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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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做夢
第41章
男人眼眸泛著紅, 眼角不知是傷到了還是其他也泛著紅，整個人顯得卑微可憐。
說話的聲音再也不是清冷淡漠的，似乎連呼吸都放的很輕, 好像生怕擾了什麽似的。
他小心翼翼靠近, 又在距離她兩步外停下，怕她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會不喜，他把受傷的手臂移到了身後。
仿若覺得還不夠，他用袖子掩了掩, 確定無恙後這才朝前邁一步。
江怡說過的，不許他靠近，是以他不敢再靠近了, 就那樣直勾勾鎖著江怡的臉, 說著乞求的話。
“看看我，哪怕一次也好。”
午夜夢回時他曾無數次這般乞求, 求她看看他, 一眼就一眼, 可夢中的她每次都決絕轉身。
他想去追, 奈何夢裏的自己永遠無法邁出步子, 只能眼睜睜看她離開，直到醒來才知曉自己又做夢了。
如今夢裏的人便在眼前, 他沒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她看看他。
好像…不行。
她只看得到身側的宋澈，只會對他噓寒問暖, 至於他, 她真的看不見了。
周洛雲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錐心般的聲音再次襲來，他聽到江怡問宋澈, “真沒事嗎？”
宋澈搖頭：“沒事。”
“你轉一下讓我看看。”江怡說道。
“我真沒事。”話音落下，宋澈見江怡臉色沈了些許忙改口，“好，我轉，我轉。”
他在江怡面前慢轉一圈，江怡拉住他的袖子，問：“怎麽有血跡？”
宋澈狐疑看過去，尋了一圈也沒尋到身上哪裏不妥，餘光看到周洛雲眼角紅紅的，他道：“不是我的。”
“嗯？”江怡詫異道，“那是誰的？”
宋澈輕咳一聲：“他的。”
江怡偏頭去看，和周洛雲視線對視上，這時她才看到他臉上，唇角，眼角都有血漬，唇角的要更嚴重些。
若是曾經的那個江怡看到周洛雲如此這般大概會心疼死，還會跟著哭，但現在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淡淡道：“你沒事便好。”
周洛雲聽到這裏，只覺得有刀子插入胸口，一剜一剜的疼，他再次體會到何謂痛不欲生。
真的比死還難捱。
“窈窈……”周洛雲情不自禁喚出聲。
江怡依舊未曾理會，她道：“不是你便好。”
言語中的關切再次刺穿了周洛雲的心，千瘡百孔的心上又多了一個洞，隱隱的正在突突冒著血。
全身都是痛的，無法言說的痛。
他想牽江怡的手，想聽江怡關心自己，想看她眼睛裏都是他的樣子。
可是他知道，再也沒有那一天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若不是他，他們也不會如眼下這般。
有人在叫江怡，她對著宋澈交代幾句後轉身朝前走去，至於周洛雲如何她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
他是死是活，同她無關。
江怡好像對周洛雲封心鎖愛了一樣，對誰都可以和顏悅色，唯獨對他，冷漠如陌生人。
榮錦等江怡離開後急匆匆走過來，從懷裏掏出藥瓶，取出裏面的丹藥遞給周洛雲，“主子快把藥服下。”
這是止痛藥，藥到病除，但今夜周洛雲不想服用，他想讓自己痛，只有自己痛心才會好些。
宋澈沒心思和周洛雲講什麽，反正人他揍了，後面即便有事他也不怕，甩了下袖子，他朝江怡走去。
俊男美女格外養眼，但這幕落在周洛雲眸中只覺得心酸難過。
他的窈窈啊，真的不要他了。
……
江怡本以為情況嚴重的只有一人，後發現三個人情況都不太好，一個傷到腿，小腿發炎嚴重。
一個傷到手臂，看著手指有發黑的跡象。
第三個傷到腰，動彈不得。
她一一診治，給他們用了最好的藥，至於能否安然度過便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江怡心善，不想他們有事，對著夜空許願，望保佑他們都安好。
宋澈見她額頭上都是汗，下意識擡手給她擦拭，欲觸上時江怡側身避開，宋澈頓住，黑眸裏閃過異樣，稍縱即逝，他收回手，解釋道：“你額頭上有些臟，我只是想給你擦擦。”
“我自己可以。”江怡擡手用袖子胡亂擦拭了一下，側眸道，“這你草藥不夠，你能去沁馨堂幫我取下嗎？”
“可以。”宋澈轉身朝外走，走了兩步後又折回來，“我有件事想問你。”
“何事？”江怡道。
宋澈喉結滾了滾，壓低聲音道：“方才周洛雲說了些荒唐的話。”
“嗯？什麽話？”
“他道，你是他夫人。”宋澈凝視著江怡，輕笑道，“他是騙我的是不是？”
眼下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奈何宋澈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江怡抿抿唇，“是。”
……
