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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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它的嗓音透亮清澈，不知怎的蘇禾聽上去卻覺得冷冰冰的，它的聲音讓她想起河邊疾雨中浪花拍打石頭的響聲。
“還要。”它這樣道，簡短有力，一字不多。
蘇禾又從拿了一顆櫻桃放進口袋裏，尖銳的小爪子再次輕輕劃過她的指尖接過了櫻桃。
她不知道水怪居然還會說話，驚訝了片刻後她問：“夠了？”
口袋裏的家夥顯然不想搭理她，在它方才吐金子似的吐出了兩個字後它又回到一言不發的狀態了，蘇禾以為它被噎死了，把手伸進口袋裏，又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餵！”她生氣看向口袋，“你占了我的口袋，還吃我的東西，可不可以態度好一點？”
就在蘇禾氣得直跳腳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嬸嬸探出了一個頭：“阿禾，吃完了嗎？碗拿出來一下，我要洗碗了。”
蘇禾連忙閉上了嘴巴，可惜已經太晚了，看嬸嬸臉上古怪的神情她便知道大事不妙。
“阿禾，你怎麽了？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嬸嬸走過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沒事的，嬸嬸，我只是在自己玩耍。”她編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
嬸嬸眉頭越鎖越緊，“自己玩耍？你自己和自己說話？”
蘇禾滿頭大汗，她知道嬸嬸每天都在不停的操心，尤其那些不該操的心，她瘋狂在腦海裏想找個說辭，打消嬸嬸的憂慮。
還沒等她開口嬸嬸便道：“從前我家附近就有個瘋女人說她可以和龍說話，整日裏瘋瘋癲癲的說要做那龍的新娘，沒過多久她就溺死在了河裏。你八成是被什麽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我明日一早就去找個神婆來給你驅驅邪。”
嬸嬸做出的決定通常不容反駁，蘇禾不想和嬸嬸有過多的爭執，於是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嬸嬸這才端著她桌子上的飯碗滿意的離去。
她嘆了口氣，呈大字躺在床上，大概是白天在水下太累的緣故，沒有多久她就睡著了，這一覺她睡得很沈，她做了一個她從未做過的夢，夢中有個衣著十分絢麗華貴，身材修長，一頭銀發的俊美的少年，那少年的臉絕美無雙好似被人精心雕刻出來似的，可不知為何他似乎很不高興，好好一張俊臉卻做出那樣一副氣惱的表情。
少年朱唇皓齒，彎眉微皺，怒道：“呆瓜，你怎麽還不起床！”
蘇禾一個撲棱從床上翻下來，腦袋撞到了櫃子，楞生生腫了好大一個包。
她揉了揉頭，想起來巷子裏的老人常說長得漂亮人的人大多脾氣不好，因為他們被寵壞了，從前她不信，現在她覺得多少有點道理。
她望著天邊，天還蒙蒙亮，半個太陽藏在雲層之中，遠方的天空是溫暖的鵝黃色。
太陽？她忽然一楞，對了，她忘記自己必須在日出前就趕回水下的事情了，照這個樣子，沒過多久太陽就會完全升起，到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她胡亂的抓了一件衣服套上，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又被咬了一口，這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從她昨天的衣服鉆到了這件衣服裏面。
“醜衣服。”這是她第二次聽見水怪說話，依然不是什麽討人喜歡的話。
“閉嘴吧你。”她隔著口袋拍了水怪一巴掌。口袋裏的水怪不滿的扭動了一下。
