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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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郎（6）
鏡茗又笑問道，一臉的奸笑還裝作很無辜。
祭百心底發誓，他一定會讓鏡茗死的很慘。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好的觸在了絮堯和祭百的逆鱗上。
她是不是覺得魔已經不如從前了？
她是不是完全忘了妖臣服在魔腳下的幾百萬年？
她到底在憑什麽自顧地說這些話？
她不知道面前站著的是誰？
祭百越想越氣，越聽越氣。
還偏偏不能動手。
這很不爽啊。
從來了人間他就沒好過過。
什麽人都不能殺。
此時絮堯忽然又在心底對他說：別把自己憋死了，她的命我一定留給你。
絮堯能感受到祭百已經氣炸了的心情。
也是委屈他個氣包子了。
祭百一聽到絮堯會讓他來解決鏡茗，心裏就爽了。
他舒了口氣，祥裝自然的把目光移開。
只要有絮堯的話，那他就放心了。
現在就是讓他不說話光聽著他都不氣了。
什麽洛知謙賀蘭瑜都滾一邊休息去吧。
這次你們都給我等著坐享其成。
安慰完祭百，絮堯面上繼續回答鏡茗。
對於鏡茗的無禮絮堯也絕不會放過，但她現在同樣也不能表現出來：“是，你有什麽問題嗎？”
鏡茗回道：“沒事陛下，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內心還是想早點成魔，希望魔界能早日覆蘇的。”
絮堯冷笑一聲。
“您為什麽和那些凡人一起來而不在魔界啊，看那個領頭的男子，應該是天青派的弟子吧？”
鏡茗這話很有意思，像是在責怪絮堯不回去重建魔界而跑出來似的。
“不該問的事你不要多問。”絮堯回她。
“我也是想替您分憂嘛，幾位魔君都不在了，您身邊又沒什麽幫手，您再怎麽樣也不該去和人類為伍啊，那多損您的身。”
她說得情真意切，春波瀲情的眸子中似乎真有幾絲憂慮之色。
實際上都是在往絮堯身上紮刀子。
“你是覺得本王不會殺你嗎？”絮堯很平淡地說了一句。
“一介鏡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王面前提起以前，口蜜腹劍，你安的什麽心？！”
鏡茗感覺絮堯的目光越來越冷。
明明是笑意，卻讓人膽戰心驚。
“我.......沒有......”鏡茗身子抖了抖，立馬跪了下來。
一股逼人的威壓降了下來。
絮堯瞇了瞇眼，額前寶石閃過一瞬光芒。
魔息不再隱藏。
帶著魔息的靈力重力壓制了鏡茗。
那是來自種族最原始最根本的壓制。
妖，要敬魔。
鏡茗頭越來越低，身體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絮堯難道還是絮堯？
她的靈力為什麽在經歷大戰後沒有損失？
鏡茗後悔剛剛對絮堯的不敬了。
她明明進府的時候，身上完全沒有魔息的湧動。
也正因如此她才覺得，絮堯不如從前……才，才放縱了自己說那些虛偽的話……
本來是想嘲諷一下他們魔界，漲一漲妖的風頭，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絮堯面前活活找死。
她朝絮堯求饒磕頭。
“請陛下饒了我，請陛下饒了我，請陛下繞了我......”鏡茗哆哆嗦嗦地道歉，那股威壓環繞在房間沒有散去。
絮堯會放過她嗎？
傳言說，魔王絮堯，舉手之間，日月暗淡；踏足之地，萬籟俱寂。
喜話少幹練之人，怒話多遲緩之人。
如果你有幸惹到魔王不高興，要求饒的話，那就一定不要多說，不要解釋，不要多說一個字，只管求饒。
魔王討厭話多的人。
鏡茗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絮堯卻沒再說一個字，只是冷漠地看著。
就是這樣安靜的氣氛才更讓鏡茗害怕。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十多分鐘。
絮堯看著她磕。
那場大戰是絮堯永遠的傷疤，她不敢回憶一點。
不敢讓畫面在腦中浮現，哪怕一秒都不行。
這是她的逆鱗。
