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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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在一起
第57章
周洛雪一行人是在除夕前一日到的宣城, 彼時周洛雲正在沁馨堂幫忙，榮錦來報，說小姐和大夫人都到了, 請他回府。
周洛雲扶著老婆婆走進去, 等人坐下後，轉身走出，淡聲道：“讓她們自行歇息，忙完後我會回去。”
榮錦欲言又止, 周洛雲問道：“何事？”
榮錦：“小姐一直在鬧，主子還是回去看看吧。”
“鬧？”周洛雲神色突然暗下來，“讓她們鬧吧。”
榮錦見他要走, 問道：“主子, 真不管她們？”
“不管。”周洛雲道，“隨她們怎麽樣。”
周洛雲的不予理會不是口頭說的, 是真真那麽做的, 他一直忙到很晚才回驛館。
周洛雪的丫鬟一直等在庭院裏, 見周洛雲回來, 匆匆跑過來, “相爺。”
周洛雲未曾理會，丫鬟跪在地上, “求相爺去看看我家小姐。”
周洛雲停住步子，“你家小姐怎麽了？”
“小姐吃不下睡不著，”丫鬟道, “都瘦一圈了。”
“是嗎。”周洛雲撩袍步上臺階, “不想吃的話, 從明天開始便不許吃。”
丫鬟聞言急的紅了眼眸，“相爺, 不能啊。”
“不能？”周洛雲輕嗤道，“我說能便能。”
丫鬟討了個沒趣，只能折回來，周洛雪見只有她一個人，追問：“兄長呢？”
丫鬟跪在地上，“奴婢沒能把相爺請來。”
“沒用的東西，”周洛雪道，“我自己去找二哥。”
去的路上她還在想，二哥不會對她這麽無情的，畢竟她可是二哥最疼愛的妹妹，可見到周洛雲，看著他面色陰戾的樣子，她才徹底頓悟，二哥這是真的生氣了。
不是之前說兩句好話就能哄好的那般，而是真真生了很大的氣。
更讓人難過的是，他生氣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江怡，為了那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
周洛雪紅著眸子問道：“我若是不去向江怡賠禮道歉，二哥當如何？”
周洛雲：“自此以後我沒你這個妹妹。”
“二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能如此對我，t”周洛雪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你之前不這樣的。”
“是你欺辱窈窈在先，便怪不得我如此對你。”周洛雲聲冷道，“母親不會教你，那便讓我這個兄長來教，阿雪，做人不能太無狀，更不能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周洛雪帶著哭音說，“是哥哥太偏心才是，眼睛裏只有那個江怡，連母親和妹妹都不要了。”
周洛雲不想同她多說什麽，問道：“明日賠禮道歉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周洛雪道，“打死也不去。”
周洛雲不會打她，只會關她，他道：“來人，把小姐送回去，從今日起不許出房門半步，何時想通了，何時再出門。”
“哥哥，你為了她要把我關起來？！”周洛雪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哥哥，我可是你親妹妹。”
周洛雲道：“要麽道歉，要麽關起來，你自己選。”
周洛雪梗著脖子道：“我就是不道歉。”
後面幾天她都在房間裏呆著，幾次想出來都被人攔住，周洛雪氣得把屋內東西砸的稀碎，可即便這樣，周洛雲也未曾現身。
周洛雪偶爾得知，他是同江怡看花燈去了，瞬間怒從心中來昏了過去。
饒是這樣，她依然沒能出屋，又被關了三日，年過完，她還被關著，別說周洛雲的面了，其他人的面也沒見到。
