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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外音書冬覆春,情毒最苦暗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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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外音書冬覆春,情毒最苦暗傷身

魔嶺分部,玉笙房裏。

他雙目緊閉,依然沒有醒來,臉色忽白忽紅,整個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巫師、醫師、藥師都跪在廳內,魅姬坐在上首,皺著眉頭問:“怎麽回事?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朗破軍如實回稟說:“我們找到魔主的時候他就暈倒在試劍閣裏的樹林邊,這些年我們雖然因為實力不允許,暫時不能尋回魔主,但是我們放在風緲山莊的眼線回報的都說魔主雖體弱不擅長練武,但精神還是很好,也沒有什麽病。他在風緲的身份也並不起眼,不足以讓人對他下毒手啊。”

魅姬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麽,揮揮手對眾人說:“你們別都跪在這裏了,看得我頭疼,都去想辦法,過一個時辰再來繼續給魔主看病。不管怎麽樣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不然你們就自行去找我兄嫂請罪。”話語雖溫柔,意思卻很森然。

“是,”眾人起身離開之際,她喊到:“娜木施、尹金哲,留一下。”

被她叫到名字的二人恭敬回身,尹巫師是這群人中年紀最長的,穿著黃色長袍留著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雙棕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看起來普通又強悍。

而娜木施回過身來,赫然就是春歸樓的施媽。去掉了華服濃粉,歲月在她的眼角留下淺淺的魚尾印跡,但是眼神堅韌明亮,看著十分幹練有神。

“依照你們二位所見,小槿現在的情況會不會和19年前的那次封印有關?”

玉笙今年其實已經19歲了,他降生於19年前的那場征伐中,可惜他並不是在萬人期待中出生的,那時候的魔嶺家園破碎親人殞命人人自危,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呢?

於是當時魔主夫人就找來魔嶺最厲害的巫師尹金哲和醫師娜木施用秘術將還是嬰孩的玉笙沈睡三年封印在石棺之中。

“嶺主放心,我們用的這個法子只是通過沈睡減小消耗,延緩了他當時的生長,讓魔主看起來比其他孩子要小一點。可能對他長大後學武的身體體能有影響,但是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老魔主夫人臨終所托,我們倆萬死不敢胡來。”尹金哲指天發誓。

“好,既然你這麽說我也略放心一些,畢竟是我們虧欠這個孩子的。”接著她又轉向施媽:“娜木施,我倆也好久不見了。”

娜木施恭恭敬敬地回道:“是,一晃那麽多年了,奴婢老了,嶺主還是風華依舊,美不勝收。”

“這些年辛苦你了,本該是個治病救人的醫師,卻一直在外收集各種情報、還提供了不少銀錢物資,只可惜了那春歸樓,你的心血毀於一旦。”魅姬嘆息道。

“奴婢不敢言苦,魔嶺是奴婢的家,當初奴婢差點死在中原武林的大清掃中,多虧老城主救了奴婢。最初建造春歸樓就是為了報魔嶺之恩、報城主之恩,現在它的任務完成了,自然可以功成身退了。”娜木施提到的城主自然就是啻天雲。

想到自己的夫君,魅姬臉色微變,末了淡淡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些年冰冰多虧了你的教導。”

“要不是大小姐在身邊,奴婢這些年就宛如行屍走肉一般了。嶺主放心,當年咱們魔嶺吃虧就吃虧在攻擊力太弱了,因此奴婢特地讓大小姐學了一手好鞭法,放眼中原無人能及,也算不負舊主之恩。”

“很好,她怎麽樣?還適應嗎?我聽說她初時不太願意回來?”魅姬皺眉問道。

“是啊,前幾日春歸樓裏來了一位極俊俏多情的公子,冰冰她……”娜木施嘆了口氣,簡單說了一下冰冰這些年的情況——戰亂那年冰冰兩歲了,稍微有一些印象,因此這孩子從小懂事也吃得起苦。本來這幾日他們準備迎回魔主,回歸魔嶺了,可惜半路殺出了個墨炎,冰冰愛上墨炎,改了註意說什麽也不肯走了。好在墨炎讓朗破軍帶走她說是墨公子讓接走的,等冰冰發現不對,娜木施繼續哄她說回了魔嶺身份不同了,才能配得上墨炎。

本來他們還想留著春歸樓繼續收集消息和賺錢的,不過為了絕冰冰的念想,他們就一把火燒完,以防橫生枝節。

魅姬倒是不以為意,笑著搖搖頭:“這孩子到底也是女兒懷春了,我去看看她吧,想來我也好多年沒見她了,肯定不記得我這個姑母了。”

魅姬讓尹金哲退下,命朗破軍在玉笙門外守著,有什麽動靜馬上來稟報。便跟著娜木施去看冰冰了。

他們倆來到冰冰房裏時候,她正在對鏡梳妝,原來在春歸樓雖然娜木施也沒有虧待過她,但是到底是不能明目張膽。現在做為魔嶺的大小姐,她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西域魔嶺的服裝與中原的不同,雖然怕冰冰一時不適應經過了一些改良,但是到底還是保持著很濃重的異域風。藍金撞色的窄袖短襦和胡旋舞褲,幻彩色繡線和衣上的寶石一起發出璀璨光芒,更顯的她纖腰一握,嬌媚無骨。

魅姬遠遠看去驚艷道:“看看我們冰冰,真的是傾國傾城,難怪當初洛陽多少王孫公子、江湖俠客都為了你一擲千金呢!”

