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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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郎（8）
“我很好，主人。”思無涯回答。
洛知謙爬上了床，睡到最裏邊去，給思無涯留了點地方。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思無涯上床來：“上來無涯，晚上冷。”
思無涯也坐上了床，和他一起蓋著被子。
他思緒很亂，耷拉著嘴沒什麽精神。
洛知謙都不用特意看他，一下子就讀到了他的心情。
思無涯沒把自己的心思完全展露給他，但他沒有隱藏心情。
“怎麽了無涯？”洛知謙柔聲問他。
思無涯垂著頭，神色有些凝重。
洛知謙從沒見過他這樣。
“有什麽事就告訴我好不好呀無涯？”
他外側著頭看思無涯，用心讀他的想法。
可思無涯就是封閉著自己，切斷了和他的精神連接。
“怎麽了，是在生我的氣嗎？”洛知謙猜著。
他不記得哪裏讓無涯不開心了。
思無涯搖頭。
“是……因為我這幾天沒有按時誇誇你？”
不對吧，他就算沒讓無涯從靈飾裏出來，每天早晨晚上也會在靈飾裏不重樣地誇他棒棒。
思無涯搖頭。
“那是因為……這裏的飯菜你不喜歡？”
還是不對，無涯愛吃甜的，來這裏第一天他就提前給無涯準備了很糖，夠他吃很多天。
思無涯搖頭。
“那是因為……想出去玩？我明天給錢你去街上玩會好不好？”
成為天青派的弟子後，洛知謙已經能領到一些碎銀了，給思無涯逛街是夠的。
思無涯還是搖頭。
“那，是因為……我修煉太久了，你很累但是不好意思說？”
洛知謙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很慚愧。
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一點。
同樣是成為天青派的弟子後，不管是在山上，還是現在來除妖，他每天修煉都幾乎是到身體的極限了才停止。
而思無涯也一直陪著他不眠不休。
長時間的修煉讓兩人靈力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但兩人的身體也常常處於疲憊狀態。
雖然無涯平常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洛知謙並不想因為他大方的性格而減少對他的關註。
性格開朗不代表不會有煩惱，性格開朗也不代表不需要被關註。
沈默寡言的人，往往因其內斂的性格而讓人更加註意他的想法，一個字，一個表情都似乎包含了意想不到的很多意思，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探尋更多。
而豁達爽朗的人，卻總是因為常掛在臉上的笑容而讓人誤會，即使內心痛苦也會用歡愉掩飾，結果就是讓人忽略。
人皆有情，洛知謙不會反感討厭思無涯任何一種態度。
他不說，那他就一直猜。
他可以是開心的思無涯，也可以是有自己心思的思無涯。
其實靈魄並沒有這樣的待遇，想要靈魄聽話，想要靈魄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其實只需要主人一聲令下。
一句命令就可以得到一個百分百服從的靈魄。
但思無涯依舊搖了搖頭：“我沒事主人，能幫助你修煉，我很開心，也很滿足。”
洛知謙神色也變得有些覆雜，不過他還沒有放棄：“那……如果這些都不是，就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好嗎？
我不想錯過你的任何事，哪怕你就是想發發脾氣，想大鬧一頓那都沒關系……只要你開心，你想怎麽樣，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強顏歡笑的你，比沈默的你更讓我擔心。
思無涯閉了閉眼睛，聽著洛知謙的話他沒覺得一點好受，反而更加難過。
你為什麽要這麽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不忍心離開你？
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配你這樣對我？
思無涯嘴唇動了動，腦子裏又回憶起絮堯救他的時候的畫面。
一股酸澀湧到了喉間，他越發恐懼和憂慮。
他想要退縮，他不想那個答案真的如他所猜。
他想要罵醒洛知謙，他想離開，他想要阻止這不該繼續的一切！
但他什麽都不能說，也什麽都不能做。
他的命不屬於他自己。
“無涯？你怎麽了，真的沒事嗎？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洛知謙並不知道思無涯在想些什麽，只是看上去思無涯表情有些痛苦。
思無涯緩了緩無助又無奈的情緒。
“主人，我想問，你……對阿漣小姐……是……什麽態度？”他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他還是決定問出來。
哪怕他和洛知謙心意相通，哪怕他有時也能感覺到洛知謙心的變化，哪怕……絮堯那麽對他……
但只要，只要洛知謙不為所動……
一切都應該沒關系吧……
沒事的……吧？
洛知謙沒想過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嗯？怎麽突然問起阿漣了？”
“沒事，我，我就是想問問嘛，主人……主人對阿漣小姐太好了，我，我吃醋了還不行嗎？”思無涯不想漏出破綻，只能裝成是在撒嬌。
“啊？”洛知謙轉眸望向他。
剛剛那麽委屈難過的表情，原來只是在吃醋？
還是吃阿漣的醋？
洛知謙先是微微一驚，然後笑了出來：“就這啊？”
思無涯看著他的笑容忽然覺得好像還有戲，於是催道：“嗯，就因為這個，快告訴我主人！”
