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梨花白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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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梨花白雪（五）
日暮西沈, 天邊紅霞蔓延千裏，浮動的橙雲層層疊疊，流動在蒼翠的山林之上。晚風徐徐，林枝搖曳, 倦鳥歸巢。
房間內, 洛晏和姜寂洲面對面側躺在小床上，誰也沒說話。哭了一場, 洛晏情緒緩和了很多, 逐漸平靜下來。
她的手還是想伸到他背後, 只到腰上就被抓住。少年盯著她的眼睛，紅彤彤的像兔子一樣，光聽著她都已經哭得那麽厲害, 那些傷實在太醜了, 她不能再看了。
他親親她的眼睛，“晏晏, 已經好了。”
姜寂洲在試圖說服她，想讓她像他一般把那些痛苦輕飄飄的揭過去。
可是怎麽可能, 洛晏腦海裏一直出現剛來這裏的時候, 他的樣子, 還有那些無法簡單用苦澀來形容的食物，他是被刀割得太麻木了, 但她沒有。
洛晏吸了吸鼻子，鼻音有些濃, 她微微蹙眉，“我……就是想看看。”
少年嘆了一聲, 覺得勸了這麽久沒有效果有些苦惱，卻又沒辦法。
不知想到什麽, 他把她的手拉到腰封上，貼著她的鼻尖認真地問：“那……脫衣服？可以嗎？”
“……嗯？”
洛晏驚得一顫，臉頰驟然燒了起來。指腹輕輕貼著他的腰封，能細致地感受到上面有些硬地刺繡緞面，還有他的腹部隨著他呼吸起伏的弧度。
她楞了一下，有些無措地垂下眸子，覺得確實穿得有點多。他們是夫妻，夫妻啊……還是有些不適應。
少年看著她的反應漸漸松了一口氣，把她抱進懷裏，正想開口，她聲如蚊吶突然道：
“那，那就……脫一件好了，脫一件好不好？”
這是上次他說的，她記得。
一件，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她坐起身幾乎是光速，脫掉了外衫然後縮回了被子裏，不知是誰的溫度，總之被子裏很熱。裏衣比起外袍要薄很多。洛晏被熱意包圍整個人都紅了，她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不脫嗎？”
“……我們，是名正言順的……”
她強裝鎮定地補充了一句。
是啊，名正言順。
這句話真好！
少年目光觸及她隨意放在枕邊的外袍，又落在她的臉上，他的耳廓漸漸變紅。
心臟猛烈地撞擊著胸腔，姜寂洲俯身拉下了她蓋住半張臉的被子，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低頭尋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的唇有些涼，像帶著電流一點點在她唇上游移。洛晏被吻得迷迷糊糊七葷八素，這個吻太急了還有些重。
洛晏還是不會換氣，手抵著他的胸膛漸漸變得虛軟，最後他興許是察覺到了，輕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有些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
洛晏擡眼看見他又濃又密的睫毛，以及那雙黑潤的眸子，他簡直是在蒙混過關，
“姜寂洲，你是小狗嗎？怎麽……總咬人呢？”
少年微微一頓耳垂變成紅色，慢慢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子，沈默了一會兒才幽幽道：“……不舒服嗎？”
又這麽問。
洛晏語塞，小聲嘀咕，“……就……其實……還……嗯。”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吻的是她，她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女孩烏黑的眸子閃了閃又心虛地垂下，反應太可愛了。
姜寂洲忍不住低頭親親她的臉頰，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有些心猿意馬，剛剛這樣的吻她是喜歡的。
關於親吻，他所有的經驗是從她這裏得來的。
兩次，她都咬他了，每一次都把他的唇咬破了。
一次是在風蕪，一次是在青泉鄉。
沒有更多可以參考的經驗了。
洛晏無奈，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不夠厚，討論這樣的問題總是落下風。
他就是故意的，但她又沒法怪他。
少年的裏衣沒了腰封的束縛，胸膛的肌膚露出一大片。她送的青玉壓著衣襟，黑色的系繩從鎖骨處垂下，偏偏經過他心口那塊褐色的疤。
這塊疤是有些不好看，很突兀。還不止一道，他胸膛這處像一塊上好的白玉被劃了無數道，留下雜亂的紋路。
