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堪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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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堪瀾（十一）
藥峰。
“李師兄，徐師姐，顧訣呢？我們要把他交給掌門。”喬之歡問著眼前兩人。
“顧訣不是在玉塵峰嗎？為何問我們要人？莫不是你們讓人跑了？”李徹問道。
“你！”喬之歡向前一步，被洛翎攔下。
“李師兄，鬼笛之力尚未全清，若是你見到顧訣，一定要將他帶去掌門那兒，這是玉塵峰主死前留下最後的遺言，這並非兒戲，望你顧全大局，松鶴山經不起再一輪廝殺了。”洛翎說道，拉著喬之歡離開了。
徐嫦輝在李徹身旁眼神閃爍。
“嫦輝，你信我，還是信她們，她們方才將我封印，黑衣人將你挾持，喬珂竟說出威脅不到她這樣的話。我知道，你明白我的用心。”李徹握著徐嫦輝的手說道。
徐嫦輝看著他，彎著唇點頭道：“我自是信你的，阿徹。”
“時間不早，你先歇下吧。”李徹將徐嫦輝送回房中。
洛翎、喬之歡回玉塵峰的途中。
洛翎見到澤峰、須臾峰的荒蕪，它們與記憶深處的松鶴山重合。
這對於洛翎，沈重萬分。
“洛翎，你為何騙他，喬之筠肯定不會信你。”喬之歡問道。
洛翎回答道：“我騙的不是喬之筠，是徐嫦輝，她會告訴我們顧訣的所在的。”
喬之歡低下頭想了想，記憶裏的徐嫦輝，眉眼帶笑，柔柔弱弱，但自有其堅韌之處。
徐嫦輝會扳回一局，喬之歡也相信。
“嗯。”喬之歡點頭。
洛翎回憶起，她不知道記憶中燦若星辰的喬珂師姐是如何在這場大戰中葬身的，現下想來，心中一陣絞痛。
“洛翎，回去以後，我會讓光瀲界控制住顧訣和喬之筠，而後呢？”喬之歡問道。
“將他們各自封印，切不能讓他們死了。否則他們魂至鬼界，不知要掀起什麽腥風。”洛翎回答道。
“好。那我們不如就將他們封印終身，你也不用去荒淵了。”喬之歡說道。
喬之歡不希望洛翎去荒淵，因為一入荒淵，非死即滅。
“我的父母親人、仙山上的同門師尊都被鬼笛所困，我要還他們自由，一定要去的。”洛翎笑著說道。
而且洛翎覺得，這一次，季承弦會在鬼界現身。
喬之歡不再言語。
二人在夜色中分別。
喬之歡去找易歡。
洛翎又走到玉塵峰主的屍身之前，輕聲說道：“師尊，徒兒無用，護不住你，護不住松鶴山。”
二十多年前松鶴山覆滅一事對洛翎來說歷歷在目。
洛翎拿出鬼笛，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師尊的魂靈應當困在裏面。
洛翎對那鬼笛施法，窺見其中的魂靈。
她確實看見師尊的身影，她喊道：“師尊！”
那被血水染紅了白衣的身影答道：“洛衿，走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放過自己。”
接著她見到了羅延和傅葵，他們站在陰影裏，也渾身是血。
“芙芙，就到這吧，我們愛你，朝前看吧。”
又見到了喬珂，“師妹，掌門都無法做到，你別去荒淵了，聽師姐的。”
沒想到李徹也出現了，他笑道：“洛衿師妹，所幸你還活著，我們松鶴山一脈就沒斷，你要好好活下去。”
接著是徐嫦輝，“師妹，我們在鬼笛之內無知無識，不知今夕是何年，並不痛苦，你保護好自己。”
……
洛翎早已淚流滿面。
她仰起頭痛苦地哭嘯一聲。
緩過神來，她發覺原來討血債的這條路上，一直有許多牽絆連接著她，只是她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她顫顫巍巍站起身，這荒淵，她一定要去，為了這麽多愛她的人。
她一定要去，無論是怎樣的鬼燈，她洛翎滅定了。
洛翎開始往松鶴殿走去，掌門留下的殘影或許知道，如何至荒淵。
這一路的夜色濃重，血氣腥厚。
哪裏還像初見的松鶴仙山？
到了松鶴殿。
“掌門，何以至荒淵？”洛翎開門見山問道。
掌門此時不用維持結界，頹靡地坐在尊位上。
聞言他擡起頭，看向洛翎。
不知是不是洛翎的錯覺，她仿佛在掌門眼裏見到一絲奕奕神采。
他又指了旁邊的一幅畫，洛翎走過去將畫取下。
掌門將手一揮，又有一結界破碎。
洛翎取出其中的圖紙。
這張圖紙繪制著往荒淵之法。
洛翎看到圖紙竟微微一笑，通往荒淵需至鬼界，靈火自焚肉身。
她將那圖紙小心收起，對掌門慢慢行了大禮，退了出去。
在洛翎不見之處，掌門留下的殘影落下兩行清淚。
松鶴之魂不滅，與天地相終。
洛翎回到玉塵峰，將師尊的屍身馱到了玉塵殿。
此時天邊亮起一抹青色，朝霞就要到了。
洛翎精疲力盡地趴到桌案上，又睡了過去。
這是一場噩夢。
