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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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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喬舒雲見衛辭不說話, 只當他是淋了雨生病了,便伸手去探他的額頭,若是發熱嚴重, 就得趕緊去看大夫。

然而,還未摸到他的額頭, 就被他猛地抓住手, 一個縱躍飛下樓, 到馬廄牽了馬,抱著她飛身上馬,一路往北急奔而去。

“發生何事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喬舒雲不解地問。

身後卻遲遲沒有傳來衛辭的回應,只聽到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難道是他又察覺到什麽危險了, 才這般急切地要帶她逃跑?

可小鎮上的客棧能有什麽危險?只要不是像大羅莊那樣發生山崩,以她的武功, 總能應對,何必大半夜地如此慌張?

但他如此緊張,又不肯解釋, 她也只能暫且由了他, 隨他一起逃離小鎮。

只是,楚凝還在客棧裏,t她忍不住擔心地問了句:“若是客棧真的有危險,楚姑娘……”

“她不會有事的。”衛辭打斷她,隨後再次恢覆沈默,快馬加鞭往鎮外狂奔。

他如此篤定楚凝不會有事,難道,危險是沖著他們倆來的?

是來了什麽絕世高手還是?

喬舒雲正滿懷不解時, 衛辭已經策馬沖進一片山林,最後停在了山林深處一個山洞旁。

他帶著她下馬, 用夜明珠照了下山洞,見山洞裏還算幹凈,地上鋪了些幹草,便將身上的紫貂大氅解下,墊在幹草上,拉著她一起躺下,說:“可以休息了。”

說完便閉上眼睛,似是真的準備入睡了。

喬舒雲一時滿頭霧水,既有危險,為何不逃遠些,又為何要睡在這荒郊野嶺的山洞裏?

為防危險隨時降臨,喬舒雲沒有閉眼,時刻保持著警惕,留意著洞外的動靜。

守了許久,洞外仍舊一片安寧,除了馬兒吃草發出些聲音,遠處野獸偶爾咆哮兩聲,再無別的動靜。

喬舒雲松了口氣,也放松了些警惕,身邊卻突然傳來動靜,似是衛辭在喘.息。

她扭過頭,借著夜明珠的光打量他,卻見他臉色比之前更紅了,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似是痛苦至極。

她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衛辭,衛辭,你醒醒,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她晃了晃他的肩膀。

他陡地睜開眼,眼中一片深幽,泛著粼粼幽光,像是一只潛藏在潭底的兇獸,隨時準備伸出利爪,將她拖進幽潭吞噬殆盡。

喬舒雲險些被嚇到了,定睛一看,卻見他委屈巴巴地望著她,可憐兮兮道:“雲梨姐姐,我好難受!”

她心下暗松一口氣,剛才應該是她看錯了。

“你額頭燙得厲害,應該是今天淋雨著涼了,走,我帶你去找大夫。”喬舒雲說著便要扶他起來。

衛辭抓住她的手,搖搖頭道:“我不是著涼,我是被人下了藥。”

“下藥?何時發生的事?誰給你下的藥?下的什麽藥?”喬舒雲連聲問道。

衛辭於是將采花賊險些將楚凝擄走的事說了。

喬舒雲聽到是之前彭澤城的采花賊時有些驚訝,當時摘星大會剛結束,他們一行百餘人去抓那個采花賊,卻讓他給逃了。

沒想到時隔兩年,這采花賊竟又露面了。得想辦法,抓住這采花賊,為當年那些女孩子報仇,也避免再有女孩子陷入魔爪。

喬舒雲正要細問衛辭,可看清了那采花賊的樣貌特征,就聽他悶聲道:“他給我下的,應該不是什麽毒.藥,而是一種春.藥。”

竟是春.藥?難怪他會呼吸急促額頭發燙,舉止還如此反常。

喬舒雲大為驚愕。

她沈默半晌,道:“我還是帶你去找大夫吧,興許大夫能有辦法。”

之前在藥王谷阮鹿煙給衛辭下藥,就是阮鶴弦給他施針解毒的。

衛辭搖搖頭:“采花賊下的藥非比尋常,尋常大夫應該沒辦法幫我解毒。”

他之所以在發現中藥後,當機立斷帶著她一路狂奔,離開小鎮,來到這荒郊野嶺的山洞裏,就是知道找尋常大夫沒用,又害怕她會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尤其是客棧裏還有一個現成的,很可能也中了春.藥的楚凝。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他們倆,別無他人,就算她想把他推給別人,這山林裏也找不出第三個人來。

一路上,他都靠著運功強行壓制藥效,到了山洞,也還是拼力壓制藥效,生怕被她發覺異樣。

可采花賊下的藥太猛了,他實在壓制不住,也排不出毒。反倒因為壓制太久,藥效一下子爆發了,渾身氣血翻湧聚集,仿佛整個人隨時都要爆炸開來,急需宣洩。

兩年前在彭澤城,因為和他同處一室的是韓淩薇,他還能勉力控制住自己,用各種手段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現在,待在他身邊的,是他渴望已久的女子,是他曾在夢裏徹底擁有的女子,是他想要與其共度一生的女子!