誰也不可以提起。
有只玉腰奴穿過窗戶飛了進來。
……
雲中。
天青派。
主殿仁濟殿。
三人手中都捧著一本書。
徐騁道：“那玉腰奴，難道真是魔王絮堯所放？她還活著？”
雲留青道：“有什麽證據證明她死了？我可不信魔王這麽容易死。”
剛游歷回來的曲懷生道：“除了她，我再想不到有誰能活下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薄透的綃紗簾隨風飄動，晚霞一寸寸照進來。
雲留青道：“十多年過去了，魔族不是沒有覆蘇的可能。”
徐騁說：“可她為什麽要來我們天青派呢？那些玉腰奴就算是用來監視我們，也用不著這麽多吧，此事不簡單，我覺得應該深入調查。”
曲懷生已經了解了大概，但從他收到消息到趕回來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事情過去太久已經很難調查。
玉腰奴，乃是魔界一種特殊的傳話工具，可傳語，可偵查，渾身透明呈蝶狀。
“大戰慘烈，神界二十位真君戰亡十五人，魔界八位魔君全部戰死，這其中並沒有魔王絮堯的屍首和她的靈魄。
她身為魔王，天賦法術主控制，靈魄是龍系，還是和魔界有著幾百萬年親密關系的赤角甲魔龍一族。
以魔字為真身命名的靈魄，都是經過歷代魔王的篩選賜名，歷史上，有超過百位魔王的靈魄，都是赤角甲魔龍一族。
靈性又高，靈力又強，絮堯和她的靈魄聯手，神界恐怕無人能敵，如果不是為了整個魔族，為了保護那些普通族民，絮堯是有能力一戰各大真君的。
那桂花法術不足以讓她沈睡很久，十多年已經是極限了，她一旦蘇醒，就一定會尋找神界變強的原因，在神身上找不到的話，那只有從人入手。
我們作為成神最多的門派，她如果有這份心，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們，這次只是些玉腰奴，下次，說不定就是她親自來了。”曲懷生翻看著史書，分析道。
徐騁不是很確定的道：“桂花？是那個景堯妻子——朝歌的法術？魔族沈睡是因為朝歌的法術？”
曲懷生道：“應該是，神界沒有過多記載那個女子，只記載魔君景堯在和她訂婚後，就在魔界種滿了桂樹。
而她好像就是九裏香桂所化，靈魄是永生曇。
戰事開始的日子，也是魔君景堯和朝歌成親的日子，但最後也沒有找到朝歌和她的靈魄的屍體。
如果她以性命和靈力為引的話，想要讓那些族民沈睡上百年應該不是問題，她作為魔君景堯的妻子，這點實力應該是有的。
只是絮堯沈睡不了這麽久而已。”
徐騁道：“靈魄是永生曇？這種靈魄我記得能力很特殊。”
“不錯，永生曇是有能力護住絮堯的，她沒死的機率比我們想的要大得多。”
雲留青很同意這種說法，他道：“吩咐下去吧，全山警戒，現在我們沒辦法同神界聯系，只能求自保了，明日我出山去找別的門派商量商量。”
徐騁和曲懷生都同意。
“待到二月飛升考核，我們的危險才能解除，先不要通知阿瑜他們了，他們在外面，也許還能安全些。”
魔的力量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抗衡的，距離飛升考核還有四個月，這四個月內絮堯會不會再來侵擾誰也料不準。
“阿瑜不是傳信回來了嗎，寫了些什麽？你也不給我看看。”徐騁嘟囔，憤憤地看著雲留青。
曲懷生道：“時兒和翩翩……怎麽樣了，我許久沒見他們了，一回來居然都不在。”
雲留青摸了摸胡子，笑著道：“沒寫什麽，他們情況很好，清江的妖已經除了，現在應該到了晉陽。
時兒和翩翩啊……老樣子哈哈哈。”
曲懷生嘆了口氣，像是郁結了很久，半晌才開口：“你還是打算那麽做嗎？”
雲留青依舊笑著：“不然能如何呢？”
“這對孩子們不公平。”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可……這讓孩子們關系很僵啊，他們小時候明明那麽好……”
“翩翩遲早是要做掌門的，時兒也遲早會飛升，早晚都是要分開的，關系好不好不重要。”
徐騁知道兩人在說什麽，自知插不上嘴，插上了也改變不了什麽，幹脆埋頭繼續看書了。
……
命運在十六年前就已經寫好了。
……
洛知謙是在後半夜醒來的。
他一睜眼，就感覺渾身的骨頭像被人打斷又接上去一樣，要疼不疼的。
他沒死嗎？