程月芷比周洛雪狀況稍好些，可以在院子裏走動，但若是想外出便不行了，她幾次追問何時能出去，得到的回答都是，得問相爺。
程月芷憋悶壞了，讓丫鬟去找周洛雲，誰知撲了個空，周洛雲不在驛館，細問下得知，他同江怡郊外騎馬去了。
……
因為上次的事，江怡很怕騎馬，周洛雲提議了好幾次她都婉拒了，這次是實在拗不過只好同他一起來了郊外。
坐在馬背上那剎，她心倏地提了起來，下意識伸手去抓什麽，慌亂中抓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同記憶中一樣，滾燙炙熱有力，她指尖縮著要收回時被他反手握住，他擡起頭，眼眸裏光澤熠熠，聲音繾綣動聽，“窈窈。”
江怡睨著他，心在這個瞬間跳快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了，這段日子好像越發不對勁。
時不時想起之前的事，但都不是那些難捱的場景，相反，是她同周洛雲在一起時的靜好時光。
雖不多，但每每想起都會心悸。
雪竹說她這是思春了，她怎麽會，定是近日太忙的原因，等她歇歇一切又會回到從前。
她還是那個眼中心中只有病人的江大夫。
她斂了思緒，假裝沒看到周洛雲的深情眼神，抽出手，輕擡下巴，說了聲：“駕。”
言罷，馬兒慢慢朝前走去，馬尾甩出聲響，壓住了心跳聲。
她沒敢看周洛雲，眸光一直落在前方，近日未曾下雪，地上露出了矮矮的枯草，放眼望去一片黃，像是同天邊連到了一起。
江怡凝視著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唇角很輕地勾了下。
周洛雲側眸看過來，正好看到她眉眼彎彎的樣子，心跳猛然變快，握著韁繩的手指輕輕顫了下。
情不自禁地他手覆上她手背，壓低聲音再次喚了聲：“窈窈。”
江怡沒註意到他的動作，垂眸去看他，“嗯？”
“我教你騎馬可好？”周洛雲問道。
江怡還未曾說什麽，他一個跳躍穩穩落在了馬背上，手臂順勢圈上了她的腰肢，臉虛虛觸著她飛揚的發絲，高呼一聲：“駕。”
下一瞬，馬兒朝前奔去。
地上映出兩道影，女人纖細的身影在前方，男人挺拔的身影在後方，他們貼合的很近，呼吸似乎都繞在了一起。
江怡自從他坐到她身後後，心跳便亂了，握著韁繩的手掌心裏溢出了細密的汗，她貝齒咬唇，餘光朝後看過來。
不其然的，周洛雲也在看她，四目相對，似乎有什麽流淌而出，然後交纏到一起。
他連著喚了三聲：“窈窈，窈窈，窈窈。”
一聲比一聲深情，眼神也是，好似要滴出水一般。
江怡心裏的最後防線被他溫柔的眼神擊碎，轟一聲，有什麽倒塌了，心悸像是決了堤的海水般齊齊湧上來。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震得人耳朵發麻。
江怡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眼睫輕顫著不知所措，這是五年來，她第一次亂了思緒。
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想逃，但人在馬背上無處可逃，只能低著頭掩蓋紊亂的心。
不過藏得不太好，被周洛雲看了出來。
他輕笑著湊近，問她：“臉怎麽紅了？”
江怡眨眨眼，聲音順著風聲流淌開，“沒紅。”
周洛雲又道：“躲什麽。”
江怡抿抿唇，“熱。”
周洛雲邊夾緊馬腹邊道：“為何會熱？”
江怡給了他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佯裝生氣道：“我不騎了，你放我下去。”
“說好的你今日要學會騎馬，怎麽能突然不騎呢。”周洛雲握著韁繩的手指緊了緊，手臂也順勢收緊些，隱隱勒住了她的腰肢。
女子的腰肢纖細柔軟，觸上的那剎他的呼吸變的亂起來。
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窈窈，窈窈，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耐不住紛湧而上的炙熱，他再度收緊了手臂，偏頭去看她，聲線低沈，“窈窈，我想同你在一起。”