她手指輕輕點了點那塊硬硬的疤，認真道：“姜寂洲，其實我不怕的。”
這樣的傷一點也不可怕。
但若是他實在不想讓她看，那她只能暫時罷休。
“晏晏，”少年的手緊緊圈住她的腰，手臂幾乎像直接貼在她腰上。兩人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裏衣慢慢融合，他臉有些熱，“身體……成親了，才能看的。”
洛晏臉紅到了脖子，埋頭貼在他胸口，聽到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能那麽隨便。”
她模糊地回道：“嗯，也沒有……很隨便吧，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
只是少了結發的步驟，還有婚禮。
況且她已經看過了啊，現在這種時候，她特別想霍霍他一下。
要不……摸摸腹肌好了，她有些心虛地想。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我看看**也沒什麽吧？”洛晏眉梢動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在他眼中她可能像個色中餓鬼一樣。腹肌兩個字，她聲音都小了。
她聲音太小，但是腹肌兩個字他聽到了，他道：“如果，你現在想看，當然可以。”
姜寂洲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垂，小聲回應她，“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了。”
少年唇上溫熱的溫度傳到洛晏冰涼的耳垂，她輕輕顫了一下。
天邊的雲霞落在她的臉上，嫣紅一片，她又期待又害羞，“……那是……自然，是應該的！”
姜寂洲垂下眼睫，握住她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手心將她的手背撫平貼上他腹部的線條，隔著薄薄的衣衫她滾燙的掌心貼了上去。
“是這裏嗎？”他輕聲道：“可以摸……”
人生第一次，摸到了男孩子的腹肌。
洛晏臉頰燒燙，做不在意的摸樣輕輕按了一下，感覺很奇妙像是摸氣球一樣，是軟的又好像是硬的，她腦子亂七八糟，手心居然因為緊張沁出了汗珠。
她都不敢想，要是沒有這層衣服會怎麽樣。很久之前在餓人村的玉脈下，那個場景又不自覺浮現在她腦海。沒辦法，她就是記性太好了，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
少年漂亮又流暢的肌肉線條如今在她掌下，真給她摸了，還是合理合法的。
真是個很神奇又很令人面紅耳赤欲罷不能的體驗。
“晏晏，”他有些緊張地問，“有你說的……腹肌嗎？”
這個時代，腹肌這樣的詞匯他根本沒聽過，他自然不知指的是什麽，只知道是腹部，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位置。
洛晏抿唇哼哼兩聲眼神含著一抹笑意，為了能再摸一小會兒，她努力壓住忍不住翹起來的唇角，“有一點……也就……還行，還行吧。”
這樣的語氣就是喜歡的意思了，少年心裏有些小驕傲起來，他能看出來，她的眼神是喜歡的，和當初看到他的耳朵一樣喜歡。
他握住她的手，親親她的唇角認真道：
“那以後，你想摸就摸。”
“姜寂洲，下次不準拿這個耍賴了。”
“沒有耍賴。”
洛晏無語，不客氣地評價道：“姜寂洲，你就是一只賴皮小狗……還老是撒嬌。”
這一會兒，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但她手就沒到他背上過，他太狡猾了。
屋裏的光一寸寸暗下來，洛晏瞇了瞇眼，放棄和他議論這個問題，但他的傷還是讓她耿耿於懷，她理清楚思緒問道：“要是濯靈白玉是尹隆的主意，那那個和紅柳娃在一起的小妖大概也是因為濯靈白玉而死，可紅柳娃為什麽會說是天門劍宗的人要殺他們呢？”
這也太奇怪了。
姜寂洲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有人想拉天門劍宗下水。等紅柳娃醒來我們先了解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洛晏抿唇點點頭，當前他們只有這個信息可以用。
但是洛晏又有些不解，她道：“其實我還覺得有件事很奇怪，當年賀淵長老是為了保住你，才替尹隆他們承擔了罪名。他是清清楚楚知道你的仇人是誰的，那些人一個個死去，他早該警覺才對。可是為什麽，這些年他像沒有察覺一般？偏生等到只剩下一個尹隆的時候才出手？”
這樣放縱的態度也太反常了。
趙子衿說，上次秦重鶴死後，葉安下的命令最終要的一條就是要趕在梨花靈族到洛水之前，保住尹隆。
姜寂洲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我覺得他早知道是我了，他應該是覺得我還可以回頭。”
