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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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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陸隱見先前從不信神, 自錢雲歸一場大病之後,別說神,鬼他都信, 上到宮中的禦醫,下到市井偏方,什麽都試過了,最後只剩下了求神仙保佑。

從進門開始, 每一尊神他都要跪拜,“一個都不能漏,萬一漏的那個, 偏生就是個能辦事的呢?”

他慢慢跪拜, 晏長陵先走了進去。

兩人今日來的是一處皇城妙觀,觀主聽說晏侯府的世子來了,親自出來接見。

晏長陵為陪陸隱見而來, 順便求一道平安符,並不想驚擾他人, 打發走了觀主, 自己去太歲前添了香, 之後便坐在內堂等陸隱見。

陸隱見先是磕頭燒香,後又誦讀,再到算卦, 折騰起來頗為費時。

晏長陵等了一陣,周清光突然進來,目光往外示意,“刑部侍郎。”

晏長陵一楞。

裴潺?

揶揄道:“罪孽太重, 消災來了?”

恐怕不是,周清光又才道:“白家二娘子在求平安符。”

晏長陵:......

前陣子裴潺提親, 白家二娘子答應了,兩人如今也算是未婚男女。

怎麽著也是他的小姨子,就算定了親,一日沒成婚,也不能讓他裴潺占了便宜,晏長陵說了一聲,“去看看。”起身出了門。

白明槿確實來了,正跪在堂內的蒲團前,雙手合十閉目許願。

自四五年前遇劫之後,白明槿再也沒有去過寺廟。

昨兒半夜白明霽突然上門,她心頭擔心,一夜未眠,早上得知金秋姑姑沒了後,今日便硬著頭皮來了此處,為姑姑點了一盞燈,再替白明霽求一道平安符。

姑姑的燈已經點了,就差一道平安符。

起身從堂內出來,剛穿過廊下轉角,迎面便撞上來了剛從一堵墻上跳下來的裴潺,冷不防地相遇,白明槿霎時緊張得手足無措。

裴潺也楞了楞。

既然遇上了,總不能不打招呼。

裴潺上前幾步,瞅了一眼她紅透的臉,問她:“來燒香?”

白明槿忙點頭,“嗯。”

見她腳步往後退了兩步,目光怯怯地瞅著他,明擺是在懷疑今日又是特意在此堵她。

那就冤枉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裴潺沒想與她解釋太多,“你姐夫也來了,改日我再同你......”

“姐夫,他很好。”白明槿慌忙打斷他,紅著臉急切地同他道:“他沒去過青樓,裴公子下回若是想要見我,知會一聲便是,不要再汙蔑他。”若這些話姐姐聽了,又何等著急。

裴潺:“......”

今日這是什麽劫。

腳彎突然被一粒石子砸中,裴潺悶哼了一聲,只能認栽。

白明槿忙問道:“裴公子怎麽了?”

裴潺咬牙,“沒什麽。”又問她,“什麽時候回,我送你下山。”

白明槿呆楞地看著他。

裴潺見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似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不由伸手輕彈了一下她額頭,“問你話。”

白明槿猛然醒過來,垂下頭,臉上的紅暈到了耳根,聲音如同蚊吶,“我替姐姐求一道平安符便回。”

“嗯,半時辰後,山道上等你。”

不待她應,裴潺便輕扶住她的肩膀,從她身邊走過,這頭剛從夾巷裏出來,廣百便迎上來湊在他耳邊道:“今日人多,對方先走了,倒是同主子留了一句,說主子正在調查的事,不必再插手了。”

人確實有點多。

裴潺忍不住抱腿,揉了揉被打中的腿彎,咬牙‘嘶’出一聲,晏長陵那狗東西,下手真狠。

廣百一楞,“主子咋啦?”

