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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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輕哄
第38章
周洛雲眸底流淌著難掩的笑意, 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只要江怡肯同他講話他便是開心的，若是她能對他笑一笑, 他的心緒會好上一整天。
他不知曾經的江怡是不是也如他這般, 只要他和顏悅色些她便會非常愉悅。
大概，是的。
周洛雲迫不及待轉過身，黑眸裏的期翼更重了，“窈——”
同江怡一起走來的還有宋澈, 他走在江怡的右側，但凡有人擠過來，他都會用身體阻隔開。
他還偏頭溫聲對江怡說著什麽, 而江怡臉上的笑容也皆是因為他。
江怡杏眸裏承載著萬千的風景, 但裏面唯獨沒有他，周洛雲揚起的唇角慢慢落下, 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漸漸變得沈穩, 直到無力跳動。
他征楞看著, 想起了很多的過往。
他下朝回來總能看到她等在碧竹院的大門口, 無論天氣多麽惡劣她都如此, 見他來還會把事先準備好的大氅拿出來給他穿。
那次她臂彎上搭著大氅，可自己卻凍得瑟瑟發抖, 他隨口問：“為何不穿？”
她柔聲道：“這是妾身特意給夫君備下的，夫君穿便好。”
他道：“不冷麽？”
“不冷，”她噙笑說, “一點都不冷。”
實則那時她面色已凍得發紅了, 身形還有幾分輕晃, 但卻不肯承認冷。
那時周洛雲未做他想，此時再細想的話, 她眼睛裏除了他外，連自己都沒有。
周洛雲心狠狠抽了下，他怎麽就把她給弄丟了呢。
“右相大人，”江怡走到周洛雲面前，伸手遞上藥瓶，“你忘了拿這個。”
周洛雲含情脈脈睨了她半晌，問：“你只是來給我送這個？”
“不然呢。”江怡道，“蘇縣令把右相大人交給草民診治，草民若是沒照看好，想必蘇縣令也不會同意。”
周洛雲接過藥瓶，抿了下唇，猶豫問道：“只是因為蘇縣令嗎？沒有其他的？”
“右相大人還想聽什麽？”江怡反問道。
“若是沒蘇縣令的叮嚀呢，你會怎麽做？”明知不會聽到讓自己滿意地答案，卻還是想知曉，萬一，萬一她對他有一絲關切呢。
“倘若沒有蘇縣令，草民不會管大人的。”江怡不容置喙道。
周洛雲牽強笑了下，低喃：“我便知會是如此。”
江怡沒聽清他的話，送完藥轉身離開，周洛雲不想讓她走，情不自禁伸手去攔，被宋澈擋住，宋澈道：“大人慢走，大人不送。”
言罷，未等周洛雲說什麽，轉身隨江怡進了醫館。
周洛雲看著他們相攜的背影，再次發現，他們穿的衣衫都是同色，她是紫裙，他是紫袍，當真是般配至極。
他呢？
他低頭看了眼，黑色錦袍穿在身上尤顯肅冷，同她，還真是不太般配。
周洛雲回驛館途中還去了布衣坊，做了幾件同江怡相配的衣袍。
榮錦不明所以，問道：“主子為何要做衣衫？”
隨即又道：“天子一直在催促主子回京，主子還不回麽？”
他還沒獲得原諒，怎麽能走。周洛雲道：“不走。”
榮錦：“天子已催幾次了，再不回怕是會惹怒聖顏。”
周洛雲滿腦子都是江怡，只想陪著她同她在一起，他道：“無妨。”
“不談天子，老夫人也再督促主子回京呢，主子不想見老夫人嗎？”
“不想。”周洛雲叮嚀道，“以後除了她的消息，其他人的都不需要講。”
