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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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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好, 那我給埃爾頓介紹一下。”莉茲拿起她之前做筆記的草稿紙,走到長生鳥面前。

阿蘭娜則坐下來先摸了一圈。

坦白說,她不太能參與這個游戲。不是技術不行,也不是手氣不行, 而是當她參與牌局時, 事情變得有些詭異。

最典型的是洗牌階段, 她心裏想著某個牌型, 然後下一秒摸出來的果然就是那個牌型。就好像,手作麻將們回應了她的呼喚,主動將自己遞到了她手裏。

一次是巧合, 每次都這樣就是規律了。

她和孩子們玩牌, 自然不會讓他們輸。但每次拿著一手好牌,主動打得稀爛,也確實是一種“酸爽”的體驗。

不過,這事倒是給她打開了一條思路。要是哪天真缺錢用,她可以去約克城地下賭場轉一圈。現在她還算半個公職人員, 還是遵紀守法吧。

照例輸了一先令後, 阿蘭娜退出牌局,和貝琳達坐到一邊, 看他們玩。

埃爾頓深吸一口氣,規則聽t著還是挺簡單的。尤其是莉茲在紙牌上也標註了艾沃爾大陸的語言, 給他降低難度。

不過,他如果一路贏下去,是不是“以大欺小”?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第一圈輸了, 可以說是新手不熟練。第二圈輸了,可以說是運氣不好, 但連輸五局,證明......

“嘿,我喜歡你,”布白贏了兩局,心情格外飛揚。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不客氣地在長生鳥背上一拍。

“時間不早了,孩子們。”雖然是放假,但阿蘭娜依然要求他們保持早睡早起的習慣,“該洗漱上床睡覺了。”

埃爾頓狠狠松了口氣,可能今天出門的姿勢不對,下次他再試試。嗯?不對,他回去可以讓神官侍衛們陪他練習啊。

畢竟,熟能生巧!

“我算一算,”西奧多拿著草稿紙和羽毛筆,寫寫畫畫,“埃爾頓先生,你一共輸了一銀磅兩先令。呃,你應該有錢的吧?”

埃爾頓炸毛,“怎麽會這麽多?”

西奧多一臉嚴肅,“我的算術很好,不會有錯。你第一局和第三局都被杠了一次,而且......”

“夠了夠了,我相信你。”公開處刑什麽的,能免責免吧。而且,和之前給阿蘭娜的五百金磅相比,這一銀磅完全是小錢嘛。

雖然,有點羞恥。

“今天先記著吧,我幫埃爾頓先生支付賭金,他之後會轉給我的。”

西奧多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朝埃爾頓揮揮手,“歡迎下次來玩啊。”

埃爾頓撲了撲翅膀,算是回應。哎,好在他現在是只鳥,不存在什麽“表情”,否則他可能繃不住了。

“那我就不送了,您慢走。”

“好,阿蘭娜......晚安。”

埃爾頓撲了撲翅膀飛了出去。清新的冷空氣撲面而來,讓他感到說不出的舒爽。

糟,神官侍衛還在等他回去。萬一問起他此行的收獲,該怎麽答?不行,得提前編好一套說辭,還得為阿蘭娜之後的“治療”鋪路。

至於阿蘭娜的身份,他眼下恐怕沒有調查詢問的資格。再說,查出來又怎麽樣呢?他還想早點從棺材裏出來呢。

而且,阿蘭娜是維克多的學生,堪比他女兒一般的存在,換算一下,和自己也算遠親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得護著!

貝琳達一邊收拾紙牌,一邊看似隨意地發問:“剛才那只長生鳥,有些奇怪。”

以後出門“動手術”,免不了貝琳達的輔助,阿蘭娜自然不會瞞著她,“那確實是魔法神教教皇埃爾頓·海森,但他以後會不會來做客,我就不知道了。”

貝琳達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覆如常,“原來是這樣。”

阿蘭娜沒想到她這麽鎮定,拍了拍她肩膀,“你也早點休息,我去給孩子們講睡前故事。”

“是,”貝琳達輕輕應下,實際內心:

啊啊啊——那是魔法教皇!

剛才她們家的一只貓嘲諷了艾沃爾大陸教會最高領袖!她們家的孩子們讓他輸了一銀磅兩便士,還提醒他別賴賬!

呼——冷靜,貝琳達你要冷靜。

前兩天阿蘭娜小姐還弄死一個教皇呢,今天和另一個教皇約著打個牌好像很正常?對,很正常......家裏的紅茶呢,她需要喝一點壓壓驚。

一段靈巧的滑翔之後,埃爾頓從魔法大教堂庭院窗口飛入地下通道。這是他的近侍神官專門為他修建的。當然,魔法大教堂多數人認為這通道屬於教皇的寵物,而非教皇本人。

神官聽到翅膀撲動的聲音,眼前一亮。目光緊縮通道口,直至那抹藍金色映入眼簾。

“冕下,您終於回來了。”

埃爾頓熟練地落在他肩膀上,“你不要每次都用‘終於’這兩個字,我只去了幾個小時。”

“冕下,您離開的時候分明說,只離開一個小時,但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

埃爾頓沈迷在打牌的快樂中無法自拔,早就忘記了這茬,“和朋友見面相談甚歡,一時忘記了時間罷了。”

“是,”神官恭敬地應道,“那您達成此行的目的了嗎?”

