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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局終成局中人,世事難料誰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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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局終成局中人,世事難料誰能料

“他什麽也沒做,他只是暗示你爹,我心中另有他人,疑心生暗鬼,天雲他……終是會相信的。”

“嗤,這怎麽可能?”墨炎不屑道:“爹爹真是笨!娘親和爹爹一向舉案齊眉,如膠似漆,怎麽會……”

可是他說著說著看到魅姬抿唇不語,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娘親你……難道……?”

南魅淒然一笑。

“可是,他是誰?”墨炎從沒想過爹娘之間還有第三個人。

“前塵往事斷腸詩,”她面有頹色:“不提也罷。”

南魅一臉郁色,著實是美得梨花帶雨一般,墨炎也不忍心逼她。

況且姐姐都二十多了,自己都快二十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娘親,你傻了,爹爹不會怪你的。爹爹如此愛重你,哪怕是知道了,這麽多年夫妻,他也不會疑心你。”原來只是為了這件事,墨炎真的覺得太冤了。

“愛重?呵——”魅姬苦笑一聲,“他既然如此相信楚若衫,難道就沒有第二個楚若衫?”

“娘的意思是——?難道還有其他人在爹爹面前說什麽?”

“我教你的這套魅術,顛笑紅塵,並沒有教你姐姐,你知道為什麽嗎?”魅姬失神地看著前方。

墨炎想了想:“姐姐從小不在娘親身邊,得不到娘親指點,容易走火入魔。”

“不,”魅姬淒然地搖搖頭:“因為女子魅術用多了,就分不清枕邊人是真的愛自己,還是被迷惑了。”

她喃喃道:“時間久了,連我自己都看不清,你爹到底是為什麽喜歡我的……”

“娘親!”墨炎有些生氣了:“您不是從小就告訴我,天下魅術對意志力強的和心思單純的人都起不了作用。爹爹就是前者,您不能這麽說他。”

“是,”魅姬愛憐地摸了摸墨炎的臉:“我的體質特別適合學習魅術,從小到大,我要掌控人心都輕而易舉,魔嶺上下都尊我怕我,說我有異能。怕是三人成虎,很早就在你爹心中也埋下了疑根。那日他知道我心中另有他人,就出去喝了個酩酊大醉,回來以後他對著我說出來埋藏在心裏許久的話。”

魅姬苦笑,若不是那句話,她也不能走地這麽幹脆。

墨炎楞楞道:“是什麽話?”

“他對我說:這張臉,就是你這張臉,把我騙得好苦。你走吧,這裏沒有你的地方。”

“不可能,爹爹不會這樣的!”墨炎打死也不信爹爹會趕娘走。

這二十年如一日的寵愛難道是因為“顛笑紅塵”的作用?

“我心中對他有氣有愧有愛有悔,所以倉皇逃離。”南魅自嘲:“炎兒,娘親又何嘗不是在愛恨愧之間苦苦煎熬,不敢見你、也不敢見你爹。

墨炎看到魅姬痛苦的樣子,忍不住抱住了她:“好了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娘親好、炎兒才好。”

在墨炎的安撫下,魅姬逐漸平靜下來,墨炎才說道:“娘親累了,快些休息吧。”

兩人作別,墨炎出了魔嶺,就一路往北上晉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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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呂從雲夫妻倆都沒睡好。

他們自然是不同意女兒留下的,但是耐不住呂意辰要死要活,一定不肯走。

沒辦法,呂從雲給她留了一身的小機關暗器防身。

陸菀青給她留了姑蘇陸家的腰牌,每個陸氏錢莊都能夠取錢。

就這樣,三個人才勉強達成一致。

第二日一早,木子殊早早就來到呂從雲院子求見。

陸菀青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給他開門,倒把木子殊嚇了一跳:“伯母,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晚輩給您找府醫來看看。”

說實話,有個曾離孤高冷淡在前,木子殊的有禮、主動、能說會道,倒讓呂從雲夫妻十分滿意。

“賢侄你來了啊,不必了,只是昨夜睡得晚。”陸菀青將木子殊讓進屋內。

“是晚輩考慮不周,讓伯父伯母費心了。”木子殊姿態擺地很低,十分地謙恭有禮。

“不是你的問題,主要是我那辰兒實在是個不爭氣的,但凡她有些本事,我們也不用這麽操心。”

“伯母不要這麽說,她有您和呂莊主,就是天大的本事了。”

見陸菀青並不以為意還是一臉擔憂,木子殊繼續安慰道:“再加上一些江湖經驗和我們這幾個生死之交,什麽大風大浪都能扛過去。”

呂從雲緩步從裏間走出:“是啊,所以我們也想讓她試一試。我們年紀大了,總該放手的。只是小女頑劣,還請木賢侄多多照看。”

