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釜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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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破釜沈舟
第45章
江怡身子重重砸上周洛雲, 隱隱聽到他嗯了一聲，舒展的眉梢也順勢攏起，剛剛換下的褻衣再次染了血。
刺目的紅色血跡映在眼前, 同他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洛雲痛到全身痙攣, 他忍得非常辛苦。
江怡沒心思理會他，她掙紮著要起身，剛離開些，再次被他扣住腰肢壓了回去。
他下巴抵上她的發頂, 喘息道：“窈窈，別動，求你。”
這是唯有在夢中才會發生的事, 沒有隔閡地把她摟在懷裏, 就好像這五年他們從未分開，一直在一起似的。
她的身體還是那般軟, 發絲的清香還是那般怡人, 捏著他衣擺的手指還是那般纖細。
便是連呼吸都是一樣的。
若這是夢, 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若這不是夢, 他希望能停留在這一刻。
他的窈窈, 他終於觸碰到她了……
江怡內心沒有那麽多漣漪，她只想快點從他懷裏離開, 掙脫了幾次都沒能起身，她手指掐上他腰側，指尖落下的力道很重, 她想, 他這下應該會松手了。
然而——
並沒有。
他依然用力抱著她, 不對，是更用力, 江怡有些不能呼吸了，困難地喚了聲：“周洛雲。”
像是一劑驚雷響在耳畔，周洛雲瞬間清醒過來，見江怡臉色蒼白忙松開了手，江怡趁機從他懷裏退出，冷著聲音說道：“看來右相大人無礙，那便不需要診治了。”
周洛雲撫著胸口坐起，在江怡轉身離開時再次扣住她的皓腕，乞求道：“窈窈，別走。”
江怡回眸看他，只說了兩個字，“松手。”
周洛雲哪裏舍得松，掀開被子踉蹌站起身，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她肩膀上，臉貼上她的臉頰，用那雙染了水汽的眸子去凝視她，“我等你好久了。”
從意識到喜歡上她時，他便在尋她，在等她，一直到現在。
“看看我，好嗎。”他啞聲道。
江怡沒什麽要同他講的，淡聲道：“我醫館裏還有病人等著，你松手。”
“我也是你的病人，我的胸口還t在流血，”周洛雲道，“若說要診治，你應該先給我診治，窈窈，你看不到我很痛嗎。”
江怡眼角餘光朝後掃了眼，他胸口的血漬比方才又多了些，血液洇濕了一大片，看著挺觸目驚心的。
“救救我，窈窈。”周洛雲乞求。
這世間也唯有她能救他。
“宣城大夫多的是，任何人都能救你，”江怡去掰他的手，“若是你再這般，我可喊人了。”
“你真舍得見死不救嗎？”周洛雲賭江怡對他還有一絲輕易，“你那麽善良，不會舍得我死去的。”
那是之前，現下不是。
江怡沒跟他廢話，啟唇道：“救命，救命。”
她還真喊了。
話音吐出時，周洛雲臉上溢出苦澀的笑，她真的對他無意了，不然，怎會任他如此這般也不幫他清理傷口。
即便這樣，他還是舍不得放手。
驀地，腦海中溢出更瘋狂的想法，他想親吻她，就像五年前那般，想看她在他身下輕喘，想看她緋紅的臉頰，還有含羞帶笑的樣子。
門外傳來腳步聲，周洛雲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了最裏間，那裏是他處理公文的地方，只有一張案幾。
他把她按倒在案幾，低頭去尋她的唇，觸上那剎，他才驚覺自己活了過來。
吻很淩亂，他不斷哄著，“窈窈，窈窈……”
江怡沒料到他會做這樣的事，手腳並用的去推搡，奈何力氣不夠大，還是讓他得逞。
當他的舌尖探進她口中那剎，她用力咬上，齒尖摩挲，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
血腥味很快流淌開，周洛雲沒有半分退開的意思，他還是不為所動的親吻著她，直到她身子輕輕晃了晃，他才停下。
“窈窈，原諒我的情不自禁，我…真是太想你了。”
言罷，江怡狠狠給了周洛雲一巴掌，掌心傳來痛感，她道：“周洛雲你當我還欺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江怡了。”
確實不是當年那個江怡了，當年的她，每次他親吻她，她都會乖乖任他親，便是連聲音都不敢發出，更何逞是動手打他。
她舍不得他有半分不妥。
周洛雲思緒清醒過來，見她杏眸紅紅的，低聲賠不是，“窈窈，我剛剛…我不是…”
江怡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周洛雲顫顫巍巍收回手，“好，我不碰你。”
門打開，腳步聲響在耳畔，“大人，大人。”是蘇仲的聲音。
“主子，主子。”是榮錦的聲音。