裴潺沒應,“我刑部沒有糊塗賬,我查怎麽了,關他屁事。”晏侯府雖結了案,但張嬤嬤的案子沒有。

廣百點頭,“是。”

裴潺又道:“查不到就跟著晏長陵,最近他的人似乎去了揚州,多盯著點。”

“明白。”

既然碰頭人不在,廣百道:“主子,下山嗎?”

“先等會兒。”

廣百疑惑道:“主子要等誰?”

裴潺瞥他一眼,一面瘸腿往外走,一面曼聲道:“你未來主母。”



白明槿自見了裴潺後,心神便一直不寧,知道他會等,便沒耽擱,帶著丫鬟趕緊去求平安符。

平常的平安符,捐了香火錢便可免費取,今日白明槿特意求了大師度化。

點完香,跪拜完,身前的道長問道:“施主所為何求?”

白明槿跪在地上,虔誠地道:“信女想請兩枚平安符,一枚願姐姐能消災消難,一生順遂,另一枚......”

從妙觀出來,白明槿花了不到兩刻。

到了山道上,果然看到了候在那的馬車,垂目走過去,立在馬車旁,試著喚了一聲,“裴公子。”

裴潺掀起了車簾,意外地看著她,“這麽快?”

他坐在馬車上,沒打算下來,白明槿只好擡高了手臂,把手裏的一塊平安符遞給了他。

裴潺認出了是平安符,有些詫異,問道:“給我的?”

白明槿點頭,沒去看他。

過了好一陣,也沒見他拿,胳膊正覺得酸,便聽他道:“上來給。”

白明槿一怔。

她怎麽能去男子的馬車?兩人雖已定了親,但也不能這般在馬車內□□,一時腳步退後兩步,又往前挪兩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猶豫的模樣,像極了一直迷了路的小兔子。

裴潺起了逗心,趴在馬車窗上,好奇問道:“這麽怕我,我會吃了你?”

白明槿一慌,竟然還搖頭正正經經地回答了他,“不,不會。”

裴潺一聲輕笑,很久沒這麽放松過了,“那你上不上來?”

白明槿頭垂到了胸前。

裴潺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做著心理鬥爭。

逗得正上勁,身後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二娘子。”

白明槿一楞,回頭。

裴潺也扭過了脖子。

錦衣衛沈康。

“喲,裴侍郎也在呢。”沈康並不知道裴潺也在,抱拳打了一聲招呼後,四下裏張望了一陣,撓頭疑惑地道:“主子說山道上有豺狼,讓屬下替二娘子趕走,這,沒看到啊,裴侍郎瞧見了嗎......”

裴潺:.......

這弦外之音,白明槿也聽明白了,面上一燙,紅著臉一溜煙兒地鉆回了馬車內。



人走了,沈康才回去同晏長陵稟報,“沒看到豺狼,倒是遇到了裴侍郎,說讓主子放心,他送二娘子下山。”

周清光像看白癡一般看著他。

沈康這幾日跑上跑下,沒歇息好,腦子是有些愚鈍,但主子吩咐給他的任務,一點都沒馬虎,今日找上這裏來,便是有消息要報。

見屋內沒了旁人,反手把門帶上,壓低了聲音同晏長陵道:“孟家的孟弘,前幾日來了京城,今日內閣的人舉薦,接替先前東宮禁軍朱副統領的位置。”

晏長陵眉頭一揚,看向他。

沈康道:“陛下同意了,宣其明日進宮。”

“人在哪兒?”

“福天茶樓附近的一處酒樓,同行還有一位姑娘,不過以面紗遮面,屬下沒看清她的臉。”

“晏兄。”門外陸隱見的聲音傳了進來。

晏長陵沒多問,吩咐沈康,“既已露了名,便不會藏多久,不必盯了,人手調去揚州,盡快查明那人的身份。”

沈康點頭,轉身打開門,陸隱見正好到了門前,進來時一身的香火氣,仰手招呼晏長陵,“晏兄久等了。”

見他差不多了,晏長陵也沒耽擱,起身去求平安符。

他姓晏,身份不同,自然與旁人也不一樣,替他加持的是妙觀內的一位老道長,到了跟前,晏長陵掀袍跪下求符。

道長將一枚平安符遞給了他。

晏長陵接過,起身正準備出去,身後的道長突然道:“一枕黃粱,幾時夢醒,願施主能早日領悟,回到原處。”

晏長陵一楞。

何意?