她夢到自己到了鬼市，又失去了季承弦為她帶回來的左眼，最後靈火自焚之時，她死了，什麽也沒做成。
驚醒後發覺此時已是晌午，光亮鋪滿了玉塵殿。
洛翎走出玉塵殿，來到後院。
荷塘上滿是落花，白色的山茶鋪在水面，這荷塘竟也像一塊白玉石。
果然如季承弦說的一般，那天晚上落雨，山茶都被打落下枝頭，再看不見山茶盛開的景象了。
不過無妨，這些好景曾經擁有，陳列在洛翎的記憶深處。
此時喬之歡走進來，氣勢洶洶道：“這喬之筠真真是大膽狂徒，他竟然要辦婚宴！”
洛翎回頭，果然不錯，這喬之筠喜歡徐嫦輝，為了她，竟然願意將鬼笛拱手讓人，甘願沈溺於虛境。
喬之歡補充道：“我知道這是虛境，但是才死了這麽多人，他就要辦這種喜事，而且還是徐嫦輝，我有些替李徹感到不值。”
“這婚宴，喬之筠是下定決心要辦了，我們抓住此機會，從徐嫦輝嘴裏套出顧訣的所在才是要緊。”洛翎說道。
喬之歡還是緊皺著眉頭。
“我在鬼笛中看見了真正的李徹和徐嫦輝，他們在一起，等著我們去救他們。”洛翎微笑道。
喬之歡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忍，“他們真的希望你再繼續下去嗎？至少我帶著喬珂的記憶，真心不希望你再入死局。”
洛翎搖了搖頭道：“不必勸我，我意已決。”
喬之歡嘆了口氣，眼淚從眼裏滑落，她此時也不知該怎麽勸她。
……
松鶴山上的時光若水平靜淌過，到了李徹和徐嫦輝大婚的日子。
藥峰上。
紅綢錦色攀門柱，爬桂樹，其下墜著艷艷的大紅綢花。
前來捧場的人不多，基本只有藥峰裏與李徹徐嫦輝相熟的幾人。
在門口迎客的李徹面上卻不見荒涼，反而是饜足的喜色，好似這樣寥落的光景已經稱得上是他心目中的好景。
洛翎和喬之歡也來了，只是她們面上沒有道賀的神色，只是遞出賀禮。
李徹收下賀禮，向洛翎喬之歡二人躬身行禮。
二人默默走進喜堂。
洛翎和喬之歡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屋內昏暗的紅燭不疾不徐地燃燒著，奢靡的香彌漫在喜房中。
窗牖上的喜字彰顯著一抹漫不經心的荒誕離奇。
新娘子終於登場，李徹站在原地已經看呆了。
只見徐嫦輝穿著大紅的喜袍，仿佛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
李徹牽上徐嫦輝的手，眼角含淚。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司儀主持著婚儀，新人一拜高堂，眾人都沈溺在這幸福的紅光當中，仿佛忘卻了前幾日的血腥。
二拜父母，他們對著藥峰主一拜。
夫妻對拜。
禮成。
喬之歡在臺下幾乎要將手指掐破。
新娘回了洞房。
洛翎拉住喬之歡起身，走到李徹身前，此時藥峰主也走了過來，攔住了洛翎。
藥峰主道：“李徹，我們要鬧你的洞房，先去準備了，你可不要讓我們新娘子等太久。”
李徹好像喝酒已經很盡興，便大方說道：“好。”
藥峰主便牽著洛翎和喬之歡離開。
出了喜房，洛翎便問道：“藥峰主？”
藥峰主說道：“洛衿，我雖不是很明白你要做什麽，但是，你要做什麽便去吧，我知道你看到了掌門的血書，還請你堅持下去，救下松鶴山。”
洛翎有些怔然，但還是告別藥峰主往洞房去。
此事刻不容緩。
聽到腳步聲，徐嫦輝靜靜地坐在紅床上，紅蓋頭下卻不見喜色。
她聽到喬珂的聲音在呼喚她：“嫦輝。”
徐嫦輝扯下蓋頭，看清來人是洛翎和喬珂。
“徐師姐，顧訣在哪？”洛翎直入主題。
徐嫦輝也知道不可扭怩，她流下淚來，立即道：“羿醫堂地宮。”
原來這幾日徐嫦輝已經發覺李徹的不對，在玉塵峰聽到洛衿說李徹不是李徹，徐嫦輝就留了個心眼。
這幾日，她覺得這個李徹像極了一個人，松鶴山下的柳水雲。
阿徹看她從不會回避，而柳水雲每次和她對視就會慌亂，避開眼神。
阿徹在玉塵峰不會放任喬珂受傷不求醫，阿徹不會在死傷慘重的松鶴山辦喜。
最重要的是有一次徐嫦輝想試探此人是不是柳水雲，刻意打翻了燭火，果然眼前的“李徹”十分畏懼這點小火災。
阿徹是火系靈根，怎會怕火，而柳水雲就極畏懼火。
這荒誕的一切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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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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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訣不是在玉塵峰嗎？為何問我們要人？莫不是你們讓人跑了？”李徹問道。
