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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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金
慕言並沒有回答庫洛洛的問題，而是驚楞過後陷入沈思。雖然她有無數個問題無數種懷疑，但她壓根不敢開口說話，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被庫洛洛帶入某個她一點也不想進的怪胡同裏，再也出不來。
庫洛洛也並沒有急著繼續“說服”。正如慕言所說的，假如這裏只有他一個人，他可以說什麽都沒關系，但這裏還有金，他所能“蠱惑”的就很有限了。如果金是他的某一名團員，完全站在他那邊，他可以“暢所欲言”、毫無顧忌，但金很明顯不會任由他“做主”。
一直在一旁努力具現桌椅的金開口了，而且出人意料又自然而然坐在了一張黃褐色的椅子上，翹著腿，笑道：“阿言你那麽急著把我們趕出去幹什麽？這麽難得的機會和體驗，不多感受和嘗試一下，豈不是太浪費了？”
[阿言你妹。]慕言最討厭的就是金的自來熟了，因為你完全無法抵擋，還會被牽著鼻子走。就像現在這樣，一句話將慕言從繃緊的狀態裏拉出來。
金摸了摸鼻子，又笑：“如你所見，我現在坐在椅子上。”他像一個獨立制作出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迫不急待展現自己的新成果。
[嗯，我看到了。你怎麽做到的？是意識的構建，還是念力的另一種形式？]雖然同在一片意識海裏，事實上如果不通過刻意的“交流”這種行為的話，慕言和金、庫洛洛是不會相互產生影響的。就好比如果“我”不想讓對方知道我在想什麽，那麽他們就不會知道，反之亦然。
但“交流”和“創造”又有所不同。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慕言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專註的情況下可以看到金和庫洛洛兩人的模樣，和漫畫裏的形象很接近，但有少許的偏差。慕言認為那是時間和空間上的差異造成的誤差，對此庫洛洛和金並沒有太多異議。
然而此時，金卻成功在意識海裏具現出一張椅子，並讓庫洛洛和慕言都能夠“看”到。庫洛洛甚至走近了伸手嘗試摸了一下那張黃褐色的椅子。
“實感。”庫洛洛眼眸微瞇。
慕言哼笑了一下：[這可以算是“創造”的範疇了？]
“過獎。”金笑得燦爛，顯然十分得意。
[……]慕言沈默。
“剛才你和庫洛洛兩人說的，我們回去的條件是宿主的死亡……”金。
“只是打破思維禁錮的牢籠。”庫洛洛糾正。
“唔，好吧，打破牢籠，其結果除了宿主的消亡，也可能是宿主的精神在承受極大的壓力後崩潰，又或者變成類似植物人的狀態吧。”
“不過無論是哪種，我想慕言是不會願意的，我也不會同意。”金說。
無形之中，慕言松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慕言最害怕的，莫過於庫洛洛和金的聯合。
倘若只有其中一個人，慕言或許還能掂量著思考如何才能逃脫對方的迷惑和掌控，即便他們看似什麽也不能做。可如果這兩個人聯合起來，那她簡直就無路可逃，半分勝算也沒有。這種想法在看了《獵人》這部漫畫，認真地分析過裏面的人物透露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後，深入她的內心。
假如這個庫洛洛和金真的如同漫畫裏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又或者本人比有限的漫畫表現出來的更為絕對和徹底，那麽只要他們願意，必定能夠把自己逼得發瘋。
可是金卻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承諾。
慕言有感覺，知道金可能是刻意這麽說讓她安心，即便這安心應該是有某種代價的，但她依舊覺得感激。
[我覺得……假如有其他幻影旅團的成員來到這個世界某人的腦袋裏，當他猜想到“回去的條件可能是打破宿主的精神束縛，即宿主的死亡”的話，或許真的會抱著“我無所謂，來試試看”的心態做出這種行為。]
[其實很可怕啊，像這樣。]慕言不願意示弱，但本能卻超過了理智，[小夢曾經有20min的時間處於半被西索控制的狀態，雖說是在西索最初出現在她的腦袋裏那段時間裏。我並不明白為什麽我沒有出現這種狀態，但小夢的情況或許能夠算是一種警醒？]