事不宜遲，她必須得趕快趕到淮水河邊，她匆匆推開房門正要往外走，卻見嬸嬸和一個穿著古怪的老女人從大門口走來，糟糕，嬸嬸昨天說要找個神婆過來，她可等不起了，她一個回身回到了房間正準備從窗戶上躍下，然後從後院離開，不料窗外的小黃狗以為她又要給它什麽好吃的，一直對著她叫。
嬸嬸和那神婆聞聲來到後院，恰巧逮到蘇禾半只腳跨出窗子，蘇禾只能對著她們尷尬一笑。
嬸嬸臉上憂慮的神情更深了，她對那神婆道，“你看，我就說這孩子最近不太對勁。”
就這樣蘇禾被迫站在神婆的面前由著她又看手相又念咒的，她不知道這神婆究竟帶了多少張黃符，每貼一張她都要在黃符背面塗一點她口水然後粘在蘇禾的身上所有能粘的地方。
眼看著太陽已經升起了大半，這神婆大概是年紀大了，手腳也不利索，半天貼不完一張，蘇禾急得直跺腿，她一動又把黃符弄掉好多又要重新再貼，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抓狂。
“嬸嬸，我想如廁。”她借口道。
那神婆發言了：“不行，你身上邪祟深重，必須貼完。”
蘇禾向嬸嬸投了一個哀求的眼神，嬸嬸道：“再忍忍，很快了。”
太陽越升越高，蘇禾只覺得很絕望，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敲響了，嬸嬸去開門，只見一個個子很小的老頭笑瞇瞇的站在門口。
“請問蘇禾姑娘在此處嗎？”老頭問。
嬸嬸看著老頭陌生的面孔，不知他為何認識蘇禾，“在，你找她有事？”
“我們夫人見蘇禾姑娘還沒去府上伺候，於是差我來問問蘇禾是不是生病了。”
“夫人？”嬸嬸楞了楞，隨後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你是說我們家阿禾找到活幹了？”
“沒錯，我們夫人見蘇禾姑娘聰慧機靈因而十分喜歡，於是便留下她了。”
“哎呦呦，蘇禾，過來。”嬸嬸沖著蘇禾招手，被貼了一身黃符的蘇禾艱難挪動到門口，門口站著的老頭微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你這孩子，平時不愛說話就算了，怎麽找到活幹這種好事也不和嬸嬸說，我看你這符也貼得差不多了，你快隨他去吧，別讓那位夫人等急了。”蘇禾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嬸嬸往外推。
“走吧，蘇姑娘。”老頭恭敬示意道。
“你是誰？去哪裏？”蘇禾一頭霧水。
“姑娘真是健忘。”老頭搖了搖頭，轉瞬間老頭的後背長出巨大的有房子大的龜殼，蘇禾這才認出這人正是昨天送她離開的烏龜。
“想起來了！你是昨天那只老烏龜！”蘇禾欣喜的喊道。
老頭咳了一聲道，“鄙人名叫龜老仙，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喊我老烏龜了。”
蘇禾這才意識到這樣喊他有些不太禮貌，紅著臉道：“不好意思，剛才太激動了。”
“爬上來，快來不及了。”龜老仙道。
蘇禾費了好大力氣才爬上了龜老仙厚厚的殼，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殼一點也不像看起來那麽硬，甚至十分柔軟，會根據她身體的曲線調解龜殼的弧度，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擁有這麽一張床。
她原以為烏龜是很慢的，可龜老仙卻飛快的移動著，有幾次差點撞到路人，讓蘇禾驚呼不斷。
“他們看見我們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蘇禾問。
“沒關系他們看不見我們。”
“可是我卻看得見你。”
“你和他們不一樣的。”
“不一樣？”她不解。
龜老仙不說話了，他看了看太陽，移動得越來越快，蘇禾很害怕自己會從龜殼上摔下去，緊緊的抱著龜殼。
“不用害怕，我是殿下的坐騎，我很穩當，你不會摔下去。”
“那個殿下把你當坐騎？”她無法想象有人天天坐在自己身上是什麽感覺。
她聽見龜老仙笑了一聲，“你一定覺得他是個壞人。”
“沒錯。”蘇禾憤憤點頭。
“如果你願意了解他的話，你會發現殿下他比誰都可憐。”
“可憐？惡棍也會可憐嗎？”
