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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殿下可知那份策論出自誰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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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殿下可知那份策論出自誰之手?

盛京,皇宮。

四皇子怒氣沖沖地闖入皇子所,對著辛太傅質問道:“太傅想要摻和江南鹽政,為何要扯上我?”

要不是潘德奉父皇之命把文房四寶送來,四皇子還被蒙在鼓裏。

江南那邊傳來消息,言明江南鹽政諸項情況,其中牽扯到龔知府和一眾被大皇子推薦過去的鹽官,官商勾結,擡高鹽價,制造鹽荒。

可這消息不是朝廷遞上去的,而是他祖父辛太傅遞上去的。

不僅如此,辛太傅還獻上歷來鹽政策論,屬了他的名字。

四皇子總算知道,昨日辛太傅為何將他扣在書房,苦研鹽務,謄抄策論。

父皇看到那篇策論後十分滿意,便賜下文房四寶,以示嘉獎。

辛太傅對四皇子的質問,似乎早有預料,他只是看了看左右,屋內的宮人便都低頭下去。

人走幹凈後,辛太傅才道:“殿下性子太急了些。”

四皇子道:“旁人不知道,太傅不該不知道,那份策論並非出自我手!冒領獎賞,行跡卑劣,讓我如何心安?”

辛太傅道:“殿下可知那份策論出自誰之手?”

四皇子道:“不是太傅的嗎?”

辛太傅搖搖頭:“是你堂兄南川王的。”

四皇子聞言更是怒火中燒,臉一陣紅一陣青,拳頭握得嘎吱作響:“既是他的,太傅為何要冒充是我的!”

面對四皇子的怒火,辛太傅始終不動如山:“那份策論,只能是殿下的。”

四皇子道:“此行絕非君子所為!我也不稀罕這樣的嘉獎!”

辛太傅站起身來,走到四皇子面前道:“殿下,若非屬您的名,您覺得那份策論能呈到聖上案臺嗎?”

四皇子一時咬緊牙關,答不上來。

他那個堂兄,向來以淡泊風雅示人,他的書畫倒是價值千金,一卷難求,可誰又聽說過他的策論堪比及第狀元?

辛太傅道:“既是利民良策,經過殿下的手呈上去,聖上龍心大悅,殿下又何必糾結名字屬誰?”

四皇子憤怒道:“太傅何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剽竊就是剽竊!”

辛太傅一襲廣袖長袍,面色肅穆:“那殿下現在便可帶著文房四寶,向聖上澄清,那篇策論不是殿下所作,而是出自南川王之手。”

辛太傅一動不動,四皇子的脖子卻仿佛被他的手掐住了,漲得通紅。

他要真這麽說了,不僅他和辛太傅遭殃,南川王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四皇子雖然因為母妃,對堂兄不曾有好臉色,但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念著血肉之情,不欲害他。

辛太傅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讓他冒領。

辛太傅道:“殿下,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願意看見的。江南鹽政情況披露,南川王獻策成功,聖上高興,您得了嘉獎,最重要的,是百姓受惠。”

四皇子紅著臉,眼角都被氣出了淚花,他唇齒間艱難地憋出兩個字來:“無恥!”

辛太傅只是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若實在氣不過,便好好讀書,爭取有一天,再做一篇策論出來,超越南川王。”

商清晏那是聞名天下的天才神童,包括四皇子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醉心山水,可他隨便一出手,還是讓人望塵莫及。

四皇子胸脯不斷起伏:“以後不許你再做這種事!他是他,我是我,他那些才華抱負,愛怎麽樣怎麽樣,都與我無關,我也不稀罕!我不是以你外孫的身份說的,而是以四皇子的身份警告你!”

辛太傅彎腰拱手:“下官遵命。”

四皇子道:“還有,獻策也就罷了,之後江南鹽政種種事宜,都不許你再插手!”

辛太傅站直了身子:“這一點,請恕臣難以從命。”

四皇子道:“你知不知道,江南官場都是大皇兄的人!近半官員都是走的大皇兄的路子。”

辛太傅道:“知道。”

四皇子道:“你既然知道,為何又要趟這趟渾水!”

辛太傅看著四皇子道:“殿下很怕大皇子嗎?”

四皇子梗著脖子道:“我不是怕他,而是...”

四皇子話沒說完,就用力甩了一下袖子,滿臉厭惡道:“總之,我對他們那些事不感興趣。”

後宮鉤心鬥角,前朝暗潮洶湧,周貴妃和崔皇後之爭,又何嘗不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爭?

太子之位空懸,大皇子和二皇子垂涎欲滴,四皇子不是沒有產生過想法,只是跟兩位皇兄比起來,他的優勢太小了,又有辛淑妃和堂兄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便早早斷了念頭。

辛太傅看著四皇子抗拒的神色,心裏不免失望。

辛淑妃對四皇子溺愛太過,遲遲不肯讓四皇子出宮立府,四皇子也未入朝堂,至今不知奪儲之爭有多險惡。

哪裏是兩不得罪,就能討得好處的?

四皇子就要離開,辛太傅喚住他道:“四皇子覺得,崔皇後和周貴妃對辛淑妃有多寬容?”

辛太傅說話時冷淡疏離,似乎不把辛淑妃當女兒,也不把四皇子當外孫,涼薄得像是局外人。

四皇子轉過頭來看他:“你什麽意思?”

辛太傅道:“周貴妃蠻橫霸道,崔皇後佛口蛇心,現在辛淑妃有聖上庇護,可以後呢?”

四皇子陡然大怒:“你大膽!竟敢詛咒父皇!”

若非眼前是他的親外祖父,四皇子都要讓人把辛太傅拖下去重罰了。

辛太傅說著大逆不道之話,臉上絲毫不懼:“還有南川王。他不僅是南川王,更是大殷曾經的神童太子。殿下覺得,是大皇子能容得下他,還是二皇子能容得下他?”

四皇子不是想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血緣恩怨難以說清。

一邊是同父異母的兩位皇兄,一邊是同母異父的堂兄,要他如何做出取舍?

現在辛太傅掰開了揉碎了,把殘酷的現實展在他面前,他除了不斷往外冒冷汗,竟然別無他法。

辛太傅意味深長道:“殿下,翻過年您都十五了,到了出宮立府,入朝參政的時候。有些事,您不能過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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