“當然,”埃爾頓挺起胸膛,“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件事,現在就開始著手辦吧。找你最信任的人,暫時不要讓維克多和海倫知道。”

神官微怔,“您說的可是隱秘問診計劃?”

“是的。”

竟然要瞞著維克多大人?神官忍不住浮想聯翩,但教皇冕下是不需要向他解釋任何決定的,因此他沒有發問的權利,“我明白了。”

“另外,找些素金畫紙過來,將它們裁剪成紙牌大小。”

“是,”神官腦中冒出了更多的問號。素金畫紙通常是手令和教旨的底稿,教皇冕下想要畫紙卻要裁剪成方片,這又是做什麽?

走到休息室門口,神官才從思緒中清醒,想起一件被他遺忘的事情,“對了,您有訪客!我竟然忘了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訪客?”埃爾頓抖了抖翅膀,綠豆眼中湧上困惑,“午夜時分來訪?”

一般人是不可能面見教皇的,能稱得上“訪客”的,基本都是中階以上超凡者。而能不看時間,想來就來的,就那麽幾個人。

“是,戰神教皇冕下傍晚時分騎獅鷲獸突然降臨。聽聞您出門以後,他沒有離開,說就在會客室等待您返回。”

埃爾頓想挑眉,但他現在根本做不出這個表情,“那看來真有事了,將他請過來吧。”

“是,”神官進入休息室,讓長生鳥穩穩落在棺材之上,轉身閃了出去。

片刻以後,許久不見的高狄獨自一人穿過休息室大門,連招呼也沒打,徑直走到棺材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嘿,這老家夥越來越沒規矩了,埃爾頓暗自吐槽著。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因為這老東西看上去狀態是真不大對。

“找我有事?”

高狄看了看不知為何今晚格外活蹦亂跳的長生鳥,“是啊。”

“哦,那你倒是說啊,”埃爾頓抖了抖翅膀,今天他用腦過度還挺困的。

高狄摸了摸胸口,似乎是想抽煙,但手剛伸到一半又停住了。那裏並沒有煙和打火機,他只是想做點什麽緩解焦躁的情緒。

埃爾頓眼睛微瞇,試探地問:“你這一趟不是去調查噬魂獸襲擊事件了嗎?難道,你查到了幕後之人是誰?”

噬魂獸背後的人是半神,高狄又這副表情,難道幕後主使是他的老相識?讓他想想啊,當年他和誰交往比較密切......

“不,”聊到正事,高狄終於恢覆了以往的姿態,“我滅殺了一波噬魂獸,但對方手腳幹凈,查不出實質線索。”

“那你?”埃爾頓說到一半,突然聯想起自己前兩天收到的情報,眼睛慢慢瞪大,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祂蘇醒了?”

戰神教會沈寂了數十年,突然在今年某個時點之後開啟了大規模的秘密行動。教皇高狄更是離開長居地,直奔艾沃爾大陸。

不少高階超凡者們猜測,戰爭之神怕是將要從沈眠中醒來。但沒有人認為會是現在,神明的蘇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如曾在兩個世紀以前沈眠的豐饒之神,從“恢覆意志”到“真正蘇醒”花費了近半個世紀。

如果戰爭之神驟然從沈眠中蘇醒,那神國或凡塵一定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四大正神教會都需要引起重視。

“是,祂醒了。”但這並不是高狄今日心情無論如何也無法平覆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祂即將降臨凡塵。”

埃爾頓雙眼瞪大,差點從棺材蓋上摔下去,“為什麽?”

高狄是戰爭之神在塵世的代言人,一般的事情交給他處理就好。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導致戰爭之神必須從沈眠中蘇醒,甚至降臨塵世親自處理?

難道有一場隱藏危機正在醞釀?是噬魂獸一案,還是前不久的靈界異動?總感覺這些事情是相關聯的,只是他尚未找到突破點。

“我不知道,我主並沒有向我解釋這一點。”

“那祂的位置和載體?”

“我不知道。”高狄確實沒有獲得“神諭”,但他有一種直覺,祂的降世與靈界異動有關,目的地或許就是艾沃爾大陸。

埃爾頓以為他今晚受到的驚嚇夠多了,沒想到還有一個重磅消息在這等著。緩和片刻後,他恢覆了沈穩,“需要我做什麽?”

高狄陷入沈默。

他也不知道他們能做什麽,哪怕是半神也沒有能力t追蹤一位神在凡塵的分身。更何況,他無權幹涉主的意志和行動。

但他不能什麽都不做,至少要關註塵世各個角落正在發生的事,在風暴來臨之前做好最周全的準備。

“預言神教一案,真的涉及神罰?”

埃爾頓沒想到他思維這麽跳躍,“我和維克多都認為是,否則無法解釋。”雖然,從阿蘭娜的住所回來以後,他的答案可能需要小小修改一下。

“我能否借閱事件報告?”

“當然,”埃爾頓松口氣。如果高狄直接問他,那股類神的力量指向誰,他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一篇表述模糊的報告,想讀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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