[還有鐘子簫。]慕言轉過頭去，睜眼看向和陸浩玩游戲被耍得小臉通紅的小男孩，[那個時候你們也應該看見了，“芬克斯”曾經有一瞬間出現在男孩的“外表”上，在聽到我念出庫洛洛的名字時。]
[雖然案例還遠遠不夠，但也足夠讓人產生其他的聯想和猜想：事情並不是按照我一開始設想的，你們只能一直存在於內部，存在於我們的腦海和思維裏，其實是有機會出來的，只是需要恰當的時機。]
“也有可能，每一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庫洛洛突然道。
[個例都有不同嗎？……不排除這種可能。]
“阿言，你認為我們跟你是什麽關系？”金說。
[寄生和被寄生的關系。寄生者急於掌控，被寄生者急於甩掉寄生物。但目前的狀態，是共生。]
“那麽你認為其他人呢？”
[其他人？]
“每一個人和別人相處的方法和模式都不同，你想要從我們中尋求到平衡；別人卻可能想要利用‘我們’，用我們達到某種目的；甚至有人會毫無主見的被‘我們’洗腦、控制，思想行為都按照寄生者的要求來。”
“唔……”金摸了摸下巴，笑了，“大概就類似於‘為什麽只有我會被寄生？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是天命所歸，是上天命定的。’何況我們這群人的確是各有各的厲害，讓普通人產生這種錯覺並不難。”
[……是。雖然目前給我知道，小夢和鐘子簫兩人也被人寄生，可他們是願意告訴我，我才會知道。如果碰上那種將寄生這件事刻意隱藏，甚至將同為被寄生者的同類視作某種奇怪的“競敵”而加以防範和攻擊……對，的確有這種可能，沒錯……]
慕言忽然覺得額上有些冒汗，但還是繼續道：[而且到目前為止，所知道的寄生者都是念能力者，是不是可以暫時將寄生的條件定為只有念能力者才有可能？你們會出現在這裏也是與“念”有關。就好比金你制作的GI，對游戲主機用上“發”就會被帶入到游戲的世界裏。]
“游戲嗎？”金笑笑，“也可以這麽解釋啊，很有趣不是嗎？”
[會覺得有趣的只有你吧？]慕言最後吐了一句槽，退出了意識海的世界。她擡眼打斷陸浩和鐘子簫的游戲。
“鐘子簫。”慕言喊他。
“……嗯？”鐘子簫小朋友被陸浩哥哥繞暈了，暈暈乎乎地扭臉應聲。
“你可以看到[他]的模樣嗎？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一套漫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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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並沒有回答庫洛洛的問題，而是驚楞過後陷入沈思。雖然她有無數個問題無數種懷疑，但她壓根不敢開口說話，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被庫洛洛帶入某個她一點也不想進的怪胡同裏，再也出不來。
庫洛洛也並沒有急著繼續“說服”。正如慕言所說的，假如這裏只有他一個人，他可以說什麽都沒關系，但這裏還有金，他所能“蠱惑”的就很有限了。如果金是他的某一名團員，完全站在他那邊，他可以“暢所欲言”、毫無顧忌，但金很明顯不會任由他“做主”。
一直在一旁努力具現桌椅的金開口了，而且出人意料又自然而然坐在了一張黃褐色的椅子上，翹著腿，笑道：“阿言你那麽急著把我們趕出去幹什麽？這麽難得的機會和體驗，不多感受和嘗試一下，豈不是太浪費了？”
[阿言你妹。]慕言最討厭的就是金的自來熟了，因為你完全無法抵擋，還會被牽著鼻子走。就像現在這樣，一句話將慕言從繃緊的狀態裏拉出來。
金摸了摸鼻子，又笑：“如你所見，我現在坐在椅子上。”他像一個獨立制作出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迫不急待展現自己的新成果。
[嗯，我看到了。你怎麽做到的？是意識的構建，還是念力的另一種形式？]雖然同在一片意識海裏，事實上如果不通過刻意的“交流”這種行為的話，慕言和金、庫洛洛是不會相互產生影響的。就好比如果“我”不想讓對方知道我在想什麽，那麽他們就不會知道，反之亦然。
但“交流”和“創造”又有所不同。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慕言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專註的情況下可以看到金和庫洛洛兩人的模樣，和漫畫裏的形象很接近，但有少許的偏差。慕言認為那是時間和空間上的差異造成的誤差，對此庫洛洛和金並沒有太多異議。