他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當時好像都還沒看見妖怪，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洛知謙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這是客棧他的房間。
被子一角好像被什麽壓住了……
洛知謙往下看時，瞳孔微微一震，大腦有些來不及反應。
床邊居然趴著絮堯！
女孩半張臉都埋進了胳膊中，淺淺的呼吸聲均勻傳出。
洛知謙呼吸有些滯阻。
阿漣回來了。
他半猶豫著伸手想摸摸她。
快碰到女孩頭頂的時候洛知謙又猛然縮回了手。
她睡得正香。
洛知謙眼睛停在絮堯身上似乎都不想眨，貪戀地看她著她每一處。
沒有什麽比現在看著她平安無事更讓他感到安心。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每次都因為看著她，而在他心底漾開，這種情緒一次比一次濃烈，讓洛知謙身體都開始發燙。
他暗暗吸氣，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還能看見她他真的好開心。
怎麽辦……好想把她叫醒……
好想告訴她……
洛知謙掙紮了一會兒，臉色泛紅。
他還是下了床到了絮堯旁邊。
一靠近，絮堯身上那股他聞過一兩次的清香就又開始往鼻子裏鉆。
和無涯不一樣的香。
明明無涯也很香，他聞著卻很平靜。
可絮堯的香，他聞著就覺得心好亂。
女孩子都這樣嗎？
是不是因為他沒吃竹葉？
下次靠近絮堯一定要先吃點了。
絮堯的姿勢並不是舒服，像是在照顧他時睡著的。
洛知謙小心翼翼地摟上了絮堯，想要將她抱去床上。
她好輕。
洛知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個登徒子。
“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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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茗又笑問道，一臉的奸笑還裝作很無辜。
祭百心底發誓，他一定會讓鏡茗死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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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覺得魔已經不如從前了？
她是不是完全忘了妖臣服在魔腳下的幾百萬年？
她到底在憑什麽自顧地說這些話？
她不知道面前站著的是誰？
祭百越想越氣，越聽越氣。
還偏偏不能動手。
這很不爽啊。
從來了人間他就沒好過過。
什麽人都不能殺。
此時絮堯忽然又在心底對他說：別把自己憋死了，她的命我一定留給你。
絮堯能感受到祭百已經氣炸了的心情。
也是委屈他個氣包子了。
祭百一聽到絮堯會讓他來解決鏡茗，心裏就爽了。
他舒了口氣，祥裝自然的把目光移開。
只要有絮堯的話，那他就放心了。
現在就是讓他不說話光聽著他都不氣了。
什麽洛知謙賀蘭瑜都滾一邊休息去吧。
這次你們都給我等著坐享其成。
安慰完祭百，絮堯面上繼續回答鏡茗。
對於鏡茗的無禮絮堯也絕不會放過，但她現在同樣也不能表現出來：“是，你有什麽問題嗎？”
鏡茗回道：“沒事陛下，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內心還是想早點成魔，希望魔界能早日覆蘇的。”
絮堯冷笑一聲。
“您為什麽和那些凡人一起來而不在魔界啊，看那個領頭的男子，應該是天青派的弟子吧？”
鏡茗這話很有意思，像是在責怪絮堯不回去重建魔界而跑出來似的。
“不該問的事你不要多問。”絮堯回她。
“我也是想替您分憂嘛，幾位魔君都不在了，您身邊又沒什麽幫手，您再怎麽樣也不該去和人類為伍啊，那多損您的身。”
她說得情真意切，春波瀲情的眸子中似乎真有幾絲憂慮之色。
實際上都是在往絮堯身上紮刀子。
“你是覺得本王不會殺你嗎？”絮堯很平淡地說了一句。