看診結束時一個半時辰後的事，江怡折返，兩輛馬車旁分別站著個一個人。
宋澈和他的馬車在江怡左手邊的位置，周洛雲和他的馬車在江怡右側的位置，他們都在等著江怡上車。
江怡看看宋澈又看看周洛雲，杏眸裏的光澤暗了幾分，她再次想起了之前那些不開心的事。
那年她同周洛雲乘坐一輛馬車，上車後她只是閑適地隨意和他聊了聊，卻惹來他的輕嗤。
說她除了府裏的事宜外，平時若是沒事就得多讀些書。
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不學無術的人一般。
可他不知的是，成親前她讀了很多書，還跟著外祖父學了醫術，若不是嫁進相府，她大概會讀更多的書。
這一切都應該歸在他身上。
頓時，江怡看周洛雲便沒了一點好臉色，宋澈給侍從使了個眼色，隨即車簾掀開，宋澈道：“我帶了你喜歡吃的糕點。”
江怡擡眸看過去，案幾上擺著糕點和參茶，糕點是她喜歡吃的甜棗糕，參茶也是她喜歡的那種。
看到這，她唇角彎了下，“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好吃，當然好吃了。”宋澈道，“上馬車，我與你慢慢品嘗。”
江怡：“好。”
眼睜睜的，江怡上了宋澈的馬車，周洛雲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只覺得天似乎塌了一樣，黑沈黑沈的。
她這次依然沒看他，看來她說的不厭惡是假的，她還是那般厭惡他。
周洛雲一向得天子器重，朝中更是無人敢惹，如今被江怡嫌棄，心中是說不出的懊悔惆悵。
他真的不想同她做陌生人。
……
江怡上了馬車後並餵吃糕點，而是點喝了一盞參茶，然後拿出醫書看起來，她真的是走到哪學到哪。
宋澈不敢叨擾，托腮偏頭凝視，眉宇間笑意漸濃，他越來越心悅江怡了，真想把她娶回府，但他也知不能操之過急，要循序漸進。
她看書，他看他她，便這樣盯著看了一路。
外面冷風徐徐，吹得車簾輕晃，這一路他們如何不知，但後方的周洛雲臉色比夜色還沈。
他坐的馬車緊緊跟在江怡身後，眼睛一瞬不瞬睨著，每次看到宋澈含情脈脈凝視江怡，他心中的火氣便陡然升起。
慢慢的慢慢的，越發的多。
實在難以舒緩，他手指掐進了掌心裏，痛意襲來時，難捱才好了些許。
榮錦見狀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頓住，無用的，主子不會聽，只會變本加厲讓自己痛。
榮錦想起了這五年來的過往，每次主子思念夫人時便會對自己下手，他掌心，手背，腕間大大小小的痕跡都是他自傷所致。
他這種狀況一般都發生在夜裏，白天越看著無異，夜裏折騰起來最嚴重。
榮錦還記得最危險的一次是，主子站在城樓上觀星象，忽然不知怎麽了，走到了城樓邊，只要擡腳便能掉下去。
他還真擡了，在身子朝前傾的t那剎，他趕過來及時拉住了他，這才撿回一條命。
主子為了夫人，真真是不要命了。
榮錦的內心剖白江怡聽不到，她杏眸裏只有醫書，關心的也只是病人，至於其他，她都不在意。
那個人好或不好，都隨意。
宋澈盯得眼眸都酸了，眨眨眼，問道：“能給我講講你同他的事嗎？”
江怡微頓，擡眸，“沒什麽可講的。”
“你心裏還有他嗎？”既然她沒什麽可講的，那他問好了，“有嗎？”
江怡嗤笑，“怎麽會。”
宋澈正襟危坐，“一點都沒有。”
“是。”江怡定定道。
“那你想不想趕他走？”宋澈問。
江怡睨了後方亦趨亦步的馬車，淡聲道：“你有法子？”
“有啊。”宋澈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
江怡不疑有他，把書放腿上，傾著身子湊過來，纖長的眼睫輕顫，“什麽方法？”
“方法是…”宋澈突然賣起關子，聲音變小。
江怡聽不到再次朝前探了探身子，“到底和方法？”
“就是…”宋澈眼角餘光朝車簾掃了眼，白色簾子上映出兩道淡淡的樣子，一道是女子的，一道是男子的。
他們頭靠得很近，好似觸到了一起，在光影的映襯中顯得親昵無比。
就好像他們在做著什麽親密的事。
後方的周洛雲正好看到了這幕，女子下巴擡高註視著男子，男子頭低下，兩人的鼻尖虛虛觸著，唇似乎也觸到了一起。
周洛雲握著茶盞的手微微用了些力，茶盞碎裂，插進了他掌心深處，血涓涓流淌而出。
悲傷還尚未蔓延至全身，前方行駛中的馬車突然慢了下來，車簾掀開，露出江怡那張精致的臉龐。
她聲音不大不小，悉數湧進了周洛雲耳中，“右相大人。”
再尋常不過的稱呼，不急不慢，沒有絲毫情緒可言，可落在周洛雲耳畔卻如天外來音。
她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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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靠近, 又在距離她兩步外停下，怕她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會不喜，他把受傷的手臂移到了身後。
仿若覺得還不夠，他用袖子掩了掩, 確定無恙後這才朝前邁一步。