洛知謙揚著唇，嗓音裏都帶著笑意，是這個原因的話他就放心了：
“抱歉啦無涯，我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你一定要早點告訴我，別憋著，你和阿漣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不用吃醋！
我說出來你可不準調侃我哦，阿漣是阿漣，你是你，我現在只是單純的回答你的問題。”
洛知謙沖他眨眨眼，表情還有些害羞。
思無涯很緊張他接下來的話。
洛知謙托著腮開始認真思考：“我其實一直不知道我對阿漣具體是什麽感覺……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阿漣對我來說很特別。
她和師兄師姐，葭湄他們都不一樣。
你是知道的無涯，我從小就沒有親人和朋友，阿漣是第一個同我交好的人，她幫了我太多，我不僅能來修仙，還有了你，這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她雖然有時候說話很直接，可能聽著並不是那麽順耳。
但我還是在她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膚淺？”他猝然問了句。
“當然沒有了！”思無涯立刻回道。
我怎麽會覺得你不好呢？
洛知謙聽著淺笑了一刻，又繼續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不太好，總感覺像個壞人。
可她並沒有對我怎麽樣，反而還經常鼓勵我要堅強起來，還沒有修煉的時候，都是她在保護我。
我可能從始至終都是她的拖油瓶，如果沒有我，她一定能輕松不少。
可是她說，我不是累贅也不是負擔。
明明去天青派是她一直以來的信念，可是考核的時候，她居然說願意和我同進退……
我其實也不覺得她真的會那麽做，畢竟當時我們才剛認識。
但當時我還是覺得很感動，差點哭出來，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啊無涯？我覺得，就算她是騙我的，能有人這麽對我說我也很開心了。”
洛知謙回想起那一天都覺得很不真實。
聽著的思無涯根本笑不出來。
事情好像還是在原軌道，並沒有偏離。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努力，不能懈怠，其實都不是為了我自己。
我並不想做神，你是可以感覺到的無涯。
我受過很多冷眼，我從來不被重視。
如果說，我身上保護我的封印只保護我到及冠之歲，那如果沒有遇到阿漣，我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我沒有什麽值得我活下去的人。
直到遇到了她，遇到了你。
因為她想成神，所以我想和她一起，因為我不想妖怪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所以我必須要成長起來。
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我有了想一直陪在身邊的人。”
話說完，洛知謙看向思無涯，他透澈的眸光幹凈又明亮，唇角的笑意勾起了梨渦，整個人溫暖又放松。
思無涯覺得眼睛有些燙意，他不敢讓洛知謙發現，只能微微低下頭。
洛知謙也沒有發現，他還沒有說完：
“直到阿漣在我面前不見，然後又安全回來，我好像才有些明白了我的心意。”
思無涯心如鹿撞。
如果真的有神，如果神還能戰勝魔，那他願意向神請願，情願一定不要是那個答案。
“我……”洛知謙突然停頓了下來。
思無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陣寒意慢慢從脊椎蔓延到全身。
“我……我特別想抱抱她，我就想讓她靠在我懷裏……只有我真正感覺她在我面前我才會安心。
我無比確定，我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我好貪戀那種感覺，甚至我知道，那樣做不好，那樣做不對，阿漣畢竟是個女孩子啊！
可我卻怎麽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她一直在我身邊，我想和她親近，無涯，你說我這是怎麽了，阿漣會不會討厭我？”
洛知謙半晌都沒等到思無涯的回應。
“無涯？”
“不會，她不會討厭你。”
“真的嗎，那你覺得我對阿漣來說是不是特別的呢？”
思無涯不想回答。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無涯？”洛知謙又問他。
“我有點累了主人。”他還是沒有回答。
“累了，那快回靈飾裏吧，好好休息，明天再說。”洛知謙沒執意剛剛的話，先朝思無涯伸出了手。
思無涯立刻回到了青竹戒中，兩人的話題也因此中斷。
思無涯躺在了滿地竹葉上。
胸口處的絕望，壓力堆得他要喘不過來氣。
他完全看不清以後的路了。
絮堯不會討厭洛知謙。
現在不會，以後應該也不會。
哪怕以後絮堯達成了目的要走，思無涯現在也覺得，他們兩人的關系也絕不會止步於洛知謙成神那天。
不僅洛知謙對她有那樣的心思，絮堯估計也有。
而這，對洛知謙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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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主人。”思無涯回答。
洛知謙爬上了床，睡到最裏邊去，給思無涯留了點地方。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思無涯上床來：“上來無涯，晚上冷。”
思無涯也坐上了床，和他一起蓋著被子。