江怡理好身上的衣裙，擦拭幹凈嘴唇，淡然走了出去，眾人見狀，剛要說什麽，看到周洛雲後又把話咽了回去。
蘇仲上前，“大人，你這傷…”
“已經被江大夫治好了。”周洛雲看向其他人時眼神冷如冰，看向江怡時柔情似水，“江大夫妙手回春，多謝。”
江怡不想同他講話，便當真一句也沒講，拎上藥箱，同蘇仲告辭，“既然右相大人無礙了，草民也該回醫館了。”
“這……”蘇仲看情形不對，想把人留下。
“醫館裏還有病人等著草民去診治。”江怡道。
“榮錦，送江大夫。”周洛雲旁若無人道，“江大夫好走。”
江怡直起身，步出了房間。
周洛雲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才收回眸光，心在這刻又痛了起來，像是鈍刀子在戳，皮肉都綻開，血流不止。
偏生的，還沒辦法止血，只能任其流幹。
周洛雲痛到不能呼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掌心裏的掐痕愈發慘不忍睹了。
榮錦把江怡送走，折回來，見周洛雲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床榻上，急忙上前，“主子。”
周洛雲道：“把止血的藥給我。”
這些日子來，每次榮錦要餵周洛雲服藥他都不願，聽到他說想服藥，他急忙從懷中取出藥瓶，導出三顆黑色藥丸，“主子。”
周洛雲拿起就著溫水服下，須臾，臉上漸漸有了血色，他坐起，定定道：“你帶上銀錢去那些補品。”
“補品？”榮錦道，“主子要吃嗎？”
“不。”周洛雲道，“給窈窈。”
她太清瘦了，腰肢不盈一握，得好好補補才行。
……
那之後，隔一日便會有東西送到醫館來，起初江怡都會讓來人把東西帶走，後面那送東西的人說什麽不敢帶了。
江怡若是強行要他們把東西帶走，他們便跪在地上乞求，求她別難為他們。
江怡心善，就此作罷。
之後送禮物的人絡繹不絕，醫館庫房裏都被成堆的物件塞滿。
宋澈是在五日後知曉這件事的，命人把那些物件分發出去，足足兩日才發完。
榮錦在暗處看著，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主子，真由著那人這樣做嗎？”
榮錦口中的那人指的是宋澈。
周洛雲道：“無妨，明日再送便是。”
接連兩日，剛剛空了的庫房再次被填滿，江怡這次事真生氣了，診治完後她坐車去了驛館。
榮錦早早便等著她，見她來，迎了上去，“江大夫。”
江怡道：“你們主子呢。”
“我們主子在裏面等您。”榮錦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怡跟著他走了進去。
周洛雲洗手做羹的樣子實在不多見，這是江怡見到的第二次，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榮錦低聲道：“主子知曉江大夫今日會來，特意做了些江大夫喜歡吃的飯菜。主子這些年除了公務外便是學著做吃食，主子說，若有朝一日能遇到江大夫定會做給你吃。”
君子遠廚皰，之前的周洛雲萬萬不會做這樣的事。
江怡斂去心思，擡腳步上臺階，迎著周洛雲含笑的眼神坐在了餐桌前，周洛雲一改往日的清冷，不停地給她布菜。
“這些我都試過，口感尚可，你吃吃看。”
“那幾道是辣的，怕你不喜，只放了少許。”
“我記得你喜歡甜食，這邊都是，你嘗嘗。”
周洛雲怕江怡拒絕，菜色酸甜辣都有，她想吃什麽都可以。
江怡睨著他道：“我們早已和離，你不用這樣。”
周洛雲握著筷子的手指微頓，眸色暗了幾許，隨後又亮起，淡笑道：“與我而言，和離的這五年不存在，成親的那四年一直未曾忘卻。”
“窈窈，我從未有一日忘記你。”
“你一直在這裏。”他指了指胸口，深情道，“沒有離開。”
這般癡情的話若是當年說出來，大概江怡會很開心，可眼下…她只覺好笑。
“我說過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江怡表情淡淡道，“放過自己不好嗎。”
“怎麽放過？”周洛雲給她夾了些菜，一臉苦澀道，“若是能放我又何必如此。”
根本放不下，除非他死。
“窈窈，你真想看我死嗎？”
“你在用死威脅我？”
“管用嗎？”周洛雲多希望聽到她講一聲，管用。
“無用。”江怡冷冷道，“你死活同我何幹。”
周洛雲臉上笑意褪去，指尖摳摳掌心，黑眸裏沁著水霧，他哭了，男人哭同女人不同，壓抑，難捱，克制，隱忍。
便是哭，也不會發生任何聲音。
好似困獸在掙紮，期翼有奇跡出現，但又深知，奇跡不可能站在他這邊，他有的，只是懸崖。
一不留神便粉身碎骨。
“窈窈，真那麽煩我嗎？”
“是。”
“好，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不再煩你。”周洛雲道。
“何事？”江怡問。