跟前的道長閉上的雙眼慢慢睜開,對他含笑額首,不再言語。

馬車已經備好了,周清光走了進來。

晏長陵對道長回了一禮,眉頭微擰,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狐疑地走了出去。



翌日,晏長陵終於穿上了飛魚服,去錦衣衛之前,同白明霽道:“想吃什麽,同廚子說,雖沒有為夫做的好,但換一下口味,也不錯。”

白明霽昨日渾渾噩噩過了一日,今日總算恢覆了精神,把昨日他給自己的平安符放在了素商新繡的荷包內,也順便送了一個新的荷包,走過去掛在了他的腰間。

晏長陵低頭看她,揚眉問道:“你繡的?”

白明霽慚愧,琴棋書畫她都會,唯有女紅差了一些,“下回我再親手替你繡。”

繡不繡無所謂,他不講究這些,要出門了,偏頭問她,“沒有什麽要與我說的?”

這段日子兩人天天膩在一起,還真沒怎麽分開過,倒像是過了幾日蜜裏調油的新婚,白明霽也不知怎麽了,最近臉頰很容易泛紅,推了一下他胸膛,“不過是去當值,又不是不回來,有何好說的?”

晏長陵被她推得退後兩步,不甘心,暗示道:“就沒有其他表示?”

白明霽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猶豫片刻後,身後拽住了他的腰帶,把人往跟前一拉,仰起頭,本打算來一個蜻蜓點水,匆匆了事,誰知失了算,忘記兩人的身高差,嘴湊上去,連他下顎都沒碰到。

白明霽:......

晏長陵盯著她微微嘟起來的紅唇和錯愕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盡管有些丟人,白明霽還是覺得不服氣,手上用了力拽他的腰帶,腳尖踮起去親,眼見要碰到了,晏長陵卻突然揚起頭,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再次拉開。

白明霽眉目一豎。

急了。

正要往上跳,晏長陵嗤笑一聲,伸手掐住了她的後腦勺,對準了她的紅唇,喉結滾動,一口咬了下去,男性的氣息裏天生帶著一股霸道,勢不可擋,強硬地鉆入了她的口鼻。

唇瓣被他狠狠地咬住,寬大的掌心捂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逃,舌頭已能熟練地撬開她的牙關,挑|逗著她的舌尖......

白明霽面紅耳赤,嗚咽聲破碎在他的嘴裏。

屋內的丫鬟見狀,忙垂頭退了出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天賦異稟,學什麽都會,在她的身上已經摸索出了一套勾魂的功夫,與第一回的莽撞截然不同,每回他看似不急不躁,卻讓人沒有半點招架之力,從親吻緩緩地磨她,點著她的火,吊著她的氣,舌尖的細描慢繪能磨死一個人,不知過了多久,被送開時,白明霽發絲已經淩亂,半躺在書案上,喘息連連,滿面紅潮。

晏長陵盯著她的模樣,拇指不覺掐了下她的腹部,眼底擒著一抹濃欲,啞聲問她:“要不,再歇息一日?”

還歇。

再歇下去,錦衣衛不用開張了。

白明霽沒去看他的眼睛,使勁推他,“夫君早就早回。”

見到了她臉上的驚慌,晏長陵一聲輕笑,在她額頭落了一吻,徹底松開了她,“走了,在家等我。”

“嗯。”

“好好吃飯。”

白明霽從書案上起身,背對著他,正整理被他揉亂的襦裙,臉上的紅暈尚未褪盡,匆匆打發道:“好。”

聽到腳步聲走遠了,白明霽才回頭瞅了一眼,正好看到拿到瀟灑的背影從視線內消失,內心輕輕一觸,蔓延出了一股說不清的充實和滿足......