他思緒很亂，耷拉著嘴沒什麽精神。
洛知謙都不用特意看他，一下子就讀到了他的心情。
思無涯沒把自己的心思完全展露給他，但他沒有隱藏心情。
“怎麽了無涯？”洛知謙柔聲問他。
思無涯垂著頭，神色有些凝重。
洛知謙從沒見過他這樣。
“有什麽事就告訴我好不好呀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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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無涯就是封閉著自己，切斷了和他的精神連接。
“怎麽了，是在生我的氣嗎？”洛知謙猜著。
他不記得哪裏讓無涯不開心了。
思無涯搖頭。
“是……因為我這幾天沒有按時誇誇你？”
不對吧，他就算沒讓無涯從靈飾裏出來，每天早晨晚上也會在靈飾裏不重樣地誇他棒棒。
思無涯搖頭。
“那是因為……這裏的飯菜你不喜歡？”
還是不對，無涯愛吃甜的，來這裏第一天他就提前給無涯準備了很糖，夠他吃很多天。
思無涯搖頭。
“那是因為……想出去玩？我明天給錢你去街上玩會好不好？”
成為天青派的弟子後，洛知謙已經能領到一些碎銀了，給思無涯逛街是夠的。
思無涯還是搖頭。
“那，是因為……我修煉太久了，你很累但是不好意思說？”
洛知謙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很慚愧。
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一點。
同樣是成為天青派的弟子後，不管是在山上，還是現在來除妖，他每天修煉都幾乎是到身體的極限了才停止。
而思無涯也一直陪著他不眠不休。
長時間的修煉讓兩人靈力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但兩人的身體也常常處於疲憊狀態。
雖然無涯平常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洛知謙並不想因為他大方的性格而減少對他的關註。
性格開朗不代表不會有煩惱，性格開朗也不代表不需要被關註。
沈默寡言的人，往往因其內斂的性格而讓人更加註意他的想法，一個字，一個表情都似乎包含了意想不到的很多意思，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探尋更多。
而豁達爽朗的人，卻總是因為常掛在臉上的笑容而讓人誤會，即使內心痛苦也會用歡愉掩飾，結果就是讓人忽略。
人皆有情，洛知謙不會反感討厭思無涯任何一種態度。
他不說，那他就一直猜。
他可以是開心的思無涯，也可以是有自己心思的思無涯。
其實靈魄並沒有這樣的待遇，想要靈魄聽話，想要靈魄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其實只需要主人一聲令下。
一句命令就可以得到一個百分百服從的靈魄。
但思無涯依舊搖了搖頭：“我沒事主人，能幫助你修煉，我很開心，也很滿足。”
洛知謙神色也變得有些覆雜，不過他還沒有放棄：“那……如果這些都不是，就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好嗎？
我不想錯過你的任何事，哪怕你就是想發發脾氣，想大鬧一頓那都沒關系……只要你開心，你想怎麽樣，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強顏歡笑的你，比沈默的你更讓我擔心。
思無涯閉了閉眼睛，聽著洛知謙的話他沒覺得一點好受，反而更加難過。
你為什麽要這麽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不忍心離開你？
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配你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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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澀湧到了喉間，他越發恐懼和憂慮。
他想要退縮，他不想那個答案真的如他所猜。
他想要罵醒洛知謙，他想離開，他想要阻止這不該繼續的一切！
但他什麽都不能說，也什麽都不能做。
他的命不屬於他自己。
“無涯？你怎麽了，真的沒事嗎？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洛知謙並不知道思無涯在想些什麽，只是看上去思無涯表情有些痛苦。
思無涯緩了緩無助又無奈的情緒。
“主人，我想問，你……對阿漣小姐……是……什麽態度？”他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他還是決定問出來。
哪怕他和洛知謙心意相通，哪怕他有時也能感覺到洛知謙心的變化，哪怕……絮堯那麽對他……
但只要，只要洛知謙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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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知謙沒想過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嗯？怎麽突然問起阿漣了？”
“沒事，我，我就是想問問嘛，主人……主人對阿漣小姐太好了，我，我吃醋了還不行嗎？”思無涯不想漏出破綻，只能裝成是在撒嬌。
“啊？”洛知謙轉眸望向他。