“你！”喬之歡向前一步，被洛翎攔下。
“李師兄，鬼笛之力尚未全清，若是你見到顧訣，一定要將他帶去掌門那兒，這是玉塵峰主死前留下最後的遺言，這並非兒戲，望你顧全大局，松鶴山經不起再一輪廝殺了。”洛翎說道，拉著喬之歡離開了。
徐嫦輝在李徹身旁眼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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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嫦輝看著他，彎著唇點頭道：“我自是信你的，阿徹。”
“時間不早，你先歇下吧。”李徹將徐嫦輝送回房中。
洛翎、喬之歡回玉塵峰的途中。
洛翎見到澤峰、須臾峰的荒蕪，它們與記憶深處的松鶴山重合。
這對於洛翎，沈重萬分。
“洛翎，你為何騙他，喬之筠肯定不會信你。”喬之歡問道。
洛翎回答道：“我騙的不是喬之筠，是徐嫦輝，她會告訴我們顧訣的所在的。”
喬之歡低下頭想了想，記憶裏的徐嫦輝，眉眼帶笑，柔柔弱弱，但自有其堅韌之處。
徐嫦輝會扳回一局，喬之歡也相信。
“嗯。”喬之歡點頭。
洛翎回憶起，她不知道記憶中燦若星辰的喬珂師姐是如何在這場大戰中葬身的，現下想來，心中一陣絞痛。
“洛翎，回去以後，我會讓光瀲界控制住顧訣和喬之筠，而後呢？”喬之歡問道。
“將他們各自封印，切不能讓他們死了。否則他們魂至鬼界，不知要掀起什麽腥風。”洛翎回答道。
“好。那我們不如就將他們封印終身，你也不用去荒淵了。”喬之歡說道。
喬之歡不希望洛翎去荒淵，因為一入荒淵，非死即滅。
“我的父母親人、仙山上的同門師尊都被鬼笛所困，我要還他們自由，一定要去的。”洛翎笑著說道。
而且洛翎覺得，這一次，季承弦會在鬼界現身。
喬之歡不再言語。
二人在夜色中分別。
喬之歡去找易歡。
洛翎又走到玉塵峰主的屍身之前，輕聲說道：“師尊，徒兒無用，護不住你，護不住松鶴山。”
二十多年前松鶴山覆滅一事對洛翎來說歷歷在目。
洛翎拿出鬼笛，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師尊的魂靈應當困在裏面。
洛翎對那鬼笛施法，窺見其中的魂靈。
她確實看見師尊的身影，她喊道：“師尊！”
那被血水染紅了白衣的身影答道：“洛衿，走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放過自己。”
接著她見到了羅延和傅葵，他們站在陰影裏，也渾身是血。
“芙芙，就到這吧，我們愛你，朝前看吧。”
又見到了喬珂，“師妹，掌門都無法做到，你別去荒淵了，聽師姐的。”
沒想到李徹也出現了，他笑道：“洛衿師妹，所幸你還活著，我們松鶴山一脈就沒斷，你要好好活下去。”
接著是徐嫦輝，“師妹，我們在鬼笛之內無知無識，不知今夕是何年，並不痛苦，你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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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翎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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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去，無論是怎樣的鬼燈，她洛翎滅定了。
洛翎開始往松鶴殿走去，掌門留下的殘影或許知道，如何至荒淵。
這一路的夜色濃重，血氣腥厚。
哪裏還像初見的松鶴仙山？
到了松鶴殿。
“掌門，何以至荒淵？”洛翎開門見山問道。
掌門此時不用維持結界，頹靡地坐在尊位上。
聞言他擡起頭，看向洛翎。
不知是不是洛翎的錯覺，她仿佛在掌門眼裏見到一絲奕奕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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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將手一揮，又有一結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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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翎看到圖紙竟微微一笑，通往荒淵需至鬼界，靈火自焚肉身。
