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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的,靳顧一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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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的,靳顧一都喜歡。”

溫瑰想到這, 趕緊給溫碩言打了電話,這臭小子掛了她三次電話。

溫碩言一開口就是不耐煩,“怎麽了, 又有什麽事?以前掛兩次你不就不打了, 這次怎麽了, 有病啊?”

溫瑰的唇部抿成了一條線,內心很無語, “你就不能說話好聽一點?”

溫碩言實在是欠抽,“嫌我態度不好你別打給我啊?是你自己要打的。”

“......算了。”溫瑰懶得跟他計較, “你去我臥室裏, 打開最裏側的櫃子, 密碼是0603, 裏面有一個微型模型, 你幫我寄到學校來, 要快,今天就寄。”

溫碩言眉毛一挑, “0603?你生日不是6月29嗎,怎麽用這個密碼?”

溫瑰很想翻白眼,“你管我用什麽密碼?”

“哦——我知道了,”溫碩言譏諷一笑, “是你臥室裏貼的那個叫靳顧一的生日對吧?哎, 話說上回過年的時候你就天天跟一個男的聊天,該不會就是他吧——”

“我說了,要你管?”溫瑰每次跟他說話都沒好氣,“今天必須要寄過來, 不然沒時間了。”

溫碩言這才倒是賣起關子了,“可以是可以, 只不過我最近打球不小心把腿摔傷了,可能走到你的臥室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你看這........”

她服了。溫瑰閉了下眼,“跑路費二百,今天下午4點就開始寄,慢一秒鐘減50。”

“得嘞!您親愛的弟弟麻溜給您寄啊,您等著。”話筒那邊傳來風一般的疾跑聲。

溫瑰一陣無語,把錢打了過去,最後再提醒一次,“好好包裝,多裝一些泡沫板,別給摔壞了,不然沒地方修——”

溫碩言正在□□,叮鈴哐當響,“行了行了,知道了,廢話怎麽那麽多,肯定給你裝好。掛了!我這把剛拿到藍——”

溫瑰電話被掛了,氣的給他發了消息轟炸。

——敢弄壞你就死定了。



四天後。

靳氏辦公室,視頻對面是靳納疆的工作室,他早已回到美國,工作會議只能通過線上進行,辦公室裏大家正襟危坐。

靳顧一則把靠椅向後拉,算是半躺著玩閉目養神,就差把腳擱到桌面上。

靳納疆剛一頓輸出,胸腔不紊喘氣,“靳顧一,跟你說話呢,新的項目發給你為什麽不看?你閑的沒事動動手不會?給你的叔叔們添麻煩的不知道啊?”

成年男性的氣急敗壞是最好的安眠曲,所以直到助理貼心叫了他一聲,靳顧一還閉著眼,慢悠悠地飄出來幾個字,“訓完了?完了我走了,今天還有事。”

助理不敢接話,靳納疆面容一皺,“你今天有什麽事情那麽重要?這才開了多久的會?你覺得你這樣像話嗎?”

這裏這麽多外人呢,這是畫外音,靳顧一充耳不聞,麻溜起身扯了下領帶,表情不耐,“開來開去不就那點破事,我搞丟了跨海大橋和幾個省合作的重點項目,真想振作朝綱就趕緊把我開了,我這個廢物呆在這裏只是浪費空氣汙染地球。”

這話其實說的沒錯,這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太小,重點是對象是靳顧一,他被指派欖了這瓷器活,雖有金剛鉆卻不願露面,大家只能閉嘴不言。

好像對象變成靳顧一,標準就會無限拉高,而且所有人都覺得理所應當。

可靳納疆不一樣。

“之前你舅舅不是介紹了沈洄給你,你怎麽對人家的?宴會上公然提前離席你覺得像話嗎?虧的人家不計前嫌,之前還願意幫你處理爛攤子。”

靳顧一點頭說是,起身離開,“那麽喜歡他,請他來當您兒子。先走一步,各位慢聊。”

辦公室門一關,常州南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他,見靳顧一出來便收手機,“聊完了?這麽快?”

靳顧一敷衍地嗯了聲。

常州南跟著他一起坐電梯下樓,“今兒都聊什麽了?你不是已經把跨海大橋和政府新出了幾個項目搞到手了嗎?那些可都是新興產業,新能源,新材料,生物育種,夠你應付他們的嘮叨了。”

電梯側面是鏡子,擦的很亮,頭頂是明亮的燈光,印在靳顧一的臉上,勾勒出他沒有表情的側臉——他不說話時生人勿近,冷淡少情更像他的常態。

他沒說話,突然手機響了,常州南機靈地瞥到備註寫的‘玉懷柔’,下意識皺眉。

果然,下一秒。

靳顧一說,“今天我有事出去,家裏沒人。”

“我去公共醫院,正好路過,私立醫院太遠了我沒時間。”

“掛了。”

電梯很快到達一樓,‘叮’的一聲,靳顧一邊低頭回消息邊出去,常州南跟在後面,有些哀怨,“又去醫院?你這個月幾次了?”

“忘了,不重要的事我沒記過。”靳顧一頭也不回,撥了個電話,臨走前吩咐他,“可能會晚點到會場,你先幫我招呼著。有事再聯系。”

常州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等你死在醫院了我還得去收屍???”

又不理人。

操。

他常州南真就是個被使喚的命!