就在此刻，龜老仙載著她躍入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她屏住呼吸，眼前的景色忽然從絢爛的朝陽變成生機盎然的水下世界，水草悠閑的搖曳著，魚蝦成群。
“當然，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偏見構成的，人們總是在沒有了解別人的時候就對別人妄下定論，殊不知只有在拋下偏見後才能真真實實的認識一個人。”龜老仙的聲音緩緩傳來，“在某些時候，弱小的人也可以很偉大，醜陋的人也可以很美麗，反之亦然。”
穿過陷在淤泥中的神秘箱子，蘇禾又回到了昨日那個她懷疑是夢的熟悉地方，龜老仙緩緩落下，蘇禾從他的背上跳下來。
“想好今天要做什麽了嗎？”龜老仙的龜殼收縮成正常大小，他笑著問道。
蘇禾搖搖頭，本來她是要和水泥鰍一起去哄陸地上的花朵的，可是水泥鰍似乎很討厭她，她不想再去為自己找不愉快了。
“我不知道，大概四處閑逛吧。”她嘟囔道。
龜老仙拄著拐杖笑了笑道，似是無意間隨口道：“方才我來時見水泥鰍往那邊去了，也不知道她是去做什麽去了。”說罷他就蹣跚著回到了他所住的石頭房子。
龜老仙走了後，蘇禾在原地踢了踢地上的貝殼，又百無聊賴的逛了一圈，最終她停留在龜老仙所指那個地方，那是一個陰森恐怖水草濃密的窪地，看上去很像水泥鰍會去的地方。
水泥鰍會去那裏做什麽呢？她有些好奇。
她猶豫了一下，往那個方向走去，那裏的水草比別的地方都高，完完全全沒住了蘇禾的頭，蘇禾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偶爾會有螞蝗爬在水草上等待著飽餐一頓。蘇禾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深怕碰到這些螞蝗。
她忽然聽見不遠處有動靜，於是她輕輕挪動著步子，緩緩的扒開了眼前的水草。
看到面前的這一幕，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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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嗓音透亮清澈，不知怎的蘇禾聽上去卻覺得冷冰冰的，它的聲音讓她想起河邊疾雨中浪花拍打石頭的響聲。
“還要。”它這樣道，簡短有力，一字不多。
蘇禾又從拿了一顆櫻桃放進口袋裏，尖銳的小爪子再次輕輕劃過她的指尖接過了櫻桃。
她不知道水怪居然還會說話，驚訝了片刻後她問：“夠了？”
口袋裏的家夥顯然不想搭理她，在它方才吐金子似的吐出了兩個字後它又回到一言不發的狀態了，蘇禾以為它被噎死了，把手伸進口袋裏，又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餵！”她生氣看向口袋，“你占了我的口袋，還吃我的東西，可不可以態度好一點？”
就在蘇禾氣得直跳腳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嬸嬸探出了一個頭：“阿禾，吃完了嗎？碗拿出來一下，我要洗碗了。”
蘇禾連忙閉上了嘴巴，可惜已經太晚了，看嬸嬸臉上古怪的神情她便知道大事不妙。
“阿禾，你怎麽了？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嬸嬸走過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沒事的，嬸嬸，我只是在自己玩耍。”她編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
嬸嬸眉頭越鎖越緊，“自己玩耍？你自己和自己說話？”
蘇禾滿頭大汗，她知道嬸嬸每天都在不停的操心，尤其那些不該操的心，她瘋狂在腦海裏想找個說辭，打消嬸嬸的憂慮。
還沒等她開口嬸嬸便道：“從前我家附近就有個瘋女人說她可以和龍說話，整日裏瘋瘋癲癲的說要做那龍的新娘，沒過多久她就溺死在了河裏。你八成是被什麽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我明日一早就去找個神婆來給你驅驅邪。”