周洛雲眸光熠熠道：“用七日換取你日後的平靜，給我七日，七日後我便離開宣城，從此你我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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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雲痛到全身痙攣, 他忍得非常辛苦。
江怡沒心思理會他，她掙紮著要起身，剛離開些，再次被他扣住腰肢壓了回去。
他下巴抵上她的發頂, 喘息道：“窈窈，別動，求你。”
這是唯有在夢中才會發生的事, 沒有隔閡地把她摟在懷裏, 就好像這五年他們從未分開，一直在一起似的。
她的身體還是那般軟, 發絲的清香還是那般怡人, 捏著他衣擺的手指還是那般纖細。
便是連呼吸都是一樣的。
若這是夢, 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若這不是夢, 他希望能停留在這一刻。
他的窈窈, 他終於觸碰到她了……
江怡內心沒有那麽多漣漪，她只想快點從他懷裏離開, 掙脫了幾次都沒能起身，她手指掐上他腰側，指尖落下的力道很重, 她想, 他這下應該會松手了。
然而——
並沒有。
他依然用力抱著她, 不對，是更用力, 江怡有些不能呼吸了，困難地喚了聲：“周洛雲。”
像是一劑驚雷響在耳畔，周洛雲瞬間清醒過來，見江怡臉色蒼白忙松開了手，江怡趁機從他懷裏退出，冷著聲音說道：“看來右相大人無礙，那便不需要診治了。”
周洛雲撫著胸口坐起，在江怡轉身離開時再次扣住她的皓腕，乞求道：“窈窈，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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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雲哪裏舍得松，掀開被子踉蹌站起身，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她肩膀上，臉貼上她的臉頰，用那雙染了水汽的眸子去凝視她，“我等你好久了。”
從意識到喜歡上她時，他便在尋她，在等她，一直到現在。
“看看我，好嗎。”他啞聲道。
江怡沒什麽要同他講的，淡聲道：“我醫館裏還有病人等著，你松手。”
“我也是你的病人，我的胸口還t在流血，”周洛雲道，“若說要診治，你應該先給我診治，窈窈，你看不到我很痛嗎。”
江怡眼角餘光朝後掃了眼，他胸口的血漬比方才又多了些，血液洇濕了一大片，看著挺觸目驚心的。
“救救我，窈窈。”周洛雲乞求。
這世間也唯有她能救他。
“宣城大夫多的是，任何人都能救你，”江怡去掰他的手，“若是你再這般，我可喊人了。”
“你真舍得見死不救嗎？”周洛雲賭江怡對他還有一絲輕易，“你那麽善良，不會舍得我死去的。”
那是之前，現下不是。
江怡沒跟他廢話，啟唇道：“救命，救命。”
她還真喊了。
話音吐出時，周洛雲臉上溢出苦澀的笑，她真的對他無意了，不然，怎會任他如此這般也不幫他清理傷口。
即便這樣，他還是舍不得放手。
驀地，腦海中溢出更瘋狂的想法，他想親吻她，就像五年前那般，想看她在他身下輕喘，想看她緋紅的臉頰，還有含羞帶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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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按倒在案幾，低頭去尋她的唇，觸上那剎，他才驚覺自己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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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很快流淌開，周洛雲沒有半分退開的意思，他還是不為所動的親吻著她，直到她身子輕輕晃了晃，他才停下。
“窈窈，原諒我的情不自禁，我…真是太想你了。”
言罷，江怡狠狠給了周洛雲一巴掌，掌心傳來痛感，她道：“周洛雲你當我還欺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江怡了。”
確實不是當年那個江怡了，當年的她，每次他親吻她，她都會乖乖任他親，便是連聲音都不敢發出，更何逞是動手打他。
她舍不得他有半分不妥。
周洛雲思緒清醒過來，見她杏眸紅紅的，低聲賠不是，“窈窈，我剛剛…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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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是榮錦的聲音。