洛晏嘆氣，戳了戳他的唇角，擠出一個笑容，“姜寂洲，我覺得不是的。”
“為什麽我們不能想，是不是是尹隆掌握著能威脅賀淵長老的東西呢？”
但是說完，洛晏又看了看他，若是真的有這樣東西，是他也是可能的。尹隆能留到現在，與他的實力是相關的，魏沖是什麽實力她不知道，但程朔青卻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姜寂洲在程家差點沒逃出來。
程朔青得到的靈骨是尹家給尹南雪的陪嫁，程朔青布置的那個法陣肯定也是尹隆教的。那麽尹家對姜寂洲來說絕對是龍潭虎穴。
賀淵應該是預料到這一點，怕姜寂洲會在尹家出意外，所以才如此在意尹隆，直到輪到尹隆的時候他才出手。
若是按照姜寂洲，賀長翊，其他所有人對賀淵的表述，這個猜想完全沒問題。
也難怪賀長翊一聽要在洛水見到賀淵會那麽難受。親爹不關心他，反倒是嘔心瀝血為了別人籌謀這麽久，換誰都沒法好受。
她抿唇心情覆雜，片刻才道：“你安慰長翊哥哥的時候，都知道讓他不要什麽都往自己身上背，換你自己你就不知道了嗎？”
姜寂洲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是我欠他的。”
有些東西好像是怎麽都還不清的。
“所以，我原本是想助他找到七大神器，彌補他。可是現在看來，要找煉髓爐和溯回鈴，我們應該不能跟他們同路了。五件神器還差兩件，也只差兩件。
他忍耐這麽多年，非殺尹隆不可。
若真到那一日，恐怕就再也瞞不住他的身份了。
洛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給了尹家這麽多時間，就算是從程朔青死去那一日開始算，也足夠多了，到時會是什麽情況無法現象。
最壞的，就是他與所有人決裂，失去所有。從此形單影只，如他那一日所說成為一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洛晏摸摸他的臉，“姜寂洲，不要怕。不論誰離開，我都會在的。”
“要是真到那一日，我做你的靠山，當你的後路。”
她拍拍胸脯，眉梢動了一下，承諾道：
“我保證，無論你做什麽選擇，你永遠有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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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沈, 天邊紅霞蔓延千裏，浮動的橙雲層層疊疊，流動在蒼翠的山林之上。晚風徐徐，林枝搖曳, 倦鳥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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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還是想伸到他背後, 只到腰上就被抓住。少年盯著她的眼睛，紅彤彤的像兔子一樣，光聽著她都已經哭得那麽厲害, 那些傷實在太醜了, 她不能再看了。
他親親她的眼睛，“晏晏, 已經好了。”
姜寂洲在試圖說服她，想讓她像他一般把那些痛苦輕飄飄的揭過去。
可是怎麽可能, 洛晏腦海裏一直出現剛來這裏的時候, 他的樣子, 還有那些無法簡單用苦澀來形容的食物，他是被刀割得太麻木了, 但她沒有。
洛晏吸了吸鼻子，鼻音有些濃, 她微微蹙眉，“我……就是想看看。”
少年嘆了一聲, 覺得勸了這麽久沒有效果有些苦惱，卻又沒辦法。
不知想到什麽, 他把她的手拉到腰封上，貼著她的鼻尖認真地問：“那……脫衣服？可以嗎？”
“……嗯？”
洛晏驚得一顫，臉頰驟然燒了起來。指腹輕輕貼著他的腰封，能細致地感受到上面有些硬地刺繡緞面，還有他的腹部隨著他呼吸起伏的弧度。
她楞了一下，有些無措地垂下眸子，覺得確實穿得有點多。他們是夫妻，夫妻啊……還是有些不適應。
少年看著她的反應漸漸松了一口氣，把她抱進懷裏，正想開口，她聲如蚊吶突然道：
“那，那就……脫一件好了，脫一件好不好？”
這是上次他說的，她記得。
一件，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她坐起身幾乎是光速，脫掉了外衫然後縮回了被子裏，不知是誰的溫度，總之被子裏很熱。裏衣比起外袍要薄很多。洛晏被熱意包圍整個人都紅了，她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不脫嗎？”
“……我們，是名正言順的……”
她強裝鎮定地補充了一句。
是啊，名正言順。
這句話真好！
少年目光觸及她隨意放在枕邊的外袍，又落在她的臉上，他的耳廓漸漸變紅。