嬸嬸做出的決定通常不容反駁，蘇禾不想和嬸嬸有過多的爭執，於是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嬸嬸這才端著她桌子上的飯碗滿意的離去。
她嘆了口氣，呈大字躺在床上，大概是白天在水下太累的緣故，沒有多久她就睡著了，這一覺她睡得很沈，她做了一個她從未做過的夢，夢中有個衣著十分絢麗華貴，身材修長，一頭銀發的俊美的少年，那少年的臉絕美無雙好似被人精心雕刻出來似的，可不知為何他似乎很不高興，好好一張俊臉卻做出那樣一副氣惱的表情。
少年朱唇皓齒，彎眉微皺，怒道：“呆瓜，你怎麽還不起床！”
蘇禾一個撲棱從床上翻下來，腦袋撞到了櫃子，楞生生腫了好大一個包。
她揉了揉頭，想起來巷子裏的老人常說長得漂亮人的人大多脾氣不好，因為他們被寵壞了，從前她不信，現在她覺得多少有點道理。
她望著天邊，天還蒙蒙亮，半個太陽藏在雲層之中，遠方的天空是溫暖的鵝黃色。
太陽？她忽然一楞，對了，她忘記自己必須在日出前就趕回水下的事情了，照這個樣子，沒過多久太陽就會完全升起，到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她胡亂的抓了一件衣服套上，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又被咬了一口，這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從她昨天的衣服鉆到了這件衣服裏面。
“醜衣服。”這是她第二次聽見水怪說話，依然不是什麽討人喜歡的話。
“閉嘴吧你。”她隔著口袋拍了水怪一巴掌。口袋裏的水怪不滿的扭動了一下。
事不宜遲，她必須得趕快趕到淮水河邊，她匆匆推開房門正要往外走，卻見嬸嬸和一個穿著古怪的老女人從大門口走來，糟糕，嬸嬸昨天說要找個神婆過來，她可等不起了，她一個回身回到了房間正準備從窗戶上躍下，然後從後院離開，不料窗外的小黃狗以為她又要給它什麽好吃的，一直對著她叫。
嬸嬸和那神婆聞聲來到後院，恰巧逮到蘇禾半只腳跨出窗子，蘇禾只能對著她們尷尬一笑。
嬸嬸臉上憂慮的神情更深了，她對那神婆道，“你看，我就說這孩子最近不太對勁。”
就這樣蘇禾被迫站在神婆的面前由著她又看手相又念咒的，她不知道這神婆究竟帶了多少張黃符，每貼一張她都要在黃符背面塗一點她口水然後粘在蘇禾的身上所有能粘的地方。
眼看著太陽已經升起了大半，這神婆大概是年紀大了，手腳也不利索，半天貼不完一張，蘇禾急得直跺腿，她一動又把黃符弄掉好多又要重新再貼，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抓狂。
“嬸嬸，我想如廁。”她借口道。
那神婆發言了：“不行，你身上邪祟深重，必須貼完。”
蘇禾向嬸嬸投了一個哀求的眼神，嬸嬸道：“再忍忍，很快了。”
太陽越升越高，蘇禾只覺得很絕望，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敲響了，嬸嬸去開門，只見一個個子很小的老頭笑瞇瞇的站在門口。
“請問蘇禾姑娘在此處嗎？”老頭問。
嬸嬸看著老頭陌生的面孔，不知他為何認識蘇禾，“在，你找她有事？”
“我們夫人見蘇禾姑娘還沒去府上伺候，於是差我來問問蘇禾是不是生病了。”
“夫人？”嬸嬸楞了楞，隨後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你是說我們家阿禾找到活幹了？”
“沒錯，我們夫人見蘇禾姑娘聰慧機靈因而十分喜歡，於是便留下她了。”
“哎呦呦，蘇禾，過來。”嬸嬸沖著蘇禾招手，被貼了一身黃符的蘇禾艱難挪動到門口，門口站著的老頭微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你這孩子，平時不愛說話就算了，怎麽找到活幹這種好事也不和嬸嬸說，我看你這符也貼得差不多了，你快隨他去吧，別讓那位夫人等急了。”蘇禾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嬸嬸往外推。