他非但沒辦法再控制自己,還迫切地,想要像夢裏那樣,徹底擁有她!

喬舒雲看到他眼中的渴望,才明白,那會兒他眼中的幽光,是他的欲.望在作祟。

見他連衣領下的脖頸都泛著情.欲般的粉紅色,她心下莫名有些發慌,丟下一句:“那你自己解決吧。”

說完提著劍快步出了山洞,坐在洞口守夜。

她對男女之事並非一無所知,少時跟著鏢隊出去走鏢,難免會聽到些葷話或是見到些風流場景。

因而,她大概知道,男子並非只能靠和女子歡好來……還能用別的工具,或是靠自己。

衛辭楞了一楞,見她當真丟下他出了山洞,才明白,她是真的不打算管他了,也不打算幫他解毒。

他心下再渴望,也不能真的強迫她。

可身體實在難受,他猶豫了下,手緩緩往……

山洞外,喬舒雲聽到洞內斷斷續續傳出的窸窣聲,自然明白衛辭在做些什麽,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去想別的事情。

比如被山崩埋在大羅莊救無可救的那些人,只怕是全都兇多吉少了。

客棧裏昏迷的楚凝會不會遇到危險,采花賊還會不會再回來擄走她?

康彬業行事如此狠毒,等拿回玉玨,定要讓他為大羅莊那些人陪葬。

……

可再怎麽轉移註意力,也還是無法屏蔽洞內傳來的聲音,她正想再走遠些,就聽到洞內傳來衛辭的悶哼聲,似乎極為痛苦。

想到那采花賊行蹤詭異,下的藥只怕也另有蹊蹺。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腳下方向一轉,回到洞內。

見衛辭額頭青筋鼓起,眼中布滿紅血絲,臉色紅得滴血,連脖頸上也血管爆起,看著頗有些猙獰,顯然是痛苦至極。

看來,采花賊下的藥,並非靠自.瀆就能解的。

而且,若再不解毒,只怕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衛辭看到她進來,忍不住哼嚀求救:“雲梨姐姐,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難受,求你了,幫幫我……”

喬舒雲心下嘆息一聲,到底還是丟下手中的劍,褪下了外衣……

衛辭看著她纖長窈窕的身體一點點靠近他,為他帶來及時雨般的清涼,他伸手,摟住她的纖腰……

香蔥臂,楊柳腰,鬢絲雲禦膩,粉汗濕吳綾,月下恣采梨花蕊,長夜迤邐相偎傍……

山林裏寒風呼嘯,洞中卻一如暖春。

月光如水一般傾洩進山洞,為洞中春色籠上一層銀紗。

喬舒雲幾乎一夜沒闔眼,及近天明,衛辭的身體才沒那麽燙了,風雨驟歇,安靜地躺在一邊歇息。

想著藥效應該解除了,她悄悄拿開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準備穿衣起身,去洞外找水清洗一下。

誰知,還未起身,風雨又起,濕熱的吻從額頭一路下滑……

“藥效還沒過嗎?”她忍不住問。

衛辭搖搖頭,狂風夾雜暴雨,藥效還很強烈。

喬舒雲微蹙眉頭,這都過去一夜了,他幾乎沒停過,怎麽藥效還這般強勁?

衛辭看著她蹙起的眉頭,心裏不禁有些心虛,其實藥效應該早就已經過了,只是她的身體對他而言,比采花賊下的春.藥還厲害,讓他實在忍不住。

先前他只覺得男女之間的這事很是無趣,不理解為何無數男人沈迷於此,經過昨晚,他才知道,什麽叫做食髓知味,什麽叫做流連忘返。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沈迷於此。

為了掩蓋心虛,他……

日月交替,晝夜輪換,一陣又一陣狂風席卷進山洞,盤旋不止,高歌奏鳴,暴風漸息,林間的鳥叫聲伴隨絢爛霞光一起為清晨添上一筆生動的色彩……

天光大亮,衛辭又一次想要作亂時,喬舒雲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再遲鈍,也猜到他的藥效應該已經過了。

衛辭見她察覺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放肆。

喬舒雲不再理會他,徑直穿衣起身,去山洞外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梳洗。

衛辭急忙穿好衣裳,牽著馬跟了上去。

清洗完,喬舒雲忍住身體的不適,飛身上馬,沒等衛辭洗完,便獨自騎馬跑出山林。

衛辭一扭頭,人和馬都不見了,趕緊施展輕功追了上去:“阿雲,等等我!”

喬舒雲聽到這個稱呼,愈發不適,當即加快速度往山林外跑。

衛辭知道她生氣了,不敢再提同乘一騎的話,只能一路靠著輕功綴在她後頭。

好不容易回到客棧,正準備上前討饒求雲梨原諒他,卻正好撞見楚凝背著包袱出來準備跑路。

楚凝一看兩人頸側的紅痕t和衣衫上沾的草屑,瞬間明白了什麽。

難怪要用藥把她迷暈,竟然是去野外偷.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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