江怡說過的，不許他靠近，是以他不敢再靠近了, 就那樣直勾勾鎖著江怡的臉, 說著乞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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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夢裏的人便在眼前, 他沒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她看看他。
好像…不行。
她只看得到身側的宋澈，只會對他噓寒問暖, 至於他, 她真的看不見了。
周洛雲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錐心般的聲音再次襲來，他聽到江怡問宋澈, “真沒事嗎？”
宋澈搖頭：“沒事。”
“你轉一下讓我看看。”江怡說道。
“我真沒事。”話音落下，宋澈見江怡臉色沈了些許忙改口，“好，我轉，我轉。”
他在江怡面前慢轉一圈，江怡拉住他的袖子，問：“怎麽有血跡？”
宋澈狐疑看過去，尋了一圈也沒尋到身上哪裏不妥，餘光看到周洛雲眼角紅紅的，他道：“不是我的。”
“嗯？”江怡詫異道，“那是誰的？”
宋澈輕咳一聲：“他的。”
江怡偏頭去看，和周洛雲視線對視上，這時她才看到他臉上，唇角，眼角都有血漬，唇角的要更嚴重些。
若是曾經的那個江怡看到周洛雲如此這般大概會心疼死，還會跟著哭，但現在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淡淡道：“你沒事便好。”
周洛雲聽到這裏，只覺得有刀子插入胸口，一剜一剜的疼，他再次體會到何謂痛不欲生。
真的比死還難捱。
“窈窈……”周洛雲情不自禁喚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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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是痛的，無法言說的痛。
他想牽江怡的手，想聽江怡關心自己，想看她眼睛裏都是他的樣子。
可是他知道，再也沒有那一天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若不是他，他們也不會如眼下這般。
有人在叫江怡，她對著宋澈交代幾句後轉身朝前走去，至於周洛雲如何她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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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好像對周洛雲封心鎖愛了一樣，對誰都可以和顏悅色，唯獨對他，冷漠如陌生人。
榮錦等江怡離開後急匆匆走過來，從懷裏掏出藥瓶，取出裏面的丹藥遞給周洛雲，“主子快把藥服下。”
這是止痛藥，藥到病除，但今夜周洛雲不想服用，他想讓自己痛，只有自己痛心才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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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傷到手臂，看著手指有發黑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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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一診治，給他們用了最好的藥，至於能否安然度過便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江怡心善，不想他們有事，對著夜空許願，望保佑他們都安好。
宋澈見她額頭上都是汗，下意識擡手給她擦拭，欲觸上時江怡側身避開，宋澈頓住，黑眸裏閃過異樣，稍縱即逝，他收回手，解釋道：“你額頭上有些臟，我只是想給你擦擦。”
“我自己可以。”江怡擡手用袖子胡亂擦拭了一下，側眸道，“這你草藥不夠，你能去沁馨堂幫我取下嗎？”
“可以。”宋澈轉身朝外走，走了兩步後又折回來，“我有件事想問你。”
“何事？”江怡道。
宋澈喉結滾了滾，壓低聲音道：“方才周洛雲說了些荒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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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是他夫人。”宋澈凝視著江怡，輕笑道，“他是騙我的是不是？”