風忽大忽小，周洛雲聲音傳來時正是風最大時，江怡沒聽清，眨眨眼，“什麽？”
周洛雲：“窈窈，我想同你在一起。”
他是吼出來的，空蕩蕩的四周除了馬蹄聲便是他的聲音。
江怡這次聽到了，她呆楞地看著周洛雲一時忘了反應。
忽地，馬蹄被什麽絆了下，江怡沒坐穩，身子朝一側倒去，千鈞一發之際，她被人抱在了懷裏。
同那日一樣，他們相擁著朝下滾去，一圈一圈，不知道滾了多久總算停住。
江怡在上，周洛雲在下，他急切問道：“你怎麽樣？”
江怡像是定格住似的，一直沒說好還是不好，周洛雲扳著她肩膀細細查看，“手臂沒事吧？腿還能動嗎？腳呢？”
說著說著，擡起頭，發現江怡正在哭。
周洛雲徹底慌了，胡亂擦拭她臉上的淚，輕哄道：“哪裏痛？快告訴我？”
江怡哭的更兇了，周洛雲怎麽擦拭也擦拭不完，他聲音發顫，“到底哪裏不適？”
江怡搖搖頭，“沒有。”
周洛雲長籲一口氣，隨後問道：“那為何哭？”
江怡先是搖搖頭，接著道：“周洛雲，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一共救了她三次，哪次都是用命在救她。
“你剛不怕嗎？”她問。
“怕。”周洛雲捧起她的臉，定定道，“我怕你有危險，怕你會痛，更怕你流淚。”
“那你呢？你沒有想過你自己嗎？”江怡道，“那麽高，萬一掉下去會死的。”
“我？”周洛雲道，“我沒關系，不管是傷還是其他，都沒關系。”
“誰說沒關系的。”江怡道，“你要是死了，我——”
“你？你怎麽樣？”就像是即將溺斃的人遇到浮木，周洛雲也好似得了生機，他抓著她手試探問道，“窈窈，你是在為我擔憂嗎？”
“是嗎？”
腦海中有道聲音說：不是，怎麽會呢。
另一道聲音又說：或許是呢。
周洛雲握著她的手朝前拉了一把，迫切問：“是嗎。”
江怡沒說話，只是伸出手，覆上他臟兮兮的臉頰，說了聲：“你真傻。”
……
最終周洛雪和程月芷沒捱住，主動向江怡賠禮道歉去了。
她們跪在江怡面前，訴說著五年前的是是非非還有悔意，求她原諒她。
程月芷更是言明，江怡若是不原諒她，她便不活了。
最後江怡原諒了她們。
程月芷哭的稀裏嘩啦，說她以後同江怡便是好姐妹。
周洛雪心裏雖不滿，但也認識到當年的事皆是她們的錯，她也誠心實意道了歉。
周洛雲為此很滿意，開始想著日後的事，只是還沒想明白，榮錦便告知他，宋澈回來了，現在正同江大夫在一起。
周洛雲策馬去了江府，正好看到江怡從宋澈的馬車裏下來。
所有不好的事統統浮現在腦海中，周洛雲的心被醋意炙烤著，什麽都顧不上，大步朝江怡走去，握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抱進懷裏，t緊緊撼制著她道：
“窈窈，別不要我。”
江怡推了推他，“你先松手。”
“不，我不松。”周洛雲不敢松，他怕松手後再也見不到她，“你答應過我的，會考慮我，為何你又同宋澈在一起？”
“窈窈，你是在誆我嗎？”
男人力道大，江怡都快不能呼吸了，她紅著臉道：“周洛雲，你想看我死是不是？”
下一瞬，周洛雲松開了手，黑眸裏沁著水霧，“我沒有，我想你長命百歲。”
江怡從他懷裏退出，仰頭去看他，“我問你，你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什麽話？”周洛雲問道。
“這輩子只有一個妻子，”江怡道，“這個妻子只能是我。”
“算，當然算。”周洛雲攬上她的腰肢把她拉近，“我這輩子只愛你一人。”
風把男人的聲音吹散，江怡眼睫顫了顫，“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只愛你一人。”周洛雲深情道。
江怡等了這麽久終於聽到想聽的了，握上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周洛雲，我應你了。”