白明霽眼睛一閉,自暴自棄地擡手碰了碰滾燙的臉頰。

她好像也墮落了。

依賴會讓人上癮,她低估了歲月,也低估了陪伴,沒有自己最初想的相敬如賓,點到為止。

她想,她的性子始終還是改不了。

要麽不愛。

要麽愛得痛快。

金秋姑姑的遺體已經裝好棺,拉到了義莊,就等著揚州的張嬸子過來。

白明霽本打算用了早食,去看看晏老夫人,剛放下碗,宮裏便來了人。

是太後宮裏的一位宮娥,來請白明霽進宮,“太後娘娘有些日子沒見到少夫人了,這不想得緊,命奴婢前來接少夫人。”

白明霽確實好些日子沒見太後了,正好想見她。

尤其是金秋姑姑死後。



照上輩子太後的結局,這個時候太後的身子已應該能查出毛病。

可白明霽看到了太後後,心頭不由狐疑,這哪裏是將死之人,神清氣爽,被宮廷內的生活滋潤得紅光滿面,說她是自己的姐姐,也不會有人懷疑。

到的時候,太後正在教誨太子,“太子讀不讀書,何時讀書,哀家並不在意,太子不用在哀家跟前來演戲,也不用大清早在哀家這院子裏來練舞,太子若是想哀家誇你兩句,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晚上他那老子不讓人睡覺,早上他兒子也不讓人睡覺。

還要不要她活了。

太子心思被戳中,雙手捏成了拳頭,既緊張又憋屈,但總管教了他,要忍,“皇祖母喜歡什麽?”

太後捏著眉心,“哀家倒是想問問,太子喜歡什麽?”

太子對答如流,“孫兒喜歡讀書,練字,練劍......”

狗屁。

總歸是自己撿來的便宜孫子,太後還是耐著性子道:“不對。”

太子一楞,忙道:“孫兒沒說謊。”

“太子喜歡玩,喜歡踢球,喜歡玩水,喜歡蟈蟈兒......”太後盯著他逐漸慌亂的臉,知道他要反駁,提前打斷他,“太子不用害怕,哀家沒怪你,哀家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正在泥巴田裏打滾呢。”

太子見她當真沒有要罰他的意思,逐漸放松了下來。

太後又道:“太子在旁的地方需要做什麽,哀家管不著,但在哀家這兒,哀家允許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太子到底還是個孩子,聽到這話難免會心動,可他覺得太後怎會如此待他好,“孫兒......”

“行了。”太後不耐煩了,“哀家命令你今日什麽都不學,盡情地玩兒,你父皇要怪下來,哀家擔著,去吧。”

人走後,太後才讓白明霽過來坐,忍不住吐槽,“心機了得,矮冬瓜生出來的,我真喜歡不上,陛下說他還小,你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哪裏像個小孩兒,再不釋放孩子的天性,將來等他坐上皇位,遭殃的就是黎民百姓......”

白明霽:......

沒等白明霽開口,榮嬤嬤先斥責道:“娘娘,太子殿下乃天潢貴胄,如今還是個孩子,娘娘萬不可生出後娘的心思。”

什麽賊眉鼠眼,這要是落到外人耳裏,那群臣子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果真是最疼哀家的嬤嬤,你看,諷刺著哀家呢。”

榮嬤嬤一手把她奶大,比她親娘陪她的時間還長,不是親眼盛似親眼,看不得她作下去,知道白明霽與她一條心,今日人來了,便把希望寄托給了白明霽,“少夫人好好勸勸娘娘,什麽事可為,什麽話該說,依奴婢看,她白長了少夫人十幾歲,論心智還沒少夫人的齊全。”

太後:“......”