榮錦自然知曉這個“她”是誰，提醒道：“主子，坊間傳聞江大夫同宋家的公子有婚約，這般主子還不能放下嗎？”
“若是輕易放下，又豈用尋這麽久。”周洛雲問道，“讓你查的事呢？”
榮錦遞上文書，“這裏面記載著關於宋澈的所有事。”
周洛雲接過，淡掃了一眼，“除了那些生意外，可還有其他？”
“暫未查到，”榮錦低聲道，“屬下已命人繼續去查了。”
周洛雲想起江怡，攏起的眉梢再也未曾舒展開，他到底要如何做，她才肯原諒。
……
每逢冬日，城中患病的百姓便會比往常多，這也是江怡最忙碌的時候，每天看不完的病患，出不完的診。
有時甚至連歇息的功夫都沒有。
今日比以往都厭倦，只因昨夜突降了一場大雪，雪實在太，壓垮了好幾處房屋，到處都是哀嚎聲。
城中醫館忙的不可開交，沁馨堂更甚，進進出出的都是傷患。
江怡從黎明忙到了晌午，午膳都未用，便又帶著藥箱出診了，這次的傷患是個小姑娘。
大雪壓垮屋頂時，奶奶只抱走了弟弟，並未理會她，以至她在雪中呆的太久，胸骨受傷嚴重，生命垂危。
所有人都勸江怡還是別救了，因為小女孩的樣子實在太慘了，胸骨斷了，肋骨也斷了，便是救也不可能救活。
江怡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發生的那幕，危險來臨前，母親護住了她，把她死死護在懷裏，讓她避過一劫。
同樣都是身為女子，江怡實在不明了，為何老者不先救近處的孫女，非要舍近求遠救隔壁屋子正在睡覺的孫子。
他們是跑掉了，獨留小姑娘一個人生生被倒下的房屋壓住。
雪竹見江怡杏眸裏含著霧氣，遞上帕子，“小姐。”
江怡回過神，沒接帕子，而是轉身朝小姑娘走去，彼時小姑娘剛被救出來，血肉模糊，哀嚎聲都非常弱。
江怡什麽也顧不得，跪在小姑娘身側救治她，她只有一個念想，她要救活她，一定要。
她不斷給小姑娘施針止血，企圖喚醒她，但忙碌了一個時辰，小姑娘仍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江怡面如鐵青，依然未停手。
宋澈趕來時，眼前便是一副這樣的場景，雪地裏，女子跪在昏迷的小姑娘身前，不斷地給她施針。
女子臉色同昏迷的小姑娘相比也沒好到哪裏去。
見小姑娘總是不醒，女子急了，不停呼喚，試圖把她叫醒。
周圍人見狀眼睛跟著變紅，有人勸說：“江大夫，她怕是不行了。”
“江大夫放棄吧。”
“江大夫，你盡力了，可以了。”
“江大夫，還是讓她體面的走吧。”
江怡像是沒聽到眾人的話一樣，手上動作不停，捏著銀針的手指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宋澈看到這裏大步上前，屈膝蹲在江怡的身側扣住她的手腕，“窈窈，可以了。”
江怡道：“不行，不可以，我還t沒救活她。”
宋澈擡手在小姑娘鼻息間探了下，面色變暗，“她沒有氣息了。”
“不可能。”江怡推開宋澈，“她有，她還有。”
江怡很少有這麽不理智的時候，或是同情或是感同身受或是其他，總之她情難自已，死活都要救她。
可惜，天不遂人願，到底沒有救回來。
她緩緩站起身，眸光看向了那對祖孫倆，奶奶正在抱著孫子詢問：“小乖你有沒有怎麽樣？”
孩童搖頭：“沒有。”
老者長籲一口氣，“沒有便好沒有便好，嚇死祖母了。”
孩童問道：“祖母，阿姐怎麽了？她為何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老者捂上孩童的眼，叮囑道：“你阿姐是睡著了，咱不管她。”
孩童輕哼了一聲：“阿姐又偷懶，阿姐真不乖，咱們不理阿姐。”