“一介鏡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王面前提起以前，口蜜腹劍，你安的什麽心？！”
鏡茗感覺絮堯的目光越來越冷。
明明是笑意，卻讓人膽戰心驚。
“我.......沒有......”鏡茗身子抖了抖，立馬跪了下來。
一股逼人的威壓降了下來。
絮堯瞇了瞇眼，額前寶石閃過一瞬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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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魔息的靈力重力壓制了鏡茗。
那是來自種族最原始最根本的壓制。
妖，要敬魔。
鏡茗頭越來越低，身體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絮堯難道還是絮堯？
她的靈力為什麽在經歷大戰後沒有損失？
鏡茗後悔剛剛對絮堯的不敬了。
她明明進府的時候，身上完全沒有魔息的湧動。
也正因如此她才覺得，絮堯不如從前……才，才放縱了自己說那些虛偽的話……
本來是想嘲諷一下他們魔界，漲一漲妖的風頭，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絮堯面前活活找死。
她朝絮堯求饒磕頭。
“請陛下饒了我，請陛下饒了我，請陛下繞了我......”鏡茗哆哆嗦嗦地道歉，那股威壓環繞在房間沒有散去。
絮堯會放過她嗎？
傳言說，魔王絮堯，舉手之間，日月暗淡；踏足之地，萬籟俱寂。
喜話少幹練之人，怒話多遲緩之人。
如果你有幸惹到魔王不高興，要求饒的話，那就一定不要多說，不要解釋，不要多說一個字，只管求饒。
魔王討厭話多的人。
鏡茗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絮堯卻沒再說一個字，只是冷漠地看著。
就是這樣安靜的氣氛才更讓鏡茗害怕。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十多分鐘。
絮堯看著她磕。
那場大戰是絮堯永遠的傷疤，她不敢回憶一點。
不敢讓畫面在腦中浮現，哪怕一秒都不行。
這是她的逆鱗。
誰也不可以提起。
有只玉腰奴穿過窗戶飛了進來。
……
雲中。
天青派。
主殿仁濟殿。
三人手中都捧著一本書。
徐騁道：“那玉腰奴，難道真是魔王絮堯所放？她還活著？”
雲留青道：“有什麽證據證明她死了？我可不信魔王這麽容易死。”
剛游歷回來的曲懷生道：“除了她，我再想不到有誰能活下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薄透的綃紗簾隨風飄動，晚霞一寸寸照進來。
雲留青道：“十多年過去了，魔族不是沒有覆蘇的可能。”
徐騁說：“可她為什麽要來我們天青派呢？那些玉腰奴就算是用來監視我們，也用不著這麽多吧，此事不簡單，我覺得應該深入調查。”
曲懷生已經了解了大概，但從他收到消息到趕回來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事情過去太久已經很難調查。
玉腰奴，乃是魔界一種特殊的傳話工具，可傳語，可偵查，渾身透明呈蝶狀。
“大戰慘烈，神界二十位真君戰亡十五人，魔界八位魔君全部戰死，這其中並沒有魔王絮堯的屍首和她的靈魄。
她身為魔王，天賦法術主控制，靈魄是龍系，還是和魔界有著幾百萬年親密關系的赤角甲魔龍一族。
以魔字為真身命名的靈魄，都是經過歷代魔王的篩選賜名，歷史上，有超過百位魔王的靈魄，都是赤角甲魔龍一族。
靈性又高，靈力又強，絮堯和她的靈魄聯手，神界恐怕無人能敵，如果不是為了整個魔族，為了保護那些普通族民，絮堯是有能力一戰各大真君的。
那桂花法術不足以讓她沈睡很久，十多年已經是極限了，她一旦蘇醒，就一定會尋找神界變強的原因，在神身上找不到的話，那只有從人入手。
我們作為成神最多的門派，她如果有這份心，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們，這次只是些玉腰奴，下次，說不定就是她親自來了。”曲懷生翻看著史書，分析道。