不離不棄，不死不休，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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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周洛雪一行人是在除夕前一日到的宣城, 彼時周洛雲正在沁馨堂幫忙，榮錦來報，說小姐和大夫人都到了, 請他回府。
周洛雲扶著老婆婆走進去, 等人坐下後，轉身走出，淡聲道：“讓她們自行歇息，忙完後我會回去。”
榮錦欲言又止, 周洛雲問道：“何事？”
榮錦：“小姐一直在鬧，主子還是回去看看吧。”
“鬧？”周洛雲神色突然暗下來，“讓她們鬧吧。”
榮錦見他要走, 問道：“主子, 真不管她們？”
“不管。”周洛雲道，“隨她們怎麽樣。”
周洛雲的不予理會不是口頭說的, 是真真那麽做的, 他一直忙到很晚才回驛館。
周洛雪的丫鬟一直等在庭院裏, 見周洛雲回來, 匆匆跑過來, “相爺。”
周洛雲未曾理會，丫鬟跪在地上, “求相爺去看看我家小姐。”
周洛雲停住步子，“你家小姐怎麽了？”
“小姐吃不下睡不著，”丫鬟道, “都瘦一圈了。”
“是嗎。”周洛雲撩袍步上臺階, “不想吃的話, 從明天開始便不許吃。”
丫鬟聞言急的紅了眼眸，“相爺, 不能啊。”
“不能？”周洛雲輕嗤道，“我說能便能。”
丫鬟討了個沒趣，只能折回來，周洛雪見只有她一個人，追問：“兄長呢？”
丫鬟跪在地上，“奴婢沒能把相爺請來。”
“沒用的東西，”周洛雪道，“我自己去找二哥。”
去的路上她還在想，二哥不會對她這麽無情的，畢竟她可是二哥最疼愛的妹妹，可見到周洛雲，看著他面色陰戾的樣子，她才徹底頓悟，二哥這是真的生氣了。
不是之前說兩句好話就能哄好的那般，而是真真生了很大的氣。
更讓人難過的是，他生氣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江怡，為了那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
周洛雪紅著眸子問道：“我若是不去向江怡賠禮道歉，二哥當如何？”
周洛雲：“自此以後我沒你這個妹妹。”
“二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能如此對我，t”周洛雪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你之前不這樣的。”
“是你欺辱窈窈在先，便怪不得我如此對你。”周洛雲聲冷道，“母親不會教你，那便讓我這個兄長來教，阿雪，做人不能太無狀，更不能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周洛雪帶著哭音說，“是哥哥太偏心才是，眼睛裏只有那個江怡，連母親和妹妹都不要了。”
周洛雲不想同她多說什麽，問道：“明日賠禮道歉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周洛雪道，“打死也不去。”
周洛雲不會打她，只會關她，他道：“來人，把小姐送回去，從今日起不許出房門半步，何時想通了，何時再出門。”
“哥哥，你為了她要把我關起來？！”周洛雪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哥哥，我可是你親妹妹。”
周洛雲道：“要麽道歉，要麽關起來，你自己選。”
周洛雪梗著脖子道：“我就是不道歉。”
後面幾天她都在房間裏呆著，幾次想出來都被人攔住，周洛雪氣得把屋內東西砸的稀碎，可即便這樣，周洛雲也未曾現身。
周洛雪偶爾得知，他是同江怡看花燈去了，瞬間怒從心中來昏了過去。
饒是這樣，她依然沒能出屋，又被關了三日，年過完，她還被關著，別說周洛雲的面了，其他人的面也沒見到。
程月芷比周洛雪狀況稍好些，可以在院子裏走動，但若是想外出便不行了，她幾次追問何時能出去，得到的回答都是，得問相爺。