老者：“好，不理。”
其他人都在為小姑娘的逝去而難過，可偏偏最親的人卻說著最輕松的話，好像逝去的不是人而是牲畜。
江怡仰頭看天，實在不明了，為何世上總是有這般冷血的親人，明明流著相同的血，卻對你沒有一絲情感。
一如她的父親。
周洛雲得知消息趕來時，正是江怡情緒失控時，她眼神空洞，看什麽都沒有任何漣漪。
周洛雲擔心她出事，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快，他快，她慢他也慢，就那樣不遠不近跟著。
兩人走了一條又一條街，到盡頭時江怡停下，轉身看他，“周洛雲你要跟我我到幾時？”
既然被她發現了，周洛雲便也不躲了，大步上前，滿眼擔憂道：“跟到你回家。”
“我不需要。”在她最需要他時，他仿若不存在般，現下倒是關心起她了，可她不要。
“窈窈，我知道你恨我，”周洛雲走近，“恨我可以，但請你別難為自己。”
“恨？”江怡輕笑，“沒有愛又何來恨，右相大人你多慮了。”
許是她眼底的決絕嚇壞了他，他扣住她的手腕攔住她，“倘若真的不恨，為何不能原諒我？”
“好，我原諒你。”江怡思考都沒有便說出這幾個無關痛癢的字，“可以放手了吧。”
周洛雲沒放，他總覺得今夜是唯一靠近她的機會，他希望能獲得真正的原諒，“窈窈，告訴我，我到底怎麽做，你才真的原諒我？”
而不是用這種生冷的語氣說著無關痛癢的話，就好像他和她之間隔著無法填平的溝壑一般。
“只要你講，我都會做。”他道。
江怡因小姑娘的死心虛難平，她睨著他，“我開口你都會做？”
周洛雲：“是。”
江怡擡手取下發髻上的玉簪，放在掌心，攤在周洛雲眼前，“刺進胸口，我便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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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周洛雲眸底流淌著難掩的笑意, 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只要江怡肯同他講話他便是開心的，若是她能對他笑一笑, 他的心緒會好上一整天。
他不知曾經的江怡是不是也如他這般, 只要他和顏悅色些她便會非常愉悅。
大概，是的。
周洛雲迫不及待轉過身，黑眸裏的期翼更重了，“窈——”
同江怡一起走來的還有宋澈, 他走在江怡的右側，但凡有人擠過來，他都會用身體阻隔開。
他還偏頭溫聲對江怡說著什麽, 而江怡臉上的笑容也皆是因為他。
江怡杏眸裏承載著萬千的風景, 但裏面唯獨沒有他，周洛雲揚起的唇角慢慢落下, 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漸漸變得沈穩, 直到無力跳動。
他征楞看著, 想起了很多的過往。
他下朝回來總能看到她等在碧竹院的大門口, 無論天氣多麽惡劣她都如此, 見他來還會把事先準備好的大氅拿出來給他穿。
那次她臂彎上搭著大氅，可自己卻凍得瑟瑟發抖, 他隨口問：“為何不穿？”
她柔聲道：“這是妾身特意給夫君備下的，夫君穿便好。”
他道：“不冷麽？”
“不冷，”她噙笑說, “一點都不冷。”
實則那時她面色已凍得發紅了, 身形還有幾分輕晃, 但卻不肯承認冷。
那時周洛雲未做他想，此時再細想的話, 她眼睛裏除了他外，連自己都沒有。
周洛雲心狠狠抽了下，他怎麽就把她給弄丟了呢。
