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同伴，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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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同伴，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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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手裏握著鉛筆, 手懸在紙上遲遲未動，他們從撒丁島撤離以後，沒等玩家放松多長時間, 布加拉提拿著紙筆過來, 要求玩家畫出Boss的大概相貌。
玩家：一臉為難jpg.
玩家很不擅長做這種精細的事情。
記得玩家曾經自告奮勇提出要為玩家一位趕時髦的朋友做發型, 被包括東方仗助本人在內的所有人全票否決，最後玩家勉強得到了一個為他噴發膠的機會。
然後……用手指敲一敲他的飛機頭, 能聽見敲木頭的聲音。
這不是恰恰說明玩家定型定的很成功嗎！風吹不散雨淋不倒，不識貨的家夥們！
“也許你可以描述出他的長相, 我來代筆。”許是看不下去玩家抓耳撓腮, 活像是屁股底下著火了的樣子, 斜倚在旁的喬魯諾善解人意地主動出言, 從玩家手中接過紙筆。
“真是幫大忙了喬魯諾！”玩家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玩家認真回憶起被印在石頭上, 屬於BOSS的臉：
“他有一雙透著陰森, 邪惡無比的眼睛, 一張天怒人怨可恨的臉……”
？
聽著玩家充滿個人情緒的描述，喬魯諾委婉提醒玩家：“或許可以講一下他有什麽明顯的特征，比如頭發長短和顏色, 身高穿著之類的？”
目前沒辦法客觀形容Boss的玩家也知道這很不利於
“唔嗯，他的頭發是粉色的，穿了一身紅色的毛衣，身高的話……”
玩家完全是憑著被攻擊時自己看到的細節, 又想到什麽, 轉過身背對著喬魯諾，反手拉起喬魯諾的手臂, 放在玩家腹部左右的高度。
“他用拳頭穿透我身體時, 我記住了手腕傾斜的角度。”
“……”
“這樣也許能得出他的大概身高, ……怎麽了嗎？”
註意到喬魯諾用一種覆雜的眼神看著玩家，玩家腦袋的角度稍微傾斜，喬魯諾小幅度地搖頭，說了句“沒什麽”。
……
有喬魯諾代筆，玩家只需要把圖像上傳到網絡，入侵信息庫比對相似人員，剩下的就是交給電腦分析的時間了。
玩家獨自坐在船頭，眼神沒有焦點，實際上是在看游戲面板上的數據，以及……
「命運」
沒有任何附加效果的BUFF，消除不掉，無法關閉，玩家決定開始討厭命運了。
塔羅牌從玩家虛握住的手心裏接連滑落，順著風飄灑，被卷入船尾的螺旋槳削成碎屑，或是一張張地漂浮在海面上。
玩家雙手環膝，註視海水的起伏。
不註重環保，玩家可真壞。
“一個人坐在這幹什麽呢？”米斯達輕快的聲音打斷了玩家繼續維持憂郁人設的想法，他把手裏的橘子向上拋動再接住，“吃嗎？”
玩家有氣無力地拒絕：“不要。”
玩家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游戲設定裏玩家不會有饑餓/飽腹這類的感覺，只是長久不吃東西，會掛上逐漸增遞的負面狀態。
被擊殺數次的憤怒，和同伴死去的愧疚，在玩家的思緒裏反覆交替，有一團無名的火焰在玩家胃裏不停燃燒著。
哪有心情吃……
“那嘗嘗這個好了！”米斯達仿佛看不出玩家的消沈，把剝下來的橘子皮惡作劇般對著玩家一捏，嗆人的汁液直沖玩家面門。
刺鼻的氣味讓玩家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在玩家青筋暴起準備和米斯達切磋一□□術時，半個橘子被遞了過來。
“嘿嘿嘿，是不是立刻就打起精神了？”
玩家下意識接住了，糟糕……拿了他的東西就不好意思打他了，米斯達，好狡猾！