冰冰聽到聲音款款拜下:“侄女南冰,參見嶺主。”

魅姬趕緊上前扶起,上下端詳,越看越覺得心生歡喜:“你爹娘如果還在,看到你現在這樣不知道該有多麽喜歡。”說罷眼圈就紅了。

冰冰也在打量魅姬,魔嶺兵敗那年她還小,後來跟著娜木施到了火雲城沒多久又到了洛陽城,都多少年沒見過這個姑母了,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只聽施媽說是個絕世美人,她還想象不出。今日一見果然是仙姿佚貌,艷色絕世,特別是一頭紅發,亮如火焰,美得驚心動魄,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大小姐,怎樣?老奴沒有騙你吧?嶺主風姿真的是一見忘憂。”娜木施笑道。經她提醒,冰冰才回過神來,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

魅姬笑著對冰冰說:“不許叫我嶺主了,你就叫姑母。”

“是,姑母。冰冰從小喪母,都是娜木醫師撫養長大的,一時改不過口,就還是叫她施媽吧。”

魅姬點頭答應,三人落座後魅姬愁眉道:“冰冰平安健康,我心裏真是高興,可憐那小槿仍然在昏迷中,一直不醒過來,這可怎麽好?哎——”

冰冰接口說:“姑母,常聽施媽媽說我有一個親弟弟,可惜在戰亂中走失從未見過,我也想去看看他。”

“好,你們姐弟命苦從小顛沛流離,雖然不一起長大,但是血濃於水,姑母也希望你們多親近。”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這些年的情況,皆是感慨,魅姬問冰冰說:“姑母聽娜木施說你有心上人了,可知是哪一家的?姑母要考察考察,你若是喜歡,我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中原人都看中這個,只要他對你好,也算我給兄嫂完成了心願。”

心事被人戳破,冰冰嬌羞滿面,有些酸楚地說:“他、他很好,只是並不心悅於我。”

“那又如何?男人嘛,用些手段沒有不動心的。”魅姬垂眸一笑,她的愛慕者不知凡幾,只要她略微一笑就人前赴後繼,自然不懂冰冰在煩惱什麽。

“不說這些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槿弟吧?”冰冰強笑道,她也確實想見一見這個素未謀面的弟弟。

房間內,在巫師和醫師的努力下玉笙的情況看起來好了一些,但是仍是昏睡不醒。

南冰走到房內看到玉笙的臉,忍不住大驚失色:“是他?”

魅姬疑惑道:“怎麽了?冰冰見過小槿?”

南冰轉向娜木施說:“媽媽不記得他了嗎?那日和墨公子一起來的那位小公子啊。”

娜木施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那日墨公子太過引人註目,老奴真不太記得那位小公子的長相了。不過你這麽一說,倒好像是他。只是昏迷著又換了衣服,一時沒認出來。”

冰冰問魅姬說:“姑母,槿弟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身體忽冷忽熱,面色時白時紅,渾身疼痛難忍?”

尹金哲回答道:“確實如此,魔主昏迷之中還斷斷續續會喊疼。大小姐知道這個癥狀?”

“這是一種情毒,叫相思纏綿。那位墨公子就是城主師父無影要抓的人,具體是什麽身份我也不清楚,但是無影說墨公子來洛陽必會去春歸樓,讓我準備著,用美人計引他上勾,無影給我下藥假裝用苦肉計,無影說墨公子為了救我拿解藥一定會束手就擒的。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我真的愛上墨公子了,毒發的時候痛苦難當,後來墨公子給了我解藥也沒有束手就擒,之後發生了什麽我昏死過去,就不知道了。可是不知道小公子……槿弟他是怎麽會中毒的。”冰冰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巫師和醫師們知道了是什麽毒藥,問題也變得簡單了一些,於是他們又聚在一起討論解毒的辦法。

“墨公子?我們這次要抓的人裏有姓墨的嗎?”魅姬皺眉問道。

“啟稟嶺主,四大山莊的公子分別姓曾、木、呂、許,並沒有姓墨的。

“這就奇怪了,冰冰,那位墨公子叫什麽名字?”

冰冰想了想說:“他說他叫墨炎。”

“破軍,派人去查一查,什麽底細,聽著有些耳熟,火雲城抓他做什麽?”魅姬吩咐完,朗破軍就領命下去了。

不一會兒尹金哲帶著大家的想法恢回覆說:“嶺主,現在有兩個辦法可以醫治魔主,但是各有利弊,還請嶺主定奪。”

“好,你說來聽聽,能治好這孩子就是皆大歡喜。”

“是,一是派人去找無影要解藥,這是最安全無虞的,但是來回路上的時辰怕耽擱魔主病情,反而不妙。二是用催眠大法給魔主催眠,讓他忘情絕愛,可惜仍有隱患。”

“忘情絕愛?”魅姬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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