榮嬤嬤說完便退了下去,留下太後幹瞪眼。

白明霽納悶,往日榮嬤嬤言語雖嚴厲,從未這般逾越過,不由問太後,“娘娘做了什麽,把嬤嬤氣成了這樣。”

太後翻了個白眼,“哀家一個死了丈夫的孤家寡人,能做什麽?只有被別人欺負的份。”

白明霽一笑,覺得她多慮了,“這宮裏誰人敢欺負娘娘。”

太後欲言又止,今日叫她來,並非為了此事,擡頭把屋裏的宮娥都屏退掉,沖退去外間的榮嬤嬤道了一聲,“我與阿瀲說幾句話。”

榮嬤嬤平日裏一副兇樣,說話也不中聽,但辦起事來,從不讓太後操心,輕輕地合上了門扇,寸步不離地守在了外面。

屋內只剩下兩個人了,太後才問白明霽,“你娘家還有個舅舅?”

白明霽一楞,一時被她問住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走後,孟挽也到了京城,孟家剩下的都是一些堂兄妹,她很少聯系,倒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小舅舅,可她唯一一次去揚州時,他並不在家,沒見過面,自然不親,聽太後突然問起,忙道:“怎麽了?”

“太子的禁軍缺了一個統領的位子,昨日內閣呈上了名單,上面舉薦了一人,名叫孟弘。”

孟弘?

確實是她舅舅。

白明霽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舅舅來了京城?”

見她這副樣子,應該是不知情,太後更納悶了,擰眉道:“哀家叫你來,便是想問你知不知道這事,若你都不知道,此事就奇怪了,孟家自你外祖父走後,家道一落千丈,孟弘再有本事,他的名字能遞到禦前來?”

太後掃了她一眼,低聲道:“陛下今日已經見過了人,頗為滿意,隔日你那舅舅便會到本宮的殿外守門,若不是你找過來的,那麽到底是誰,你自己心裏得有數。”

白明霽心頭早就跳了起來,上輩子壓根兒就沒有這事。

孟家的舅舅,她倒是都沒見過。

屋內正沈默,門外榮嬤嬤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告訴膳房的人,一個月的俸祿沒少給他們,是他們嫌不夠,還是覺得娘娘平日裏沒給他們打賞?這跑幾步路的差事都要偷懶,莫不是覺得娘娘好糊弄?那恐怕他們的算盤打錯了,東西拿回去吧,咱們這位太後娘娘難伺候得很,嘴挑眼也挑,不是那樣菜,不是那個人送來的,娘娘不會進口。”

白明霽眉頭擰了擰,看向太後。

太後臉色倒是平靜,“哀家能活到如今,你以為全靠臉?”

“當年身在一群女人堆裏,都沒被毒死,如今也沒那麽容易死......”宮裏到處都是眼睛,皇帝以為他偷人的這點事,能瞞住誰?

要靠他的保護,她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離午膳的時辰也快了,不急於這會兒,太後留了白明霽在宮中用飯。



底下有一群得力的奴才,皇帝搬家的效率異常高,一日便整理好了,住進去後,迫不及待地去看‘太子’。

誰知一出來便看到夾道內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跑著放風箏。

皇帝凝目,“那是太子?”

李高也看到了。

趕緊走過去,把太子攔了下來,“殿下,怎麽在這兒?”

太子玩了這一陣,正在興頭上,滿頭的汗也不覺得曬,聽到李高的聲音,回頭又看到了皇帝,下意識一慌,可太後的話又給了他底氣,捏著風箏線,走到了皇帝跟前行禮,“父皇。”

皇帝皺眉,“你怎麽在這兒?沒去上課?”

太子生怕挨罵,忙道:“是皇祖母給兒臣放了一日假,兒臣今日只管盡情地玩。”

李高笑了笑,回頭同皇帝弓腰道:“太後娘娘太寵溺殿下......”

皇帝不為所動,前一刻眉目還在打結,轉眼卻道:“說得也是,勞逸結合,聽你皇祖母的,今日就準你歇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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