“怎麽不和大家待在一起，是還在想約我們在羅馬鬥獸場見面的那個男人嗎？”
米斯達也覺得對方很可疑，在網絡上搜索Boss的真容時入侵他們的電腦，又說自己沒有惡意，並且手中有能打敗Boss替身的東西。
但是，那個男人告訴了他們，大概是Boss的真實姓名，布加拉提也對他交付了信任，米斯達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永遠不會質疑布加拉提的決定。
“不，我只是覺得……”玩家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連眉頭都下意識壓低皺起，這說明玩家在用力思考，對於信奉“一力破萬巧”的玩家來說很不常見。
“米斯達，你有沒有覺得，他的聲音很眼熟？”
？
米斯達不太理解，聲音眼熟是個什麽說法？
玩家確信，她一定聽到過對方的聲音，並且次數絕對不少。
哪怕經過設備壓縮，也不似在玩家模糊的印象裏那般活潑熱情，嗓音裏多出成熟滄桑的味道，玩家也絕對不會認錯。
玩家沒滋沒味地嚼了下橘子瓣，大概是甜的吧。
名字就在嘴邊上，但是熟悉的記憶如潮水那樣退去，任憑玩家如何回憶，都抓不住一絲痕跡。
玩家無比迫切地想盡快到達羅馬鬥獸場，不僅是對方手裏能打敗Boss的神奇妙妙工具，更是玩家自身的意願。
玩家因為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沒有去用黑客技能反入侵對方的電腦……
也許是為了暫時結盟的和平不被打破，或者……為誰保留一些尊嚴什麽的。
玩家隱隱感覺到了，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緊迫感。
***
*「已創建［存檔4］
玩家撿起了玩家一步一存檔的優良傳統。
就算一邊在認真觀察四周的情況，玩家也會時不時警惕地回頭看向布加拉提和阿帕基，一驚一乍的動作讓米斯達反反覆覆拔了不少次槍警戒。
“幹什麽？□□當街挾持未成年學生，有沒有人管啊！”玩家被阿帕基勾著衣領往後拖，也不抵抗，就那樣順從地被阿帕基拽過去。
玩家面無表情假哭：“嗚嗚嗚，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不小心冒犯了您，請繞過我這一回吧。”
“……嘖。”
阿帕基松開了手，讓玩家站在他的面前，他用單腳支撐著全身的重量，雙手環胸，用那種標準的“阿帕基”式的語氣，高傲帶著不屑的口吻問：“你到底想說什麽，吞吞吐吐的，直接問出來啊，這個時候怎麽突然會看人臉色了？”
光是在路上，阿帕基就感受到了對方明晃晃的視線不下幾十次，他的無視，反而放任了對方的行為。
忍受不了，為什麽要忍耐？
“太失禮了，怎麽可以把我當成那種尾隨美少女的變態呢，我只是擔心如果不在你身邊，你突然死了怎麽辦！”
根本沒認真聽阿帕基說了什麽，下意識用胡言亂語反駁後，玩家遲疑地用食指撓臉，這要玩家怎麽說呢？
也許是因為 “來都來了，還是孩子，死者為大”之類的原因，玩家的視線總會不自覺在阿帕基的身上停留，遠超於玩家對布加拉提的關切。
玩家清楚，自己對於感情上的鈍感，如果不得到簡單直白的解釋，永遠也無法明白那種覆雜的、沈重的感情。
既然好奇的對象本人就在這裏，為什麽不直接詢問他？
玩家心裏是怎樣想的，嘴上也如此問出來。
“阿帕基，你臨死前在想什麽呢？”
直到生命的最後，也堅持向他們傳遞Boss身份的訊息……
那時的你，是懷著怎樣的覺悟？
“……你想問的就是這個？”阿帕基表現得十分平靜，淡淡地反問，語氣裏倒是懷著一些“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問出什麽廢話”的嘲意。
“嗯嗯！”玩家重重點頭。
阿帕基停頓在玩家臉上的視線倦怠地垂下：“嗤，我怎麽會知道，也許等到我快死的時候就能回答你了。”
他和玩家口中的“阿帕基”都是名為“阿帕基”這個個體，但是時空軌跡上的變化，演變成了兩個不同的“阿帕基”，他們相同又迥異，陌生卻熟悉。
阿帕基多少能猜測到做出那樣抉擇的自己當時的想法，無非是反正都要死，一定要給同伴傳遞去有用的價值，可能還包含些許無法再和同伴一起走下去的遺憾，不過阿帕基沒有說出口。
