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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吃喝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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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心嗎?



玉天寶當然沒有被哢嚓掉。

他被方玉飛拍醒後, 也不看杵在跟前的人, 先仰頭哀嚎了一聲。

“我剛搖出的順子!”

聲音裏充滿了淒慘怨念。

這一聲嚎出去後,他才後知後覺道:“我怎麽在這?誰把我綁了?”

杜陵夢大汗, 這小子哪裏像魔教繼承人,更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她在他跟前坐下了, 確認道:“你就是玉羅剎的兒子?”

玉天寶警惕看她,說的話卻很實誠,“是我,怎麽了?”

杜陵夢微笑道:“你爹叫我來,給你治病。”

玉天寶瞪大眼睛:“我沒病。”

杜陵夢心裏很理解他,作為一個那方面的病患,在眾目睽睽之下, 要承認自己的隱疾,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只是她現在還想繼續查采花大盜的後續,實在不好在這上頭多耽誤時間。

於是她簡單粗暴拍出了羅剎牌。

玉天寶的眼睛已直了,失聲道:“那老怪物找的就是你?”

他竟然將玉羅剎稱為老怪物。

杜陵夢揶揄道:“你這麽說他, 看來我倆是一國的了。不如來合作一番。”

玉天寶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 我任憑你治病,你便把這個牌子給我?”

杜陵夢搖頭,“看來你比傳聞中還要機靈一點, 不過沒這麽簡單。”

玉羅剎打的就是這樣一個讓他倆互相比試的主意。

羅剎牌是個大麻煩, 若直接交給玉天寶,他沒本事保存,最後這個鍋還得她來扛著。

她已慢慢笑起來。

“既然你方才惋惜, 恰好這裏是熟人的場子,賭註也現成了,咱們來賭一場。”

“你若贏了,我便將羅剎牌給你,不再多管你們教的事情,我贏了,你便由我治病,並且跟著我,方便我盯著你將藥服下,你看,即使輸了,你也什麽都不虧。”

玉天寶思量半刻,點了點頭。

自羊城去了西夏,又從西夏折回中原,跨了一整個國,他們在路上耗費太多時間,現下已是深秋了。

銀鉤賭坊裏卻很暖和,充滿了脂粉與煙葉的味道。

這裏就像是一個高檔的俱樂部一般,向賭客提供旱煙和酒水,漂亮的姑娘身姿妖嬈,倚在桌邊,與贏了的人調笑,衣襟中被塞了好幾張銀票。

方玉飛是這賭坊老板的小舅子,有些特權,特意為他們安排了一間花廳。

杜陵夢搖頭:“不必了,也不賭錢,既然是打賭,就在這大廳裏,正好有人作證。”

方玉飛第一反應是看向陸小鳳。

陸小鳳已會意她的打算。

於是他點了點頭,讚同道:“都聽她的。”

然後他就發現,方玉飛看他的目光中帶了滿滿的憐憫。

陸小鳳被這目光看得背後發涼。

又怎麽了!

只聽方玉飛折身去安排,一面喃喃道:“看來不是情趣了,這小子是真的很怕老婆。”

陸小鳳:“……”



聽說有賭局,賭註還是羅剎牌,當中那架大案當即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方玉飛問:“兩位比試什麽?”

杜陵夢看向玉天寶:“能快些決勝負,牌九或者骰子吧,你選一個。”

她好像對這些十分熟稔,方玉飛忍不住又同陸小鳳嘀咕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後你們兩人都泡在賭坊裏,萬貫家財也得敗光。”

陸小鳳徹底被他打敗,頭一次遇到比自己還能腦補絮叨的,雖然這話聽著挺叫人高興,也架不住方玉飛一直往奇怪的方向偏。

這時候,他依稀體會到花滿樓面對自己的崩潰心情了。

他便道:“我六歲時就很會玩骰子。”

方玉飛恍然:“不錯,除非故意,我好像沒見你輸過,這樣一來,她輸的,你也都能掙回來。”

陸小鳳失笑:“但是我十七歲時,還是輸給她了,但非在賭場呆過幾十年的老郎中,也絕比不過她。”

當年他想要逗逗小姑娘,叫她害怕,便故意引了她去賭坊那樣覆雜的地方。

結果他輕敵了。

方玉飛吃驚看向杜陵夢。

陸小鳳慢吞吞道:“這場賭局她一定會贏,她是贏給一個人看的。”

這面,玉天寶已做了決定:“骰子。”

“比大小?”