“右相大人，”江怡走到周洛雲面前，伸手遞上藥瓶，“你忘了拿這個。”
周洛雲含情脈脈睨了她半晌，問：“你只是來給我送這個？”
“不然呢。”江怡道，“蘇縣令把右相大人交給草民診治，草民若是沒照看好，想必蘇縣令也不會同意。”
周洛雲接過藥瓶，抿了下唇，猶豫問道：“只是因為蘇縣令嗎？沒有其他的？”
“右相大人還想聽什麽？”江怡反問道。
“若是沒蘇縣令的叮嚀呢，你會怎麽做？”明知不會聽到讓自己滿意地答案，卻還是想知曉，萬一，萬一她對他有一絲關切呢。
“倘若沒有蘇縣令，草民不會管大人的。”江怡不容置喙道。
周洛雲牽強笑了下，低喃：“我便知會是如此。”
江怡沒聽清他的話，送完藥轉身離開，周洛雲不想讓她走，情不自禁伸手去攔，被宋澈擋住，宋澈道：“大人慢走，大人不送。”
言罷，未等周洛雲說什麽，轉身隨江怡進了醫館。
周洛雲看著他們相攜的背影，再次發現，他們穿的衣衫都是同色，她是紫裙，他是紫袍，當真是般配至極。
他呢？
他低頭看了眼，黑色錦袍穿在身上尤顯肅冷，同她，還真是不太般配。
周洛雲回驛館途中還去了布衣坊，做了幾件同江怡相配的衣袍。
榮錦不明所以，問道：“主子為何要做衣衫？”
隨即又道：“天子一直在催促主子回京，主子還不回麽？”
他還沒獲得原諒，怎麽能走。周洛雲道：“不走。”
榮錦：“天子已催幾次了，再不回怕是會惹怒聖顏。”
周洛雲滿腦子都是江怡，只想陪著她同她在一起，他道：“無妨。”
“不談天子，老夫人也再督促主子回京呢，主子不想見老夫人嗎？”
“不想。”周洛雲叮嚀道，“以後除了她的消息，其他人的都不需要講。”
榮錦自然知曉這個“她”是誰，提醒道：“主子，坊間傳聞江大夫同宋家的公子有婚約，這般主子還不能放下嗎？”
“若是輕易放下，又豈用尋這麽久。”周洛雲問道，“讓你查的事呢？”
榮錦遞上文書，“這裏面記載著關於宋澈的所有事。”
周洛雲接過，淡掃了一眼，“除了那些生意外，可還有其他？”
“暫未查到，”榮錦低聲道，“屬下已命人繼續去查了。”
周洛雲想起江怡，攏起的眉梢再也未曾舒展開，他到底要如何做，她才肯原諒。
……
每逢冬日，城中患病的百姓便會比往常多，這也是江怡最忙碌的時候，每天看不完的病患，出不完的診。
有時甚至連歇息的功夫都沒有。
今日比以往都厭倦，只因昨夜突降了一場大雪，雪實在太，壓垮了好幾處房屋，到處都是哀嚎聲。
城中醫館忙的不可開交，沁馨堂更甚，進進出出的都是傷患。
江怡從黎明忙到了晌午，午膳都未用，便又帶著藥箱出診了，這次的傷患是個小姑娘。
大雪壓垮屋頂時，奶奶只抱走了弟弟，並未理會她，以至她在雪中呆的太久，胸骨受傷嚴重，生命垂危。
所有人都勸江怡還是別救了，因為小女孩的樣子實在太慘了，胸骨斷了，肋骨也斷了，便是救也不可能救活。
江怡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發生的那幕，危險來臨前，母親護住了她，把她死死護在懷裏，讓她避過一劫。
同樣都是身為女子，江怡實在不明了，為何老者不先救近處的孫女，非要舍近求遠救隔壁屋子正在睡覺的孫子。
他們是跑掉了，獨留小姑娘一個人生生被倒下的房屋壓住。
雪竹見江怡杏眸裏含著霧氣，遞上帕子，“小姐。”
江怡回過神，沒接帕子，而是轉身朝小姑娘走去，彼時小姑娘剛被救出來，血肉模糊，哀嚎聲都非常弱。
江怡什麽也顧不得，跪在小姑娘身側救治她，她只有一個念想，她要救活她，一定要。
她不斷給小姑娘施針止血，企圖喚醒她，但忙碌了一個時辰，小姑娘仍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江怡面如鐵青，依然未停手。