眼下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奈何宋澈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江怡抿抿唇，“是。”
……
看診結束時一個半時辰後的事，江怡折返，兩輛馬車旁分別站著個一個人。
宋澈和他的馬車在江怡左手邊的位置，周洛雲和他的馬車在江怡右側的位置，他們都在等著江怡上車。
江怡看看宋澈又看看周洛雲，杏眸裏的光澤暗了幾分，她再次想起了之前那些不開心的事。
那年她同周洛雲乘坐一輛馬車，上車後她只是閑適地隨意和他聊了聊，卻惹來他的輕嗤。
說她除了府裏的事宜外，平時若是沒事就得多讀些書。
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不學無術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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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應該歸在他身上。
頓時，江怡看周洛雲便沒了一點好臉色，宋澈給侍從使了個眼色，隨即車簾掀開，宋澈道：“我帶了你喜歡吃的糕點。”
江怡擡眸看過去，案幾上擺著糕點和參茶，糕點是她喜歡吃的甜棗糕，參茶也是她喜歡的那種。
看到這，她唇角彎了下，“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好吃，當然好吃了。”宋澈道，“上馬車，我與你慢慢品嘗。”
江怡：“好。”
眼睜睜的，江怡上了宋澈的馬車，周洛雲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只覺得天似乎塌了一樣，黑沈黑沈的。
她這次依然沒看他，看來她說的不厭惡是假的，她還是那般厭惡他。
周洛雲一向得天子器重，朝中更是無人敢惹，如今被江怡嫌棄，心中是說不出的懊悔惆悵。
他真的不想同她做陌生人。
……
江怡上了馬車後並餵吃糕點，而是點喝了一盞參茶，然後拿出醫書看起來，她真的是走到哪學到哪。
宋澈不敢叨擾，托腮偏頭凝視，眉宇間笑意漸濃，他越來越心悅江怡了，真想把她娶回府，但他也知不能操之過急，要循序漸進。
她看書，他看他她，便這樣盯著看了一路。
外面冷風徐徐，吹得車簾輕晃，這一路他們如何不知，但後方的周洛雲臉色比夜色還沈。
他坐的馬車緊緊跟在江怡身後，眼睛一瞬不瞬睨著，每次看到宋澈含情脈脈凝視江怡，他心中的火氣便陡然升起。
慢慢的慢慢的，越發的多。
實在難以舒緩，他手指掐進了掌心裏，痛意襲來時，難捱才好了些許。
榮錦見狀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頓住，無用的，主子不會聽，只會變本加厲讓自己痛。
榮錦想起了這五年來的過往，每次主子思念夫人時便會對自己下手，他掌心，手背，腕間大大小小的痕跡都是他自傷所致。
他這種狀況一般都發生在夜裏，白天越看著無異，夜裏折騰起來最嚴重。
榮錦還記得最危險的一次是，主子站在城樓上觀星象，忽然不知怎麽了，走到了城樓邊，只要擡腳便能掉下去。
他還真擡了，在身子朝前傾的t那剎，他趕過來及時拉住了他，這才撿回一條命。
主子為了夫人，真真是不要命了。
榮錦的內心剖白江怡聽不到，她杏眸裏只有醫書，關心的也只是病人，至於其他，她都不在意。
那個人好或不好，都隨意。
宋澈盯得眼眸都酸了，眨眨眼，問道：“能給我講講你同他的事嗎？”
江怡微頓，擡眸，“沒什麽可講的。”
“你心裏還有他嗎？”既然她沒什麽可講的，那他問好了，“有嗎？”
江怡嗤笑，“怎麽會。”
宋澈正襟危坐，“一點都沒有。”
“是。”江怡定定道。
“那你想不想趕他走？”宋澈問。
江怡睨了後方亦趨亦步的馬車，淡聲道：“你有法子？”
“有啊。”宋澈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
江怡不疑有他，把書放腿上，傾著身子湊過來，纖長的眼睫輕顫，“什麽方法？”
“方法是…”宋澈突然賣起關子，聲音變小。
江怡聽不到再次朝前探了探身子，“到底和方法？”
“就是…”宋澈眼角餘光朝車簾掃了眼，白色簾子上映出兩道淡淡的樣子，一道是女子的，一道是男子的。
他們頭靠得很近，好似觸到了一起，在光影的映襯中顯得親昵無比。
就好像他們在做著什麽親密的事。
後方的周洛雲正好看到了這幕，女子下巴擡高註視著男子，男子頭低下，兩人的鼻尖虛虛觸著，唇似乎也觸到了一起。
周洛雲握著茶盞的手微微用了些力，茶盞碎裂，插進了他掌心深處，血涓涓流淌而出。
悲傷還尚未蔓延至全身，前方行駛中的馬車突然慢了下來，車簾掀開，露出江怡那張精致的臉龐。
她聲音不大不小，悉數湧進了周洛雲耳中，“右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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