什麽都告訴，小鬼一定會得寸進尺纏上來的。
玩家用不讚同地眼神譴責阿帕基：“生命是寶貴的，請不要這麽說。”
從阿帕基口中聽見對他自己生命漠然的態度，玩家有點難過了。
“阿帕基，我們是朋友嗎？”
阿帕基扯了下嘴角：“哈，果然是小鬼才會有的想法。”
也許是玩家沒得到滿意回答也沒有過多糾纏他，阿帕基對玩家展現出一點難得的耐心。
“別再擺出那副擔驚受怕惶惶不安的樣子，聽著，人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我的死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你會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無非是見證了我死掉的時刻而已，難道怪罪到布加拉提沒有保護好我，或是納蘭迦警惕心太差，他們就也是導致我死去的‘兇手’？”
“看，你也不這麽認為。”
阿帕基直視著玩家，他也不允許玩家逃避，用雙手固定住玩家的臉側，紫金色漸變的眼瞳透出沈寂的平靜：“殺掉我的真兇是迪亞波羅，不是你。”
“倘若你再有這種可憐蟲一樣的想法，就趁早找個洗臉盆溺死自己吧，聽清楚了嗎？”
玩家臉被擠在一起，很難做出多餘的表情，但是僅僅是那雙不住閃爍的綠瞳，就能看出玩家活躍的情緒了。
“阿帕基，你在開導我嗎？你真好！”
原來真有打擊激勵法，沢田同學聽了都說好。
阿帕基冷峻的表情碎裂了，他露出一副被玩家的話惡心到的模樣，聞言也不欲再與玩家多說，轉身就走。
阿帕基大概就是那種信奉“善言結善緣，惡言爽一天”的人吧。
他到最後也沒回答有沒有把玩家當成朋友。
玩家也不覺得難過，阿帕基最信任的人是布加拉提，能解出他留下的信息的是喬魯諾，總之……
“在□□裏，不存在‘朋友’這種脆弱的關系，能夠交付信任的，是‘同類’。”能看見他雙手插兜的背影，怠倦的嗓音從不遠不近的前方傳過來。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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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一臉為難jpg.
玩家很不擅長做這種精細的事情。
記得玩家曾經自告奮勇提出要為玩家一位趕時髦的朋友做發型, 被包括東方仗助本人在內的所有人全票否決，最後玩家勉強得到了一個為他噴發膠的機會。
然後……用手指敲一敲他的飛機頭, 能聽見敲木頭的聲音。
這不是恰恰說明玩家定型定的很成功嗎！風吹不散雨淋不倒，不識貨的家夥們！
“也許你可以描述出他的長相, 我來代筆。”許是看不下去玩家抓耳撓腮, 活像是屁股底下著火了的樣子, 斜倚在旁的喬魯諾善解人意地主動出言, 從玩家手中接過紙筆。
“真是幫大忙了喬魯諾！”玩家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玩家認真回憶起被印在石頭上, 屬於BOSS的臉：
“他有一雙透著陰森, 邪惡無比的眼睛, 一張天怒人怨可恨的臉……”
？
聽著玩家充滿個人情緒的描述，喬魯諾委婉提醒玩家：“或許可以講一下他有什麽明顯的特征，比如頭發長短和顏色, 身高穿著之類的？”
目前沒辦法客觀形容Boss的玩家也知道這很不利於
“唔嗯，他的頭發是粉色的，穿了一身紅色的毛衣，身高的話……”
玩家完全是憑著被攻擊時自己看到的細節, 又想到什麽, 轉過身背對著喬魯諾，反手拉起喬魯諾的手臂, 放在玩家腹部左右的高度。
“他用拳頭穿透我身體時, 我記住了手腕傾斜的角度。”
“……”
“這樣也許能得出他的大概身高, ……怎麽了嗎？”
註意到喬魯諾用一種覆雜的眼神看著玩家，玩家腦袋的角度稍微傾斜，喬魯諾小幅度地搖頭，說了句“沒什麽”。
……
有喬魯諾代筆，玩家只需要把圖像上傳到網絡，入侵信息庫比對相似人員，剩下的就是交給電腦分析的時間了。
玩家獨自坐在船頭，眼神沒有焦點，實際上是在看游戲面板上的數據，以及……