徐騁不是很確定的道：“桂花？是那個景堯妻子——朝歌的法術？魔族沈睡是因為朝歌的法術？”
曲懷生道：“應該是，神界沒有過多記載那個女子，只記載魔君景堯在和她訂婚後，就在魔界種滿了桂樹。
而她好像就是九裏香桂所化，靈魄是永生曇。
戰事開始的日子，也是魔君景堯和朝歌成親的日子，但最後也沒有找到朝歌和她的靈魄的屍體。
如果她以性命和靈力為引的話，想要讓那些族民沈睡上百年應該不是問題，她作為魔君景堯的妻子，這點實力應該是有的。
只是絮堯沈睡不了這麽久而已。”
徐騁道：“靈魄是永生曇？這種靈魄我記得能力很特殊。”
“不錯，永生曇是有能力護住絮堯的，她沒死的機率比我們想的要大得多。”
雲留青很同意這種說法，他道：“吩咐下去吧，全山警戒，現在我們沒辦法同神界聯系，只能求自保了，明日我出山去找別的門派商量商量。”
徐騁和曲懷生都同意。
“待到二月飛升考核，我們的危險才能解除，先不要通知阿瑜他們了，他們在外面，也許還能安全些。”
魔的力量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抗衡的，距離飛升考核還有四個月，這四個月內絮堯會不會再來侵擾誰也料不準。
“阿瑜不是傳信回來了嗎，寫了些什麽？你也不給我看看。”徐騁嘟囔，憤憤地看著雲留青。
曲懷生道：“時兒和翩翩……怎麽樣了，我許久沒見他們了，一回來居然都不在。”
雲留青摸了摸胡子，笑著道：“沒寫什麽，他們情況很好，清江的妖已經除了，現在應該到了晉陽。
時兒和翩翩啊……老樣子哈哈哈。”
曲懷生嘆了口氣，像是郁結了很久，半晌才開口：“你還是打算那麽做嗎？”
雲留青依舊笑著：“不然能如何呢？”
“這對孩子們不公平。”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可……這讓孩子們關系很僵啊，他們小時候明明那麽好……”
“翩翩遲早是要做掌門的，時兒也遲早會飛升，早晚都是要分開的，關系好不好不重要。”
徐騁知道兩人在說什麽，自知插不上嘴，插上了也改變不了什麽，幹脆埋頭繼續看書了。
……
命運在十六年前就已經寫好了。
……
洛知謙是在後半夜醒來的。
他一睜眼，就感覺渾身的骨頭像被人打斷又接上去一樣，要疼不疼的。
他沒死嗎？
他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當時好像都還沒看見妖怪，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洛知謙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這是客棧他的房間。
被子一角好像被什麽壓住了……
洛知謙往下看時，瞳孔微微一震，大腦有些來不及反應。
床邊居然趴著絮堯！
女孩半張臉都埋進了胳膊中，淺淺的呼吸聲均勻傳出。
洛知謙呼吸有些滯阻。
阿漣回來了。
他半猶豫著伸手想摸摸她。
快碰到女孩頭頂的時候洛知謙又猛然縮回了手。
她睡得正香。
洛知謙眼睛停在絮堯身上似乎都不想眨，貪戀地看她著她每一處。
沒有什麽比現在看著她平安無事更讓他感到安心。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每次都因為看著她，而在他心底漾開，這種情緒一次比一次濃烈，讓洛知謙身體都開始發燙。
他暗暗吸氣，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還能看見她他真的好開心。
怎麽辦……好想把她叫醒……
好想告訴她……
洛知謙掙紮了一會兒，臉色泛紅。
他還是下了床到了絮堯旁邊。
一靠近，絮堯身上那股他聞過一兩次的清香就又開始往鼻子裏鉆。
和無涯不一樣的香。
明明無涯也很香，他聞著卻很平靜。
可絮堯的香，他聞著就覺得心好亂。
女孩子都這樣嗎？
是不是因為他沒吃竹葉？
下次靠近絮堯一定要先吃點了。
絮堯的姿勢並不是舒服，像是在照顧他時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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