木子殊聽到呂從雲夫婦同意呂意辰留下,心中一喜——龍圖山莊路途遙遠,他要追呂意辰實在有些費勁。

主要現在那丫頭還滿心滿眼都是曾離,如果自己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實在也是希望渺茫,不過好在今日開局順利。

“爹、娘,你們和他多說什麽?反正我是跟著曾離又不是跟著他。”

“閉嘴!”呂從雲難得硬著口氣和呂意辰說話:“辰兒,你若是為了朋友,龍潭虎穴為父也不攔你,你若是為了曾離,便與我回去罷!莫要在這兒丟人了。”

呂意辰知道呂從雲不是在開玩笑,連忙噤聲。

“伯父心明眼亮,果然看的通透。晚輩佩服,也替絳蔻姑娘謝過二老。”

閑聊幾句,呂從雲夫婦也準備上路出發了。

臨走前還對龍一笑千叮萬囑讓他幫忙照拂女兒,才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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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衫正在試劍閣收拾妥當,準備出發的時候,青護法送來了一封加急信。

打開,信上寫著:未時,老地方。

落款是:南冰。

楚若衫有些驚訝:“她找我做什麽?”

青護法以為楚若衫是在問自己,連忙回答:“屬下不知,來人只說給無影大人親啟,其餘屬下也不敢多問。”

楚若衫點點頭,示意他退下。

接著他看看院外的日晷,已經午時了,略一喬裝便急忙出了門。

信中提到的“老地方”,便是春歸樓邊上的一個小茶館,也是魔嶺的產業之一,極不顯眼。

到了茶館,楚若衫往裏走,是一個雅間,冰冰已經在裏面等候了。

楚若衫看到冰冰一身華貴,忍不住說道:“誰能想到當初名滿洛陽的花魁冰冰姑娘,竟然是西域魔嶺的大小姐,真正是世事難料啊。”

冰冰抿唇一笑,也答道:“大人莫要取笑了,萬般皆是命。想不到當初和無影大人一起做局,如今我也成了這局中人。”

楚若衫問:“大小姐此言何意?”

“難道無影大人來魔嶺那日沒有發現嗎?墨公子邊上的小公子便是我弟弟南槿啊。”

南冰看著楚若衫,不知他是真的老眼昏花,還是故意不拆穿。

“啊?真是他,”楚若衫倒吸一口涼氣,“那為何,氣質如此不同?”

“此時說來話長,都是由那晚無影大人的情毒開始的。槿弟中了情毒,導致失憶,還望無影大人給出解藥,以解後顧之憂。”

楚若衫冷哼一聲:“大小姐可真是看得起鄙人,無影一介武夫,又不是藥師,魔嶺人才濟濟,何須來求區區在下?”

冰冰聽說他話中嘲弄之意,心中冷笑:她的目的就是要楚若衫不將解藥給南槿,墨炎心心念念這他的小楠,她如何能讓他稱心如意?

可是面色確實慍怒:“無影,你什麽態度?!”

楚若衫眼前的是魔嶺大小姐再不是那花魁娘子,但是他既然知道了南槿就是玉笙,如何肯給解藥之法?

他緩了緩語氣說:“我確實不會制藥,而且這相思纏綿的解藥十分難配,全天下只剩下兩顆了,一顆已經給你用了。”

“那還有一顆呢?”冰冰急忙問道。

“還有一顆在墨炎那裏。”楚若衫倒也不想瞞他。

“不可能!”南冰反駁道。

“我何必騙你?當時被墨炎搶走了,你們魔主還向我發射了暗器,我險些避不開。”

“可是……”冰冰喃喃道。

“哼,可是他為何不給魔主用是吧?”楚若衫冷笑,“火玉墨炎,情人不下數十人,何況當時的南槿不過是曾離身邊的小書童,他何曾放在眼裏?”

看到南冰變幻莫測的神情,楚若衫添油加醋地說:“說不定,他巴不得那小書童早些死掉,他好再尋新歡。”

“哈,哈哈哈——我以為你情深似海,原來卻是見死不救,怪不得、怪不得他如此恨你,怪不得你要我嫁給朗破軍,哈哈哈哈——”

南冰的表情從嘲諷到絕望最後變得狠厲:“好好好,既然你將我姐弟二人玩弄在股掌之間,那就要你也試一試這生死兩難的滋味!”

原來那小書童並沒有服下解藥,炎兒啊炎兒,你還真的經年不變的多情。

楚若衫早就習以為常,此刻居然覺得甚是神清氣爽——自己得不到的,怎麽能被別人得到?

“如果大小姐要殺他,我自然願效犬馬之勞。”

南冰打量著楚若衫:“無影大人為何要殺他,他到底是誰?”

無影說道:“他是我的徒兒,他……”

楚若衫又把哄騙曾曌的那套說辭拿了出來,兩人結盟密談,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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