靳顧一的生日會定在了郊區的一個露天餐廳,主打法式風情,餐桌旁的方形圍欄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枝從上到下掛了彩色的流蘇,繽紛琉璃。

從外面走進來的路上橙黃色的小燈串成一串,一路攀到木制房梁上,像星星一樣閃耀。銀流九裏,側方掛了月球燈,表層凹凸,顆粒感清晰可見。

墻體上掛了一張畫布,上面介紹是來過的客人創作,右下方還按了手印。

外圍種植的綠植參天茂盛,油亮樹葉婆娑作響,發生令人安心的沙沙聲響,正是傍晚時分,溫度低,山上天氣涼爽,吹過臉頰的風沁人心脾,讓人心情大好。

今天包場,大家踩在木板上還會發出咯吱咯吱聲音。

“哇,這個店好別致,以前都沒怎麽見過這個類型的。”

“山上真的好清爽,吸一口空氣都覺得我快要長生不老了!”

“你在城市待久了肯定會折壽,來這一定能長生不老,哈哈哈哈!”

正中央是一個微高的臺子,三層臺階,旁邊擺了一架鋼琴,表面涼光傾覆,對著臺下的側面擺了一張木板,上面用法語寫著幾個字。

有人懂法語,適時提醒,“上面寫著歡迎點歌,祝您們擁有一個愉快夜晚!”

“這麽一說,我感覺這裏好像音樂氛圍挺濃厚的哎?還挺浪漫的哈哈。”

常州南招呼著店長過來,是個法國人,白色襯衫,米黃色長褲,走的簡約風,兩人簡單用法語交流了t幾句後,常州南讓大家占位置坐,並把菜單拿過來。

“各位今天放開了吃啊,把你們靳哥吃破產了還有我兜著啊,想吃什麽就點,別客氣。”常州南向來大氣,大家立馬激動的歡呼表示收到。

不知道是不是溫瑰的錯覺,店長路過她們這一桌時,特意多看了她一眼,被她發現後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女士,你比照片還要漂亮呢。”

想不到他中文很好呢。

溫瑰有些意外這個話題的展開,沒多思考,也禮貌性地回了個微笑,“謝謝您。”

“不客氣。”

等他回後廚的時候,常州南站在櫃臺前跟他商量菜的事兒,店長回頭看了眼溫瑰的位置,惹的他低頭失笑,“人認準了嗎?”

店長聳聳肩,“當然。”

常州南拍拍他的肩,“別看了,去做飯去,這麽多張嘴等著吃呢,女生餓不得,把他的寶貝餓著了你我今天準備陪葬。”

店長無奈失笑,“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會開玩笑。”

眾人愉快落座,壽星未出現,餐桌上擺滿了大魚大肉、甜點、各色飲品、特色小食,還有diy烤肉等一應俱全,常州南帶頭飲酒,“你們靳哥今天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到,他讓我轉告各位,先吃先樂!”

“好的!謝謝靳哥南哥請客吃飯!蕪湖!!!”

“客氣。”常州南瀟灑落座,就這麽翹著二郎腿瞥了瞥大家的笑顏,無意間瞥到一旁的溫瑰接了個電話,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個神秘的盒子,還挺大,溫瑰很小心,坐在沙發上,低頭擺弄了幾下,生怕摔了碰了。

常州南沖她擡了擡下巴,“溫妹妹,懷裏抱的什麽東西啊,這麽寶貝?”

溫瑰下意識擡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是給靳學長的生日禮物,之前運輸過程中出了點問題延遲了,我剛才讓他們送過來的,我現在檢查檢查,別給弄壞了。”

常州南笑笑,“這什麽東西啊?”

溫瑰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小玩意,不知道靳學長會不會喜歡。”

說實話,她還有些擔心。

時間過去這麽久了,靳顧一也沒選航空航天工程專業,還真摸不清他現在喜歡什麽,別送錯東西了。

常州南大手一揮,意味深明地笑,“放心,你送什麽他都喜歡。”

溫瑰垂眸微笑,又問,“靳學長今天有事嗎?他為什麽現在還沒麽有來?”明明他才是壽星來著。

“想知道啊?”常州南故意玩手機,給她支招,“那你給他打個視頻問問不就行了?”

溫瑰有些猶豫,無數情緒在內心交織,糾結、好奇、疑惑揉成一團,最終她也吃不下去飯,沒什麽胃口。

所以好奇占了上風。

溫瑰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來,拿出手機,找到置頂,指尖頓了頓,還是撥了出去。

“嘟嘟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人接。

果然,應該是在忙吧,她還是別打擾了。

今天他生日,應該開開心心的,她還是別添堵了。

本以為沒人接,溫瑰剛準備掛,嘟的一聲後,“啪嗒。”

靳顧一接了。

靳顧一手機對著自己的臉,正在摘頭盔,身後幾輛跑車從他身後疾馳而過,汽車轟鳴聲震撼大地,厲風瞬間掃過他的側身,揚起他耳鬢的碎發。

摘掉純黑頭盔後,走到安靜一點的地方後,靳顧一的發型有些淩亂,他隨後擼了幾下。隨後單手內扣衣領,冷著臉撕賽車服領口處的拉鏈:

“怎麽了?”

見溫瑰不說話,怔怔地盯著自己,靳顧一餘光瞥到視頻小屏裏的自己。

臉有點兇。

溫瑰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麽,她也想快點相出話題來,可能是越著急越沒用,她想不出來,只看到視頻裏的靳顧一垂眸脫手套。

再掀起眼眸時,那股懶洋洋的勁兒又漫上來了,靳顧一眼尾輕微地瞇了瞇,唇角勾起:

“是看我太帥了?一時間說不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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