心臟猛烈地撞擊著胸腔，姜寂洲俯身拉下了她蓋住半張臉的被子，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低頭尋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的唇有些涼，像帶著電流一點點在她唇上游移。洛晏被吻得迷迷糊糊七葷八素，這個吻太急了還有些重。
洛晏還是不會換氣，手抵著他的胸膛漸漸變得虛軟，最後他興許是察覺到了，輕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有些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
洛晏擡眼看見他又濃又密的睫毛，以及那雙黑潤的眸子，他簡直是在蒙混過關，
“姜寂洲，你是小狗嗎？怎麽……總咬人呢？”
少年微微一頓耳垂變成紅色，慢慢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子，沈默了一會兒才幽幽道：“……不舒服嗎？”
又這麽問。
洛晏語塞，小聲嘀咕，“……就……其實……還……嗯。”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吻的是她，她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女孩烏黑的眸子閃了閃又心虛地垂下，反應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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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親吻，他所有的經驗是從她這裏得來的。
兩次，她都咬他了，每一次都把他的唇咬破了。
一次是在風蕪，一次是在青泉鄉。
沒有更多可以參考的經驗了。
洛晏無奈，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不夠厚，討論這樣的問題總是落下風。
他就是故意的，但她又沒法怪他。
少年的裏衣沒了腰封的束縛，胸膛的肌膚露出一大片。她送的青玉壓著衣襟，黑色的系繩從鎖骨處垂下，偏偏經過他心口那塊褐色的疤。
這塊疤是有些不好看，很突兀。還不止一道，他胸膛這處像一塊上好的白玉被劃了無數道，留下雜亂的紋路。
她手指輕輕點了點那塊硬硬的疤，認真道：“姜寂洲，其實我不怕的。”
這樣的傷一點也不可怕。
但若是他實在不想讓她看，那她只能暫時罷休。
“晏晏，”少年的手緊緊圈住她的腰，手臂幾乎像直接貼在她腰上。兩人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裏衣慢慢融合，他臉有些熱，“身體……成親了，才能看的。”
洛晏臉紅到了脖子，埋頭貼在他胸口，聽到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能那麽隨便。”
她模糊地回道：“嗯，也沒有……很隨便吧，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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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摸摸腹肌好了，她有些心虛地想。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我看看**也沒什麽吧？”洛晏眉梢動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在他眼中她可能像個色中餓鬼一樣。腹肌兩個字，她聲音都小了。
她聲音太小，但是腹肌兩個字他聽到了，他道：“如果，你現在想看，當然可以。”
姜寂洲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垂，小聲回應她，“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了。”
少年唇上溫熱的溫度傳到洛晏冰涼的耳垂，她輕輕顫了一下。
天邊的雲霞落在她的臉上，嫣紅一片，她又期待又害羞，“……那是……自然，是應該的！”
姜寂洲垂下眼睫，握住她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手心將她的手背撫平貼上他腹部的線條，隔著薄薄的衣衫她滾燙的掌心貼了上去。
“是這裏嗎？”他輕聲道：“可以摸……”
人生第一次，摸到了男孩子的腹肌。
洛晏臉頰燒燙，做不在意的摸樣輕輕按了一下，感覺很奇妙像是摸氣球一樣，是軟的又好像是硬的，她腦子亂七八糟，手心居然因為緊張沁出了汗珠。