玉天寶搖頭:“就來尋常的。”

他聽她說要速戰速決,忌憚她可能會武功,所以選了比較難控制的尋常規則。

最大的點數是清一色,若是六六六,則贏六倍,這種講倍率的規則,不像是大小立馬分出勝負,所以還需要上籌碼,仍是她指定的牌九與骰子之一,卻延長了比試時間,給自己留了容錯餘地,算是他鉆了她話裏的空子。

看來這個玉天寶還有些小聰明。

兩人對決,便不再算莊,玉天寶先搖,瓷盅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最後停下,還未揭盅,她與陸小鳳已知道這是什麽點數。三只骰子果然是一,一,四。

眾人都遺憾出聲。

若是三個一,清一色,那玉天寶直接就勝了,杜陵夢是沒有機會再搖一次的,是以,先搖骰子有劣勢,可若是運氣好,也是優勢。

方玉飛請了清嗓子,報道:“二帶一,四點。”

杜陵夢拿起了跟前的瓷盅,只搖了兩下,骰盅突然飛了出去,被一個綠衣老頭一臉懵接住了。

骰子在這中間也落在了桌上。

方玉飛報道:“三,四,六,無點。”她這數字看來大,按照規則卻是沒有點數的,若是三四五,才算是順子,還能贏過四點。

這局,玉天寶勝了。

杜陵夢長嘆道:“不好意思,我已有好多年不玩骰子,方才手滑了。”

玉天寶聞言有些遺憾。

早知如此,他若選了比大小,此時已經勝了。

第二局開始,杜陵夢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玉天寶已有些功夫,從頭至尾都有點數,換做尋常,只怕也要贏不少,偏偏對面的人好像比他強不少。

玉天寶搖出三點,她就是四點,他搖出一二三順子,她就是二三四,不論如何,都恰恰好壓他一頭。

玉天寶臉色越來越白:“你,你出千?!”

小夥子耐心不太好,杜陵夢在心裏默默代玉羅剎記了一句。

杜陵夢已伸手,拿了他的骰盅,一臉鎮定搖出了三個六,“你若是剛會走路,就被某個長輩教壞,劃拳搖點學了個全,那麽也瞧不上出千了。我與你打這個賭,是為了……”

她話未完,面色突然一變,伸手將彎身呆楞瞧骰子的玉天寶拽到一邊。

嘭地一聲悶響,有什麽重重砸在了桌案正中。

屋內立刻響起一陣尖叫。

賭桌上所有的東西落了一地,上頭還染著血。桌子正中,有一個人形的屍體。

說是人形,是因為他的手腳與面龐皆被削去了,半點能辨別他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只從體型能看出這是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胸口,釘著一只匕首,匕首橫穿過一張布帛,布已被染紅,似乎是用了什麽浸染,有的地方沒有被血滲透,透出一個個白色的字來。

布帛上只有一句話。

“闊別十年,二位別來無恙?”



出了命案,賭坊裏的人怕牽扯上自己,一時間都溜得沒影了,方玉飛去尋他的姐夫來處理此事,到處都有座位,兩個人仍站在屋中,背對著那具屍體,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酒已涼了,脂粉香氣也煙消雲散,只有煙草的氣味還殘留在空蕩蕩的賭坊裏。

煙這種東西,杜陵夢平日只一個人呆著,遇上煩心事了,才悶著抽抽。

現在的人還只當煙草是時興稀罕,好像還沒意識到這東西於身體有損。是以這賭坊裏滿是二手煙,她一時聞著也上了癮來,便掏了自己的煙桿。

這毛病是上輩子染上的,看了一些慘案,那時候承受力也不夠,只好拿來解壓。

那時局裏領她的老師同她說過,看到一些社會現象,立刻便感同身受傷心,叫做共情。一個人太容易對受害人共情,會很難從案子裏走出來。

這世上什麽人都有,也發生了很多讓人意識到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

這時候,你就只能將自己寄情到其他的事情上,轉移註意力。

她剛擦上火,便有一只手伸過來,奪過了她的煙桿。

杜陵夢瞪向他,在撞上他的表情後,又怔住了。

他面無表情,滿是冷誚,縱然面容已與那人有了不少差別,神色卻一模一樣。

陸小鳳將她的煙桿拿過來,揣進了懷裏,淡淡道:

“我們來賭一局吧。”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打賭?

杜陵夢已懵了。

陸小鳳看向她,雙目熠熠,一字一頓:

“就推你最擅長的牌九,誰贏了,就回答另一個人一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一個老對手。

骰子規則是以前玩游戲學的,各地的規則都不一樣,可以當我隨便編的,主要是和後面案子有一點聯系,所以提了一些規則。

上一章雙重人格是在玩梗啦233他只是單純吃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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