剛剛那麽委屈難過的表情，原來只是在吃醋？
還是吃阿漣的醋？
洛知謙先是微微一驚，然後笑了出來：“就這啊？”
思無涯看著他的笑容忽然覺得好像還有戲，於是催道：“嗯，就因為這個，快告訴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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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無涯，我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你一定要早點告訴我，別憋著，你和阿漣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不用吃醋！
我說出來你可不準調侃我哦，阿漣是阿漣，你是你，我現在只是單純的回答你的問題。”
洛知謙沖他眨眨眼，表情還有些害羞。
思無涯很緊張他接下來的話。
洛知謙托著腮開始認真思考：“我其實一直不知道我對阿漣具體是什麽感覺……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阿漣對我來說很特別。
她和師兄師姐，葭湄他們都不一樣。
你是知道的無涯，我從小就沒有親人和朋友，阿漣是第一個同我交好的人，她幫了我太多，我不僅能來修仙，還有了你，這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她雖然有時候說話很直接，可能聽著並不是那麽順耳。
但我還是在她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膚淺？”他猝然問了句。
“當然沒有了！”思無涯立刻回道。
我怎麽會覺得你不好呢？
洛知謙聽著淺笑了一刻，又繼續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不太好，總感覺像個壞人。
可她並沒有對我怎麽樣，反而還經常鼓勵我要堅強起來，還沒有修煉的時候，都是她在保護我。
我可能從始至終都是她的拖油瓶，如果沒有我，她一定能輕松不少。
可是她說，我不是累贅也不是負擔。
明明去天青派是她一直以來的信念，可是考核的時候，她居然說願意和我同進退……
我其實也不覺得她真的會那麽做，畢竟當時我們才剛認識。
但當時我還是覺得很感動，差點哭出來，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啊無涯？我覺得，就算她是騙我的，能有人這麽對我說我也很開心了。”
洛知謙回想起那一天都覺得很不真實。
聽著的思無涯根本笑不出來。
事情好像還是在原軌道，並沒有偏離。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努力，不能懈怠，其實都不是為了我自己。
我並不想做神，你是可以感覺到的無涯。
我受過很多冷眼，我從來不被重視。
如果說，我身上保護我的封印只保護我到及冠之歲，那如果沒有遇到阿漣，我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我沒有什麽值得我活下去的人。
直到遇到了她，遇到了你。
因為她想成神，所以我想和她一起，因為我不想妖怪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所以我必須要成長起來。
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我有了想一直陪在身邊的人。”
話說完，洛知謙看向思無涯，他透澈的眸光幹凈又明亮，唇角的笑意勾起了梨渦，整個人溫暖又放松。
思無涯覺得眼睛有些燙意，他不敢讓洛知謙發現，只能微微低下頭。
洛知謙也沒有發現，他還沒有說完：
“直到阿漣在我面前不見，然後又安全回來，我好像才有些明白了我的心意。”
思無涯心如鹿撞。
如果真的有神，如果神還能戰勝魔，那他願意向神請願，情願一定不要是那個答案。
“我……”洛知謙突然停頓了下來。
思無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陣寒意慢慢從脊椎蔓延到全身。
“我……我特別想抱抱她，我就想讓她靠在我懷裏……只有我真正感覺她在我面前我才會安心。
我無比確定，我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我好貪戀那種感覺，甚至我知道，那樣做不好，那樣做不對，阿漣畢竟是個女孩子啊！
可我卻怎麽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她一直在我身邊，我想和她親近，無涯，你說我這是怎麽了，阿漣會不會討厭我？”
洛知謙半晌都沒等到思無涯的回應。
“無涯？”
“不會，她不會討厭你。”
“真的嗎，那你覺得我對阿漣來說是不是特別的呢？”
思無涯不想回答。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無涯？”洛知謙又問他。
“我有點累了主人。”他還是沒有回答。
“累了，那快回靈飾裏吧，好好休息，明天再說。”洛知謙沒執意剛剛的話，先朝思無涯伸出了手。
思無涯立刻回到了青竹戒中，兩人的話題也因此中斷。
思無涯躺在了滿地竹葉上。
胸口處的絕望，壓力堆得他要喘不過來氣。
他完全看不清以後的路了。
絮堯不會討厭洛知謙。
現在不會，以後應該也不會。
哪怕以後絮堯達成了目的要走，思無涯現在也覺得，他們兩人的關系也絕不會止步於洛知謙成神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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