“走吧，蘇姑娘。”老頭恭敬示意道。
“你是誰？去哪裏？”蘇禾一頭霧水。
“姑娘真是健忘。”老頭搖了搖頭，轉瞬間老頭的後背長出巨大的有房子大的龜殼，蘇禾這才認出這人正是昨天送她離開的烏龜。
“想起來了！你是昨天那只老烏龜！”蘇禾欣喜的喊道。
老頭咳了一聲道，“鄙人名叫龜老仙，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喊我老烏龜了。”
蘇禾這才意識到這樣喊他有些不太禮貌，紅著臉道：“不好意思，剛才太激動了。”
“爬上來，快來不及了。”龜老仙道。
蘇禾費了好大力氣才爬上了龜老仙厚厚的殼，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殼一點也不像看起來那麽硬，甚至十分柔軟，會根據她身體的曲線調解龜殼的弧度，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擁有這麽一張床。
她原以為烏龜是很慢的，可龜老仙卻飛快的移動著，有幾次差點撞到路人，讓蘇禾驚呼不斷。
“他們看見我們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蘇禾問。
“沒關系他們看不見我們。”
“可是我卻看得見你。”
“你和他們不一樣的。”
“不一樣？”她不解。
龜老仙不說話了，他看了看太陽，移動得越來越快，蘇禾很害怕自己會從龜殼上摔下去，緊緊的抱著龜殼。
“不用害怕，我是殿下的坐騎，我很穩當，你不會摔下去。”
“那個殿下把你當坐騎？”她無法想象有人天天坐在自己身上是什麽感覺。
她聽見龜老仙笑了一聲，“你一定覺得他是個壞人。”
“沒錯。”蘇禾憤憤點頭。
“如果你願意了解他的話，你會發現殿下他比誰都可憐。”
“可憐？惡棍也會可憐嗎？”
就在此刻，龜老仙載著她躍入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她屏住呼吸，眼前的景色忽然從絢爛的朝陽變成生機盎然的水下世界，水草悠閑的搖曳著，魚蝦成群。
“當然，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偏見構成的，人們總是在沒有了解別人的時候就對別人妄下定論，殊不知只有在拋下偏見後才能真真實實的認識一個人。”龜老仙的聲音緩緩傳來，“在某些時候，弱小的人也可以很偉大，醜陋的人也可以很美麗，反之亦然。”
穿過陷在淤泥中的神秘箱子，蘇禾又回到了昨日那個她懷疑是夢的熟悉地方，龜老仙緩緩落下，蘇禾從他的背上跳下來。
“想好今天要做什麽了嗎？”龜老仙的龜殼收縮成正常大小，他笑著問道。
蘇禾搖搖頭，本來她是要和水泥鰍一起去哄陸地上的花朵的，可是水泥鰍似乎很討厭她，她不想再去為自己找不愉快了。
“我不知道，大概四處閑逛吧。”她嘟囔道。
龜老仙拄著拐杖笑了笑道，似是無意間隨口道：“方才我來時見水泥鰍往那邊去了，也不知道她是去做什麽去了。”說罷他就蹣跚著回到了他所住的石頭房子。
龜老仙走了後，蘇禾在原地踢了踢地上的貝殼，又百無聊賴的逛了一圈，最終她停留在龜老仙所指那個地方，那是一個陰森恐怖水草濃密的窪地，看上去很像水泥鰍會去的地方。
水泥鰍會去那裏做什麽呢？她有些好奇。
她猶豫了一下，往那個方向走去，那裏的水草比別的地方都高，完完全全沒住了蘇禾的頭，蘇禾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偶爾會有螞蝗爬在水草上等待著飽餐一頓。蘇禾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深怕碰到這些螞蝗。
她忽然聽見不遠處有動靜，於是她輕輕挪動著步子，緩緩的扒開了眼前的水草。
看到面前的這一幕，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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