

焱鐸點點頭,然後將一個透明的珠子交給鳳羽,說是焱釗給她的。鳳羽一臉懵的接過珠子,也不知道這個珠子是用來做什麽的。

焱鐸與徐如林、寧遠洲還有事商量,便將小輩們支走。徐如林看著鳳羽的背影,感嘆道:“這世間能讓劍身與劍魂完全分開的,恐怕也只有焱師祖了。”

焱鐸點點頭:“此次我前來拜謁,也是感知到她重現於世,因此特來驗證。為了安全起見,還請兩位保守這個秘密,不可讓其他人知曉。她就有勞蓬萊照顧了。”

徐如林道:“這是自然,焱掌門請放心。”

劍魔之事告一段落,徐徐按照二人的約定,放了鳳羽兩天的假,鳳羽回到自己房間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鳳羽感覺神清氣爽,想起焱釗留給她的透明珠子,便拿出來細細端詳,研究半天也不知道這個珠子是幹嘛的。

鳳羽再次思考了一番,將珠子放在手心用靈力催動,珠子立刻裂開,一段夢境呈現在她眼前。

好家夥,這幾天凈看戲了。

這段夢境則是徐徐中了焱釗的夢魘之術而夢到的情景。

夢魘之術用中術者最恐懼的經歷來編織夢境,在此基礎上又添加了許多危險的因素,以便盡可能的在夢境中將中術者殺死,讓其永遠無法醒來。

如果非要將這段夢境取個名字的話,鳳羽覺得應該叫《徐徐歷險記》或者《絕地大逃亡》。

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十年前,仙魔和談,雙方為了互相牽制,交換人質作為各自的籌碼,魔界派出的是魔尊重霖之子黎縱,蓬萊仙宗派出的倒黴孩子便是徐徐。

後來,仙魔和談失敗,蓬萊仙宗作為仙界魁首,自不會為難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於是黎縱在蓬萊仙宗放水的情況下被魔界護法白無雙救走;魔界則不同了,先是將少年徐徐折磨了一番,然後以他的性命來要挾徐如林放棄抵抗。

當時仙魔雙方對峙,各有傷亡。徐如林身為宗主,斷不能為了自己兒子而置門下弟子的安危於不顧,因此只能忍痛拒絕了魔界的要求。

魔界自是又對少年徐徐百般折磨,後來還是重霖的心腹烏騰悄悄放走了徐徐,但也沒將他直接送回蓬萊仙宗,而是讓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聽天由命在魔界逃亡。於是徐徐便開啟了他為期一個月的逃亡生活。

這段逃亡的經歷,在夢魘之術的作用下,變得更加驚險刺激。但鳳羽知道,即便減少一半的危險,對於一個才十四歲的少年,也是足夠讓其恐懼、難以忘懷的。

夢境中的少年徐徐最後意識到了自己身處夢境之中,瞬間切換成了現在的徐徐刷刷幾劍便劈了追殺他的各種妖魔鬼怪,然後運轉靈力震碎了夢境。

難怪徐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鳳羽看完之後,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夢境中的徐徐意識覺醒後便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妖怪,那現實中呢?少年徐徐又是經歷了多少苦難才逃了出來呢?他一直難愈的內傷,恐怕也與這段經歷有關吧。

等等,鳳羽突然意識到,為什麽焱釗要把這顆珠子給自己,而不是給徐徐的爹徐如林?!

我與徐徐的關系很好嗎?

鳳羽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徐徐,想看看他在幹嘛。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來到流雲峰徐徐住處。此時天已黑,鳳羽剛進院,便看到月光之下,徐徐坐在屋頂之上,手中拿著一小壇酒自顧自的喝著。

徐徐聽到動靜,循聲望去,見來的人是鳳羽,沖她喊道:“我不是給你放了兩天假嗎?怎麽,丫鬟當習慣了,閑下來反而不適應了?”

鳳羽笑著回道:“是呀,所以師兄現在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徐徐歪著頭想了想,晃了晃手中的酒道:“上來,陪我喝點。”

鳳羽依言飛身來到屋頂,便看到徐徐腳下還有幾個東倒西歪的空壇子,旁邊則還有幾壇尚未開封的酒。

這是喝了多少?

不過這老兄喝了這麽多,竟然一點也沒醉,也是厲害。

鳳羽一把奪下徐徐手中的酒壇,道:“師兄過段時間便要開始療傷,還是少喝點酒為好。”

徐徐一楞,隨即一笑,看著鳳羽慢條斯理的道:“師妹……是在關心我”

此時的徐徐,因喝酒的緣故,照平日多出了幾分隨意和瀟灑,一雙眼睛更是被酒氣熏得格外發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鳳羽老臉一紅,幹巴巴解釋道:“我,我只是按寧師伯的吩咐,管著你少喝點酒罷了。再說,你若是出了什麽事,倒黴的不還是我……”

徐徐無所謂道:“反正已經喝了這麽多,不差剩下這幾壇,你若是不想讓我多喝,那就陪我喝點。”

鳳羽知道他應該是受了夢境的影響心情不好,便應了下來,將喝了一半的酒壇還給徐徐,自己則新開了一壇,坐在了他身邊。

這還是鳳羽第一次喝酒,她將酒壇湊在鼻子邊聞了聞,然後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口,登時被辣的吐出了舌頭,另一只手則不住的給自己扇風。

徐徐毫不留情的嘲笑了起來。

鳳羽翻了個白眼,佯裝生氣道:“我可是從未喝過酒的,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才破例陪你的,你還嘲笑我。”

徐徐見狀,怕鳳羽不陪她喝酒了,忙道:“行行行,我不笑了,不笑了,師妹莫要生氣。”

鳳羽見好就收,開始與徐徐一起對飲。

酒壯慫人膽,鳳羽借著酒勁兒,問徐徐道:“師兄,你當年是怎麽逃過那些妖怪的追殺的?”

徐徐一臉醬色,道:“你是通過那個珠子知道的?”

鳳羽略帶些醉意點點頭道:“是啊,師兄也是因為當年之事才喝悶酒吧?不如跟我說說,說出來便會好些。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跟他人提起的!”

徐徐起初不肯說,無奈鳳羽借著酒勁死纏著他不放,只得講起他被群妖追殺的經歷,又在鳳羽的死纏爛打下,順便把少時的經歷都大致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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