她都不敢想，要是沒有這層衣服會怎麽樣。很久之前在餓人村的玉脈下，那個場景又不自覺浮現在她腦海。沒辦法，她就是記性太好了，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
少年漂亮又流暢的肌肉線條如今在她掌下，真給她摸了，還是合理合法的。
真是個很神奇又很令人面紅耳赤欲罷不能的體驗。
“晏晏，”他有些緊張地問，“有你說的……腹肌嗎？”
這個時代，腹肌這樣的詞匯他根本沒聽過，他自然不知指的是什麽，只知道是腹部，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位置。
洛晏抿唇哼哼兩聲眼神含著一抹笑意，為了能再摸一小會兒，她努力壓住忍不住翹起來的唇角，“有一點……也就……還行，還行吧。”
這樣的語氣就是喜歡的意思了，少年心裏有些小驕傲起來，他能看出來，她的眼神是喜歡的，和當初看到他的耳朵一樣喜歡。
他握住她的手，親親她的唇角認真道：
“那以後，你想摸就摸。”
“姜寂洲，下次不準拿這個耍賴了。”
“沒有耍賴。”
洛晏無語，不客氣地評價道：“姜寂洲，你就是一只賴皮小狗……還老是撒嬌。”
這一會兒，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但她手就沒到他背上過，他太狡猾了。
屋裏的光一寸寸暗下來，洛晏瞇了瞇眼，放棄和他議論這個問題，但他的傷還是讓她耿耿於懷，她理清楚思緒問道：“要是濯靈白玉是尹隆的主意，那那個和紅柳娃在一起的小妖大概也是因為濯靈白玉而死，可紅柳娃為什麽會說是天門劍宗的人要殺他們呢？”
這也太奇怪了。
姜寂洲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有人想拉天門劍宗下水。等紅柳娃醒來我們先了解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洛晏抿唇點點頭，當前他們只有這個信息可以用。
但是洛晏又有些不解，她道：“其實我還覺得有件事很奇怪，當年賀淵長老是為了保住你，才替尹隆他們承擔了罪名。他是清清楚楚知道你的仇人是誰的，那些人一個個死去，他早該警覺才對。可是為什麽，這些年他像沒有察覺一般？偏生等到只剩下一個尹隆的時候才出手？”
這樣放縱的態度也太反常了。
趙子衿說，上次秦重鶴死後，葉安下的命令最終要的一條就是要趕在梨花靈族到洛水之前，保住尹隆。
姜寂洲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我覺得他早知道是我了，他應該是覺得我還可以回頭。”
洛晏嘆氣，戳了戳他的唇角，擠出一個笑容，“姜寂洲，我覺得不是的。”
“為什麽我們不能想，是不是是尹隆掌握著能威脅賀淵長老的東西呢？”
但是說完，洛晏又看了看他，若是真的有這樣東西，是他也是可能的。尹隆能留到現在，與他的實力是相關的，魏沖是什麽實力她不知道，但程朔青卻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姜寂洲在程家差點沒逃出來。
程朔青得到的靈骨是尹家給尹南雪的陪嫁，程朔青布置的那個法陣肯定也是尹隆教的。那麽尹家對姜寂洲來說絕對是龍潭虎穴。
賀淵應該是預料到這一點，怕姜寂洲會在尹家出意外，所以才如此在意尹隆，直到輪到尹隆的時候他才出手。
若是按照姜寂洲，賀長翊，其他所有人對賀淵的表述，這個猜想完全沒問題。
也難怪賀長翊一聽要在洛水見到賀淵會那麽難受。親爹不關心他，反倒是嘔心瀝血為了別人籌謀這麽久，換誰都沒法好受。
她抿唇心情覆雜，片刻才道：“你安慰長翊哥哥的時候，都知道讓他不要什麽都往自己身上背，換你自己你就不知道了嗎？”
姜寂洲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是我欠他的。”
有些東西好像是怎麽都還不清的。
“所以，我原本是想助他找到七大神器，彌補他。可是現在看來，要找煉髓爐和溯回鈴，我們應該不能跟他們同路了。五件神器還差兩件，也只差兩件。
他忍耐這麽多年，非殺尹隆不可。
若真到那一日，恐怕就再也瞞不住他的身份了。
洛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給了尹家這麽多時間，就算是從程朔青死去那一日開始算，也足夠多了，到時會是什麽情況無法現象。
最壞的，就是他與所有人決裂，失去所有。從此形單影只，如他那一日所說成為一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洛晏摸摸他的臉，“姜寂洲，不要怕。不論誰離開，我都會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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