「命運」
沒有任何附加效果的BUFF，消除不掉，無法關閉，玩家決定開始討厭命運了。
塔羅牌從玩家虛握住的手心裏接連滑落，順著風飄灑，被卷入船尾的螺旋槳削成碎屑，或是一張張地漂浮在海面上。
玩家雙手環膝，註視海水的起伏。
不註重環保，玩家可真壞。
“一個人坐在這幹什麽呢？”米斯達輕快的聲音打斷了玩家繼續維持憂郁人設的想法，他把手裏的橘子向上拋動再接住，“吃嗎？”
玩家有氣無力地拒絕：“不要。”
玩家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游戲設定裏玩家不會有饑餓/飽腹這類的感覺，只是長久不吃東西，會掛上逐漸增遞的負面狀態。
被擊殺數次的憤怒，和同伴死去的愧疚，在玩家的思緒裏反覆交替，有一團無名的火焰在玩家胃裏不停燃燒著。
哪有心情吃……
“那嘗嘗這個好了！”米斯達仿佛看不出玩家的消沈，把剝下來的橘子皮惡作劇般對著玩家一捏，嗆人的汁液直沖玩家面門。
刺鼻的氣味讓玩家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在玩家青筋暴起準備和米斯達切磋一□□術時，半個橘子被遞了過來。
“嘿嘿嘿，是不是立刻就打起精神了？”
玩家下意識接住了，糟糕……拿了他的東西就不好意思打他了，米斯達，好狡猾！
“怎麽不和大家待在一起，是還在想約我們在羅馬鬥獸場見面的那個男人嗎？”
米斯達也覺得對方很可疑，在網絡上搜索Boss的真容時入侵他們的電腦，又說自己沒有惡意，並且手中有能打敗Boss替身的東西。
但是，那個男人告訴了他們，大概是Boss的真實姓名，布加拉提也對他交付了信任，米斯達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永遠不會質疑布加拉提的決定。
“不，我只是覺得……”玩家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連眉頭都下意識壓低皺起，這說明玩家在用力思考，對於信奉“一力破萬巧”的玩家來說很不常見。
“米斯達，你有沒有覺得，他的聲音很眼熟？”
？
米斯達不太理解，聲音眼熟是個什麽說法？
玩家確信，她一定聽到過對方的聲音，並且次數絕對不少。
哪怕經過設備壓縮，也不似在玩家模糊的印象裏那般活潑熱情，嗓音裏多出成熟滄桑的味道，玩家也絕對不會認錯。
玩家沒滋沒味地嚼了下橘子瓣，大概是甜的吧。
名字就在嘴邊上，但是熟悉的記憶如潮水那樣退去，任憑玩家如何回憶，都抓不住一絲痕跡。
玩家無比迫切地想盡快到達羅馬鬥獸場，不僅是對方手裏能打敗Boss的神奇妙妙工具，更是玩家自身的意願。
玩家因為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沒有去用黑客技能反入侵對方的電腦……
也許是為了暫時結盟的和平不被打破，或者……為誰保留一些尊嚴什麽的。
玩家隱隱感覺到了，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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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創建［存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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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一邊在認真觀察四周的情況，玩家也會時不時警惕地回頭看向布加拉提和阿帕基，一驚一乍的動作讓米斯達反反覆覆拔了不少次槍警戒。
“幹什麽？□□當街挾持未成年學生，有沒有人管啊！”玩家被阿帕基勾著衣領往後拖，也不抵抗，就那樣順從地被阿帕基拽過去。
玩家面無表情假哭：“嗚嗚嗚，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不小心冒犯了您，請繞過我這一回吧。”