然而此時，金卻成功在意識海裏具現出一張椅子，並讓庫洛洛和慕言都能夠“看”到。庫洛洛甚至走近了伸手嘗試摸了一下那張黃褐色的椅子。
“實感。”庫洛洛眼眸微瞇。
慕言哼笑了一下：[這可以算是“創造”的範疇了？]
“過獎。”金笑得燦爛，顯然十分得意。
[……]慕言沈默。
“剛才你和庫洛洛兩人說的，我們回去的條件是宿主的死亡……”金。
“只是打破思維禁錮的牢籠。”庫洛洛糾正。
“唔，好吧，打破牢籠，其結果除了宿主的消亡，也可能是宿主的精神在承受極大的壓力後崩潰，又或者變成類似植物人的狀態吧。”
“不過無論是哪種，我想慕言是不會願意的，我也不會同意。”金說。
無形之中，慕言松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慕言最害怕的，莫過於庫洛洛和金的聯合。
倘若只有其中一個人，慕言或許還能掂量著思考如何才能逃脫對方的迷惑和掌控，即便他們看似什麽也不能做。可如果這兩個人聯合起來，那她簡直就無路可逃，半分勝算也沒有。這種想法在看了《獵人》這部漫畫，認真地分析過裏面的人物透露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後，深入她的內心。
假如這個庫洛洛和金真的如同漫畫裏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又或者本人比有限的漫畫表現出來的更為絕對和徹底，那麽只要他們願意，必定能夠把自己逼得發瘋。
可是金卻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承諾。
慕言有感覺，知道金可能是刻意這麽說讓她安心，即便這安心應該是有某種代價的，但她依舊覺得感激。
[我覺得……假如有其他幻影旅團的成員來到這個世界某人的腦袋裏，當他猜想到“回去的條件可能是打破宿主的精神束縛，即宿主的死亡”的話，或許真的會抱著“我無所謂，來試試看”的心態做出這種行為。]
[其實很可怕啊，像這樣。]慕言不願意示弱，但本能卻超過了理智，[小夢曾經有20min的時間處於半被西索控制的狀態，雖說是在西索最初出現在她的腦袋裏那段時間裏。我並不明白為什麽我沒有出現這種狀態，但小夢的情況或許能夠算是一種警醒？]
[還有鐘子簫。]慕言轉過頭去，睜眼看向和陸浩玩游戲被耍得小臉通紅的小男孩，[那個時候你們也應該看見了，“芬克斯”曾經有一瞬間出現在男孩的“外表”上，在聽到我念出庫洛洛的名字時。]
[雖然案例還遠遠不夠，但也足夠讓人產生其他的聯想和猜想：事情並不是按照我一開始設想的，你們只能一直存在於內部，存在於我們的腦海和思維裏，其實是有機會出來的，只是需要恰當的時機。]
“也有可能，每一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庫洛洛突然道。
[個例都有不同嗎？……不排除這種可能。]
“阿言，你認為我們跟你是什麽關系？”金說。
[寄生和被寄生的關系。寄生者急於掌控，被寄生者急於甩掉寄生物。但目前的狀態，是共生。]
“那麽你認為其他人呢？”
[其他人？]
“每一個人和別人相處的方法和模式都不同，你想要從我們中尋求到平衡；別人卻可能想要利用‘我們’，用我們達到某種目的；甚至有人會毫無主見的被‘我們’洗腦、控制，思想行為都按照寄生者的要求來。”
“唔……”金摸了摸下巴，笑了，“大概就類似於‘為什麽只有我會被寄生？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是天命所歸，是上天命定的。’何況我們這群人的確是各有各的厲害，讓普通人產生這種錯覺並不難。”
[……是。雖然目前給我知道，小夢和鐘子簫兩人也被人寄生，可他們是願意告訴我，我才會知道。如果碰上那種將寄生這件事刻意隱藏，甚至將同為被寄生者的同類視作某種奇怪的“競敵”而加以防範和攻擊……對，的確有這種可能，沒錯……]
慕言忽然覺得額上有些冒汗，但還是繼續道：[而且到目前為止，所知道的寄生者都是念能力者，是不是可以暫時將寄生的條件定為只有念能力者才有可能？你們會出現在這裏也是與“念”有關。就好比金你制作的GI，對游戲主機用上“發”就會被帶入到游戲的世界裏。]
“游戲嗎？”金笑笑，“也可以這麽解釋啊，很有趣不是嗎？”
[會覺得有趣的只有你吧？]慕言最後吐了一句槽，退出了意識海的世界。她擡眼打斷陸浩和鐘子簫的游戲。
“鐘子簫。”慕言喊他。
“……嗯？”鐘子簫小朋友被陸浩哥哥繞暈了，暈暈乎乎地扭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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