程月芷憋悶壞了，讓丫鬟去找周洛雲，誰知撲了個空，周洛雲不在驛館，細問下得知，他同江怡郊外騎馬去了。
……
因為上次的事，江怡很怕騎馬，周洛雲提議了好幾次她都婉拒了，這次是實在拗不過只好同他一起來了郊外。
坐在馬背上那剎，她心倏地提了起來，下意識伸手去抓什麽，慌亂中抓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同記憶中一樣，滾燙炙熱有力，她指尖縮著要收回時被他反手握住，他擡起頭，眼眸裏光澤熠熠，聲音繾綣動聽，“窈窈。”
江怡睨著他，心在這個瞬間跳快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了，這段日子好像越發不對勁。
時不時想起之前的事，但都不是那些難捱的場景，相反，是她同周洛雲在一起時的靜好時光。
雖不多，但每每想起都會心悸。
雪竹說她這是思春了，她怎麽會，定是近日太忙的原因，等她歇歇一切又會回到從前。
她還是那個眼中心中只有病人的江大夫。
她斂了思緒，假裝沒看到周洛雲的深情眼神，抽出手，輕擡下巴，說了聲：“駕。”
言罷，馬兒慢慢朝前走去，馬尾甩出聲響，壓住了心跳聲。
她沒敢看周洛雲，眸光一直落在前方，近日未曾下雪，地上露出了矮矮的枯草，放眼望去一片黃，像是同天邊連到了一起。
江怡凝視著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唇角很輕地勾了下。
周洛雲側眸看過來，正好看到她眉眼彎彎的樣子，心跳猛然變快，握著韁繩的手指輕輕顫了下。
情不自禁地他手覆上她手背，壓低聲音再次喚了聲：“窈窈。”
江怡沒註意到他的動作，垂眸去看他，“嗯？”
“我教你騎馬可好？”周洛雲問道。
江怡還未曾說什麽，他一個跳躍穩穩落在了馬背上，手臂順勢圈上了她的腰肢，臉虛虛觸著她飛揚的發絲，高呼一聲：“駕。”
下一瞬，馬兒朝前奔去。
地上映出兩道影，女人纖細的身影在前方，男人挺拔的身影在後方，他們貼合的很近，呼吸似乎都繞在了一起。
江怡自從他坐到她身後後，心跳便亂了，握著韁繩的手掌心裏溢出了細密的汗，她貝齒咬唇，餘光朝後看過來。
不其然的，周洛雲也在看她，四目相對，似乎有什麽流淌而出，然後交纏到一起。
他連著喚了三聲：“窈窈，窈窈，窈窈。”
一聲比一聲深情，眼神也是，好似要滴出水一般。
江怡心裏的最後防線被他溫柔的眼神擊碎，轟一聲，有什麽倒塌了，心悸像是決了堤的海水般齊齊湧上來。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震得人耳朵發麻。
江怡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眼睫輕顫著不知所措，這是五年來，她第一次亂了思緒。
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想逃，但人在馬背上無處可逃，只能低著頭掩蓋紊亂的心。
不過藏得不太好，被周洛雲看了出來。
他輕笑著湊近，問她：“臉怎麽紅了？”
江怡眨眨眼，聲音順著風聲流淌開，“沒紅。”
周洛雲又道：“躲什麽。”
江怡抿抿唇，“熱。”
周洛雲邊夾緊馬腹邊道：“為何會熱？”
江怡給了他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佯裝生氣道：“我不騎了，你放我下去。”
“說好的你今日要學會騎馬，怎麽能突然不騎呢。”周洛雲握著韁繩的手指緊了緊，手臂也順勢收緊些，隱隱勒住了她的腰肢。
女子的腰肢纖細柔軟，觸上的那剎他的呼吸變的亂起來。
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窈窈，窈窈，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耐不住紛湧而上的炙熱，他再度收緊了手臂，偏頭去看她，聲線低沈，“窈窈，我想同你在一起。”
