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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的自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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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的自白(上)

意幽悰和水雲笙在烏桐的墳頭旁邊為挽鳩子建了一個簡陋的墓碑。

意幽悰從地面上起身望著身後跟隨他們而來的異獸,意幽悰對水雲笙說:“雲笙,它們就交給你了。”水雲笙點點頭。

“我還要向你道歉。”意幽悰笑著說。

“什麽道歉?”

“四年前我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想著飛走,而我用繩子綁住了你的腳。”意幽悰訴說道,“當我在窺探了迷彌邦的記憶後,我才知道你被鐵鏈束縛了整整兩年,而我甚至還延續了這種傷害,對不起。”

水雲笙搖搖頭,她微笑著:“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就讓它過去吧。”

意幽悰深深呼吸了一口:“終於要結束了。”

“你要走了嗎?”水雲笙望著意幽悰問。

“嗯。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不知道之後的一段時間,妖孽會怎麽樣,希望大家都能撐住。”

“我會幫助他們。”

他走上前抱住了水雲笙,並道別:“再見。”

“嗯,再見。”

“我走了。”

水雲笙在意幽悰的嘴唇上親吻了一口,她目送著意幽悰越走越遠。

意幽悰利用從黑海帶回來的最後一張水符回到了稷國,他回到世子府給自己沐浴,他換上黑色深衣,用意依依和水雲笙親手為他制作的白色發帶給自己綁了個高馬尾,手中攥著水雲笙的白色羽毛。

他來到稷國王宮,幽寂而繁侈的殿宇內只剩下國王的金色禦座。意幽悰走上殿內的臺階,在那孤獨的禦座上坐下。他從禦座上俯瞰著底下的一切。底下沒有侍衛、沒有文臣武將,也沒有國王,只有氐。

意幽悰慢慢閉上眼睛。

……

“你終於來了。”氐微笑著註視著意幽悰,“所以,你已經準備好繼承我的意志了,是嗎?”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是我的新生。”氐欣喜地回答道。

……

在妍妍被黑海的異獸吞食後,氐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就改變了。

氐對人類說人類不是異獸的食物,人類最終可以戰勝所有異獸。氐帶領人類建立了稷國,人類用自己的智慧與雙手建立了這樣一個強盛的國度以至人類驕傲地鄙夷與厭惡世上的異獸。人類認為如果異獸沒了法力,他們什麽都不是。

但氐認為這樣的稷國還遠遠不夠。因為強盛的稷國只是一個暫時安身之處,稷國的實力還難以對抗同時施法的異獸。

恰巧在氐同人類殺死靈山人,搶奪靈山人的長生草的地方生長了一株植物,氐記得書上記載這棵植株叫葶苧,葶苧的果實擁有劇毒,中劇毒會慢慢折磨中毒者,中毒者幾乎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氐還發現種植這種植物需要的只是靈山人的血,所以他抓來了十名靈山人,氐用鐵皮人偶抽取靈山人的血液,並用他們的血灌溉葶苧的種子。

氐還知道離國人的心臟可以覆活亡者。因此氐給流浪的離國人提供住處,將他們困在西戈山,並當成動物一樣圈養。

……

“離國人都認為當時的離國國王焱很偉大,哈哈哈,他們不過是被鳳凰的這個身份蒙蔽了眼睛。實際上,焱一無是處。”

……

氐秘密研究“回生”方法,他拿死去的異獸的身體做試驗,經過上千次的試驗,他終於實現了“回生”。之後他開始拿人類做試驗,仙童是氐在人類身上進行試驗的第一個成功的案例。

……

“那對傷心的父母找到了我,他希望我能覆活他們的兒子,我答應了他們。最後我告訴他們,‘回生’還不成熟,他們的兒子沒有覆活,他們傷心地離開了,他們沒有責怪我,他們也不敢責怪我,因為我的社會地位比他們高得多。我對重新活過來的仙童說,他的父母拋棄了他,而我可憐他所以收養了他。我知道他對我有癲狂的敬愛,我利用了他這一點,我教會了他如何制作妖孽,讓他好好看守著妖孽。”

……

有時候,氐會來到妍妍被黑海異獸吞食的河流,每每望見那涓涓細流的河水,他都會回想起妍妍被異獸吞食的場面,他感到憤懣:“是黑海的異獸殺吞掉了妍妍,我唯一的妹妹,我怎麽可能放過這群可惡的野獸!只有人類更加強大了,他們才能殺死這些異獸!”

為了讓稷國越來越強大,氐必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恰巧氐遇到了黑海的領主,洪霖,一位欽佩人類智慧,希望人類能為他建造同樣富麗堂皇的殿宇的傻子。氐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讓洪霖幫助他研究水符,他還親手為他打造了一個夢幻鄉,讓他留戀於同人類生活的美好從而樂不思蜀。

……

“我還得感謝意辛夷。“氐開口道,”意辛夷讓洪霖幫她照顧好意幽悰以至洪霖幾乎忘掉黑海才是他生活的地方。“

……

在氐幫助洪霖在搭建宮殿的同時,葶苧毒果實也長大成熟,氐將這些果實的果汁倒入黑海。黑海中的異獸遠比他想象中的強大,但只要果實足夠多,黑海異獸依舊會死亡。

看著在黑海中逐漸殞落的異獸,氐從未像現在這樣興奮過:“妍妍,你看見了嗎?我殺死了它們,我殺死了吞食你的野獸!但是這還不夠!其他異獸也傷害了你,離國異獸抓走了你,金國異獸嚇唬你,艮國異獸追捕你,我不會放過任何異獸。“

……

“國王陛下,現在的鐵皮人偶還不是最完美的。”氐對稷國國王說道。

“哦?怎麽說?”

“鐵皮人偶的軀殼還是太脆弱了,只要受到金國異獸的攻擊,鐵皮人偶被毀壞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所以我們必須加固它們。而金國國王非常中意公主殿下。”

“你說意辛夷?呵,居然還有人相中我那讓朕丟盡顏面的女兒,那就給他好了。”

“陛下,那世子呢?”

“世子?不要把他當成世子!”

“陛下,他是個不錯的苗子,就把他裏給我吧。”

“隨你的便。”

……

“看看國王那惡臭的嘴臉。”氐突然笑道,“一個愚蠢而不自知的國王,他看不起他的女兒,他不起他的外孫,昏庸的國王只知道他作為國王的光榮。”

……

意辛夷生氣地對氐說:“氐,你想利用金屬巖加固鐵皮人偶的外殼,表面上對異獸宣稱完善鐵皮人偶以便減少它的意外事故,更好地便捷大家的生活。但實際上你想用鐵皮人偶對抗異獸!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會害死稷國的。“

“我的做法沒有錯。”氐平靜地說,“如果我是錯的,為什麽沒有更多的人類出來阻止我?還對我的學院趨之若鶩?甚至不惜花重金進入我的門下。意辛夷,你希望我們能和異獸和睦相處,但你沒有想過他們總有反撲的一天?你該慶幸自己出生在一個強盛的時代,你沒經歷過落魄的日子,你以為是什麽讓我支撐到現在的嗎?”氐不屑地回答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害死稷國?我的發明從來都是保護人類。害死稷國的只有異獸,只要我們的武力足夠強大,異獸能傷害我們嗎?“

……

“說道意辛夷,她是個理想化的女人。一個單純又愚蠢的女人,同時她也很聰明。昏庸的國王只註重國王的榮譽而忽視了公主的才學,多虧國王忽視了她的才學並按照我的提議將她許配給金國國王,我的計劃才能在稷國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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