“……嘖。”
阿帕基松開了手，讓玩家站在他的面前，他用單腳支撐著全身的重量，雙手環胸，用那種標準的“阿帕基”式的語氣，高傲帶著不屑的口吻問：“你到底想說什麽，吞吞吐吐的，直接問出來啊，這個時候怎麽突然會看人臉色了？”
光是在路上，阿帕基就感受到了對方明晃晃的視線不下幾十次，他的無視，反而放任了對方的行為。
忍受不了，為什麽要忍耐？
“太失禮了，怎麽可以把我當成那種尾隨美少女的變態呢，我只是擔心如果不在你身邊，你突然死了怎麽辦！”
根本沒認真聽阿帕基說了什麽，下意識用胡言亂語反駁後，玩家遲疑地用食指撓臉，這要玩家怎麽說呢？
也許是因為 “來都來了，還是孩子，死者為大”之類的原因，玩家的視線總會不自覺在阿帕基的身上停留，遠超於玩家對布加拉提的關切。
玩家清楚，自己對於感情上的鈍感，如果不得到簡單直白的解釋，永遠也無法明白那種覆雜的、沈重的感情。
既然好奇的對象本人就在這裏，為什麽不直接詢問他？
玩家心裏是怎樣想的，嘴上也如此問出來。
“阿帕基，你臨死前在想什麽呢？”
直到生命的最後，也堅持向他們傳遞Boss身份的訊息……
那時的你，是懷著怎樣的覺悟？
“……你想問的就是這個？”阿帕基表現得十分平靜，淡淡地反問，語氣裏倒是懷著一些“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問出什麽廢話”的嘲意。
“嗯嗯！”玩家重重點頭。
阿帕基停頓在玩家臉上的視線倦怠地垂下：“嗤，我怎麽會知道，也許等到我快死的時候就能回答你了。”
他和玩家口中的“阿帕基”都是名為“阿帕基”這個個體，但是時空軌跡上的變化，演變成了兩個不同的“阿帕基”，他們相同又迥異，陌生卻熟悉。
阿帕基多少能猜測到做出那樣抉擇的自己當時的想法，無非是反正都要死，一定要給同伴傳遞去有用的價值，可能還包含些許無法再和同伴一起走下去的遺憾，不過阿帕基沒有說出口。
什麽都告訴，小鬼一定會得寸進尺纏上來的。
玩家用不讚同地眼神譴責阿帕基：“生命是寶貴的，請不要這麽說。”
從阿帕基口中聽見對他自己生命漠然的態度，玩家有點難過了。
“阿帕基，我們是朋友嗎？”
阿帕基扯了下嘴角：“哈，果然是小鬼才會有的想法。”
也許是玩家沒得到滿意回答也沒有過多糾纏他，阿帕基對玩家展現出一點難得的耐心。
“別再擺出那副擔驚受怕惶惶不安的樣子，聽著，人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我的死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你會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無非是見證了我死掉的時刻而已，難道怪罪到布加拉提沒有保護好我，或是納蘭迦警惕心太差，他們就也是導致我死去的‘兇手’？”
“看，你也不這麽認為。”
阿帕基直視著玩家，他也不允許玩家逃避，用雙手固定住玩家的臉側，紫金色漸變的眼瞳透出沈寂的平靜：“殺掉我的真兇是迪亞波羅，不是你。”
“倘若你再有這種可憐蟲一樣的想法，就趁早找個洗臉盆溺死自己吧，聽清楚了嗎？”
玩家臉被擠在一起，很難做出多餘的表情，但是僅僅是那雙不住閃爍的綠瞳，就能看出玩家活躍的情緒了。
“阿帕基，你在開導我嗎？你真好！”
原來真有打擊激勵法，沢田同學聽了都說好。
阿帕基冷峻的表情碎裂了，他露出一副被玩家的話惡心到的模樣，聞言也不欲再與玩家多說，轉身就走。
阿帕基大概就是那種信奉“善言結善緣，惡言爽一天”的人吧。
他到最後也沒回答有沒有把玩家當成朋友。
玩家也不覺得難過，阿帕基最信任的人是布加拉提，能解出他留下的信息的是喬魯諾，總之……
“在□□裏，不存在‘朋友’這種脆弱的關系，能夠交付信任的，是‘同類’。”能看見他雙手插兜的背影，怠倦的嗓音從不遠不近的前方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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