風忽大忽小，周洛雲聲音傳來時正是風最大時，江怡沒聽清，眨眨眼，“什麽？”
周洛雲：“窈窈，我想同你在一起。”
他是吼出來的，空蕩蕩的四周除了馬蹄聲便是他的聲音。
江怡這次聽到了，她呆楞地看著周洛雲一時忘了反應。
忽地，馬蹄被什麽絆了下，江怡沒坐穩，身子朝一側倒去，千鈞一發之際，她被人抱在了懷裏。
同那日一樣，他們相擁著朝下滾去，一圈一圈，不知道滾了多久總算停住。
江怡在上，周洛雲在下，他急切問道：“你怎麽樣？”
江怡像是定格住似的，一直沒說好還是不好，周洛雲扳著她肩膀細細查看，“手臂沒事吧？腿還能動嗎？腳呢？”
說著說著，擡起頭，發現江怡正在哭。
周洛雲徹底慌了，胡亂擦拭她臉上的淚，輕哄道：“哪裏痛？快告訴我？”
江怡哭的更兇了，周洛雲怎麽擦拭也擦拭不完，他聲音發顫，“到底哪裏不適？”
江怡搖搖頭，“沒有。”
周洛雲長籲一口氣，隨後問道：“那為何哭？”
江怡先是搖搖頭，接著道：“周洛雲，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一共救了她三次，哪次都是用命在救她。
“你剛不怕嗎？”她問。
“怕。”周洛雲捧起她的臉，定定道，“我怕你有危險，怕你會痛，更怕你流淚。”
“那你呢？你沒有想過你自己嗎？”江怡道，“那麽高，萬一掉下去會死的。”
“我？”周洛雲道，“我沒關系，不管是傷還是其他，都沒關系。”
“誰說沒關系的。”江怡道，“你要是死了，我——”
“你？你怎麽樣？”就像是即將溺斃的人遇到浮木，周洛雲也好似得了生機，他抓著她手試探問道，“窈窈，你是在為我擔憂嗎？”
“是嗎？”
腦海中有道聲音說：不是，怎麽會呢。
另一道聲音又說：或許是呢。
周洛雲握著她的手朝前拉了一把，迫切問：“是嗎。”
江怡沒說話，只是伸出手，覆上他臟兮兮的臉頰，說了聲：“你真傻。”
……
最終周洛雪和程月芷沒捱住，主動向江怡賠禮道歉去了。
她們跪在江怡面前，訴說著五年前的是是非非還有悔意，求她原諒她。
程月芷更是言明，江怡若是不原諒她，她便不活了。
最後江怡原諒了她們。
程月芷哭的稀裏嘩啦，說她以後同江怡便是好姐妹。
周洛雪心裏雖不滿，但也認識到當年的事皆是她們的錯，她也誠心實意道了歉。
周洛雲為此很滿意，開始想著日後的事，只是還沒想明白，榮錦便告知他，宋澈回來了，現在正同江大夫在一起。
周洛雲策馬去了江府，正好看到江怡從宋澈的馬車裏下來。
所有不好的事統統浮現在腦海中，周洛雲的心被醋意炙烤著，什麽都顧不上，大步朝江怡走去，握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抱進懷裏，t緊緊撼制著她道：
“窈窈，別不要我。”
江怡推了推他，“你先松手。”
“不，我不松。”周洛雲不敢松，他怕松手後再也見不到她，“你答應過我的，會考慮我，為何你又同宋澈在一起？”
“窈窈，你是在誆我嗎？”
男人力道大，江怡都快不能呼吸了，她紅著臉道：“周洛雲，你想看我死是不是？”
下一瞬，周洛雲松開了手，黑眸裏沁著水霧，“我沒有，我想你長命百歲。”
江怡從他懷裏退出，仰頭去看他，“我問你，你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什麽話？”周洛雲問道。
“這輩子只有一個妻子，”江怡道，“這個妻子只能是我。”
“算，當然算。”周洛雲攬上她的腰肢把她拉近，“我這輩子只愛你一人。”
風把男人的聲音吹散，江怡眼睫顫了顫，“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只愛你一人。”周洛雲深情道。
江怡等了這麽久終於聽到想聽的了，握上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周洛雲，我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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