她將那圖紙小心收起，對掌門慢慢行了大禮，退了出去。
在洛翎不見之處，掌門留下的殘影落下兩行清淚。
松鶴之魂不滅，與天地相終。
洛翎回到玉塵峰，將師尊的屍身馱到了玉塵殿。
此時天邊亮起一抹青色，朝霞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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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妨，這些好景曾經擁有，陳列在洛翎的記憶深處。
此時喬之歡走進來，氣勢洶洶道：“這喬之筠真真是大膽狂徒，他竟然要辦婚宴！”
洛翎回頭，果然不錯，這喬之筠喜歡徐嫦輝，為了她，竟然願意將鬼笛拱手讓人，甘願沈溺於虛境。
喬之歡補充道：“我知道這是虛境，但是才死了這麽多人，他就要辦這種喜事，而且還是徐嫦輝，我有些替李徹感到不值。”
“這婚宴，喬之筠是下定決心要辦了，我們抓住此機會，從徐嫦輝嘴裏套出顧訣的所在才是要緊。”洛翎說道。
喬之歡還是緊皺著眉頭。
“我在鬼笛中看見了真正的李徹和徐嫦輝，他們在一起，等著我們去救他們。”洛翎微笑道。
喬之歡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忍，“他們真的希望你再繼續下去嗎？至少我帶著喬珂的記憶，真心不希望你再入死局。”
洛翎搖了搖頭道：“不必勸我，我意已決。”
喬之歡嘆了口氣，眼淚從眼裏滑落，她此時也不知該怎麽勸她。
……
松鶴山上的時光若水平靜淌過，到了李徹和徐嫦輝大婚的日子。
藥峰上。
紅綢錦色攀門柱，爬桂樹，其下墜著艷艷的大紅綢花。
前來捧場的人不多，基本只有藥峰裏與李徹徐嫦輝相熟的幾人。
在門口迎客的李徹面上卻不見荒涼，反而是饜足的喜色，好似這樣寥落的光景已經稱得上是他心目中的好景。
洛翎和喬之歡也來了，只是她們面上沒有道賀的神色，只是遞出賀禮。
李徹收下賀禮，向洛翎喬之歡二人躬身行禮。
二人默默走進喜堂。
洛翎和喬之歡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屋內昏暗的紅燭不疾不徐地燃燒著，奢靡的香彌漫在喜房中。
窗牖上的喜字彰顯著一抹漫不經心的荒誕離奇。
新娘子終於登場，李徹站在原地已經看呆了。
只見徐嫦輝穿著大紅的喜袍，仿佛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
李徹牽上徐嫦輝的手，眼角含淚。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司儀主持著婚儀，新人一拜高堂，眾人都沈溺在這幸福的紅光當中，仿佛忘卻了前幾日的血腥。
二拜父母，他們對著藥峰主一拜。
夫妻對拜。
禮成。
喬之歡在臺下幾乎要將手指掐破。
新娘回了洞房。
洛翎拉住喬之歡起身，走到李徹身前，此時藥峰主也走了過來，攔住了洛翎。
藥峰主道：“李徹，我們要鬧你的洞房，先去準備了，你可不要讓我們新娘子等太久。”
李徹好像喝酒已經很盡興，便大方說道：“好。”
藥峰主便牽著洛翎和喬之歡離開。
出了喜房，洛翎便問道：“藥峰主？”
藥峰主說道：“洛衿，我雖不是很明白你要做什麽，但是，你要做什麽便去吧，我知道你看到了掌門的血書，還請你堅持下去，救下松鶴山。”
洛翎有些怔然，但還是告別藥峰主往洞房去。
此事刻不容緩。
聽到腳步聲，徐嫦輝靜靜地坐在紅床上，紅蓋頭下卻不見喜色。
她聽到喬珂的聲音在呼喚她：“嫦輝。”
徐嫦輝扯下蓋頭，看清來人是洛翎和喬珂。
“徐師姐，顧訣在哪？”洛翎直入主題。
徐嫦輝也知道不可扭怩，她流下淚來，立即道：“羿醫堂地宮。”
原來這幾日徐嫦輝已經發覺李徹的不對，在玉塵峰聽到洛衿說李徹不是李徹，徐嫦輝就留了個心眼。
這幾日，她覺得這個李徹像極了一個人，松鶴山下的柳水雲。
阿徹看她從不會回避，而柳水雲每次和她對視就會慌亂，避開眼神。
阿徹在玉塵峰不會放任喬珂受傷不求醫，阿徹不會在死傷慘重的松鶴山辦喜。
最重要的是有一次徐嫦輝想試探此人是不是柳水雲，刻意打翻了燭火，果然眼前的“李徹”十分畏懼這點小火災。
阿徹是火系靈根，怎會怕火，而柳水雲就極畏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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