江怡理好身上的衣裙，擦拭幹凈嘴唇，淡然走了出去，眾人見狀，剛要說什麽，看到周洛雲後又把話咽了回去。
蘇仲上前，“大人，你這傷…”
“已經被江大夫治好了。”周洛雲看向其他人時眼神冷如冰，看向江怡時柔情似水，“江大夫妙手回春，多謝。”
江怡不想同他講話，便當真一句也沒講，拎上藥箱，同蘇仲告辭，“既然右相大人無礙了，草民也該回醫館了。”
“這……”蘇仲看情形不對，想把人留下。
“醫館裏還有病人等著草民去診治。”江怡道。
“榮錦，送江大夫。”周洛雲旁若無人道，“江大夫好走。”
江怡直起身，步出了房間。
周洛雲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才收回眸光，心在這刻又痛了起來，像是鈍刀子在戳，皮肉都綻開，血流不止。
偏生的，還沒辦法止血，只能任其流幹。
周洛雲痛到不能呼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掌心裏的掐痕愈發慘不忍睹了。
榮錦把江怡送走，折回來，見周洛雲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床榻上，急忙上前，“主子。”
周洛雲道：“把止血的藥給我。”
這些日子來，每次榮錦要餵周洛雲服藥他都不願，聽到他說想服藥，他急忙從懷中取出藥瓶，導出三顆黑色藥丸，“主子。”
周洛雲拿起就著溫水服下，須臾，臉上漸漸有了血色，他坐起，定定道：“你帶上銀錢去那些補品。”
“補品？”榮錦道，“主子要吃嗎？”
“不。”周洛雲道，“給窈窈。”
她太清瘦了，腰肢不盈一握，得好好補補才行。
……
那之後，隔一日便會有東西送到醫館來，起初江怡都會讓來人把東西帶走，後面那送東西的人說什麽不敢帶了。
江怡若是強行要他們把東西帶走，他們便跪在地上乞求，求她別難為他們。
江怡心善，就此作罷。
之後送禮物的人絡繹不絕，醫館庫房裏都被成堆的物件塞滿。
宋澈是在五日後知曉這件事的，命人把那些物件分發出去，足足兩日才發完。
榮錦在暗處看著，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主子，真由著那人這樣做嗎？”
榮錦口中的那人指的是宋澈。
周洛雲道：“無妨，明日再送便是。”
接連兩日，剛剛空了的庫房再次被填滿，江怡這次事真生氣了，診治完後她坐車去了驛館。
榮錦早早便等著她，見她來，迎了上去，“江大夫。”
江怡道：“你們主子呢。”
“我們主子在裏面等您。”榮錦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怡跟著他走了進去。
周洛雲洗手做羹的樣子實在不多見，這是江怡見到的第二次，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榮錦低聲道：“主子知曉江大夫今日會來，特意做了些江大夫喜歡吃的飯菜。主子這些年除了公務外便是學著做吃食，主子說，若有朝一日能遇到江大夫定會做給你吃。”
君子遠廚皰，之前的周洛雲萬萬不會做這樣的事。
江怡斂去心思，擡腳步上臺階，迎著周洛雲含笑的眼神坐在了餐桌前，周洛雲一改往日的清冷，不停地給她布菜。
“這些我都試過，口感尚可，你吃吃看。”
“那幾道是辣的，怕你不喜，只放了少許。”
“我記得你喜歡甜食，這邊都是，你嘗嘗。”
周洛雲怕江怡拒絕，菜色酸甜辣都有，她想吃什麽都可以。
江怡睨著他道：“我們早已和離，你不用這樣。”
周洛雲握著筷子的手指微頓，眸色暗了幾許，隨後又亮起，淡笑道：“與我而言，和離的這五年不存在，成親的那四年一直未曾忘卻。”
“窈窈，我從未有一日忘記你。”
“你一直在這裏。”他指了指胸口，深情道，“沒有離開。”
這般癡情的話若是當年說出來，大概江怡會很開心，可眼下…她只覺好笑。
“我說過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江怡表情淡淡道，“放過自己不好嗎。”
“怎麽放過？”周洛雲給她夾了些菜，一臉苦澀道，“若是能放我又何必如此。”
根本放不下，除非他死。
“窈窈，你真想看我死嗎？”
“你在用死威脅我？”
“管用嗎？”周洛雲多希望聽到她講一聲，管用。
“無用。”江怡冷冷道，“你死活同我何幹。”
周洛雲臉上笑意褪去，指尖摳摳掌心，黑眸裏沁著水霧，他哭了，男人哭同女人不同，壓抑，難捱，克制，隱忍。
便是哭，也不會發生任何聲音。
好似困獸在掙紮，期翼有奇跡出現，但又深知，奇跡不可能站在他這邊，他有的，只是懸崖。
一不留神便粉身碎骨。
“窈窈，真那麽煩我嗎？”
“是。”
“好，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不再煩你。”周洛雲道。
“何事？”江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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