宋澈趕來時，眼前便是一副這樣的場景，雪地裏，女子跪在昏迷的小姑娘身前，不斷地給她施針。
女子臉色同昏迷的小姑娘相比也沒好到哪裏去。
見小姑娘總是不醒，女子急了，不停呼喚，試圖把她叫醒。
周圍人見狀眼睛跟著變紅，有人勸說：“江大夫，她怕是不行了。”
“江大夫放棄吧。”
“江大夫，你盡力了，可以了。”
“江大夫，還是讓她體面的走吧。”
江怡像是沒聽到眾人的話一樣，手上動作不停，捏著銀針的手指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宋澈看到這裏大步上前，屈膝蹲在江怡的身側扣住她的手腕，“窈窈，可以了。”
江怡道：“不行，不可以，我還t沒救活她。”
宋澈擡手在小姑娘鼻息間探了下，面色變暗，“她沒有氣息了。”
“不可能。”江怡推開宋澈，“她有，她還有。”
江怡很少有這麽不理智的時候，或是同情或是感同身受或是其他，總之她情難自已，死活都要救她。
可惜，天不遂人願，到底沒有救回來。
她緩緩站起身，眸光看向了那對祖孫倆，奶奶正在抱著孫子詢問：“小乖你有沒有怎麽樣？”
孩童搖頭：“沒有。”
老者長籲一口氣，“沒有便好沒有便好，嚇死祖母了。”
孩童問道：“祖母，阿姐怎麽了？她為何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老者捂上孩童的眼，叮囑道：“你阿姐是睡著了，咱不管她。”
孩童輕哼了一聲：“阿姐又偷懶，阿姐真不乖，咱們不理阿姐。”
老者：“好，不理。”
其他人都在為小姑娘的逝去而難過，可偏偏最親的人卻說著最輕松的話，好像逝去的不是人而是牲畜。
江怡仰頭看天，實在不明了，為何世上總是有這般冷血的親人，明明流著相同的血，卻對你沒有一絲情感。
一如她的父親。
周洛雲得知消息趕來時，正是江怡情緒失控時，她眼神空洞，看什麽都沒有任何漣漪。
周洛雲擔心她出事，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快，他快，她慢他也慢，就那樣不遠不近跟著。
兩人走了一條又一條街，到盡頭時江怡停下，轉身看他，“周洛雲你要跟我我到幾時？”
既然被她發現了，周洛雲便也不躲了，大步上前，滿眼擔憂道：“跟到你回家。”
“我不需要。”在她最需要他時，他仿若不存在般，現下倒是關心起她了，可她不要。
“窈窈，我知道你恨我，”周洛雲走近，“恨我可以，但請你別難為自己。”
“恨？”江怡輕笑，“沒有愛又何來恨，右相大人你多慮了。”
許是她眼底的決絕嚇壞了他，他扣住她的手腕攔住她，“倘若真的不恨，為何不能原諒我？”
“好，我原諒你。”江怡思考都沒有便說出這幾個無關痛癢的字，“可以放手了吧。”
周洛雲沒放，他總覺得今夜是唯一靠近她的機會，他希望能獲得真正的原諒，“窈窈，告訴我，我到底怎麽做，你才真的原諒我？”
而不是用這種生冷的語氣說著無關痛癢的話，就好像他和她之間隔著無法填平的溝壑一般。
“只要你講，我都會做。”他道。
江怡因小姑娘的死心虛難平，她睨著他，“我開口你都會做？”
周洛雲：“是。”
江怡擡手取下發髻上的玉簪，放在掌心，攤在周洛雲眼前，“刺進胸口，我便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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